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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四十三部 悄柔柔
第 二 章 头上死人头
一样是客似云来的“八喜酒楼”,虽然已近深宵,但为了吃得有特色,大家都纷纷来到
光顾。
“白露鸡”、“烩鸭四宝”、“琥珀莲子”,还加上“金钱肉”、“鲜蚕豆泥”及“酿
子瓜”,共六大碟美食放在台上,但对着美食的客人却只有两位,难道两人是饿慌了的家
伙?
然而整间“八喜酒楼”的客人足足注意了半个时辰,两人只轻轻下筷,吃的甚少,每一
碟剩下剩菜还足够供六人食用。
老板姚八喜最怕客人如此模样,台上剩的太多,被人家看见了,定然会暗里胡思乱想。
有的以为剩菜有异味又或煮得太差,有的更会想像酒楼用料劣等,难吸引客人,却收一
等菜价。
姚八喜终按捺不住,走上前问道:“两位客官,请问敝店喂菜有何不足之处,恳请赐
教。”
两个客人面面相觑,其中的僮仆装扮人客站了起来,把姚八喜拉过一旁,轻声说道:
“老板呀,你这‘八喜酒楼’名驰‘七重天’,每一味都是极出色喂菜,我一个人可不能吃
得太多啊!”
姚八喜听罢愕呆了起来,问道:“那……就太奇怪了,明知是吃不下六道佳肴,那又何
苦要点这么堆满桌子的喂菜呢?”
僮仆低下头来,垂头丧气,一副不知从何说起模样,叹了一声:“唉,当真一言难尽,
这些喂是用来‘感受’的!”
双目定住,发傻似的姚八喜,实在听不明白这眼前僮仆的废话,喝道:“甚么?我当了
大厨快要四十年,在‘七重天’一带正是薄有虚名,四十年来煮过的馅无千无万,但恕我孤
陋寡闻,倒真的从来未有听过有不用来吃,而是用来‘感受’的肴菜。”
怒视盯着僮仆,换来一脸尴尬,好生难受。
僮仆的头儿左转右转,终也抵受不了老板的质问,说道:“一天以前,是否刚有一大队
押运货物的人马,离开了‘八喜酒楼’再上路,而里面有两个女子,对吗?”
姚八喜当然记得,这就是“冷血方唐家”的冷柔柔与唐芙,当天被下毒及莫问出手相
助,相当哄动,他当然不会忘记。
点了点头的姚八喜,刹那间突然好像醒悟了一些事情来,向着那六碟肴菜望了又望,竟
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姚八喜惊愕道:“对了,一样,那一双女儿家与同台的三个押镖的镖师,每一晚都吃着
同一样六碟肴菜,也就是与你俩所叫的一样。但……,这又有啥关系?”
僮仆没有再理会姚老板,他回到先前的座位上,跟那头顶缠着绿巾的绿头主人继续好漫
长的晚膳。
每一次只要他依样葫芦叫来她所喜爱的肴菜,必然慢慢地欣赏又想念她,凭肴菜“感
受”她的感觉。
绿头主人叹道:“八戒,她会有一天喜欢我么!”
僮仆有个好大的猪胆鼻,他叹气道:“公子的梦想千万不要达成,她不爱你倒好,她决
绝的拒绝你更妙,我见你又跟综又万般思念,唉!已经难受死了。”
绿头公子当然就是那位在大榕树下,与小朋友们谈天说地,述说剑仙与“冷血方唐家”
渊源的绿头哥哥了。
他深深的爱上了一个好吸引自己的女人,这她,却不断的令自己感到有点点机会,实际
上只是失望、无奈。
八戒道:“公子呀,死心吧!那个冷柔柔心中从来就只有一个方失神,公子的条件虽
好,但方失神公子是太好、极好、最好,爱只能交付一人,你必须清醒过来,懂得放开。”
迷恋、单恋是极痛苦的事,曾尝过的人都一定认同。
绿头公子又再连连叹气,说道:“咱们三人自小青梅竹马,柔柔对我一向很好,她那碧
绿的眼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眼阵乌灵如梦,眉宇间洋溢一股固执的神采:::。”
八戒道:“唉,三藏公子呀,你单是赞美柔柔小姐的一双眼已可以花上三、五百个字来
形容,真的执迷不悟,痴得要紧。看来要是有一天‘冷血方唐家’的挑选决战,最后若只剩
下你跟方失神少爷二人,只要柔柔小姐的一句话,你便会轻易把一切双手奉上了。”
姓唐名三藏的公子不住的点头又点头,他看来也同意僮仆八戒所言,爱情当真把他迷死
了!
八戒道:“公子呀,你老是从后跟住她,又住她曾经留宿过的厢房,吃她所爱吃的肴
菜,这样痴迷,但柔柔小姐却半点也不知呀!”
唐三藏笑得痴痴道:“对呀,说的很对,只是……我却已非常满足了,可能……单恋她
已满足我了!”
八戒不再说话,他其实已劝过不知多少遍了,但执迷不悟就是执迷不悟,你愈跟他说下
去,唐三藏愈说愈兴奋,愈觉这份不存在的爱渐渐“真实”起来,事情也就更加不可收拾。
“她小时候最爱爬到我身上,说甚么小时先爬人山,大个再攀高山,嗯,柔柔她好有斗
志。”
“我俩一样喜欢煮肴菜,她的最拿手小菜‘蛋花茶香’还是我亲自教授的哩!“呀,我
的高度差了少许,她每一次跟我碰面,总笑说:‘嗯,要是你头上生点绿草出来,再高一点
儿便相当理想了!’”“对啊,柔柔妹子,我头上又岂只是绿草呢?整条绿布缠住,高了足
足三寸多,你十分满意吧!”
“嗯,只要你满意,只要你笑,对啊,我甚么都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
命。”
自言自语的唐三藏好烦,总是说个不停的话,来来去去也是围绕他痴迷单恋的冷柔柔,
对方早把芳心交托予方失神,只是样子平凡的唐三藏却不甘失去玉人,一直苦苦在内心纠
缠。
未曾恋过,未曾真正相爱过已如此沉溺,八戒好怕有一天唐三藏真的感动到冷柔柔回心
转意,跟住一段时间后才抛弃他,那便肯定教唐三藏死去活来,永远生不如死!
情是永远着迷,当你仍在迷梦中,如何也难以自拔。唐三藏凝视着面前六大碟肴菜,他
好想念冷柔柔。
血水在冷柔柔的头顶上化开,红得惊心动魄,红得令人心弦震荡,那血红色愈化开,心
跳便愈是急疾。
偌大的温泉水池好快便完全染成血红一片,铺得满满,当最后的一部分都染红,池中人
的感觉就如空气再也不能透人,呼吸一下子变得难耐之极,好想立即冒出头来,冲出水面。
性急的冲动才涌上心头,突然扑通一声,恰巧在唐芙、冷柔柔匿藏的水底,竟掉下来瞪
着怒目的死人头。
从上面堕下水中而来,急速快疾,因为水压关系,人头就在冷柔柔鼻尖之前顿了下来。
只是片刻的静止,却清楚的刻印脑海,死人头原来是属于那谢代镖师的,他双目怒瞪,
似是恨极被杀。
原来蹲着的唐芙被吓得竟跌坐在池底,慌乱中更吞下了两口温泉水,全身颤抖,甚至连
下巴也不住震动。
那谢代的死人头双目、鼻孔、口、双耳,七孔都仍在渗出血水来,不断在池底化开,令
人恶心之极。
唐芙怕得要死,冷柔柔也一样,但不同的是冷柔柔好冲动,上面还有好多跟自己出生入
死的镖师,她要跟大家一起拼杀,正欲站起身来之际,一双手指竟刺弄她的丰满乳房。
那是“神封穴”,莫问及时封了她的穴道,令小妮子再也动弹不得,只剩下一脸气愤。
危急关头偏偏被这贪色鬼欺负,不气死才怪。
只是一阵子的空间,扑通、叹通、叹通……,一阵阵重物掉下水池的声音相继而来。
上官木、周游……,一个接着一个的头颅,就如先前谢代的一样,被丢进池里,死状恐
怖骇人。
一下子同来的镖师全数死光,他们的断头掉进水里,好像向两女说声再见,跟住便缓缓
向上升。
人头一个贴住另一个,在池水面上纠结在一起,恶心的是每一个人头的脸都倒了过来向
着池底。抬头向上,每一张脸都像是哀求冷柔柔为他们报仇雪恨。
隐约中莫问内力较强,仍能听得水面之上有人正在谈话,好明显那些都是杀人凶手。
“早说过老婆娘的那方一定失手。”
“算了吧,咱们杀得痛快便是。”
“整个‘冷血方唐家’最少要杀一千人,道长一定满足之极。”
“哈……,只可惜都是无名小卒,那冷柔柔及唐芙偏偏不知所终,杀他俩才有意思
啊!”
“是,真奇怪,竟找来找去不见,难道是回头去跟唐三藏会面?嗯,有可能!
“哈……,那正好,横竖下个目标就是他,不如先回去准备一下,再来个中途截杀,一举拔
掉三个首级好了。”
两个杀人凶手说罢便扬长而去,只是池底的莫问却示意唐芙不要冒险,还要继续躲在池
底避祸,以免被发现。
水池里难以呼吸,莫问是唯一最迟入水者,加上内力跟两女相比是高得好多,便由他负
责“供气”。
唐芙看着莫问上来,好生尴尬,但气量愈来愈少,脑际一片混乱,莫问一手抱着纤腰便
狠狠的吻上,一阵暖暖气流自他的口腔中缓缓传入,全身每一处都感到震撼。
这是唐芙的初吻,她曾相过这初吻只会献给自己唯一的男人,莫问这小子……
竟冲上来乘人之危偷取了。
含苞待放的唐芙杏眼圆睁,双颊潮红,神态极是忸怩。莫问吻了便不肯放开似的,愈吻
愈把身体贴紧。
搂在怀里,温泉亲热,完全的迷失心性,在脑际的幻想是轻飘飘沉醉迷茫。全身瘫软,
软绵绵的任由摆布,每一根骨骼都彻底被融化了,思想也好想被带领、控制。
当唐芙从迷茫中再苏醒过来,那阵暖气犹在,但人已远去,转身压过去冷柔柔的娇躯。
在唐芙的生命中,总有个不变的定律,就是无论哪一个男人,就算对自己好有意思,只
要碰上了冷柔柔,对方必定都会转移目标,从不例外,因为冷柔柔甚么都比自己好。
当然,最重要是冷柔柔完美,而唐芙她却是残废的跛脚妹,比较之下更是相形见绌!
她带着惯性的神伤定睛看着莫问一样的搂拥冷柔柔,被封住了穴道的她当然难以反抗。
一颗心不断地怦怦乱跳,乳酪一样的胸脯在水中起伏,她的眼目中充满怒火,好想莫问
怕。
也许是冷柔柔太不认识莫问,这种有趣的敌意眼神,在他感觉里只是好美丽的趣味,绝
对不是甚么威胁、恐吓。
吻,又来了!
四肢百骸是因为震慑还是甚么,竟全不听她使唤,莫问的气强行潜进体内,像是一种恶
魔法力,充满了不羁的挑衅,燃点起从来未有过的欲火,教她玉颊如火般红,春情催激。
吻,原来一次比一次更美妙、更难以忘怀、更令人死心塌地、更追求、更渴望来吧,请
再给我温暖的吻,冷柔柔险些好想把内心话说出来,还幸在水里面,要说也不行。
又是一样的沉醉茫然,当清醒过来的时候,莫问早已离开了自己,呆呆蹲在一角,抬头
向上留意一切变化。
有啥变化?唯一的变化是那些死人头开始肿胀起来,愈来愈可怖,愈来愈恶心再过了一
些时间,莫问才解开冷柔柔的穴道,三人同时跃出温泉池,只见池畔血渍斑斑的尸首横七竖
八,看了令人好难受。
莫问并没有即时跃出来跟杀人凶手对战,因为他身上的内伤犹未痊愈,单凭第一个掉下
池里的人头,那伤囗的平滑、杀人手法的俐落,莫问已可以肯定,凶手杀力极高,绝不在自
己之下。
贸然拼杀,就算自己保住了性命,也必然害得冷柔柔与唐芙暴露了身份,祸及丧命。
故此莫问还是选择先避其锋,度过了险境再作打算。
“啪!”好响亮的一巴掌。
冷柔柔怒目狠狠盯住莫问,自傲的她又哪里受过先前一样的羞辱,她的愤怒全发泄在莫
问身上,好想把他碎尸万段。
初吻就这样自白被这家伙偷去,可恨啊!一巴掌掴完,冷柔柔的另一巴掌又来了。
只是中途却给莫问一把擒住手腕,截停了。
莫问不怒反笑道:“你不妨再打,但打一下我就脱去你身上一件衣衫,不怕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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