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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笑新传》第五十五部 神风笑
第十一章 疯狂杀力强
战争本来是一件残酷的事。
为了保命,人往往露出野兽狂性,为了胜利,会毫不犹豫夺去他人生命。
战争就是你死我亡,以强凌弱、以众敌寡、以大欺小,没有公平可言,只有一个目的—
—战胜。
胜利除了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地位、权力、名利。
因此人自出娘胎,体内便存在着一种征服别人的欲望。不要以为人不犯己,己必不犯
人。
那只是一些弱者的处世之道,生于那个弱肉强食的世代里,强者才能主宰一切。
你是弱者,就好应该任由我的无情吞噬。
于是战争便成为好合理的借口,恩仇、爱恨都由战争决斗去解决,其实一切只不过是发
泄心中的罪性。
要天下太平,灭绝战争杀戮,绝不容易。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乃是非地,亦都是杀戮之地。人有妒忌、贪婪、痴
想、歪念,一切一切,也就好容易教人陷入罪恶深渊,以不法手段来巧取豪夺,满足自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能真的两袖清风,一派潇洒?
今天,在“天法国”的“天风校场”,亦有着身不由己的两人在争斗,他们不认识对
方,只知道眼前人非杀不可。
为何会如此?因为他们背负着家国重任,成败得失关系着国家威望,还要替已死去的同
胞报仇。
贱人,斩你千刀万刀亦难泄我心头之恨。
一个手持圆形盾牌,举止轻盈灵活,盾牌上铸有太极图案,还有“天法”二字,左手握
着明晃晃的大刀,看得人胆颤心惊。只见他一脸精悍神态,给人一种百分百自信感觉。
不用多说,他正是伍穷刻意训练的“恶煞战兵”,在军中位居锋将,最爱抢先扑入敌
阵。
另一个手持长方形盾牌,盾身大得能把用者半身避挡,本应是难以舞动的盾牌,但在那
人手上却又挥洒自如,将长方形盾牌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手中刀柄特长的大刀,
顿时杀力无穷。
两人在偌大的“天风校场”上来回交战已有数百回合,不要命的厮杀已令他们气喘咻
咻,额上豆大的汗珠不住淌下。
但他们依旧不停在杀,一刀一刀向敌人劈斩过去,除非其中一方倒下,否则他们的决斗
将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可怖狠辣的杀战只得两位座上客,无声无息站于依山而筑的一幢石砌高楼内,凭栏眺望
细意观看。
两人比斗,乍看全无半点高手风范,只是不住的简单互砍,究竟他们有啥吸引高楼内的
贵人留神注视呢?
从二人的攻杀招式可以看得出,他们虽没有高手风范,但却杀意凌厉非凡,目光如血,
凶巴巴的杀性痴狂。
风范是后天培养,杀意却是从心而起。
“恶煞战兵”劈出十刀,全都被敌人那占尽优势的长方形盾牌尽数挡下,“恶煞战兵”
怒不可遏,当下一脚蹴出往敌人胸口轰去。
敌人不再抵挡,便吃“恶煞战兵”盛怒下蹴出的一脚,胸口被轰得瘪了下去,痛楚感觉
蔓延全身。
自己最痛时,也就是敌人攻势尽头,难以回防的一刻,敌人明白道理,在中脚的同时猛
然旋身向“恶煞战兵”奋力砍出一刀。
把痛楚融入杀力,杀意再次提升,力量随着“恶煞战兵”的攻击而增加,两手紧握特长
刀柄,将那股蕴藏的可怕力量无情地狂挥而出。
攻击的同时,防守最是薄弱,“恶煞战兵”未有料到,对方会在猝然间袭击,始料不及
下忙把盾牌迎上。
一阵轰然巨响过后,天地霎时万籁俱寂,“恶煞战兵”瞠目结舌的看看手中那化成片片
粉碎的盾牌,不能置信的呆在当场。
战果已经出现,也代表死神已降临“恶煞战兵”身上,可是敌人未有进一步的攻杀,往
后退开三步,再没有任何举动。
脸上充满着笑容,笑并不是因为胜利,而是来自耻辱,对失败者的耻辱。主人没有下令
把对方杀掉,只是要对方感到耻辱带来的痛苦。
“恶煞战兵”经已战败,并受到敌人的无情耻笑,但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
站着,没有大王的命令,即使被千刀万剐,他都决不会反抗。
突然,一阵有若雷鸣似的笑声自高楼内发出,显出高楼内的两人皆功力非凡,惊世骇
俗。
当中一人脚旁放置着一双用铁链锁住的刀剑,那人身穿金黄色的长袍,袍上绣有金龙吐
珠,尊贵气派无与伦比,他正是“五国”的大统领,“马亚”的大王子呼延龙二。
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手中“败刀”杀气森寒,脸上刀疤更显他枭雄本色,对,他就是
“天法国”的大王伍穷。
伍穷探知“天鹰城”的实力深浅后,没有再派兵进攻,回到宫中只是命人请来“五国”
的大统领呼延龙二,到皇宫一聚。那呼延龙二也毫不示弱,只带十个近卫锋将,便昂然进城
入宫。
难道伍穷想借助“五国”之力,剿灭“天鹰城”?
各人都是那样想,但伍穷的答案却教他们出乎意料之外,呼延龙二到来,伍穷竟把他带
到“天风校场”,更安排一场“五国”士兵和“天法国”战兵比斗的节目。
呼延龙二也想看看“天法国”战兵杀力究竟到了何等程度,于是便派出锋将中最强的一
名上前迎战。
两人奉主人命令决杀,为国家、为曾被对方杀死的同胞,杀性狂蛮、如疯似癫的,誓杀
眼前贱人。
料不到“天法国”会落败,亦想不到“天法国”落败后伍穷居然会笑,这算是甚么意
思?
笑甚么?好笑吗?你笑得十分难看,是我战胜你战败,笑的好应该是我,你没有资格
笑。
伍穷的心思愈来愈是缜密,比从前更难以捉摸,呼延龙二不明白伍穷为何笑,他只能以
笑来掩饰自己的满肚疑惑。
没有问,呼延龙二只说了一句好合理的说话:“‘天法国’的兵器不如我国,我们胜出
乃是理所当然。”
合情合理的说话,战场上,兵器是杀人和自保的必需品,它的强弱关系着战士性命,兵
器强当然占优,故此每一国都极是注重兵器铸造,以便在战场上轻易压倒敌人。
呼延龙二说话语气响亮,只因道理握在手中,便振振有词,目的不过是要挫折伍穷的狂
焰气势。
惟是伍穷没有因呼延龙二的说话而收敛笑声,相反笑得更狂更傲,令呼延龙二甚是疑
惑,这家伙疯了么?为啥故弄玄虚,原来传说中的枭雄伍穷,好生胡混!
伍穷像听见世上最好笑的谬论,笑声良久方止,第一句说话已教心高气傲的呼延龙二听
了心中生气:“你以为兵器胜过了我国便必然战胜,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告诉你,你的
战兵已死。”
甚么?站在“恶煞战兵”三步之遥的“五国”士兵居然死了,他何时被杀?如何被杀?
为何连呼延龙二也看不出他被杀?
凝目细看,那位“五国”锋将依然不动如山,站于“天风校场”上,双目有神,表情傲
慢得很,非但没有死去,更且发出一阵阵耻笑声,显然在心中正笑骂这笨伍穷。
伍穷为啥会说他已经死了?
呼延龙二不屑地道:“听闻伍穷爱说废话,本统领还以为是坊间流言,不可尽信,想不
到原来在龙座上的皇帝,竟真的会如此语无伦次,哈……,对了,对了,‘天法国’也就好
应该由咱们‘五国’吞并、主宰啊!”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呼延龙二身为“五国”大统领率兵攻打“天法国”,他当然要好
清楚对手实力,如今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对于别人的冷嘲热讽,伍穷早已见怪不怪,呼延龙二的说话根本听不进伍穷耳内,嘴角
带着一丝微笑,眼神坚定地向自己的“恶煞战兵”道:“看来你不太明白我说话的意思,以
你如此幼稚无知却为‘五国’领兵,看来最终必然一败涂地,客死异乡!”
如此侮辱,呼延龙二不禁怒火中烧,伍穷既然说他背后有一番大道理,他也乐意听听,
再来个彻底耻笑,呼延龙二淡淡道:“阁下既然有过人见解,本座愿闻其详。”
伍穷当仁不让,干笑了一声,道:“你要请教我么,我便给你一条人生大道理,骄兵必
败,我想你熟读兵书已经早有所闻,不用我再多作解释,看你手下胜出之后,竟然嚣张跋
扈,自以为是,杀劫已来还懵然不知,你说可不可笑。”
那一番道理,呼延龙二又怎会接纳,要是自己接纳,才智岂不是在伍穷之下,呼延龙二
不甘示弱道:“如你所说,战胜者应该是阁下的‘恶煞战兵’,但事实放在眼前,又教人如
何信服,看来伍穷只是用一大堆至理来为自己建设国家,灭国也是必然的事。”
言毕,伍穷又是一阵狂笑,接着嚷道:“‘恶煞战兵’你的对手是否已经死了?”简单
的一句问话,却换来好不简单答案。
“恶煞战兵”道:“对,死了!大王。”把手中大刀弃于地上,双目发出深山大泽里野
兽般的寒芒,一步一步直迫“五国”士兵,有若饥饿下发狂的凶兽,要把猎物连骨吞入肚
里。
“五国”士兵被盯得全身冷汗涔涔而下,如坠冰窖之中,大声呼喝,把心底的无形恐惧
驱出体外。两手紧握特长刀柄的大刀,如狂冲前,一刀往形如凶兽的“恶煞战兵”劈斩。
简单的挥杀,“恶煞战兵”竟不退不避,任由大刀插入躯体,痛楚令他狂叫,恍似夜枭
哀号,厉鬼长嗥。
痛楚可以令人清醒,方可令人疯狂,看来“恶煞战兵”属于后者,一刀入身,便轰出十
多拳,每拳均以对方头颅为目标。
那是代价,杀我便要付出沉重代价。
疯狂的攻击,令“五国”士兵拼命挣扎,手中大刀胡乱向敌人狂刺,可是刺得愈多,身
上及头颅所中的拳头亦暴增。
理论上,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跟一个拿刀的人比拚,输的好应该是赤手空拳者,可是伍穷
刻意训练出来的“恶煞战兵”绝对有异于一切常规。
伍穷要疯,要全国人民疯狂,而最疯狂者便纳入为“恶煞战兵”内再加以苦练,为“天
法国”带来最大的“本钱”。
疯狂,把潜藏在人体内的兽性表露无遗,原来“恶煞战兵”被大刀多番刺伤,应早已失
血过多晕倒地上,但实际结果却不是那样。
身体不住被重击,变得十分疲乏无力,手中刀一再乱刺也停不下敌人拳头狂攻,难以接
受下,心中惊怯骤临,胆破心寒,登时杀力崩溃,“五国”士兵被狂拳轰碎头颅,弄得脑浆
四滥,活生生被打死,死状可怖!
脸上五官经已不复见,身躯更是惨不忍睹,肉和骨亦不能清楚相分,就像一团烂泥牛
粪,可见伍穷所训练出来的疯狂意志如何恐怖。
“恶煞战兵”撕下已变成一团血肉的“五国”士兵衣衫,为自己包裹伤口,伤痕多得一
时难以全都包扎,只好把数处严重的伤口处理,其余的暂不再理会,静静站在一旁。
“五国”士兵先胜一场,再加上有大刀在手,怎想过自己会被一个赤手空拳的狂人打
死。
情况俨如一个在平地上不断奔跑的人,他看见前面是陆地,也就信心十足的继续前行,
怎料忽地脚下踩空,身体失去重心掉了下去,堕落无底深谷,那种急袭心头的恐怖感觉,一
瞬间充斥脑海,惊惶失措也就成了致死原因。
伍穷向身受重伤,但依然挺立身子站于一旁的“恶煞战兵”点了点头,战兵方才领命离
去,十二分遵从皇命。
这一仗伍穷反败为胜,呼延龙二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这“天法国”的枭雄,果然有值
得佩服的地方。
首先伍穷竟然不计前嫌,“五国”多年来不停对“天法国”滋扰,甚至发兵讨伐,战祸
不断,手下大将李厉琤还险死在皇上皇为“五国”所布下的杀阵当中。
伍穷只字不提,还恭请他到皇宫一聚,可见伍穷胸襟广阔,气量汪涵,伍穷就是伍穷,
确教人刮目相看。
命令“恶煞战兵”在呼延龙二面前尽情演绎他的狂态,把自己的后着任意让敌人知悉,
全不惧敌人对他有所防范,信心大得比整个“天法国”加起来还要大,伍穷所干这一切,在
在显露其大枭雄的风范。
其实,伍穷让呼延龙二观看他的“恶煞战兵”,是要令对方感到他所训练的士兵如何疯
狂,恐惧会令人退缩,惧怕之下便不敢再派兵攻打“天法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全都是
神相风不惑向伍穷献上之计策,一切尽在他计算之内。
看罢战兵之拚斗,两位绝世高手暂且放下激烈杀意,一同享受佳肴美酒,就似是相逢恨
晚的好兄弟一样。
美貌宫女侍奉在旁,呼延龙二笑道:“看来在战场上我的战兵未必能胜得了‘天法国’
的疯狂杀力。”
伍穷哈哈大笑起来,仰首喝下一大杯酒,笑道:“不是未必,而是一定,‘五国’必定
一败涂地!”
说完,一口气就把坛里的酒都喝光。
呼延龙二微微一笑,似是想到极有趣的事情,道:“战争除了运用战兵能取胜外,还有
另一个方法。”
伍穷仿佛明白对方心意,双目闪出精光,笑道:“天下间最愚蠢的人都以为,对付‘天
法国’便是擒贼先杀王,先来把我杀掉!”
呼延龙二道:“本座的一刀一剑,从来要杀谁也一定成功,这个你应该先了解。”
伍穷道:“我更了解的,是呼延龙二从前所杀者,都只是庸才,你的刀剑能杀猪杀狗,
却不一定能杀人,当然,要用来杀朕,结果就只是自杀,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的是你们两个贱人!”
好斗胆的说话,竟有人擅自闯进来喝骂,这个人,更且是个女人,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
竟不畏死吗?
她,真的从不畏死,她名叫——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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