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大漠

　　第二天他们派出一个百人队，轻骑西行来探查石家动态，是马匹！
　　而石家派出的是六十四人的一个小队！
　　由十四兄所带的兄弟中派出，穿的是毛胡的服饰，缠包着毛头，只露出眼睛，骑着骆
驼，远远看到他们！
　　小队长立即下令道：
　　“点子来了！别讲话，快快跑上去！”
　　如是驱驼而上，他们一见是自己的兄弟，立即狂欢迎上，衣袍止血痕斑斑，当然是上次
出击归队的了！
　　丝毫不疑有他！太天真了！
　　待已接近可以搏杀拚命的距离，石府武士已抽出雷刀，狂杀下去！
　　一个冲错，多数的一百多人，这时变成了少数！
　　没挨上刀的一怔之后已冲过了头！他们已被夹杀住了！那里容他逃走！
　　当三千之众的大军已包围着接近他们的营磐时，他们尚一无所觉！
　　三千把雷刀分组列队！见人就杀！
　　他们只当是自己人，怪叫连声！后悔莫及！
　　石府的人与他们唯一的区别便是袍子上有大量的血痕记号！
　　而他们人都是洁净的，他们又那里分辨得清楚呢！
　　还认为是自己的兄弟发疯了吗！
　　逃跑是唯一的活路，避开这些瘟神，抽刀抵抗的也有！
　　不多时已杀过一半营区！在大帐中的首脑们闻声出来一瞧！
　　乖乖！在闹鬼营，自己的人发疯了，自相残杀起来了！
　　为什么！
　　再一细看，有些手法刀法不同！
　　敌人穿上他们的衣服杀上来了！
　　上了大当了！立即喝呼说明！并且各自散去招呼部勒自己的属下弟兄，他们呆在这里便
像失了水的鱼！
　　在大规模的列阵冲杀中，个人已无力挽救大局了！也怕被人家围住！
　　兵败如山倒，已抓不住了，各自四窜逃命！
　　然而他们的人太多，营区也大，在杀过一半营盘时，他们已列阵成军了！
　　六名主战大兄们立即叫停，要弟兄将那具袍子头巾解下来，露出石家武士的服饰！
　　有些人已真的吓破胆了！有的在高声咒骂！怒火冲天！
　　“无耻！无耻！”
　　不管他们怎的咆哮不平，事实上他们已丧失了太多的好朋友好弟兄！此仇不报，何以为
人！
　　土气虽在蒙恐中却又一振！团结一致来争取这次胜利！
　　他们“阿拉！阿拉！”对天狂啸！
　　已形成了宗教性的狂热，对他们原来打劫财货的目的似乎转移了心志！
　　他们一变而成为受屈的一方！其潜力之大，无以复加！
　　个个如厉鬼般的铁了心了，理直气壮起来！
　　这当然是受了藏在其中的驼主大公，首脑们的鼓动摧眠！
　　石家人数比例上还是少了些，但，这并不表示人多就一定能取得胜利！
　　康青峰乃大兄之长，也是主攻的总提调！
　　其他大兄是依康大兄的整体判断来作进退分合的指示调整而杀搏！
　　这时，康大兄已下令在后队牵骆驼的人，准备将驼架上的“雷火九号神箭”传递上来！
　　不久，位在前数列的武士们都接到人手一支，长铁管子！
　　而这时驼兵们也列队准备冲杀过来！
　　胡刀已旋扬而起，跃身已起跑！只认为石家武士手中是支标枪而已！
　　“发射！”
　　康青峰大喝一声！右手一拉底线，左手中的铁标枪已脱手飞向前去！五十步、六十步！
八十步……
　　各大兄们已摔出百丈外了！
　　刹时满天飞舞！射向驼兵们的头上！
　　“轰！轰…”
　　雷震般的爆炸开来，惊魂夺魄的大动乱已震麻木了他们！
　　血从他们的身上小孔中流泄出来！痛苦的滚地惨号！
　　他们是密集站立，那每一支神箭已炸伤了百多人！
　　想想看，几百支齐发已创成了多大的伤害！
　　本是优势兵力，立即变成不能掌握的劣势！而已无从抗拒！
　　后段未曾波及的驼兵！
　　任何命令也不管了，拚命的向后逃跑，找马找骆驼代步！
　　那些回跑得快速一些！心忖：
　　“俺的老娘也！怎的是这样……人家一扬手即死去几千人！”
　　那些大公们心中更惨！
　　本想劫取人家的货，现在连自己的货也保不住了！
　　他们这才领教到石家的利害！
　　可是为时已晚，丢了货，连老本也赔光了！家也回不去了！
　　兵也没了，势力也没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没有钱乃是寸步难行！当然可以找到教门兄弟协助，那得逃过这一劫才成！各自带领一
些心服侍卫亲属！向外逃走！那是越快越好！
　　好在驼架上备得有肉脯干饼与水袋！立即架上骆驼！
　　不管是谁的，骑上去便跑！有的向东逃，有的向北跑！
　　反正南方、西方是去不得，石家的人，手中端着那会打雷的杆子！
　　那是比魔鬼还要可怕！苍天，阿拉真主啊！
　　他们尚完整无缺的人已避得远远的！
　　石家武士排成长列，一队队的冲上去，将他们赶出营盘！
　　留下一部份人处理善后，多半是些女裙权！
　　那些伤而未死的人，也不忍心下剑将他们—一处死！
　　如是石家多了些俘虏了！伤口在冒血，小铁块自己又拿不出来，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这大罪有得受的！吓破了他们的贼胆！
　　人只求不死，什么都认命了！
　　有些人在长安住久了，聪明的也懂得些汉语，本来是学着玩的！对当地卖东西更博得汉
人的好感，目也得些好处！
　　这时可大是有用了！他们哀告着道：
　　“汉家姑娘、相公们！救我！不是我的错，我们都是大公的佣兵！”
　　女裙铁一听这毛胡子会讲汉语，自然显得亲切些了！喝道：
　　“乖乖的等着，若敢反动立即斩头！”
　　玉手一比，砍下去！将他们缴了械集中起来！全营戒严着！
　　要治伤还得等一下，有待大兄们回来翌下命令才成！
　　未死的过了这一阵子大概是死不了啦！
　　过不多久，大兄们的命令下来了，给受伤的人上药！
　　同时，有批武士押解了一大群双手抱着头的俘虏回来！
　　他们是不想跟着主上再跑了，采出投降的好主意！
　　跪在沙地上，放下胡刃，双手抱头！头抵沙地！
　　这令武士下不了手，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
　　而且他们也或许不真的都是些邪恶之徒？
　　其中虽然有恶人，凶残的人！但绝非全是！
　　他们也是些贫苦为生的人！他们的首领才是大恶人！强盗匪徒！
　　暂时他们得到了赦免！安顿下来！只是收去了武器受到监视！
　　且说，在被雷轰之后，已确定大势已去的大公们！
　　已向北逃亡，有些人也分道扬键向东逃！自然落入十五大兄的罗网中！
　　而主角麦德大公与卡马门主、利雅公爵三人却斜走西北！
　　他们仓促间只带走了一百多亲信！两百多匹骆驼！那是一只手拉牵一只！转过一些幕
帐，遮敝了追击者的视线则纵上驼架，飞奔而去！
　　石府武士们已顾不得他们了！
　　现场上这多俘虏已难以处理！
　　也知道他们跑不了多久，必投入少夫人的天罗地网中！
　　逃走的都是死路一条，并不介意！
　　已忙着为俘虏上索，并整理货架资财！
　　如是大发利市，其资之多，已多于石府所有了！真令康大兄头痛也！而这些有不能遗
弃！
　　另一项措施是在俘虏们右手背上刺青，打了“石”牢记号！
　　人多了分辨不出谁是谁来！只有如此才能知道这人是投降过五府一次！
　　若他们逃走之后，再被捕获便得重奏了！
　　如是忙了一天一夜才算处理完毕！
　　十五大兄捉到了此小驼主们有四五名之多，其中有一名阿奎，是阿巴群主的弟弟，他这
名新上任的郡主做了没有两天！
　　可称是短命了！他也是凶顽之徒！其他的人到也和顺合作！
　　个个皆喊冤枉！恕罪！希望能从轻发落，归还他们的财货！
　　这事大兄们怎能做主，那得看府主们与少夫人的意思如何了！
　　总之，他们人多，石府人少；他们的人不累，石府的人可累了！怕他们再反覆无常！除
去死亡伤患，完全无伤的人，也多出石府四五倍！
　　不过在“雷火神箭”的威胁下，只有认命了！
　　且说——
　　麦德大公，在逃出几十里路之后，见后无追兵，便找了处低洼的沙穴，停顿下来，检
查，所携带的粮水是否充足，及商讨今后行动！
　　对再向石家劫绢的想法是没有了！报仇吗，现在还谈不上！
　　对生命的安全乃是首先的诉求！
　　一百人以现有的水粮节省着用，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他们斜走西北方与沈瑶琴的埋伏错位了！
　　沙漠够大了，他们采出最艰困的地点逃走！直接刺入大漠中心！即戈壁大沙漠的最深
处！
　　东西计算有二千里，南北计算也有一千里！在现在地图上，没有标明何处有水源、有生
物！
　　那是一处人不到的地方！可能没有人能到过的地
　　沈瑶琴张网落空了，便逐渐向南收网！只捕到几只小鱼小虾，大鱼没落到！
　　来到他们原来的营盘！对这次失误只能说这老狐狸也太狡猾了！
　　也将他列为一名旗鼓相当的劲敌了！
　　必得将他捕捉回来而后快，断绝他对石家的危害！
　　而埋伏在河对岸的十六大兄也大有斩获，捕捉了利罗城的阿斯夫法老！这人也是主持打
劫石家车队的主犯！
　　少夫人已统计出来了，逃走的人最多一百人，因为损失了两百只骆驼！
　　骆驼大物也，石家对它们也是十分爱护！
　　这一战虽然惨烈，人已死伤一万多人，而骆驼却一只不少！
　　当少夫人在坐镇大营，查俘点货之时！
　　麦德大公已逃出百里之外去了！他们是急于丧家之犬！
　　待少夫人想到应以大鹏鸟来侦察敌情时！他们已逃出大鹏鸟所能到达的范围以外去了！
　　那是它们也知道，飞越超过百里以外去，则回不来了！
　　一次来往百里地这已是极限了！而这大漠中，一无所有，岂不是要饿死！
　　没有补充水及食物的栖息之地！
　　它们是有些天生灵慧的！到了一定里数，怎的打它们，也不成！
　　这令几个轮班侦敌的小老孙子们没办法！只得由它们了！
　　强迫它们去危险地带，它们是不干的！
　　不巧的是，这天下午起了场大风！
　　好不威煞，大地上地形地物都走了样！沙砾在大地上流动！
　　逃走这一行蹄印立即消失了！
　　有些地方比原来高了，也有些地方，沙石被吹跑了！
　　风涌沙飞，一片混饨；茫茫不知身在何处！营盘中整个的覆盖上一尺多厚的新土！沙五
比大雪要沉重的多！
　　人类的活动，整个瘫痪下来，谁有这力量与大自然来争斗呢！
　　少夫人窝在帐中愁眉深结！无计可施！
　　怨诉着误事！误事！也牵挂着车垒中情况！
　　这一战收获资财虽丰，却不是一次成功的行动！
　　他们不能待在此地过久，风息之后，应该班师回垒了！
　　资财多寡她并不在意，敌人漏网逃走了却耿耿于怀！
　　他们拔营西行了，要与车垒相结合行程甚慢！
　　那些骆驼、马匹、大羊，都得靠有水有草的地方才能生存！每日都得牧食，而伤患也应
照顾！
　　过不多久，这些佣兵俘虏们便觉得这些本是敌人的汉人，待他们真不错，比他们原来的
主人好多了！
　　石家药物好，轻伤的人，恢复的很快，对他们十分和善！
　　在大漠中唯一的好处则是俘虏，心怀不规的人不怕他们逃走！他们若有少数人逃走了，
盗得家主一批财货！
　　若被另外的人碰上了，人数武功不足的，那是死定了，财货变成人家的了，自己还落得
个罪名！
　　在大漠中活动的人，一眼便知他们是些弃主的逃犯！杀了还会有劲呢！实际上，谁也不
是好人！
　　在狗咬狗而已！人多势大者胜！财货到手是不留活口的！
　　因之，他们惟恐石府遗弃了他们！
　　便是被人拣了去，便降格为奴才了！一生一世那地位是不能变更的，一直得榨取你的劳
力，至老至死方休！
　　他们渐次观察到石家男女与主上之间的关系，与他们所熟知的大是不同！在人格上都有
自主性！
　　每天也不必向天祷告谟拜，自在极了！
　　麦德大公等百余人在大风袭击下，人与骆驼相依为命，在一处沙丘下挤成一团，互相靠
拢，以腰带联结起来加重压力，以免被狂风吹失了！
　　若是一个人在这里，不论他如何孔武有力，也会被风沙吹走了，吹上半空中！吹出几十
里地去！
　　吹得人一无着力处，生命在大自然的威力下，就像我们来看那个小蚂蚁！它的视野只有
一丈十丈方圆而已！
　　这就是它们的天地、它们的世界！在人类眼中不算什么！
　　同样情况！人类在大漠里，又能算什么！
　　尚幸人类的求生本能，灵智的运用，让这三百个动物紧紧的凝结在一起！沙粒的积存将
它、他们覆盖下去！’
　　当他们被半埋在沙中时，形成椭圆形的表面弧！
　　风的威力，只能掠过那圆弧！已掀不走他们了！
　　肩背上的沙粒积层虽然增多了，但稍有活动，人便脱颖而出！不至于被活埋在沙中！
　　当风让山静之时，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大地面貌已非，麦德大公反而心头大石落地，从此再无追兵！
　　他现在所要保有的贪婪不是财货，而是生命了！
　　那双死羊眼在巡视着他们，要保有生命必需保有食物及水！
　　刚好他们有三个首领！每一族的人数力量都差不多！
　　将来，若找不到水源或者……
　　他不敢想想却应预为打算，大伙拼的事的到来！
　　而另两位大公首领又何尝不是、互不信任、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呢！
　　怎能在日出日落时认清方位！每天只能移动几十里路程！日中的骄阳是能将人晒熟！烤
热得神智不清！
　　每人都在保护他们的“水”，以求活命之机！
　　同时也人人自危，怕别人对他不利！小心提防别人的侵害！
　　已将团结与仇视之两极混合在一起！
　　个人与个人，组合与组合随时都会突然发生大变化！
　　麦德大公对他们宣告了道：
　　“各位兄弟！每人离开时食物与水，都是等量，谁也不能浪费，不要发生抢夺的事故！
否则，你也不可能生存下来！
　　老夫的刀起码比你的要锋利的多了！”
　　“对对！大家是好兄弟，和衷共济！才有生路可寻！”
　　这是卡马门主的意见！
　　“咱们已共同的在一艘共同的大舟上，前途情况不知究竟！要合力求生便能渡过，若起
盗心恶念，阿拉真主绝不会宽赦他的！”
　　天方的利雅公爵也表态了！
　　“咱们的行进方向是否应修正一些呢！”
　　“不能再西行了！应稍偏向北方，若是能寻到塔里木河！那么便活出生天，而也避开了
敌人！”
　　“那么还在这里等什么！走吧广
　　“走吧！”
　　如是他们又振作起精神改变一下方向行去！
　　这里地理环境特殊，沙的层层相叠相连，一眼望不到边，前天那场大风，似乎并没有波
及到这里！奇怪！
　　估计三天两天也脱离不开这处地带！在惊讶中！
　　骆驼已群相仰头号呼！令他们认为已到了泉水边沿！
　　所以骆驼才高兴的欢呼不已！而属下们也高兴的跳跃着，他们水袋中的存水已不多了！
　　他们兴匆匆的牵驰而前！可是他们又走了一天，却没有走出这片奇怪的地区！
　　麦德大公有些怀疑了震动了，他似乎觉得已陷入一处神秘叵测的境界里，这！他不能理
解，虽看不出危机，却实有危机的存在！
　　他暗自在休息时在一处沙丘处，以小石块摆列出一个记号！
　　两天之后，他又发现了那个自己做的记号！
　　他骇然无措，这证明他们在这里打圈子！不论怎的走，最后又能转回到原地点！为什
么！
　　他下令叫停，既然如此则不必走了！
　　这时得大家商量一番，看要怎么办！是否要改变一下方向！
　　他像是已迷失了！退出去？那里又是原来进入的地方呢！
　　他们是中午停止下来的，在等待日落！
　　待见到夕阳时，在西方从那个两座山的中间都能望见夕阳！
　　只一忽儿青空的大幕即罩落下来，归入黑黯混饨不明！
　　他知道问题不在方向，是在路线，你不可能凭空飞出这个又大又奇特的地方！众人也都
感染了这种气氛！
　　不单是死亡的恐惧！其恐惧的怕是掉进一个不生不死的恶劣情况中！
　　三名大公的私见互相恐惧在饮水用完后，可能引发的火拚劫取存水的顾虑中现在已化解
了！
　　那解决不了这出路的大问题，便是火拚中那一方胜利了，也只是多活数天而已，事到头
来还是得死亡！
　　他们又在商讨对策！看能否解开这个天罗地网！
　　所谓三个臭皮匠，赛似一个诸葛亮！集思广义！交换意见！
　　麦德大公嗟叹一声道：
　　“两位好兄弟，咱们已被困了，这几天白跑了些冤枉路，似驴推磨般的，转不出去！
　　原因是，不能走正路、直路，正前方总有一座沙堆阻路！来至近前势非转弯不可！一转
再转！扭曲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广
　　卡马门主悻悻然的道：
　　“可不可以将挡在前面那座大沙的扒平它！”
　　“愚公移山，以咱们一百零八个人，那要多少天才能扒平它！”
　　另外两人一齐摇头，这办法，不是现在他们所宜采用的！山末扒到一半，人便渴死了，
不是好办法！
　　利雅公爵浓眉一挑，计上心头的道：
　　“咱们将骆驼缰绳解下来接长了一段一段向前走，只靠一边！”
　　“那只是倒转个方向而已”，大家细想，果然是如此，不高明！
　　利雅公爵不服气的道：
　　“也不是一直走右边，乃是西边走些时，东边走些时！形成弯曲的直线！”
　　他解刀在沙上划着波浪线！以小比大，也有些道理！
　　“可是，那沙之间的距离不等，大小不同！”
　　“再者，这里究竟是何方呢！”
　　大家也说不上来！
　　总之，他们泄气了，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
　　水与粮已不多了，骆驼已不能给它们饮足，要省下来自行食用！
　　骆驼们也争不过人，只认倒霉了！哀叫着！在乱骂主人不仁也！
　　驼兵们知道它们在生闷气，也不去理会它们！
　　夜来，他们得就地安眠以恢复体力！
　　翌日醒来，由露岚氤氲！在他们离开撒尿放水之时！
　　有的骆驼见这王八蛋已松了援索，便机不可失的爬起，撒腿就跑！如是已跑掉了四五十
只！
　　驼兵大急，撒完了尿水，提着裤子拼命追赶！
　　麦德大公一看！心忖：
　　骆驼比人在这方面灵慧多了，那一定是它们嗅得水的味道，不如跟它们走一程，反正已
分不出方向！有了水源，则又可活命！
　　或者是个小部落潜居在此也不一定！
　　如是他命令他们大家，跟着骆驼走吧！是死是活，谁有说得准呢！
　　大家同意了！福祸各半！
　　这一定便觉得越走越低凹下去！似乎在沙漠中放了只大锅子，他们已掉落在锅底中心点
了！而水的气味，连人也嗅得出来！
　　而地壳也十分坚硬！沙堆换成了石堆，小而密集！
　　其中也有巨大石岩！已进入一座大石林中！
　　有些绿草，再行数里，乖乖！
　　中间是一处小湖，水碧如蓝，水清见底！
　　大家欢呼雀跃着向水潭中扑过去，凉世！死不了啦！
　　也一定有些什么人居住在这里！但愿能和平相处，他们只是喝点水而已！人驼已飞奔而
去！
　　麦德大公及两名好友都落在后面！别是水中有毒也，或者……
　　他们乃大人物也，不能与一群奴才们一般，得保持家主的身份地位！
　　待会，只有奴才送上水来！
　　他们要做的事是观察这环境有无危机！只听有人大叫道：
　　“哇！水中好多鱼呀！”
　　“嘿！这里的水能烫死人，是热的，看在沸腾着冒泡泡！”
　　麦德大公一惊，心忖：
　　汉人所谓的“阴阳水”！
　　卡马门主忘情的道：
　　“这里是一处原始的火山口，不知何时爆炸过一次！附近石堆乃爆出来的崩石，如是便
形成了这股奇境！”
　　利雅公爵一边点首一边凶睛四射的道：
　　“这里应该有人类居住才是！自们应各自找找着！”
　　“不忙在一时！最好是和平相处！便是有人类也不会太多！化外之民！”
　　除了他们的在吵闹不休之外，不见人迹出来探视，奇怪！
　　他们居住在那里！山洞里？地底下？
　　属下终于喝得饱饱的灌了一肚子，也将水袋装满了！
　　骆驼们自己不落人后！
　　不过有个原则，他们只在寒水这一方活动！这水可真甘甜味美寒牙爽齿也！
　　三名大公们由亲信献上水袋，已在一口口的品味这水！
　　这湖水之中也有石岛罗列，水礁层层！连结上岸，岸上又石岩成群！
　　一眼不能望见全貌，而他们只占了小主角，若环湖走一圈，怕不要耗去半日工夫！
　　这事势在必行可也不忙在一时！他们饱食一餐！
　　骆驼们也有了青绿的美草可食！心爽爽也！
　　他们整队来视察这一带地形地物了，企望能有所发现！
　　更希望这是处一无生物的所在，或者有什么宝物！
　　最好不要碰到原始猛兽，做了它们口中的点心！
　　人人心中有数，各种情况都有发生的可能！
　　人已列队分成三组！以右手为准，步步为营的向前侦查搜索！
　　他们已在大漠中发现了一处神秘之泉！那水：
　　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热的，那不是有点怪么！像是汉家所自以为真理的“太极”！一阴
一阳，混饨而成天地！
　　麦德大公，行进中已思潮起伏不已！
　　前方第一线有人在惊叫！已百人戒备！有情况了！
　　有人在前方一座大石岩、石洞中，发现了什么事故！人都集中洞外！
　　有两名驼兵曾戒备着进入这座大岩洞中搜索！不料只盯叫了两声惊呼，即寂然，那可能
已经遇难了！
　　或者已被人逮住而失去活动的能力！
　　在洞外的人已提高警觉，通告大公们上来处理了！
　　洞中黑黯无光，在阳光下待久了，是不能马上适应洞里的黑暗！
　　如是谁也不敢冒险来充这英雄好汉！
　　洞内是人呢是兽呢！观查不出结果来！入洞的正是麦德大公的属下！
　　他应该是负起这个责任的人！
　　他站在洞口，向四周观查，发觉这洞是人类居住的地方！不是兽类！
　　沙漠中已不可能有巨兽恐龙之类的大怪物！
　　他在洞外压气运功，以无上的内劲向洞内发话道：
　　“不才来自波斯，运绢帛遇盗，逃来宝地，多有打扰仙居！居在此地的长者，乞能海涵
侵人之罪！”
　　他以回语说的！不认为能有回音，这只是聊备一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