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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十三部 乱迷局


第 七 章 争战无耻人



  “哈……素仰病魔朱大头神功盖世,今日倒有缘见识,万幸之至,朱兄的‘病态’
绝学,定然令皇某大开眼界。”
  “挑那妈来吧,我朱大头以一敌二万又如何,皇叔老弟,我杀不尽的,就由你接上
好了。”
  “那笑某就跟在最后,哈……倒不敢盖过天下五大高手之二啊,献丑只好排在后头。”
  “且杀且退且陶醉,一夫当关沙场里!”
  天下三大高手,面对二万“农兵”,二万铁骑组成的“战马刀锋”,杀性昂扬,战
意大盛。
  二万“农兵”不停在鞍上跳跃,与身旁战士铁骑互换位置,兴奋莫名又增强杀戮战
意,人马如刀锋,战阵恍如一刀又一刀的挥斩,“农王”刀锋冷花了不少心血的“战马
刀锋”,杀力委实强横。
  号角声此起彼落,融入疯狂杀意,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战马奔来驰去,二万大军
形成合围之势,教人无不骇然。
  朱不三振臂一呼,当仁不让,便先冲前直杀入“战马刀锋”阵中,以一挡二万,毫
无惧色。
  一人挡,二人一马退,乘着滞住兵力时间再接近“静水”,只要到了“静水”,就
能靠皇上皇那未知的妙计奇兵退敌,安全渡河。因此,必须三人同心挡截缓住杀力。
  万箭齐发,就算是病魔朱不三有三十头六十臂,又岂能抵挡得住?幸而,沙场有沙。
  愤怒咆哮的朱不三大喝狂呼,双臂挥出刮起狂风沙,数丈沙墙顿然竖立,疾走掀动
沙墙,恰好挡在身前,范围广阔,犹如巨大沙盾无异,什么利箭尽都截挡下来。
  纯刚阳劲力聚成之沙盾,压拍向前,硬生生就把数十匹最前铁骑震得人马飞退,半
空中已是爆散得血肉模糊。
  七年以来,朱不三的内力已提升了好多倍,加以无数沙场作战经验,胆识惊人,一
人挡住二万铁骑,竟毫不慌乱。
  先挫其锋,朱不三以沙为兵刃,沙墙愈舞愈急。“战马刀锋”却突然变阵,前排急
退,后排竟连人带马,十骑成一攻势,如飞刀跃上半空,人马带刀狂欣而下。
  人马飞跃九天,久经训练,策马疾冲,如刀锋挥斩,十骑一刀接连又一刀,以无悔
杀力要斩破沙墙。
  斩!挡!爆!血!
  血肉模糊的人和马,捣碎于沙墙中,染得大堆沙血红一片,疯狂的朱不三也不禁愕
然。
  “他奶奶的都来找死,好,便成全你们好了!”
  沙墙不敢怠慢,只好不断提升杀力。
  “战马刀锋”后排跃斩不断加剧,终于也冲破沙墙,爆成血水骨肉的人马劲力,穿
墙射中已是满头大汗的朱不三。
  沙墙有了缺口,进攻的“农兵”便集中斩击,沙墙立时崩裂而散,破开崩溃。
  朱不三笑道:“刀锋冷,你倒有点能耐,呸!我朱大头决不能示弱,杀你个饱啊!”
  破了沙墙,朱不三急挥四肢,以沙为箭,手脚并用向四方八面劲射,杀人毙马,沙
箭如疯破空夺命。
  顿然间朱不三成了一个不停发射沙箭的“怪物”,咻咻声中射落中了数十“农兵”,
大开杀戒。
  只是敌人却是愈聚愈多,枪断刀折、死伤枕藉,却无惧半分,甚是骠悍奋勇,复又
恃众,竟毫不稍怯。
  朱不三暗暗心惊道:“我朱大头从来不怕沙场争战,惟是‘战马刀锋’杀力不挫,
而且一浪更胜一浪,形势当真不妙,再挡下去,三千兵马围住我朱某,其余的都可以冲
前追杀了。”
  还在犹疑之际,“战马刀锋”已把朱不三团团困死,愈杀愈逼近。沙箭距离不远,
难以劲发,也就减弱了劲力。
  全身已是湿透的朱不三,稍不留神,左肩一痛,已遭斩去一块皮肉,立时一掌轰毙
战兵,但明显久战之下已见疲态,当初勇猛已不复再。始终是一人之力,如何能敌万兵?
  为爱玉箫调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
  新腔翻得伤心曲,弹出寂寞人哀声。
  箫声突然而来,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曲调节节高扬,像一线钢丝拋入天际,愈翻
愈险,愈险愈奇,愈奇愈低,愈低愈细,渐渐地身疲力倦,情绪松弛,集中不了。
  “朱兄且退,由我挡一阵好了。”曲邪皇玉郎接着而来,一手抓住朱不三衣领,举
力一拋,便送出围阵以外。
  一人挡二万,轮流作战,缓住杀势,利用时间且战且退,朱不三再与小白会合,二
人已离“静水”不远。
  究竟皇上皇如何能不伤己方一兵一卒,既能救人又可退敌?小白始终想不出个所以
然来。
  十四岁的皇上皇对他“吩咐”,只要三人能抵“静水”,他便有妙法,这皇上皇实
在了不起。
  曲邪皇玉郎妙曲吹奏,人在战阵中滑动,藉沙飞来插去,身法无定,任大刀、长枪
如何刺斩,一碰触身子就滑斜开去,妙音竟跟着身法高低抑扬,跳跃有致,毫不慌乱。
  接连三次攻势,竟都冲不破皇玉郎之阻,战马似是被曲调迷住,接近敌人箫声,脚
步就不再见灵活,也就无心冲前。
  “战马刀锋”只好变阵,一千“农兵”弃马,提起大刀直扑向曲邪,先毁邪箫停住
妖曲,战马自然再复斗志。
  只见箫声活像“告诉”了马儿什么,真的不愿再动,二万铁骑也都呆滞不前。
  以一般“农兵”杀力,又如何能杀曲邪皇玉郎?刀锋冷的安排自有其妙法。
  “吼”的一声,集一千“农兵”同时狂嚎,箫声剎那被盖过,反震而来的音波也就
压得曲邪心头一痛。
  人融于曲调之中,曲调散乱,曲邪的身法、步法也就同时凌乱起来,难以发挥淋漓
尽致的功力。
  曲调散乱,一千刀立挥斩而来,要碎尸二千段。
  皇玉郎闪身滑前,双手抓出,先拿住两“农兵”手腕,左手乘势一扭,封闭了“天
柱”大穴,右手一点,又戳中敌人“华盖”大穴,双臂如水蛇滑游,一拉再扯,便以人
为兵刃,挡刀截枪。
  双臂翻飞快如电闪,二人受制,就成了曲邪的点穴兵器,不停刺中四周“农兵”胁
下“凤尾穴”及身上各大穴位,以灵巧妙绝战力缓住一千兵杀势,以柔克刚。
  只是双手擒人打穴,又如何能再吹箫,“战马刀锋”又来疾冲涌杀,曲邪突见眼前
卷起铁骑巨浪,急旋舞二人成盾拒挡,但无数刀锋狂斩力劈,二人又岂是神兵可挡?
  曲邪也来不及再抽出玉箫吹奏,一眨眼间,已被逼得飞退,再追上前与小白、朱不
三会合,随大白之后而去。
  一再阻延,大伙儿终于逼近“静水”,小白殿后,先让二人一骑过河,只见铁骑奔
践,眼前尘头大起,如风驰至的“战马刀锋”已斩来,刀光胜雪,夺命来也。
  “赤龙”出鞘,剑影炸出一道虹,厉芒暴绽,杀力催人,诡丽万端绵绵密密,目为
之眩。
  剑影如一场万魔,飞掠穿梭,只在眼前一闪消失,一个又一个的“农兵”只觉胸口
有点滞闷。
  低头一看,他妈的胸前多了一点血。
  他妈的突然爆痛,胸口又突然爆开,生命又突然爆散,“赤龙”早已贯胸穿一剑三
十人倒下,可是,“战马刀锋”还有一万九千七百四十八人,还能挥出多少剑,还能杀
多少人?
  一剑夺三十命,两剑六十,三剑却只是八十,四剑九十,五剑九十五……同一招式
的剑,“战马刀锋”很容易慢慢破解。
  第五剑过后,小白跃向“静水”,皇上皇,交给你了。
  三人一马,没命的前奔,后头一共有一万九千余“农兵”在追杀,绝对难以摆脱敌
人。
  突然,河道里冒出千计人头,是小白的“铁甲兵”,还有一千是赶来助战的“皇卫
军”。
  五千“铁甲兵”、一千“皇卫军”,竟然都不拿刀、枪或剑,先埋伏在河里,突然
冲击近二万敌人。
  手无寸铁,这就可以挡住“战马刀锋”?
  不,怎可能手无寸铁,手握长铁才对,每一个伏在水里的,都各自拿着长铁链的一
端,迎上前去绊马脚。
  数以千计铁链急起缠住冲过来的“战马刀锋”,立时滞住杀势,使得人马不能再向
前冲。
  这……岂不陷于险地?
  大刀劈斩,此起彼落,一个又一个、十个又十个的头颅被劈甩飞脱,杀得好同一霎
时,轰隆轰隆犹如天崩地裂之声传来,朝向杀声奔腾之处,只见上游不知怎地,竟突然
涌来洪流,疾急如狂潮巨浪翻飞压来,什么“战马刀锋”都立时崩溃。
  洪流巨浪澎湃汹涌,张开血盆大口香噬弱小的生命,一冲便教人骨折断身,又或淹
死其中。
  一万九千余“农兵”吓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会如此?洪流杀力,非但杀尽“农兵”,
五千“铁甲兵”和一千“皇卫军”岂不也同归于尽,都一块儿死得干净?
  当小白回首时,只见那五千跟随自己出发情如手足的亲兵,在剎那间已被洪流吞掉,
没有一人能及时逃命。
  每一个战兵的惊愣、不知所措神色,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一个“铁甲兵”
  都望向小白,像在问道:“怎么是同归于尽?”
  每一人的眼神都在埋怨小白,他们都没有准备牺牲的啊!
  洪水好一阵子才停住,尸首一批又一批的浮出水面,都是双眼凸出,死得不明不白,
像要诉苦似的。
  “皇叔,你真不成,还是要本皇来救啊,哈……别来无恙,快向我道谢吧!”
  皇上皇踏步而出,在岸上悠闲地迎接皇玉郎。脸上没半分惊惶,更没有任何异处。
  “你说过不必牺牲一兵一卒,就能救回皇玉郎。”小白怒目厉视皇上皇,毫不客气。
  “嗯,我是说过,答应过你。”
  “但你以三千兵连夜以布袋盛泥,在‘静水’上游筑起了一道堤坝,把水都储了起
来。”
  “对得很,当敌人近二万兵渡河追杀,就在上游推倒水坝,决堤之下自然洪水淹至,
吞噬一切生命。”
  “非但杀敌人,也杀掉己方爱将战兵!”
  “这个当然,没有数千兵在河道,又如何能缠住二万敌兵?不让他们逃去。”
  “你承诺的都反悔!”
  “不,我皇上皇根本从来都不重视承诺!”
  “什么?”
  “什么都好,战争只在乎结局,杀人或被杀,成功或失败,只要能战胜,什么承诺
都是废话!”
  “你一直刻意哄骗我。”
  “否则你又怎会愿意让五千‘铁甲兵’慷慨赴死?”
  “你甚至连自己‘皇卫军’的生死也不理会。”
  “战兵自然要出生入死,我既是帝皇,要他们死也很平常,战争成功便是了,死,
是战斗必然的代价,有啥稀奇!”
  “这就是皇上皇‘兵法’之道!”
  “杀敌就是道,能战胜就是真理!”
  “为求战胜,不择手段!”
  “因此我七岁以来,便胜多败少,每战役都歼敌杀尽,也赔上不少‘皇卫军’性命。”
  “你好狠、好没人性、好卑劣!”
  “好适合当沙场上的胜利者,我好出色!七年以来,‘皇国’牺牲的人多,但保住
命的人更多,杀的敌人更多、更多!”
  “不珍惜生命,不顾口德,不重承诺,为战而战,为杀而杀,七年来就能保住江山。”
  “这就是我皇上皇在兵法上更胜小白之处。”
  “我宁愿在你之下!”
  “你永远是在我之下!”
  “没血性、没情义,就似是冰冷的狼心狗肺,只为战争而生,为战斗而活。”
  “七岁孩童,没有朋友、末领略过‘情’,应该为我带来情感的亲人都早早死个清
光,没有感情包袱,下令杀人也就毫无臭心责备,杀人,利用生命,只是达到目的之手
段。”
  “我终于彻底认识皇上皇。”
  “终于明白为啥我师父要把我交给阁下吧!”
  “朋友,大师兄要我为你带来友情。”
  “哈……师父真笨,我皇上皇并不需要朋友,友情也许能出卖时,我便会出卖了它。”
  “一定会卖得好价钱。”
  “但愿如此。”
  “我会记下你夺去我五千‘铁甲兵’的性命,一定要赔。”
  “哈……无聊!”
  “小白跟皇上皇不一样,说过的一定会完成!”
  “如此重情义的你,当皇帝一定一败涂地!”
  “且看谁先一败涂地?”
  “哈……”
  “哈……”
  小白口里并不赞同皇上皇的冷血行为,但内心却不得不承认,“皇国”能在三国四
族联手围攻下,仍不致被攻陷灭亡,皇上皇以无耻冷血手段领军作战,才是致胜之道。
  内心深处,反而有点同情这少年人,他好想带一点爱给他,让他感受到友情的可贵。
  小白决心要在二人间建立友谊的桥梁,他答应过横刀,要为皇上皇伸出友谊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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