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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四十二部 天国崩


第 十 章 柔柔冷冰木



  你笑我笑人人都会笑,但笑不一定都一样。
  存心侮辱别人的,是耻笑!
  得意忘形的笑态,是大笑。
  忍俊不禁便笑了,是失笑。
  不知所以却又笑,是傻笑。
  甜在心头开心笑,是微笑。
  一同喜乐畅怀的,是欢笑。
  稍稍感动发出的,是浅笑。
  外表笑痛在心中,是苦笑。
  失常疯态毕呈的,是狂笑。
  迷入心底难自拔,是痴笑。
  暗暗的怕失仪态,是偷笑。
  偏偏这位原来不经意退在一旁的店小二张伯,不在耻笑、大笑、失笑、傻笑、微笑、欢
笑、浅笑、苦笑、狂笑又或痴笑、偷笑,而是嘴角带着轻蔑,有种不寻常意思的“冷笑”。
  莫问一个转身瞪目向着店小二张伯喝道:“为甚么我正要吻唐芙姑娘,你这家伙却在冷
笑?”
  这究竟是一个好问题还是一个屁问题?
  张伯发呆似的全身颤震,牙关不住上下乱动发出咯咯之声,不懂回话。唐芙立即抢上来
道:“张伯怎样笑关你屁事吗?你这无赖愈来愈过分,哼,我唐芙才不怕你哩!”
  莫问毫不退缩,当下再喝道:“好端端的张伯应该失笑又或大笑,绝不可能冷笑。”
  好赌又生性爱斗嘴的唐芙一样的喝道:“也许张伯怕冷,从内冷至外便来了阵阵‘冷
笑’,满意了吧!”
  莫问轻轻摇首说道:“不能满意!张伯的内功比你们一众镖师强上三倍,练的又是阴柔
内家气功,体内炙热如火,绝不可能冷,一冷便是走火入魔,应该一命呜呼了!”
  唐芙一时问答不上来,只因为她对武功不大熟悉,非要想一阵子才能理出一点头绪,又
或狡辩。
  莫问却已急不及待喝道:“再者,武功如此出色,却躲在这不大了了的‘八喜酒楼’当
个暂代店小二,不太过分奇怪吗?”
  脑海愈来愈乱的唐芙正要辩白,但莫问又喝道:“就算是张伯这武林高手不介意干些粗
工赚点旅费,他身后的那两个临时店小二又怎么了,功力较低微,但一样内功非凡,更且深
懂用毒害人。”
  用毒这两字一出,在场众人一阵茫然,莫问又已抢先喝道:“我封住大家穴道,只消一
阵子便能自行冲开,惟有是中了毒,内力暗暗提不起来,便依然全身动弹不得。”
  “对啊,张伯端上来的饺子没有毒,大家都有注意过,只是请留意一下他的右手指甲,
对了,呈浅绿色,是迷住心脉的‘虫毒’,有色无味,烈性相当。”
  唐芙再也不能张口反驳了,一来是因为莫问的解释太详尽,他间接答了为啥要代两位可
人儿吞下饺子。二来是唐芙发觉身后的张伯已用那沾有“虫毒”的手扣住她脖子。
  张伯说道:“阁下与咱们之间恩怨无关,请过路吧!”
  莫问却不理会张伯的话,拉来凳子一屁股坐下,仍是愕然的凝视着张伯道:“你还未答
我?”
  张伯当然不是一般的店小二,他的全名是张五狼,外号“翻云手”,他部署一切目的是
为了擒去两位美人儿冷柔柔与唐芙,只可惜功亏一篑,竟给没头没脑的莫问弄得一团糟。
  惟是幸而唐芙已在自己手上,事情或者还有转机。
  莫问托着腮子,一脸不悦的道:“张伯呀,你怎样不答我?快快答吧,我等得不耐烦
了!”
  张伯好生气愤道:“臭小子,你要我答甚么?”
  激得莫问不住以脚踏地,恼怒道:“你还未聋啊,怎么听不到我先前不住问你,你笑甚
么啊?”
  被气坏的张伯气炸了肺,仍强忍着道:“我笑当然是因为计划成功,先弄得一阵假风
声,教押运镖的他们不敢上路去,目在这‘八喜酒楼’让我们下毒擒住,满意未?”
  莫问却是摇头道:“未,当然未满意。”
  张伯怒道:“看来阁下是存心作对,非动手不可了。”
  莫问叹息道:“看来阁下是个半哑巴,有一点东西永远说不出口,还是不肯解释你刚才
笑甚么?”
  稍稍移动一下凳子,莫问反过来对着镖师司徒九,笑道:“好了,阿九镖师,不如由你
来代张怕解释好了。”
  冷柔柔、唐芙等知悉大敌伏击,布下害自已的陷阱已茫然失措,突然莫问又把话题拉来
扯去,更加教众人迷茫,不知所以。那个吃了饺子的镖师司徒九,又怎能冲开穴道答话呢?
  莫问凝视着呆住不能动弹的司徒九一阵子,霆起眉头来,甚是不满似的,叹道:“唉,
让我找个好法子打开你的嘴巴吧!”
  随便在桌上摸来一把小刀子,左手竟上来解开那司徒九的裤头带子,再脱去他那最后下
半身的短裤子哎呦,露出来了。
  莫问竟疯了似的,左手一握便执住那话儿,跟住扯长拉直,一刀便劈下,要那话儿与主
人司徒九分家。
  已是冷汗直冒的司徒九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不知怎的竟能行动,一步跃开,连忙抽回裤
子,好生尴尬、出丑!
  莫问一阵诧异,回头对着唐芙、冷柔柔及一众镖师笑道:“哎哟,有了好重大的突破发
现,原来被封了穴道,另一解穴的方法是拉住他的那话儿一刀劈下,让他以惊人的力度冲开
穴道,太惊人的伟大新发现,我想阿九哥哥你可以成为经典人物。”
  一番胡言乱语,莫问的话间接说明了原来司徒九未有被他封了穴道,但吃了有“虫毒”
的饺子,竟仍能动弹。
  其他吃了饺子的都一概动弹不得,为啥司徒九明明吃了饺子,中了毒,却突然能动呢?
  莫问笑道:“这司徒九哥虽然也有一同吃饺子,也一同中毒,只是大家静心的贴近他嗅
一嗅,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种比较清淡的荷花香,男子汉大丈夫,干吗要涂荷花香呢?”
  “啊,原来荷花香内里的清凉香味,正是消解‘虫毒’的最佳解药,九哥哥口腔含有荷
花香,也就不怕毒。”
  “不怕毒也即是没有中毒,没有中毒却扮作动弹不得,依此推测,唯一合理解释,九哥
哥本来就是内奸,是投向了张伯一伙,准备一同劫去镖银、财宝,以及两位好妹子的帮
凶。”
  莫问转过身来,再问张伯:“张伯,你试试再想想然后答我,你先前笑甚么?”
  张伯不禁长叹一口气,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一切也走不出少年英雄的法眼,好,我来
答你。我先前冷笑,一笑大计成功,二笑这好色的司徒九,以为真的今夜能得到冷柔柔处子
之身,奸了她!”
  一阵晕眩落到冷傲的冷柔柔身上,她又哪能料到此行押运简单的宝物,原来敌人竟早已
里应外合,还准备要淫辱自己,当下光起火来,拔出长剑,挺剑便往司徒九心房刺去。
  被识穿一切的司徒九一阵慌乱,但总算也能立即回刀挡格,当的一响,手臂微感酸麻。
  原来仓卒间难以提力,加上冷柔柔怒火上头,杀力大盛,一招过后,再来攻得更狠更
急,剑光闪闪,存心要一剑毙这淫贱奸徒。
  莫问突然走到柜台的一边,找来一个装着茶叶之类的瓶子,竟忽地把内里东西都撒向一
众镖师。
  张伯当下大急起来,但却已阻止不了甚么。
  莫问笑道:“嗯,‘八喜酒楼’的荷花香干叶子原来只是下等货色,大家只能尽力嗅多
两口,大概也可以解去身上十之七、八的‘虫毒’了,唉,这酒楼的老板好孤寒,怎么不买
上等荷花香干果子呢?”
  一众镖师一下子都回复拼杀之力,但唐芙却在张伯手上,大家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剩下怒不可遏的冷柔柔一招“阴蛇破洞”,剑拍打肩膊,内力压下,竟曲弯了剑身,
似蛇一样钻向司徒九的胁下刺去。
  这绝招剑学是父亲家传成名一式,去势似缓实急,剑尖灵活巧动,一抢上便如蛇咬破敌
人胁下弱点。
  呀的一声痛叫,只见司徒九胁下位置忽然冒出血渍斑斑,明显地多了一个血洞,痛得他
倒地惨号。
  冷柔柔虽然一脸怨恨,只是原来冷冰冰的艳脸,却因而增添了一阵阵教人陶醉的怒红。
  原来的过分单调艳色,混合了一些嫣红,竟出奇的充满了挑衅,教人目不能转睛,只觉
美貌是难得的悦目。
  更甚者会心跳加速,欲火渐渐蔓延全身,心头开始浮动又淫动,荡漾的心叫春心。
  司徒九这出卖“冷血方唐家”的内奸,一直垂涎冷柔柔美色,终按捺不住包心,与外敌
里应外合。
  如今虽已受伤,惟是望见玉人那震动心弦的红粉美貌,还是禁不住露出醉迷之相,竟忘
掉杀身危机就在眼前。
  反观含恨的昤柔柔愈见司徒九那贪色双目凝视,心头怒火更加难以遏抑,挺剑再刺,竟
直取咽喉,要这无赖成为剑下亡魂。
  沉醉于美妙色相的司徒九,大难临头仍懵然不知,待剑气刺裂脖子皮肉,才猛然痛醒。
只是剑势正狂,如何也难以招架,人急智生,慌忙头向后仰,咽喉未有破穿,但剑劲却直破
开上唇、鼻子直铲破相。
  削猪般的痛叫声划破长空,只见司徒九痛得不住在地上挣扎,双手掩脸,看来剑招委实
对他带来好大伤害。
  自小被宠爱惯的冷柔柔,是“冷血方唐家”最绝色的千金之躯,拜倒她裙下之臣多不胜
数,向来都是只有教她飘飘然的赞,绝未受过半点打击、挫折,刁蛮任性早已牢牢种下。
  今番极大的侮辱在前,心下早已决定斩杀此贱人,破相一剑舒了悲愤闷气,但手中剑却
未有慢下来。
  反手握剑,冲前就要劈斩掉司徒九的狗头。
  “手下留情,杀不得!”
  随话音而至的是一柄飞刀,当的一声正好挡开了冷柔柔的剑,更震得她前臂一阵麻痹。
  司徒九乘此良机,连滚带爬的躲至救命恩人张伯身后,但仍是双手掩面,不住呻吟痛
叫。
  一脸盛怒的冷柔柔回头细看,一手掳住唐芙的张伯,另一手已夹住四柄一样的飞刀,随
时准备再发招。
  冷柔柔当然好想扑上去追杀,但单凭一人之力又怎可能挡得住张伯的飞刀么?
  俏脸胀得通红的她,当下怒喝道:“你们这群不中用的镖师,难道都跟那司徒九一伙
吗?还不给我杀了这四人!”
  冷大小姐的命令来了,只是没有一个镖师敢动手,因为人质唐芙还在对方手中,性命随
时不保,哪个能担当此过失?!
  冷柔柔见大家都不敢杀向张伯,还以为都怕了对方的飞刀,蛮性子激上心头,竟走至莫
问身前,随便从衣衫摸出三两银锭,随手抛在莫问桌前,说道:“你不怕死,替我杀了他
们,这三两银就送给你。”
  冷家的人都是唯利是图之辈,对银两一向视为万应良方,只要拿出银两来,甚么事都一
定可以解决。
  冷柔柔自小耳濡目染,当然也不例外,加上气愤下更性急,竟当着众人要收买莫问替她
杀人。
  好个莫问竟毫不考虑便把银两收下来,但身子却是动也不动。
  冷柔柔呆了一阵子,才道:“你……这家伙算是甚么意思,收了银两便应该替人家卖
命、完成任务啊!”
  莫问竟悠闲的坐下来,自斟自饮,吞下了一杯烈酒,摸一摸肚子才道:“这个当然,冰
冰姑娘说得对极。”
  冷柔柔又是一脸愕然道:“唏,你这疯少年原来一双耳朵有问题,我姓冷,名柔柔,不
是叫甚么冰冰。”
  莫问笑道:“唏,你这笨丫头记住了,原来你爹娘想你温柔又柔和,但你偏偏冷若冰
霜,名字根本起错了,柔柔你不配啊,从此改名叫冷冰冰,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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