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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


第二十四章 恋 爱



  且说南宫鹰在逃出洛阳殿之后,并不敢回到自家油行,而是逃出城外,躲入山区一处不
起眼之破庙。
  如此一来,该能暂时防止极乐帮之逮捕。
  此庙不大,似乎是拜那大地神,只有一张神坛,一尊黑神像,香炉倒地,四处缠满蛛
网,可想而知,已许久未承香火。
  南宫鹰将银月置于地面,找不到金创药敷她伤口,只好叫范王前去采草药,自己则暗运
真力替她疗伤,功力过处,始发现她内腑受伤不轻,得好好治疗才行。
  于是更加仔细催功,一阵阵迫向那伤势淤血处,终于在功行三周天后,银月呕出一口浓
血后,悠悠醒了过来。
  南宫鹰含情道:“不要乱动,我在替你治伤……”
  由于南宫鹰身在背面,银月根本见不着,但闻及爱人声音,她心头稍宽,细声道:“是
公子吗?……你还好吧?”
  “没事了……呵呵……”心情一松,南宫鹰爱笑毛病又犯。
  银月间及笑声,稍窘道:“我这身狼狈……·让公子见笑了?”
  “不不不!”南宫鹰急忙解释:“我是高兴才发笑,你救了我们啊!”
  “真的吗?”银月虽暗喜,但想起地牢那幕,她余悸犹在,且窘心不已:“我……当时
我不得不用计勾引那色狼……公子能原谅我吗?”想及肩头被亲一口,她觉得甚是恶心。
  南宫鹰根本不在乎,现在想起,反而觉得精彩。
  他不禁又呵呵笑起:“那有什么不好,你比我想象中还聪明,而且美人计用的非常成
功。”
  银月更羞:“美人计差点成了献身计啦!”摸摸自己被扯断肚兜已被接回去,一张脸不
由飞红:“如果我真的被非礼,你还会要我吗?”
  “当然要!”南宫鹰的确感激她拚死相救恩情,一时忍不住,撤去功力,把美女抱满
怀,先吻她那充满感情红唇再说。
  虽然血液仍在口中,成威涩涩,然而那种血水相溶之吻,更让两人心灵紧紧结合在一
起。
  银月终于释怀了,心头那个结已化去,来自爱人心灵最真诚安慰,更让她觉得此生已找
对人,那股无怨无悔之爱,总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动啊!
  欣喜之余,她想笑,可是这一笑,触动伤势,想再呕血,南宫鹰赶忙止吻,干笑地再运
真力,贴向她胸口,将那血气给舒缓下来。
  “太色啦!受伤还想谈恋爱!”南宫鹰呵呵笑起。
  银月满脸飞红:“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呃……你!”南宫鹰瞄眼邪笑。
  “你才色哩!”银月窘羞轻斥:“到现在还按着人家胸脯不放!”
  南宫鹰这才发现,方才为了平抚爱人血气,竞也准准伸手压在她胸脯,本是没事,但被
说及,顿时觉得软绵绵十分舒服。
  他当真色起来,干脆手指像小偷般游动起来,摸向爱人美丽酥胸,邪样一笑:“越来越
丰满了,难怪男人为你着迷!”
  银月更形羞窘:“少贫嘴,你是在替我治伤,还是在揩油?”
  “都有!”
  “太色了!”
  银月毫无办法,窘至极处,哇的一声装昏倒地算了,吓得南宫鹰真的以为出事,赶忙唤
去,哪还敢非礼。
  这一叫,银月始呵呵笑起,倒人男人怀中猛钻,南宫鹰始知上当,轻轻甩她耳光,终又
紧紧搂住她,心灵交会笑声终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始匆忙分手,各自恢复治疗工作。
  来者正是采药回来的范王,他并未瞧及两人亲蜜模样,但他可听到呵呵笑声,心知大概
没事了。
  然而一进门,发现两人如此正经,他倒是看不惯,捉笑道:“别装啦!恋爱就恋爱,还
怕人知道?”径自把香炉余灰倒去,准备捣药。
  银月不禁脸面泛红。南宫鹰倒是处之泰然,瞄眼道:“偷看人家谈恋爱,是一项很严重
的罪状!”
  “什么罪?我怎么不觉得有罪?”范王爱理不理,将香炉敲得咋咋响,以让落灰更干
净。
  “那表示他是心理变态狂!”
  “对不起!我没看,只是用听的而已。”
  “那表示他是耳朵恋态狂。”
  “这什么答案!”范王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少堡主你别再瞎掰好不好?耳朵也有变
态狂?”
  南宫鹰当然也笑个不停,道:“你再偷听啊?我会让你了解耳朵如何变态?自己去想
想,左耳变右耳时,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你在威胁我,要揪掉我耳朵?”
  “如果你很想偷听的话,我会达成你的心愿!”  范王不禁干笑:“可是,我只是不
小心听到笑声而已……”摸摸耳朵,不敢想它左右交换之模样。
  南宫鹰瞄眼:“可是你的话让人相信你很用心在听。”
  “那我下次改成‘小心’撞上,行不行?”
  “不行。”南宫鹰道:“因为没有下次!”
  “我懂,我懂!”范王干笑道。
  随即又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你们在做什么?呢!很认真疗伤啊!继续继
续,我去捣药,配合你的治伤,再见!”
  招招手,范王若无其事地走人。
  银月窘红着脸:“被他听到,羞死人了!”
  南宫鹰道:“没什么好羞,他就是皮!十二岁不到,竟然想勾引三十岁老太婆,而且一
天之内失恋两次,他都不羞了,我们有什么好羞?”
  “真的?”银月觉得好奇。
  “当然!而且是看上水牡丹!”
  “谁说我看上她!”范王赶忙探头进来解释。
  接着又说:“我只是临危想保命……”
  “你好像在偷听什么?”南宫鹰伸出拇、食指像大蟹脚夹着。
  范王惊笑:“你们这算谈恋爱吗?”
  “只要有个‘恋’字,不管是恋爱或失恋,我恋或你恋,通通都算!”南宫鹰斥笑地
说。
  “那……今天天气不错喔!”范王故意装作目中无人,扫了小庙一眼,自言自语地走
人。
  然而一闪身,还是躲在转角偷听。
  银月为之轻笑:“水牡丹有对他动情吗?”
  “有啊!她说,为了他,她随时可以把丈夫体掉,还说不在乎老牛吃嫩草,那样才够
味,个子小,幻想大一点儿便是,他们还准备闪电结婚呢!”
  “哇!这么精彩!”银月睁亮眼睛,呵呵笑起。
  外头范王已捶胸捣肺,暗叫恶心恶心!这是初恋耻辱,实在不堪回忆,再也不敢偷听,
赶忙溜至溪边捣药去了。
  南宫鹰这才探头偷瞧,小男孩像头斗败公鸡,垂头丧气闷在溪边认真工作,始露出满意
笑容。
  “这对他太残忍了吧?”银月于心不忍。
  南宫鹰道:“除了这样,你想整他,谈何容易?”心想玩笑归玩笑,还是要治伤,遂把
爱人转正,深深吻她一下,始又开始运劲替她疗伤。
  未多久。
  范王捣好草药,偷偷潜回,但闻一切雨过天晴之后,方敢跨步进来,将草药交予主人
后,表情怪异地,似乎有事请教。
  南宫鹰边替银月敷伤口,边瞄向他,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能否请教有关那个(恋)……爱?”范王道。
  “是恋爱?”
  “对,我可没说那个(恋)字。”
  南宫鹰轻笑:“准你说,有什么问题吗?大情人先生?”
  范王干笑:“别损了,我哪够资格,我想问:“恋爱到底是何感觉?”对于十二岁不到
的他来说,仍是无法体会那奥妙之处。
  “这个嘛?”南宫鹰灵机一转,有了答案,呵呵笑起,说道:“当你很想咬一个女人嘴
巴时,就是那种感觉!”
  范王道:“那不是跟狗一样吗?一见面就想咬!”
  南宫鹰斥道:“文雅一点好不好?谁叫你去咬狗?是叫你去咬女人!”
  “哦……”范王勉强顿悟。
  不一会儿,接着又道:“反正恋爱就是不断相咬就对了,你们继续咬吧!”
  说完,干涩咧嘴一笑,走出门外、老想不透这问题,幸好他并未想咬水牡丹,这个恋爱
不算成功,该可喘口大气!
  银月趁机斥笑:“你怎可以这样向他解释,多煞风景?”
  南宫鹰眯起色眼:“我就是这样体会啊!你不想咬我?可想死我了!”
  一凑上嘴,不容银月拒绝,又是一顿火热香吻,咬得实在贴心贴意,尽情享受那恋爱滋
味。
  足足缠绵数分钟之久,两人始过瘾分开,笑在眼里地相互敷伤口,然后,南宫鹰才问及
正事:“朱铜城怎会找上你?”
  “他找上油行,说你被他困住,要我一人跟他走。”
  南宫鹰道:“他一说,你就相信了?”
  “我当然要相信!”银月瞄眼。
  接着又道:“你说去天山,几天就回来,结果足足让人等了快一个月,不但是我,油行
上下哪个不急成疯子?”
  “这么严重?”
  “还说呢!”银月道:“连方总管都亲自从大漠赶来,你说严不严重?”
  “的确是有一点……”南宫鹰干笑,接着又道:“可是你怎敢一个人跟他来此?”
  银月道:“不一个人行吗?你又不知道他狡猾得很,我只好跟来了。”
  南宫鹰歉声道:“怕不怕?”
  “当然怕!”银月瞄眼:“以后再多来几次啊!准把我整死了。”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南宫鹰干窘笑起,此次意外实在连自己都料想不到。
  想及莫名其妙落难,尤其是监牢中范王勾引水牡丹那幕情景,他笑意又起,呵呵瘪笑不
断。”
  银月瞄眼:“怎么?还觉得好玩啊?你又怎会被捕的呢?”
  “说来话长!呵呵……”南宫鹰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边笑边说:“问题是从天山山下
开始……”
  他很快将碰了如意小杀手,以及潜入极乐世界,然后在武当山被捕之事说了一遍,当
然,他特别强调还是有青春毒果这玩意。
  银月听得动容已极:“真的有那东西?”
  “你也想喝几口?”
  “不不不!呃……如果我老了,还想再活下去,我可能才会喝它……”小小贪婪使银月
声音带窘。
  南宫鹰叹道:“其实仙泉无罪,只是有人用它来扩展野心,那就相当可怕了。”
  银月道:“主谋者就是水大江?”
  “希望只有他!”南宫鹰越想越不安:“可是连武当掌门都受不了诱惑,极乐门将会扩
展迅速!我们得赶快回去放风声,并转告所有正派人士,别中此诡计才好!”
  “那……现在就走?你的伤?”
  “还挺得住,何况有宝剑护身!”南宫鹰弹着侧边赤阳剑,虽然它削铁如泥,但被朱铜
城玷污太久。
  见着它就想及那张恶心脸孔,南宫鹰并不大喜欢这把宝剑·可是为抵强敌,还是得留在
身边。
  他唤向范王:“恋爱结束,该赶路啦!”
  范王哦了一声,愣头愣脑行来,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很想咬女人的嘴巴,就叫恋爱?
  南宫鹰不再向他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他抓起赤阳剑之后,引带两人退出山区,躲躲藏藏往长安方向潜去,一有机会,即把青
春之泉其实是大毒药之风声放出去,让人至少服用前,会考虑是否真有这回事?如此,宣传
效果即已达成。
  寻至官道。
  三人跳人送酒马车,一路奔往长安城。
  短短两天之间。
  有关青春之泉能长生不老,又是毒药之说传遍整个武林。
  有人好奇想问何处可寻得此泉,有人吹牛他已服过,那根本是骗人把戏。
  然而最是惊愕的还是服过此泉之人,明明就已认定自己长生不老,又怎堪遭受毒发身亡
之危机?
  于是,只要知道消息者,莫不急于向赏赐他的人追求证明,虽然答案可能皆是——谣
言,不足采信,然而那股死亡威胁仍在。
  极乐门霎时处于人心浮动,处处不安之中。
  至于其他江湖中人,纵使好奇探寻,但若是叫他们服用,或许还得考虑个三天五天才
行。
  南宫鹰宣传果然得到莫大效果。
  尤其是状元油行任何人皆对此仙泉十分敏感,免得还来不及享受长生不老,即被炒鱿
鱼。
  南宫鹰终于回到长安威南镖局。
  除了总管方君羽,连那左无忌都把猎鹰五十骑给带来长安。
  那骠骑奔处,地动山摇,整座长安城终于尝出状元油行真正来头——简直不输一国之
军。
  现在连官府都十分忌讳,若是状元油行造反,长安城不出半天,立即沦陷,还好,南宫
鹰平时打点有方。
  长安总兵严将军得以安心许多,在打招呼后,得知他们为寻找主人而来,现在主人找到
了,他自是更加安心。
  南宫鹰方回来,已被接到后院寒佛轩接受治疗。
  塞佛轩本是李威南往昔修身养性地方,后来让给南宫鹰当行馆。
  南宫鹰喜欢此轩完全由红檀木所造,就连神坛上两尊寒山、拾得佛像亦为红檀木所雕,
大约半个人身高,却栩栩如生,的确是精品。
  淡檀香味让人如进佛堂,不自觉中产生清心、肃穆心灵,那正是南宫鹰用来思考之最佳
环境。
  银月本也该在此处治伤,但她只有几道鞭痕,且为女性,只好由范大嫂寒七凤带回房间
处理即可。
  寒佛轩清一色为男子。
  方君羽、左无忌、李威南、范通、范王全部坐于檀木板上,瞧着已经重新敷药缠上绷
带,形态几乎成为木乃伊之南宫鹰。
  他们还是有个共同想法——青春之泉真的能使人长生不老,且杀不死?
  南宫鹰瘪笑地回答:“的确有此事。”
  他请范通及范王父子佐证,并详加说明有关东海仙岛之事。
  方君羽不禁皱眉:“既然杀不死,那碰上他们;只有闪避一途了?”
  状如吕洞宾的他,这半年来不断为大漠以及送油事业烦心,眼角已多了几条皱纹,他却
仍无怨无悔,且心绪高昂。
  南宫鹰道:“除非立即砍下脑袋,否则便只有躲开他们,我准备下令所有弟兄遵守,以
免多加伤亡。”
  方君羽点头:“自该如此…··”
  范王道:“用油煎或火烧大概也行,呵呵!用雷公弹轰他们,或许更能奏效!”
  范通斥道:“没事别乱说话!”
  南宫鹰笑道:“他说的没错!这意见很好,咱们最好叫雷公大将军多制造几颗随身携带
用的雷公弹,也好备不时之需。”
  方君羽点头:“属下回去必定转达您意思!”
  范王已从口袋抓出一颗膝盖大雷公弹,呵呵笑起:“我已经随时携带啦!敌人实在太可
怕,我得学会保护自己。”
  此弹一出,众人稍紧张,这本是火炮专用,他怎会那么来劲带在身边?
  南宫鹰道:“你不怕一个不小心跌倒,引发它,炸个尸骨无存吗?”
  范王一愣:“会吗?我会跌倒吗?”
  “自己去想想!”南宫鹰讪笑着。
  “呃……呃…··”范王终也干笑起来:“或许我背在背后就不伯跌倒了……”
  “就怕有酒鬼把它当成酒瓶抢去,你大概可以少断一条腿。”
  “那……那还是等小颗运来时,再携带好了·”…”
  “那也未必!”南宫鹰道:“我看你用棉被把它包起来,勉强可以抗跌,若真遇上麻
烦,还得用它不可!”
  范王干笑:“我试试看……”不断考虑是否真要如此进行。
  南宫鹰这才捡回正题:“不管如何,极乐门很快会找上门,我们得想个对策应付才
行。”
  方君羽道:“他们找少堡大麻烦,最大原因是什么?”
  南宫鹰道:“可能是私仇吧?我跟水大江在仙岛有过节,然后又夹了一个朱铜城,我当
然成了他们最大眼中钉。”
  方君羽道:“这么说,他们不是冲着油行了?”
  李威南道:“油行乃商家,跟武林恩怨不同,大不了是接收,换人管理,通常没人会笨
到断绝财路地步。”
  方君羽点头:“那表示油行将无后顾之忧,咱们不必摆重兵护盘,可以全力对付极乐
门!”
  左无忌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攻向极乐世界,将可收到更大效果。”
  半年来,他坚守飞鹰堡安危,已然晒得更黑更壮,他却精神抖擞,坚毅的国字脸不断露
出甜朗笑容。
  原是和二小姐感情有了稳定发展,他想不高兴都难。
  南宫鹰有此考虑,可是杀不死的敌人,并非一般战法即可解决,若大批攻敌,倒不如自
己亲自拿宝剑去砍几个人头划得来。
  左无忌似看出主人心态,随口又说道:“五十骑已更精进.砍人头并非易事。”
  “我明白!”南宫鹰道:“可是敌人并非骑在马上跟你作战,他们武功都强,而且高来
高去,不易对付,五十骑还是做支援好了。”
  左无忌有些失望,但主人所言不无道理,他不便再做声,以免有了意气用事之轻浮举
止。
  方君羽道:“或许将敌人弓侄大漠,那里是飞鹰堡地盘,一方面有利本门,一方面可孤
立对方补给线——也就是仙泉之供应,日子一久,胜利将归我们所有。”
  南宫鹰道:“话是不错!但把战场引到自家门,随便一动.自家人必有伤亡,不到最后
关头或妥善计划,似乎不宜贸然行动。”
  方君羽道:“可将战场引到大沙漠,这高飞鹰堡仍有段距离。”
  “这倒是可行了……”南宫鹰沉吟:“却不知水大江那家伙是否肯上当?”
  范通道:“既然要引人,不如引到东海,那本就是仙泉出产地,水大江一定会去,而且
会疯狂地阻止,我们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想及仙岛被火山埋没浩大奇景,他想来即过
痛万分。
  南宫鹰瞄向他,呵呵邪笑:“你不是说死也不去东海?现在怎舍得以身作则?”
  范通为之干笑:“属下是为大局着想,如果属下能不去,那是最好了……,,
  “你提的意见,你不去,多煞风景?”南宫鹰轻笑:“这方案也不错,说不定可采行!
至少,我还得去一趟,看看仙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暂时就派你打探有关仙泉输送及取得
之事,也好断其后路,你对于这任务满意吗?”
  “呃……”范通只能干笑:“少堡主指派之事,小的怎敢拒绝,必定誓死达到!”
  “我是问你满不满意?这跟达成是两码事!”
  “呃……满意!”范通笑道:“这是现在最重要任务,小的以能接下此任务为荣!”
  范王瞄向父亲:“爹,你到底什么时候退休?”以下“以抢人家饭碗”并未说出,但立
意甚是明显。
  范通反瞄过来:“等你翅膀硬的时候!”
  “我现在还不够硬吗?”范王道:“打从去年开始,我已经身历无数战役,哪一次不是
光荣回来?这样的翅膀不硬,你要去哪里找铁翅膀?”
  范通道:“我知道你够硬了,只不过每次都掉光毛才回来,那种光荣,的确很光溜
溜!”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范王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不然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只不过是一点儿意外而已……”
  范通道:“算啦!别老抢我饭碗,这事我来接,少堡主已很器重你,必定会再派你重
任,干吃什么醋?”
  范王这才弄笑起来,转向南宫鹰,问道:“属下是否另有任务?”
  “有!”南宫鹰道:“派你去咬人!”
  “咬人?”范王怔愕:“那不就是叫我去恋爱7”一直想着南宫鹰所传:恋爱感觉即是
想咬女人之感觉,他不禁大为紧张。
  南宫鹰讪笑:“随你怎么想!”
  “到底要咬谁?”范王干窘一笑:“任务重不重要?”能免则免。
  “本是派你去咬水牡丹,但你老喜欢重要的,那就咬水大江好了!”
  “咬他?”范王更惊:“你叫我跟他?谈恋爱……”
  如此答案实在让在场请人摸不着头绪,且因离谱而感到莫名想笑。
  “我可没说!”南宫鹰呵呵笑起:“我只是叫你去找他,你要跟他谈恋爱,我也没办法
阻止!”
  “早说嘛!吓死人了……”范王干声笑起,嘘喘大气。
  范通却一个响头掴来:“你敢给我搞同性恋?”
  范王唉呀一声,双手抱头,急忙闪开,怨声道:“哪有,老是误会人家。”
  “什么误会?”范通斥道:“我看你的心就是这么想,还兴奋成这个样子,我阔了
你!”
  他伸手想探,范王赶忙护着下体,急求于南宫鹰:“少堡主都是你说大了,请您解释清
楚好不好?”
  南宫鹰笑道:“当然好,不过……谁敢保证你心头没想过这种事?”
  “唉呀!别再陷害我了好不好?”范王苦笑不已:“我向天发誓,我要是喜欢水大江,
我宁愿当女人!”
  南宫鹰笑道:“这岂非更严重?同性恋,总有一个要当女的。”
  范通嗔斥:“这么没志气,不如阉了算了!”
  “不不不!又说错了!”范王及时更正:“我要是同性恋,不如当成太监算了!”
  “那还不是一样!”南宫鹰笑道:“太监是半个女人,而且很喜欢男人!”
  “可是我照着我爹的话说,怎么又错了?”范王莫可奈何若笑着。
  “气死我了!”范通登时想扑过来。
  范王唉呀一声,为了保命,赶忙冲逃外头,不敢再解释,免得越描越黑,现在困扰他的
已不是男女问题,男男问题更加严重。
  范通嗔嗔骂骂几句,竟也搞不过宝贝儿子而呵呵笑起,歉然转向南宫鹰,道:“他就是
口不择言,还请少堡主见谅!”
  南宫鹰笑道:“没关系,少了他,生活总少了点儿乐趣。”
  “多谢少堡主包容。”范通这才感激拜礼,坐回原位,继续讨论事情。
  南宫鹰将种种状况做了分析之后,还是决定要摧毁毒泉之供应;如此断其后路,将能一
劳永逸。
  范通责任不由加重许多,一脸正经,道:“此事不拖,属下这就去办!”
  立即起身拱手告别,方想行至门外之际。
  岂知范王又自兴冲冲喝喊奔回:“大事发生了!发生大事了!”
  报马仔洋洋得意喝得众人往外头瞧来,猜不透这小子口中的大事是何名堂?
  范通冷道:“少在那里吹大牛,刚刚出去,回来就有大事?”
  “真的是大事!”范王挥着手中一张红帖,呵呵笑起“这就是证明。”
  南宫鹰已行向门前,怔愕道:“谁会投帖过来?”
  “马群飞!”范王欺前,毕恭毕敬将红帖交出笑道:“帖上画有飞马图,正是马群飞脸
上标签,我老爹以前的主人。”
  “是他?”南宫鹰甚惊。
  范通更是怦动于心,毕竟旧主人威风仍在,此时突然拜帖.必定有所重事。
  众人期待帖中写些什么?
  南宫鹰很快拆开,先看署名,果然是“马群飞”三字,信中则写着一些客套话之后,才
提及正事:
  “小舅:
  “……唯因在下身游中原,想了解中原民情风俗,可否约您相见于城中大雁塔,以叙旧
情?”
  没写时间,当然是立即赴约了。
  范王急问:“马群飞找少堡主何事?”
  “喝茶!”南宫鹰道,然后将请帖交予手下过目。
  范通最是敏感:“不可能,属下了解马群飞,他若没事.不会那么大费周章——拜帖对
他来说,已是大事。”
  方君羽道:“听少堡主以前传回大漠消息,马群飞不是已成了宇宙王?在中原颇为叱咤
风云?”
  南宫鹰点头:“是有七分可能,可是一直未加以证实。”
  范通道:“不知少堡主是否准备赴约?”
  南宫鹰道:“人都来了,不去看他,怎好意思?”
  范通道:“既然都到长安附近,他该亲自来这里,哪还发什么帖?属下以为这其中必有
原因,少堡主该小心从事才好。”
  范王道:“大雁塔才七人里,属下去探探动静如何?”  南宫鹰点头:“去吧!小心
些。”
  “是!”范王领旨,任重道远地拜别主人,示威式地瞄了父亲一眼,方自大摇大摆掠向
松林,翻墙而出,露了一手还算不错功夫,南宫鹰赏他的一成功力果然助益不小。
  范通露出满意微笑,只要见着儿子比自己强,那是他最大欣慰。
  不过,他仍为主人之事担心:“马群飞应该知道有关青春仙泉之事,否则不会如此凑
巧,少堡主一回来,他就投帖拜山。”
  南宫鹰疑惑道:“你是说他跟青春毒泉有关?”
  “至少他一定听过此事吧?”范通不敢妄加揣测,只能温和说出自己看法。
  方君羽道:“说不定他就是想了解有关青春毒泉之事,才亲自前来拜帖。”
  “若真如此,倒是好办……”南宫鹰呵呵笑起:“其实我担心的是马群飞已加人极乐
门,那才是真正叫人大伤脑筋!”
  以马群飞武功、智慧及兵力,的确让南宫鹰颇为忌讳,如果再加上青春仙泉作孽,他简
直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马群飞道:“会吗?凭马群飞野心及威望,怎会甘心加人他人门下?”
  “那可说不定,连武当掌门都高高兴兴加人,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南宫鹰道:“如果
硬要退马群飞加人,那是不可能,但若是以进献,或共享利益,马群飞可能禁不了诱惑,尤
其那又能让人长生不老,简直跟仙丹一样,谁不抢着要?”
  方君羽但觉此解释有道理,遂道:“要是他真的已加人,此次可能完全冲着公子而来,
不得不防!”
  南宫鹰道:“防他根本没用,还是要断其后路才行!”
  随即又转向范通,道:“你还是先去查仙泉补给路线,务必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出来,以
免对方兴风作浪。”
  范通自知任务重大,不敢耽搁,立即拱手道别,匆匆离上。
  寒佛轩只剩四人,各有心绪思考问题。
  一直没没无言的李威南,此时开口说道:“那马群飞敢明目张胆而来,想必已有完善准
备,他约得如此之近,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要少堡上放心赴约,他并不想耍诈,始做出这表明动作。
  “二是他早有并吞之意,也就是说,不管少堡主赴不赴约.他都将对付您。”
  南宫鹰点头:“我了解……希望他不是后者才好!”
  想及马群飞若真的喝了青春之泉,在得知青春之泉有副作用后的瘪样脸容,他不禁呵呵
笑起,但笑声方起,又觉得不妥,赶忙压抑,形成一张怪异脸容。
  经过一番折腾,南宫鹰对痴笑症已较能控制,只要受难或遭受到其它无法让人脑袋空闲
下来时,此症状自然减轻。但若像现在清闲下来之思考,往往使得他走偏而痼疾复发,不该
笑的场合,仍不自觉地笑出来。
  虽然比起以前已好得多,但总叫他莫可奈何,此时没时间上天山找神经怪叟寻求解药,
也只有多忍忍了。
  他甚至怀疑毫无解药,得全靠自己修为来解救不可,心灵之挣扎与无奈,是可想而知
的。
  方君羽发现主人行为稍有反常,已问道:“少堡主最近为何时常发笑?”
  南宫鹰欲言又止,他终也窘困笑起来:“还不是练了那怪异功夫,练到后来,脑袋好像
老有人在搔痒,然后就想起一些好笑之事,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方君羽闻言,眉头直跳:“世上竟有此功?”暗自抽笑着。  李威南稍怔:“少堡主
是跟何人学此功夫?”
  南宫鹰道:“我也不清楚他真正名号,只叫他神经老人,但我曾听洛阳王说一个名号叫
神经怪叟,大概就是他了。”
  想及在天山和神经老人之种种怪异趣事,他笑声又起。
  “神经怪叟?”银万金忽而想了儿时曾听过这么一段故事。
  一会儿,他又道:“莫非是五十年前,有一神经大侠,在一月之内打败少林武当两派掌
门及长老三十余名。然后集合他们带到妓院准备还俗,结果是妓女潜逃开溜方保住那些和
尚、道士贞操的神经客?”
  “竟然有这种事?”南宫鹰闻言笑意更难忍,而呵呵笑起,看来这老头比自己疯得多
了。
  方君羽、左无忌亦是笑声不断,在他俩感觉,中原武林简直怪异无比,什么人都有,此
时碰上却是最怪一个,想不笑都不行。
  银万金笑道:“那是我十三岁闻知之事,后来断断续续仍有消息,皆让人哭笑不得,然
而,在我三十岁左右,他突然失踪,若还活着,少说也该百岁开外了吧?”
  “他是有这把年纪!”南宫鹰想笑:“他想自杀都死不掉,实在可怜……”
  方君羽道:“少堡主去天山即是想找他解决毛病?”
  “正是……”南宫鹰道:“不过,照此看来,得延后些日子,希望不会再出现其他副作
用才好。”
  想及要以酸梅止笑,他觉得自己像女人怀孕般可笑——男人随身带一大包酸梅吃,实在
不像话!
  可是,实在没办法啊!
  南宫鹰笑容扭着、变着,三人笑意抽着、捺着、还是帮不上。忙,只能投以同情、无
奈,以及祝他早日康复之笑意眼神。
  方君羽只好计划,有机会帮少堡主到天山找那老人。否则,他实在不忍看少堡主整日发
笑,还吃酸梅?那是男人的隐痛,不解决,永远都有个疙瘩在。
  南宫鹰勉强忍住笑意,把话题引向马群飞,以减少回忆溴事机会。
  四人研究心得一阵之后,范王已匆匆赶回来,一副完成使命地报向主人:“只有马群飞
一个人,应该没有埋伏。”
  方君羽稍怔:“你确定?大雁塔有十层,你每一层都去过?”
  “去过了。”范王道:“我还登上第十层,只发现马群飞坐在那里弹琴,悠闲得很。”
  南宫鹰道:“大老远从大漠跑到长安来弹琴?他倒是风雅过人。”
  方君羽道:“他发现你了?”
  “我想可能。”范王道:“不过他装不知道,大概也料准少堡主会派人去探他吧!”
  “他一向老狐狸……”方君羽道:“少堡主是否要去赴约?”
  南宫鹰道:“早就说好,不去,他一定会来,何必弱了自家威风?”
  方君羽道:“可是属下总觉得他有所阴谋……”
  “如此之近,你们若不放心,埋伏在外面便是。”南宫鹰道。
  方君羽就等这句话,闻言欣喜道:“属下遵命,这就前去布署。”
  说着,他和左无忌一同拜别离去,准备调动大批人手以护主。
  范王拿出口袋那颗雷公弹,呵呵笑道:“要不要带一颗?万无一失。”
  南宫鹰斥笑:“你当真不怕跌倒,炸死自己?”
  “是有点儿怕,不过碰上马群飞,我没它,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原来范王有了雷公弹,才敢明目张胆找向大雁塔,否则任他有几条命,哪敢去碰马群
飞?
  南宫鹰捉黠一笑:“我还是不敢带。”
  “怎么,你也怕炸死?”
  “不是!”
  “那你为何不敢带?”
  “因为怕人误会我是午夜牛郎。”
  “什么话?”范王斥笑不已:“带雷公弹会让人误会成午夜牛郎?”这是哪门解释?他
简直无法串连这两者有何共通性。
  “有个‘蛋’便是!”南宫鹰往他下裆瞄去,呵呵笑道:“你不觉得把雷公弹放在口袋
甩啊甩的,很像牛卵蛋吗?”
  “这……这……会吗?”范王恍然顿悟,一张脸随之飞红,直叫着会吗会吗?把雷公弹
放回口袋甩两下,还是叫着会吗会吗?
  他却窘得自嘲笑起,骂了一句:“他妈的午夜牛郎!”不敢再见任何人,赶忙溜进回
廊,避丑去了。
  李威南笑声不断:“这个宝、老是做些让人莫名想笑之事。”
  “他也是一番心意!”南宫鹰笑道:“只是把东西摆错地方面已。”
  两人视目而笑。
  躲在暗处的范王闻及,猛抓双手暗叫耻辱耻辱,恨不得啃吞那雷公弹,然而似乎于事无
补了吧?
  甚快地。
  南宫鹰选了一件素青衣衫套在身上,准备赴约。
  他考虑是否要带那把赤阳剑?
  虽然带着它,对于自己较有保障,但初次见面即带刀带枪.似乎弱了自己威风,何况还
有方群羽等人四处埋伏,再带宝剑,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他决定空了赴约,将宝剑交给李威南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已无任何可准备。
  他当下告别众人,大步走出镖局,往南山方向行去。
  八里路程,一晃即至。
  大雁塔落于李家庄慈恩寺内,本为少林分舵之一,但近来游客渐多,少林乃撤舵,只留
几名和尚专司打扫之职,终为长安城新开一处观光胜地。
  然而游客似乎已知将有江湖人士聚集,已然躲得无影无踪,塔寺的四处显得一片沉寂,
风吹树不动,只闻黄叶萧萧下,凭添几许瑟缩冷意。
  南宫鹰瞧及这塔高十层,直耸天际之大雁塔,但觉庄严肃穆,不愧是闻名古迹。
  再走近些,菩提树四落排开,枝叶黄中带绿,嗦嗦静敬,别有一番禅意。
  南宫鹰尚未沉静下来欣赏,十楼塔顶传来铮狰琴声,英气泛生,该是“万里出征”名
曲,那英雄奔赴沙场之气吞山河气息表现无遗,如此更能了解弹琴者之心境,不是英雄便是
枭雄。
  琴音似有引人意,南宫鹰不假思索,一冲而起,直掠十层塔,穿窗而人。
  马群飞果然静坐塔中央,醉心弹琴,只见得他相貌堂堂,四十开外的脸容显得精神奕
奕。
  头发梳理整齐,浓粗眉毛经过修剪,显得死硬,和他那,嘴角短髯形成三道特别清楚特
征,再配上细长而尖亮丹凤眼,可以看出他是极具强硬而又俱有女人细心之个性。
  一身田黄丝袍加身,有若帝王之尊,说他袅雄一点也不为过,连弹琴姿态皆现王者风
范。  如此一个处处装出或显出高高在上之人,想对付他,并不容易。
  南宫鹰方落地,马群飞立即顿断琴音,迎目含笑说道:“少堡主请坐!”
  地上早就置妥一张薄团,浅黄黄地映在墨绿大理石板上,甚是醒目。
  南宫鹰应言坐下,道:“堂主好大兴致,跑到这儿来弹琴?”
  “呢……稍练一下而已。”马群飞淡淡轻笑:“咱们已有年余未见面了吧?瞧你,意气
风发,不但快统一大漠,连中原商家都被状元油行压得奄奄一息,实让咱这大漠郎与有荣
焉。”
  南宫鹰道:“堂主也不差,宇宙王威名更是轰动武林,严然新的武林盟主,在下佩服之
至。”
  “少堡主认为我是宇宙王?”马群飞凝眼过来,想看穿对方心思。
  南宫鹰淡淡轻笑:“不是吗?”针锋相对地反瞧回去。
  马群飞突然哈哈畅笑:“少堡主果然精明,我从未露脸,还是被你猜到了。”
  南宫鹰道:“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你找我又为了何事?”
  “呃……”马群飞沉吟一下,接着说道:“本来我打算跟你叙叙旧之后再说,但少堡主
如此之急想知道,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直话直说了……是跟青春仙泉有关。”
  南宫鹰暗道:“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稍稍动容。
  随即又问:“你已经加人极乐帮?”
  “极乐帮?”马群飞甚是不解:“天下有这么一个帮派?”
  南宫鹰注意他表情变化,似乎看不出做作,说道:“也就是供应青春仙泉的那个帮
派!”
  “喔”马群飞频频点头,似在盘算:“听说喝了青春仙泉,将来若不喝,会中毒而死?
  “不错!”
  “你亲眼看见?”
  “不错!”
  “看见谁?”
  南宫鹰但觉马群飞目光炯炯逼人,心生疑惑:“你好像很在乎此事?”
  “呢……”马群飞但党失态,以笑声掩饰窘态,道:“如此吸引人的东西,谁不想了解
呢?如果没副作用,那简直太完美了。”
  “你已经服下它?”
  “没有!”
  “回答那么快?”南宫鹰直觉他想极力否认。
  马群飞淡然一笑:“不必对我猜忌太多,如果我服下,我会不知极乐帮之事?我只想了
解这东西而已,而你又是亲身体验过这玩意儿,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南宫鹰被他这么一说,又无法猜得准确,只好随他说去。
  一会儿,马群飞很快又追问:“少堡主,当真有人因为吃不到仙泉而亡?”
  南宫鹰道:“你不会抓一个关起来研究,立即可以证实一切。”
  “呢……是了,我怎没想到?”马群飞自言自语地说:“可是,要证实一个人,要多久
时间?”
  “那我就不晓得了!”南宫鹰道。
  接着又道:“我没那种兴致去证明。”
  “少堡主一定亲眼看过,能否告知一二?”
  马群飞口吻已露出请求之态,南宫鹰想想,让他知道也好好,免得他加人极乐帮,准整
死自己,遂道:“事情该从东海仙岛开始,当时我跟踪甘灵仙到仙岛,发现水大江也在,而
且还见着仙泉,我忍不住想喝,突然跳出一位土蕃王阻止我,并说出喝仙泉之副作用。然后
我看到他们族人有的变成皮包骨的骷髅,终于相信那玩意儿不能喝,谁喝了谁准倒霉。”
  马群飞脸容稍变:“你不是说,只要一直喝下去,不会死亡?”
  “话是不错!”南宫鹰突然呵呵笑起:“问题是我为了断水大江后路,以及挽救土著,
于脆引动火山爆发,炸得仙岛稀里哗啦,沉人海底,现在什么营养牛奶都没了!”
  “你把仙岛炸沉了?”马群飞惊心动魄,人立而起,膝盖动处,差点儿勾翻琴座,他赶
忙发力稳住,但党失态,想以更缓和语气说话。
  然而南宫鹰已感觉出他反应过度,必有名堂。
  接着又笑道:“你好像很在乎此泉在不在?”
  马群飞一脸惋惜:“如此天地灵泉,你竟然把它炸沉?你忍得下心?”
  “都已经炸了,还有什么不忍心?”南宫鹰颇为得意地说。
  “很好!你够狠!够威风!”马群飞来回踱步,边念边想着问题:“可是,既然都已经
炸了,水大江他们为何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仙泉?”
  “那你只有去问他了。”南宫鹰道:“问到了再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
  “水大江?”马群飞在沉吟什么。
  南宫鹰见他思考如此专注,心想自己已把话说清楚,没有再停留此处之必要,遂道:
“你需要的答案,我都给了,这里也没准备什么茶、酒之类东西。想来你是要专心练琴,我
不想打挠太多等你练完琴,有空儿到威南镖局,在下必定尽地主之谊,让你尽兴而归,就此
告辞!”
  拱手为礼,南宫鹰想开溜。
  “等等!”马群飞急忙喝止他。
  “还有事?”南宫鹰凝眼而问,不知这老狐狸还有何花样要要?
  马群飞淡淡笑起:“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自从你我两家结为亲戚开始,一直都在和
平中渡过,许多年来也算相安无事。然而近来少堡主简直势如破竹,不但扬威于大漠,还在
中原搞得有声有色,相形之下,我总觉得是否老了,有一点儿跟不上你的感觉,所以趁今天
与你相遇机会,想跟你印证几招,不知少堡主可否赐教?”
  南宫鹰怔诧:“你要跟我比武?”
  “不敢当,只是印证。”马群飞淡笑:“尤其少堡主学了什么吸功邪法,几乎让所有武
林人物栽筋斗,我不知又能挡得了你几招?”
  南宫鹰邪邪笑起:“这恐怕才是你今天约我的目的吧?”
  只见马群飞淡笑:“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学武的人都想知道他武功是否天下第一,我也
不例外。只不过,我想在不伤和气下跟你较量而已,你可愿意?”
  南宫鹰何尝不想斗斗这位几乎已成了武林盟主的宇宙王,淡笑道:“你都开口了,我还
好意思躲吗?”
  “多谢赏招!”马群飞拱手为礼,一副英雄惜英雄姿态。
  南宫鹰道:“怎么比?”
  “比三招!”马群飞道:“手法不定,三招之内决胜负如何?”
  “好!”南宫鹰心想,其实高手过招,一掌就够了,三招只不过多表演几手炫炔功夫而
已:“既然是印证,该是点到为止吧?”
  “当然!”
  马群飞随手一扇,琴座、蒲团全部移往墙角,露出二十丈方圆宽广,足可让两人大打出
手。
  于是南宫鹰暗自运劲,虽然身上还敷着药,但那是皮肉之伤,该影响不大,唯有左腿刀
伤较深。
  但只要不比轻功,也能混得过去,现在可比者,该是内力和掌法。
  既然一招决胜负,他当然使出新创的烈鹰神掌,尤其是那招“万鹰齐飞”,自己从未使
用过,现在用来现宝也好。
  当下他耍出此招,但见双手如电化开,刹然间直若飞鹰展翅,由一而十,由十而百,及
至成千上万,或飞掠或欺扑或穿啄,连绵不断,变化万千,一气呵成,威势自不在话下。
  马群飞但觉此招变幻莫测,看似虎虎生风,却又内敛潜藏,直若一颗炸弹,若引开它,
将被炸得尸骨无存似的。
  然而他似胸有成竹,以不变应万变,运出护体神功,双掌合十一如佛,全神凝贯,盯死
南宫鹰任何可能化开之招式。
  南宫鹰瞧他采取守势,自己当然主攻,猝而大喝,身如猛虎扑去,那掌劲开打,倏若千
万处暴亮明镜齐闪,裹向马群飞全身要穴。
  那闪锐过处,啸起光带猛卷再卷,就快封去马群飞所有身形之际,突然暴开双掌,只见
得掌现红光与那白镜不断砰砰互击互撞。
  每击一掌,瑞气即如利刀喷出,像放剑光般直往四面八方射去,若在夜晚,必定如元宵
烟火般灿亮耀眼已极。
  那光影再转,直若大光团包着小光团不停碰撞磨擦,啸风更炽。
  就在那四掌不断切封之际,南宫鹰突然见及一道几乎其微空隙,那好不容易才得来机
会,一个掌刀猛切过去,那就如戳破气球。
  叭然一响,红色光圈顿失,露出大片肩背,南宫鹰岂可失去机会,一连数掌劈劈斩斩过
去,终于切中对方右肩。
  那该是战胜此招,在点到为止规定下,他立即收手。
  岂知马群飞却趁此机会,一掌打向他胸口,那劲道简直重得要人命,吓得南宫鹰惊骇暴
闪,连翻七八个筋斗。
  赶忙运出吸功秘法,始化去不少劲道,尽管始,他还是被打得胸腔闷痛,显然受了内
伤。
  南宫鹰脸色稍变:“你不遵守协定!”
  马群飞淡笑:“我并没失信,第一招是败了,但第二招连着来,只是你大意而已,好
吧!既然是分开,这掌不算,咱们重新比划!”
  “打了我还说不算?”南宫鹰暗骂,但人家都说得出口,他只有认了,心想第二局再扳
回便是。
  当下凝起奇异神功,准备借力打力,以收拾这老狐狸。
  马群飞但觉对方左手采守,右手采攻,该是施展所谓的吸功大法,他有心试试。
  登时轻喝,右掌千斤万力劈来,那招又硬又直,毫无取巧,直若泰山压顶,掌劲轰得南
宫鹰衣衫猎猎作响。
  南宫鹰却是不退,冷喝一声,左手如电吸贴过去,但见掌势一个罩引,马群飞所发劲道
全被吸去,他脸色顿变,赶忙想撤功。
  岂知自家掌劲已从南宫鹰右手轰出,打得他连退七八步,血气为之浮动。
  “好功夫!”
  照理来说,马群飞已三战二负该是输家,他却又大喝扑来,喝叫道:“比武不比玩真
的!你试试看!”
  分明他已恼羞成怒,且想证明什么。掌影登时大作,在那无尽空间中霸展出来,直把南
宫鹰当小绵羊般搏杀。  那完全是拼命杀招,南宫鹰感觉得出,怒笑出口,不退反进,伸
手照打对方掌影。
  但见七掌罩劈自己门面,他迎手过去,连吸七掌,猝而反击马群飞腰腹空门,心想此着
必能迫得他闪逃它处。
  然而马群飞却大大出乎南宫鹰意料之外,硬是不顾空门,硬逼招势想扑杀小绵羊,南宫
鹰纵使感到意外,但箭已出弦,不得不击,登时三掌砰砰砰连劈那腰腹,却像打在沙包上.
叭叭叭化于无形。
  他惊骇不已:“你练了金刚护体神功?”
  话未说完,马群飞狂笑出口,一掌打得南宫鹰如虾米弹撞墙头,左掌疼痛欲裂不说,喉
头一甜,血丝已涌出,内伤不山更重。
  马群飞忽而狂笑,声震宝塔:“你练了吸功邪术,我练了金刚护体,各有千秋,不过,
看来你还是弱了一成!哈哈哈……”
  南宫鹰又气又怒,这家伙分明要诈,他不认输,突又反扑过来,秘功猛地施展,。双掌
见向即劈。
  那马群飞有意凸显武功了得,根本不躲,让他连劈十数掌而面不改色,笑声更狂。
  南宫鹰一气之下,猛用吸劲粘向他肩背,不必对方发掌,照样抢吸他内力。
  马群飞淬党内力浮动,惊骇不已,笑声顿失,迎掌就劈,南宫鹰料准他有此举,赶忙粘
来掌劲以吸功,淬又吐打对方肩头。
  叭然一响,马群飞踉踉跄跄跌前四五步,差点儿撞墙。
  南宫鹰终于明白,纵使对方护体神功再强,只要自己吸去些许护体真气,再狠狠罩打,
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
  发现如此秘密,他心神笃定不少,纵使制不住他,也不至于落个一败涂地的地步。
  马群飞冷笑:“有你的!”猝然厉喝出口,人如飞虎罩来,掌势不断切劈再劈,任那南
宫鹰想吸取再反打。
  然而马群飞却在想吸功之际断止吐劲,让他吸不到,然后改劈另一手,必要时连双脚都
展开攻击,如此一来,竟然奏效,并搅乱南宫鹰掌势战法。
  他一时处于下风局面,何况方才又受了对方两掌,功力大打折扣,在无法吸取对方劲道
补充之下,已相形见拙,节节败退。
  当下心头一横,猝然改右掌为指,趁着左掌封去对方劲道之际,先破去其护体真气一部
份,五指如勾往其肩胸抓去,唰然一响,衣裂肉裂,现出五道红痕。
  那本该让马群飞叫痛之伤,他却一儿反应也没有,更让南宫鹰惊心动魄的是那伤口,竟
然流出透明般液体,这分明是……他惊叫:“你服了青春毒泉?”
  话未说完,马群飞似在报复裂衣之仇,似想杀人灭口般一掌轰得南宫鹰倒撞对面墙壁,
南宫鹰哇然大吐鲜血,意识中只想赶快逃开这里,否则必定遭殃。
  二话不说,强忍浮动血气,猛地运劲,掠窗而出。
  岂知身形方冲出七八尺,外头淬又一道劲风轰得他倒摔内塔,滚跌地面。
  南宫鹰还想逃,转向别道窗口,照样有人掠进来,他乍见此人,惊愕无比:“水大
江?”
  那肥胖黑脸家伙,不是水大江是谁?
  水大江邪邪讪笑:“你的确难缠,但这次你插翅难飞!”说完狂笑不止。
  南宫鹰苦笑,还想逃,可是每转一窗口,即有一人掠进来,瞧这群老头个个身手不凡,
南宫鹰心灵直沉谷底。
  怎么逃啊?光是武当掌门紫云道长、七星门段七星、水大江、马群飞几人已足以撼动天
地,还加了一些僧儒,简直已是集中原之精英吧?
  水大江—一报出名号,光头和尚乃少林长老戒明大师、终南。掌门刁子君、天台长老梁
锡山、华山掌门秋海棠、青龙党帮主邱奔龙、青城派长老伍金星。
  南宫鹰但闻大名,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没想到马群飞本领如此之大,竟然能调动这些不是帮主,恐怕也是帮中属一属二的绝
顶高手来围捕自己,那还战个屁?何况还身受重伤!
  “你们真是给足了面子,如此招待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南宫鹰只好认命地大方拜
礼。
  水大江讪笑不已:“我们已想过,最安全又最有效的方法,即是请九大门派派出高手看
住你,然后让你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再也不必为那铁门烦恼了。”
  南宫鹰道:“看着我,对你们有那么大好处吗?不如一刀杀了我省事!我何德何能,让
这么多掌门人替我看门?”
  水大江轻笑:“如果你很合作写出吸功妖法口诀,我们很快会让你获得自由。”
  “很自由地扛出去?”
  “不会那么严重!”马群飞道。
  不一会儿,他又接着道:“不管如何,你还是我小舅,我会保你不死!”
  “谢谢,我感激不尽!”南宫鹰捉滤讪笑:“原来宇宙王就是极乐帮帮主,原来一直在
暗中指挥跟我玩捉迷藏的就是你!我早该想到,宇宙王能让中原各大帮派臣服,水大江又怎
会忘记你这号人物?”
  马群飞冷道:“我根本不知有极乐帮之事,不信你可问洛阳王!”
  洛阳王水大江赶忙打哈哈:“不错,堂主的确不知,那是我特地开辟,用来训练杀手的
地方,留下你,说不定可训练成一等一杀手呢!”
  南宫鹰心想,莫非水大江存有私心?当下准备挑拨,讪笑:“诸位也别得意太早,那些
仙泉根本就是毒药,不信你们自行闭关三个月看看,保证变成皮包骨。而且我告诉你们,仙
泉已毁,沦落水大江手中已不多,你们准备等死吧!”
  众人闻言,似乎再次触动最近传言所引起之心灵负担.眼露关切地往水大江瞧去,希望
获得再次证实。
  就连马群飞也冷眼盯向水大江,想看穿他心底到底如何盘算?
  水大江急忙轻笑:“诸位掌门别多心,这小子跟我们是处于敌对局面,他当然以制造谣
言破坏为目的,又怎能信他的话?在下保证仙泉源源不断,而且毫无副作用,在下愿意以人
头担保!”
  南宫鹰汕笑:“别听他鬼扯,你们砍下他脑袋,自己不就完了?”
  水大江怒斥:“你还敢挑拨?”一掌想劈来,却又想及马群飞可能会认为自己做贼心
虚,遂重声道:“就算真有副作用,他们更该团结在一起,任你挑拨也没效!”
  此话已暗示,既然服下仙泉,若有毒,已是中毒,根本毫无退路可言,挑拨只是徒增心
绪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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