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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令牌
第十三章 鱼龙变幻
岳南君在刚才琴音响时,他便认定那是从“迷真乱魂曲”的独门手法弹出的,那声音的
发源地,便是出自那几座冲天阁楼中。
就在岳南君身形向八座阁楼驰去之时,这座精致跨院的屋脊上,鬼魅也似的凝立着一位
白发披肩的鬼怪老人。正是那七步雷心箭雷成天,他阴恻恻地冷笑数声,身若雷般追踪着岳
南君飞去。
岳南君在瞬刻间已经来到八座雄伟高楼之前,微风轻拂,繁星闪烁中,拱托出一轮缺角
明月,那八座矗天阁楼在星月光下,显得是那么庄严、平静。
岳南君惊望一下四周,双眉微一耸动,人已贴墙飞起,落入墙内。
这座雄伟堂皇的院落,除了房屋衔接,高耸阁立之外,广阔的院墙四周,竟都是一片片
花树,恰好每丛花树,挡住了八座阁楼的每一条入口,那每一丛花树的中间,各自耸立着一
株摩天飞松,将这座院落点缀得更加堂皇华丽。岳南君暗暗地道:“想不到这座孤岛竟有如
此建筑?……”
岳南君想着,缓步向西南角入口走进,他绕花树转了几个弯,便走过这丛十余大方圆的
花树。
但当岳南君举目望去,他不禁呆愕当地口
原来前面并没有那冲天阁楼,站身之地,竟然是自己刚才入口之处,后面才是那八座阁
楼。
岳南君生性聪明,机智过人,他已经知道花树丛,乃是按照奇门阵术种植的,可是冷傲
倔强的他,不相信有这种玄奥的阵式,因他在毒龙尊者杨郎悉心指导传授下,对于奇门异术
之学,也略窥门眉,大凡阵式之间的都是困住人,而没有这种令人走回原地的道理,于是,
岳南君以身相试,向花树丛中又走进。
转了几个弯又到出口,双目一望之下,他真的呆住了,原来又是刚才的入口,几乎双脚
也印在原有的脚印上。
岳南君转过身来,双目凝注花阵,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由这阵式,复杂错综,八卦不
象八卦,五行又不似五行,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什么阵式?
猛然,岳南君心念一动,何不过屋脊穿流走过试一试看?
岳南君想到,身形倏起,连越过两座屋面。
这一下岳南君真正感到惊异了,想不到连这房屋建筑也是依照奇门异学建筑排列。
而且自己好象已经陷入迷阵中,出不去,又走不过,正当他重重疑虑,思解不透的当
儿,忽听右侧数丈外房顶暗影 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道:“岳南君,你还是坐下来休息
吧,今晚上咱们算是白闯了。”
岳南君听出那是七步雷心箭的声音,便缓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鬼怪老人斜倚屋顶上而坐,缓缓喘着气,他正是七步雷心箭雷成天。
岳南君怔了一怔,想不到雷成天也懂“迷真乱魂曲”的声波源,也赶来此地。
七步雷心箭象似看透岳南君的心思,仰首一声凄厉刺耳的阴森怪笑。
岳南君本对这雷成天凶狠阴毒的脸,并无好感,听他发笑剑眉微剔,正想问他为何发
笑。
七步雷心箭已抢先开口问道:“岳南君,你是惊奇老夫也懂得雪山天女的‘迷真乱魂
曲’音波吧?哈哈,老夫是跟踪你后头而来的,当时见你步入花阵又掉头走回,所以老夫先
一步上了层顶,但仍然困在这里。”
岳南君闻言心头暗惊,忖道,江湖中人,的确是波诡云涌,防不胜防,若是雷成天要暗
算我,自己的确很难逃脱。
七步雷心箭冷声笑道:“岳老弟,你觉得这院落很怪吧?”
岳南君冷然道:“你已身试其法,还问我怪不怪!”
七步雷心箭阴森地说道:“这院落怪,但怪就怪在这院落大有文章。”
岳南君听了此话,仍然不解他话中含意,不禁问道:“你的话,恕在下愚笨不解。”
七步雷心前嘿嘿怪笑,道:“岳老弟,你难道忘记老夫曾经说这孤岛庄院中,隐藏着一
大秘密?”
岳南君冷冷一笑 道:“雷老前辈,难道是说那件大秘密,乃在这座院落中?”
七步雷心箭听得心头暗惊,忖道:“难道他早就知道屠龙令牌,隐藏的大秘密,便是在
这座庄院?”
雷成天突然站了起来,满脸含着奸诈神色,手中那双圆筒,已对准了岳南君,阴恻恻冷
笑,道:“岳南君,你的来历我早就知道得很清楚,现在我要问你一些事,你若隐瞒着老
朽。让你也尝尝七步雷心箭的歹毒威力。”
岳南君见他以那独门歹毒暗器对准自己,心头大骇,但他脸上却流出冷漠、轻蔑的微
笑,冷冷道:“雷老前辈,你难道就专靠那手暗器胜人?”
七步雷心箭雷成天,裂嘴怪笑,道:“好说好说,天下武功,五花八门,每一江湖中
人,当然多练就独门武功,嘿嘿,老朽这七步雷心箭,本是欲制造来对付杨郎,及雪山天女
那贼妇,但当今武林大变,情势不同,谁又不愿以武功在江湖武林中,争强斗胜?……”
岳南君谈谈道:“雷老前辈,即是要用那百毒暗器对付在下了。”
七步雷心箭笑道:“不敢不敢,只要岳老弟答复我几句话。”
岳南君冷然道:“还没听你问什么话之前,我先告诉你,岳南君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的。”
要知岳南君乃是一个性格倔强、坚毅、孤傲之人,他岂能容忍七步雷心箭,以暗器作威
协答复他的问题。
七步雷心箭听了此语,鬼怪的脸容,立罩上一层怒色杀机。
然而岳南君身影疾暴而飞——
雷成天冷喝道:“站住,你敢真是找死?”
说话声中,七道暗器,疾射而出。
雷成天仍然没有射出圆筒中的七步雷心箭,而是左手倏杨七枝袖箭射出,要知七步雷心
箭射出后,中者无法可救,雷成天虽然说要杀他 其实内心中还不愿将岳南君制于死地。
岳南君惊觉七缕劲风,心中大骇,他曾目睹过雷成无一放暗器的威力,这次七枚同时射
来,威力之巨,能轻易逃出恶运?
惊骇之下,岳南君不再迟疑,射起的身子疾降而下,双足一点屋脊,身于又腾空而起。
岳南君这一次腾身,乃是提聚全身真气,尽力而为。
要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时面临危急,却力有千斤,岳南君就在生死存亡的一刹
那。
这一跃空力气是他再练十年,也无法达到的轻功程度,他足足横越了十丈远的屋面。
砰!的一声,岳南君一脚踏空,他虽然没踏上层顶,在真气尚未更换之时,已经踏落地
上。
岳南君拍一拍身上尘土,放眼一看,自己这一跃竟然脱出围困,处身在一座小庭院中。
岳南君放眼一看这庭院之间都有道道,不过每条通道间仅一丈,两旁侧是屋壁,没有半
个门窗,只有庭院那座大屋当中两扇红漆木门,但却紧紧闭住。
星月光下,四遭一片死寂,阴森森地。
岳南君掠望一下,缓步向西面那条通道走去——
大约走了一顿饭工夫,岳南君放眼看去,不禁呆怔在那儿!
原来他已走到一座庭院面前,三面是三条道,这座庭院跟刚才那庭院一模一样,岳南君
抬头看着星辰,更是一惊!
刚才自己是向西走,但现在是处身东南方,岳南君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因为自己所走
的通道,根本毫无弯转曲折,仍是笔直通西面的,怎么会转到东面?
岳南君认定东边通道又向前直走,大的走过六七十丈 眼前突然又现出一座庭院,也是
三条通道,此时岳南君处身这里却是西北角。
这一下岳南君,着实不得不相信这院落,乃是一种奇奥玄妙的阵式布置了。
但他一时间,又无法窥得到阵式的奥妙,不禁对月轻叹。
正在忖思之间,忽听轻微的飘风之声,起自身后。
岳南君机警无比地转过身子,凝目看去——
只见一个肩背奇长古剑,面如古月,胡须及胸,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三丈开外,两道
目光,怔怔地凝视着他。
四目交接,互注良久,彼此都未讲一句话。
岳南君暗暗讨道:“这老人是由哪里来?怎么近身三丈自己方察觉,看来这是一位武功
极高的武林中人了。”
良久良久,岳南君见他仍不言不语,僵直凝立着,心头不禁生出一股寒意,忖道:“难
道他是阴魂、鬼魅?”
岳南君对这座院落,已存了警觉之心,而且对方来得无声无息,此念一起,不自觉向后
退去。
但又怕他突然下手施袭,所以,不敢转过身去。
可是退了七八丈,那仙风道骨老人,仍然毫无半点举动,岳南君估量他偷袭范围已过,
轻轻便向北面通道驰去!
电掣也似的奔过七十丈,抬头一望,岳南君差点惊叫出来——
只见八丈外又出现一座庭院,但院中却站定了那位肩背古剑的老人,岳南君心大惊,转
身欲走。
只听那青衫老人,低沉冷漠地喝了一声,道:“站住!”
岳南君只觉心头一跳,但却依言停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身背古剑的青衫老人,竟然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直待相一距岳南君几尺处,才停下身
子,冷冷地问道:“你是叫岳南君?”
岳南君心头又是一震,但却冷然答道:“正是在下,敢问尊驾是谁?”
青衫老人脸容微动,淡淡道:“你能够接老夫三剑招?”
岳南君道:“我们并不相识,无怨无恨,何必无故动手。”
青衫老人冷冷接道:“你若不接老夫三剑,那么你就永远困在此地。”
岳南君心中暗暗付道:“纵然我武功不如你,但二十剑我也自信接得下,何况三剑,听
他语意,象是能接他三剑,就可行自已出阵。”
倔强的岳南君想罢,微微一笑,道:“老丈既然要晚辈接三剑,在下就答应你,不过事
后,愿你不要阻止在下行踪。”
青衫老人冷然一笑,道:“你是否还要在此徘徊?”
岳南君道:“晚辈连夜到此,决非无因而来,谅老丈也知道在下之意。”
青衫老人道:“老朽生年之中,从未对人说过这么多无用的话,今宵破例对你多讲几
句,这院落机关重重,一草一木一条路一粒石块,都是按照奇门异术阵式排列,危险异常,
你不肯退出,对你有害无益。”岳南君淡淡一笑,道:“老丈盛情,在下心领,一个人
生死之事,谁也难以预料。”
青衫老人闻言微然一怔,笑道:“好!你先接老夫三剑。”
语音刚落,岳南君眼睛一闪,青衫老人已在眨眼的瞬间,手持着一柄蓝电森寒的长剑。
岳南君见他拔剑的奇快手法,心头一惊,知他是位身负极上乘剑术的一流名家,哪里还
敢轻视,忙由怀中拿出梅里白借给的短剑。
一缕洁白光辉,映着蓝电,两剑各放出奇异的色彩。
青衫老人傲然点点头道:“久闻南海神尼的‘玉霜剑’,乃是武林罕见宝剑,今夜一见
的确所传不虚。”
岳南君听得暗惊,忖道:“自己所料不错,情箭门主梅里白,竟是南海神尼的门下,不
然南海神尼绝不会将这柄神兵利器传授于外人。”
青衫老人一挥剑诀,笑道:“岳南君,普天之下,很少有人接得下老夫三剑,你得注意
了,因老夫三剑,乃是本身剑法中,最精妙玄奥的三招。”
岳南君抱剑疑立,静若岳峙,冷冷答道:“你尽力施为吧!晚辈舍身接招就是!”
青衫老人目睹岳南君抱剑凝立姿势,暗暗点点头。
突然,青衫老人右手长剑,平胸斜指,双目微闭,满睑庄严肃穆神色,岳南君这时已将
全身功力凝聚在双臂,静待对方第一剑功夫 本来他有些轻视对方三剑,但此刻他已感到对
方确有超绝天下的剑术。
徒然,青衫老人双目一睁,两道霜刃,直射手中长剑。
就在同时,青衫老人手中蓝剑,已缓缓抖动着,直刺向岳南君。
这一招看去平淡无奇,但名家眼中,这是一招精奥无伦,极上乘的绝学剑术。
岳南昌脸色骤变,那是惊恐、惊骇、佩服——
但陡然间,他脸色又变,那是惭愧、慷慨、豪放——
在这一刹那间,岳南君脸上神色再次变化,蓝剑森芒,已刺到近胸三寸。
岳南君掌中的短剑,急迎而上——
铮铮……三声龙吟虎啸。
蓝电,白虹,已经在这绝快的瞬间交接三下——
剑光冲天,倏然两敛——
岳南君的身子,被震退三丈开外,他仍然抱剑而立,但双目精光已经涣散,额角微现汗
珠。
显然这次交接,是多么吃力与惊骇过度。
青衫老人仍然仙风道骨地疑立当地,但他脸上却露出一丝惊异的神色,似是惊佩年纪轻
轻的岳南君,已具这种极上乘剑术。
蓦然,青衫老人还创入鞘,冷然道:“三剑已过,不愧名师之徒。若你打算退出这座庭
院,可以先向东走,再转向西,弯南、再向北,便可走出阵式的围困,异日相逢,我们可能
是水火不相容之敌,你走吧!”
说完,青衫老人轻身向南面通道缓缓走去。
岳南君左手摸一摸额角断发,轻然一叹,还剑入鞘,因在刚才三剑中,他差点丧了性
命。
无可否认的,那位青衫老人的剑术,已练到举世无敌之境。
若刚才他再多攻一剑,自己定不可能接得住。
本来岳南君豪气极盛,但此刻却有如丧魂落魄,他不愿再停留此地了,默然依着青衫老
人指示走法走着。
募然,青衫老人后面几句话,激起了他满腔豪气,冷哼一声,喃喃道:“好吧,有缘我
再拜领教益。”
岳南君神智一醒,不禁暗暗付道:“那老人是谁?当今莽莽武林有谁身负如此高绝剑
术?”
突然一道灵光掠过脑际,他不禁脱口道:“他是西城剑圣向万云?只有他才有这么高超
的剑术造诣。……否则,天下间又有那位堪称剑圣?”
倏然,一个声音喝道:“是什么人?”
岳南君闻言心头一震,身子一闪,紧贴右面房壁。
原来这时岳南君已走在最后一条北面通道,离出口不过三四十丈,那喝声正由出口传来
的。
那人象似等久了,不见半点声息,径自语道:“难道我耳朵听错了吗?华兄,你有没有
听到。”
要知岳南君脱口而说的声音极低,虽然在深夜,但距离三四十丈远,如要听到非有极上
乘内功火候决听不到。
只听一个朗朗声音接道:“道兄,你放心好了,这座院落机关阵式,除了你之外,又有
谁能够在里面行走自如,纵然是没听错,但那人也无法走得出来。”
那人干声笑道:“华兄,你少拍马尼,我们今夜差点被困其中。”
那个姓华的接声道:“厉害厉害,若无道兄盖世之才,兄弟真要被困死饿死。”
其中那个道士,象似沉吟了一会,说道:“华兄,不是我夸言,放眼当今天下武林,能
象我这样精通奇门异术之学者,可说少之极少……”
那个姓华的接声道:“可说根本绝无一人。”
那个道士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是目前院落的机关、阵式,的确令我伤透脑
筋。”
那个姓华的,轻声笑道:“道见客气。”
那道士家似动了怒,冷冷道:“华兄,我说的是真语,我们既然有约在先,难道你低估
我。”
那姓华的笑道:“不敢不敢,道兄不要误会。”
那道士道:“若以那花树,这院落屋屋的怖置,我们已经安然走过,皆堪称玄奥,但你
要知道厉害的阵式与机关,却还在后头呢?据说那藏身的机关,纵是有那‘屠龙令牌’指
示,但也寸步难移,就是我们得到屠龙令牌,我也不致冒然闯入,非要经过一番研究不
可。”
岳南君听得心中暗惊不已,他想不到屠龙令牌却是隐藏着如此多的武林机密。
要知岳南君在杨郎临死前,杨即向他说屠龙令牌乃是一件疯狂武林人心的宝物,但却没
跟他说屠龙令隐藏的秘密。
所以,岳南君对于屠龙令牌的种种隐秘,仍然迷糊不解。
这二人是谁想不到江湖武林,如此波诡云谲,在这孤岛庄院中那么多武林高手,但他们
却独自悄悄来到此地,听他们的话,好象早已经知道这阁楼院落的秘密。
但听那姓华的,呵呵轻笑,道:“这样说来,我们非得到‘屠龙令牌’不可了?”
那道士冷声笑道:“华兄,目前来此地争夺‘屠龙令牌’者,有铁鹰帮,情箭门,及持
令牌的西天山的一脉中人,看来我们的势力,毕竟太薄弱了。”
那姓华的笑道:
“道兄.你放心,兄弟有一计谋,罗致几位高手。”
那道土嘿嘿一声干笑,道:“是否帅老人,公孙博?……”
那姓华的笑道:“道兄,机智过人,还有一位艳罗刹凤云。”
那道士冷冷道:“华兄,你这么自信能罗致他们?”
那姓华的道:“情势已经不同,自然不谋而合,何况还有重利诱惑。”
那道士得意的笑道:“很好很好,这事情就要靠华兄了。”
那姓华的呵呵轻笑,道:“道兄,我们也该走了。”
语毕,岳南君隐约听到步履声,远远消逝在静寂的夜里。
岳南君长长呼了一口气,缓缓向出口走去。
但他脑里却暗自忖道:“那两人显然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但未知是谁?”
岳南君慢慢走到出口,只见前面是一道荒野山谷,原来这边是院庄的东南角。
岳南君刚刚走到这条通道,蓦地,一条人影捷若鬼魅一闪五指如爪,猛向岳南君左手腕
脉上扣来。
这突然袭击,手法捷速,诡异至极。
岳南君募然警觉,但对方手法恍似雷奔电闪,一下已经扣上腕脉,岳南君骇极,赶忙施
展“两仪五行七星龙形手法”,精奥绝妙地闪出五六尺。
但是,他脚步刚刚站稳,一股潜力暗劲,已疾向他左肩“风府穴”按到。
岳南君心中骇极,想不到对方偷袭之势,快得令人无法松一口气,转念问,岳南君施出
那精奥的龙形身法,轻飘飘闪出一丈。
他因怕对方跟踪追袭,左掌霍地飞拍出一股劲风,身躯快捷无比地转了过来,星日凝望
过去。
只见丈外站定一个骨瘦鳞峋,满脸阴惨惨地,手持一双金丝拂尘,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
道士。
另一位则是英雄俊逸、深洒风流,肩背长剑,年约三四十岁的文士。
岳南君一望之下,已知两人乃是刚才说话那二位,他心中震骇不已。想不到两人如此阴
险,明明已离去但却暗暗潜来偷袭,不过,他们的轻功却是极为绝高,以自己的耳朵竟然无
法察觉两人重又潜来。
那位黄袍道士一怔之下,嘿嘿一声阴森森冷笑,道:“阁下身手不凡,真机智得很。”
岳南君被二人无故偷袭,几乎中了暗算,心头已怒,沉声道:“两位看来是有头有脸的
武林人物,怎么做如此下三滥的偷袭勾当。”
俊逸文士呵呵轻笑,道:“阁下是谁?说话竟然如此无利,偷袭下流,敢问偷听别人谈
话秘密,那是否也是下流的事?”
岳南君听得剑眉上剔,怒道:“尊驾的话,未免太强词夺理了,难道这院落,你们能来
别人就来不得?”
黄袍道士冷森森一笑,将拂尘反插肩后,缓缓向岳南君走来。
他那张脸露出一股狠毒、阴森、暴戾而固执、冷酷而无情的神色。
岳南君目睹他的脸,轻蔑不屑地冷哼一声,暗中蓄势以待。
突然一声冷笑,黄袍道上一探身,左手五指,疾如雷奔电闪,猛扣岳南君右臂肘间关
节。
他的手法精奥诡异,跟一般擒拿手法完全不同。
岳南君看得心头大惊,侧身闪避。
但黄袍道士陡然直较过来,一抬右膝,猛向下撞去。
这一腿一掌,不但迅快绝伦,而且动力奇猛。
看来岳南君闪避,封挡已全来不及,眼看就要伤在黄袍道士手下。
只见岳南君忽然右腿一抬,左脚向外一滑,身子侧转,让开对方迅猛的合击之势,右手
反臂拍出一掌。
岳南君这一着用得奇诡已极,避敌反击,同时发动,一招之下,扭转劣势,转危为安。
那黄袍道士,似是未料到岳南君有此机变,被那反臂一掌,逼得向后疾退了三大步。
黄袍道上一退之后,扬腕一掌,直击过去,口中阴森森地冷笑一声,恻身如电随扑而
上。
岳南君想不到对方第二次扑上的势头,如此迅快,几乎和退后同一动作,只觉对方击来
的掌势,潜力刚猛,其势尤在玉面神翁之上。
岳南君一时间不敢硬接,右腿一抬,身躯外倾,倏忽间间开五尺。
那知黄袍道士如影随形般,一拳击出后,人亦随着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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