沥血九边

　　会议散了，各自率领护卫们回归秘窝防地！
　　石家前车启程了，初期北行，半日后折向东行！
　　在这千里平荒的大草原上，仅有极少的丘岭，是一无阻碍！
　　若有敌踪远远即可发现！他们不时见到一堆堆的牧民赶着牛羊在牧食！
　　牧苗时起，吹破了这片原始大地！显得有些生机！
　　前哨游击派遣了三组，每队两百骑！
　　他们是满山遍野的纵马追逐！散开来纵横交驰，希望能搜索到敌人窝藏有大队人马的地
点！
　　提前有所准备，车阵行列是经不起冒然冲击！
　　也相信敌人没有万人之众的铁骑便是冲上来也绝对讨不得好处，占不了便宜！
　　离城已四五十里，不见半点可疑征兆！
　　希望能有所获的锐气已尽，人马怠惰下来！
　　天宇虽是青高日丽，却非秋深气爽，而是有点闷热，空气稀少！
　　再过些时则感到人困马乏，脑袋沉沉，目光涣散！
　　已失去牧民的踪迹，前导定向者，不以为异将石家前卫军导向陷饼中！
　　一来没有这种经验，不见敌人即不算失职，二来失去警觉心！
　　地上牧草不丰，土质松散，通过这里乃绝对安全！
　　也许前方是处沙漠区吧，这是边沿地带！他们怎的明白，天地不仁！
　　在此已设下自然天机，杀气汹汹，是具有毁灭性的天险！
　　若非如此这的广大的土地，怎能没有牧民生畜呢！
　　石家人不明就里，还认为是处绝佳福地，保证安全无虑！
　　车队开上来了，安排打个午尖，稍息劳疲，进些口粮！
　　停下来之后，马匹已引颈长嘶，拋蹄不安了！它们有先天性的警觉！认定这里不是个好
所在，可惜！
　　人与马不能以言语相通，叫只管叫，主人们我行我素，并不理会！
　　饮水来了，只得饮用，过时不候的，不喝足即提走了！
　　在坐息中大地之隐形杀手，渐渐由土地中上升，危机已笼罩着车队！
　　若不赶紧离开，它会令人身心麻痹，动弹不得了！
　　越接近地面受害情况越严重！
　　最后可能想爬也爬不起来！破解之法是驰马风生，若马匹倒下来，那就坐困愁城，呼天
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
　　俗言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埋伏在这异境绝地之外，计算时辰！准备快马飞驰上来宰死
鸭子啦！
　　石家人已手足虚脱，那里还有接战搏杀之力！
　　他们会结伙成群，来往急驰，挥刀砍杀！如人无人之境！
　　首先是康青峰大兄，立马阵前，长身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体内运行！
　　这是修习“九转玄功”恢复体力之一贯法则！气转一周天，则疲劳尽去！
　　而今却觉得不灵光了！
　　他左右顾而内心震动，胡疑满腹，放眼之下一切正常！
　　弟兄们只是松懒得尽量休息，放松心身才算休息！
　　为什幺他只觉体内反更加疲劳了呢！如是向左右道：
　　“各自运气试试，我自觉身有不适！”
　　最关心的是爱妻“芦花”姊妹！人在身边动作极快！
　　霎时玉颜色变，低声向康青峰道：
　　“快速传令离开这里，早年在家时，曾听师尊言！牧地中时生‘沙障’！也就是沃土变
沙漠的原因、地中有邪气流通，择地上升！盘居久了(此段模糊不清)待久即(此段模糊不清)
　　“有这种怪事！”
　　“其它的以后再讲，现在离开为要，越迟中毒受害越深！”
　　“好吧！可是有多大范围不明，没的越陷越深！”
　　“完全之计是后撤吧！走过的路有一定距离，也接近中军大帐！预先示警！敌人若是扑
来，咱们也有人接应！我想弟兄们都已行动为艰，手脚发软了！躺下来的人更严动！”
　　如是，天鼓响起！
　　上马驾辕的号令传出，最后鼓声是撤退命令！
　　全军不得不振作起来，心忖，为何不进反退呢！
　　但，身体一动之时，才发觉身上一丝劲力都没有了！
　　一片惊呼传扬！活见鬼了！爬不上马背了！这待如何是好！
　　可是，普遍如此，不是少数人的事！麻烦大了，敌人来了焉有活命！
　　不管伸头也好，缩头也罢，统统得就地挨宰了！
　　马匹抬头呼吸比人高，受害较浅！原是站着的人尚无大碍！躺下者最糟！
　　康大兄溜目所至，他与十弟统领的两万大军，本是龙腾虎跃，而今一盏茶的时间里垮
了！也不是谁的错！
　　我方鼓声响起，敌人也已起动！马上即至，践血当头！
　　他不能自乱方寸，尽力克服，向左右道：
　　“口传令谕！人人速服‘解毒散’，多喝水！解散建制，体力好的站外沿备战！”
　　他身边本有四五十人，已一哄而散！一边传令一边位占外线，严阵以待！先解这燃眉之
急！
　　“传谕车上姊妹们！神弩标远，上箭发射！”
　　尚未见到敌人骑影，岂不浪费火器！她们不明，不差这十息百息，却能对敌人起吓阻作
用，令他们不敢接近！
　　起码也能延缓时机，阻拦下敌人猛扑急攻的气势！
　　火箭爆发后，两者之间有空隙，敌人会钻隙而入，绝非能全部拦下来！
　　只要有敌人深入那就是马上肉搏战！敌强我弱！
　　拦截不及，他们只要有少数悍将闯入阵中，如虎人羊群！
　　这一地的半活不死的好弟兄，就得任人宰割了！
　　弟兄像是一地的大中风者，服药各自挣扎上马！
　　两位大兄，四名大妇看在眼里，心向下沉！但不知敌人埋伏了多少人马！
　　车顶上的女裙钗没甚影响，动作快速！火箭已次地射出！
　　远眺中敌人的骑影已拥塞而至，他们尚未散开冲锋！
　　袖领对这“轰轰！”的巨震雷鸣，也深具戒心，得目视到真正情况才能作适当处理，已
往对此没经验！
　　车队这些小王八蛋，本应躺上牧地上学毛毛虫爬才是！
　　怎的还能做这种古怪！
　　他们立马射程之外，视线平坦，还是彼此隐若看到些情况！
　　敌人由南北来，两线夹击，东方无人，那证明这处大陷饼，东方还长着呢！
　　车辆不直前进，不后退，即得南北两方任选一方改道！
　　此时药已奏效，体力未复，多数人已能跨马了！缓行当无问题！
　　不能停在这里，大兄已下命车向南移，放弃北向转移，也不必后退！
　　光天化日，火箭爆发瞬间，不若夜里明显威力相同，其吓阻力较大！
　　敌首看不出有多大危险，便是有也要冲上来，不然来干什幺！
　　何况，此乃天赐良机，让他们等到了！
　　要马上利用，而且人力要分散开，间隙越大，损害越少，他也有独到的才识！
　　陡然，一阵牛角号，凄厉响起！
　　铁蹄震地已疯狂冲杀上来！有如掀起一道道巨浪黑潮，滚地而来！
　　这边车顶上尖叫着加速上箭压弦！箭雨弥空飞射出去！
　　大杀戮已全面展开！
　　胜败取决于各自的速度与自信心！
　　火箭与战马对决，野马冲近车垒，就是他初步胜利！
　　便展开人与人的对决！看谁的武功好，胆力壮，挥刀取敌，绝无后顾！
　　石家垒外站位之人原是三面，今因敌制宜，也分成南北对向！约计每面只有三四百人而
已！
　　两万武士，像一堆木偶，派不上用场，身上无劲！
　　火箭威力万夫莫挡，敌骑伤残，倒下了一地哀号！
　　但还有侥幸过关者，疯狂扑杀上来！毫无顾忌，认为那是些活死人！看着他们头飞肢
残，接受下这车车财帛！
　　这是些面目狰狞，心性暴戾，凶残又充满原始的狂悍，夹马伏鞍，呼啸嗥叫着挥刀冲扑
上来！
　　马匹已放尽了全力，若雷霆万钧，如山倒水崩，闸开涛怒！
　　石家站位之人在康大兄一声令下：“弃马！拋手雷！”
　　在马战中最忌的是自己的马不曾起跑，冲力不足，一但接战，是挡不住敌人的冲击！
　　马惊退蹄即自然造成全面大崩溃，武士有心而蹄下无力！
　　原有的威力已施不出七成，此消彼长，战局成败决定于瞬间变化！
　　弃马便是采用江湖战法，以自己的身手矫捷，跳跃流窜来应付敌人之直闯水泄之势，敌
马乱蹄，这股的冲力立即消失！
　　只见一排“拋手雷”出手！
　　“轰轰轰！”在敌马前爆炸开，地裂土翻，草飞泥碎！
　　敌马在腿折腹破，惊魂挫倒中！
　　石家武士已跃身挥刀而上了，手雷已创伤四五匹悍敌！马倒人掀，脚在蹬中脱不出来
呢！他还未回过神来，一流寒光已封喉了！
　　头飞命丧也在剎那间展示出来！有些后到者已胆颤不前了！
　　石家武士沉脸冷目，闪晃着跃动在急行速扑杀倒地匪徒，毫秒必争！不容他们有挣扎的
机会！挥刀抗拒的能力！
　　那是一地的残尸血腥弥漫！
　　后到敌骑之所以惊魂不定进退失据，因为首批冲锋陷阵之人，都是他们群伙中的领导
者，有了他们的统带，才能呈显出这是一支钢铁般的威势！
　　有每战必胜必克的信心！
　　尔今他们都头飞尸横，你叫他们怎敢再冲上来！
　　其中也有些暴徒悍匪不信邪，厉号着夹马出线，挥众相随，想制造第二次大对决！
　　石家武士盯紧了他们的动向，被列为首要歼灭的对象！
　　他们或许只是个十夫长的身份！
　　这也足以提前送他们早早上路！
　　在全场天崩地裂的大爆炸中，世界没日到了！
　　各色为战，马匹不前反退，它们也怕死亡！也被轰昏了头了！
　　嘶号着迷失了方向，雷声三合，后路最佳！闪躲危机也是它们的本能！
　　马匹受到极大威胁惊吓而掉转马头向后跑，主人难以控缰！
　　石家垒外站位武士每人丢出了三五枚拋手雷，即轰乱了他们的攻势，并消灭了一批凶悍
狠毒的狂暴份子！
　　令他们瘫痪下来，理解到石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柔弱，不堪一击！
　　事实恰巧相反，是他们自己不堪一轰！
　　石家有“天雷”助阵，不是空自响响而已！
　　而是“天打雷劈”，死神降临，不是气力大武功好就能对抗！
　　死亡哀号，伤残遍野，都是组合中的勇士，令人心羡自己能力不及的人物！
　　只这眨眼之间，他们威风不再，不死也成废人一个！
　　兵心已散人如象奔鸟飞，亡魂追命般的逃走，想捞一票的妄想，立成泡影！
　　大军来的快，去的也不慢，霎时战场上只剩下一堆人渣，在地上蠕蠕而动！
　　这次，康大兄不管他们的死活！
　　挥动大军向南迁移，避开这个鬼地方，久待能令人全身麻痹！
　　他明白土地中有毒素存在，再过多少年，这里会逐渐变成寸草不生之地！
　　最后变成大沙漠地带，那毒素便消失了！
　　前军转向南移，后队中军随之，火箭弹的爆炸，石家全军都听得见！
　　乃前军退敌，发生战搏！各军更加强了戒备！
　　失去体力的武士，离开那地面不久即恢复过来！
　　康大兄选择了处牧草丰茂之地停车，武士归建恢复旧制！
　　车顶上的女裙钗，下车补充已消耗了的“雷火神箭”！以备下次发威！
　　石家甚久不曾如此痛快的发威了！可真兴奋刺激！
　　而中军已推上来了，两军将合而为一了！
　　大兄进见了少夫人，说明此战之前因后果！敌人之兵力凶悍，为一批世所难得一见的强
敌，若非有火器支持！
　　在正常人对人的战搏中，石家甚难支撑下来！
　　少夫人对土地暗蕴玄机，颇感兴趣！
　　如是，率领大批僚佐，亲自前去体会了解这奇异现象！研究其中玄虚！
　　当看到大批敌人之伤残在地，马尸数千！
　　即下令收拾残局，马尸可节省下几天口粮呢！
　　伤不弃野，尸不过日，一定得掩埋入土，是防止腐尸生毒，流川成疫！
　　由十兄负责处理、战利器也是一大堆！不能弃此重新资敌！
　　少夫人选择轻伤者，审问口供，要知道些他们的现况！
　　石家对他们这批大草原江湖道太陌生了，前途遥远，石家不能脱节！
　　对他们了解的越多，对石家平安有所帮助！
　　另外大事是找寻卧地，待失去能力，即检查他们身体状况反应，何种毒素！
　　有了这种毒素，也是制服人的大力量！
　　石家乃医药世家，对异地异毒有一份责任心来支持她来破解此秘密！
　　组成飞马队来确定其范围大小！毒素有无厚薄中心点！
　　今日行程在此札营建垒！
　　说不定要待上几天，也不一定，总之！
　　少夫人要将“毒素”研究出来！能弄到样本才罢休！
　　勘定地点搜集土壤石块，加以水浸、蒸馏、找寻毒源！加以凝聚备用！
　　这些事是康大兄子所想不到、做不到！宝物不一定是金银珍翠！
　　毒素乃是重宝，若有所获，用以增加石家的潜在威力！是武器！
　　复查地图已接近“盐海”大内陆湖！东方是属“乌兹别克”领地！
　　车队再东行四五天即到达！离归国之时日更近了！
　　且说：他们六地悍匪！
　　息马于一座大湖之畔，对石家这一战，是“高加索”大公“柯地哥”为主力！
　　“恩巴”城“罗里”支持！他是个地下将军！
　　两家丧失了万人之众的战力！有五千多尸骨弃而未收！
　　已知由石家处理，多人是组合中灵魂人物，作战悍勇无比！而今已成尸骨！
　　这极大震憾杀清醒了他们的迷思，难以接受这事实！
　　可是，受伤之人经过取出刺肉铁屑后，敷药包札又无甚大碍！还是生龙活虎般的一个
人，不但不悔悟，反而更加深了他们的仇恨心！
　　谋夺车队财帛之心更强烈浓厚，必得杀而后快！
　　只不过要探讨出可行之攻击策略，不能大而化之挺身而上！
　　这种以排山倒海般的纵骑悍烈的心理威胁战术已不管用了！
　　是增加自身伤亡的主要原因，原是师法蒙古铁骑的战法，而今反而因此受累了！
　　他们二三十个有资格列席的匪首，各自发言，提出已见，集结智能！
　　企能制定一套对付石家的完全之策，统合进行！
　　闹嚷了两天，大致抵定，可是石家却迟迟不见前来！
　　这又令他嚣张起来，认为那一战石家也有损失，纳闷不已！
　　其实，石家正在进行一次大工程，全军兴奋不已！
　　那里将他们这批乌合之众的盗匪放在心上！
　　少夫人集毒工作，做的十分彻底，六十四名医事金线姑娘，全体出动，划成九宫方位，
采出土壤，进行化验！
　　找出含毒素最多的区段，在进行挖掘！
　　耗去一日时间，挖了个大土坑，越向下挖毒素含量越高！
　　比挖普通宝物来得艰辛，每批武士下坑工作不能久了，得几分钟换班一次，避免中毒！
闭气进行！
　　土坑加大，让它空气流通，不使它毒素凝聚！
　　挖至十五丈深才碰到一具怪物！坚硬如甲，是具洪荒怪兽的尸体！
　　石家首领有身份者都来坑边观察判断！
　　石家本对毒药有深入研究，当年在“枫园”为了医疗“孟浩然”老爷子所中的四川唐家
的“无影之毒”已耗去多少大夫的时间心血！
　　因之集结一部“毒经”，天下奇毒，具有解药！毒之特性，例证详尽！
　　这麻痹性之毒素近乎五虫毒之上的“蝎毒”！可是这个出土的怪物的一部份，是只大
钩，若以蝎子的现在形状推论！
　　那幺它的全尸，应有一只大恐龙般的巨大！出土者只是尾构而已！
　　如是，少夫人下令挖掘全尸！
　　投下万人队，只有刀剑、头盔，作为工具！
　　石家又得“宝”了！又怎能放弃！
　　费时三日动员十万大军，仔细挖掘才将这具类同蝎子的爬虫挖出来！
　　外型与现今之蝎子差不多，全长十六七丈，比人高！脸型凶恶，外壳如被坚甲！
　　刀剑难伤也石化了！腹内毒素存量充足！尾钧少有外泄，即造成五六百丈范围地面的毒
区！令人畜受害！
　　石家改造了七辆货车，连结起来运载它！
　　其背部中生有“蝎珠”，没有出取，主要价值是毒素！
　　助长了石家声威，其用途尚待深入研究！
　　第四日，石家又起车东行！经过那湖泊，盗匪早已不在了！有些遗迹残存！
　　下一站是“巴尔喀什湖”畔，全程两千里！乃高平原地带，绝少人烟，不曾开发！
　　少数人群，怎的敢在那里求生存，谋利益，定居下来！
　　十日行程才走了三分之一！
　　几天来有些人马远远窥探后，旋即离去！
　　石家四卫哨探增加为五百骑！加以驱逐，他们就消失不见了！
　　这天晚间扎营大概已到达他们预定埋伏地点！
　　将近午夜，他们已各路人马云集而来！要向车队摊排一次了！
　　有警之后，石家中军架起一部云梯！观察敌我形势！
　　总计共有二十几支主旗，用以代表他们之民系统制类别！总人数应有二十几万！
　　一名袖领他没有万人之众，则不成气候了！
　　大帮伙应有两三万众，走到那里才吃定人家！威权自成！
　　实际人数当在三四十万之间！有多大战斗力则难估评！
　　被蒙古大军扫境践踏杀戮后，迄今已三四十年了！
　　他们的新生代又成长起来，人多了只多养些羊而已！又无别事可干！
　　新生代便轻易编组成军！稍加整顿训练，已乐于外出谋生打天下了！
　　他们的武器系统由各方向输入，用以助长他们的威力！
　　否则，但有人丁而无武器也是白搭了！
　　这生意操在在马贩子手中，每年都以马匹进入新疆售马买刀！多是回族式样！
　　泰西来的也不少！其次是“伊儿汗国”流出！
　　总之那年代一名青年要弄一套武士装备，实非易事！
　　兹所以石家每次战役下来，清扫战场，消灭敌人武器或售于他地！
　　故售买军用物品是一帮秘密大生意！保赚不赔的！
　　今夜将石家团团困住，并不急于攻击，似乎已理直气壮，吃定了石家！
　　石家整夜紧张备战，认为他们会夜袭偷营！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没有！
　　石家中军召开会议，少夫人道：
　　“敌人陈兵不动，是准打行动战！认为咱们一旦移动，战力则弱了！他们死缠不放，阻
碍行程！以跑带打战术，消耗石家战力！认为咱们的‘雷火神箭’并没有多少！耗用完了，
便是他们的天下，任由他们冲杀了！缠上一月车子走不了多少路程！这战术也不能说是没有
效用！咱们得勉力承受下来！”
　　大家听了一阵愕然！果真如此，时日拖久了，人马日夜惊魂，有得困顿不堪！
　　“咱们先行出击也并非不可以！”
　　“明日上路，行军序列重新编组，也可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这是石青玉的揭示！前一句是李大壮表态！
　　翟谦拂髯道：
　　“总得派人去向他们沟通问讯一次，以示礼貌！有误会可谈判！”
　　少夫人笑着点首道：
　　“是的！咱们江湖礼数不缺，他们有种便单人独挑！本席希望他们采取小规模的组合
战，再让咱们的‘不死武士’风光一次！”
　　大家一齐向“曹玉环”十三夫人望去！
　　她脸上羞红一下，笑口道：
　　“妹子自当依大姊提点上阵效命！杀他们个下马威！”
　　大家迅即开口笑，心情轻松下来！
　　但看他们的总匪首，采出怎样的鬼主意，想击溃石家，做他的春秋大梦了！
　　其它的议论纷纷，无善可陈，拖至黎明，敌人已错失夜袭之良机了！
　　石家被形势所迫不得不重新编组车列！
　　五个军区大原则不变，只是收拢在一起！前后两军，加备了马上弩弓！
　　每组一百匹，每匹弩马，加附两匹“火器”负载马！
　　车辆六车并行，前后哨增加为两千骑！
　　车阵外侧是“铁甲武士”
　　护车，辎重车夹在中间了！
　　行成一条车队巨龙，乃铜墙铁壁般的严密序列！
　　形成一组长条有序的方阵，不碍行速！乃是且战且走！行止皆可！
　　存粮充足，但是停在这里吃上一个月也无绝粮之急！
　　编组完成后，石家军容变了！
　　只见他们堵住了去路一动不动！好耐性！
　　由康大兄带一千武士，前行要求他们答话了！
　　千名铁甲武士，手持马盾长枪！最后一列是三十匹“马上火器”队！
　　驮架下左右各装得有一架弩弓！每匹马后有六七人伺候！
　　明眼人一看即知是队特种武器！怪异少见了！不是来玩的！
　　石家精兵马起小蹄直达百丈外才停止，全是汉人军队整齐！
　　康大兄前马四人，两人护卫，中间另一人为“舌人”！发话了！
　　“前方来得是什幺人！我石家车队东归，向阁下借道，有何心意可言语表达！”
　　这一招已传过去了！
　　若没有人响应，石家再交待一声，则传令车队启程了！
　　前列车之顶端火箭即发射出去，战搏杀戮即展开了！
　　石家车顶上万弩齐发，正好打他们个死靶子！他们如何能抗拒此番火箭大开花！
　　只这头一弩，即可掠倒他们现场一半人马！
　　如是，他们一会有第二种情况，一定得拨马逃走！
　　遣弃伤患，满地哀号，石家只清理武器、死马、人员不要！
　　车队加速前进！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少有收获，他们失去大批武器！再组人成军可就难
了！白手兵唬谁也不成！
　　康大兄紧盯着他们在大旗下几名牛鬼邪神的反应！他心忖：
　　最好是他们不回话，相应不理，他再交待几句狠话！这谈判已结束！
　　接下来的就是他下令车队前进，车队立即接应上来开火了！
　　可惜，令他失望了，他们已开尊口了！他却听不懂！
　　等他们讲完了，舌人向他翻译道：
　　“大爵爷，他说，他是‘哈萨克’族系大公爵‘希斯顿’！这里是属他的领地！未经他
的允许不得进入！若要通行得慢慢商量！强行通过即非法入境！”
　　大兄有点冒火了！向舌人道：
　　“问他，应列属蒙古四大帝国中那一个帝国之民！车队除售绢泰西外，已取得元蒙帝国
之通行‘露布’！凡经过之地大军住在无阻！捐税一次交付大都府库！凡有刁难者即是违抗
大帝圣旨！问他大公头衔何人册封的！”
　　这一招回敬了过去，他们又窃窃私语不休了！
　　大兄可以想象到他们吃下大蜡烛了，唬不住他！若无‘露布”在手，石家岂非寸步难行
了！那里由得他来检这便宜！
　　“这领地是他家族的，大公爵乃族人共同推举而成！未经他允许外人不得进入！”
　　康大兄反而笑了，他只说明是个土混混而已！关着门起国号！
　　“原野山林列属国土，开垦田园报请私有，并应区分道路，人人皆可通行！
　　只有盗匪占领，划地称尊，扰民自肥！本大公要求阁下让路，若不听劝告，则予武力扫
荡！一旦开战你连命都丢了，族人死伤一地，你的土地所有权如何保有！本大公没时间与你
争论不休，你们旨在抢劫财物！那便不须理由！江湖法则，武力解决，胜利者是主人，失败
了就是奴隶！本大公与你约定，我车队失败了亿万资财皆归你所有，活人不想死的变为俘
虏，永世不得翻身！各凭势力！天公作证，公平合理！其它言语都是多余！”
　　舌人翻译过去后，他们听了故作姿态后又有说词！
　　“你等前数日在我们的土地上挖掘盗取一具巨大的宝物！有失做客人的行为！应予归还
我族人，不得私自取走！”
　　“你可知道那是个什幺东西幺，那是具巨大的‘毒物’，我军队不明情况，在那百丈方
圆地面坐息一会，即全身麻痹．深受其害！更为盗匪袭击，尚幸处理得当予退他们，免为所
乘！追究原因始获此毒物！是为你们无知族民解除此一危险！从今之后，那毒根已绝，再无
怪异发生！你们本应感激我们才是，若是将毒素放出，这场战搏不必打了！你们便会手足无
力任由我军宰杀了！化毒成烟吹向你们，则不战自溃，若我们走后，那土地中尚有余毒！你
大公敢待在那里，中毒后手足失力，这大公不必由你干了！属下弃你另选大公！那时你身上
功夫消失了，谁要支持你这没有能力的大公！”
　　他听了，私心确实震撼！
　　他这大公，领袖群伦也非万年不败的，想争夺者大有人在！
　　若那毒素为阴谋者弄去，暗中下毒，他这一股大势力，一夜之间便垮了！
　　毒能成烟，散布极广，这不是小毒只能害死一两人！
　　族人大势力在，别人想造他的反甚难！
　　康大兄这番话，算是救了他！
　　不，但看他是怎样来处理此事，处理不当时，便是害了他！
　　因为他听到了，别人也知道这消息！
　　尚有余毒存在，若是抢先一步收集起来，自己有了坐大的本钱！
　　数百年来，族人相传，那地面有魔鬼存在，有时出现附身害人，有时消失了！一无异
状！
　　又怎知土地深处藏了个毒物作怪！
　　康大兄未说明是死的，他们认为是活的，但见石家几万人次，不停的在土坑中上下轮班
工作！
　　这自然也怕中毒！他们只有少数人偷窥到，远远的看不真切！
　　这谜底揭开了！对毒的常识不多！谁敢招惹！
　　其中有略通毒性的人，已秘密退出行列，去收取残余毒素了！
　　他们之间，自己人又发生了一场小型搏杀，来争夺所有权，不在本书故事之内！
　　且说：这“希斯顿”大公！
　　他本身对文事武功都有些基础！能律会阵战！年轻时可能参加过蒙古西征大军！
　　当日便是俘奴身份，也有十夫长、百夫长的军籍！
　　除役还乡后，也变成大人物了！
　　以蒙军实战经验，领导后辈族民，组训成军，在地方江湖上经过几次有组合性的群策群
力杀戮！
　　一旦胜利了几次！便逐渐取得领导权了！势力日大，形成气候！
　　他所以不像上次冒然挥众夜袭，这便是他身为老狐狸的手段！
　　他是新近被邀入伙，“哈萨克”族人多！江湖道各有势力！并非只有他这一支武力．他
集结了十几个小大组合！
　　经过会议上彼此言语斗争，巧妙的利用形势，被推举为联军大统帅！
　　原来发起人是属“斯拉夫”族系的人主导！
　　因为石家车队是活的！在他们的领地上没有成事！
　　资财由西向东跑，通过这一带即进入“哈萨克”领地！
　　石家人马过于庞大，小数吃不了多数，两股势力联合，又变成最大数！取得胜利的机率
较大了！
　　如是“哈萨克”江湖道群雄，被“斯拉夫”族人所诱！
　　他们只告知他曾经过小战斗接触，力有不敌，找他阁下合伙！
　　所言虚实，昨夜到达现场，对石家一目了然！
　　本来议定要发动“夜袭”，可是，他又改变计划！不愿盲目冒险！
　　若依江湖解决事端程序，先争理，后争气！他统帅二十万大军！估计石家不敢对他先
攻！而形成莫大心理压力！
　　他打算阵兵于野，慢慢试探石家势力强弱，再做进一步安排！
　　再者，他也可以利用石家力量，消灭异已，族中次级势力组合！
　　一旦套牢了被他利用上，与石家搏战“鬼打鬼”，两败俱伤！才更符合自己利益！
　　群雄齐聚，自有人愿意表现他自己，争取到最大声望！
　　同时也牺牲掉了他拥有的潜伏势力！当牺牲到某个程度，势力会突然消失！
　　他把握住某些原则，最后是他坐收渔利的坐大！
　　最后，估评石家损耗程度，或采最后痛击，或者连夜率众逃走！
　　石家离开后，地面平静了，江湖中该垮的这一役都垮了！
　　他变成老大中的老大，收容残军，归附自己！
　　搞得好便立国尊王，不在，即民族英雄，蒙古人的大敌，长期捉迷藏！
　　如是！他又言语了：
　　“本大公是三十万江湖武力之总统帅，请石家前军将军阁下，代为转达贵车主！本人要
求以江湖规矩进行谈判！协议不成时，你将军只管下场指教！本人派人接待！”
　　这一招果然厉害，令康大兄招架不住了！
　　舌人翻译过来，周围列属皆知，敌人要求合理，他不上报少夫人，私心发动战争，已构
成违法越权犯上了！
　　他现在还不具有这高的职权！
　　此战必胜，人人自信，对敌人最高统帅谈判，也不宜由大兄自决，擅改军情不与上报，
这又并非关山万里，路有险阻！军报不易上达！
　　因之，康大兄被他将了一军，击中要害！向舌人传言道：
　　“这建议甚佳，立即为你转达！本大公要求挑战阁下的本部人马！既然自许势力雄厚，
就该以真正势力为你身居统帅之本钱见证，身先列属！别鼓动别人替你垫脚卖命，你既然负
此大任，就应多尽义务！”
　　这回马枪已代他泄露了他的奸谋！
　　令“希斯顿”挫齿虎目射来，恨透了康大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将来怎生调派人
手协商出战与他何关！
　　康大兄已派出传令马向中军请示机宜！
　　中军大帐已撤，移至行台车辕中处理事务！
　　少夫人详询了前军情况！向左右道：
　　“这家伙尚有些头脑，不过，他对石家却是孤陋寡闻！还是中了别人抬他的轿子，他想
名利双收，坐大自己！妄想了！回去传口谕与大兄，本席移驾前军，亲自收拾他们！”
　　传令马走了！
　　少夫人传下口谕，邀请府主们去前军与敌人之总统帅会面！他们想以江湖规矩行事，咱
们也实不愿造成一地死伤！
　　谁家子弟不是父母所生，血肉之躯，杀其首作俑者及其悍匪，余众必溃！
　　石家行军布署未变，只是中军中央前段行台中枢，向前推进！
　　前军车辆左右，让出中路！中军精锐出现了！
　　少夫人参与唐朝帝国规制，稍加简化，便于适用于江湖世家！
　　而今军行在途，在籍武士十六万众，统治严密！步列整齐！
　　军备精良，都是在路上打造精制！盔甲鲜明！
　　银甲金盔，也非说说而已，乃是实品！镀金镀银耗用不了多少金银！
　　最前端是“千牛金吾营”，大帐宿卫军！
　　“三府卫”“三校检”乃中军军机护卫！
　　“天龙将”是帐内侍卫！如今依次列马于三府主、少夫人左右！
　　全军男女都披挂战甲，只有三位府主与少夫人身穿便装！
　　若要企待府主上阵出手，石家可能已将亡兵溃，回不去江南了！
　　旗幡开出，四马并列，石家首领与敌军照面了！
　　其身后男女多人，乃是车队大将！上将军也！伯爵以上的菁英！
　　他们这堆杂凑乱拼而成的联军统帅将僚，几曾见识过这般军威！
　　便是蒙古外藩各帝国，也没这般气势威仪！这代表什幺！石家十分富有！
　　他们要来劫掠的便是资财！他们自己寒酸并不气馁！没人想打退堂鼓！
　　一阵军号声过，“金吾营”铁甲武士左右分，雁字排开！
　　石家一名锦衣“虞都候”带着一名“舌人”，策马进入敌前三十丈对话：
　　“奉车主口谕，邀请你等统帅至军前对话！有何要求当面交待！”
　　只见五六人耳语商量后由一人回答：
　　“我方派遣代表数人前去拜会车主，进行谈判！若有大事不能决定！可立即回传，我方
再行裁示！”
　　这分明是主帅怕被石家扣押！江湖上也没此规矩！
　　“虞都候点首接受了！相待他们派出阵前专使！
　　他们派出五人，跟随“虞都候”回来，在马上行礼！开始对话！
　　双方五丈内，“虞都候”与“舌人”在侧横准备为两方翻译！
　　“你等外番江湖朋友，昨夜迄今，聚拢我营区外意图不明，现又阻绝我车队东归行程，
本府前军一本好生之德！出面交涉！答应你等派你们面会本府，有何意图，速行道来！”
　　少主虽非疾言厉色，也是面容肃冷，威仪自成！
　　他们原认为石家应尊重他们这三十万大军之围困形式，笑脸相迎，言语和善圆融，一旦
战搏，死伤不免！胜算极微！
　　如此口气斥责，他们有受辱之感，其中一人主答道：
　　“此地属我哈萨克族人领地，未经我们允许，不得入境！”
　　“狂妄，此地乃蒙古白帐王国领地，你族人有民无国，无权干预荒野领地！本府有忽必
烈大帝露布，四国通行无阻！再者，就凭你们这批无赖浪人，敢阻我大军过境！你们无理取
闹，本府不接受，回去转我口谕，限你两个时辰内让路离开，否则，本府下令武力开道，阻
路匪徒杀无赦！”
　　“府主是江湖人，应依江湖规矩行事！”
　　“狡辩，本府正依江湖规矩行事，已对你等通告了！礼数已尽！若是为领地之事，你等
之中有谁愿意随我去‘大都’面圣，问他这土地如今是他的，还是你们的！不杀得你们族灭
人亡才是怪事，当年已亡国，亡国之民不言勇！田园村社是你们的，荒山牧野是公地！你们
若去中原丝国，不践踏田禾，强占民居，立帐荒野，居民不扰，贩绢驼商，组队来往，数十
年，数百年不改！若是有歹徒打劫，不会找领地为理由！打劫就是打劫。不必理由各凭武
力！一拼之后，胜利者保有一切资财奴口！人都死绝了，去到阴曹地府打官司，活着的人生
活得顶自在！”
　　在通译后，他们听了，这开门见山的话，令他们稍有愧心！
　　不看别的，但只是石家上下之间的服饰军备，比蒙古之正规军还要豪华！
　　而他们身上却是褴褛寒酸，一群叫化子！
　　人是衣裳马是鞍！开抢是实，又何必掩饰呢！谈一谈大家会双手拱让！
　　“我等将府主之言快马回传，由统帅裁决！”
　　有人已掉转马头向“希斯顿”报告去了！
　　稍时，飞马奔回，这人马上技术不错！他们略事斟酌！
　　“总统帅意见是希望见识到石家门下绝艺武功！三战定输赢，府主胜了，便让路东行！
留下财货！”
　　“这不公平吧，你们失败了呢！要留下什幺！是你们的人头或是马匹军械！这多俘虏我
们没义务奉养你等！你等失败了则必将打烂仗了！本府建言，依你等所有之组合体，每一独
立组合选调最佳人手，组成勇士团队，人数不拒，任何武功武器不限！石家—一接下，让他
知道石家汉家武功之天下无敌，宇内无双！由你等总统帅之大组合中首先进场，不然他凭什
幺来领导你们！他得拿出真本事硬功夫，证明他确实当此大任而无愧！”
　　“这个得再向统帅请示，我们不能决定！”
　　“你们也是多余，他有胆应自行前来！或者，各出百骑护卫，来至中线，直接讨论决
定！你等主帅又想作怪，又不想自己承担！想要出人头地，为非作歹，也得有些豪气！便是
‘成吉思开’当年，也得亲自出马，统军西征北讨！所到之处，若有反抗鸡犬不留！马蹄所
踏之地，即是他的领地！外邦领主大公不跪地奉献一切金帛子女者，即斩首传民！绝灭其
族，永无回扑之日！他的大帝国即由此而来，你等说这领地是你们的岂非笑话！”
　　他等其生也晚，谁知前朝旧事，乡间遗老存命，谁还讲当年糗事！年少投降者得随军为
奴t即待天下抵定！
　　大帝死亡，子孙无人为继才松懈下来！
　　四子各自所领之土地子民，已是保其享受豪华生活，再何必辛苦杀戮呢！
　　且说他们再次飞马传言！
　　这次他们相待很久，各家争论利弊得失！才作成总决议！
　　依石少主的意思，是想与他们各路英雄豪杰会上一面！各自以所统领的人数多寡，或者
他拥有的精锐来搏胜！
　　由总统帅开始，他们也想知道他“希斯顿”大公底牌！
　　原来聚会时。是他极力争出，人数多，又在他们的领地内！能言善道！
　　属“斯拉夫”“花拉子模”族系首脑，自感人力不足，才邀他入伙，主掌大局！
　　协议成立后，他似乎拥兵自重！
　　向石家不曾发动夜袭，而今变化为列阵独挑，向石家人讨教！
　　倒有些像两国交锋！之后演变又形成何种态式呢！
　　大家不能预测，不过，前去看看车主，应该无妨！自觉不敌，何必挥众死拼！
　　他们总共有大小首领十一人！两百护卫差不多！各自有十几个人随侍！
　　使者已赶回来告知石少主了！
　　各自带两百骑去中线对话！
　　石家人也能看到他们各首领调派人手！远远人马在动乱！重新组合，乃各自精锐尽出，
准备向车队亮相！
　　而石家也在稍加调度！除了少主帐前带刀大武士外！
　　护车小队前几队皆可陪府主与敌交涉！由少夫人指定！
　　双方有四百骑向中线赶去！
　　是一场大荒原上的英雄会，豪气长天，各显威仪！
　　石家军威严谨，服饰华丽，金盔银甲，宝马膘肥，清一色“阿拉伯”的良驹！
　　所携带之盾矛、刀剑、弓箭齐全！男女相间，令人不解！
　　而荒原勇士，服饰面貌各异，各领袖有帅旗为证！花色各异！
　　他们是粗野豪放、骠悍无纪、习俗有异，各行其是！好像都有两把刷子！
　　前方中线附近，刚好有堆矮树丛可作为地标中间点！
　　石家人马行至此树丛后十五丈左右立马插旗相待，府主与少夫人的四匹马超前！
　　属下依职序退一马距五十人一排列阵！形成方矩型四列！
　　对方列阵后，刚好有十一支帅旗，中间那支自然是总统帅之主旗！
　　中间侧方“虞都候”与舌人与那五名特使站在一起，暗中先向舌人说明！
　　双方略以停顿，石家“虞都候”提高音量道：
　　“区区首先向此地大草原上的江湖一代霸主豪杰们简介我石家车队！”
　　“车队来至东海之滨，丝国长江下游第一大城‘金陵’！”
　　“组车携绢西征万里去至‘地中海’东岸之“贝鲁特’港，有泰西各国绢商云集！”
　　“相待一载，走的南线丝路，途中经历了大小数十次与各地英雄聚会，杯酒结盟者有
之，拔剑论武者有之！”
　　“以货易货，资财四千辆，满载东归，在建节制之忠贞武士十六万众，俱都是百战不败
劲旅，今日来至贵宝地，与各位相聚！幸会！幸会！”
　　“立马左中央主位乃我家大府主‘翟谦’公！”
　　“次位乃我家二府主‘李大壮’公！”
　　“右中央主位乃我家少主‘石青玉’公！”
　　“次位乃我家少主夫人‘沈瑶琴’女主，掌理兵符，提调军务！”
　　由舌人重新翻成“哈萨克”语言告知！
　　他们听了前列十一人心中震烫不已！在江湖上能混起来的，那一个不是经过腥风血雨的
洗炼，踏着尸体爬起来！
　　数经历何人能与石家人相抵抗对比，他们身后部属多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石家这四位家主，有两大特异不解，一是二府主之尊身，乃是大人王！
　　二是主理生死杀戮的大权是由这位美艳绝代的夫人在提调，透着神秘怪异！
　　这边介绍一毕由那名首席专使道：
　　“我方江湖联军来自诸多族系，结盟成师！”
　　“总统帅‘希斯顿’公爵，位居正中，他老是‘哈萨克’族江湖道盟主！”
　　“其左手第一位乃同族‘加拉干达’城‘杜卡’伯爵！”
　　“第二位同族‘罗夫斯’城‘麦尔’伯爵！”
　　第三位同族‘巴尔哈’城‘约瑟夫’伯爵！”
　　第四位同族‘斜米’城‘佛兰斯’伯爵！”
　　其右手第一位乃‘斯拉夫’族系‘加拉干’城‘休古特’公爵！”
　　“第二位同族‘加罗夫’城‘法马’伯爵！”
　　“第三位乃同族‘阿斯特’城‘木斯克尔’伯爵！”
　　“第四位乃‘花拉子模’族系‘马克尼’城‘夫加卡’公爵！”
　　“第五位同族‘恩巴’城‘罗里”伯爵！”
　　“第六位同族‘高加索’城‘柯地哥’伯爵！”
　　今天能与东方汉族豪杰相聚于大草原上，乃三生有幸，论武比剑，砌磋功夫赌此一局，
年来盛事，若有斟酌，言出当面！请！”
　　他这几句结语也是掷地有声，不愧派遣为专使，代人喉舌！
　　“本府幸会诸位大公，一地之雄！”
　　“车队东归，承蒙不弃，拦我行辕，阻我归程，江湖事江湖了，不必牵强附会些理由，
赌命、赌财！客随主意！绝无退缩，也不小让！”
　　“美言以武会友，人生佳话！单打独斗，集军成阵，全军扑杀，本府—一接下！拼得人
头落地！尸横牧野！”
　　“总统帅‘希斯顿’阁下与诸位有何意愿，话说当面，请表态议决！”
　　少主出言激昂，一示决心，可惜得通过“舌人”转达！
　　他们三族连盟，也各有一名大公为长，大事得三人共决！
　　这次已是生死关键时刻，要想不战而屈人，想要石家出些小银饼买路，这意图应是不可
能了！勒索也是江湖惯用手段！
　　石家军威，已非他想象中那般易与！
　　他这个总统帅弄到手，本不知石家底细，经过衡量！
　　昨夜不曾发动袭击，便是希望石家息事宁人！接受和议！打点十万二十万慰劳金，由他
们十一人分分，大家欢喜！
　　江湖义气，相互帮衬！冤家宜解不宜结！
　　汉家近几百年来，一有外着入侵，掠杀生灵，每次都是以金帛贿赂，议和怕战！
　　此乃他们族人惯例，帝国之政策！
　　境外牧野番邦，久有传闻，乃财自天降之笑谈！
　　可惜，蒙人灭“宋”，这规制已打破了惯例！由他独吞税赋！
　　不然，他有这二十万众东行，一路收编，集小成多，来个四五十万大军！
　　夺城掠地，马到边关，摇旗吶喊地！
　　边关守将必然不敢轻启战瑞，上报皇帝！派军赴援！他麾下一两万人如何抵得住守得稳
地方关隘！
　　而朝中“鸽派”之臣，顾及民生战乱，力主和议，赐些金帛，打发这些暴民退兵！财去
消灾，民无所苦！
　　而财帛又可由物品流通，慢慢赚回来！战乱一起损失更大！耗用军费更多！
　　他们是批没有文化，只懂牧羊的野人而已，一切人生必需品，有赖于上国供应！
　　下江一金之值，输通边关，升值五金、十金！
　　所勒索来的锦帛、金银自己花用！番民税赋则轻了！上下也是欢喜！
　　故而“希斯顿”颇有政治头脑！陈兵不战，师法古人！进行武力威胁！
　　可惜，待他有权掌军，套用这一招，可能对象不同，有些不灵光了！
　　好象石家主人，小器得很，打意一毛不拔，不若宋国皇帝那幺大方豪爽！
　　他也不能就此被唬住了，乖乖退兵！
　　更知人不见血，不展示一番自己的势力！来教训他们一两阵，是不会软化下来！
　　天下那有白吃的午餐！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故而言道：
　　“正如府主阁下所言！行走江湖，群豪聚会，讲的义气，比的是功夫！人多拳头多穿鞋
不打光脚汉，咱们这批穷朋友是想向阁下讨口饭吃！”
　　“不论人马怎的出场直打到阁下满意为止！要阁下赏下些采头，令人满意为止！”
　　“这也是好办法，本府同意了！”
　　“我方胜了，猎取人头，打赏是我自家的事！你方胜了，活俘值钱死俘则不值了！由阁
下开价本府打赏采头！换回活俘！”
　　“开价过高，本府难为！阁下留下他来终身为奴也是值得！”
　　“多有得罪，阁下海涵！”
　　“统帅客气，企能见识到阁下拥有的都是惯打能战的勇士！”
　　“彼此，彼此！阁下万里长征，会尽天下士！绝不至于令在下失望！”
　　“但愿如此最好！”
　　“那幺本部告辞了！”
　　“另外各位本府一并致意！有无人另外对本府讨教！”
　　“例如上次不宣而战，弃下甚多伤患，是那位英雄的下属！”
　　“是本部兄弟！”
　　“原来是‘高加索’城的‘柯地哥’伯爵的人马！今日始得幸会当面！高人！今日阁下
可得拿出些能撑得住场面的人选，本府候教！”
　　少主不轻不重的消遣了他一次！要他注意了！
　　他有些胆寒，吃过苦头，不敢嚣张！甚怕少公指名索战！他的属下已丧胆了！
　　在这十一名大豪中，他排名最末！
　　加盟人员是经清点，并非口头告知就可蒙混！
　　人员多寡虽不等于势力！
　　但却是最简单的分辨法！人多誉隆是江湖一定大法则！
　　这时，双方人马已后撤！中央场地四百丈！
　　足够人马出场交绥拼杀，由联军先派！他们是向石家挑战的一方！
　　而这时，那十名老仙，因坐在车中，又不见上路，不明原因，询问“童飞龙”才知已走
不了啦！
　　“有歹徒拦路，得与他们交锋杀戮，胜了才能启程！”
　　“若是各不相让，那幺就有得打的，今天已走不了啦！”
　　老仙们听了，见猎心喜，也想看个究竟！
　　童飞龙、崔玉鸾，只得陪他们前来，向少夫人报到了！
　　他们是贵宾，得安排他们适当的最前端马位，容他们立马统揽到大局运作！
　　曹玉环也准备了千名“不死武士”备用！认为有她露脸机会！
　　石家群豪属下已发现一件怪事，大家存在心里，不敢打听是何原因！
　　这些军务调度对垒本是少夫人的职权，今天少夫人不曾开口，只是站位！
　　这象征什幺，少主夫妇失和了！
　　少主将统御权收回，自行处理！这种有失常态的举措，是否已发生了严重权力斗争，这
事对石家将来影响至巨！
　　属下们都在默默注意他两人的一举一动，言行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