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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美人催
第十九章 蛇蝎心肠
夜还是那么黑,让人害怕,似乎空气中长满了毛茸茸的东西。
化凡道姑她们又静等了好久,觉得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才怯怯站起来。她们的胆子原也
不小,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来,她们遇到的净是些不可企及的高手,这便使她们失去了自信,
有些风声鹤戾,草木皆兵了。昔日对自身拳术的陶醉感一丝星儿也没有了,留在心灵中的全
是自卑感。
她们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林。待东方发白,才决定回到闹市中去。那里人海最易潜藏下来,
再说,她们也有了点听天由命的念头。
一入人群,在熙熙攘攘中,她们便感到一种亲切、安全感。不由奇怪过去为什么没有体
会到这些呢?可见,一切都不要太偏了,孔子的“中庸之道”大可有用武之地。她们自然不
想承认是情随境迁的缘故。
化凡道姑指着一块搭在布店外的杏黄布说:“以往我从不对这颜色的布喜欢,现在我居
然也想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啦。”
郑小叶道:“师姐,这还不好办么,买下来就是了。”
化凡道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罗彩道:“师姐若是真的喜欢就点下头吧。”
化凡道姑仍然笑而不语!
郑小叶忽道:“我明白了,师姐这是类比,对吗?”
化凡道姑首肯。
她们进了一家酒店。
郑小叶大胆提议:“师姐,我们今天也来点酒?”
化凡道姑是向来反对女子行为惹眼,招人注目的,而今天破天荒地默许了郑小叶的提议。
罗彩也兴高彩烈,是该喝杯酒压压惊啦。
女人喝酒,在古代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侠义女子更不把这放在跟里。酒店的老板什么
人没见过?当然不会大惊小怪,所以,她们也饮得无拘无束。
这时一个温厚老者走到他们的旁边。他打量了一下众人,然后坐到化凡道姑的左边。要
了酒菜独个儿自饮。
化凡道姑瞟了他一眼,惊叫道:“崔先生也走江湖啦?”
“道君上人”崔南飞见是化凡道姑,笑道:“久居一处感到不便,故此出来走走。”
化凡道姑说:“崔先生是豁达之人,所以颇有福气。”
崔南飞不知她所云何事,笑道:“道姑不也事事如意吗?”
化凡道姑摇摇头没有解释。
郑小叶一边插嘴说:“崔先生碰到过护清教的人吗?”
崔南飞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骂道:“碰到过何元录的崽子,我又把他放了。”
化凡道姑不知他所言真假,但从他的神情上判断,他肯定吃了护清教的什么亏。
郑小叶道:“何大为与谁在一起。”
崔南飞说:“还不是那群狐朋狗友、能有什么好人?”
他们谈得投机,都不知已有人在细听他们的谈话,见他们出言辱骂,便开口道:“你们
几个小辈不要乱讲,和何大为在一起过的人也未必都是坏家伙。老夫曾和他们相处多日,觉
得他颇是性情中人,知道长幼,比你们开口谈侠,闭口言文的人强多了。”
崔南飞好恼,正要开口大骂、忽见说话之人是何映,他立时怔住了。
何映的为人与功夫他是清楚的,自己不是对手,还是忍为高。
化凡道姑也认识何映,那是在雨天的破屋里。知道他的反复无常故也不敢作声。
郑小叶见是何映,气就不打一处聚,便道: “你既赞何大为,想必已同流合污。”
何映“嘿嘿”一笑:“小丫头,你胆子不小,竟敢与我如此说话,快过来赔礼,不然,
让你丢人现眼。”
罗彩不知天高地厚,只是出于与郑小叶同样心境,既恨何映与何大为狼狈为奸,又恨上
次遭难,他不施手给自己解穴,是以两人对何映都耿耿于怀。她“哼”了一声说:“别吓唬
三岁小孩子,我们还真想长长见识,看看你的真本事。”
何映被一个小丫头抢白,顿时怒发冲冠,玩劣脾气顿现,奸笑道:“我用五成真力接你
一掌,若是我败了自绝当场!若是你败了脱掉衣服在大街上走一圈。”
他的话把郑小叶说得脸腮羞红,随即怒道:“你这么大年纪尚如此卑鄙,还有脸替别人
护短吗?”
何映是前辈奇人,不然也不会为老不尊,但他自尊心极强,最恨女人与他顶嘴。郑小叶
已算冲了他的忌讳,恨极,才说出那番话。
崔南飞也觉何映的话有些怪,难道老糊涂啦?
他正往下想,何映如天鸟临凡,扑击过来。他知道是朝郑小叶击去的,可他又不能袖手
旁观,凭郑小叶的身手,八个怕也抵不上何映。
化凡道姑自然也不能正襟危坐,双掌平胸推出。郑小叶纤掌拍何映面门,罗彩一转身,
立掌切割何映的腰部。崔南飞大拳击他的肩头。他们以四抵一,按说也差不了多少,怎奈在
仓促之间,他们都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功力,而何映的“揽旋掌”又几乎天衣无缝,“嘭”地
一声大响,四个人都被击出半丈,差点儿飞出去。
郑小叶受到震荡最大,呼吸不畅,胸脯急剧地起伏。
何映见一掌没伤了她们,心头顿时火起,他不能容忍一个无名丫头在他手下逃生,狂怒
声中,人影乍晃、欺进郑小叶近前,崔南飞等人再也无法相救。何映一掌按向郑小叶的酥胸,
“啪”地一声脆响,何映反而退了一步,与他对掌的竟是“活济公”。这使何映大怒不已,
脸颊几乎燃起火来。
“活济公”却笑嘻嘻地说:“老何,你何必这么大火气,火大伤心啊。”
何映冷“哼”一声,说:“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活济公笑道:“我不是插手了吗?你也没把我如何呀?我就是这副脾气,遇见不平事,
总要凑—凑热闹。”
崔南飞等见有“活济公”替他们出头,心松了下来。你何映功夫虽高,我们惹不起你,
这不,能惹你的人来了吧,看你怎么办?
何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不是神,能把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联系在一起,又调停得
井井有序。
他冷漠地看了“活济公”一眼,恨恨地问:“今天你要和我作对了。”
“活济公”纠正道:“是你与我作对,我从来不找别人的麻烦。”
何映“嘿嘿”笑了两声,说: “你有胆量与我斗上三百合吗?”
“活济公”笑道:“别说三百合,三千合又何妨?”
何映“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说:“走,到野外去。”
他飞掠而去:“活济公”也不见了踪影。
化凡道姑等人原想跟着去,因对方身法太快。而且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打消了追随
的念头。
何映如一团幻影,转眼间来到田野。回头一看:“活济公”就在他身旁立着。何映举掌
欲劈,“活济公”仍是面带微笑,不慌不乱。
何映忽地放下手,哈哈笑起来:“‘活济公’我算知道你的为人啦,古道热肠,无人能
比也。我们相识都快一甲子啦,还斗什么劲呢?本来我也不想修理那个不是东西的丫头,可
她实在气人,浑不把我放在眼里,既然你老哥出面,我怎能不给你面子呢?”
“活济公”虽然善知人意,也料不到何映这么会玩,把人邀到外面来不打啦,敢情是怕
输了面上无光,不如不打,心里也有个回旋的余地。
“活济公”也不是好斗之辈,自然也不在于送个人情,便笑着说:“你老兄这瞬息万变
的本领实在了不起。”
何映脸微红,佯装不解真意而言他地说:“什么本事都是锻炼出来的,百炼钢化成绕指
柔嘛?”
“活济公”笑道:“老兄的高论令我佩服,天下枭雄,莫不出此辙。“何映大笑起来。
两人分手后,何映才痛快地骂天嚼地:“奶奶的,我何映竟卑劣到向人讨饶的地步,实
在丢人。小小的‘活济公’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过不愿与他动真格的罢了。”过了一会儿,
他又自语道:“‘活济公’老人确是有过人之处,真斗起来,我怕也弄不过他,还是承认了
吧,虽然我不过只稍逊他一筹,大丈夫不都讲能屈能伸吗?我还有什么输不起的呢?人没有
永远无能的时候,他总是要老的,我不是也有峥嵘的岁月吗?那是多么令人陶醉的日子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古今皆然,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安慰了自己一番,等心理平衡下来,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壮之鸣,如灰鹤一般点点而逝。
他刚到一个跑江湖卖艺的场子边,瞥见何大为笑咧咧地走过来,便站住,笑着招呼他。何大
为趋步上前,讨好地说: “师爷,我找了你好久,你上哪儿去了?”
何映心中不快,冷然道:“随便走走,心里闷得慌。”
何大为笑着说:“师爷我们去找她们吧?”
何映问:“找谁?”
何大为道:“笑仙子、湘夫人啊。”
何映面无表情地说:“你知她们在哪里?”
何大为说:“我和她们一块来的,自然知道在哪里啦。”
何映没说什么,何大为洋洋得意地说:“噢,师爷,你的神功实在了不得,我用你教的
招数,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两个高手,比我爹教的那些玩艺强多了。”
若在平时,何映也许会不以为然,比刻却有点乐了,这正说明各家的武功皆有长短,自
己纵不抵活济公,那也不是说活济公的武学完美无缺,至大至纯了。他觉得何大为的话证明
了自己的想法不谬,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
在他眼里,何大为忽然变得可爱起来。
他笑着说;“好吧,你带我去。”
何大为欣欣然从命。
何大为在别人面前,总要拿出一副少教主的气派来,可在何映面前却如哈叭狗一样温顺,
话拣好听的说,事择何映喜欢的做,这自然能博得他的欢心。
人是有感情的,他最怕孤独,谁若能最大限度地感到自身的存在,谁便最幸福,那个能
使他感到存在价值的人,他就最喜欢。
何大为一切顺着何映,做什么都表现出一种驯良的奴性,这大侠了何映的心,每想及此,
他都有种飘然感。人最大的追求还不是能驱使欢乐与悲痛吗?他们来到一座精舍。何大为指
指点点,向他介绍,何映甚为满意。进了一个小圆门,入了后院,正中的房里坐着笑仙子、
湘夫人,旁边是笑仙子的丫头。何映冲她们略微点头,她们忙起身向他施礼。
他坐下,何大为亲自呈上香茶。何映笑彼微接过,呷了几口,问:“你们居此有何打
算。”
湘夫人说: “看一下动静再说。这些天,我总觉江湖乱了套,教主不见踪影,其他门
派频频出事,我们派出倒少林寺的人听说也出了事,真不知这是怎么啦。”
何映一愕:“什么,他们都毁在少林寺啦?”湘夫人点点头。
何映这几天没有听到少林寺方面的消息,所以有些吃惊,这当然有他的弟子丁加尺在其
中的缘故。他似乎发觉有些失态,不那么冷静,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问:“是什么人毁了他
们?”
笑仙子接茬说:“是一个蒙面人。那人的武功高极,不可思议,轻轻巧巧地收了他们的
魂儿,少林寺的和尚也死了不少。”
何映没有言语。
何大为对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他正向笑仙子的丫头挤眼弄眉,做鬼脸儿讨她欢心。这
些天来;他在她身上花了不少精神。笑仙子却一点也不知道。
何大为在暗地里亲热地叫她“花儿”,花儿虽然长相不美,可她也是个少女,身体发育
正常,同样有同龄少女对爱的渴求,只是她平时少言寡语,人们不了解她的内心罢了。笑仙
子虽然老于世故,却忽略了这一点,她以为花儿不解风情,与傻丫头没有什么分别。当然,
若是花儿俏丽玲珑就会引起起她的重视了。凭她的经验,一个少女若不被男人垂青,那是莫
大的悲哀,久而久之,她就会因自卑而枯萎内心深处爱之花,她却忘了另外一种事实,那就
是愈是被压越深的东西,一旦爆发出来,就更加酷烈而不可阻挡。花儿就属于后者。
何大为会甜言蜜语,人又风流倜傥,加上显赫的少教主身份,怎能不使她动心呢?像她
这样的少女,除非不爱,一旦爱起来就不顾一切。
爱能使人振奋,同样,爱也可毁掉人的一切,使你失去斗志,陷入苦不堪言的泥潭,这
就是事物的两面,亦即“阴阳”。
几天来,何大为不时向她递眉送情,温言相戏,使她不知不觉陷入爱河,难以自拔,以
至于何大为一声咳嗽都令她激动不已,想入非非,也许这就是被遗忘人们的悲剧。她们想被
人们注视,自然就不会轻意放过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
何大为的音容笑貌算是刻进了花儿脑海。虽然有些细节她是不敢涉及的,可憧憬未来的
力量仍是十分强大,并未因现实中的许多差别而削弱它的势头。
她的脸颊又泛上红潮,可她马上又掩住了内心的慌乱,她不敢让笑仙子瞧出端倪。她怕
这种爱会被笑仙子扼杀在萌芽状态,她要好好地保护它。
湘夫人虽然看出点异样,又危害不着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只当没有发现一样。
何映沉默了一会儿,问起何大为: “你父亲的行踪你知道吗?”何大为赶忙收住心猿
意马,笑道:“他说去寻一位炼丹士,不几天就回。”
何映“哼”了一声,别人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不满。
何大为纯粹是信口胡说,何元录外出根本没让他知道。但何映问他,如果不回答,怕何
映不高兴,那样会影响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湘夫人说:“何前辈,我们还是在此静等一阵吧,这里还是个不错的地方。”
何映不置可否,何大为忙道:“是呀,师爷,你应该在此玩一玩,也让小的我殷勤一
阵。”
何映一笑,算是答应了他们。
湘夫人让人摆上酒菜,他们大吃起来。
何映行走江湖,萍踪不定,难得有个舒心的地方过一阵,在此住上一段时间也不错,所
心他留下了。他因何大为对他恭维惯了,所以没有引起他的怀疑,他忘了一点,何大为身为
护教清的少教主,何以会对他格外驯服呢?时时陪小心,步步间安好。若说他为了学习何映
的武功固然可以,但这么说理由是不充分的,何映的武功对他还没有那么大引诱力,何大为
所以在他面前点头哈腰,是另有所图的。
“太乙上人”何映,能培育出“西昆仑毒神”丁加尺那样的使毒的圣手,他本身使毒的
能力自然就更强。何大为感兴趣的地方就在这点上,当然他不是想跟何映学毒功,而是想得
到何映身上的一块“冰诠”。所谓“冰诠”,是—种近乎于冰的东西。练功秘诀刻在其上,
总共有二两沉,巴掌那么大。它非常凉,遇温则化,保存它极不易。何映终年把它放在一个
小铁匣内,里面放些不让它溶化的物件。 “冰诠”上所载的心诀是一种毒功,这种功极怪,
只要你学会了它,威力大得不可想象,独得“毒绝”二字。不过,要练上面的功夫,必须得
有“笑风红玉”,否则永无成功的可能。“笑风红玉”是种极罕见的中药,它的药性与“冰
诠”的性质相反,正是一阴一阳的互克之物。练这种功夫之前,要把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煎
服。等两种药物入腹,便可依“冰诠”上的心诀行动,这种功夫极易成功,练成后便是天下
绝无匹敌的歹毒的“毒功”。这种毒功不但能发出一种人难抵挡的“真毒”,而且还可吸别
人的内力,这和何元录的“盗神阳”的功夫相似,所不同的是,它吸了别的内力,都成了有
毒的东西,有生命的东西,沾之即死,可见毒性之剧啦。
也许是巧合,何大为发现了笑仙子身上有“笑风红玉”,何映有“冰诠”,这才使他产
生了恶念,他的态度也因之改变。
何映等人吃足喝饱,便各自回屋休息。
何大为在考虑如何下手,自然便睡不着。两眼睁得老大,盯着墙想鬼点子。
何大为虽然年纪轻轻,心计却不比何映差,没有绝对把握的事他不敢做,他是非常怕死
的人,为了生存他可出卖一切,为了一切,他更要生存。他曾想过用毒迷倒他们然后下手,
可他发现,笑仙子、湘夫人都极为小心,而湘夫人又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对她们用毒
无异于饮鸩止渴。何映是用毒大行家,在毒上动心眼,那是愚透之举,宁可不起歪念,大家
相安无事,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不轨之心,否则便没命在。
朋友一旦翻脸成仇,彼此相谋其势更加可怕,那将毫无余地。
他思前想后,觉得花儿可以利用,所以他才演起一出爱情戏。花儿却不知他的内心是如
此可怕呀。
约有一更天,何大为再也睡不下去了。花儿虽不美貌,可也是个青春焕发的少女,他有
些克制不住自己啦。
他走出房蹑手蹑脚来到花儿的窗前,轻轻地叩了三下,小声说:“花儿,我是大为哥哥,
快开门。”花儿一惊,心怦怦跳起来,黑灯瞎火的怎能让男人进入自己的住房呢?
可她又怕拒绝了何大为连同自己得之不易的爱情也拒绝掉了。一阵乱之后,她穿好衣服
走到门口细听了一下,小声问:“大为,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何大为跺了一下脚道:“怎么明天说呢,我太渴了。”
花儿不明白他的意思,听他口气,似乎今晚非开门不可。花儿犹豫再三,方把门儿拉开
一条缝,何大为急忙钻进去。
一进屋,何大为如鱼儿入水,立即欢跃起来,他走近花儿,抓住她的手说:“亲亲,想
死我了,回到教内,我们便结婚,白头偕老,永不变心,若哪方相负,地灭天诛。”
他的海誓山盟,对花儿无异于砒霜,呵她听了,周身一阵麻酥,有种不可名状的冲动、
急躁,想被人抚摸。
何大为目光犀利,人不大,可称是风月老手,他一把搂住花儿的腰,嘴压上她的唇儿,
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内,捏住花儿饱满圆实的乳房,揉搓起来,仿佛有股麻电,一下子传
遍花儿的周身,她立即颤抖起来,手无力,头发晕,一股不可遏止的奇异的浪潮铺天盖地而
来,几乎把她吞没了。
何大为的手更加粗野,顺着花儿的胸脯往下伸……
花儿忘记了自己,她进人了一个极其陌生,但又令她不能自拔的境地,一个让她放弃一
切的呼声在催促她,似乎微微放了一下手,她便真如花儿一般,顺着水流急泻而下……
这一切都没有瞒过湘夫人。
她在窗前看了好大一会,心里说不出什么是什么滋味,是羡慕,还是妒忌,或者是憎恶,
她说不清楚。此时,她还不能把何大为的行为与她们的利害联系起来,以为不过是猫儿偷鱼
类的艳事。她虽不能津津乐道此事,但也有一种满足,笑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里。
何大为虽然身在乐海中,也听到了那极轻微的笑,他心头一震,动作慢下来,花儿处于
人生的峰巅状态,昏昏迷迷,自然没有听到。她感到何大为有些异样,不解地问: “怎么
啦?”何大为忙又恢复如常,使出浑身解数,取悦花儿。
人若在最需要感情填补的时候,你满足了她,她将以十倍偿还你。这也许是人的弊病,
对少女来说更是如此。
花儿此时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她爱疯了何大为,内心发誓要不顾一切地爱他,这当然也
是何大为盼望的最佳效果。
春光易度,不知不觉天便明了。
何大为慌忙回房,他本来是可以早一点回去的,可他要造成一种为爱花儿什么也不要的
假象,让花儿激动,以便好为他卖命。何大为这一招确实高明,他的诡诈轻车熟路,花儿一
点也没感到其中有伪,她真真的迷了。
天亮了,何大为回到屋内,无法再睡,便稍事调息,就来笑仙子处问安。
他心里有鬼,怕夜长梦多,若是有变,那将死无葬身之地。
笑仙子起得迟了一点,何大为只好在屋门口等着,他心里在盘算若是笑仙子发现了什么,
只好按兵不动,至于男欢女爱,你也管不得。
笑仙子起来见何大为一副笑模样,便问:“有什么喜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何大为趁此机会细细地看了她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悬着心的便落了地,信口胡诌
道:“我今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成了我妈,还吃你的奶呢,所以我爬起来就往这里跑,看
看你是不是真是我妈。”笑仙子哈哈大笑起来:“坏小子你竟来编排我的笑话啦。”
何大为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我真做了这么一个梦。”
笑仙子说:“你快滚一边去,别惹我烦。”
何大为故作天真地一溜烟而去。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让湘夫人不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他到了湘夫人的房前,小声叫道:“干娘,你儿给你拜年来了。”湘夫人已经起来,正
在屋内静坐,见何大为胡说,便半冷半气地问:“你说什么?”何大为推门进去,笑道:
“我想认你干娘。”湘夫人笑了,冷嘲地问:“你何时有了孝心?”何大为厚着脸皮说:
“干娘,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给你磕十八个响头。”
湘夫人问:“什么事?”
何大为说:“就是你昨晚撞上的那件事。干娘呀,念孩儿年幼无知,一时忍不住超出了
界限,你就替我保一次密吧。”
湘夫人笑问:“你不是风流子吗,怎么怕起这样的事啦?”
何大为一拍大腿说: “也许该我倒霉,我和花儿云雨了两次,忽儿做了一个梦,笑仙
子成了我妈。可把我吓坏了,那样岂不成了奸淫母亲身边的小妇了吗?这大不好听,我有些
受不了。”
湘夫人笑起来: “你是浑,那是梦,又不是真的,怕它何来?”
何大为把头撞得如拨弄鼓一般,认真地说:“梦十有八九都要应验的,我怕这不是吉兆,
干娘,你若真救我这一回,我做你的真儿子也行,你就当生了我这么个儿子吧。”
何大为的表演天才怕连现在的电影明星们也会相形见拙,那神情实在太也真了,几乎是
声泪俱下,字字句句包含着真诚。
湘夫人虽然不会被感动,却不怀疑其中有诈,这也是何大为估计到的。
湘夫人笑“咯咯”地说:“你这儿子是个招惹是非的魔王,我可不敢要,不过你放心,
你的那些风流孽事我是不屑提的,快去玩去吧。”何大为像受了大赦一般,向湘夫人鞠了一
躬,乐哈哈跑了。
湘夫人没有提起何大为与花儿的苟且之事,小院里平平静静,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事
一般。
何大为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见平安无事,心中大喜,知道可走下步棋啦,何映对何大
为的一切行动都毫无所知,他以为何大为根本不会有所为。
花儿的内心世界完全变了样,对何大为的依顺超出了常人所能想象的程度。她已经把何
大为看成了生命的中流砥柱了。
何大为把她叫道一边,悄悄地说:“笑仙子前辈身上有种药物,叫‘笑风红玉’,你把
它弄来我看一下。”
花儿惊了一跳说:“那可使不得,那是她的命根子。”
何大为叹息了一声说:“我就知你不爱我,看来我白爱你一场。”
花儿急道:“你怎么可这样说,‘笑风红玉’与爱有什么相干?”
何大为说: “笑风红玉”是治我的宿疾,当然,我不是吃它,只闻一下味便可,若是
吃了它,.立时便会七孔流血而死。”
花儿不再言语,她在寻找一种既不让笑仙子知道,又可使何大为闻一下‘笑风红玉’的
途径。
何大为又道: “算了,你既不愿为我做什么,但也不要声张,就算我没说这事,这个
要求不过分吧?”
花儿急了,鼻尖上都渗出汗珠儿,跺脚道:“谁说我不帮你啦,你也要给我个准备空
儿。”
何大为笑道:“好你说,什么时候有空当儿?”
花儿想了一阵,小声说:“明天怎么样?”
何大为点头答应。
何映到外边转了一圈,回来时何大为迎上去说:“师爷,我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您去
洗个澡吧?”
何映笑道:“难为你想到这些。看来你不光是无赖顽皮,有时也懂一点人事。”
伺大为“嘿嘿”笑起来:“我向来把师爷看成最亲近的人,所以我要尽子孙之孝啦。”
不管何大为内心如何想,但他的话使何映心里暖洋洋的,如果不是何大为一惯喜欢肉麻
地胡说八道.何映也许会有所警觉,但何大为作人如此,何映便不会对他的殷勤往深处想。
他自信经过风浪,浅滩小沟里还会翻船吗?
何映到屋内收拾一下,穿着便服走进另一间屋子,脱光衣服,坐进入木盆里。撩起一点
水往身上一泼,惬意地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充分享受那爽快的温馨。
何大为见一切按自己设想的发展,欢悦无比,同时,也紧张万分,倘若稍微有不慎,那
便坠入万劫不复之境;他窜入何映的住房内,轻而易举地盗走“冰诠”。昨天,他和花儿密
谋偷笑仙子的“笑风红玉”,终于得手。何大为此时恨不得插翅飞走,唯恐笑仙子事后发觉。
笑仙子平时对“笑风红玉”是看护得很紧的,从来不离身,可她料不到花儿会出卖她,所以
马失前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何映同样也疏忽大意,心存侥幸,以为洗澡不过片时功,
还能出什么差错呢?
何大为离开了他就不露面了,他忽觉有些不妙,高度的警觉使他的心狂跳起来,莫非这
小子起了图谋“冰诠”的歹意?
他急忙冲进他的住房,心忽地向下急沉,很明显,房内被人翻过了。他伸手一摸铺底:
“冰诠”不翼而飞。他跳到院内大叫何大为,哪里还有何大为的影子。
笑仙子和湘夫人闻声过来,何映惶急地说:“何大为这个王八羔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
虎,他偷走了我的‘冰诠’”。
笑仙子一怔,瞬时周身大颤,忙问花儿“笑风红玉”在哪儿,花儿胆怯地说:“我把它
放在你铺上了,以为你拿去了呢?”
笑仙子顿时五雷轰顶,怪不得何大为这小子几日来这么殷勤,原来和他爹一丘之貉,处
处不安好心。
何映道:“这小子若修成毒功,可没人能制了。”湘夫人好生后悔,早知如此该揭了何
大为的底,那小子定是利用花儿的弱点,寻找机会下的手。
何映道:“我们赶快分头去找,一个时辰再来此碰头。”
三个人相继而去。
花儿此时在暗自埋怨何大为,不该背着她把“笑风红玉”拿走,但她还没感到问题的严
重性。
坠入情网的少女她总是把自己的情人设想得那么美,时时想到爱人就是为了她也不会做
出多么过分的事,这确是带有点悲凉味道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对方从没有以她为中心,她不
过是达到其目的的跳板而已,过去之后,那“跳板”便飘荡在水中无人问津了,想起来让人
下泪。
但可悲的是陷入此境的少女大都执迷不悟,仍希望生活中充满令人吃惊的奇迹,使她重
新回到昔日的欢快中去。
不管愿望多么善良,现实总是不带虚伪色彩的,它总是要把那矮揉的伪装击碎。
当花儿看到何大为时,她流下了泪水,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觉得一切都回到原来的
模样。这是何映等人离去半个时辰后发生的事。
何大为嘿嘿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来了吗?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花儿笑了,问:“那东西闻过了?”
何大为长叹一声说:“实在倒霉,我刚要闻时,被一个乞丐抢去,他的身法诡奇无双,
我追不上他,只好看着他把那东西拿走。”
花儿急了:“那怎么可能呢,你让我如何交待?”
何大为似乎有些难过地说:“世上的事不如意十有八九,你怨我也迟了,就像昨天的事
决不会出现在今天一样。”
花儿一跺脚气道:“你怎么可这样?”
何大为道:“我原也不想这样,可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你让我如何办呢?”花儿说
不出话。
两人相对无言。等何映三人回来时,才打破了沉默。
他们自然在外面没找到何大为。
何映见了何大为,气就不打一处来,两眼毒光烁烁,似乎要把他吞下去。
何大为却毫不在乎,他胸有成竹,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何映道:“何大为你把老夫的‘冰诠’弄到哪里去了?”
何大为笑道:“师爷,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冰诠’和仙子的‘笑风红玉’不就是跑到
我肚子里去了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两种东西就是供人吃的么?刚才我仔细看了
它们一会儿,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我才把它们服下,这是天意呀。”
“放屁!”何映气愤之极地说:“那上面怎会有你的名字?”
何大为轻轻一笑说:“师爷,你怎么越老越憨了,那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不会刻上去
么,只要上面有了我的名字,服食便名正言顺了。”
何映气得两眼冒火,可他不敢随意出手。何大为既然修成毒功,就不可等闲视之了。
笑仙子说:“你也太下作了,把点子想到女人身上。”
何大为笑道:“这正是我过人的地方。古人不是讲标新立异吗?我这就是不大不小的创
造。你们都是成名人物,失此一棋着实不该。你们也不想想,我生长在什么家庭,从小受着
什么教育,我耳闻目染的都是什么东西?我父亲是一代枭雄,武功心智都是人中之上上之选,
青出蓝而胜于蓝,我能不狡滑吗?哈哈……”
何大为在为他的成功和演说高兴,是啊,我确是了不起的人。
湘夫人冷冷道:“你和你爹没有什么两样。”
何大为摇头道:“你说错了,我们父子是有许多不同的,至少他杀人时脸色铁青,冷冰
冰的,我害人时,喜笑颜开,有时还要向被杀的人道歉。”
何映感到事态有些严重,这小子已是毫无顾忌了,竟把内心的肮脏话也都道出来。
笑仙子恨恨地问花儿:“是不是你这小贱人偷给他的?”
花儿后悔地点点头,她内心矛盾极了,弄不清何大为的话对她意味着什么。
何大为反而说:“仙子,那药其实不是她偷的,而是我,没有我这个高明的主谋,她怎
么会做伤害你的事呢?我的手段够高明的吧?”
笑仙子“冷冷”一笑,嘲讽道: “虽然高明,就是太缺德了。”
何大为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关系,我不缺德,别人怎么能有美德呢?这是大千世
界安排的,怪不得我。”
何映道:“小子,你打算如何?”
何大为笑道:“我只想借你们点东西,并无他要求。”
湘夫人道:“借什么?”
何大为佯作不好意思地说:“就借你们一点功力,等我争到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头,独霸
了江湖,再还给你们,如何?”
三个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们还不知道何元录也是想的这个法子,否则便会说,你们真是父子,连损人的点子都
想到一块去了。
湘夫人冰冷地问:“你是非要想这个点子不可了?”
何大为笑道:“那也不是,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儿,只要你和仙子答应做我的夫人也成。”
笑仙子趁此“咯咯”笑起来,她想用自己独特的笑功伤他,可是,何大为已把“毒功”
练就,她的“笑功”也无能为力了。
湘夫人冷笑道:“我们做你的母亲也够了,你怎么会想起这种歪主意?”
何大为笑着说:“世人都知娶小妾美,我偏逆而行之,这也算标新立异吧。”
笑仙子问:“你以前就有这想法?”
何大为摇头道: “这种处处想做事以奇为美的想法刚刚产生,不过,我相信这念头是
顽固的,而且也很对。”
一旁的花儿却如被重锤击中了一般,泪扑扑而下。她想扑向何大为,可当着笑仙子的面
她不能够如此做,痛苦的潮水打湿了她的不幸的额头。
何映料不到何大为会打起笑仙子和湘夫人的主意,听他一说,格外吃惊,随之佯装沉思
了片剡说:“你既然打起她们的主意,那老夫告辞。”
何映认为何大为不好对付了,不如先行离去!何大为笑道:“师爷,你难道还怕我吗?
我有什么本事,你不要太胆小了。”
何映哈哈大笑起来:“老夫闯荡江湖近百载,还不知何为怕呢,只是老夫比不得你们小
辈,闲来无事,看蚂蚁上树,我还有许多事待办呢。”
何大为摇晃着头说:“不对,你是怕我了,你的腿都有些颤抖了。”
何映几乎气晕了,以他的身份被人品头论脚还是头一次。这正是何大为狡诈的地方。以
何映的轻功,他若不顾一切飞驰而去,何大为也奈何他不得。他虽然修成极其奇怪的“毒
功”,可毕竟不太熟练,加之功力还不深厚,动起手来,三招两式未也必能如意。但若何大
为以静待动,让何映袭击他,那么,何映便万分的危险了。而何映被何大为一说,又不好逃
跑,他毕竟是名满天下的异人么,怎可让一个后生小子吓着呢?
湘夫人、笑仙子却不想逃,她们不信何大为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能脱胎换骨,想与他斗个
鱼死网破。
何映见她俩斗志甚坚,也只好放弃逃走的念头,把神功提聚起来。
湘夫人、笑仙子也做好一决雌雄的准备。
何大为见他们如临大敌,十分快意,想不到转眼之间,情形就和以前不同了,他领会到
一种高高在上的喜悦。他镇定自如,不把逼近的危险放在眼里。
何映头一点,三人同心协力,各展奇学向何大为击去。何大为够损的,他摇身一晃,躲
到花儿身后,何映身法不变,仍把猛狂的内劲吐出。湘夫人、笑仙子也不敢犹豫,她们顾不
了花儿,两条玉劈如铁棍劈下,几乎都击中花儿。他们纵想对花儿留情也不行,怕又中何大
为的恶当,再说,笑仙子也恨死了花儿,不是她从中为媒,何大为怎能如意,当然也不会有
今天的格斗了,她是咎由自取。花儿纵有武功也抵不住三个高手的夹击,“嘭”地一声,她
轻轻地闷“哼”没有叫喊,她把一切痛苦都咽下了,两眼扫视了一下何大为,慢慢倒下,嘴
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成了血人,一个即将奔向黄泉的人。
何大为忽儿心中一酸,伤感地说:“花儿,你慢走一步,我要让他们为你偿命。”
他双掌大开,身子一拧似扶柳般拍出两团光气,极像太极图案,只是“阴阳鱼”的颜色
如一般人想象的不同,一黑、一黄,分外醒目,这两团光气向外扩散的极其迅速、以致他们
三人都来不及飞高,便被重叠交叉的光气包围了,瞬间,光气成了流动的虹彩。
何映他们急忙屏息凝神,提聚真气护身。但他们忘了何大为发出的是种“意电毒”,普
通的抵御办法是根本行不通的,这种毒能渗透到人体的各个部分,令人防不胜防。当然,它
也不是没有破法,只要对抗者能看清发功者的意念,并能通过意想,使自己处在一个封闭的
金色光圈中即可。
能看清别人的思想已是老大不易,再把自己的意想化作光环就更难了,他们三个人谁也
没有这种本事,自然抵不住何大为发出的真毒了。
三人只觉一阵眩晕,立时浑身无力。
何映大骇,想自己纵横江湖是何等威风,料不到要丧在一个竖子手里,他感到悲哀。
湘夫人、笑仙子也深深地绝望了。
他们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何大为说:“花儿,我替你报仇了。”
花儿已永远听不到了声音,她的一缕芳魂早已入了天国。
何大为摇头叹息道:“花儿,你别怪我,你活在世上也太可怜,实在不如死了安静,我
成全了你,你该庆幸才是。”
何大为这样说了几句胡话,以为死了的花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转身走到何映身旁,笑
道:“师爷,你这是何苦,与我作对,你能行吗?我是什么人,是你可以战胜的吗?你活了
这么大年纪,怎么一点眼力也没有呢?真不知你几十年江湖是怎么闯的。”
何大为似乎替何映惋惜,胜者的骄然之态,溢于言表。
何映几乎肺都气炸,苦于无力对抗,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
识破何大为的狼子野心?
何大为对何映不那么感兴趣,厚着脸皮凑到湘夫人的脸上闻了起来,笑嘻嘻地说:“真
香。肤雪香腮,凝脂玉乳,实在使我发狂。”
他的手伸进湘夫人的衣服里,当着何映、便轻薄起来,湘夫人连挥手打一巴掌的力气也
没有,只好任他摆布。
何大为玩弄她们并不是目的,他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内功。他的毒功很邪门,吸收一个男
人的功力,只能增加他吸收的功力数,而吸收一个合口味的女人的功力,却能把他的功力提
高十倍,这是相当骇人的。而湘夫人,笑仙子的内力,正是他所需求的。
何大为把手掌放在她们的乳上,一运神功,两个人便如皮球泄了气似的软了,转眼间,
她们的皮肤松弛下来,脸上出现深深皱纹,老朽不堪了。她们失去了功力,就失去了全部的
精华,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何大为精力充沛,笑道:“你们为了我,献出自己宝贵的一切,我不会忘记你们,下辈
子再见吧。”
他手掌落下,两个女人便命归荒岗,魂丧鬼滩。
何映知道自己也绝难生存,想拼尽功力自毁,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何大为嘲讽道:“蠢货,若是这毒功如此容易对付,就不神奇了。你败在我手,也没辱
你的名头,该心满意足了。”
何映欲哭无泪,何大为这小子真是损透了。
此时何大为的功力已高得骇人,轻轻在何映“百会穴”上一按,就吸尽了他的内气,气
了命亡,何映一生就这么结束了。何大为怕院内的人传出他杀害他们的消息,便把他们杀了
灭口。
何大为与爹一样,冷酷无情,杀人如砍瓜切菜,一点都不手软。他获得了奇绝的毒功,
也好比一个乞儿转眼间成了富翁.那神气劲儿就别提了。
他出了小院,来到街上,挺胸腆肚走了一圈,来到一家铺店。他左右打了一阵,吆五喝
六耍了一阵威风,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忽儿两个人影从他身边闪过,转脸一瞅,竟是化虹、
柳凤。他顿时大喜,上次没有得手,让两只肥鸭飞了,这次看你们往哪儿跑?
他轻轻跟了上去。
化虹、柳凤是何等的厉害,她们离开玉宫后功力只稍微退了一点,没有大变化。她们发
现了何大为,不再按她们原想走的路行,向左一拐,进了一条胡同,她们要教训一下何大为。
来到无人处,化虹斥道:“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何大为笑道:“两位姑娘身上有股香味,我好喜欢闻,于是。。。。。”
柳凤喝道:“淫贼住口!想占姑奶奶的便宜瞎了你的狗眼!”
何大为“哈哈”大笑。
“占你们的便宜,又能怎的?还是乖乖地听话吧。”
柳凤气怒攻心,玉掌一扬,冷起片片掌影,使出叉花式,击向何大为的百会穴、膻中穴、
丹田穴三处。柳凤的掌法奇绝,来势极快,可何大为也一点不慢,他反手一拔,左掌外推,
趁柳凤后退之际,他乘风而上,如影随形,在柳凤的香腮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怎么
样你是躲不开的。”
柳凤怒极,身形急旋,顿时人影全无,何大为吃了一惊,好个妞儿,学会了隐藏术,那
也跑不了你。何大为脚下用力,身如旋转的烟花飞升而上,在空中一个急调头,成了侧卧式
双掌发功,又使出他的毒功。
本来,他的毒功其毒之烈天下无双,但何大为已练到收发由心的境界,所以只发出极轻
微的毒,不然那毒沾上人体,肌肉便立即化成了血水,什么也留不下。
柳凤虽能使隐形术,可要战胜对方非现身不可,她不知何大为毒功的厉害,刚要出指点
向他的命门穴,忽觉一阵眩晕,顿时落地软倒地上。
何大为哈哈大笑:“不是对手别充强,到头来还得陪我入洞房。”
化虹见何大为的武功比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倍,知道战下去与己无益,抱起柳凤,转身飞
离。她的轻功高绝、速度极快,而且又时隐时现,满以为完全可以甩掉何大为,谁知一停,
何大为便站在她的眼前,如鬼魂附体一般,化虹不由一阵头皮发紧,没了主意,今日的形势
危也,弄不好要命丧黄泉。
她银牙一咬,横眉倒竖,身形向前一欺,侧身劈出一掌,空中传出轻微的响声,可见内
气之强劲。何大为冷冷一笑,右手向怀中一搂,轻轻微兜,猛然向外推出, “啪”地一声
闷响,化虹裙乱钗飞,踉踉跄跄退出五六步远。她脸色惨白,内脏受到极大的震荡,这使她
惊骇欲绝。
何大为笑道:“只要你们两个与我成就好事,我绝不为难你们,我一向是怜香惜玉的。”
化虹斥责说:“你休想,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何大为故作可惜地说:“大好年华丢弃了,多么令人悲伤,人一死,便是他日黄花,成
泥尘,永无天日,那可是无边的黑暗啊,荒草凄凄尚渴望春天,你们没领略一下人间风光岂
不白到人间走了一趟。”
“闭上你的臭嘴!”化虹道: “我们本是一花絮,洁来还洁去,岂容你这下贱贼子玷
污?!”
何大为这次火了,他这小子的忍性终有限度,他“嘿嘿”几声尖笑说:“天到此时由不
了你,一切还得我安排,小妞儿、你别自命不凡,还是得由我摆布。”
化虹冷“哼”一声,正要嚼舌自尽,忽觉身子一软,什么力量也没有了、眼前顿时一片
漆黑。
何大为哈哈一阵大笑,夹起她们飞离而去。
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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