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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四部 醉红尘
第 二 章 死局苦求生
你奶奶的臭化鸡鸡、缩头龟龟、单卵仔仔,干么不敢开城门应战啊?怕我朱不三一刀割
下单卵虫仔,从此不能人道,妻子要找咱们兵将慰藉么?哈……”朱不三已接连在城下骂了
一个多时辰,但城内始终毫无反应,不为所动。
甚么最骯脏的狗口粗话,朱不三都吐个不亦乐乎,口也干了,连脑袋也再想不出其它更
新鲜的粗俗话儿,只好班师回营去,此时,城门却缓缓开启。
领兵迎战的是个大肚子家伙,手里拿着一个跟他肚子一样鼓胀的酒坛,秃头大眼,满笑
脸古怪阴森,不是那杀人如麻;心肠歹毒的酷刑专家乐天真又是谁?
乐天真痴痴笑道:“阁下想必便是来挑战攻城的大将军朱不三了吧,下官乐天真,有失
远迎,多多恕罪啊!”
乐天真,三个字立时令二千来攻的兵众都心下一寒,自“剑鞘城”陷落于“天法国”手
中,便施行严刑重典逼民众归顺,一切不听命者,勾舌根、剜眼、五马分尸……多歹毒的残
忍酷刑也都有,教谁都不敢再心存违抗之意。而乐天真便是酷刑执法者,人皆道:“人怕鬼
七分,鬼怕乐天真。”由此可见乐天真的酷刑是多么骇人。
乐天真凝望朱不三笑道:“将军远道专程而来,小官该当找点可口的精美小菜先为你洗
麈哩。此酒坛内的美食相当有特色,未知合口胃乎?”
一手放入酒坛,竟抽出一只浸得湿满一身烈酒的……小花猫,可爱的小猫儿醉得半昏半
醒,四脚乏力撑动,彷佛就在挣扎欲逃离魔掌!
张开血盆大口,利齿便咬噬向可爱小花猫肚子,立时凄声啼叫,利爪乱扒,但被噬去全
肚血肠的小花猫只是垂垂挣扎,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动也不能再动的死猫。
血肠在嘴角、口腔内细意品尝,像是十二分滋昧无穷的乐天真道:“此菜色的名号叫
‘醉虎子’,只吃雄的,绝不食雌,那些血肠沾了烈酒,雄的是甜,雌的会腥,千万别弄
错,朱老兄,有兴趣也来一口么?”
残忍疯狂的乐天真话毕,手又往酒坛里去扯,立时再拉出又是更幼小的小白毛猫儿,舌
头便往猫身、猫头舔去,享受着酒香猫气。
朱不三怒道;“很好,好得很啊!”
乐天真不明所以道:“好?甚么好得很?”
朱不三道:“弟兄们,如此狠心疯痴杀狂,留存于世便只有为祸人间,杀他便是为民除
害,大伙儿都不要留手,把忿恨尽量以杀力宣泄啊!”
一声令下,二千大军便策马提着眉尖刀杀将过去,好个朱不三不受残忍杀性所慑,反利
用以激起军心,盛怒出击,更是神勇。
“神武大军”与乐天真各二千兵众甫互相冲杀接战,朱不三竟突窜入众兵队之中,手持
七色小旗挥扬,二千兵众火速列成各五十人一组共四十小队,左右前后作箭镰形似排列,甚
是奇诡。
乐天真虽非兵法大家,但也隐隐感到一股凛冽杀力已联阵结成,眼前二千“神武大
军”,绝非胡乱排列。
四队结成方型在前,三队结成方型列后,左右两侧四方棱形各三排向外斜列,结合成箭
镰阵之头攻势。每队二十骑兵、二十枪手、十刀手,合成五十人一小队。
朱不三怒道:“臭天真,今天就要你领教我‘雁行杀阵’之无匹杀力!”
二千战兵四十小队同时进攻,如雁儿飞翔,直杀向敌阵。原来此阵乃小白在出战前授予
朱不三之攻敌阵法,个中阵法便于以两翼包围敌人,锐勇前锋攻散敌兵,两翼狙杀包抄,一
经包围,内侧兵士左右夹击,攻锐退速,是对战的妙阵长法。
守战众兵又哪曾见过二千人的战阵,一下子便被攻得溃崩,挡不了多久,便损折了五、
六百人,吓得心胆俱裂,乐天真眼见朱不三策马于阵内镇定指挥,小旗七色挥舞自如,再下
去无疑必败,立时下令退兵。
朱不三正好利用敌兵急退忙抽出红旗命令全速追杀,乃因“雁行阵”前锐后飞斜,急攻
赶杀最是大利,立时杀得败兵不知多少弃下兵甲,赶快逃命。
乐天真的千余败兵看来末至城门下便被追及,肯定大半被杀,一个拐别,便左转疾走,
先摆脱追兵再说。朱不三阵势仍强锐,当下追得更急,前首骑兵、箭手三个一排同射矢杀
敌,不一会儿又再杀百余人。
从来只有他残忍玩弄人于股掌的乐天真,策马急奔得气喘如牛,领着剩下一千兵众亡命
而逃,早已乱成一片。
“杀啊!杀啊!”杀红了眼的朱不三与二千神武精兵,看着快追及敌兵之际,一阵喧
哗,突然脚下泥浮马步不稳,人仰马翻,竟坠下急跌,中计了。
兵马不能在急奔中说停便停,已因于陷阵中的二千兵众纷纷坠入“陷马坑”里去,坑中
早怖满的鹿角木、地涩、铁蒺藜,皆削尖或怖满刺钉,战马折足刺死,人陷倒下透穿胸口而
殁,一阵混乱,也不知死了多少神武精兵。
陷马坑以“巨”字形来布下坑洞陷阱,不熟知地阵形势如乐天真与其兵众,被因于内,
不论前后或左右,均很容易误中跌入其中。
乐天真狂笑道:“臭肥朱,你道真的如此容易杀败我么?你当真比我更是天真啊,
哈……放箭!”
一声杀令,乐天真的一千剩下兵众便提弓射矢,射向人仰马翻的迷糊泥尘堆中,只听得
中矢的惨叫闷哼,乐天真便快乐得失笑惊呼,心头大悦。
“呀!”中矢倒下的声音怎么如此就近,瞪眼看个明白,搞甚么鬼,大堆利箭正从后方
射来,为首的,竟便是那个朱不三。
原来雁行阵的其一利处,便是主帅将军在阵中,可随时退后,两旁翼兵当前排兵众遇上
险危,又可急退,故朱不三仍然领着六百余兵众,在陷马坑阵前停了下来,再拐个弯从后反
杀过来,敌人立时阵脚大乱。
乐天真与一千兵众只得退入陷马坑阵内,慌乱中再难认清哪里是虚铺沙泥陷阱,哪里是
实地,又是人仰马翻的坠入死阵中被刺钉、尖枝穿体。
朱不三从马上疾扑向乐天真,愤怒的他恨之刺骨,誓要亲手把此变态怪物碎尸万段。
乐天真也不示弱,回身一刀便斩向朱不三腰间,要来个一刀两断。“砰”的一声,好个
朱不三半空中以刀挡刀,二刀同时折断,但朱不三凭冲跃之方震得双手持刀的乐天真一双手
虎口齐爆。
逃命啊!司职刑罚的乐天真个人武功并不出色,但见如狼似虎的眼大朱不三从后追赶,
便快步连爬带滚地向前窜逃。
一身“横练气海诀”的朱不三如天神追杀,气劲直逼而来,二人追追逐逐,已渐远离那
个陷马坑阵。
“臭变态烂狗三寸钉秃头死渣滓,待本座擒住你便踢爆你的卵蛋!”已渐渐逼近乐天真
的朱不三刻意出言恐吓,直教逃跑在前的心胆俱裂,难免慌忙中出岔了。
果然,双脚走不多远便乱了步伐,一个不慎便仆倒地上,庞大身躯的朱不三便纵身飞
扑,半空中却瞥见敌人眼角竟流露出一丝阴险色相。
地上的乐天真一个翻身便滚开二尺,朱不三竟扑在一片松土上,竟然又是个预先布好的
陷阱。
乐天真正失笑之际,朱不三的顽强斗志教他在坠下前伸尽右臂力扯,恰巧抓住乐天真衣
角,无情下坠力道把他也一并拉下陷阱死穴里去。
“我答应过十二头小朱,绝不能死呀!”疯了的朱不三在电光石火下坠的片刻竭力挣
扎,双手不停猛抓石壁,想要攀着甚么凸出之物,接连十多招的狂抓苦扯,停!停啊,
啊……终于停住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处泥壁较为疏松,右爪正好扣实定住了身子。
“呀……妈啊,我不要死呀!”怎么身子下竟传来那讨厌的变态秃驴的叫救声,往下看
去,他妈的,那乐天真竟幸运地扣揽着朱不三的右腿,借力吊在半空,才不致落到底下给尖
刀、利刺穿身破体。
朱不三忿然道;“活该啊!布下如此歹毒陷阱来害人,总算老天有眼了,便下去给刺个
十七、八个血洞,大快人心吧!”
右足储力狂蹬身下的变态秃头的脸庞,一口血齿被轰掉,吐出五、六颗脱口而出,绝不
想死的乐天真吓得急忙求饶。
“救命啊!饶命呀!”乐天真急得双手乱抓竭力挺上,吓得死去活来,右手一探,也摸
到借力拉处,便死命不肯放甩。
“哇!”惊天喊叫,是来自朱不三,搞甚么鬼要发出拆山破地的惊呼?
“你的臭手,喂……你想干甚么啊?!”朱不三惊呼乱叫,只因为手忙脚乱的乐天真竟
失手扯下他的裤子,连短裤也被拉下,露出完全裸露的大屁股与卵蛋来。
乐天真的光秃秃头颅刚好顶住了朱不三大屁股下、用来拉屎便尿的肛门及下体,一对大
男人如此挂在陷阱壁上,古怪混帐之极。
朱不三被阴寒冷风吹个正着,忍不住便放出好大个臭屁,臭得下面的乐天真反胃欲呕,
难受得很。
朱不三得意道:“啊……活该啊!临死前先受我朱大头一个奇臭屎屁,说不定福至心灵
再来给你一把臭尿一堆黑黄烂屎,你才掉下去死个臭气熏天,哈……”
乐天真也毫不恼怒道:“只要保住活命,多臭的东西再来添多又何妨啊!”
朱不三怒道:“我就是要你先跌下去死个爆头折足!”说罢,朱不三又是大力扭动,一
腿后蹬猛踢死敌抓住腿子之处。
“呱!哇!”痛得死去活来的狂嘶惨嚎,是来自主动出击的朱不三,只见下面的乐天真
因为乱抓乱扯,竟拉抓实了朱不三的下体子孙根与卵蛋,百斤重的身子便拉扯着朱不三的那
话儿在半空悬着,痛得老朱眼角飙出泪珠,全身也不能再动弹。
摇晃了好一会儿,乐天真以另一只手同时又揽着右腿,才不致全身力量以拉扯子孙根作
为一支持,惨痛的朱不三已全身冷汗直冒,脱力难耐。
朱不三有气无力道:“好……好歹毒啊,险些儿给你扯断分作两节啊!”
乐天真仍一手不放道:“对啊!看来咱们还是合作起来,先逃出陷阱再算清双方的仇恨
吧,否则朱大侠逃出生天,却断了那话儿,下半生也不大快活哩!”
任朱不三如何恼恨,但痛处实在不能再支持下去,只好勉强答允,先想出逃生法子才再
动杀仇脑筋。
此陷阱是乐天真原为自己险中求胜而布下的杀人穴,深八丈余,阔共十余尺,底下全是
削尖利器或刺刀之类,掉下去便必葬身于内。又因穴洞太阔,整个人挺尽伸出手脚也撑不住
两边,遑论以此支持爬上。
朱不三不禁失望道:“死烂臭王八龟孙变态怪物,穴洞弄狭窄一点不就可以撑住两边游
回上洞口,逃出生天么?”
乐天真竟笑道:“白屁股哥儿,现下也有脱困法子啊,只要咱们暂且放弃争斗,先来个
互相扶持,那便逃生有望了。”
朱不三怎也想不透个中奥妙,唯有等待乐天真说个明白。
“简单得很,只要咱们背对背,伸尽腿子挺撑住两边墙壁,小心的缓缓一步一步向上游
去,背顶住背相互借力,要是任何一方都不乱动,重回洞顶逃出生天便有望矣!”乐天真把
方法说得简单明白,一时解脱死亡威胁,朱不三也大觉幸运。
“好,便依这法子向上游移,要是你这无耻之辈有何狡计,小心我拉你再坠下去,来个
同归于尽。”朱不三老大不愿意,但为求脱险,也只好答应合作。
二人在六十尺下的陷阱内小心爬移,终于相互以背顶住对方背项,臂弯四手互扣,死命
支撑逐分逐寸的向上移去。时间过得好象特别缓慢,此刻的对头敌人反过来互相扶持,谁要
是不小心便连累二人一同掉下遭刺毙。
乐天真渐渐平复慌乱心情笑道:“料不到‘武国’大将的子孙根也挺粗大哩,难怪天下
最闻名的烟花地‘酒杯欲池’便建在‘剑京城’。”
“你奶奶的娘啊!‘酒杯欲池’有屁好玩,甚么三关淫乐,全是早定下的臭规矩,‘怡
红春阁’才不同哩,要玩大奶奶就搬来十对八对先看奶相,再任挑选,依足客人吩咐服侍,
一点也不敢违抗。”朱不三是“怡红舂阁”的捧场大客,当然大加赞赏。
乐天真道:“也有道理啊,三个月前下官有幸到过‘天法国’京城的同号‘怡红春
阁’,遇上一位天姿国色,一对酥胸真比我的秃头还要大,才十八岁足,那些老鸨、龟奴说
小妮子是开苞不久的薄皮娘,下官包下她三天三夜,操个忘日没夜,以大奶奶作枕,真个销
魂!”
朱不三也不示弱道:“本朱大头一月前在‘怡缸春阁’操个欲仙欲死的俏妹子才算大奶
神哩,搓圆压揉,奶奶竟多得渗漏出来,又甜又香,接连操了七个晚上才尽兴。说到底,
‘怡红春阁’的姑娘还是‘剑京城’的胜上一筹。”
乐天真不忿道:“也不一定哩,我遇上那位姑娘的奶水绝不算少,何止是大奶神,简直
是大奶神仙,奶奶下凡拯救世人!”
朱不三不屑道:“还是我的大奶神奶头最大最好玩。”
乐天真道:“我的奶姐儿乳房最香甜。”
朱不三道:“我的大奶仙最好啜!”
乐天真道:“我的大奶仙最好咬!”
朱不三道:“我的大奶仙……?甚么?”
二人齐道:“大奶仙?”
乐天真道:“你‘剑京城’的那个也叫大奶仙?”
朱不三愕然失神道:“原名戴乃仙,外号大奶仙的十八岁香姬?”
乐天真呆呆道:“你又嫖过她,我又玩过饱,咱们,岂不是成了连襟兄弟?”
“哈……”发自内心的畅快狂笑,把二人从危难死劫中开解过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但
色心偏好却是同一无异,大家对大奶仙都陶醉难忘。
朱不三道:“他妈的臭龟奴,说甚么大奶仙是初开苞娇羞妹子,原来在贵国京城先混个
长日子,赚了一大笔,又跑来‘剑京城’当是新鲜嫩口货卖个好价钱,上当了!”
乐天真笑道:“看来她在我国京城之前,老早已是人尽可夫的老手了,咱们都上了大
当,作了老羊枯哩!”
说说笑笑,虽是寸步难移,但已快接近愈来愈窄的陷阱出口了,朱不三故意投入笑谈
中,他已心存杀计,意图一举宰杀此秃头变态大敌。
时机到了,挺腰、弯身、反身、转臂,五指握拳轰向乐天真。拳重重击中脸庞,但是双
方一同轰中,二人都同时意识合作已到了尽头,是分生死的契机了!
二者的凌空一拳也轰不掉对方头颅,立时四肢同向外撑,手脚紧紧抵住洞口两壁,怒目
对视,朱不三在上,乐天真在三尺之下位置。
朱不三笑道:“待我先出洞外,便把你长埋陷阱!”
乐天真怒道:“你的手脚不一定比我敏捷啊!”
上!二人四肢并用,支撑向上移动最后十尺,谁能先出洞便能向余下者发出致命攻击,
先半步便能胜利,慢半步便葬身绝命,杀啊!上啊!
“十二小朱,老爹是不会死的!”发狂大吼的朱不三手脚并用疯了似的向上撑移,比乐
天真快了数步,已接近洞口不足三尺了。
“隆!”黑压压的是一个笨“剑鞘城”骑兵,竟在此时失足,连人带马掉下了陷阱,把
朱不三撞个正着,急速又向死亡的坑底下坠去。
“不,我不要死啊!”朱不三认得在四十尺处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咬紧牙根,死命的抓
啊!抓啊!竟真的给抓住了,不再下坠了,死不了啊,天呀,仍死不了啊!
那个笨兵与骏马已倒死在无数尖刺、刀锋上,动也不动,死得好可怖。
“唉唷!朱大将军身手好了得哩,竟然仍死不了,好啊!好啊!”拍掌的是乐天真,他
快活的用力为朱不三鼓掌,开心得泪也溅出眼眶,实在快活无比。为啥如此开怀?因为乐天
真的一双手都能拍动,不用再支撑抵住两壁,他已逃出在陷阱洞顶站住了。
形势一转,朱不三仍身处险境,乐天真却已逃脱,一个在安全舒适的上面,一个在半空
中挣扎求存。然而,求存的成败契机,已掌握在乐天真手中。
只能死命抓着凸出的石头,不致坠下的朱不三,但见距离陷阱顶部还有四十尺,心下一
沉,毕竟单凭己方再攀爬的机会已相当渺茫,更何况有最爱虐杀的变态狂人在上。
乐天真嘻笑道:“好襟兄,为弟得你相助才得以逃脱,有礼物要相赠啊。”
朱不三才刚抬头,一堆泥石便迎头坠下,掷中头额,痛得他连连呼喊,红肿了好大一片。
“好硬骨头啊,让我看个清楚,唉唷!真的不滴流一点血,硬汉子,不愧为顶天立地的
硬汉子!”说罢,接连七、八块坚硬的石块如雨掷下,朱不三只好以余下左手拼命扫挡,一
身横练功夫,倒也保住了免受伤创。
突然又来了“滴答滴答”的阵阵水声,淋得一头是湿,更是闷臭难耐。
“怎么了,下官的臭尿不比你的大屁差吧?”决意尽情羞辱朱不三的乐天真,见大石伤
不了,便先来个臭尿淋人,报却一屁之仇。
死命支撑下去的朱不三,愈是受辱,愈觉要保住活命报仇,五指抓得紧紧,心中只想着
十二小朱,一定要活命回营见可爱的孩子们。
又来了,不知又是甚么东西,朱不三自然地以手挺挡,一阵剧痛透刺左手前臂,那乐天
真已玩得不耐烦,竟执了一张弓,拉箭射来,利矢穿透左臂。
乐天真笑道:“啊,对不起哩!在下箭法十二分差劲,怎么明明对着心窝发矢,却中了
个前臂,不该,不该!再努力练习才是,襟兄,请尽量支持,我可不一定十矢、八矢便能射
中心房的啊。”
接连飞快的三矢,全都穿透朱不三左臂,再也难以提起。第五箭又来了,“嗖”的一声
刺入右足,朱不三已难再有力抵抗,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竟以唯一右臂与双足,竭力攀爬
而上,有石攀石,没石便五爪轰破石壁借方挺上,缓缓向上移去。
朱不三大嚷:“襟弟的箭术并不高明,让为兄攀近一点,你才更容易一矢中的,穿破心
房啊!”
乐天真拍掌叫好道:“有道理,襟兄快上来,看你的身手快还是襟弟的箭快!”
费尽九牛二虎之方才向上攀越一尺半尺,但乐天真挺弓又射,刻意不向头、心射去,只
不断射伤手、脚、臀、肩、胸、背,朱不三向上攀商八尺,离顶端仍余三十二尺,但身上已
如箭猪无异,共三十余箭钉穿身体各部。
犹幸一身“横练气海诀”护佐全身,箭矢只伤及表面,箭簇始终未伤及骨骼、内脏,全
身疼痛不堪,却仍未危及生命。
乐天真忽然一脸凝重道:“好了,是时候结束襟兄生命,你再攀上十来尺,一个飞跃,
便可能把襟弟的人头斩下来哩!”
随即使是强劲一箭,对准朱不三心脏射去。闻声辨位,避不了只好以背硬挡,朱不三知
道最后一程愈接近乐天真便愈危险,咬牙切齿低下头首,腰一挺转,头下脚上反掉过头来向
上再攀,一双腿作挡箭兵器,一分一寸的移向上。
乐天真被怪招弄得一时胡涂,三箭落了空,又三箭都只射中朱不三大腿,死命对准的第
七箭,好了,换来是痛楚狂嚎的惨叫。
朱不三最害怕受伤的子孙根,竟给歹毒的乐天真一箭穿破,重创后鲜血湿透。
双方距离已拉近至二十五尺,乐天真的箭因距离缩短力道已渐次加强,已身中三十多箭
的朱不三,全身是伤,插满羽箭,任何部位都不停滴血。
乐天真也不敢再大意,一搭七箭在弓上,对着朱不三发出阴森的痴笑:“再见了襟兄,
来啊!跟襟弟说声再会吧!”
朱不三答道:“再……会……嗖!”吧字没有吐出嘴巴,换来是一声破空声,跟着是一
声惨叫,乐天真的右眼给一箭射穿,血流如泉,跟着又是一箭,从口角偏上方穿过头颅之后
穿出。朱不三从身上拔出二箭以狂力射中重伤的乐天真,手中仍执着一箭,伺枝机发,要一
箭穿心。
乐天真已吓破了胆,急忙冲开拉来一匹马,便直策奔回“剑鞘城”去,脸上两矢的伤,
已够他受了。
当朱不三爬回出洞坑,不自觉倒在泥地上,满身是血的他,凭着一息坚毅不屈志决,死
命不放弃的精神,终于逃出死局,躺在地上再得以望着蓝天白云。劲风把浮云吹得急走四
飘,谁也掌握不了白云的形态,犹幸,自己能掌握今天的生命,那么,明天又如何?
朱不三笑了,他已突破沙场中恐惧死亡的阴影,他绝对相信自己不论明天、后天或任何
一天,谁也休想杀了他。
追风能在十万大军被宰杀的死战中,成为唯一幸存者,朱不三也一定不比他差,只要自
己不放弃,谁也杀不了朱不三,战场上,他已是很难很难宰杀的战将!
风仍在吹,云仍在动,生命仍在流转……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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