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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天书》


第 三 章 破浪战神鼓



  迎风、翱翔,自由自在,万里无云。
  风动,意动,快意笑动。
  飞啊飞,舞啊舞,笑啊笑,大地在我脚下。
  鸟儿啊鸟儿,与你同于九天飞舞,才参透你的无拘无束。
  原来在空中起舞是如此乐畅,原来鸟儿是世间最快乐的一群。
  快乐是源自内心的闲逸;快乐,是来自轻松的陶醉。
  快乐,原来不能分心。
  分心,便不会快乐,曼陀罗分了心,快乐也就渐渐远去。
  分心,是因为一道八人龙凤大轿;分心,是因为那些响闹的吹打乐声;分心,是因
为她。
  她,在八人大轿里,掀开布帘向上望,四目交投,告诉了曼陀罗一件重要的事──
我,太乙夕梦,要出嫁了!
  快乐,在眨眼间消失殆尽,怎么太乙夕梦会在这一刻出嫁,她要嫁给谁?
  真笨,当然是云傲了。
  为什么她要嫁给云傲?
  真笨,他俩本就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相配相衬,而且早成一对,结合是早晚之
事。
  为什么不早不晚,偏是今晚?
  真笨,难道从“鬼海”回来,云傲接回太乙夕梦,他不觉有异吗?不能让卑劣的曼
陀罗有机可乘,便立即下聘迎娶。
  为什么太乙夕梦不等曼陀罗?
  真笨,为什么不亲口问太乙夕梦?
  真笨,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如何去问?
  真笨,曼陀罗竟离开了大伙儿,转动“九天仙旋飞”,跟着八人大轿,又回到了
“西庙”。
  没有穷凶恶煞,但仍然满是邪门弟子宾客,高朋满座的大宅,是云家在“西庙”偏
郊的住处。
  下去闯入云家大宅府第,绝不明智而且危机四伏。但爱情本就教人迷失,又怎么可
能理智。
  曼陀罗飞旋而下,直入大宅大厅主堂之内,一步又一步逼近,绝对不能迟缓,因为
如已交拜天地,大礼既成,一切皆往矣!
  一小东西从外随曼陀罗滚动而入,就在太乙夕梦身旁脚下不停转动。
  “恭喜!恭喜!”笑容又在曼陀罗脸上浅显出来,太乙夕梦好熟悉这不羁的浅笑,
他临危未乱,笑对劫难,对朋友有义,对爱有情,不离不弃,不羁开朗,他的笑容,总
教女子沉溺。
  云傲回身冷冷道:“你来恭喜我与太乙夕梦大婚?”
  曼陀罗抬起地上停止转动、一个咬了一口的大苹果,笑道:“这是我带给新娘子的
贺礼。”
  云傲冷冷不悦道:“是个烂苹果!”
  太乙夕梦把苹果拿在手里道:“是个疑问!”
  曼陀罗凝视着夕梦道:“突然大婚,忘记了爱心茶,那些茶叶会凋谢,他们托我向
夕梦姑娘问个明白。为──甚──么?”
  苹果,已给曼陀罗咬了一口的大苹果在太乙夕梦手里,一握,便立时爆散飞碎。
  夕梦冷冷道:“疑问没有了,也就不必答!”
  笑,又是不羁的笑意,曼陀罗道:“疑问碎了,但却仍存留在我心,要碎掉疑问,
便要先碎我心!”
  要碎掉疑问,便要先碎曼陀罗的情心。
  大堂内,宾客都鸦雀无声,彷佛天地间就只余三人,当然,就因为这三人,才有今
夜大婚,也许亦因为这三人,今夜没有大婚。
  太乙夕梦要狠狠碎掉曼陀罗的情心,才能绝了他的痴情,才能把疑问消解。解铃还
须系铃人,如何是好?
  太乙夕梦带上凤冠霞帔,好美,好美。
  她究竟该如何面对难解难分的情痴,她爱曼陀罗,但早已对云效痴心一片,她以为
忍心下嫁,便一了百了,不再受回忆煎熬。
  偏偏,这讨厌的家伙,上天又安排他在交拜天地前的一剎那出现,天啊,你在弄人!
  太乙夕梦如何能碎掉曼陀罗的情心、痴心?
  “给我一吻吧!”曼陀罗说得斩钉截铁,坚决话声带着无比自信。
  曼陀罗再道:“一吻,曾救活你的性命,再来一吻,也就能令你迷惘的爱火再度燃
烧,苏醒神智,作出爱的抉择。”
  绝对荒谬的提议,在别人大婚拜堂的剎那,竟提出要吻新娘子,曼陀罗究竟想要得
到什么?
  “啪!”曼陀罗得到了最响亮的一记耳光,太乙夕梦好狠心的一巴掌,毫不留情。
  “哈……”曼陀罗还得到大堂中所有宾客的耻笑,不屑与侮辱的话声、笑声此起彼
落。
  “给他一吻吧!”可是,三个人中,说得最少却是最关键的云傲,他突然作出令人
意想不到的决定。
  云傲道:“我也很想你让自己清楚明白,究竟我多年来的爱教你刻骨铭心,还是这
乱情滥爱的仇人更能打动你。夕梦,我云傲要得到的,是完完全全的爱。”
  太乙夕梦冷冷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云傲道:“你相信自己,便不怕试验。”
  对,太乙夕梦的心的确是恍恍惚惚,她害怕再见曼陀罗,更害怕再给他的甜蜜香吻
吐入情丝扣心,她好怕会失足,她也许没有能力拒抗,她也许会决堤、崩溃,她实在不
愿意再来一吻。
  云傲再道:“你胆敢在我拜堂前吻我妻子,给我最大的侮辱,咱们便来个君子承诺,
要是我妻子心动,投向你的怀抱,我云傲有眼无珠,爱错了她,便立即剜下双目来。但
要是你得不到我妻子投怀,也要付出同样代价。永远的让谁都知道,你,曼陀罗,有眼
无珠!”
  “好,一言为定!”曼陀罗爽快决定,他绝对百分之百相信自己一吻的能力,一吻,
便能挽回一切。
  十指紧扣握实太乙夕梦的臂弯,她好想反抗,怎能在出嫁拜堂前任由曼陀罗亲吻?
怎能在丈夫身前给别人拥抱?
  但曼陀罗的掌心,已吐散那熟悉的火热暖流,直涌上冲,温柔爱意又在打击夕梦的
抗拒意志。
  香气随软唇扑来,二唇又再合一,那道浓烈暖气又是如潮狂涌,熟悉的温柔、熟悉
的幽香,钻入四肢,潜心抚慰。
  又来了,又是那一呼,带动暖流焚身热烫,麻痒难当;一吸,噢,比从前更是酸软
难耐,精气尽涌倾出,虚空孤寂,体内一丝不留,换来全是暖爱温馨。
  拥着纤腰,两体紧贴,一模样的拥抱、一模样的热吻,真气又是带着真挚情意、爱
意遍走全身,告诉每一寸肌肤、告诉每一寸血脉,这段情,是永远的难舍难离,将永远
的长相厮守。
  嫩脸热如火烫,灵魂如醉飘舞,诗情画意,魂游太虚,什么桃源仙洞、什么舞鸶歌
凤,如梦,如梦,爱在梦魂中。
  甜丝丝,爱痴痴,深深情,醉醉意。
  醉情人未醒,醉醒意未清,原来吻分开,却犹醉痴情。
  曼陀罗的唇早已离开了她,但太乙夕梦却迷痴了好一阵子才醒觉过来,她,根本就
被一吻醉死。
  只要上前一步,便能投进所受温柔怀抱中,永永远远享受痴情热吻,生生世世永不
分离。
  要吻吗?要爱吗?还要什么?
  太乙夕梦不能自控了,她的爱意已主宰一切,她的脚在颤抖、在动,要跨步,跨前
一步,投怀送抱。
  投向真爱浓情,投向曼陀罗。
  来吧!爱吧!
  “啊!”一声叱喝,有血。
  脚背狠狠钉穿,一柄小刀直透穿脚背,把欲提步的右脚钉在地上,是太乙夕梦的刀,
她提刀便插,将自己要犯错的右腿钉在地上,教她不能移动半分,教她的心不能动摇半
分。
  痛,好痛,当然不是肉身的痛,而是心痛。
  更痛的,当然是曼陀罗!
  泪,热泪,当然是抹不掉的泪,泪流满脸。
  哭,痛哭,当然是忍不住痛哭,悲泣哀哭。
  笑,狂笑,当然是胜利的狂笑,笑不拢嘴。
  “你永远是我云傲的手下败将,你没资格跟我斗,留下一对眼目,承认有眼无珠吧,
哈……”云傲哈哈狂笑道。
  提劲、插眼、夺目,干脆俐落。一双眼目离开了曼陀罗的身体,从此,情痴便活在
漆黑一片的世界里,只剩下可怜。
  泪,从两个失去眼目的深深窟窿中流出,缓缓流动,像是告诉大家,我很笨,但……
我很自豪。
  自豪的笨人,失去了一对眼目,在漆黑夜中,还要对付云家“仙宗庙门”门人的斩
杀,杀啊!
  太乙夕梦在笑,失笑、痴笑。
  怎么可能,曼陀罗为她失去双目,她还在笑?
  怎么可能,曼陀罗失去双目,却还能看见夕梦在笑?
  当然可能,当然可以,太乙夕梦还向曼陀罗挥手,再见。
  “再见了,傻瓜,多谢你的爱,但我爱云傲实在比爱你更深,我,必须作出抉择,
对不起,我爱你!”这是太乙夕梦说的最后一句话,透过“梦觉仙踪大法”的“化梦”,
向曼陀罗作出的明示。
  迎风,翱翔,自由自在,万里无云。
  醒来了的曼陀罗,仍在空中滑翔,他的“九天仙旋飞”已落后了许多许多。
  前方已抵至河道出口前的七孔桥“邪心界”,大梦方醒,竟见圣僧太子已落在大桥
顶端,弃掉了“九天仙旋飞”。
  为何要停在“邪心界”,未有答案之前,大家只好跟着太子李问世,弃掉救命的
“九天仙旋飞”,一同落在“邪心界”上。
  晨曦乍现,曙光初露,昂然而立的太子李问世,拔出他的“天雠”,举迎向曙光,
反照在河道上,照得金光四射,眼目上尽是凛然杀气,祥和慈悲佛性,竟在剎那间消失
无形。
  李问世挺胸怒瞪双眼道:“天下本就是我‘神朝’所有,杜稷本就全属我李家管治,
本皇要逃,却逃来逃去还是自己山河。”
  毕竟落难太子,深藏皇者飞扬倨傲神态,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白袍迎风扬动,怒
态神威,谁也不敢插嘴。
  “要飞也飞不出‘鬼幽域’,要闯出去,便需有战船!我脚下河上,便有一艘战船,
谁若替本皇夺来,便封为一等侯,他日斩杀奸臣妖后,本皇登基后再有分封!”太子说
得字字铿锵,激荡人心,立时人心大振,谁都磨拳擦掌。
  风飞凡第一个疾扑而下,便要去夺就在下方河道上的小战船。
  此船原来只是一艘“鼓船”,密麻麻的排满战鼓,是战船队中激励士气、以鼓声示
意战阵的副舰,船上全是鼓手,没半个战兵,但见风飞凡从天而降,都吓得魂不附体,
立即跳水逃走。
  “哈……无胆匪类,又如何能杀我李问世,割肉吞食,增强功力啊,哈……扬帆,
本皇要闯出去。”太子一声令下,小明禅师也就立即扬帆,战船乘风疾驰,同着往外河
道便去。
  此刻的太子李问世,已渐次回复潜藏内心的本性,心高气傲,不再敛藏心底,他要
与皇太后一决雌雄,不要再退,不要再逃,闯!
  “徒儿要闯出河道?”曼陀罗问道。
  “师父与徒儿一同杀出血路!”李问世坚定道。
  “咱们有的,只是一艘鼓船,一片丹心,一厢情愿。”曼陀罗道。
  “不,还有一鼓作气!”李问世拿起鼓棍,咚咚声响,不停在敲动打鼓,鼓声震天。
  “太子认为,一鼓作气便能破敌,便能冲破封锁,直出大海,回抵中土?”
  曼陀罗道。
  “哈……师父,你好象对徒儿没有足够信心!”太子笑道。
  “哈……这是当然,只太子一人击鼓,可还不够激起战意,来吧,咱们兄弟一同击
鼓,冲破出去。”曼陀罗竟不是苦劝太子,而且拿起另一对鼓棍也在一旁击战鼓,咚咚
的击个不停。
  豪迈奔放,擂鼓疯狂,时如万马奔腾,时如怒潮急翻,鼓声雄壮如龙吟狮吼,教人
荡心摇魄,心跳加速。
  闻者皆热血沸腾,杀性大盛,天诛更跃上船桅之上,目露凶光,迎风暴射杀意,紧
握八焚天刀在手。
  战船破浪疾驰,汹涌澎湃浪涛声中,听得李问世与曼陀罗吼声怒喝。旭日从波心徐
徐升起,照耀水面上成万道金蛇,闪烁不定,瞧得亥卒子、白雪仙等正出神间,忽地疾
风摇帆,船头偏侧,大伙儿都倾斜而去。
  鼓声振奋,疾风呼啸,战船如箭射向“邪魔渡”出口,惟是数艘比战船大上十倍的
大舰,早已堵住去路,横身拦截。
  船身坚厚,铁甲重重的大舰,为太后战船中的护航船,名为“海龙战”,船橹高十
余丈,旌旗戈盾,望之如山。舰上有战马百匹,顺风时张帆,逆风时用车轮激水行驶,
为快速运兵战舰。
  在一高大白马上,威风凛凛的神将,指挥若定,便是那扮作侍卫,救回太后一命,
也曾领军灭大理的将军──臣不二。
  依着前进路向,不消一刻,小战船便会直插冲向“海龙战”船身,以二船规模相比,
小战船不撞个稀巴烂才怪。
  快撞船了,是不是来个急转弯,还是有什么妙计?
  船上所有的人,皆凝视李问世太子、曼陀罗,只是,二人仍只顾疯狂击鼓,痛快淋
漓,沉醉于鼓声、浪声中。
  巨浪狂涛与鼓声愈更交融,李问世太子与曼陀罗绝无半点旁顾之意,只兴奋击鼓,
不断的狂挥手中鼓棍。
  “冲!冲!”嘴巴还不停吼叫个痛快。
  两船相距已不足十丈,要停、要偏斜,都无补于事了,连臣不二也不大明白,为什
么要船毁人亡。
  唯一解释,是他们一心自毙,送命。
  臣不二可以相当肯定,两船必撞碰一起,太子们的小战船无可避免会粉身碎骨,九
人留在冰冷大海中飘浮,便可任意射杀。
  五丈,四丈,三丈……
  蠢才!大蠢才!
  小明也呆住了,亥卒子好怕,全身颤抖,班禅三世、风飞凡不禁紧张起来,只有天
诛在高高船桅上笑迎疾风,毫不在意。
  臣不二胯下神驹也不禁跃起前足,嘶声惊呼。“海龙战”上一众官兵,莫不静待小
战船冲来爆散的震撼场面。
  曼陀罗、太子李问世、天诛也纵声狂笑。
  “哈……哈……哈……”
  “喀……勒……砰……砰轰……砰锵……”
  裂,船身剖开裂破,船上发出无尽惊讶悲呼……
  被撞得破开的,并不是小战船,竟是“海龙战”!
  当小战船还余二丈尚未碰撞、接触到“海龙战”前,臣不二突感船身摇撼,整艘中
型舰船竟从中裂爆分开。
  爆破剖船的轰天巨力,当然并不来自前方,而是后方。从后而至的碎毁狂力,撕裂
剖开整艘“海龙战”,把它一分为二。
  臣不二犹未及定神细究,一个又一个浪头扑将上来,巨浪犹如一堵结实水墙,砰的
一声,打得船木飞散,七零八落。臣不二胯下白马已不断惊嘶失性,乱跃踏蹄。
  一掌先击毙受惊狂奔之坐骑,臣不二定神向后回望,天啊,怎么会这样?
  眼前竟是七层高如天神的大战舰,船头利如尖刀,比“海龙战”更大逾三倍,原来
是她把己船拦腰破开,冲撞沉没。
  桅倒折断,人仰马翻,“海龙战”上的数百慌张迷乱的官兵们,不消一刻便都被涌
入的怒浪推倒,耳畔尽是狂风呼啸,四周尽是海水,一声雷霆爆破,“海龙战”完全断
裂两截了。
  臣不二正要寻找逃生法门,蓦地一个巨浪狂涌打至,直把他冲出船舷外,浪头来得
实在太突兀,教人猝不及防,臣不二也就被巨浪冲得直飞九天,再跌下来,哈哈,幸好
脚下竟是实而不浮。
  心下才暗喜之际,面前,却见竟是太子李问世。
  慈悲脸容尽敛,杀意暴射扑来,犹未定神,亮烈的赭红光芒,肃杀锐猛,一晃而灭,
迅疾无伦。
  退,急退,退!退!退!
  但后退的意识来得太慢,至少比身前的“天雠”慢了半分,慢了一点点。
  鲜血迸溅,血肉淋漓,一下子全身尽湿,从额首一直裂破下去,剖开鼻梁,裂破下
巴、颈项,撕开胸膛、肚腹、大腿、小腿,凄厉血痕痛彻入骨,臣不二凭着刚强的护体
气劲,勉强保住内脏心肺不损,然而血肉骨裂的惨痛,已教他斗志崩溃。
  李问世含恨一斩,名为“此限绵绵无尽期”,是压抑了多年的苦痛感受,融而成招,
毅力凌厉惊天。
  斧劲更把臣不二震飞退出小战船外,坠入冰冷无尽浪涛大海中,以海水痛抚裂骨伤
口。
  天诛杀力惊人,但见太子暴戾一式,凭借心中压抑苦痛感受出招,招势锐利带锐风,
如此狂意,自己也未必能及。
  撞破“海龙战”的七层大舰,船头立着一个全身铠甲战衣,阳光照射下更觉神威勇
猛的七尺余天神巨人,虎脸豹目,海碗大的拳头,膀阔腰圆,令人望而生畏。
  巨人甫见圣僧太子,立时笑容满脸,露出禁不住的狂喜。
  臣人立即下跪,船头上过百战兵也同时下跪,巨人低头道:“微臣戚知秋救驾来迟,
望太子恕罪。”
  李问世轻轻托扶而起道:“戚卿家来得正合时,不早不晚,不是卿家及时破毁‘海
龙战’,本皇又如何能安然无恙啊!”
  戚知秋笑道:“还是太子示意指挥,才能及时救驾,微臣绝不敢邀功。”
  原来李问世被掳至“鬼幽域”时,早已暗里通知心腹大臣,兵部尚书戚知秋前来护
驾。戚知秋率领二千精兵扬帆而来,于七层巨舰“天子神浪”守候,人船俱在“鬼海”
外守候。
  太子在空中“九天仙旋飞”上,已远远察见战舰旌旗,便落在“邪心界”桥顶之上,
以“天雠”反映照射阳光,示意“天子神浪”全速来救驾,戚知秋也就不敢怠慢。
  为要盖过巨舰破浪声,李问世刻意轰出震耳欲聋的强劲战鼓声,鼓声分散注意,也
就能骗得臣不二一败涂地。
  曼陀罗但见徒儿李问世古怪地舞斧,已猜得玄机一、二,也就同来击鼓,以其更强
猛内力,轰得鼓声嘹亮,助李问世哄骗臣不二,教他坠入迷惘杀局中,不能自拔。
  小战船上,除了太子与曼陀罗,另一个也察见“天子神浪”的,便是高高站在船桅
顶端的天诛,她,当然毫不在乎。
  “禀告太子,宰相胡越,已领兵收回大理兵权,镇守南方;东方一路刑部尚书方唐,
亦结集兵力,随时候命。再加上我手上八万神兵,太子麾下已近二十万大军,勇猛势不
可挡!”戚知秋一来便把形势说得一清二楚,毫不含糊。
  到了此时,大伙儿才清楚了解,一向尽敛霸业雄图大志的圣僧和尚,原来暗里已布
下三分力量,图谋大事。
  看来,“神朝”内乱,太后与太子间的连场浴血杀战,已是无可避免,血腥,将不
会轻易停下来。
  “哈……好,戚卿家,本皇与一众将兵,务必夺回江山,把毒杀我父皇、兄长的大
贱人丸冷雪,以及一众‘巫血族’丸姓外戚,杀个片甲不留,要他们滚回极北老巢,永
不能再踏进我中土一步。”李问世傲然大笑,尽把心中兴奋、郁结同时暴现。
  太子突问曼陀罗道:“师父,你会助本皇一臂之力,斩邪灭妖吗?”
  曼陀罗摸着船身,笑道:“好徒弟,跟着你有吃有住,又威风又正义,哪会不肯呀,
何况,‘神宗四圣’最终目的是拒抗‘涅盘劫’来临,先要灭散天、地、人三煞,邪帝
地煞,必须先斩,师父当然挺住你,等你这个圣僧登基,没了地煞就不会三煞合现,当
然也不会有‘涅盘劫’,你说,这个忙我又怎会不帮呢,放心啦!”
  同时,天诛、风飞凡、班禅三世也都示意靠拢李问世一方,强助在旁,太子也就更
添自信。
  太子向混天儿道:“你是‘天台宗’‘少室寺’中能力卓越的新一代,混天儿,要
助本皇,便会跟佛教之首百岁玄苦为敌,你想清楚没有?会为本皇助力吗?”
  混天儿笑道:“当然了,那百岁老玄苦混淆是非,早该踢爆他屁眼,又或叫他早点
圆寂,再行轮回当猪牛赎罪。佛教新一代首领,必然是佛圣情曼陀罗师父,我当然追随
其后。”
  “哈……好啊,策动正义之师杀入京城夺回杜稷,有了各人首肯辅助,本皇便如虎
添翼了!”李问世笑道。
  戚知秋道:“请太子指示下一步是先会合我军,还是先要攻占什么城池,建立开战
概略?”
  李问世露出神秘笑意道:“下一步,我要先杀一个人,一个必须比我先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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