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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令牌


第 四 章 龙形怪船



  茹九龙心头一震,又被对方迫得后退一步。
  这种小型游艇,宽不过丈余大小,茹九龙连让二招,已退到船边,这一下茹九龙方看清
对方竟是一位身着粉红衣衫,脸润桃花,发覆绿云,凤目柳眉,瑶鼻婴唇,脸带天真憨笑,
年约十四五岁的的小姑娘。
  红衣小姑娘得理不让人,格格一声娇笑,剑卷冷风,又功到中盘,茹九龙只要再退一
步,势必落入水中,但他又想不出破解此招剑势的招式。
  舱中的岳南君本来满脸忧郁,忽变讶异之色,他深知茹九龙的武功在自己二年来的熏陶
下,非等闲的一流高手,也难以匹敌,但这年龄轻轻、跟他相若的小女孩子,剑招却这等奇
奥,连续三招迫得他竟无还手能力。
  岳南君一皱眉头,指点说道:“南海博龙!”
  茹九龙正在手脚慌乱的时候,一经岳南君出言指示,如梦惊醒,他的身躯若似矫龙,顺
着剑势向南边一转,欺人中宫,左手疾出,反扣红衣小女孩的握剑右腕。
  这一招阴诡精奥,红衣姑娘果然是避让不开,茹九龙左掌将要搭在姑娘腕上,猛地心中
一动,赶忙缩回手来,借势又一个大转身,闪到姑娘背后。
  红衣姑娘脸上微之红,怒叱道:“你神气什么?不要脸!”
  娇喝声中,她长剑越发攻得凌厉,但见光影如山,直逼过来,招招指向茹九龙要害穴
道。
  茹九龙冷哼一声,道:“小丫头,你骂哪个?”
  双掌一紧,呼呼呼连攻三招,竟把她逼退两步。
  红衣小姑娘气得柳眉倒竖,杏目怒睁,叱道:“小猴子,你骂哪个?可是不想活了?”
  她剑势一变,立还颜色,眨眼攻了五剑。
  这两个烈性的少年男女,说话之间,两人已对拆十余招,攻拒之间的手法,竟然是各极
其毒,出手袭击之处,无不是立可致人死地的要害大穴,岳南君看得双眉愈皱愈紧,但他双
目仍然注视着两人的相搏招式。
  茹九龙看对方剑招甚是精奇,他给岳南君指示一招,茅塞顿开,这时红衣姑娘又一招
“白云出岫”攻来。
  茹九龙立时侧手一闪,左掌“推门见山”,右掌“三星逐月”,上攻“天灵穴”,下打
肘间“曲尺穴”。
  红衣姑娘撤剑避招,茹九龙一进步欺到姑娘身边,右掌疾变一招“傍花拂柳”,迅猛劈
下。
  这一招亦是岳南君所教的掌法中三绝之一,妙在欺近敌人身侧,嘘势发招,红衣姑娘只
觉握剑有腕一麻,已吃茹九龙指尖扫中腕上。
  岳南君怕茹九龙下辣手,忙喝道:“龙弟快住手。”
  茹九龙闻言不敢真下辣手,蓄劲未吐,点到即收,红衣姑娘右手一松,长剑掉在船板
上。
  但她却借势一欺,左掌如电似的拍去。
  茹九龙想不到她竟然不肯停手,一时间闪避不及,被她一掌正击在胸口,哇的一声,茹
九龙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躯向湖中跌落。
  岳南君目见茹九龙身受重伤,跌落湖中,心中大惊,身躯如闪电般由舱中窗口扑飞出去
伸手,将欲落湖水的茹九龙身躯抓住,左掌微拍湖水,波的一声,抱着茹九龙的身子,猛升
五尺,一个奇妙的翻身,稳落船板上。
  红衣小姑娘,一举伤了茹九龙,她直骇得花容失色,呆愕在那里,跟睁睁地望着岳南君
将茹九龙救起。
  茹九龙在岳南君的怀中,忽然一挺身!怒喝一声,整个人向红衣姑娘扑去,拍的一声
响!
  红衣小姑娘胸口也被茹九龙击中一掌,闷哼一声,后退三步,一跤跌倒卧了下去,脸色
惨自如纸。
  茹九龙击中一掌后,脚步一阵踉跄,吐出一口鲜血,身躯缓缓倒了下去。
  这两位男女童子,居然互不相让,打得两败俱伤。
  岳南君摇头叹息一声,将茹九龙的身躯抱住。
  他的叹息未歇,蓦闻一声悠悠叹息,由身后传来。
  岳南君霍然转过头去,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粉红快艇旁边五丈开外一叶扁舟上,踏着绿波
而来,只见他步履轻逸,看上去走得很慢,其实迅速惊人,眨眼间,他已登上游艇,拦腰抱
起红衣小姑娘,又踏波上了红衣小姑娘的那艘红色快艇。
  快艇鼓浪飞驰而去,却留下了那叶扁舟。
  岳南君看得心头大骇,本来轻功已到上乘绝境,不难踏波逐浪而行,但是这白衣少年踏
波而来的身法,却和一般有所不同,更难的是他步履飘逸,举重若轻,形缓实快,他由叹息
到抱着红衣姑娘驰艇而去,这段工夫连岳南君这种绝等武功者,竟然只隐约看清他的脸容一
部分。
  岳南君只看得心中惊奇不定,暗想:“这人轻功之高犹胜自己一筹,江湖武林中何来这
样一位年轻高手?”
  岳南君不禁看着那艘遥遥而去的快艇背影发起呆来,倒忘记了察看茹九龙的伤势,游艇
上那两个船夫,竟然跪在船头叩拜着,口中喃喃地祈祷,原来他们竟误认那白衣书生,为神
仙下凡。
  突然茹九龙呻吟一声,道:“大哥,我……我很冷……”
  岳南君如梦惊醒,闻言伸手一探茹九龙眼角,如触冰雪寒玉,这一惊骇真个非同小可,
他真不知对方是用何种武功伤了茹九龙。
  茹九龙痛苦地呻吟道:“大哥,我全身经脉痛苦得很,血液沸腾波涌,但全身却冷得难
受,有如处身在万丈寒冰地窖中。”
  岳南君闻言惊咦了一声,左掌如电,在茹九龙身上奇经八脉一阵疾拍,最后双掌抵在茹
九龙丹田上。
  但是,茹九龙口中却传来阵阵痛苦呻吟,整个身躯竟然愈来愈冷,岳南君中心大急,他
一连更换了数种疗治内伤手法,但都无法消解茹九龙身上的一丝痛苦,冰冷,片刻功夫,茹
九龙已晕死过去。
  岳南君抱着他躯体,有如抱着一块寒玉。
  岳南君空负一身武功,却无法察出茹九龙所受何伤,他心念一动,抱着茹九龙飞跃上五
丈外那叶扁舟。
  他想抱着茹九龙,快速追上那白衣少年,正在这时——
  遥遥一片碧波,数十丈外那艘粉红色快艇,如箭也似裂波分水而来,舟上赫然站着那个
白衣书生。
  不大工夫,快艇已近小舟。
  快艇在小舟四丈远近处,突然转弯疾驰而过,船头上的白衣书生,半侧脸对岳南君微微
一笑,一缕极为清晰的语音传来道:“奇阴八脉、逆气上流,倒冲玄关,回归丹田。”
  他笑得甜蜜中带着几分神秘,在黄昏阳光下,美如临风玉树,岳南君心头一震,暗道:
“天下真会有这样美的男人?”
  岳南君直待那快艇消失在浩瀚烟波之中,他方轻叹一声,遵照白衣书生指示的疗法,将
本身真气注入茹九龙奇阴八脉,逆转气流,环循一周后直冲入玄关,方回归茹九龙丹出中。
  果然这时茹九龙丹田中一股热流,缓缓上升注入四肢百骸,他体内的冰寒,渐渐退去,
惨白的脸色也微红泛润,但是还没苏醒。
  要知岳南君这次来君山,乃是负着他师父的重大使命,领接雪山天女送来的“屠龙令
牌”,他本来以为这一件事并无什么麻烦。
  但看最近江湖武林人物,对于屠龙令牌的眼红,云聚君山附近,他内心立感沉重起来。
可是冷傲的他,自负武功罕逢敌手,这些虎祝眈眈的高手,他自不放在眼内,但今日眼见这
若似神龙的白衣书生,虽然没示露出武功,但那手踏波逐浪,步履轻逸有如行云流水的上乘
轻功,已令岳南君自叹弗如,刚才他说出的疗治伤法,已可证明他的武功绝非平庸之辈。
  少顷,茹九龙已经醒过来。
  岳南君低头察看一下他的伤势,问道:“龙弟,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茹九龙咬着牙恨恨道:“大哥,哪天我若再见到她,定要给她一个苦头尝受。”
  他语言刚毕,后面突然传来一缕语音,笑道:“小兄弟,你刚才一掌已够她受用了。”
  岳南君心头大惊,转头望去,只见那艘红色快船,去而复返,不知何时已停在小舟后方
十丈外湖面,虽然距离这样远,但是艇上白衣书生的语音,却有如近在耳边,由此可见对方
内功之深厚。
  岳南君看得怔了一下,眉头暗皱,茹九龙闻言喝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那一掌已
使那丫头吃了苦头?”
  白衣书生呵呵一阵清脆的长笑,道:“小兄弟的少阳童子功,真是厉害无比,若不是她
练有素女洁阴神功,早就回天乏术了。”岳南君听闻素女洁阴功,心头大惊,这种神功乃是
南海一脉的绝技,如此说来这两人,不知跟南梅神尼有什么关连?
  茹九龙见对方一下便说出自己的神技,不禁瞠目结舌,呆望着岳南君。
  岳南君怔了一下,还未及答话,白衣书生清脆的语音,接道:“快舟一叶,分浪裂波,
溅珠飞玉,别有一番风味。阁下若是不弃,何不登小舟一游?”
  岳南君对这种神龙般突隐突现的他,早就存有一窥究竟之心,此刻再不犹豫,回顾向船
夫扬手道:“船家,你们先回去吧!”
  说罢,岳南君突然纵身一跃,飞落湖面,施展踏波逐浪上乘轻功,轻步向红色快艇缓缓
走去,移步仅只七寸,茹九龙摇舟轻驶过来。
  岳南君踏波而行的绝技,也令白衣书生内心暗惊,要知岳南君这绝异身法、轻功造诣,
并不丝毫弱于白衣书生那形缓实快的渡水功夫,他这十来丈水面距离,足足走了半刻功夫,
方踏上快艇。
  要知这踏波而行的绝顶轻功,是专靠一口纯元真气,若无极深厚的内力,绝无法提那么
足的真气,上古盛传少林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但达摩乃是借一苇浮力,方能渡过一条长江,
如果岳南君快步踏波而行的话,这半刻功夫,他至少可行百丈的湖面。
  茹九龙首先上了快艇,岳南君方到,他双脚刚刚踏上甲板,快艇骤如箭发,裂开一道水
痕,飘风而去。
  白衣书生道:“尊驾武功深高,令人惊佩,今日有幸同艇而游真是缘份不浅。”岳南君
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像阁下这种鲛龙活虎般的高人,在下能得交结,何幸如之?”
  岳南君说着话,借机打量了白衣书生几眼。
  只见他,眉如翠黛,面润桃花,秀逸苦雪地里一株寒梅,美是美到了极点,只是两道眼
神含威,逼得人不敢多看。
  白衣书生落落大方笑道:“岳州湖面巧遇,真是三生有缘,敢请教贵姓?”
  岳南君道:“在下岳南君。兄台尊姓?”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眼珠儿转了一转,方说道:“梅里白。”
  岳南君皱着眉头,笑道:“梅兄,的确人如其名,风雅绝俗。”
  原来岳南君将梅里白,错听为梅李白。
  白衣书生梅里白淡淡一笑,道:“风雅未必绝俗,能绝俗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说罢,放眼望向湖波,眉宇间隐现出一缕幽怨。
  岳南君听得一怔,素来机智的他,此刻却有些糊涂起来,想了半响,才以试探的口吻问
道:“梅兄远自南海赶来中原,不知有何贵干?”
  梅里白回过头来,两道清澈如水的眼神盯在岳南君的脸上,缓缓地说道:“你怎知我是
由南海而来?我是来找一个人!”
  岳南君和人家一触眼光,立时觉着心里一跳,他感到他的眼神如此迷人,如此威严。那
活像已故爱侣茹青萍澄澈的眸子一样,想至此一股凄凉、孤独的情愫,不禁由心去泛起,他
侧过脸望着湖水出神。
  他的脸容是如何悲怆,凄凉!
  却听得梅里白一声轻微的叹息,待岳南君再转过头来,人家已慢慢起身,站在船头,背
他而立,衣袂随风轻飘。
  猛然间,岳南君脑际中闪电掠过一丝回亿,这白衣书生侧背身段,真太酷似茹青萍了。
  夕阳西坠,瞬即暮色四合。
  这时快艇缓缓慢了下来,原来疾驶一周,已靠岳州东面码头。梅里白转过身来,笑道:
“夕阳无限美,只是有如昙花一现即逝,夜暮低垂,兄弟只好跟岳兄告别了。”
  岳南君已知目前这位看上去纤弱秀雅的书生,是一位身怀奇技的异人,本来冷傲的他,
对待别人如韩娘娘浮华那种娇美的艳娘,以及铁鹰帮中的时中白,他都不会多做留恋,但对
于梅里白不知如何,他却心存仰慕,见他要走不禁道:“梅兄,我们难道就这样一别?”
  梅里白微然笑道:“多情自古空余恨,难道我与你不该离别?”
  岳南君怔了一怔,他真不知对方弦外之音,道:“萍水相逢,承梅兄厚爱,小弟意欲高
攀,想和梅兄杯酒订交。”
  梅里白像是喃喃自语,道:“酒入愁肠,易化相思泪,相见胜如不见,多情徒增别绪,
明知终将分手,何苦多此小聚呢?”
  他的声音极低,又似转头对着湖水说话。
  岳南君微然叹道:“梅兄风尘奇人,岳南君自知不配高攀论交,既然如此,小弟只
得……”
  突然梅里自转过身来,幽幽一叹,打断岳南君下面的语音,他的星目射出来万般柔情,
那不是先前逼人的神光,而是淡淡的幽怨,无限的温柔,深如大海,如当空皓月。
  岳南君一接触到梅里白的眼神,不觉一呆,忘记了下面的话。
  梅里白微微一笑,道:“既然愿多增一分怅倜离愁,我们今晚就在湖中赏月小饮。”
  他语音刚毕,快艇舱中传出来一缕娇滴滴的声音,道:“梅小——”
  下面语音没说出,舱中轻闪出那位丝衣小姑娘,她看到岳南君与茹九龙,到口的话,突
然咽了下去,那双迷人的小眸,瞪了茹九龙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欺人太甚,居然找上
我们船来。”
  茹九龙闻言冷笑一声,道:“小丫头,我们是否还要再一次交手?”
  岳南君喝道:“龙弟,不得无礼。”
  红衣小姑娘也听到梅里白的喝声。伸了一伸舌头,向梅里白扮个鬼脸,道:“梅……梅
大哥,你们相识了?”
  茹九龙轻声笑道:“不打不相识,若你不记仇,茹九龙愿与你交个朋友。”
  红衣小姑娘冷冷一笑,道:“谁要和你做朋友。”
  梅里白瞪着红衣小姑娘一笑,道:“不得放肆。”
  岳南君微微一笑,扯开话题道:“无妨无妨。”
  “临时没有佳酿待客,咱们就将就着吃点吧!”梅里白说着,进入舱中取出一条很厚的
白色手巾盖着的竹篮,里面裹着大小几盘精致菜肴,一个白瓷酒壶,以及一大盘冷馒头。梅
里白放下竹篮,道:“船中无火,冷饭、冷酒、冷馒头,请岳兄不要见笑。”
  说罢,伸出皓腕,端起瓷壶,替岳南君、茹九龙斟满酒杯,后见梅里白玉腕如雪,手指
纤纤,斟酒时一阵珠兰香气袭人,不觉心中一动,但未容他多作遐思,梅里白已举杯劝酒,
他和岳南君连干了几杯。
  梅里白又端起瓷壶,替岳南君斟满酒杯,笑道:“人生难得几回醉,莫负今宵。”
  说罢,两人又对饮十来杯。
  这时,东方湖面升起一轮半圆新月,清冷霜华,斜映湖面,衬托出极美的诗情画意,梅
里白停杯笑道:“幽绝尘寰的湖夜,令人雅兴大发,待小弟替岳兄奏一曲。”
  说罢,梅里白缓步入舱,取出一支细长玉箫。
  岳南君细看那支玉箫,只见玉箫洁白无瑕,箫身盘龙飞风,明家眼中一看即知是无价之
宝,不觉吃了一惊。
  梅里白看出岳南君错愕神情,淡淡笑道:“这支玉箫,虽然名贵,但只是知音难遇,徒
负这精致玉箫了。”
  岳南君笑道:“玉箫遇得梅兄,正是宝箫得主,萧若有知,夫复何憾。”
  梅里白轻伸皓腕,扣好箫孔,笑道:“但得一曲知音,已不负此箫!”
  说完话,玉箫凑唇一吹,一缕柔细音韵,由箫孔扬出,声韵柔和婉转,一波三折,九曲
百转。
  岳南君初听箫音,只觉声韵凄婉,闻之酸鼻,时间一久,似乎敛住,余音散入高空。
  岳南君轻声一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梅里白笑道:“岳兄妙
解音律,请评评箫韵如何?”
  “声声扣人心弦,如闻秋雨夜泣,感人肺俯!她是好到绝境,只是出韵太凄凉了,易令
人触起伤痛的回忆。”
  梅里白笑道:“一曲能换得知音,小弟真不负今宵了。”
  他语音刚毕,静静的湖面,突闻铮铮几声弦音传来,不知是什么乐器,梅里白闻得几声
弦音,脸色突然大变。
  岳南君也觉有异,双目向发声处凝注过去!
  只见西南方的湖面,一艘奇形怪龙船,无声无息,在距红色坐艇十余丈的湖面,悄悄驰
过,速度极快!
  那缕音韵,便是由怪船中传了出来!
  梅里白眉头微皱,低声向岳南君说道:“小弟本欲跟岳兄同饮宵夜,但事出突然,小弟
另有身外之事,只有请恕失陪,现赠一叶扁舟,请你径自回码头吧。”
  岳南君也感到奇异,怔了一怔,抱拳道:“既然如此,半宵亲蒙厚待,未知梅兄住岳州
那家客栈,改日登门相谢。”
  梅里白道:“我如孤雁独飞,茫茫天涯随遇而安,岳兄若是相视小弟如天涯知己,那就
不必谢了。”
  岳南君一拱手道:“便愿苍天巧妙安排,有缘再次相逢。”
  说罢,岳南君和茹九龙轻跃上那叶扁舟,双脚刚站稳,梅里白的红色快艇,已裂浪分
水,直向那艘龙形怪船的方向驰去。
  岳南君凝神望着快艇如电驰去,良久良久,方轻叹一声!
  突然,茹九龙低声叫道:“大哥,你看,这么多船!都是朝西南方驶去。”
  岳南君闻声望去,只听二十余丈外湖面,一阵水声急响,一艘巨鹰船,裂浪从东北驰
来,这艘船正是铁鹰帮时中白铁鹰队的坐船。
  紧随巨鹰船之后的湖面上,现出六七点灯光,显然是七艘巨桅船,紧依排列着,向西南
快驰而去。
  岳南君觉得这事情非同寻常,心念一动,轻声道:“龙弟坐好,咱们跟在后面去看
看!”
  岳南君亲自摇橹,一叶扁舟,平稳快驰在最后一艘巨帆船之后。
  茹九龙道:“大哥,我看那梅里白定是一位身怀绝技的人,而且驰船如电,这种腕力是
十分少见的。”
  岳南君心中想着心事,轻嗯了一声。
  茹九龙又道:“天山雪女当今不知大哥是要来接屠龙令牌的,不知她会寻不着大哥
否?”
  岳南君微笑道:“龙弟你放心,天山雪女的迷真乱魂曲,普无之下,能懂悟此曲者,除
已故师父之外,只我一人,她若弹出此曲,我就会分辩出此曲的发声源地而寻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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