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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


第二十一章 极乐世界



  那似乎是直往太行山脉深人。
  范王已跟踪了如意三天三夜,且来到一处叫如意峰的深山峻岭之中。
  为何叫如意峰范王并不清楚,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探临此峰,只不过后山小径发现一块新
立石碑写着红字“如意峰”,左下角还题了“闲人匆进,否则格杀”八字,着实带点肃杀之
气。
  他也想过此峰是否会跟了如意有关,否则怎会都叫“如意”两字?
  然而丁如意已钻人陡崖峻岭之间,范王不得不加紧脚程以追踪。
  但见越是高处,浓云越厚,有时甚至化雾笼罩山区,迷迷蒙蒙之中,宛若进入仙境,连
人带身皆似乎觉得轻飘起来,心头有腾云驾雾感觉。
  不知爬行几里,浓雾忽而散去,眼前高山断崖处处,然而却是山灵水秀,奇林异树,百
花遍处,直若进人另一天堂世界。
  一这会是什么鬼地方?”
  范王瞧及此,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然而仔细瞧去,山花野草间,仍可见及另一面白底红字石碑,写着“极乐世界”四字,
字体仍新,该是新设者。
  范王更能肯定准有名堂,小心地潜向那靠近断崖之山径。
  方穿人原始森林般高大树木,范王见及遍挂枝叶百香果藤长得茂茂密密,更有不少百香
果发紫带红,让人垂涎欲滴。
  他实在想采来吃吃,却又怕中毒,挣扎一阵,只好割爱忍了下来,猛吞口水地潜伏山崖
边。
  只见得那倚崖而走的山径婉蜒而下,大约延伸七八百丈,已见平台,且有一名守卫守在
那里,穿过平台,则是偌大一片绿树红花开遍满山满谷。
  远山处,更有瀑布泄流而下,水花映出一道洁亮彩虹,清清楚楚高挂空中,如此美景,
直叫人有若进人天堂感觉。
  范王暗暗点头,此处的确有极乐世界味道,实是天地间一大奇景。
  由于有守卫把守,范王不敢再潜去,反正目标已寻得,已有办法交差,躲在此处等少堡
主寻来便是。
  他边观察地形边想,这极乐世界会是什么名堂,竟然派出如此凶恶杀手要收拾南宫鹰性
命?
  他想不出来,回身瞧往远山,心想少堡主是否会被那阵迷雾给挡住而迷失方向?该不会
吧,自己留的记号很清楚指向这头,纵使他暂时迷失,但久了仍然能寻来才对!
  偶而他也瞧瞧树林中串串百香果,希望没毒,自己就可过足瘾头,可惜仍不敢试,只能
落个吞口水命运。
  不知等了多久,但觉腰酸背痛,就想起来活动活动之际,白雾中钻出一青影,范王想
躲,但立即认出是南宫鹰,很快咕咕学鸟轻叫,伸手一挥,以示意南宫鹰赶快过来。
  南宫鹰会意,轻掠而至,的确有些口渴,采了百香果即吃。
  “等等!”范王急叫:“少堡主不怕中毒?”
  “神经病,百香果哪来有毒?”南宫鹰斥道:“你认为葡萄全有毒吗?”剥开果皮,大
大方方吃起来。
  “我是说地方不同……”范王道。
  “那你就当它有毒好了!”南宫鹰吃得津津有味。
  范王终于忍不住馋嘴,赶忙伸手摘向百香果,斥笑道:“早点来嘛!害得属下足足流了
十几斤口水。”张嘴即咬,吮得比什么都凶。
  南宫鹰呵呵笑起:“我怎知有人会神经过敏到那种地步?”
  范王干笑:“我们现在对付的是大毒物啊?”
  “发现什么?”南宫鹰问。
  范王这才恢复正经,潜向崖边,指往山径:“有人,这名堂叫极乐世界!”并指向那块
石碑。
  南宫鹰瞧及守卫,眉头皱缩几下:“极乐世界会是什么名堂?”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范王回答的甚有味道:“潜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南宫鹰瞧这地形,右侧是断崖山径,左侧则为深渊,直到那台地为止,始出现落脚处,
恐非任何轻功所能虚渡而过,看来只有硬闯山径一途了。
  “走吧!”南宫鹰大步行去。
  范王诧然:“硬闯?”
  “不然,你有更好办法?”南宫鹰道:“先冒充一下,骗不了,制住那守卫便是!”
  范王莫可奈何:“可惜,那易容行头没带来,否则必可顺利过关!”
  光说无用,他还是跟着南宫鹰后头,渐渐逼往那守卫,两人装出一脸冷酷,以养成杀手
味道。
  已近守卫五十丈,那守卫始发现,四十上下男人,一脸麻子,实在不怎么上相,他瞄向
南宫鹰,并无多大警觉心,冷道:“是哪一区的?”
  南宫鹰仍不吭声,冷目瞄来,直往前逼。
  那麻子似感觉南宫鹰冷森杀气,爱理不理说道:“看你这模样,准是杀手区的!新来的
吧?往左边山径去!多多努力.准能进人极乐区!”
  在他口中,似乎极乐区才值得尊敬。
  南宫鹰冷默不语,径自闪过守卫,范王却想示威.冷瞄守卫:“小心我干掉你!”
  守卫哈哈大笑:“看你还嫩得很!在极乐世界,谁还怕你这幼稚威胁?滚吧!多努力
些,迟早你会享受神仙滋味!”
  摆摆手指,不再理会两人,兀自哼起小调.一副游山玩说心情般欣赏自然美景。
  范王莫名不解,想再追问,南宫鹰却抓着他衣领,径往左侧山道行去。
  “我们不到极乐区看看?”范王瞄着右侧风光明媚径道,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该选哪一
区。
  “别忘了了如意是杀手!”南宫鹰冷道,还是选择较为黝黑之山径,范王无奈,只好跟
去了。
  这杀手区似如光明背后阴暗角落,越是往里边行,越是阴沉,且不见野草鲜花,就像深
入地狱之道,过处尽是冷硬岩块。
  及至尽头,则是个“凹”形状的小山崖,崖区则挖有不少山洞,大概让杀手们所居住的
吧?
  南宫鹰不知自己该住何洞,遂张张望望,发现仍有许多空洞,其它只住了十几名杀手
吧?
  两人找了左侧山洞,躲人里头,想静观一阵,再决定行动,顺便查探是否有丁如意消
息。  这一呆,立即沉静下来,似乎落针可闻,似乎能感觉出彼此呼吸声。
  此处似乎毫无日夜之分,终日阴暗如深渊,也不知过多久,忽有声音传来。
  只见得一名中年汉子,态度稍狂地光临本区,拿出十几包东西分别丢向十几口山洞内,
大概是分发食物吧!
  然而他似乎忽略南宫鹰及范王,丢完手中东西,已轮不到再分配两人。
  一餐要吃五碗饭的他,又怎禁得了挨饿?忍不住气即喝出来。
  那汉子惊诧竟然有此沉不住的杀手,他冷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我……”范王尚未回答,南宫鹰一手将他拉回来,警告他怎可乱出声,要是被丁如意
发现,岂非前功尽弃?范王顿时觉悟,干笑一声,又探出脑袋,挥挥手:“没事,我是疯子
道上的,请见谅!”
  那汉子瞄眼道:“准是第一次来,明天派你出任务,完成后。到极乐区逍遥,否则就别
回来!”
  “若回来呢?”范王问。
  那汉子忽而邪笑:“最好别回来。”说完大步离去,邪笑中已表示,若回来将会很惨。
  范王冷哼几声,大有走着瞧意味。
  那人一走,一切又恢复宁静。似乎,此处是被遗忘区域。
  范王和南宫鹰不禁想及明天将会出何种任务,以及那人临去冷笑,任务出差错,会有何
种报应?
  丁如意不是出了差错?她还在这里吗?
  南宫鹰想及此,遂决定探向所有秘洞。
  然而心念刚起,凹谷最深处突然传来尖厉女孩叫声,那声音就如被魔鬼咬断两条腿似的
惨厉。
  南宫鹰和范王直接反应——一定是丁如意。
  情急中,两人奔出山洞,直往山谷掠去。
  谷底深暗,不断传来腐臭及血腥味,直若屠宰场般让人闻之欲呕,及至近处,乃一较大
山洞,几盏线火摇晃,更添鬼气。
  “救命啊……”女声音再次传出。
  南宫鹰等不及,更形快速掠冲入洞。
  但闻腥味更浓中,已见及紫衣少女被绑在一石床上,另有一名散发中年疯汉手拿尖针及
利刀,怪笑不已,似想把石床女子拿来当实验品。
  他讪謔直笑:“任务失败,只有变成僵尸的分!放心,你还会活得很好,只是少了一点
儿思考而已。”
  那女孩正是丁如意,她惊骇尖叫:“不要!我不要当行尸走向!救命啊……”
  “没有人会来救你!何况这是最好解脱!”
  那疯汉子就要举尖针刺人女孩脑门之际,南宫鹰岂能让他得手,登时一掌劈来,凌空相
隔三十丈,照样打得那人闷撞内墙,口吐鲜血,南宫鹰直落石床前,不但注意四周变化,也
注意丁如意,以防她故技重施。
  那丁如意忽见有人出手击退疯汉子,她已从惊骇中解脱出来而动哭落泪,泣不成声:
“不要让他再伤我!”泪水更流。
  南宫鹰淡声道:“没人会再伤你了!”
  话未说完,那挨掌疯汉虽被击落墙角猛吐狂血,但刹那问咋口血液之后,似又完好如初
直立起来,怒要手中利刀,厉道:“你是谁?胆敢闯人秘洞?还不快退出去?找死不成!”
  突见他猛冲过来,尖刀猛刺,倒有几分火候。
  南宫鹰根本不甩,右手轻挥,想再次将他击退,岂知疯汉那扬手刺刀之际,袖口竞然射
出一把寒芒,直扑南宫鹰门面。
  来势快速强劲,简直像强弩盒所弹出,威势霸道无比。
  南宫鹰乍见寒芒泛青,猝而想起追命蜂针,脸色稍变。
  登时旋弹身形冲向洞顶,并劈出全力一掌,轰得寒芒四散喷去.他身形还在打转.终将
数点射身尖针甩弹它处。
  他怒喝,一掌“穿金裂石”即贯向这疯毒汉子,砰然一响.打得他再次撞凹岩壁半尺
深,连叫声都闷不出来,已奄奄一息。
  范王则是扑倒地面以避开毒针,待针群掠头而过之后,他始悻悻冲杀而起.匕首一抖,
就要宰了这家伙,并大喝道:“他妈的,在大爷面前,你也敢放暗算?我剁死你!”匕首猛
抖,想杀死对方。
  丁如意闻声竟然尖叫:“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以以触动伤心事,哭声再
起。
  南宫鹰、范王顿感惊愕,这家伙竞会是她父亲?世上竟然有如此凶残父亲?要亲手杀了
女儿?
  范王怔在当场,忘了再刺一刀。
  丁如意哭声顿停,似该看看父亲及来者是谁?乍见南宫鹰及范王.她惊骇不已:“你
们?”
  “跟你来的!”南宫鹰直接回答。
  丁如意表情一时变幻无常,终又泣声大哭:“不要杀他!他是我爹啊……’”
  南宫鹰示意范王将那疯子绑起来,始转向丁如意,问道:“你暗杀我,是你爹下的命
令?”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丁如意哭得更伤。
  南宫鹰道:“你想清楚,现在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帮助你,如果你不说出全部事情,
我也没法帮你!”
  “我不知道……”丁如意泪水更流:“不要问我……”
  范王已将疯汉子捆起来,提向石床边,一副杀手模样:“是不是宰了他,免得他兴风作
浪!”
  丁如意更急:“不要!他是我爹!”
  范王道:“他可不把你当女儿看,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不能怪他,他不自主……”丁如意泣声道:“他不是要杀我……”
  “不杀你,你干嘛叫的那么凶?”范王道。
  丁如意道:“他要把我送到极乐世界……”
  “送到极乐世界要手术大脑?”南宫鹰甚是惊骇。
  丁如意心防似乎已被瓦解,泣声道:“他们要人忠于极乐世界,所以才要手术大脑。”
  “每个人都要手术?”南宫鹰问。
  “没有……”了如意余悸犹存:“是失败任务者才要手术……我不要变成行尸走向!我
求你们救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南宫鹰道:“只要你将事情全部说出,我就带你走,甚至你爹一起带走!”
  “我爹可能走不了了……”丁如意抽咽几声,挣扎是否该说出全部事情。
  南宫鹰问道:“他为何走不了?受了控制?”
  “嗯……”丁如意默然点头。
  范王急问:“他们用什么控制你爹?”
  丁如意道:“一种药……叫人吃了会上痛,不吃就会死的药……”
  “那不是鸦片膏?”范王道。
  “我不清楚……”丁如意回答。
  南宫鹰道:“就是因为你爹受制,所以你才听从那组织命令,要杀我?”
  “是……”丁如意黯然回答。  范王道:“那邱三牙真是你师父?”
  “他教我杀人术,该算是……”
  “你们为何出现雪奴村神殿?”南宫鹰道:“你们早就在那里等?还是临时决定行
刺?”
  “我们都是临时授命。”
  “可是邱三牙怎会当上祭师?”
  “他把真正祭师杀了,并要我冒充祭师女儿。”丁如意道:“他说,只要杀了你,组织
会重用我,给我任何要求,包括要回我爹,所以我才答应他。”
  “看你出手模样,你好像杀了不少人?”
  “我出过七次任务,但此次他才说出这条件。”
  “邱三牙在这里,地位很高了?”
  “他是杀手首领,大家都要听他的,连那毒针也是他给的。”
  难怪邱三牙这么急于找死,原来是位油条老杀手,早就想清楚,当杀手不是杀人就被杀
或自杀,没什么好意外的,方自死的那么坚决。
  南宫鹰又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他叫太行怪医丁元春,懂得一点儿医术,组织找他来替人开脑。”
  南宫鹰已有所了解,神秘组织不断吸收各种人,似乎在进行某种阴谋,他道:“你爹既
然是医生,为何会被药物所迷?”
  丁如意叹道:“我也不清楚……”
  范王道:“是否要把她爹弄醒,问个清楚?”
  “也好……”南宫鹰一掌打向丁元春,他始悠悠醒来,待神情凝聚后,竟无受伤迹象,
瞪着两人即吼:“你们是谁?敢跟极乐世界作对?”一脸暴君姿态,似已掌握某人生杀大权
似的。
  南宫鹰道:“我就是你们最想杀的人!”
  范王道:“状元帮帮主是也!”
  “状元帮主?”丁元春怔诧不已,双目直盯南宫鹰,那张细眼塌鼻满腮刺胡的邋遢脸面
僵抽不已。
  忽而想到什么,想瞪寻女儿,却因身在石床下,瞧不着女儿,他怒吼:“你这死丫头,
竟然敢背叛极乐世界?你简直在找死!”
  丁如意泣声道:“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懂什么?”丁元春怒斥:“日后将是极乐帮的天下,你背叛,那是自寻死路!”
  “我不要听你的!你已经中毒太深!”丁如意更是悲切。
  “你才中毒太深!”丁元春怒斥:“胆敢串通敌人前来,你想被砍头是不是?”
  范王猛敲他脑袋,斥道:“有完没完?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敢教训人家,是不是活得不
耐烦?小心我一刀切下你脑袋!”
  丁元春冷笑:“你想杀死我?哈哈哈……下辈子再说吧!”
  “他妈的!这么嚣张!”范王匕首一抖,就要偷偷给他一刀。
  了元春笑的更狂:“来啊!就算十刀,我也挨得了。”
  “可恶!”范王当真一刀划向了元春头额,想吓吓他。
  丁如意却焦急尖叫:“不要杀我爹!”
  “没有啦!”范王故意安慰她,匕首却更快速,先切他一刀以下下马威再说。
  利刀门处,丁元春额头果然裂出七寸长痕,然而他却狂笑,根本未将刀伤放在心上,甚
至更加狂戾瞪着两位快没命的土包子。
  “笑啊!看我如何把你的脸变成刀疤丁!”范王暗自冷笑,准备多划几刀。
  然而奇迹却发生了。
  那丁元春额头那七寸长翻红伤口本是渗流红血,此时却转为透明液体,且凝满整道伤
口,眨眼间形成晶红色干痴,敢情已经复原。
  南宫鹰和范王乍见此状况,惊骇不已,就算两眼被射瞎,他俩也不想看见这道要命血痕
——那不就是在仙岛上遇到甘灵仙等人,视若性命而所服用青春之泉而后被砍伤后的症状
吗?
  “是青春仙泉?”范王抢口说出,瞪着南宫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南宫鹰更想不通,此仙岛已被火山炸沉,又怎还有仙泉流落中原?
  他急道:“你服的是什么药?”
  丁元春对于两人惊愕反应,甚是满意,滤声大笑:“长生不老之药!老夫一生研究医
药,就是找不出长生不老秘方。谁知就这么凑巧,遇上了极乐帮主,得到此药!哈哈哈……
任你们多厉害,也敢跟长生不老之人对抗?劝你们早早自杀算了!”
  南宫鹰脸色再变:“‘那药是何模样?是不是状如牛奶?味道如醇酒?”
  “老夫凭什么告诉你!”
  “说不说!”范王怒斥,欺身过来,就想逼刑以揪下他耳朵。
  丁元春还是狂笑,根本不把范王当回事。
  南宫鹰出言喝止他:“别费心了,如果他服下仙泉,根本毫无痛觉,逼也无用!”
  范王道:“砍下他脑袋,不是有效?”
  丁元春冷笑:“只要有灵药,照样可以接回去,别枉费力气,快准备自杀谢罪吧!免得
日后连死都不得安宁!”
  南宫鹰看过甘灵新老公刁青洋耳朵被揪下,复又被接回一幕,他虽不知脑袋搬家是否能
再接回,但多半有几分相信,一瞄眼:“少嚣张,你还不是受制于人。”
  这话似乎说到丁元春痛处,他煞住笑声,换来一脸嗔戾:“老夫的事不必你管,死到临
头还嘴硬!待会儿人手赶来,看你逃往哪里!”
  范王斥道:“凶什么凶!我们又不是没对付过像你这种败类!自以为了不起!你以为不
会死?把你捆起来丢人火山口,烧成灰都可能,还自以为神仙下凡!”
  想及仙岛乃被火山岩浆所灭,他自是如此揣想。
  丁如意更为焦切:“不要杀我爹!拜托你们……”
  南宫鹰一掌切断石床皮带,丁如意得以坐身而起,急于找寻父亲是否安好。
  “他死不掉了!”南宫鹰苦笑:“他真的能长生不老!”
  丁如意诧然:“怎么可能?世上真有此药?”
  “有,而且我还是亲眼看见!”南宫鹰道:“如果他是服下青春之泉的话,他真的死不
掉。”
  了元春哈哈滤笑起来:“他说的没错,爹真的能长生不老,否则凭爹多年医药经验,又
怎能对此药如此着迷?如意你快觉悟,爹会让你快乐一生!”
  丁如意一脸茫然,目光游走父亲及南宫鹰之间,若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她当然也会心
动万分。
  南宫鹰道:“别高兴,那药有副作用,吃过一次,立即上瘾,而后着吃不到,会中毒而
亡,你爹就是如此受人控制!”
  闻及此言,丁如意再无任何兴致想得到长生不老药。
  丁元春却大吼:“少在那里说风凉话,破坏我父女感情!如意快杀了这两人,爹必定能
替你要得不死灵药厂”
  “爹您快觉悟吧!”丁如意泣声道:“那是害人东西,吃不得啊!”
  “胡说八道!”丁元春斥道:“爹吃了那么久,一点儿副作用也没有,还万毒不侵,刀
枪不怕,这种美好之事,除了极乐世界外,你休想在别处找得着!”
  “爹!您快醒醒吧……”
  “死丫头,难道你还执迷不悟?”丁元春不禁有气,不断斥骂女儿没分寸,不懂得孝
顺,不如去死算了。
  然而丁如意除了哭之外,她还能劝出什么名堂?眼看老爹中毒如此之深,她只有以泪洗
面了。
  南宫鹰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他还没强调丁元春已无可救药,否则丁如意必定更伤心欲
绝,说不定为了父亲她更沦为牺牲品,而再次向自己下杀招呢!
  不管如何,他得查清楚青春之泉是否再现一事,若真如此,天下将大乱矣!
  他道:“小姑娘,我必须到极乐区查探真实状况,你能指引一些线索吗?说不定我破去
极乐帮,你爹再也不必受人控制。”
  丁元春闻言脸色大变:“不准说,你说,我就杀了你!”
  丁如意挣扎中,还是说了:“极乐区也有两种人,一种像我爹,还能说人话;另一种是
大脑被动过手术,有着行尸,但武功却奇高。你们不妨冒充行尸,较不易被识破,至于有关
如何取得服用灵药之事,我根本不清楚。”
  丁元春自是怒火高涨,厉吼道:“你这吃里扒外小畜牲,看我如何收拾你!”
  丁如意只能轻叹,世上唯一亲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心如刀割。
  南宫鹰问道:“里面警卫多不多?”
  “好像没什么人……”丁如意道:“就跟这里的杀手一样,如果没出任务,任你喊破
天,他们还是不理!”
  南宫鹰这才想到此处吵成如此,为何一个杀手都没过来查看?原来是自扫门前雪之结果
啊!
  南宫鹰有了底,遂道:“我这就去,必要时将你老爹嘴巴封起来,免得我泄露行踪,至
于你是否要逃出去,可以自行行动或等我回来,我会帮你。”
  丁如意悲声道:“我现在就走!”在得知父亲竟然也要把自己变成行尸走向后,她已经
完全绝望。倒不如找个地方,将父亲关起来,让他毒瘾熬过去(她不知那已无救),该可复
原才对:“趁他们还没特别注意这里之前,一我可以利用出任务借口溜出极乐世界。”
  丁元春闻言脸色大变:“你想害死你爹不成?叫我离开这里?”
  “爹不是说不会死吗?”
  “混蛋!不会死,也会被你整死!”丁元春厉喝:“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跟你走!
来人啊……”
  话声方喊至一半,南宫鹰一掌切来,打得他昏倒当场。
  丁如意感恩道:“多谢公子,右侧有秘道直通极乐区,我走了……”
  扛起父亲,泪水不禁渗流腮面,她走得悲怅而无助。
  范王再也不敢怪她吐自己口水,毕竟比自己小就遭受此悲剧,实在令人同情。
  “如果杀得死她老爹,我会一刀干掉他,免得拖惨他女儿!”范王这么说。
  南宫鹰轻叹:“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他服用的不是青春之泉,关个两三月,反而好转
呢!”
  然而他也觉得这似乎有自欺欺人之嫌,毕竟丁元春额头那伤口复合状况,太像服用青春
之泉之后症状,着实叫人胆颤心惊。  “走吧!”
  南宫鹰轻轻挥手,领着范王,潜向右侧秘道,婉蜒走了数百丈,始见石梯往上爬,两人
再次潜去,至少踩了数百阶,近处阳光传来,还见着绿叶轻晃,一股世外桃源感觉传向两人
心头。
  范王还在为可怜的丁如意难过,南宫鹰已想及天音河源头的桃花源,那是曾经捕获范通
之地啊!当时范通怪异表情,让他呵呵笑起。
  范王瞄眼:“人家心事重重,你还好意思笑?”
  南宫鹰讪笑道:“怎么?你看上丁如意,暗恋她了?”
  “你胡说什么?你不觉得她很可怜?”范王想反斥,可是主人位尊,只好忍下。
  南宫鹰大概是得了爱笑症关系,在离开那沉闷场合后,心情竟然老往好笑方面想。
  当然,这并非表示他已少了同情心,他笑道:“将来换你照顾她,她就不可怜了!”
  范王瞄眼,不知该说什么?不自觉,竟也幻想起将来可能的话,要如何照顾她,这虽不
能说是心生爱苗,却也是同情之心吧!
  南宫鹰吃了几颗酸梅以止笑意,冷静道:“别再多想,待会儿出去,扮白痴便是!”
  范王会意,暂时抛开丁如意影子,专心对付极乐帮。
  南宫鹰看他恢复正常,始敢带他潜向上头,探向洞口,阳光绿树下,百花盛开,更有山
羊、野兔闲散乱跳,直若幻想中之天堂模样。
  南宫鹰已听及隆隆滚水声,此出口该是在飞瀑附近,但觉没有监视,两人始溜出来,果
然见及飞瀑在左侧百丈处奔腾宣泄,气势十分壮观。
  两人装出白痴模样四下游走。踩过曲桥、幽径、红亭、银杏林区,勉强瞧及三三两两自
以为得道成仙之男男女女闲逛,根本没人会注意两个白痴出现这世界。
  南宫鹰觉得意外,这极乐世界似乎比想象中少人,到川为止,他还没发现另一个白痴。
  想及自己憨傻模样,不禁暗自抽笑,酸梅再丢两颗入口,那范王更显过分,竟然渗出口
水挂于嘴角。
  南宫鹰瞪着他,笑意实在难忍,拉他进人山茶花丛小,一巴掌掴他脑袋:“卫生点儿行
不行?白痴有等级,你偏偏选最差那一级!”
  范王一脸冤枉:“都是公子害的,没事吃酸梅,我扮歪嘴,想起酸梅当然就流口水!”
  “你不会改变造型吗?”
  “是,遵命……·”范王这才变换造型,拉直嘴巴,改吊眼睛.可是,他仍有疑问:
“这么快变来变去,会不会被人发现?”
  “谁要理你这白痴?”南宫鹰笑道:“走吧!真的如此,你再歪嘴便是。”
  两人怕躲得太久引人起疑,遂追逐蝴蝶退出山茶花林,憨着笑意再往四处探寻。
  虽然极乐世界乃天然地形,但靠左山处仍有梯田般林树、花园,最上头可能设有总坛,
否则不会随时有守卫晃来见去。
  南宫鹰在逛遍大部分地区后,目标对准梯田般花园,一步步爬向“之”字形白石道,渐
渐往上移,及至百丈高处,_卜边似有练功广场,且不断有人喝出声音,似在打斗。
  南宫鹰本就想探秘,遂移步上去,果然见着偌大一片白石广场,正有二十余名男男女女
正在练功。
  他们练功十分奇特,除了两对在拆招之外,其余人员全部手持利剑面对一尊草人。
  只要有人喝令,他们立即做猛劲攻击,或刺心窝、砍手、砍头,全然是一招决胜负的拚
命手法。
  相隔三四十丈,南宫鹰并未瞧清谁在喝命令,遂有意欺近再瞧瞧。
  范王尤其难过,扮什么白吊眼,赏花赏草还可以,要一次瞧清二十余人就得甩头甩脑,
更像白痴。
  南宫鹰见状,不禁呵呵笑了两声,赶忙又塞酸梅人口。
  然而就在他发笑之际,那练功群中传来声音:“你们在那里于什么?”
  一名身穿玄衣,肌肉健壮,脸面四方,一头短发之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南宫鹰心知喝的是自己,赶忙装出憨样傻笑:“你……你在叫我?”还带口吃。
  范王更痴:“是爸爸吗?”叫着爸爸就想迎步过去。
  玄衣中年人斥道:“谁是你爸爸?”忽见两人相貌,简直俊成白痴模样,不禁笑起:
“极乐世界怎会有这种人?”
  其他几名教练亦笑得捉滤。
  南宫鹰闻言稍愣,莫非自己扮得过火了?偷偷瞄向那群杀手,竟然只是目光呆滞,动作
僵硬,清一色不说话而已,哪像自己和范王,简直白痴过了头。
  他暗自忍笑,却忍不住,只能痴痴憨笑出来,形态更形痴呆。
  范王看在眼里,骂在心里,好好一个人装什么白吊眼?如此下去,简直成了白痴中的白
痴。
  然而都已现形,哪能再改,只有继续装下去了。
  他喊着“爸爸”就要寻向那方脸汉子,还笑得亲切无比。
  武师们一阵起哄,捉笑。
  有人说道:“白冬年,你哪时多了一位白痴儿子?这跟你生‘白’有关吧!”
  哄笑声更起。
  白冬年斥笑道:“你们才有白痴儿子,我连老婆都没有,哪来儿子?一定是杨九风你
的!对不对?”
  武师又起哄,纷纷叫对。
  那留有八字短胡之杨九风斥笑:“他可没看上我,不信叫上挑挑看广’立即招手:“过
来过来!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爸爸?”
  范王痴痴傻笑,一晃晃地走来,先往杨九风抓去,吓得他赶忙逃开,直道:“不是我,
你爸爸在那里!”指向白冬年。
  范王自是傻头愣脑,立即转瞧白冬年,憨笑而叫出“爸爸’两字,就要扑来。
  杨九风登时鼓掌:“听到没有,他才是白冬年的儿子!”
  武师们一阵哗笑,几乎这么认定。
  白冬年斥道:“不算不算!是杨九风要了手脚,他不逃开,爸爸一定是他!”
  杨九风讪笑:“我哪是逃?是让啊!免得挡去你做爸爸的威严!”
  白年年斥笑:“好吧!我选了小的,那大的就留给你!”唤向南宫鹰:“快叫他爸
爸!”
  南宫鹰憨傻直笑:“我……是他……爸爸……”口吃声说的头头是道。
  此话更引得武师们笑岔气。
  “听到没有?”白冬年讪笑不止:“原来咱九哥是人家儿子啊?真是难得难得!”笑声
更滤。
  杨九风恼羞成怒,喝向南宫鹰:“你敢乱说话?”一掌就要劈来。
  白冬年赶忙拦下他,急道:“开开玩笑,何必当真?”  杨九风这才未出掌,喝向南
宫鹰:“你是什么来路?敢这般对我说话?”
  南宫鹰憨声一笑,还是说那句:“你是……·’我……儿子!”
  “还说!”杨九风又想劈掌,但突然间笑出声音:“我干嘛!跟白痴生气?干嘛啊?”
  南宫鹰仍是憨笑:“开……开开玩……玩笑……”呵呵……”
  白冬年霎时如见奇葩:“哇,白痴也会开玩笑,实是天生奇才啊!九哥,你老爹真有一
套啊!”
  武师们跟着起哄叫好。
  杨九风斥笑道:“别再胡闹,练功练功!兔得长老怪罪误人子弟!”
  白冬年这才想起了:“这两个白痴怎么来的?会是丁元春手术弄来的?”
  杨九风喝向南宫鹰:“你从哪里混来的?”
  南宫鹰一脸傻笑,似乎听不懂“混”字,只好学话说道:“你是从哪里混来的?”
  武师们但觉有趣,笑声又起。
  杨九风斥笑,骂了一句真是白痴,仍道:“你住在哪里?”
  “山……山洞……”南宫鹰回答。
  “山洞?”杨九风道:“你也是杀手?”手切成剑状。
  南宫鹰点头憨笑:“是杀……手!”左手照样比刀切状,憨笑更甜。
  “这种材料也能当杀手?”杨九风斥笑起来,根本不大相信。
  白冬年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真的有两下子,给他表演机会如何?”
  杨九风斥笑:“你儿子不会先表演?”
  “呢!好!就从我儿子开始!”白冬年满心滤笑,喝向范王:“过来过来,爸爸要让你
出人头地!拿这把剑把那草人人头给砍下来!”
  他将手中长剑文予范王,并不断黠笑,鼓励。
  范王抓着长剑,有若抓铁棍,东敲西打,还痴愣愣砍向白冬年,不断叫着“杀杀杀”,
想杀死“爸爸”。
  白冬年直指草人,斥笑道:“要杀的是那个人,不是我.记得十用冲的,要施展轻
功!”
  他先做示范,抓过旁边武师手中长剑,相准人头,掠如飞燕投林,冲至十丈开外草人,
一剑挥去,砍下草人脑袋,落地连滚四五圈方定住,他连翻三筋斗落于地面,转向范王,笑
道:“会了没有?耍一次我看看!”
  “武功……”范王憨笑不断。
  “对,就是功力,你把它施展出来广’白冬年很快把草人头接回原处,手刀一切:“砍
下人头!”
  “砍!我砍……”
  范王欣声笑起,提剑快跑步冲杀过去,及近四五丈方自掠起,劲道尽展地砍向草人。
  可惜却因白吊眼,抓不着准头,竟然冲过头,撞得草人跟他一起落地打滚,他暗自叫
糟,勉强抓起草人头颅,痴笑起来。
  白冬年却苦笑不停:“这是什么杀手?连目标都砍不?”
  杨九风讪笑:“别嫌啦!有压着已是不错,有子如此。该万事足啦!”
  “别殠了!”白冬年道:“我怀疑他是否是当杀手的料子?”
  “怎不是?”杨九风道:“武功不行,教他便是。”
  “问题在于他的白吊眼!”白冬年道:“他根本看不准目标!”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杨九风道。
  “行吗?”白冬年似有意将范王给废除。  南宫鹰见状,得想办法解危。
  他也想借武功吸引对方,遂憨声笑起:“弟弟……武功强……哥哥更强……”摆出架
势。准备以手代刀想砍其他草人脑袋。
  杨九风瞄眼:“你也想试?好吧!别两人都一无用处,否则你这对白痴兄弟准会被淘
汰!”
  他交过手中长剑惜人一用。
  南宫鹰却挥手:“不必……”
  “你不用剑?要用掌刀?”杨九风颇为好奇,这家伙真有此能耐?
  须知掌风人人会打,但掌刀就不同了,那得聚气凝力成刀,始能凌空断人脑袋,若无相
当深厚内力,根本办不到。
  南宫鹰要抬右手,已回答杨九风问题,众人随之屏气凝神,准备看这白痴能要出什么名
堂?当然,他们也等着想看人出丑。
  南宫鹰为了引人注意,喝喝耍着招式,虽然带劲,却是笨拙得很,根本派不上用场。
  但在众人快失望之际,他猛挥掌切去,似有一道劲风切过一尊草人,那草人人头登时落
地,露了一手纯熟功夫。
  杨九风不禁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劈空掌劲十足,比我还够味道!”
  就算他亲自切出,也只能在六七丈范围,这家伙却能在十丈开外,的确赢他一成以上,
实是不可多得。
  白冬年却讪笑不断:“别高兴太早,那人头早断去,只要扇个风,立即可落地,这可跟
劈空掌完全两码子事情。”
  他伸手打向更左侧草人,掌劲过去,那人头果然落地,该能证明此事并不困难。
  然而众人却征愣当场,目光全盯向南宫鹰所切那尊草人,它竟然被掌风打得斜断四片,
且全部位于肩、腰之际,每片皆山左肩切自右胁,平滑得有若利剑划过似的。
  那根本不是先前杀手所砍切之结果,因为,断成斜切四片之草人,他们根本不可能再
用。
  然而如此一刀切下五片东西之功力,又岂是一般人所能练及?
  白冬年、杨九风和一群武师全往南宫鹰瞧来,信与不信之间老是挣扎不休。
  “再试一尊看看!”白冬年建议。
  他的意见立即被采纳,武师们很快从十余尊人像中找来个只有刺痕,身躯却毫无接缝之
草人,摆在南宫鹰身前十一丈左右。想再看一次真结果。
  杨九风比划手刀猛切状,含笑道:“跟方才一样,再切一掌才有资格当我老爹!”
  南宫鹰当然知道怎么做,随又耍起笨拙大动作,喝地一响掌刀化劲直冲草人,那头颅果
然滚落地面。
  他左手再发掌劲,终将草人胸腰之间,切成四块斜豆腐状给震弹开来。
  武师们眼睛刹又发直发亮,这手真材实料,劈空掌劲表演,已显出南宫鹰武功的确高人
一等,他应该说是不可多得的杀手!
  白冬年眉头直跳:“他武功似乎不在你我之下。”
  杨九风道:“或许可成为真正一流杀手……”
  白冬年道:“可是他们看起来傻呼呼的……莫要派出去杀错人就糟了……”
  杨九风道:“到时派人指使他便是。”摸摸骚胡于,瞄向南宫鹰,道:“或而可以叫了
元春换换他脑子……”
  白冬年讪笑:“不要越弄越笨才好,如果要换,我赞成先拿小的开刀,万一出差错,还
有一个可用。”
  范王听在耳中,骂在心里,这家伙竟然重大轻小,枉费自己还叫他爸爸有机会非修理他
不可。
  杨九风道:“不知他俩喝过极乐之药没有?”
  白冬年注意到此点,遂招向范王,含笑道:“过来过来……”
  范王暗自叫苦,尽管心头一百个不愿,仍得含笑装傻晃了过来:“爸爸……武功
好……”企图叫“爸爸”挽回点什么。
  白冬年轻笑道:“你的武功不错,可以把剑还我了,因为你的撞功更是了得,根本不需
要利剑!’帅手要东西。
  “什么?’范王极不愿意交出长剑,只好装作听不懂,想把剑丢于远方。
  正待挥动之际,白冬年已抢过来欣笑道:“你不需要剑,我可需要,别怕,只是试试你
需不需要进补而已。”
  他很快挥剑划向范王左手臂,剑影过处,红痕立现,范王唉呀一声往伤口瞧去,还好只
有轻轻划伤,这家伙还算有良心。
  “叫那么大声?”杨九风道:“看来他未服下灵药,得进补才行。”
  白冬年亲自检查伤口,果然还在渗血,为求证实,照样举剑划向南宫鹰手臂,结果当然
一样,他进点头轻笑:“带给段长老瞧瞧,准是大功一件,你带还是我带?”
  “当然是我。”杨九风稍占便宜说:“你没听过他是我爸爸?儿子照顾老子,天经地
义。”
  “那较小的还不是叫我爸爸。’它冬年道。
  “唉呀,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便是,有什么好争?待会儿见,你继续练你的功!”杨九
风笑道:“你该祈祷他俩服下灵药时会变得聪明些,那才是大功一件!”
  说完招向南宫鹰及范王,引着两人径往秘洞方向行去。
  白冬年想想也对,若这两人突然聪明,那不就是更管用了?于是当真祈祷于心,开始再
喝令操兵。
  南宫鹰则暗自注意秘洞位置,这似乎和钢城十八村有某些类似之处。
  除了中间大殿般秘洞之外,其它三面则挖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口山洞,想来刚建立没多
久,连挖痕皆见新泥。
  杨九风引人人巨洞,南宫鹰始发现里头另有八九条通道。每通道皆有一护卫看守,杨九
风向第四道护卫沟通几句,得到放行,始引南宫鹰、范王进人里头。
  很快的,三人穿绕秘道后,终又走出外头,已然离练功坪有百丈高度,由此望下去,可
把极乐世界尽收眼底。
  杨九风寻向一外表镶有青玉般大理石之山洞,停在门口,拜礼道:“禀长老,属下带来
新货,他俩武功不弱。”
  “知道了,你走吧!”里头传来老沉声音。
  “是。”
  杨九风二话不说,拜礼后,立即退去。
  南宫鹰、范王暗自叫好小切进行顺利,眼看就要拿到灵药,未免让人怦然心动,南宫鹰
忍不住爱笑老毛病又犯而笑出声音。
  他立即憨声说道:“这么高……好……好像在飞……”
  范王道:“跳下去好不好?”
  “好……”南宫鹰作势欲扑。
  山洞很快闪出一名五句中年人,他一身青碧长袍加身,看来瘦高,两眼细小如电,头挽
发譬,鹰勾鼻稍大,显得阴阴沉沉,留了一副山羊胡,那模样若穿上道袍,必定像极道士。
  他很快开口引话:“我看过你们练功,的确不错!”敢情他方才已临高下瞧,早了解一
切。
  有人开口,南宫鹰自是不必跳崖,闻言憨傻地瞧往这长老,范王亦是反眼过来,笑得更
憨。
  那长老不禁对范王皱眉头,没想到他会痴成这副德行?但想想.还是决定引人人洞,希
望灵药能给两人一点儿反应,看看是否变得聪明些。
  “进来吧!我拿好吃的给你们。”长老以对付白痴口吻这么说。
  范王乍闻,憨喜而笑:“吃糖,好好……”
  “不是吃糖,是喝酒……”
  长老轻笑中,引人人洞,只见里头全为青绿大理石格调,连左墙五张太师椅,以及一张
八仙桌皆为青石所制。
  这人莫非对此石有所独钟,却不得而知。
  石洞中另有三秘门,长老推开居中秘门,一阵药香传来。
  南宫鹰已见及左侧一张大石床,床边墙头则摆满了许多瓶罐,最多者则为拇指般大小之
透明小瓶,它已装上白色乳液。
  这跟仙岛上的青春之泉几乎毫无差别,他不禁暗自轻叹,看来当真是这玩意了。
  长老轻声唤道:“躺下,你们很快会进人长生不老世界,那是上天最大赐福!”
  说完,他径自往墙头拿下两白瓶,准备让人服下。
  南宫鹰有意先尝尝,遂便把范王置于内侧,自己则躺于外床,并张着嘴,一脸兴奋地期
得赏赐。
  长老似乎习惯这种表情,欣笑道:“喝下它,日后你们就是本帮一员了!”
  在他来说,不管对方任何身分,任何目的,只要喝了此灵药,一切将成定局,他何乐不
为?很快地要南宫鹰张口,也想准备来个先制大的。
  南宫鹰依言张口,长老已将小瓶打开,刹时传来熟悉酒香味,南宫鹰心里有了谱,但见
乳泉很快倒人南宫鹰口中。
  他虽听那米加酋长说过,偶而服一次并无关系,只要不上瘾即可,然而他还是戒心多
多,先运劲准备逼住乳液再说。
  但见灵药人口,果然芳香四溢,那味道似若黄山花酿,喝来甜中还凉,不是青春之泉是
什么?
  南宫鹰实在猜不透这玩意为何仍会留在存世间?而且广为居心叵测人士所用?
  长老将青春之泉倒人南宫鹰口中之后,欣然笑起:“好不好喝?这灵泉跟甜酒差不多
吧?”
  “不好喝!”南宫鹰突然弹起,猛将仙泉吐出:“我不喜欢喝酒!”
  “你干嘛?”
  “我要捧你!”
  南宫鹰突然发难,猛将剩余仙泉吐喷长老脸面。
  他惊叫不好,想躲闪,南宫鹰却哪能让他得逞,运足全身劲道疾展家传绝学鹰爪功,十
八道爪影,封去长老任何退路,就像苍鹰扑兔,硬欺过来,不但扣住长老双肩背,更将他欺
压地面。
  那长老惊骇中想挣扎,却发现南宫鹰力道无比强劲,迫得他挣扎无效,只能求救想尖
叫。
  “叫什么叫!”范王早就算准,一拳猛敲他脑袋。
  长老问哼,却未晕倒,功力自也不弱,他还想叫,南宫鹰斤喝,又补上强劲一拳,始将
他打晕,暗自嘘口气,他解下这人大袍,撕成两半,捆其手脚。
  他深知服过仙泉之后,穴道似乎不怕受制,只能捆得紧密,然后特别注意此人反应,以
免出差错。
  他始终一手按扣长老肩臂,以防万一,右手则掴向其脸面,。冷道:“醒醒吧!天亮
啦!”  那名长老悠悠醒来,但觉受制,惊骇不已:“你们是谁?胆敢跟我为敌?”
  “都已经为敌了,有什么敢不敢?”南宫鹰斥笑:“识相点,有问必答,否则对付你这
种人,我多的是经验!”
  “你才识相点!”长老冷斥:“跟本门作对,那是自取其亡。”
  “你以为服了长生不老药,就可以得道升天,统一天下?”
  “不是以为,”长老冷斥:“那根本是事实,如果你懂得局面,该知道如何做,我会网
开一面收留你!”
  南宫鹰道:“这仙果真的那么有效?”
  “已千百人可以证明!”长老道:“老夫可以用人头担保!”
  “那好吧!我决定参加贵派组织广’南宫鹰转变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知我能任什么职
位?”
  他的转变连范王都感到意外,猜不透他在卖什么药?
  长老惊愕:“你当真要参加本门?”
  “对啊!说了就算数!”南宫鹰笑道:“我干个副帮主怎么样?帮主会不会反对?他是
谁?”
  “任职的确要帮主同意……”
  “他到底是谁7武功高不高?”
  “他叫……”长老忽而意识什么:“你想套我话?”
  “哪有!”南宫鹰虔诚无比道:“我是真心归顺!谁不想一辈子活得长久?”
  长老道:“你先喝下极乐之泉,我再告诉你!”
  “喝就喝!”南宫鹰潇洒从墙上拿来一小瓶,张口即往嘴中倒去,还咕嘟吞人腹中。
  范王惊愕不已:“你当真吞了它?”
  “没听到‘咕嗜’声是不是?”南宫鹰笑道:“都要归顺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呢?”
  然而,那长老仍是疑惑南宫鹰转变如此之快,必定有何阴谋,可是他却看不出任何破
绽。
  南宫鹰含笑道:“我喝啦!长老是否可以告知帮主是谁了吧?”
  长老犹豫而笑:“阁下既然喝了仙泉,那已是自己人,何必急于一时知道?待会儿我亲
自带你去见他便是。”
  “那他在哪里?”
  “一个神秘地方!”
  南宫鹰登时斥喝:“什么鬼地方!”肚子猛运劲,复将那仙泉吐出,喷得长老满脸湿,
怒斥开来:“妈的,分明是想坑我!”
  “你才计算我!”长老为识破诡计謔笑不已。
  南宫鹰猛敲他脑袋:“计算你又怎样?栽在我手中,还那么嚣张?什么长老不长老?范
王,拔光他头发,让他变成和尚!”
  范王终于等到此刻,欣声受令拱手喝是,一手打散长老头发,伸手即揪。
  那长老吓坏:“你敢!”
  “我不敢!怕死啦!”范王突然喝叫,猛揪一撮起来,呵呵笑起:“叫你道士变和尚!
再不行,阔成尼姑!”
  那头发晃在长老面前,吓得他面无血色,厉吼:“你敢把我变成和尚,武当派饶不了
你!”
  范王闻这一愣:“你当真是道士?”没想到歪打也会正着。
  南宫鹰诧然道:“你是武当派弟子?”
  那长老说溜了嘴,惊惶失措中又极力镇定:“你才是武当弟子!本人是极乐长老,什么
都不必说!”
  “极乐长老?”南宫鹰邪笑:“我看你是极乐和尚!揪他!”
  范王得令,猛地左右手齐开攻,抓得那长老头发乱飞乱甩,瞧在他眼中简直若见着身上
肉片飞出般,吓得他脸面煞白泛青,厉声道:“是又如何!连武当派都加人极乐门,你们又
算什么!”
  南宫鹰怔愕万分:“武当派真的受不了诱惑而加人?那少林派、终南派呢?”
  长老厉笑:“早就加人,你迟早投降吧!天下已是极乐门所有,谁也改变不了事实!”
  南宫鹰讪笑:“搞到后来,反而是那些修道人比较怕死,竟然全都服下青春之泉?实是
天下第一大浩劫。”
  范王道:“说不定搞鬼的就是武当派,要不要揪下他耳朵煎来吃,叫他说出实话?”
  “你敢!”那长老惊骇欲扑,却被南宫鹰按住,根本动弹不了。
  范王邪笑:“老说敢不敢的问题,实在幼稚!”右手已抓着其右耳,只要一用力,耳朵
必定飞落,他一直想证明烤焦的耳朵到底能不能粘回去。
  那长老实在禁不了威胁,厉声吼道:“我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南宫鹰道:“你还没说出极乐帮主是谁?”
  “我没看过!”
  范王很快加力揪耳朵,那长老感觉耳肉裂开声音,尖声厉叫:“我真的没看过,他一向
以蒙面出现,谁都没看过他真面目!”
  范王暗示南宫鹰,他已经很认真逼刑,看来这话是真的了。
  南宫鹰亦有同感,道:“他要你待在这里照顾这群人?”
  “我只负责给药。”
  “也就是说,这里负责吸收党羽?”
  长老默不做声,大概默认了。
  南宫鹰问:“又是什么道号?”
  “上元道长!”
  “贵派被吸收的有多少人?”
  “不清楚!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去了。”
  “掌门也可能加人了吧?”
  “应该是。”
  “或许去问你家掌门会知道更多些。”南宫鹰只想了解,青春之泉已蔓延到何种地步,
莫要散布全国各大派才好,否则天下真的非他们莫属了!
  范王道:“要走就走,这家伙怎么处理?抓他走,太麻烦,困在此,那些人为了毒泉,
很快会发现,我看宰了他算了。”
  南宫鹰道:“怎么宰?他根本杀不死。”
  范王道:“砍下脑袋带走便是。”
  上元道长吓得面色铁青:“你敢?”虽能长生不老,但他却不敢想象脑袋搬家到底是否
还能活命。
  南宫鹰点头:“好吧,总要试试,也好将来有个应对之策!”
  范王欣喜:“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南宫鹰笑道:“你是杀手,让你有表现机会!”
  “好,我来就我来!”范王抓起匕首就要切向道长脑袋。
  那利光照处,任上元道长自恃长生不老,此时却仍全身发抖,厉喝你敢你敢,但却越吼
越颤心,那感觉就像死刑犯遇上刽子手一样惧骇。
  范王倒是潇洒:“你不是说灵泉万能,能保你长生不老?我割下你脑袋也只是暂时保
管,将来有机会帮你接回去便是。”
  利刀轻轻沾向上元道长脖子,冰凉透来,上元更是惊骇尖叫,范王只好掩他嘴巴,以免
声音过大,好奇且带试探地切划匕首,脖子现血痕。上无道长整个人在抽搐,两眼直瞪刽子
手范王,嘴巴猛张又张,想喊想叫,想啃掩口手掌却不可得。
  在沉声下,气氛显得没那么恐怖,范王又落刀划切三寸,几处已切着咽喉,上元尖叫之
呜呜声已变成咕咕声,鲜血稍涌出来,却随即凝于脖胸之间。
  范下本是好玩,但玩了几刀,拖切四五寸之后,那粗血管已破,鲜血涌得更凶,虽然随
即凝结,却也沾满匕首及右手,他不禁直皱眉头,以前看过人杀鸡杀羊,此时他却以同样手
法在锯人类脖子,还碰上硬骨头,锯四五次都未断,那感觉岂是刽子手一刀人头落地来得痛
快?上元道长此时就如临死羔羊挣扎,全身抽搐,脖子却不停冒血。
  范王很似乎看到自己脖子也被锯得伤口大开,鲜血直涌,终于软了手:“我……我锯不
下去了……换你来……”
  本想把匕首交予南宫鹰,岂知他早别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避开这残忍局面。
  范王怔叫:“不公平!我在杀人,你却连看都不看!”
  南宫鹰干笑:“是你提议自己要当刽子手,我可没这个胆子,怎么,杀不来了?”
  “怎么杀?”范王窘笑道:“越锯越心寒,当初该一刀砍了他才划算。”
  南宫鹰道:“现在还来得及!’”
  范王注视这位两眼还能瞪凸圆大,一脸惊骇似厉鬼,咽喉却渗结偌大血堆的断头家伙,
那唉唉尖叫却化成咕咕红血急渗局面,他实在手软得很。
  “算啦!想些其他办法吧!”范王干窘一笑:“妈的,砍头滋味的确不好受。”
  南宫鹰亦是一脸无奈:“我可从来没碰过这么棘手事,砍他脑袋手软,带他走麻烦,留
在这里又怕通风报信,将来如何收拾极乐帮徒众?”
  “让他变成白痴好了!”范王突发奇想:“反正他死不掉,刺一针到他脑袋,说不定可
以让他不醒人事,或者变白痴,就跟了元春手法差不多。”
  南宫鹰点头:“你来!”
  “什么都我来?”范王皱眉:“这次换你来!刺针要高强功力才不露痕迹,我没办法办
到。”
  “好吧,但哪来尖针?”
  “针在我身上!”范王很快从腰际拿出一手指状盒子.打开盒盖,已出现青芒芒的追命
蜂针,他欣笑道:“上次从邱三牙身上搜来的,拿去用便是。”
  他明白自己武功不济,留下此计或而可在必要时保命,居心甚是良苦。
  南宫鹰看在眼里,轻笑道:“别忘了连解药一起带着,否则一个不小心摔倒,刺中屁
股、肚皮什么,赔了小命。”
  “有啦有啦!”范王抓向腰际:“足足一大瓶,可保用三年、快刺看看!”
  眼看上元道长脖子伤痕已快凝结复原,嘴巴话声渐渐消楚,范王不得不加快催促。
  南宫鹰心知不能耽搁太久,很快抽出细长毒针,往上元道长头顶百会穴刺去,青针过
去,直没脑门。
  上元道长抽抖几下,有若脑袋被切之蛤蟆,四肢更抽,目光终于涣散,再无那股为性命
而挣扎之劲道,该是受了毒针之禁制。
  范王乍见道长四肢瘫痪下来,惊诧带喜道:“哇,真的有效.咱想出最佳方法了!”
  南宫鹰亦是欣喜,若毒针有效,将来对付这群不死客,将较为容易,他亲自再检查上无
道长种种状况,甚至撕下脖子血疤,看看刀伤是否复合,这一撕,果然只留下淡淡红痕,那
青春毒泉威力已帮助他弥补掉头之伤。  他掴掌打向上元嘴巴:“喂,醒醒!你知道你是
谁吗?”
  上元呆滞目光瞧向南宫鹰,似若白痴般憨傻:“……是谁?”
  “你叫秃头道长!”范王滤笑地说。
  “秃头道长?”上元只能跟着念,根本毫无思考能力。
  范王甚是推喜,又喊了秃头和尚之类怪名,上元道长—一照念,范王本是觉得满意,却
又怕他假装,拿起匕首又要切其脖子,上元再无挣扎尖叫举止发生,他始安心:“成啦!效
果良好,现在怎么处置他?”
  南宫鹰道:“找个山洞丢人便是。”
  说完,一掌扫向墙头,打得那些瓶瓶罐罐全部粉碎,青春毒泉渗流大片,酒香四溢。
  范王颇觉可惜:“要不是有副作用,我一定喝它!”
  “还用你说!”南宫鹰弄笑:“我会把它当茶喝呢!”
  “就像济公一样。”范王呵呵捉笑:“以后连尿都可治百病!”
  “太夸张了吧!”南宫鹰一个响头打得范王笑闪一边,不敢再胡言,南宫鹰始讪笑道:
“走吧,再留下来,你真的要变济公了!”
  范王哦了一声,始扛起上元道长,跟在南宫鹰后头,潜出秘洞,但觉毫无异状,才往上
潜爬,找了一口不起眼小洞,将人丢人里头,总算完成棘手事。
  “现在呢?”范王道:“怎么出去?”
  南宫鹰道:“还是装白痴,反正这里怪人特多,没人会注意咱们干了些什么事。”
  “又要扮自吊眼?”范王直觉那是自损身分。
  “都已经名闻天下了,还在乎最后一刻!走吧!”
  南宫鹰不理他,径自装出憨傻脸容,笑声不断,正好掩饰他那爱笑毛病。
  范王无奈,只好再翻起白吊眼,跟在后头,往山下退去,边走边将匕首藏妥,并挥手沾
向山径外侧的长草,以沾上露珠,洗去血迹,待觉一切毫无破绽之后,方始安心钻人秘道。
  未多久,行过内洞大厅,护卫只是追问谁,但见两人憨笑不已,他们认出是方才进去之
白痴,也就赖得再问,轻易即放行,
  南宫鹰最在意还是外头那白冬年、杨九风等武帅,若被碰着,准会被纠缠一顿,然而除
了广场,似乎已无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踏出广场,却已不见武师头子,大概偷懒去
了,剩下两名也是应付应付教导那群杀手。
  两人采取追追闹闹方式通过,几乎快追过广场一半,始被武师发觉,他们还想捉弄白
痴,喝喊过来,南宫鹰、范王故作听不见,嘻嘻哈哈又追又跳,很快溜向尽头石道,终于逃
过武帅纠缠。
  “吃了仙露就发飙了?改天看我如何叫你飙个够!”武师退之不及,只好发发牢骚,终
也放人一马。
  南宫鹰暗自窃笑,若等个两三天,众人没了毒泉,发飙者准是这群小王八。
  他管不了极乐世界这群人,毕竟服了无解毒药只有死路一条,还是去救救那些未中毒者
较划得来。
  他利用此区各人自扫门前雪心理,很快通过山径守卫,轻而易举退出如意峰。
  两人马不停蹄,直奔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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