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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神关小刀


第 十 章 邪淫妖姬



  十天后,四骑回抵神剑门。
  一切如故,唯有霹雳侠雷万钧,终于又把夜明珠所换得之银两完全转去。
  他好生后悔,却无人同情。
  关小刀本想换间较大房子,但想及安盈盈,只好暂时栖身康太平客栈中。
  这两天,他一直打探安盈盈消息,可是总得不到回应,他不禁疑惑,莫非安盈盈又跟另
一个男人跑了?否则怎会连一点音讯全无?不但门主夫人那头没消息,就连问及房东康太
平,他必定冷言相向说句:“回乡下娘家去了!”
  关小刀总觉得他话中含很,可信度不高。何况安盈盈对夫人忠心耿耿,若回乡下,怎连
夫人都不清楚?
  越想,关小刀越觉得不妙。
  看来,问题出在师爷身上最大了,然而碍于自己投入神剑门关系,又怎能托大前去兴师
问罪?尤其又在无凭无据之下。
  最让他头疼的是--不知以何理由去探查此事,毕竟安盈盈是康太平表面上合法妻子,
他老公都不急,自己有何好急?
  何况安盈盈还大自己十岁,说出去,难免引来指指点点,说长论短。
  就连阿祖闻及此事,几乎恶脸相向,逼得他只能暗中察访,
  可是,又过了半月,仍无任何音讯。
  关小刀已然有了放弃念头,说不定她已经真的离开此地了吧?至于遇害之事,他极不愿
意去想及。
  纵使说放弃,然而不自觉中,仍抱着希望,一有机会,照样打探。
  直到后来,他竟然到了近郊关帝庙,朝拜关老爷显灵帮忙,纵使找不到安盈盈,也要保
佑她平安吧!
  此日晨后,他又跟阿祖前来关帝庙祈福。
  此庙只在东街尾延伸不及半里,平常香火即旺,人潮不少。自然形成小市集。
  阿祖最是喜欢凑此热闹,否则他才懒得跟来。
  关小刀拜过关帝爷之后,暂且放松心情,跟着阿祖逛向市集。
  他老喜欢看胭脂,因为安盈盈嘴唇时常红艳迷人,见及胭脂,让人回味。
  阿祖也喜欢陪着主人看胭脂,心头大概是想,若主人能买来送他,那该多好?可借主人
一直未曾行动,他只好自责,谁叫自己是男的,暗暗窃笑。
  闲逛中,关小刀忽而见及一位长相不赖,却眉毛稍短,眼睛细圆的年轻人,他神色匆匆
似要赶去某地,一间即失。
  关小刀道:“好熟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祖道:“当然见过,他就是被你干掉那右护法华剑英的跟班,叫梁枫。我碰过他两
次,听说他把华剑英救活过来。不知是真是假。”
  关小刀怔诧:“华剑英还能活?他后背至少中了二十箭。”
  阿祖道:“听说穿了护身甲,才保住性命,当然,这都是传言,还没人证实。
  关小刀不禁想笑:“至少屁股护不着吧!”想及某人像鸡尾巴插满长毛模样,笑意更
浓:“你觉得他认得你吗?”
  阿祖道:“好像不认得,几乎所有跟班都是男的,而我……”
  关小刀道:“你是女的?”
  像逮着什么。
  阿祖斥笑:“有完没完,我只是长得较像女人,被人误会而已,你看,我的喉结不是长
出来了。”
  关小刀道:“吃粒糖果不就长出来了。”
  阿祖斥笑:“你吃啊,长给我看。”
  关小刀笑道:“我不必吃就有啦!”
  其实喉结容易伪装,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说道:“你去问那家伙,探探华剑英是生是
死,如何?”
  阿祖凑着好奇点头道:“问问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下瞄了梁枫背影一眼,甚有自信跟追过去。
  梁枫似在等人,徘徊于关帝庙香炉左近处,忽见阿祖前来,欣然露出笑意。
  阿祖但觉他似与人有约,甚至可能是女子,心念一闪,装出女人模样,其实不装已十足
姑娘味,这一装,更是含娇带媚。
  他有意无意靠向梁枫,眼神似在询问什么。
  梁枫亦自笑脸迎来。
  阿祖若有所觉:“你是………华护法手下?”
  梁枫但觉对上了,遂笑道:“正是,姑娘找护法有事?”
  阿祖道:“他伤得如何,有人很关心他。”
  梁枫欣笑:“还好,伤势快复原了……”
  阿祖道:“他不是被利箭强弩射中?”
  梁枫道:“护法命大,穿了软甲,否则当真命丧黄泉,你是李姑娘派来的?”
  阿祖点头:“对,我家小姐要我转告,她关心华护法伤势。要他好好养伤,却不知他何
时能完好如初?”
  梁枫道:“大约痊愈九成,剩下该是练练筋骨,大约半月即可啦……”
  带情一笑,似乎对阿祖已有好感。
  此时远处关小刀却已发现后有一辆马车左近而来,那窗帘掀处。他忽而瞧及这位丹凤
眼,喜欢把头发绑在左前胸的女子,不就是曾在洛阳客栈所见的女子?当时她正和黑青锋密
商事情,此刻为何出现这里?
  那女子稍掀帘子,瞧向阿祖那头,交代几句,一名结有双髻年轻漂亮丫鬟走了下来,直
往那头行去。
  车帘已落下,马车径往他处奔行。
  关小刀想追,却又想及,对付那丫鬟也是一样,遂再往香炉这头瞧来。
  此时阿祖已打发梁枫回去好好照顾华剑英,待较好转再约人,梁枫不疑,拜别离去。
  那丫鬟几乎和梁枫擦身而过,疑惑一下,又见阿祖站在该处,遂认定目标,行前过去,
含笑拿出一封信箴,道:“给你的主人。”
  阿祖怔诧:“给我的主人?”
  丫鬟道:“不错,甚是重要,请立刻交给他。”说完回头便走,追向马车。
  阿祖瞧着那封信,疑惑不已,这分明是女人写的,关小刀何时又认得这么一个女子?眼
看关小刀已行来,遂带醋地推出去:“骚女人给你的信。”
  “我的信?”关小刀亦颇感意外。
  阿祖冷道:“不是给你,还有给谁?我看那丫鬟也不惜,白脸蛋,大眼睛,够迷人
了。”
  关小刀道:“你对她有意思?”
  阿祖斥道:“恶心!”不敢再多说。
  关小刀拆开信封,里头却写着“华哥”两字,以下乃写些许久不见,甚念,明日午时在
洛阳某地相见,一叙旧情,署名“春风”两字。
  关小刀眉头直跳,斥道:“什么鬼玩意?她约的是华剑英,阴错阳差进到我手中,恶
心,摸到仇人的女人的信。”
  阿祖已自欣喜:“当真不是写给你?”抢来瞧瞧,呵呵笑起:“难怪梁枫会赶来此,原
是偷偷替主人约会啊!”
  关小刀道:“那家伙真的没死?”
  阿祖道:“活过来了,大概不到半月,可能找你算帐。”
  关小刀斥道:“来啊,我正准备让他屁股再度开花。”
  阿祖呵呵笑道:“你好像跟他争风吃醋?”
  “笑话!”关小刀猛抢信箴,撕得粉碎:“这种女人,我看不上。”
  阿祖瞄眼:“你看过她了?”
  关小刀道:“不但看过,还知道她就是师爷派去灵刀堂卧底的女人,是大密探。”
  “当真吗?”阿祖道:“若真如此,她一定知道不少事情……”
  关小刀忽而眼睛一亮:“有可能,她可能是盗走真正灵凤玉佩之人,也可能是偷袭门主
夫人,被我切下头巾的黑衣人,她一定知道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她可能知道有关安盈盈下落,只因阿祖对安盈盈特别过敏,关小刀不便说
出。
  他忽然叫道:“我得去会会她。”
  阿祖一愣:“你想跟她谈恋爱?”
  关小刀讪笑:“有何不可,只要能套出任何事情,什么牺牲都是值得。”
  阿祖斥笑:“恶心,出卖肉体的男人,实在恶心。”
  他却认为关小刀搞不出名堂,毕竟对方和他有仇,又和华剑英有所交情,小刀前去,总
是吃力不讨好,藉她教训这小子也不错。
  关小刀去意已坚,他甚至决定今晚即住进洛阳龙凤客栈也好明天精神充沛,更显帅气。
  他向阿租支来百两银子。果真单枪匹马赶赴洛阳。
  阿祖虽想跟去,但关小刀极力反对,他只好先留下,待有机会,自行潜去便是了。
  当夜,关小刀已住进龙凤客栈。
  他特地买了件较称身之青压镶白纹外袍,穿在身上,倒有了公子哥儿味道。
  次日午时,那结有双髯,瞧来年轻漂亮的丫鬟果然出现龙风客栈,她溜着目光在找人,
只转扫一眼,视觉落在关小刀身上。
  但觉他挺拔帅气,朴中带灵,笑起来总有一股莫名亲切力量,尤其他挺起胸脯,顿现强
壮,更让人觉得具安全感。
  那丫鬟不禁怦然心动,一时忘了招呼。
  关小刀自是认得她,帅步走来,含笑道:“你在找我吗?”
  那丫鬟一愣,满脸通红:“正是,我家小组请你过去。”
  关小刀道:“带路便是,远不远?”
  丫鬟道:“不远,转个街角便到了……我叫红樱,樱花的樱。”稍见羞红。
  关小刀笑道:“很好听,是春风姑娘取的?”
  红樱一笑:“不,是我爹取的,他曾看见樱花落满天,觉得很美,就取这名了。”
  关小刀笑道:“难怪你看起来也很漂亮。”
  “真的吗?”
  红樱娇笑,却对自己没信心。
  说话中,两人已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一栋颇为华丽的宅院,门
  前题有“雪月春凤阁”五字,字迹娟秀,似是出自女人手笔。
  红樱推门而入,里头乍见小桥流水,景致幽雅,及近左湖旁,则依湖筑有一座亮红雅轩
呈半月型围着湖畔,甚是醒目,居中雅轩较为宽敞,白纱轻帘掀飞窗户,已见一位形态妖媚
女子半仰半坐龙凤椅,正在品酒。
  红樱道:“我家姑娘在那里,公子请自便,我还要弄点水果,不奉陪了。”
  说完拜礼而去。
  关小刀深深吸气,壮壮胆,大步行去,及至近处,已见及李春风浓妆艳抹,头插飞凤玉
簪,身穿低胸淡红丝罗裙衫,银白肛兜隐隐若现,她喜欢做挺着胸脯,尖耸处,总露着若隐
若现挑逗举止。如此打扮,已和往昔清纯判若两人。
  关小刀不禁暗暗说道:“果真是妖媚女人,却不知多少男人被地勾引?”
  瞧这女子凤眼带媚邪,总让人觉得她是那种能迷得男人倾家荡产的狐狸精。
  关小刀方至大门,李春风猝然觉得有异,乍惊之下,媚态稍敛。忽又放开,仍自媚笑
着:“你是谁?”
  显然已认出来者不是华剑英,却不紧张。
  关小刀暗道:“难道她仍未认出自己身份?”
  心想第一次在洛阳客栈,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在门主夫一人那儿,也是各蒙脸面,难
怪她未认得自己。
  他轻轻一笑:“慕名而来的。”
  “慕名?”李春风放浪一笑,媚眼直勾勾调情笑道:“我有名吗?你又从何处慕名而
来?”
  关小刀呃了一声,干笑道:“我忍不住就来了。”
  李春风浪声直笑,胸脯颤动着,肚兜绳索突然滑落,酥胸乍现泰半,关小刀两眼贪婪抢
直,岂知媚女一笑,动作撩人地复把绳带系妥。
  她邪媚一笑:“你喜欢我吗?……想跟我亲热吗?”
  关小刀没想到她那么干脆,一时困窘,不过,仍是点头,“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
你。”
  李春风不禁笑得更媚:“你很色,不过你倒说了实话,可惜想得到我的男人,得有两下
子才行,你罩得住吗?”
  关小刀道:“怎么说?”
  李春风道:“因为太多人喜欢我了。难免争风吃醋,你得先打败他们才行。”
  关小刀道:“我可以试试……”
  “这不是试,而是在玩命。”李春风媚笑道:“不过,像你这样英挺又年轻的少年实在
不多,我实在不愿你冒险……”稍露关怀之情。
  关小刀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被人吓走吧?”
  “有个性,我渐渐喜欢你了……”李春风媚笑道:“坐,我敬你一杯。”
  她这才走下龙椅,婀娜多姿走向靠湖窗前,那头早摆了酒席,只是未上大菜,只有干
果、甜点之类,她向小刀招手,小刀迎步过去,但闻茉莉香味,心稍动,但想及她乃师爷密
探,情欲为之大减。表情却颇好色地贪婪瞧着这位妖姬,便坐落她左侧,等待敬酒。
  李春风边斟酒边勾媚眼:“你真的是从洛阳得知我消息吗?”
  关小刀呃了一声,还是点头,心灵却觉不对。
  李春风邪媚一笑:“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是从华剑英那头得到消息,对不对?”
  冷眼如电,刺了过来:“你偷了他的信,还是丫鬟送错了?”
  关小刀脸面泛红,呃了老半天,说不出口,暗道这女子好厉害。”
  李春风忽然收起毒蛇般眼光,再转媚情,笑道:“其实状况如何都已不重要,重要的
是,缘分使你我见面,而且一见如故,老实说,我也开始喜欢你呢!”
  关小刀如获大释,干笑道:“我是一心一意想跟你交往……”
  李春风媚笑:“你果然很色,还亏你叫关小刀,有辱关老爷威名吧?”
  关小刀一愣:“你早知道我是谁!”
  李春风笑道:“方圆百里,有这么胆大的年轻人,恐怕只有你了,何况,你跟安盈盈之
事,我早知道,你的确很色。而且有恋母情节,喜欢比你大的女人对不对?”
  邪邪一笑,媚态使人觉得她岁数也不小,至少有二十五岁以上了吧,难怪更形妖娆勾
人。
  关小刀乍闻安盈盈,不禁怦动,急问:“她现在在何处?”
  “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李春风若有所觉。
  关小刀暗自叫糟,显然失了神态,心念一转,冷道:“是在打听,若有狗男人抢走她,
我一刀宰了他。”
  李春风闻言,笑得更放浪:“没想到你还是醋桶啊,不错,敢爱敢恨,这才是男人,可
惜我也不知安盈盈去了哪里,可是,你也未免太花,想来惹我,又想占有安盈盈,还有良心
吗?说,你到底喜欢谁?只准选一个。”
  她猛地勾住关小刀脖子,身躯压来,纵使小刀事先有准备,可是她的确别有媚力,那野
性更让男人怦动,小刀已然心显乱窜,不知该如何是好,窘红着脸面,支支吾吾,正待说要
选她之际,李春风已亲嘴过来,随又媚笑不已:“现在你然当选择我了,不过,将来,我仍
要你选我,因为我才是独一无二,一定让你销魂蚀骨。”
  浪笑中,竟然宽衣解带,就要当场收拾男人,关小刀暗自叫糟,敢情真的要出卖灵肉
矣!
  正危急之际,忽闻外头有人敲门:“小姐,酒莱送来了……”
  李春风怔诧,爬身而起,赶忙拉起衣衫,掩去半露胸脯,暗暗斥道:“早不来,晚不
来,这时候撞来!”
  娇媚一笑:“冤家,别急,我马上过来。”
  关小刀暗嘘大气,道:“扫兴……”
  李春风笑道:“待会儿,准叫你欲死欲仙呢!”
  说完,伸手勾了小刀下巴,含媚而去。
  及近门口,打开大门。红樱丫鬟手捧佳肴,低着头,送了进来,目光偶瞄关小刀,心情
复杂不已。
  李春风冷道:“放在桌上,以后没有我传话,不必过来。”
  红樱丫鬟应是,放下酒菜,再瞄小刀一眼,似在暗示什么,终于退出雅轩。
  李春风带上门,媚态还露。迎身过来,娇媚道:“她走了。以后没人会来打扰啦!”
  关小刀道:“光天化日之下,总觉得有人偷窥,实在不习惯。”
  “那丫鬟她敢!”
  李春风蓦地转头,忽见红樱缩入对面厢房墙角,轻斥:“死丫头,算啦,真是扫兴。”
  转向小刀,媚笑道:“咱们先喝点酒,待晚上再缠绵一番吧!”
  关小刀求之不得,遂举杯相敬,一顿吃下来,倒被亲得满脸红唇印,他却套不出任何蛛
丝马迹。
  不知不觉中,美酒似乎喝得太多,关小刀渐渐感到头晕,感情随之奔放开来,眯着邪眼
笑道:“骚冤家,咱们现在可以大大亲热了吧?”
  猛地扑向李春风,把她压在地下,伸手即欲扯断肚兜,然而就在他猛一用力之际,猝然
呃地一声,软栽下来,晕死过去。
  李春风猛地推他落一旁,冷斥道:“想跟我亲热,门都没有,敢坏我事,我很不得剥烂
你呢!”
  推推小刀,谑声又斥:“妈的,还像个处男货,这么一大堆迷魂酒还整不倒你,害我费
了那么多口红印,可恶!”
  踹了关小刀一脚,忽而挟起他,掠窗而出。
  暗处奔出红樱丫鬟,急道:“小姐……”
  想救关小刀却苦无计策。
  李春风冷斥:“不关你事,他三番两次阻我办事,我不收拾他,难道叫他来收拾我?”
  轻身飞掠十余丈,点落湖中曲桥,复又掠向左林园,欲穿空而去。
  红樱切声叫道:“有人知道他来此,他若失踪……”
  “就算有人查来,也不关我事。”
  李春风身形仍掠,眼看就要飞出墙外,忽见一道黑影射来,拦她去路。
  那人说道:“暂时不能动他。”
  一掌迫得李春风倒掠巨高枫树。那人追进,原是黑衣蒙面,听其声音,似乎是上了年纪
的老人,他已停在枫树另一横枝上。两人相隔五丈,面面相对。
  李春风惊诧道:“是您……”
  正待说名字,黑衣人伸手制止:“不必多说,暂时不能动他。”
  李春风嗔道:“为何?他坏了我大事,否则早收拾于若寒了。”
  黑衣人道:“他的确带给我们许多不便,甚至杀了不少得力助手,连华剑英都差点死在
他手中,但无可厚非,他是一位高手,我们目标是灵刀堂,用他来对付公孙白冰,再恰当不
过。”
  李春风道:“可是他是鬼灵精,怎可能听令于我们?”
  黑衣人道:“他会听令于门主,何况,只要神剑门向灵刀堂宣战,他非战不可。”
  李春风道:“属下总觉得他非常危险。”
  黑衣人道:“所以你要套他。”
  李春风一愣:“您这是……”
  黑衣人道:“他血气方刚,最易迷于女色,那又是你专长,有何不可。”
  李春风征诧:“您要我对他……”
  黑衣人淡笑:“其实像他这品种,已无下少有,你该高兴才对,何必意气用事?”
  “我……”
  “就这样啦!”黑衣人道:“套住他,比什么都有用,必要时,还可利用他除去异
己。”
  李春风道:“他似乎心中只喜欢安盈盈。”
  黑衣人道:“何必如此没信心?你的功夫不比她差,多忍点,开战不会太久了。”
  李春风道:“何时?有那么多人阻止,何时才能开战?”
  黑衣人冷笑:“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公孙白冰前来神剑门。他们以为阻挡一次,即能没
事,我故技重施,照样把公孙白冰引来。”
  李春风但觉已无转圜余地,遂道:“一切由您安排便是。”
  黑衣人淡笑点头:“还有一事,你去查他的跟班阿祖,看看到底是否为灵刀堂小公主,
若真如此,咱们更胜算在握。”
  李春风一愣:“灵刀堂小公主会当他跟班?”
  黑衣人道:“若有目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何况关小刀的确不差,我有女儿,也会考
虑嫁给他。”
  李春风不禁反瞧关小刀,想看看到底有何不同,可惜人已软斜,瞧不了全貌。
  黑衣人道:“公孙白冰近日可能会来,一切听我指示,我走了,随时保持联络。”
  “是”
  李春风方说完,黑衣人蓦地倒闪,身若飞燕蹿射,只觉枫叶轻晃,眨眼已不见。
  李春风轻轻一叹,本要报仇,竟然变得要大献殷勤去对待人,心情实是难以接受,何况
他还伤了自己心上人。
  深深吸几口真气,平息一下心绪,她始翻落地面,慢慢走了回来。
  远处红缨丫鬓见状,暗叫好险,心情已松,赶忙溜闪避去,免得变成出气筒。
  李春风把关小刀带往闺房,将他丢于软柔床上,随又坐于梳妆台,拿来纸笔,写了几行
字,突又擦掉,远远瞧及关小刀结实身躯,不禁心神稍荡,伸手抚向自己的胸脯,似在意
淫。
  抚摸中,呼吸渐粗沉,几乎快达高潮,突又呸了一声,晕红着脸走进浴室,淋洗冷水
澡,以平静心绪,再走回来,心情已定,冷道:“敌人就是敌人,任你是硕壮处男,我也没
兴趣。”
  她立刻再举纸笔,写了一封信,唤来丫鬟红樱,要她送给某人,丫鬓应是,接信欲去,
又偷瞄小刀一眼。
  李春风看在眼里,冷道:“你想要他是不是?来啊,我送给你。”
  此语吓得红樱赶忙否认,退了出去,她却不敢前去送信,反而躲在暗处偷窥,若有状
况,也好适时处理。
  李春风果然未再动关小刀,让他熟睡,她则自行回到雅轩,盘坐练功,以清除浑乱心
绪,也好将来行事有个计划。
  直到二更天,闺房传来关小刀呻吟声,李春风赶忙收功,掠奔过去,推门进入,发现小
刀已自半醉半醒之间。
  她带上门,立即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赤裸裸地倒向床上,顺便解了小刀衣衫,故
意制造假象。
  关小刀呻吟一阵,翻来覆去中,大约也占了李春风便宜,方始醒来,忽觉右手压着什
么,回眼一瞧,竟是女人胸脯,他唉呀一声,缩手坐起,复见李春风光溜身子,吓得惊叫:
“我跟你……”
  李春风故作嘤咛甜腻状:“你高兴了吧,终于占有我了……”
  伸手复往小刀腰际抱去。
  关小刀一胜困窘,直叫差劲,不知所措。
  李春风腻声道:“怎么,不喜欢我了?”
  关小刀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莫名……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李春风淫媚一笑:“那再来一次啊,我让你终身难忘。”
  说着就要反客为主,强压男人。
  关小刀吓得干笑:“够了够了,今天一次就够了,明儿再来,我与人有约,得先回去,
明日再来。”
  说完,立即跳下床,赶忙整理衣衫。
  李春风暗笑于心,动作更放浪:“就这样要走啦?”
  想抱人,又被躲开,只好抱棉被,淫荡地扭缠着:“今天忍心着我守空闺?”
  关小刀干笑:“不忍也得忍,明儿再见!”
  说完,匆匆逃门而出,未敢回头,溜得甚是尴尬。
  李春风见他走了,始坐起,冷斥道:“便宜你了,哪天非把你整死在床上不可。”
  懒得穿衣服,再次抚摸自己胸乳,自恋狂般陶醉起来,淫笑声不断传来……
  关小刀连夜赶回龙凤客栈,沿途不断自嘲惹笑:“可能吗?我真的可能栽在她手中吗?
童子功就这样给她破了,实是不值啊!”
  然而,都已赖在她床上,还裸体相见,他多半相信自己已做出遗憾之事。
  最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生平第一次和女人接触,竟然连一点感觉、印象都没有?
  他甚是后悔,早知道也到妓院,找个清纯漂亮女子,把童贞送给她,说不定还浪漫一辈
子呢!
  他后悔没被安盈盈非礼。
  他也后悔上次没非礼水自柔,享受不了生平第一次乐趣。
  他几乎一夜未眠,想着这荒唐、残酷事实。
  没想到真的被阿祖说中,在此出卖灵肉。
  要是传回阿祖或任何人耳中,岂非太没面子。
  然而事实已如此,又能奈何?
  他现在只希望,下次别栽得那么冤枉便是。
  睡不着,干脆起来打坐。
  直到日上三竿,忽闻门外有人敲门。
  关小刀一愣:“谁?”会是阿祖?
  “是我,红樱。”
  “是你,你家小姐又要叫我去乱来了?”
  “不,我有事找你……可以进去吗?”
  关小刀这才稍稍安心,否则,实不知如何可对付那妖媚女人。
  他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门一开,红樱丫鬟已进门,随又把门关上,露出甜甜笑容。今天的她已化了妆,粉腮、
口红缀得出色,发簪上加了珍珠圈。白衣衫闪闪生亮,显然是绸缎,整个人为之亮丽、成熟
许多。
  关小刀瞧她如此打扮,亦有惊艳感觉,老实说,她比起某些干金玉女毫不逊色。只不过
那张脸太纯了,让人总容易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少了性感成份。
  红樱丫鬟含笑告礼,随即道:“我有要事,想告诉你……”面对面,反而显得不自在。
  关小刀道:“跟你家小姐有关?”
  红樱丫鬟点头:“是……”
  关小刀已自窘困瘪笑,那李春风当真这么猴急,一夜刚过,又来找人了?
  “她要我赶快过去?”
  “不,她走了。”
  红樱丫鬟道:“我才能溜出来”
  “她不是要约我?”欣喜中,又觉失望。
  红樱丫鬟轻叹:“以后或许会约你,但她现在很忙,先走了。”
  关小刀道:“忙什么?”
  红樱丫鬟道:“只有她自己知道,你爱她吗?”
  关小刀一愣,她怎会如此问话?纵使她对自己不错,但毕竟是李春风手下,或许是来试
探自己吧?心念一转,道:“我已为她着迷,我陪下去了……”无奈轻叹着。
  红樱丫鬟亦叹息道:“可惜啊……”
  关小刀道:“怎么说?”
  红樱丫鬟:“你只不过是她玩物罢了。”
  “怎会,昨夜她还抱着我不放啊!”
  “那是假戏。”
  “使戏?”
  “没错!”
  “怎会?”关小刀露出疑惑眼神。
  红樱丫鬟道:“你该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昨夜……”关小刀道:“除非你家小姐亲口对我说。”
  红樱丫鬟:“她怎可能说呢,她根本没非礼你,她先用迷药把你迷倒,然后在你快清醒
前,脱光衣服抱着你,好让你信以为真,你却真的相信了。”
  关小刀诧愣:“她真的这样做?”失望中带着欣喜。
  失望者:他竟然没被女人爱着?惊喜者:幸好童贞未栽在她身上。
  红樱丫鬟点头:“我亲眼看见。”
  “当真?”
  “的确不假。”
  “她为何那样做?”关小刀猜不出。
  “因为她只爱一个男的。”
  “谁?华剑英?”
  “不错。”
  关小刀不禁醋味上心头,纵使自己不喜欢这女子,但男男相争,他仍不甘落下风,叫
道:“他有什么好,一刀就被我打得屁股开花,有什么好?”
  红樱丫鬟道:“爱情是奇异的,有人看来不好,有人却会死心塌地甘心跟着他……”
  目露感情,带怯地瞧了小刀一眼,又缩向他处。
  关小刀还是不肯认输:“我不信,那个瘪三!”
  红樱丫鬟拿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家小姐写的,昨天要我送,我没送……”
  关小刀跳下床,接过手撕开一瞧,又是“华哥哥”,又是“好想念”等等肉麻兮兮词
句,他猛地揉掉:“差劲!她怎会看上那种人?”
  红樱丫鬟道:“你还喜欢她吗?”轻叹着。
  关小刀道:“你在可怜我?”
  红缨丫鬟道:“我知道,感情跟本无法勉强,而你却说深陷下去……”
  关小刀轻叹道:“唉,真是好事多磨,乱七八糟,实该一刀杀了那家伙,我哪点比他
差?哪点?”
  红樱丫鬟道:“你比任何男人都强。”
  关小刀道:“既然这样,她却选择别人,真是受不了。”
  红樱丫鬟欲言又止,终于说了:“因为她恨你,她对你好,是别有目的,你不要再去上
当,否则有性命危险……”
  关小刀一愣:“她恨我?”
  红樱丫鬟道:“没错,也许你不知她是替师爷工作,你坏了她大事,又伤了她爱人,所
以她恨你,也要报复。”,关小刀恍然,可是若真如此,她昨夜随时可以把自己收拾,还为
何要演这场戏?
  红樱丫鬟瞧他目露疑惑,感伤轻叹:“你不相信我所说?”
  “不,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红霞丫鬟一时窘红脸面,显得困窘。
  关小刀忽而悟通什么,感激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伸手握住红樱丫鬟双
手,那双手却在发颤,忽觉困窘,立抽走。
  红樱丫鬟轻叹:“可是,你还是只爱我家小姐对不对?你说为她沉迷了……感情是不能
勉强的,其实我只是一个下人,你根本不会重视我的……”
  关小刀忙道:“你仍然很出色,比起你家小姐并不差,我早就注意你,只是你还小,很
容易让人忽略……”
  红樱丫鬟道:“我已经十六岁,不小了。”有些感伤。
  关小刀忽而拉她坐于床前,笑道:“今天你就在此陪我,我们不必去理会你家小姐,你
看如何?”
  “当真?”红樱丫鬟第一次感到心神荡漾,甜美无比。
  关小刀笑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他觉得,自己未必跟她乱来,但不能让她以下女而感到自卑,这对她伤害未免太深。
  他又道:“你是十六岁中,最漂亮的女孩,几乎人见人爱啊,以后长大还得了?”
  红樱丫鬟脸更红,心头却更甜蜜,她终于道出谢意:“感谢你,并没有拒我千里之外,
我心满意足了,人总会长大的,到时……”
  “到时就不会嫌她小”一句,她说不出口,嫩睑更红。忽要掩饰,遂起身,娇急道:
“我知道你还是对我家小姐没死心,你跟我来,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拉着小刀往外奔,及出房门,突又觉得窘困,始将对方手掌放了。
  关小刀含情一笑,给了她温情不少,他实在需要证实李春风心态,果真跟着红樱丫髦再
次返回李春风住处。
  及入庭园,湖光依旧,亮红厢房,里头木板铺地,蒲团几个,似是打坐参件所用,关小
刀但觉并无奇特之处。
  丫鬟低声说道:“隔壁便是小姐住处,她若回来,你自可听到一些。”
  关小刀道:“要多久?”
  丫鬟道:“不一定,你就在此休息,别出声即可,我得出去做些杂事,免得让她起
疑。”
  关小刀既然已耗上,也就不便说什么,遂答应留在房中。
  红樱丫鬟含情一笑,告别而去,她虽极想跟小刀相处,但顾及秘密,只好忍下。只有在
中午送些食物之外,其他时间全在花园,说是整理园圃,却总东看西看。
  好不容易等到黄昏,李春风果然掠墙而入。
  她此时扮相清新雅朴,根本瞧不出昨夜放荡形态,不禁让人想及,她未免善于伪装,其
心性灵猾,可想而知。
  她方回来,立刻奔往中厅雅轩,那本是她和小刀初次见面地方,此刻却不见男人来。
  她不禁失望已疑惑,转而不悦,斥向外头:“红樱过来!”
  红樱早在等候,呃了一声,匆忙奔来,急问:“小姐找我有事?”
  李春风冷道:“那小子可曾来过?”
  “谁?”
  “就是关小刀。”
  红樱道:“没有,一整天都没人来过。”
  李春风更怒:“怎么可能,难道他发现什么?”
  红樱道:“小姐没把他摆平?”意谓美色迷不了人。
  李春风怎甘心失面子,嗔道:“凭他也想逃出我手掌心,我看是胡三江这混蛋留住地,
他才没来。”
  红樱道:“要是他真的不来,小姐待要如何?”
  “他敢!”李春风怒邪道:“他敢耍我,我剁他粉身碎骨,这种人,比拘都不如。”
  红樱丫鬟干声道:“我还以为小姐看上他呢……”
  “我看上他?”李春风突然大笑:“我是看上他脑袋笨如瓜,被耍得团团转,还自以为
神勇!”
  笑声更狂谑。
  禅房中的关小刀听得血脉翻腾,他一向觉得女人总是善良温柔,可是现在,他终于相信
什么叫蛇蝎美人。
  原来女人在恨一个人时,使出手段,可能更厉于男人啊!
  李春风更谑笑:“若不是师爷要我对他好,我早就把他脑袋当球踢了。”
  关小刀暗道:“果然是师爷手下。”
  红樱丫鬟这才知道,昨夜蒙面黑衣人原是师爷,她问道:“不知他下次若来此,我要如
何对他?”
  李春风烦心道:“不管他啦!”突又觉得不妥,冷道:“还是一样,不要露出破绽,神
剑门跟灵刀堂快要开战,他是我们的替死鬼。”
  红樱丫鬟暗惊,但此事太过神秘、若追问下去,未免让人起疑,遂点头说道:“我省
得。”
  随后问些要吃什么之类话语,李春风要了桂花莲子汤,红樱丫鬟始退去。
  李春风兀自躺在美人龙凤椅上,想摆姿态,却无心情。猛地抓起酒壶咕噜即灌,显然心
清苦闷。
  关小刀却已然从怨怒李春风,转为惊诧不已,她竟然说出神剑门和灵刀堂即将开战,那
分明是藏有莫大阴谋伎俩。
  他已忍不住,偷偷潜往厨房,红樱丫鬟正在煮桂花莲子汤忽见小刀,吓得半死,差点打
翻热壶,小刀来不及道歉,把她拖到一角,两人几乎身贴身,红樱的心不禁怦怦乱跳。
  她急道:“你快躲开,这太危险了……”
  关小刀道:“她敢来,我就宰了他,你可知有关神剑门即将和灵刀堂开战之事?”
  红樱道:“请相信我,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关小刀自知她不会隐瞒自己,颇为失望,道:“可愿帮我查?”
  红樱道:“我会的!”
  泛起晕红,她想,连心都给了对方,哪还在乎这些。
  关小刀感激一笑,道:“那,一切靠你了,我得回去通知三爷,很快会回来找你。”说
完,轻轻搂了红樱肩腰,惹得她心头
  怦怦乱跳。
  关不刀正待要走,红樱忽又想到什么,唤住他,道:“你可知有个黑衣蒙面人?年纪颇
大了……”
  关小刀一时想起在汉阳江口被截的黑衣人,点头道:“你知他是谁?”
  红缨道:“他就是师爷,他昨天来了,阻止小姐杀害你,那消息大概也是师爷传来
的。”
  关小刀怔愕:“原来是司徒昆仑?他武功那么高?”
  想及自己在他手下几乎无法走完十招,不禁感慨万千。
  他又问:“师爷为何前来阻止我被杀?”
  红樱道:“隔太远,我没听清楚,但听小姐方才所言,大概要利用你对付灵刀堂吧!”
  关小刀但觉有理,难怪李春风说自己笨得可以,他感激一笑:“我该走了,自己保
重。”
  说完,再次搂她一下,始潜掠退去。
  红樱丫鬟已然沉醉在甜蜜爱情之中,浑然忘了蛇蝎主人随时会吞并她。
  关小刀连夜赶回神剑门。
  来不及回住处,他急奔总管府第。
  总管胡三爷正在书轩研究兵书阵势,明亮烛光下,映照得他威武堂堂,两眼神动中,正
气凛然。
  关小刀方一赶来,他颇为惊讶,已从红檀木椅起身相迎。
  这位爱将替他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将来成就未可限量,他不疼惜他,要疼措谁?
  关小刀来不及客套,边拜礼边说:“神剑门和灵刀堂可能在最近就要开战了。”
  三爷闻言,稍稍动容:“消息得自何处?”
  关小刀道:“一个女间谍叫李春风,她是师爷手下,上次灵凤玉佩可能也是她盗取的,
也可以说消息来自师爷之口。”
  接着他将在洛阳所遇,-一说明,却保留男女私情之事。
  三爷不禁模起胡子,来回踱步:“若真是来自师爷,他又为何如此把握?这其中有何原
因?”
  关小刀道:“要开战,一定要门立下令?”
  三爷道:“不错,否则师爷自行去打,不就得了?他又何需设这乱七八糟的圈套。”
  关小刀道:“那必定要激怒门主才行,否则门主岂会宣战?”
  三爷道:“大概也只有公孙白冰之事会激怒门主,可是公孙白冰根本不可能再来,否则
他就是在害门主夫人,他知道厉害关系才对。”
  关小刀道:“要是夫人到了灵刀堂呢?”
  三爷一愣,随又否认:“夫人至为明理,根本不可能自行前往灵刀堂。”
  关小刀道:“若是被绑走?我是说师爷突然把人绑走。”
  三爷冷道:“他敢!”
  关小刀道:“安盈盈已失踪那么多天,说不定师爷早打夫人主意了。”
  三爷冷笑道:“他若真如此做,我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关小刀道:“若真的发生,先吃不完兜着走的是我们,我们应该先防范才对……”
  三爷顿悟,颌首道:“有道理,我得多派人防守,免得夫人有所差错……”
  关小刀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使门主向灵刀堂宣战?”
  三爷道:“这很难说,门主一向不爱管事,纵使有的分舵被挑,他也睁一眼闭一眼,但
说到夫人事,便立即想宣战,在在说明,他很情绪化。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压,在流通,但师
爷力量日益壮大,对门主已造成严重影响,他要耍什么诡计,简直防不胜防。”
  关小刀道:“那三爷认为灵刀堂真的会攻来?”
  三爷不禁凝思,随又说道:“宁可信其有,我会小心布置,你且再回去探查更明确消
息,我好有个准备。”
  关小刀颔道:“一切听候三爷发落。”忽又想到什么,说道:“三爷可曾听及小的上次
在船上遭黑衣蒙面人伏击一事?”
  三爷道:“听过了,你已查出消息?”
  关小刀道:“他正是师爷。”
  “是他!”三爷颇为诧异:“他竟然亲自动手?”
  关小刀道:“厉害的是他的武功,小的几乎无法招架。”
  “当真如此?”
  “不然,小的怎会被他剥光衣服。”
  三爷不禁沉吟:“司徒昆仑虽功力深厚,却也不至于高到让你毫无招架地步,你的刀法
几乎已是绝顶……”
  关小刀道:“他却以真力抵挡,不敢近身,我拿他没轧。”
  三爷揣想一阵,道:“或许是了……你功力较差,是个弱点,他则看准此点,随时以内
力制人,你有空得多练内功,或许可弥补一二。”
  关小刀不禁泄气:“练内功谈何容易啊!”
  三爷道:“不必泄气,总有成功一天。”
  关小刀苦笑几声,道:“不知三爷是否能赢过他?”
  三爷道:“我虽跟他切磋过,但都点到即止,看不出高下,不过照你方才所说,他可能
要高我一筹,咱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关小刀喃喃念道:“是该找方法应对,否则岂非让他耍着玩?”
  当下已开始思考,如何进行对策。
  两人再聊些情势,关小刀但觉过晚,遂告别离去。
  转过几条街,他已返回客栈住处,阿祖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烛台发呆,忽见关小刀进
门,虽见欣喜,言词却冷:“怎么,出卖灵肉的男人回来了?”
  关小刀干笑:“不谈啦,当真差点失身,那野女人竟然毒得很!”
  阿祖瞧他似对李春风厌恶,遂更见笑:“我还以为你多罩得住呢,告诉你,她好像在打
我主意,今天偷偷溜来客栈,东瞧西探,我觉得不对,就躲了起来,她待了好久才走,一定
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会是来找我?”
  阿祖斥笑:“少臭美,她要找你,会不知你任处?何必来此偷偷摸摸。”
  关小刀颌首:“也对……”
  心想李春风该知道自己住在龙凤客栈,要找,也该到那头吧,遂问道:“她找你何用
意?”
  阿祖道:“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
  关小刀邪笑:“莫非她看上你?”
  阿祖呸笑:“恶心,给我正经些,她必定另有所谋。”
  关小刀道:“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时下风起云涌,看来又要发生大事,你自行小心,我
明天再去探探,必要时,把人抓来逼问。”
  阿祖欣笑起来:“这才像话、用美男计查线索,未免太逊了!”
  关小刀干笑:“没试,怎知自己魅力有多大,结果,呵呵,简直莫名其妙!”那“惨”
字却未便说出。
  阿祖道:“活该!”笑得更缤纷灿烂。
  关小刀想到什么,问道:“康太平呢?他好像时常不在家?”
  阿祖道:‘哪是不在家?是变成密探,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老躲在对街往这头监视,
有人还把他当成神经病呢!”
  关小刀惹笑起来,道:“他倒是有心人,那样也好,咱住的更舒服些,休息吧,明儿还
有事做。”
  阿祖这才举着烛火,登上楼梯,和主人道别,两人各自回房。
  关小刀摸摸床前大刀。抓来耍了几趟,威势立见。忽又停顿下来,叹道:“砍不着师
爷,真是泄气,我看,换把轻一点的吧……”
  他遂放下大刀,没有轻剑,拆下床边小木板,有模有样耍起来。
  不知耍了多久,忽闻三更梆子声传来,他始收招,回床睡觉。
  次日醒来。
  阿祖已备妥早餐。
  关小刀匆匆清洗,进食后,交代阿祖自行小心,随又整装。三探李春风去了。
  雪月春风阁依然庭院深深。关小刀只花一时辰,已从住处赶来此地。
  他明白李春风在师爷授命下,根本不敢对自己恶言相向,正好利用机会套她消息。
  他遂落落大方敲门,顺便先看看红樱丫鬟是否另有情报。
  来久,红樱丫鬟匆匆奔来,大门方被开启,她已惊急说道:“小姐已不在,你下次再来
吧!”急欲打发小刀离去。
  关小刀瞧她神态紧张,疑惑道:“出了何事?”
  红樱丫鬟急道:“没有,只是今天不适合见面,你改天再来,请相信我!”目露恳求。
  关小刀是相信她,可是此事又透着玄疑,直觉她或而受到什么委屈、威胁,如此即走好
吗?
  红缨丫鬟似看穿他心意,急又道:“我没事,真的,有事一定告诉你,你快走吧!”
  话未说完,里头突然传来男士粗沉喝声:“哪个野男人,敢来找她吗?我扭断他脖
子。”
  关小刀一愣:“怎会有男人?”
  红樱丫鬟更急:“不要理他,你走便是,免得沾上麻烦!”说着急欲关门。
  那男人突然伸出手绒绒双手,扣住门板,往后一掀,红樱丫鬟挡力不住,唉呀一声,被
掀得踉跄退步。
  关小刀已见及此人年约四旬,身壮、臂大、手大、嘴大、头大、眼大,一切似乎大一
号,却因而显得粗浑。
  然而衣衫却是青褐丝质绸缎料。看来甚是珍贵,相形配合之下,俨然是位粗俗暴发户。
  他瞪着小刀,但觉年纪不大,哇哇斥叫:“小娃儿敢勾引我女人吗?你到底是谁?报名
受死!”
  关小刀冷斥:“你又是谁,大狗熊!”
  那人哇哇怒叫:“没人敢叫我田威是大狗熊,你胆敢损人,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关小刀斥笑:“笑话,那我连说你十个大狗熊,岂非要另外订做十条手臂送给你?”
  田威喝道:“没错,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因为你敢勾引李春风,我要砍下你脑袋,当
球踢。”
  关小刀斥道:“你又是谁,胆敢管我们闲事,难道你会是她姘头?”
  “我是她丈夫,人称粗臂熊田威。”
  关小刀怔愣:“你是她丈夫?李春风会挑你这种人当丈夫?打死我也不相信。”
  田威哈哈谑笑:‘信、不信都一样,你准备受死吧!”猛地一拳轰劈过来。
  红樱丫鬟急叫快躲,关小刀猛地闪掠上墙,轰然一响,地面遭拳劲劈及,凹出深洞,关
小刀不禁皱眉,这家伙内力修为不简单,心想在外头窄街打斗,不利自己,遂往里头掠去,
若李春风仍在,也好向她证实,是否有这位粗如狗熊的浑丈夫。
  他方掠入,田威哇哇大叫,已自追杀过去。
  红樱丫鬟暗自叫糟,赶追过去,却也只能观战,根本帮不上忙。她喊道:“他不认得小
姐啊!”
  粗臂熊哪听得进去,一路“轰雷神拳”杀招即打,拳影过处,罡气四涌,一时把关小刀
逼得难以还手,只能东躲西藏。
  关小刀连避数招,但觉再闪去,将深入险地,自己又忘了带随身大刀,厉害刀法无法施
展。
  心念一闪,掠向湖边,摘下柳条当鞭耍,忽见神拳打来,柳条如蛇卷去,猛扣腕脉,随
又一拖,准备把人拖跌,岂知田威哈哈冷笑,猛地用劲,拳头暴胀许多,叭然一响挣断柳
条。
  他仍自狂笑:“雕虫小技,也想献丑?”
  笑声未竭,关小刀突然冷喝:“看连环千百脚!”
  猛地欺来,双腿踢如踩轮,却见势不见威。
  田威见状,更是谑狂大笑:“什么狗脚,我打扁你!”
  他双拳迎脚即轰,叭叭数响,各有交错。
  岂知关小刀却虚晃两脚,猝见他狂笑张着大嘴巴,猛将柳叶拖扯下来,喝笑着:“大嘴
巴吃东西啦!”
  一团柳叶奇快无比丢入他嘴中,竟然呛得田威撤招猛打咳。
  关小刀见机不可失,一连数脚凌空端来,叭叭叭叭,从前胸踹向脑门再转背面,田威只
能哇哇斥叫,一时仍来不及返击,关小刀却征诧此人似练有铁布衫之类功夫,几脚踹去,不
痛不痒。情急中,关小刀喝着:“踹不疼,吊死你!”
  柳条反甩过来,有若倒勾跳绳,猛地勾住田威脖子,复往前拖,却见一片湖水,哪来树
木可吊人,小刀喝着:“喝水去吧!”猛一拖,田威后栽,小刀闪开,田威栽跌湖中,溅起
湖水好高。
  关小刀哈哈谑关:“狗熊洗澡喽,天下奇事。”
  田威落水,更是嗔怒,突然潜水失踪,关小刀谑笑:“想逃吗?”
  岂知复闻轰声乍起,却不见水花,正犹豫,蓦见脚下石桥暴裂上冲,他急叫不好,猛借
劲道连翻筋斗以避开。然却慢了一步,唉呀一声,被喷水溅得半身湿。
  那破桥处,猝见田威飞冲射来,双拳猛打,砰砰砰砰,硬将空中小刀打得唉呀痛叫,倒
跌地面,血气翻腾不说,臀部也跌得发麻。
  他喝叫:“可恶!”
  随手抓来左近手臂粗枯枝,一招“神刀斩魔月”倒打出去,那枯枝立即旋如车轮,其势
有若飞钹东飘西审,任那田成拳势如何劈打,它总有办法闪穿突围,猛然粘绕那粗拳而过,
叭然一响,打中对方左肩,似乎劲道过猛,打得田威闷哼,闪退数步。
  关小刀但见此招有效,猛地一拳劈向左近枫叶枯干,切下长枝,身形飞纵而去,再劈数
掌,叭叭叭叭连断技干,切成十数臂长木棍,他猛抄在手中,凌空转身喊打:“吃我狗骨满
天飞!”仍自施展“神刀斩魔月”功劲,将十余短棍反打下来。那棍节直若巨蜂窜掠,嗡嗡
穿飞,忽东忽西,猝又群集猛劈猛冲而下,打得田威没头没脸,任他铁布衫功夫了得,也吃
不住群蜂螫人般狂击,一时难以招架,弃战而逃,猛往厢房射去。
  关小刀一招得逞,哈哈谑笑:“看我乱蜂螫狗熊!”
  猛又从树上扑下,双掌打向凌空旋转木头,一时追得木头如利箭往那田威背面射去。
  唉呀一声,田威被击两棍,痛得他破口大骂,突然一个窜身,落地打滚,抓出一把利
剑,反击过来,但见刀光咻咻乱切,木棍如萝卜般散落,他再挥掌劈打,木块倒喷而退,打
得若大门窗四分五裂。
  田威怒喝,猝然冲射出来,利剑见人即砍。他虽然横练粗功夫,但使起巧剑,一点也不
含糊,剑光过处,但见啸气冲天,可见威力。
  关小刀一时不察,复又深陷重围,被逼得落地打滚,险相环生。
  红樱丫鬟见状叫糟,急奔回房,抓来利剑往心上人丢去,并叫:“抓着!”
  关小刀一个翻身抓住利剑,冷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那利剑猝卷狂涛,凝聚成
桌大旋转光团,照人眼眸,田威不知势力,硬斩剑过去,岂知剑尖方沾光团,有若刺破天大
气球般,那光团暴涌过来,他惊叫不妙,反剑想护身,光团却如火山爆发,奇猛无比轰动了
过来,锵锵锵锵……脆响不止,竟然绞得那把精钢宝剑碎成数断。
  田威惊叫不好,想抽身跳退,岂知光团仍自啸来,唰唰数响,切得他衣衫乱飞。
  田威僵坐当场,剑光乍失,关小刀一把利剑已抵住他咽喉,嘿嘿直笑:“怎么样,这几
招可以抢你老婆了吧?”
  潇洒抹去汗珠,战胜感觉忒好。
  田威面色煞白,冷斥:“要杀要剐随便你!”
  闭上眼睛等死。
  关小刀暗道:“倒是条汉子。”谑笑道:“既然这样,随便剐几刀算了。”
  利剑猝斗,猛往他胸毛剃去,更触及肌肤,生寒传来,田威当真以为被剐,身形为之抽
颤,却只一颤,仍闭冷目。
  红缨见状急叫:“他不是小姐丈夫,他是小姐丈夫的哥哥。”
  关小刀一愣:“这么复杂,李春风当真嫁过人?”
  红缨丫鬟道:“我不清楚,不过他称小姐为弟妹,看来不差的。”
  田威冷斥:“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关小刀斥道:“爽快的话,你自杀啊!”
  用剑一挑,把断剑挑向他身前,想看他表演。
  田威张眼,愣在当场,脸面表情抽颤,突又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那是弱者,败在
你手中,该动手的是你!”
  横了心,冷目直瞪。
  关小刀讪笑,把剑交还红樱丫鬟,道:“你既然不是李春风丈夫,我为啥要杀你!”
  田威又愣:“你想饶我性命?”
  关小刀道:“杀你也赚不了什么,你高兴就活吧!”
  田威一时五味杂陈,他似乎是那种难于接受恩惠之人,口中嗔叫着谁要你施舍,却又记
着恩情,终于拜礼说道:“大丈夫不能恩情不分,你放我一命,我欠你一次,将来必还,不
过,我还是要弄清,你是不是要来勾引我老婆,呃,我弟妹。”
  关小刀道:“她真的嫁了你弟弟?”
  “不错,”
  “那你弟弟怎让她……”
  “我弟已死。”
  田威道:“可是他一直爱着她,所以我不准任何人染指她。”
  关小刀呵呵笑起:“这倒是怪了,你弟弟已不在人世,她是有权改嫁啊!”
  田威斥道:“不准你笑,事出必有因……反正谁敢染指她,我就找他算帐。”
  关小刀虽好奇,但他若不说,似乎很难逼他,遂道:“我不是她情人,我只是来向她打
听事情,如此而已。”
  “当真?”
  “绝无虚假。”
  田威瞧向关小刀,但觉地并非獐头鼠目之辈。信了几分。
  随后就道:“既然不是,我也不必跟你争,不过我要告诉你,她很风骚,你可别被她勾
引了。”
  关小刀道:“我未成年,不来这套啊!”
  田威道:“那得看她对你有无兴趣,不瞒你说,我怀疑我兄弟之死,和其中某个偷情者
有关,当然不会是你,因为那时你才小鬼一个。”
  关小刀道:“好险,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田威想到什么,道:“你确定李春风一直在这里?”
  “她啊?”
  关小刀忽见红樱丫鬟使眼色,猜到些许,道:“我也没把握,距上次到现在已半个月,
她说要到江南,大概去了吧,怎么,她不在这里?”
  田威一愣:“又回到江南了?”
  红樱丫鬟道:“对啊,小婢说的,你都不信?”
  田威道:“可是我听说,她人在洛阳。”
  红樱道:“可能是小姐耍的……”
  以下“诡计”两手突然煞住,大有说溜嘴的姿态。
  田威见状,邪笑道:“你是说这又是她耍的泥计,哈哈一定没错,她本就诡计多端。”
  关小刀道:“看样子,我是白来了。”
  颇为失望苦笑着。
  田威忽而拱手:“不杀之恩,日后回报,我得赶回江南,只得失去大好机会。”
  说完,连破衣都赖得换,匆匆快步奔去。
  红缨丫鬟瞧他走人,方自吁气,赶了过去,将大门带上,始返回,擦着汗水道:“要
命,足足被他折腾大半夜,差点被整跨。
  关小刀道:“他一直都紧追李春风不放?”
  红缨丫鬟道:“正是,有时还把小姐囚起来,不过近来小姐学乖了,不肯再跟他碰面,
他始抓不到机会。”
  关小刀道:“她去了哪里?”
  旧情复发感觉,使她怔忡不安。
  关小刀看出来,淡笑道:“她想杀我,我哪还跟她谈情说爱?我是准备前来打探有关灵
刀堂入侵神剑门之事。”
  红樱丫鬟笑颜又展:“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又……不谈这些,你要套她说出此秘密,
恐怕不容易……”
  关小刀道:“她若不说,我只好来硬的!”
  红樱丫鬟道:“我倒有个想法,你或可冒充华剑英套她看看。”
  关小刀道:“可是我根本不像他,怎么冒充?”
  红樱丫鬟道:“华剑英不是受伤?她却不知伤得如何,你把脸包起来,她也未必认得,
至于声音随便装即可。”
  关小刀恍然:“似是好方法,就这么办,她何时会来?”
  红缨丫鬟道:“她躲到客栈去,等待我通知田威已走,她自会回来,你先伪装,再写一
封信,我传给她,你再现身不迟。不过,时间上,还是以夜晚为佳,也好掩饰伪装之不
足。”
  关小刀颔首:“如此甚好,咱收拾收拾打斗留下痕迹吧!”
  红缨丫鬟瞧向那扇被破坏门窗,轻叹道:“这次毁得颇严重,一时也整理不了,我看你
先去写信,我把枯枝断剑整理’,看不出打斗痕迹即可,剩下的,全部推给田威便是。”
  关小刀颔首:“就这样啦!’”
  虽说要写信,他仍帮着红樱捡去大半散枝,这才步入李春风雅室,利用现有纸笔,写了
几段肉麻字迹。
  写完后,他念着:“多次来信已收到,只是有伤在身,延误了,然情火难熬,今夜将奋
不顾身前来与你重叙旧情,裸程相见,也好解我激输………接下去的翻云覆雨缠绵悱恻字迹
已念不出口,惹得他直道肉麻、恶心。
  他故意写得潦草,也好伪装受伤。写完之后,装入信封,始交给红樱丫鬟。
  此时红樱丫鬟已收拾差不多,接了信件,欣喜直笑,便带他进入一间雅房,并拿来纱布
之类,也好伪装受伤。
  小刀先绑身脚,弄成瘸子,但觉效果不错,随又撤去,且等夜晚再说。
  红缨丫鬟趁此弄来一顿丰盛午餐,两人共同进食,红缨甜心直笑,侍奉得无微不至,倒
让小刀觉得亏待她不少,红樱早已心满意足。
  此顿饭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一餐,她已别无所求。
  吃饱过后,两人又闲聊一阵,关小刀始知她原就来自于江南,只是李春风的银子多,她
才跟到此处。家中父母健在,只是务农,甚是辛苦,她准备赚够银子,替家人买块地,将来
也好过的舒服些。跟了李春风许多年,也学些粗浅功夫,只不过仍派不上用场。
  关小刀倒觉惊讶,李春风竟然来自江南?她又怎会跟师爷搭上线?红樱也说不出来,只
有日后再问了。
  转眼傍晚已至,红樱始收拾一切之后,告别小刀,前去通知李春风去了。
  关小刀则重回房间,把纱布缠往身上,甚至脸上,随又觉得少了什么,原是药味,逐拿
出金创药,东涂西抹,终于像重伤模样。
  照向铜镜,除了两眼还能见人之外,整张脸都缠得像极木乃伊,不禁哈哈谑笑,这副德
行还能亲热吗?却不知李春风见着会怎么想?
  未久,大门传来开启声,小刀遂噤声,潜向窗口偷窥,李春风果然在红樱丫鬟带引下,
东张西望返回。
  她仍怔忡不安,道:“真的走了?”
  红樱丫鬟道:“走了,他发现你回江南,一口气毁了那面墙才走人。”
  李春风顺着她手指,已瞧着毁墙,恨恨说道:“倒是够狂我要不是为了田家家当,早就
把你收拾,还害得你嚣张到现在!”脑袋已想出十数种报复方法,然而轻轻一叹,仍自放
弃,道:“可有关小刀消息?”渐渐往里头走。
  红樱丫鬟摇头:“没有,不过已有华少爷书信。”
  “在哪?快拿来!”
  未等丫鬟完全交出,李春风已抢过来,欣喜即撕,忽又说道:“字迹怎么那么丑?”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仍受伤……”
  李春风似乎已不在乎美丑,欣喜直笑:“他果然要来了!我还以为他忘了我呢!”
  红樱丫鬟道:“华少爷何时要来?”
  李春风道:“就是今晚,你先去准备美酒佳肴,我也要打扮打扮。”说完,雀跃欲飞似
地奔回闺房。
  红缨丫鬟笑在眼里,向隐密厢房瞄了一限,已经往厨房行去。
  关小刀亦自谑笑不断,待会儿这场戏完全看自己怎么演了。
  不久,天色渐暗,那豪华中庭雅轩已点燃缤纷灿烂烛光,穿透白纱,映在湖面,直若人
间仙境般浪漫情调隐隐泛生。
  李春风已穿着已往惯有之妖媚轻纱罗裙,那半露胸肩,总让人想人非非,她却乐此不
疲,总想把衣衫拉得更低,大概恨不得全身光溜溜,才能显出她特有媚力吧?
  她坐在琴台前,竟然还能弹得出不错琴音,显然她的风骚亦有两下子。
  关小刀即在她弹琴之间,暗自潜向大门,然后再慢步一瘸一拐走来,木乃伊式的僵硬步
伐,滑稽而好笑,躲在暗处的红樱丫鬟已快笑得人仰马翻,直觉小刀装得未免太严重啦!
  关小刀已习惯此打扮,仍自冷静往前行去,即快抵雅轩门口,已发出欣悦而又带沙哑声
音:“春风……我来了……”
  李春风乍闻声音,抬头外瞧,猝见到僵尸似地让她惊骇,缩退数尺,惊愕:“你是
谁?”
  关小刀道:“我是华剑英啊……”
  “什么?”
  沙哑声音使李春风听不清。
  “华,剑,英!”关小刀一字字说道。
  “你是剑英?”
  唐突中带着疑惑:“你是剑英?”
  “我是……”
  关小刀跨门进入:“我受了伤……难免如此……”
  李春风眉头挑了几下,忽已接受似地媚笑起来:“你是剑英?伤得那么重?”
  关小刀轻叹:“挨了二十刀,三十箭,能不重吗?能活过来,已是侥幸啦!”
  李春风不禁嗔怒:“那王八小鬼,哪天被我碰上了,也要他变成这模样,坐!我替你倒
酒……”
  关小刀干笑:“不能坐……”摸摸臀部,表示受伤严重。
  李春风忽而想及那码事,想气又想笑:“还没痊愈?那小子实在够狠!”
  关小刀道:“快痊愈,但坐着不舒服,咱们躺着如何?”
  “你?”
  李春风忽而媚邪浪笑起来:“你好坏啊!裹成这样,还想占我便宜!”
  关小刀邪笑:“试试再说……”
  李春风追不及待地压靠过来。一对胸乳半掩半露,她却故意抓着小刀右手往胸乳模去,
呵呵浪笑道:“它寂寞很久了……”
  岂知方触及对方乳房,关小刀已唉唤痛叫,杀尽风情,就连李春风都被吓着:“弄疼你
了?”赶忙把手抓放原位。
  关小刀苦笑:“双手被砍十八刀,能不断已不错了……”
  李春风嗔喷斥:“那小王八蛋,我非砍回来不可!”
  关小刀暗笑,口中却道:“我也很想砍他……”
  “你的脸?”
  李春风忽而想及这最严重问题:“我帮你解下纱布看看到底有多严重?”一伸手即想解
开。
  关小刀急道:“不行不行,不急不急!”
  李春风道:“怎么,已被毁容?”
  关小刀道:“还好,只被划两刀,我已敷上疗伤圣品,再过三天即可拆除,到时,你仍
能瞧见英挺的我……”
  李春风颇为泄气:“瞧你这副模样,我哪还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想及他可能毁容,
激情弱了大半。
  关小刀调情道:“咱们先喝酒如何?喝了以后,我自然不再那么疼,然后……”
  当真伸手摸向那对尖耸乳房,逗得李春风荡意又起,直斥:
  “好坏!”浪笑中,也就不再那么在意。
  她立即唤来红樱丫鬟上酒菜,红樱见及关小刀,亦作惊诧状,李春风冷声斥道:“退
下!以后没有我唤叫,不必前来。”
  红樱应是,匆匆退去,却快暗笑挤出泪水。
  关小刀为培养情调,拿起酒杯即敬酒,即干杯,却装出怪模怪样始饮尽,逗得李春风浪
笑不断,直斥他酒色全沾,关小刀自然钻她小腹,复把她肚兜扯得半露,酥胸果然耸挺迷
人,他不由怦动,赶忙吸气,免得想入非非。
  越是调清,李春风越是高兴。在卿卿我我,毛手毛脚中,已饮下数杯,关小刀始找机会
套话。
  他道:“师爷已恭喜我们,就快能长相厮守了。”
  李春风稍愣:“他已知道我们之事?”
  关小刀道:“早知道啦!师爷消息自是灵通,他还说你此次将再立大功,是真是假?”
  李春风媚笑道:“师爷既然消息灵通,怎会是假?”
  关小刀道:“是有关灵刀堂入侵之事,还是谋杀头小刀之事?”
  李春风又愣:“他向你说要谋杀关小刀?”
  关小刀暗自叫苦,竟然自作聪明。
  心念一转,说道:“他说关小刀已来骚扰你,迟早要把他收拾,是真是假?师爷大概想
替我报化吧?”
  李春风媚笑道:“当然是真,那小子坏了我们不少事,岂能饶过他!我早已设计好如何
收拾他了。”
  关小刀道:“怎么收拾?”
  李春风其实尚未想出,毕竟师爷下的命令是要自己勾引关小刀,她只是不愿说出罢了,
以免引来眼前这男人不快,她道:
  “当然是利用完了再收拾。”
  关小刀从她言词亦猜出,她尚未研究出对付自己方法、已没有必要再探下去,恨恨说
道:“不管如何报仇,一定要把他的最后一口气留给我,我也好切几块肉。”
  关小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李春风却更加心疼男人的伤势。
  她疼惜说道:“自会为你留着!你得好好养妥伤势再说”
  “那自当然!”
  关小刀畅笑几声,再敬她一杯,始又问道:“至于灵刀堂进攻一事,不知能否赶上我的
伤势复原?”
  李春风道:“反正谁进攻,不会伤到你,你报本不必操心。”
  关小刀道:“我却想立功啊!”
  “你!”
  李春风媚笑:“算了吧!瞧你这模样,少说也还要一个月,等不及啦!”
  “这么快?”
  “当然要快,否则岂非让小人得志,不断耀武扬威?”
  “可有确定日子?”
  李春风心急一转:“你好像对此事特别感兴趣?”
  关小刀暗道逼得太急,干笑道:“我当然感兴趣,毕竟这是天大重事,谁都想事先知
道。”
  李春风媚笑道:“既知是重事,我又怎能知道?一切计划,全在师爷手上啊!我也是听
命行事,知道不多,咱别谈这些,多杀风景?喝酒吧!”端起酒杯,复敬关小刀一杯。
  关小刀是饮了,然仍抛不开此问题,道:“你们大概想把门主夫人抓起来吧?”
  “别胡思乱想!咱们亲热如何?”
  李春风丢下酒杯,已自扑向关小刀,欲火焚身地开始呻吟,她急欲解开关小刀腰带,以
解欲火。
  关小刀不禁焦切急道:“不成……我还有伤……”
  “你不是说,喝了酒就不再疼了?”
  “那是骗……可是酒喝得不多啊!”
  “没关系,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华郎,我已经想了好久,你不也是一样?”
  李春风浪邪直喘,淫浪张着嘴亲向他肚脐,再咬向那腰带,当真要把小刀裤子给咬下
来,她猝然大动作,竟然撕断腰带,扯落半截裤头,肌肤露了大半。
  关小刀唉呀惊叫,赶忙伸手抓去,直叫不行。
  李春风欲火已起,哪顾得他,更是淫浪伸手即往他下体抓去。
  关小刀唉呀尖叫,连忙滚退,李春风亦尖声诧叫,僵在当场,关小刀得以闪开,暗叫好
险,赶忙绑紧裤头,冷汗已冒了出来。
  李春风惊诧过后,欲火尽失地冷哼一声,抓来酒壶即灌。
  关小刀装痛呻吟:“你太粗鲁了,弄得我好痛……”
  李春风突然历喝:“去死吧,叫什么痛!”
  关小刀证愕,她竟然变化如此之快?急又说道:“我实在有伤……”
  “有伤还敢来找我?”
  李春风猛地将酒壶砸过来,关小刀赶忙躲闪,酒壶碎地,美酒四溢,她怒斥:“他妈
的,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华剑英?哼哼,简直笑话!你已变成麻脸丑八怪,半身不遂,缺手
跛脚的烂东西,这还小意思,你竟然变成性无能!”
  “我看你卵蛋中了一百刀,早被阉成太监了!难怪不肯脱裤子,脱了还哇哇叫!落得这
副下场也不思检讨,还敢来摸我奶子,真他妈的贱到极点!”
  当她猛地摸到小刀下体,意然一点反应皆没有,她甚至以为摸错地方,在淫欲为先之结
合下,她已遭受莫大刺激,终把先前所受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哪还顾得对方曾是自己朝
思暮想的男人?照样绝情绝义,劈头即轰,如烂乞丐,其狠毒可想而知。
  关小刀怔诧她变化如此之快,犹自想解释:“我……”
  “滚!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李春风猛地一脚踹得关小刀滚出七八丈。撞向墙头,“他妈的烂太监!”
  关小刀无名火已自冒起:“你敢对我如此绝情?”
  李春风谑斥:“凭你也想跟我谈感情?哈哈……简直天大笑话,我要不是看在你床上功
夫不错份上,才跟你在一起,结果现在……你去死吧!找一个乞丐婆去爱吧!”
  她怒中带着谑笑,猝又欺来,一连数掌打得关小刀东倒西滚,她猛抓人,丢往屋外,仍
自破口大骂。
  关小刀本想反击,却因纱布裹得太紧,活像木乃伊之下,确实本无法灵敏动作,硬是大
吃闷亏,被打得唉唉痛叫,眼看李春风又要杀来,吓得他识时务为俊杰,赶忙一拐拐先逃开
再说。
  他那狼狈逃躲模样,更让李春风有了狠打落水沟之谑喜感觉,笑声自是更放浪,还不断
呸出口水,直道癞蛤蟆也想出天鹅肉?无赖太监也想玩女人?做下辈子春秋大梦吧!猝又丢
来酒杯,直把小刀逼出大门为止。
  暗处红樱僵在当场,没想到小刀会被揍得落荒而逃,疼心中,不禁觉得李春风已狠毒得
毫无人性,竟然对深爱情人一夕之间反目变成过街老鼠,不仅狠揍他,甚至谑狠地玩弄欺凌
毁掉他,想来让人心寒。
  “阿樱,还不把门关上,那家伙敢赖在大门,踹死他,听到没有?”
  “是,小姐……”
  阿樱惊惶奔去,李春风这才狂笑返回雅轩,性虐待地猛搓自己胸乳,不时传来呻吟声
音。
  阿樱赶忙奔向大门,四处瞧瞧,不见人影,遂低声唤叫,仍无回音,她暗暗轻叹,出什
么馊主意,却害得心上人被揍得落荒而逃。
  看来他已逃去,关怀无望,只有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关了门,垂头丧气返回厨房,暗
自垂泪。
  至于关小刀眼看大势不妙,自是落荒先逃再说,一出了门,闪向巷角,引来一阵惊慌,
百姓还以为僵尸现形,抓着扫把、木棍追杀过来,吓得他又叫倒霉,拔腿即奔,东躲西藏地
狼狈闪跳,终于逃到一处无人废墟,方始将怕鬼百姓逼退。
  他瘫坐地面,苦笑不已:“没事装什么病?还捆成这副德行?岂非作茧自缚?还自投罗
网?我早知道冒充华剑英那倒霉鬼,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哇,疼啊!这恶婆娘简直天下第一
狠毒,打得毫不留情……”
  他慢馒解开布条,检视伤势,竟然青紫十数处,就连一张脸都额青脸肿,好生狼狈。
  他伸手摸向额头,唉唉叫痛:“妈的!这婆娘真够狠!”
  忽想及自己出道第一次被揍得那么惨,而且几乎没还手余地。已自瘪心苦笑,尤其这名
堂还是自找的,更是哭笑不得,却又直叫倒霉,自找解嘲笑个不停。
  “妈的,这种事说出去,有人会相信?若相信了,岂非笑破肚皮?说不定还当杨笑死
呢!”
  瞧着一大堆布条,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实莫名其妙,自已竟会搞出这把戏?
  苦笑过后,不禁开始恨起这阴狠毒辣女人。
  “他妈的,敢打我?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他极思报复,拿出金创药,混着草尖露珠调匀,抹向伤处,慢慢揉着,边揉边骂。
  他实在想不出这女人翻脸像翻书,就连最好情人也不例外,那她还有何事做不出来?说
不定她丈夫即是被她毒死,甚至她家人或是父母亦有可能!
  揉搓一阵,但觉好过些,他始起身,冷冷一笑:“华剑英罩不住。我关小刀就去罩罩
你,看你能来我何?”
  说完,大步踏向雪月春风阁。
  行进间,陆陆续续闻及街头巷尾谈论僵尸之事,有的甚至拿着遗落布条大肆研究,他不
禁莞尔,此举显然已轰动街头巷尾,幸好自己受伤不重,否则岂非要栽在小老百姓的手中?
那可惨上加惨。
  饶了一大圈,他才知道是足逃了十几条街。过街老鼠原是那么轻功盖世啊!
  自嘲中,已抵雪月春凤阁越看那“春风”两字越不顺眼,猛地拿出匕首切去,改成“卖
春”两字,本想哈哈大笑,但想及阿樱也在里头,莫要连她受累,才又改回变成“蠢风”两
字,总算挣回一点面子。
  他猛敲门:“大爷来啦!开门开门!”
  里头响起李春风嗔斥声音:“阿樱去看看,若是那死鬼,一刀杀了他!不要脸的家
伙!”
  红樱丫鬟应是,立即奔来,轻问谁,关小刀道:“是我。”
  阿樱听出声音,欣喜开门,乍见心上人,欣笑道:“真是你?伤得如何?”
  关小刀指着脑袋:“大概这样啦!”
  红樱丫鬟瞧及青紫,疼心道:“对不起,我不该出馊主意……”
  关小刀安慰道:“混江湖,哪有天天过年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待会儿,还有一个更
严重。”
  红樱证诧:“你要找她?”
  关小刀道:“要不然,我是被摸着玩的?”
  红樱焦切道:“可是她武功很高……”
  关小刀冷笑:“再高,也有栽筋斗的时候,你放心,我有备而来!”
  里头已传出李春风喝声:“到底是谁?支吾什么?”红樱丫鬟为之紧张,想应声,又怕
心上人招架不住。
  关小刀已哈哈笑起:“相好的,是我啊!”
  李春风道:“谁?”
  红樱眼看瞒不了,始道:“是关公子!”
  “关小刀?”
  李春风忽而窃喜:“快叫他进来,你终于来啦!”
  情人深情般语气,着实迷人。
  红樱丫鬟应是,暗自交代小刀小心些,关小刀已含笑踏步过去,径往雅轩行去。
  那李春风动作倒是挺快,立即收拾方才摔坏酒杯,及擦干酒液,体态撩人地躺在卧椅
上,故作悠闲妩媚状。
  关小刀走过柳堤,伸手扯下数条柳枝,邪笑着已行往雅轩,瞧及李春风和酒席,邪挑即
问:“姑娘可是宴请何人?我敢是杀风景了?”
  李春风咯咯媚笑:“我天天设宴等你啊!小冤家。你怎数天不来,让我急死了。”
  关小刀轻叹:“没办法,被绊住了,今儿还干了一架,打伤数十名师爷手下,还受了
伤,实是容颜受损!可是又想着你还是来啦!”
  他决定掩饰伤处,也好嫁祸华剑英,让两人有唱不完的戏。
  李春风一时心疼:“当真吗?疼吗?来,让我替你揉揉……轻轻地揉,好让你舒服
些……”
  关小刀为之淫邪一笑:“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不过,我不想让你看得过丑,烛火弄小
些,岂非更有情调?”说完,柳枝一甩,打掉数盏烛火,较远处,则以柳枝掀轻风扇熄,霎
时暗了许多。
  李春风更形浪笑,道:“其实,我怎在乎你伤得如何?我在乎咱今夜是否能共度良宵
啊?”
  自从把华剑英一脚踹开,她已把小刀当目标,开始卖弄风骚,准备勾引对方。
  关小刀暗骂一声贱货,仍自邪关不断:“我既然来了。当想通啦!上次都被你非礼了,
哪还怕什么?这次准备换我非礼你,让你欲死欲仙!”
  “当真?”
  李春风更是淫荡邪笑:“那来啊,我可等不及了,小冤家快来啊!”
  手指一拨,肚兜滑落,胸脯已现,她稍带陶醉般浪邪地手指轻抚胸脯,万般调情尽现无
遗。
  关小刀邪邪直笑,未再闪避,渐渐走向她身前。她迫不及待已缠挺过来,小鸟依人般靠
在男人胸脯,淫荡喘息声渐沉,她媚淫调清说道:“你要怎么摧残我呢?”
  ”关小刀邪笑着,伸手抚向她胸乳,挑逗说道:“来点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关小刀猛地用力捏她乳房,李春风唉呀一声,似是痛叫,随又双眼睛半瞌,脸现红晕,
似受到某种性刺激而感到畅快。喘息不由加促,笑声更淫:“你好坏啊!只会摧残女人……
坏极了……”
  关小刀暗道:“难道她有性变态?”再捏几把,李春风当真已呻吟叫春。
  关小刀只好打蛇随棍上,邪笑:“我可要把你摧残死了。”
  “来呀,我愿为你死亡!”
  “我也是……我们就玩个死亡游戏吧!”
  关小刀干脆把她衣衫撕碎,将她双手绑于桌角,然后以柳条当皮鞭抽她,每抽一鞭,她
即闷哼,随又陶醉般露出淫邪模样。
  关小刀连抽数十鞭,竟然弄得她全身痉挛,似已高潮。
  关小刀暗自叫瘪,这女子简直性变态到了极点,受此痛击,都能高潮、实不知该如何收
拾她。
  李春风发泄后,淫意仍不止,叫声舒服,随又眯着淫眼瞧向小刀,浪声道:“被你摧残
得差不多了,下一回该你我激情缠绵了吧?”
  关小刀邪笑:“可是我抽得还不过瘾,怎么办?”
  叭然又是一鞭。
  李春风唉呀一声。大概高潮已过,已觉疼痛,惊道:“别再抽了,换点别的……”
  关小刀道:“怎么换?我正上瘾呢?你多幻想,总会甘之如饴!”
  又抽一鞭,李春风再次痛叫,急道:“我高潮已,换点别的,拜托拜托!”
  关小刀道:“可是,我只会这招啊!”
  他又连抽三鞭,痛得李春风冷汗直流,忽见乳房皆是伤痕不禁嗔怒大叫:“你再抽,我
当直跟你翻脸了!”
  关小刀亦自冷斥:“什么话,每次都让你喝上喝下,你哪把我当男人看?我高兴抽谁就
抽谁,你管得着?”
  叭叭叭叭,一连十数鞭打得李春风尖声厉叫:“你敢-----”
  “我就抽得你变乖孙子!”
  关小刀不停地抽,李春风已自痛彻心肺,直觉不对劲,猛地双脚旋起,绞住柳条,正待
旋托过来,岂知关小刀反圈住她双脚,扯得她有若五马分尸。
  李春风厉叫:“你想杀了我不成?”
  关小刀邪笑:“你不也想剁烂我?”
  李春风自知不妙,哇哇怒叫,想挣扎,却又手脚被捆。也不得已,身形往右猛旋,那琴
桌吃力不住,已被拖动,她见有机可乘,猛提十二成功力,终将整张琴桌揪起,疾往小刀砸
去。
  小刀左闪躲开,李春风身躯猛旋,脱开柳条,一连数脚踹踢过来,那脚下功夫果然不
赖,追得小刀得劈招还掌始能抵挡。
  然而李春风只是虚晃一招。
  但见把人逼退,猛又掠身而退,将琴桌砸向地面,散裂十数片,她双手捆处,倒变成握
住桌脚,她还想震断。关小刀却不给她机会,柳条再次旋扫过来。
  李春风只好抓那桌脚猛挡,但那柳条有若软鞭,只要以抽字诀攻招,自不怕卷往桌脚,
柳尾穿透过去,仍自轻而易举打得她难以招架,不得不闪逃左侧那被摔古琴,左脚一挑琴
身,挑出藏在里头匕首,右脚趾夹住它,以脚代手,猛耍剑招,切断不少柳条。
  关小刀见状,不由佩服她功夫不赖,但仇怨已深,放手不得,冷喝道:“你有匕首,我
照样有!”耍出匕首,一招“神刀贯日月”猛打过去,锵然一响,打得对方匕首弹飞屋顶,
李春风见势不妙,猛地倒翻掠退,想逃之夭夭。
  关小刀早在神剑宫城上已吃过她亏,自知她轻功高过自己,始自准备柳条。
  此时见她极欲逃走,猛地喝身欺前,柳条急甩过去,复卷住她右脚,李春风倒族打转,
不但挣脱柳条,更借劲往窗口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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