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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鉴奇侠》第五卷


第一章 紫河胎盘



  张心宝独坐御书房、见三寸精灵晓仙霓破空而去.顿时千愁万绪,漫自思解,自己是
“未来人”身份,如果再生儿育女滞留古朝,岂不遗留千古恨事?
  深思远虑,决心不再留种,为这样的儿女私情,进退两难、动辄得咎,岂不自误误人?
只得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正于沉思当中,忽闻书房外有人起了争吵,还带大男人之哭啼声?岂不怪哉?
  拉回了思绪一听,原来是太监王操哭求着骠骑将军邓豪,欲冒死求见“太上皇”政天
齐。
  “邓将军!请王操进来吧!”
  房门甫开,见太监王操如受考妣,哭得涕泗纵流匍匐爬了进来。
  张心宝当然,心知肚明古朝连坐法的厉害,这个狗奴才是来求饶性命,所以端坐龙椅显
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有睥睨苍生,操他人生死如探囊取助之帝王雄姿!
  整座御书房骤显瑟杀气氛,吓得太监王操浑身哆嗦。牙齿打额,口语不清道:“呜
呜……启奏……“太上皇’?呜呜……这个嘛,竟然于断木残骸火势之中,救出狗奴才一条
贱命?呜呜……实在叫狗奴才太感动了……呜呜……狗奴才拚得一身刀割……欲得这次‘巫
术谋反’之事实真相一一禀明,那个嘛?以报救命之恩!”
  张心宝愕然,谋反叛变还有什么事实真相?就听一听这个狗奴才有何说辞,能再编掰些
什么是非?
  “嗯!起身说话!要是有一句虚假,当场就宰了你这个狗奴才!”
  太监王操连忙起身,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双眼偷瞄一下,见张心宝焦头狼狈,心中
一恸,嚎啕大哭了起来。
  泣不成声,瞬间跪于地面道:“狗奴才该死!这个嘛?该干刀万剐!“太上皇”为天雷
烧个焦黑,狗奴才却分豪无损,全托陛下的洪福庇佑,那个嘛?狗奴才应做牛做马粉身碎骨
以报!”
  “够了!别再罗哩罗嗦,废话连篇的烦人。有话快说!”
  太监王操起身哈腰阿谀道:“启奏“太上皇”!狗奴才是被皇上利用了。少博疆华这个
叛贼确是皇上的死党,早有预谋,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欲谋害‘太上皇’的!”
  张心宝顺势传宣骠骑将军邓豪进来,听着太监王操一五一十的把这件阴谋讲出,并且把
儿皇帝刘子舆的残暴无道罪行全部吐了出来,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翌日清晨,鸦雀舌燥。
  邯郸城金蛮殿,骡骑将军邓豪率领铠甲武士团团包围,满朝文武百官人人心惊胆跳,这
位邯郸五虎将之一亲率兵马,肯定是有大祸临头。
  “太上皇”政天齐下令将儿皇帝刘子舆及一干亲近大臣收押,打入天牢。
  真相大白,原来是皇宫大内,昨晚少傅疆华运用巫术作法,有“太上皇”的石雕及生辰
八字为证,欲谋害之罪已经昭然。
  料不到,刑求逼供之下,竟然牵连数百位朝廷命官.及外放将领。
  使得邯郸皇朝一时间风吹鹤唳?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个个自危,恐怕沾上了巫术作法叛
乱之罪,这可是抄九族的罪。
  朝庭暂由“真定王”刘扬担任摄政王,统领百官,安抚人心,但这一波举动就如长江洪
峰般的政治风暴,漫淹千里无法收拾。
  邯郸市内,不知从何处传出了前线战况失利的谣言,促使富商携家带眷连夜奔逃,买卖
商机一断,粮食杂货不进邯郸。
  不稍几口,百姓人心骚动争购粮食,市场一日三价,苦不堪言,民心思变,极欲期待一
个大有为的稳定皇朝,更希望“汉光武帝”旗帜插在邯郸城上。
  邯郸皇朝算是垮台了;就等待应用“跳蛙战略”率兵马举着“汉光武帝”旗帜直扑而来
的刘秀所接收。
  “神鉴奇侠”金刚舍利身遭此雷劫,毛发烧尽.肌肤焦黑运回了邯郸城南“枫艳别府”
的密室温玉暖宝床调养。
  张心宝换上了“桃花浪子”秦子女躯壳,携带号令“人面桃花”暗杀集团之“桃花
令”,孤身轻装单骑,放马直奔长江流域以北,“赤眉皇朝”地界。
  一心挂念着北宫相逢的来信内容:“九龙金尊杯”之“藏宝图”事件,所引起的天下武
林轩然大波,争夺不休杀戮不断,有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而死之感慨!暂时抛下儿女
私情,以道义为重。
  张心宝一路南下,快马加鞭,披星载月驰骋,从邯郸到开封歇了一晚,凌晨渡黄河到了
南郑州换马,再往东南狂奔数日行程,到了河南省及安徽省交界毫州治。
  沿途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所经过的小村庄尽为断檐残壁,一片焦土,骷髅残骸,遍地
可见,触目惊心。
  大量家田任其荒芜无人耕作,实非二十一世纪的人,所能体会。
  安徽省位于长江下游,兼跨淮河流域,旧以安庆、徽州两地首字得省名。春秋时属吴、
楚等国地界,汉属杨、徐、豫三州。
  境内江淮间为平原水乡,南部西部有著名的黄山、九华山、大别山、霍山。
  毫州是安徽西北隅的历史文化名城,秦置谯县,后改毫州,以生产“古并贡酒”著名,
更以雕刻及彩绘艺术名闻天下。
  张心宝一心挂念宝贝女儿张盼湾身入虎穴,马不停蹄将近七天,实在疲惫不堪,心中盘
算还有一天路程可到毫州城,太阳已经西下,沿途官道人烟稀少,不禁催马更急,欲找个落
脚处。
  淡月恶照,极目所见,离官道右侧约二十里山麓下似有灯光闪烁,如历历在目,显示了
近日来所潜修“窍奇真经”内的“燎心大法”融入了“神炽大挪移”神功,已登“先天秘
境”里的”天心圣界”层次而犹不自知。
  所谓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洞澈万物本质,渐从“眉心轮”处,开了“天眼”俗称
第三眼。
  动念欲见则显,无念则闭,“念力眼”能明无心之心.天地昭然。
  “驾!”声一出,马蹄掀泥,尘土飞扬带起一股尘姻往前方豆点大灯光处,奔驰而去。
  人是铁,饭是钢。
  吃了几天的干粮,如同嚼蜡,快淡出了鸟来。现在已是饥肠辘辘的张心宝来到这个荒
村,因怒马鲜衣,刚进了村口,却引来了约十几个面黄肌瘦,衣衫槛楼污手赤足的村童围
绕。
  个个伸出了骨瘦如柴小手,欲讨吃的东西。
  张心宝拍马匹惊吓而掀蹄踩伤了村童,慌忙下马,见状于心不忍,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分
散了出去。
  引得饥饿村童抢食,当场欢天喜地,干粮猛塞小嘴,狼吞虎咽.吃相不忍卒睹,好像很
久没有吃到这种山珍海味般,大概有几天没有进食了吧?
  其中一个约三岁干瘦体弱小男孩,赤膊上身,穿着开档裤,没能抢到干粮吃,竟然哇哇
地放声哭了起来。
  不忍心地抱起了这个赤膊小男孩,举袖擦干污黑脸上泪水,顺势抹其脏今今上身,于前
胸有块显眼的半巴掌大如青蛙的棕色胎记,十分特异,再把身藏的最后一块干肉脯给了他
吃。
  看孩童吃得眉开眼笑,又没人与其争食,更是猛啃撕咬得津津有味,拍着瘦胸.好似噎
着了般,叫着好吃!太好吃了!
  张心宝也莞尔一笑,跟着温心满足。
  但内心暗地叹数天来.没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佳肴,今晚在这个究乡僻壤,肯走又是落
空,如果有一处安歇就寝,恢复疲劳也就不错了,更不敢奢望能洗个热水澡。
  “走开!快点走开?别碍着这位公子爷!”
  前方来了数位年纪大的村民,其小一位趋前吆喝着,村童一轰而散。
  这位喝喊的老村民,身体佝偻,面露菜色如风干橘子皮般,作揖叙礼道:“公子爷!老
夫身为村长,名叫郝仁,您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到我们衬里不知有何贵干?”
  话声甫落.张心宝怀中这位弱小村童,兀自害怕竟然颤抖了起来。
  “小狗子!别害怕生人快下来?沾污了人家的衣服就不好了,乖乖听话!”
  小狗子马上挣扎离开了张心宝怀抱,迅速滑了下来消失于墙角,然而却伸出了小脑袋,
好奇的瞧着,好似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心宝微笑抱揖道:“在下贪过了路程!错过了客栈,不知大叔是否能借宿一晚?明早
天亮就走!”
  村长郝仁肋肩谄笑道:“当今兵荒马乱!我们村庄介于两州之间,两边不讨好,成了三
不管地带,难得有贵客来临,如不嫌弃地方脏乱,请到寒舍住一宿吧?”
  “在下秦子亥!以四海为家,出外靠朋友,怎敢嫌弃郝村长好意!请带路吧!”
  另一位长老村民满脸不快道:“郝村长!这次贵客到来,应该轮到我家吧?”
  村长郝仁瞬间拉下了脸道:“老李!村里粮食短缺!你能拿什么东西出来请客?让别村
知道了,岂不弱了我们好客之名?你实在太不懂事了,快招呼老婆子们,准备好酒好菜,准
备请客!”
  老李脸色一红,不再争什么,几个人当要转身离开时,那墙角窥视的三岁小男孩,突然
跑了出来。
  “喂!给肉脯吃的叔叔!村长不是“好人”!”
  张心宝愕了一下.村长郝仁作揖忙陪笑道:“公子爷别见笑!小狗子真是饿昏了头而童
言无忌!郝家村前村长正是‘郝人’,在下接任了一年,也刚好叫·郝仁’,此人非被仁
也!”
  张心宝作揖回礼,知道小孩子不会说谎,这个郝家村肯定有问题,但只住一晚明早就
走,也就不想多事,仗着艺高人胆大,而这些村民又不会武功,哪会放在心上。
  但是不失礼于人家,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村长郝仁做为酒菜及住宿费用,聊
表一番不占人便宜的心意。
  村长郝仁及几位老村民.眼睛却亮了起来,乐得笑不拢嘴,本已佝偻不堪的村民腰杆儿
弯得更低了,连忙拱手带路。
  老李忙去捉起这个三岁赤膊干瘦村童小狗子,如提小鸡般,转进了墙角,还喃喃自语
道:“小狗子真是没父没母的失去教养,难怪这么瘦,又这么脏,李爷爷带你洗澡去!”
  村长郝仁趋前带路,引导张心宝进村,村民皆是老弱妇孺,竟然看不到一个壮丁,房屋
就如被火烧地后任意搭建,断檐残壁破旧不堪,可能挡不住狂风暴雨摧残。
  然而,飘来了阵阵酒香,令张心宝喉咙“咕噜!”一声,引起了肚中的酒虫蠢蠢欲动,
舔嘴咂舌,欲想痛饮一番。
  心中暗道:“奇怪?酒香飘逸,表示了有杂粮酿酒,怎么那些小罗卜头个个面黄肌瘦?
实在不合平常理!”
  对着村长郝仁问道:“郝村长!这是什么佳酿,竟然四处飘香,肯定是上品美酒,不知
叫什么名称?”
  村长兴致来了.老眼有神,挺起瘦胸,十分得意道:“公子爷必定爱好杯中之物吧”本
村生产“古井贡酒”是采地下泉水用杂粮配制,专供‘赤眉皇朝’宫廷饮用,一般市井买不
到的,等一会请尽情开怀畅饮,不用客气!”
  “郝村长,衬里为何不见壮丁?都到那儿去了!”
  “唉!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男丁都从军去了,女子到了十六岁也被捉了当军妓,要不是
本村古传酿酒术,才能分配到杂粮,要光靠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暴尸荒野了!您从北方来不
是瞧见一般村庄哪有人丁?连树皮都被难民啃光了!”
  张心宝内心存疑问道:“嗯!村里的杂粮就不怕被难民捡光?”
  村长郝仁楞了一下,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吱晤搪塞道:“秦公子!赤眉御林军时常到本
村取酒,那些难民闻声丧胆,怎敢太岁头上动土?是您太多心了!”
  转个弯,眼前韶然一亮,村长郝仁的住宅竟是六合大院瓦造大厝,可见曾经风光一时。
  进了居内,酒香更浓,客厅大圆桌上已摆好民十人份碗筷,但是菜还没上桌,只有两坛
拍开大红封泥的“古井贡酒”,满室的酒香四溢,令人唾液三尺。
  郝家大厝客厅内,张心宝、村长郝仁及其它婆偕个大腹便便的儿媳入座,在旁有四个干
瘦少女大约十五岁左右,发育不很成熟,但是个个笑容可掬,十分热诚的频频劝酒。
  作陪的四位老村民,真是干杯不醉,喝着陈年的“古井贡酒”就如白开水般,面不收
色,犹在谈笑风生。
  酒一人口就如甘露顺喉,满嘴清捍,越喝越来劲,使得空腹辘辘的张心宝已经醉醺醺飘
然,有半柱香时间了,菜还是没有上桌。
  张心宝不好意思催促人家上菜,见还有两副空碗盘,只得眯着醉眼问道:“郝村长!是
否还有二个客人没到?”
  郝仁村长微笑道:“公子爷说笑了!我们穷乡僻壤,哪来的客人?是等衬里二位孕妇一
起用餐!”
  “喔!应该的,所谓一人吃两人补嘛!想不到你儿媳大腹便便,养得白白胖胖的,肚圆
凸垄,肯定会生个胖男婴!”
  村长郝仁双眼一抹悲哀即隐,有气无力干笑道:“秦公于有所不知,孕妇是个宝,可以
换取许多粮食……不!可以多吃些杂食!村里人丁不旺,鼓励多产,以延续香火嘛!”
  “嗯!郝村长你的儿子呢?怎不见出来一起用餐?”
  “唉!儿子早就战死了。整个村庄都是些老弱妇孺,约有百来口,却没有一个壮丁,所
以风俗习惯这几个孕妇皆是借腹生子!”
  张心宝一愕,觉得村长郝仁的说话有时飘浮不合常理,却又把一些话说得十分直接,充
满诡谲,不由得心生警惕,酒醒三分。
  好奇心问道:“村口那些小孩子都是借腹生子产下的吗?本村怎会有这些怪异风俗?”
  在座的人皆面露吊诡笑容,眼神飘着张心宝及一旁侍候的四名干瘦发育不全的小女孩,
就如当成心中的宝贝一样。
  唯独这位孕妇双眼抹着一份幽凄无奈,举杯猛喝老酒.好像肚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
般,任意借酒糟蹋,在座的长辈竟无人理会?皆不劝其勿再酗酒,以免影响胎儿,实在耐人
寻味?气氛更加吊诡!
  此刻,四名老态龙钟如风中之烛的老婆婆,不知是她们扶持两位大腹便便便即将临盆的
孕妇,还是孕妇伺候着她们,难怪姗姗迟。现在才到。
  这四名老婆婆见到了张心宝,死气沉沉的眼神竟然燃烧一丝希望,亮了起来。频频瘪着
无牙齿的下额老嘴笑得噘成了一团,令人心里有点发毛。
  两位资色平庸的孕妇连忙坐了下来,举酒杯自斟自饮连干了三杯,声称来迟罚酒,再敬
村长郝仁又干了三杯,脸不红气不喘的连干六杯之好酒量,令人乍舌不下。
  人一到齐,菜终于上桌了。
  一盘干炒黄豆,一盘黄豆炖烂回有肉靡.一盘黄豆炒肉丝,竟然肉丝如发细还真不好
找?
  一道道的菜上桌居然除了黄豆还是黄豆?真要人傻直了眼!
  村长郝仁不好意思道:“这个年头根本没有肉吃!难得贵客上门,实在招待不住,主菜
马上上来了!”
  主菜上桌了。
  一盘热腾腾肉香四溢的红烧肉,满盘约有七八斤左右,放置圆桌中央,与那些黄豆菜一
比之下,更形难能可贵,满座的人猛吞涎沫,贪婪的双眼盯着,使人有三个月不知肉昧的感
觉?
  在帝侍候的四名瘦小村姑娘,飘着一碗碗黄豆糊,心不甘情不愿的替这些年老不死的长
辈端上,重重置于桌面,态度十分不敬。
  村长郝仁笑容满面,以长辈身分于那盘红烧向上挟块置于儿媳碗内,表示了可以开始用
餐
  奇怪之事’餐桌上人人竟然猛吃着黄豆肉糜彻及炒肉丝,好像除了孕妇有特权吃红烧肉
外.没有一人去挟块红烧肉吃?
  然而,个个争相的替张心宝挟满一碗红烧肉,而抽回筷子时,贪婪着就嘴吸着筷子上所
沾着的肉汁,舔得津津有味。
  张心宝看得内心暗奇称怪?有点吃不下去。也无法拂去这些老人家的好意,而空腹喝酒
伤胃,也容易醉,所以挟了一块红烧肉尝尝。
  唉!相当好吃!又嫩又滑又不油腻,香喷喷的入口即化.确实口感十足.相当美味!
  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甜感觉,可能是糖酣放多了点吧?或是渗了”古井贡酒”一起红
烧,味道难得异香。
  瞬间把这碗红烧肉吃个精光!
  大家笑眯眯的十分善意,就如自己吃得满足一般,又替他挟满了一碗。
  而桌上三个孕妇却毫不客气,也不管那些长辈老头子舍不得吃,而为儿女们的那份割
舍,简直就是吃得舔嘴砸舌,似狼吞虎咽!吃相十分难看。
  张心宝看他们老人家如平常司空见惯般,也不以为意,再说孕妇确实要营养补充。自己
也饿了,所以不客气的再吃了一碗可口美味的红烧肉。
  村长郝仁看得十分满意又觉得相当有面子道:“秦公于尽量吃肉!男人会比较有精
力!”
  张心宝举杯贡酒顺喉而下,侍候的一位村姑娘,闻言双眸春意盎然,满脸兴奋的替他斟
酒.十分暖昧。
  好奇心大炽,醉眼醺醺问道:“郝村长!吃肉跟男人精力有何干连?”
  “喔!等一会这四位姑娘欲借秦公子的种!”
  “噗!”的一声。
  张心宝刚饮入口的“古井贡酒”喷得沾湿了衣襟。
  “郝村长真是开玩笑!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公子!这就是本地的风俗习惯。我们这些老头子假如可以的话、也就不需要求助外
人!”
  李姓长老舔着舌头阿谀道;“秦公子看似大富人家子弟,一身的细皮嫩肉媲美一门不
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姑娘,是敝村小姑娘的福份,还望您别轻视她们,但是否能一夜缠绵
而留种,得看她们自己的造化!敝村不会强留秦公子的!”
  张心宝愕愣当场,这岂不是硬逼着鸭子上架自己喝得头昏昏脑沉沉的,要不然就想一跃
而起,落荒而逃,天底下哪有这种新鲜事?
  一名佝偻老太婆,再从厨房端出来一大盘的汤,摇摇晃晃地有点力不从心,两名一旁服
侍的小村姑,替其端上了桌面。
  汤水热腾腾的袅袅香气,满室弥漫,是加了“古井贡酒”,味道鲜美,实在令人食指大
动,垂涎欲滴!
  “下水汤”如脸盆大的铁器盛装。
  汤中内脏杂碎俱全,还混有类似猪皮一块块的浮沉参杂其中,似炸过而汤面蒙上了一层
薄油,更增添了热呼呼烫嘴的感觉,肯定新鲜美味。
  滚滚场面,浮有一层细幼滑腻皮质,使张心宝看得触目惊心!
  这层皮表面,有个醒目的半巴掌大,如青蛀的棕色胎记。
  张心宝愕得合不拢嘴!当场失态。
  心念急转怦然暗道:“这不是三岁孩童小狗子前胸的胎记吗:刚才还抱在怀中替他擦
拭!”
  才这么一愣一转眼,在座的村民已争先恐后瓢看“下水汤”及内脏,一碗碗地“呼噜!
呼噜!”吃喝得津律有味,个个大叫好吃味道鲜美!
  张心宝的面前粗糙瓷碗,已被热心一旁侍候的小村姑盛满了,那块棕色青蛙胎记在碗内
还兀自颤动,滚滚浮沉!
  内心惴揣不安的张心宝思绪伏起,从进村以后的种种情景及与村长郝仁谈话的迹象来判
断!
  不由得产生毛骨悚然,由脚底板一阵寒意直窜到了背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杌隍不
安!
  第六感直觉告诉自己,桌上的美味红烧肉及满盆新鲜的“下水汤”内脏,就是三岁孩儿
小狗下了锅的!
  惊骇颤栗!自己竟然吃得舔嘴砸舌?
  再也吃不下去了!
  欲求证实一下忙问道:“郝村长!刚才听你说过村子里没有肉吃?桌上这些美味是从哪
来的?”
  村长郝仁双眼一抹狡黠神色,不慌不忙道:“秦公子!是家养的一头乳猪,特地为您杀
的!”
  这种诡谲眼神,哪瞒得过精明干练的张心宝?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见在
座人人正吃得热呼呼地直叫过瘾,谁会管你的什么跟什么来着!
  心中燃起了大疑问?
  瞬间,展开眉心轮的第二眼,将“燎心大法”提至第七层“心灿凝阳”念力波如涛拍
岸,一波随着一波,澎湃涌出?
  “心灿凝阳”第一波“念力眼”,就撞上了李姓村民;正眯着眼,满嘴油渍嘴里塞得有
如猴帮腮鼓垄胀饱,贪吃无厌,与瘦瘪干脸不成比例,叫人恶心!
  窥探他的污秽心思暗念:“嗯……料不到全身污垢的小狗子,洗澡后的味道真是鲜
美……真可惜只有十来斤肉……嘻喀!还偷留有一条腿.明天当点心吃!”
  真的是吃了红烧人肉?
  张心宝再也按捺不住!马上转身向后,脚步醉得瞒硼蹲于地上“呕噗!”吐了一地碎肉
残渣臭气熏人。
  村长郝仁的鸡皮皱脸老婆忙来招唤,用于轻拍着张心宝背部,替其顺气。
  “心灿凝阳”之念力眼,第二波含盖着这个老太婆。
  “小伙子,赶快醉倒,明天你身上的金叶子及这身亮丽衣服就属于我的了……这身的细
皮嫩肉肥瘦均匀,肯定比小狗子好吃!胯下那支鞭独留给老爷进补!”
  张心宝读其心念如此恶毒,还想杀人越货,不由得血气上冲“呕噗!”的再吐了一片酒
渍,酸溜溜地臭人。
  往左侧头微喘,“心灿凝阳”第三波念力眼碰上了村民郝仁的大腹便便儿媳妇,见她猛
吃猛喝得乐不可支,但是双眼那股幽凄神色不改。
  她脑内竟然旋着一股深邃不见底的死亡黑气,暗念思绪道:“吃吧!吃到撑死也好,怀
胎十月以后腹中胎儿还是被剖腹取出;‘紫河胎盘’被密探盗走,婴儿又是被下锅煮汤,连
我也是被分着吃,简直就是残忍的人吃人世界!”
  “呕噗!”张心宝感触极深,真是人吃人!居然自己也轧上了一份.实在造孽啊!想到
这里连胃液胆汁都吐了出来,吐得泅涕纵横十分狼狈。
  猛然霍立起身,怒气填膺,毗眶欲裂,形态凶悍吓得一旁伺候的老太婆跌于地面,瞪目
结舌不明所以然。
  “心灿凝阳”第四波“念力眼”正好撞上了村长郝仁。
  居然在他的脑海内,有一片邪气中散出淡淡白色光彩.飘动游称闪烁不定,白芒是正道
之念,又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念头?
  “唉!可怜的小狗子,生逢乱世真是不幸!赶快投胎富贵人家吧!你的牌位会供在村里
宗祠。可叹的是,这些孕妇大姊们,比你的牺牲更大。”
  “可恨的官衙这两年来,硬性规定村里要交出,‘紫河胎盘’,才能换取杂粮酿酒,到
头来还不是被‘活杀取胎’死路一条!这十个月怀胎是她们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连我的女
儿都陪上了,小狗子,你就安息吧!”
  张心宝愕然,呆若木头人,听闻后确是使人心酸同情,此刻,眼眶朦胧已看不清楚了,
不知是汗水?是泪水?还是烈酒呛人?已然酒醒!
  这是什么世界?官衙居然收集孕妇腹中的“紫河胎盘”?当然是这种穷乡僻壤最为方便
“活杀取胎”。
  究竟做什么用?竟然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一尸两命之事!
  一时气愤,本欲抉择杀或不杀尽大厅内所有的人、以杀三岁村童小狗子被烹煮之仇,但
是这种情况怎下得了手,况且村民皆老弱无知又手无缚鸡之力。
  一声长叹!是否老天无眼?真叫人有心碎的无力感?
  忍下了一般冲动,从怀中掏出了十片金叶子,置于桌面,欲试探这些老人们的心态。
  顿使厅内所有的人,皆露出了贪婪的眼神,企望能再多些!
  张心宝看着这些村民抢夺,十分厌恶,“砰!”的一声踢翻了桌面,促使大厅内十几个
人争抢纷飞的金叶子,扭打成一团,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如果不是自己练就了“燎心大法”能洞烛先机,就被这些老酒鬼灌醉了酒,成为他们明
日的红烧肉。
  挪腾掠出在厅,跨上坐骑驰骋离开这个人吃人的村庄鬼域,耳际间回荡着他们自相残杀
的惨叫声。
  冷静回想.这些村民人肉都敢吃了,还有什么龌龊无耻下流的事作不出来?竟然拿活生
生、血淋淋,怀胎十月孕妇的“紫河胎盘”去换取杂粮酿制“古井贡酒”。
  真是绝子绝孙!
  这种乱世有杂粮充饥犹不能满足,居然找理由吃起了人肉,当然会为了几片金叶子争得
你死我活,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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