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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云舞》
作者: 李轻松
第十三章 破了山寨建家宅
笑声刚落,弥勒佛身子忽然一旋,功提双掌,直入树林深处窜去。
“快!快拦住他。”
“他往那里去了,走,咱们快一起上。”
弥勒佛大约前行了数十丈,这时已被一群人墙给阻住,看情形,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的。
他索性站定身子,二话不吐,狂风暴雨般的掌势,有如雨点般罩去。
“啊!”的几声惨叫。
弥勒佛功力不弱,尤其这会儿为了想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不得不痛下杀手,这样才能演
好这场戏。
几个照面下来,数百名的娄罗此刻已倒下了三、四成之多,显然再这么搞下去,这群娄
罗必定会死光光的。
满脸贼像的汉子见情况不妙大声喝道:
“点子硬;快布阵。”话落,人已当先逃窜而去。
弥勒佛早已杀得眼红,这会儿眼神一瞧,哇操!那群小娄罗已在转眼间跑了个精光,仿
佛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
如果你想他们是逃跑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啦!
因为,这片树林里机关遍布,一个不小心就会回姥姥家种田去了。
显然这些小娄罗们是想以机关的精绝,来削减一点弥勒佛的实力,否则他如此高强的武
功,实在不易对付啊!
倘若这些机关能奏效,一举干掉他,那么不就更幸福快乐了吗?
因此,满脸贼像汉子的口令一下,这些小娄罗都全躲了起来,心想这场精来的戏,是绝
不能错过的。
弥勒佛略沉转了片刻,随即笑了笑,继而又大步地朝前走去。
可别看他满脸笑容,其实他心里可紧张得很,因为,他曾来探过路子,也了解此地机关
的历害,至于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这其中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他生得十分肥胖,整张脸的五官几乎全都挤在一起,即使他不笑,一眼望他就是一付嘻
皮笑脸的德性,这种与生俱有的长相,根本无法改变的。
他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丝毫也不敢大意。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只要一个不小心,轻则受伤重则回姥姥家报到,这一点也是用不着
怀疑的。
他虽然十分紧张,但相反地,他的眼里绽放出一股坚定与果决之色,因为,他自己只要
把时间一拖长,那么云飘舞便有多一分的时间,去寻找陷身在孙家寨内的刘玉环。
于是,他的内心便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人岂非就是为了希望而活着?如果没有了希望,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希望……就在眼前,只要他不断地向林子里走去,那么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时……
不远处站定了两个铁塔高的大汉。
弥勒佛躲在暗处,凝视着这两个大汉。
但见他二人横跨着双腿,像是荫根粗大的铜柱钉在地面,纹风不断,双手则合抱在胸前,
手臂上喷张的肌肉,恍如比刚出炉的馒头还要大,甚魁吓人。
弥勒佛再将目光移到他们的头部,只见他二人太阳穴皆高高鼓起,显然,他们的武功定
是高强十分。
他本来就是个肥胖高大之人,但跟他二人比较起来,似乎略逊一簿,尺寸仍然小了这么
一号。
“如何是好呢?”
弥勒佛心中嘀咕着,一双手则不由自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苦思良策。
若想通过这条小径,就必须经过他二,人的联手合击,但他实在不愿与这二人硬碰硬,
尤其他二人更是名震江湖的“辽东双煞”。
弥勒佛几乎把自己的头发抓秃了,这才想出一个不是最好,却是相当管用的好方法。
人往往都是这样的。
愈是简单的事,却会用最复杂的方法去解决,使得原本十分单纯的事情,谱得相当复杂。
弥勒佛终于想通了这一点,所以,他决定来用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虽然是大家所熟悉最简单的方法,可是用来对付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
达的大汉,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主意打定之后,弥勒佛便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另一个方向抛出,他二人果然也
循声飞扑而出,别看他二人身材壮大,动作之快速已超乎想像。
就庄他二人中计之时,弥勒佛已一个掠身,飞快地朝小径一头飘去,但令人意料不到的
事情也同时发生了。
但见弥勒佛一脚忽然踏空,异变突起,他一时失去了凭借,猝不及防地落人缺口之内。
“砰”的一声。
弥勒佛重得地摔在地上,顿使他金星直冒,全身骨头也几乎快散了似的。
这还不算什么!
更可怕的是,正当他摔倒在地上之际,漫天的黄土恍如滔天巨浪一般,从林中的上方倾
泄而下,显然是想将他活埋。
弥勒佛神色大变之余,不由长啸一声,肥大的身躯犹如点燃的冲天炮一样,从洞内生飚
而出。
就好在他内力不俗。
也好在他轻功极佳。
这个长约二十丈的深洞,居然在他一声啸之后,被他逃了出来,虽然说如此,他仍然吃
了几口黄土,一脸狼猥像。
细目一瞧,辽东两杰也早巳不见踪影了。
“真是可恶,居然还跟老子玩这一手,你们也太幼稚了吧!”
弥勒佛怒由心起,不禁破口大骂道:
“我操你个妹子,有种的话就站出来与我一分高低,巍他妈的躲着不敢见人。”
他骂了一大堆,空气中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之声。
“五绝先生,更精来的还在后面哩,让你品尝一下咱倒孙家寨的待客之道哩!”
话声末落,几声撼人的虎啸,已赫然传来。
不容弥勒佛多想,树林里也不知从那里胃出一群老虎一双双循声跑了过来,欣赏它们的
猎物。
其实人肉并不怎么好吃,这一群老虎也是大都知道的。但人肉虽然不好吃,不过对于一
些饥饿已久的老虎而言,未尝不是一顿丰盛而又精美的佳肴。
这些饥饿已久的老虎,显然脾气也比平时更暴燥,因为,它们盯着弥勒佛的神情,仿佛
要把他生吞撕裂一般。
只见一大群凶猛的老虎,不断向弥勒佛的身子飞扑而来,它们一付志在必得的模样儿,
着实令人发笑。
其实,它们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经降邻在它们身上,而且还正是在打招呼呢!
这时……
弥勒佛双手紧握拳头,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一身的肥肉忽然呈现块状的隆起,
青筋则如蚯蚓般盘结在手上。
他的全身上下此刻已充满一股无法预知的爆发力,恍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呼之欲出
的爆发力。
只见弥勒佛右拳不轻意的挥出,一只刚扑上的老虎顿时被打得头骨碎裂,血正从它碎裂
的额头飞溅而出,溅了一地。
弥勒佛轻身一绽,立刻上了一座巨大的岩石,心想,待在上面或许也会安全一些。
但想归想,事实就是事实,因为就在他飞身站定岩石之际,一枝淬满剧毒的绿箭,已夹
着破空之声,如闪电时向他的心口。
发箭之人远在四、五十丈之外,但箭势之强劲,足以钢板,而且认穴之准几乎分毫不差。
弥勒佛身手一掠,连忙下了岩石,毕竟巨石上并没有屏障,人站在那上面,无疑是在当
别人的箭靶。
幸亏,他应变之快,否则,这会儿早就挂啦!
他跳下巨岩之后,立刻变化身形,以背贴着石边上,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四面受敌。
因为,再如何凶猛的老虎,也不可能扑上那块巨石,从背后攻击他,当下便可专心的应
付前面的虎群。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必担心背后袭来的冷箭,这一点,着实是有很大的差别。
弥勒佛深深吸了口气,四下一阵擅之后,这才发觉刚刚被自己挥拳打死的那只老虎,已
经被它的同伴拖到一棵大树下。
它们把它拖到大树下,并非让它好好地安歇,或是予以埋葬,它们只是想吃它的肉罢了!
这便是人与动物最大不同的地方。
人,如果死了,不管他是好人或是坏人,死了之后,就一定有他的后代或是亲朋好友给
予适当安葬。
即使他们再饥,也不可能动到死人尸上的念头。
但,动物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啦!
只见四只较粗壮的老虎,撑开有力的前爪,正在撕裂它们同伴的尸体,然后一口口吞噬
了起来。
一些比较弱小的老虎想要挤身进去,那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那些较粗壮的老虎,不可
能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想分一杯羹?哼!门儿都没有喔!
既然挤不进去,它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再将念头转向弥勒佛,也有几只比较忠实的老虎,
始终没有离开过弥勒佛,在它们眼中,弥勒佛无疑是道极丰富的晚餐和宵夜点心。
有些老虎不时地发出啸声,此起被落,震撼着整个寂静的大地。
有的老虎则是不时用爪子抓着地上的泥土,保持凶猛备战状态,但是,它们并没有来取
什么行动。
刚刚弥勒佛击死它们同伴的那一幕,在它们的心目中余悸犹存,它们也深知眼前这个家
伙不好“中”,所以,它们不敢动。
老虎不敢动,那么弥勒佛呢?
他是不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答案当然也是肯定的,因为,任何人与一群老虎对侍,谁会去轻举妄动呢?
双方面就这么僵持着……
许久……许久……
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那群老虎似乎犹不肯罢休,它们还在等待,等待撕裂弥勒佛来裹腹。
这时……
弥勒佛的情绪已渐渐不安,浮燥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对敌人仁慈,无疑就是对自己残忍”
是以他双拳紧握,当下便决定再行出手了。
如果,他再不出手的话,势必会死在这里,死在虎爪下,死得莫明奇妙,死得一点也不
值得,将来若是传出江湖,到是一大笑话。
这时……
一条遍体通绿的小蛇,悄悄地,无声无息的地,慢慢地爬到他的身旁,巧妙地停在他的
脚上。
小蛇神色优闲地吐着红色信,那付俏皮的模样十分迷人。
弥勒佛此刻全神贯主地应付凶猛的老虎,压根就没想到他脚上已多出一个小小的不速之
各,所以他更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将会做出什么事情。
其实,那条小蛇也没做什么,它只不过张开小嘴,轻轻地,温柔地,慢慢地咬在他的足
踝上。
就像情人之吻。
情人的吻最是甜蜜,也最迷人,至少弥勒佛的感觉是这样的。
但,到了分离的时候,也最难过,最痛苦的。
正当小蛇想要离开弥勒佛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自脚底涌上心头,直窜脑门,
当下储身弯腰,伸手扣住小蛇的七寸之上。
情人的吻,果然醉人。
弥勒佛但觉一阵浓浓的睡意莫名袭来,地面仿佛也在旋转。
这么一个巧妙的按排,无论对方的武功有多么高强,恐怕也难以遁逃了。
所以,弥勒佛忽然眼前一黑,很快便倒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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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弥勒佛的掩护,云飘舞很快地穿过树林,这会儿已来到了大厅。
大厅内。
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厅内默地燃烧着,照射在孙大中的脸上。
孙大中神色不定地斜卧在躺椅上,望着迎面走来的小娄罗。
“禀寨主,有强敌侵人。”
“知道是什么人吗?”
“是弥勒佛。”
“哦!原来是他。”
孙大中笑了笑,继而问道:“广付得怎么样了。”
“笑面郎已令弟兄们布阵,相信一会就可以拿下他的。”
“什么阵?”
“虎头蛇尾。”
“嗯!好,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小娄罗躬了躬身,随即又走了出去。
“虎头蛇尾”是一句大家所熟悉的成语。
意思是说,形容一个人做事,开始时于劲十足,到后来却是很草率,随便做做,敖衍了
事。
然而,孙大中却把“虎头蛇尾”布成一个巧妙的陷阱,可见得其心思之细腻,已达不可
思义之地步。
躲在暗处偷窥的云飘舞见他如此神色,不由暗自一声冷笑,随即朝内室炊烟般掠了去。
可能孙大中是把孙家寨全部的主力集中在那,片树林里,因此偌大的总舵,防守得并不
怎么严密。
云飘舞一阵按之后,并没有发现刘玉环的踪影,除了眼前那幢独立的雅房之外,其余的
大都已经暗访过了。
这边……
一阵似有似无的呻吟声,已从房内轻呼呼地传了过来。
声音很熟悉,似乎在g口里听过。
云飘舞轻身一掠,便来到了窗台上。
但见他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将纸窗戳破了之后,随即将头伸向洞口,往里面望去。
细目一望,只见两条赤裸裸的肉虫正激烈地对恃着,男的、正是风十三,而女的竟然是
刘玉环。
刘玉环此刻大字形的趴在床上,身子已被皮鞭抽得伤痕累累,四肢也已绑在床柱上,丝
毫动弹不得。
风十三神色轻蔑地望着她,手中的皮鞭,不断地抽打在她的身上。
一股热血随着怒气涌上云飘舞的心头,正当他即将破窗而入的同时,刘玉环忽然开口说
话了。
“求求你,不要拍磨;快给我,我……我需要…”
云飘舞整个人几乎傻住了,当下皱了皱眉,继续观赏房内的变化。
风十三“咻”的一皮鞭打在她的身上,阵道:
“你这个贱货,烂货你需要我就一定要给你吗?”
说罢,“咻、咻、咻”又是三大皮鞭。
刘玉环不断摆动极细的杨柳腰,当下恳求道:“求求你给我…我…我好难过…”
风十三阴阴地笑了笑,“咻”的一皮鞭,无奈道:
“没有办法,我也很想给你,可是它无法抬头嘛?”
话毕,他邪笑走至床沿边,似乎有意捉弄她。
她的四肢被绑,显然也没有办法立刻就长出第三双手来。
然而,当初上帝他老人家创造人类的时候,只有什么事想不到的呢?
对了!
没有手,有嘴。
她虽然没有办法立刻长出第三只手,但她却还有一张嘴。
一张如樱桃般的小嘴。
如此一来,经过一阵剧烈地咬嗑与吸吧过后,即使再想假仙的风十三,这时也已原形毕
露了。
刘玉环哀求的道:“现在可以了,快给我……”
“咻”的一皮鞭。
风十三破口大骂遭:“你这个淫荡的贱货!”
话声刚落,他轻身二纵,也已骑在她的身上。
而且,卑鄙的皮鞭却也不曾歇下。
风十三左手拉着她的长发,右手则抽打着她的臀部,口里直嚷嚷道:“咱们来一段西部
牛仔打红番,快,快行啊……”
她嘶声道:“对……快……快行啊……”
窗外的云飘舞顿双眼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他的手指骨已然捏得“格格”作响。
他的牙齿也已咬得出血,顺着嘴角淌出。
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如此纯洁的少女,竟是如此这般的德性。”
但他仔细接刘玉环的双眼时,这种想法立刻又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因为那双跟显得十分空洞,茫然,显然是身中巨毒的象征,这些巨毒无疑就是春药之类
的玩意儿。
这时云飘舞已不多加考虑了,当下便破空而人,一掌击向他的背脊大穴。
风十三此刻正在爽快之际,根本无法想像居然有人在窗外偷窥,直到他回过神来时,一
切都已然迟了。
“砰”的一声。
风十三背脊大穴硬生生地受了一掌,当下便内腑俱碎,顿时了断。
他走了。
没有随着音乐的节拍,也没有呈着众人的祝福,风十三已走人一个不知名的世界,
云飘舞叹了口长气,随即解开她四肢的绳子,无奈地望着她。
凡是服下春药之后,一经交合,毒性自然也就消逝无踪,因此,刘玉环这时也已清醒了
过来。
“你来了?”刘玉环面无表情。
“是的,我来了。”云飘舞点了点头。
“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夫?”
“我……”
“你瞒得我好苦啊!”
“我……”
刘玉环拾起地上的衣服穿着,动作十分缓慢,也十分的专注。
云飘舞痛苦道:“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
刘玉环凄凉一笑,喃喃自道:“这些都是我的命,我又能怪什么人呢?”
不待云飘舞答话,她忽然从衣裳的口袋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闪电般地刺向自己的
心口,鲜血立刻飚出。
“你……你这是干什么嘛?”云飘舞已欺身向前,拖住她的身子。
刘玉环眼神一焕散,惨然道:
“能够再见到你,实在是我这阵子最感高兴的事,咳,咳……”
她咳了咳,接着又道:“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鲜血不时从她的胸口淌出显然她已离死不远。
他哽咽的道:“这么做是有必要的,姑且不论有多少男人碰过我的身子,我只想告诉你
一件事。”
“你说,你快说啊!”云飘舞的眼眶之中已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
刘玉环道:“我只想在你的心目中,永远保持一个美丽的形象,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也很……爱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云飘舞连连点头不已。
“可是你也爱我吗?”她已进入弥留状态,就快上路哩!
云飘舞亳不考虑断然道:“爱,我也爱你。”
“有你这句话,我……我已心满意足……”
“足”字尚未落下,刘玉环眼一闭,脸一挺,腿一蹬,舌一吐,哇操!葛屁了。
云飘舞再也忍耐不住地将眼眶之中的雾气化做泪水,一串串,一串串,攒过脸颊,缓缓
滴下。
她实在是个相当痴心的女子,如果不是遭遇那么多的不幸,他二人组织一个美满的家庭,
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可惜上帝的安排始终令人遗憾与唏嘘不已的。
云飘舞抹了抹眼中的泪水,缓缓拔出插在她心口上的匕首,然后慢慢地站了起身,朝风
十三倒地之处走去。
他紧咬着牙根,俐落地割下风十三的首级,然后再撕下一块床单,将那首级包了起来,
挂在肩上。
他再深深地望了刘玉环一眼,这才身子一掠,朝大厅飞纵而去。
大厅内人声吵杂,群情激奋不已。
孙大中望着五花大绑的弥勒佛,满脸俱是诡异的笑容。
“禀寨主,这要如何”!
“你们说呢?”
“这人一身的肥肉,不如丢到油锅里炸油出来,以后孙家寨若是煮菜的话,就不怕没有
油了。”
“嗯!好主意。”
此语一出,弥勒佛当场哧得脸色惨白。
他虽然早将巨毒逼至左手上,但身子已被绑成跟粽子似的,又不能强行运功,震断绳子,
否则毒性再次蔓延,即使华陀再世,亦也无解了。
“孙大中,你这么做,也太狠吧!”
“我狠,我那里狠了!”
孙大中嘿嘿笑接道:“老子长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有人下油锅的画面,现在有这个机
会见识见识,却也称得上增长见闻,大胖子,你说对吧!”
弥勒佛当场吭不出个屁来。
孙大中喝声道:“来人啊!”
“属下在。”
“炸油,大家都见识一番。”
“属下遵命!”
看来,孙大中并非说着玩,显然是说玩真的。
不久,一个偌大的铁锅已放置在大厅中央,锅下尚升起一堆不算小的火,锅内放着八分
满的油,上面已冒出气泡。
弥勒佛望着那些气泡,刹时凉了半截,一颗心更是恍,如连日下跌的股票,滑入了谷底。
倘若奇迹不出现,他是死定啦!
孙大中呵呵笑道:“大胖子你死期已到,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说不定本寨主
大发善心,替你完成。”
弥勒佛道:“遗言倒是有,不过不知你做不做得到?”
“哦!那你说说看。”
其实,弥勒佛那来什么遗言,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因为,他知道此刻云飘舞已深入寨内寻找刘玉环的下落,只要他发现自己落难,一定也
会现身相救的。
“拖,毛起来拖,用力的拖,只要时间拖久,我就得救了。”
心念一转,弥勒佛不禁缓缓说道:“我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生有闭月羞花的容貌,只
可惜我浪迹江湖,没有山亲芳泽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我完成这个多年的心愿,过去
找她。”
此语一出,好色十分的孙大中立即听出了兴趣。
“哦!她长得很美?”
“那当然!至少也比刘家丫头漂亮十倍。“
“真的?”
我骗你做啥?若是不信,你尽可以过去找她。”
“她此刻定居何处?”
“白河镇。”
“她叫什么名字?”
“柳如诗。”
“嗯!好名字。”
孙大中呵呵一笑,接着又道:
“你放心,有空我定会去白河镇探个究竟,然后再将她哈下。”
弥勒佛道:“那真是太感激你了。”
“那里的话,同时江湖中人,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弥勒佛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既然你的遗言已交待完毕,那么本寨主就可以送你上路了。”
说罢,他手一挥,两名大汉就准备过去。
“且慢!”
弥勒佛忽然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什么话?”孙大中注视着他。
弥勒佛道:“白河镇这么远,就算你能找到柳如诗,她也不一定会见你的。”
“哦!此话怎讲?”
“你认为我武功如何?”
“不错,足可列入一等一的高手之林。”
“我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在柳如诗的手上,根本走不出三招。”
“这么历害”
“所以,若想用强迫性的手段,你可能很难达到目的。”
“那么办?”
“我身上有个香包,这是她亲手送给我的,如果你拿这个香包见她,就可以搞定了。”
“搞定?怎么说?”
“你们身上不是有许多不同的药物吗?一旦她见了那个香包之后,定会陷入沉思,这时
便是你下手的好机会。”
“嗯!言之有理。”
孙大中笑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弥勒佛道:“自己多年的心愿虽然无法实现,能在九泉之下见到你替我完成,未尝不是
件好事。”
孙大中邪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寨主一定为你完成这桩心愿就是了。”
“多谢你啦!”
弥勒佛显然已经拖不下去了。
这也难怪。
能拖这么久一段时间,已经很不简单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果然,孙大中面一沉,朗声道:“送入油锅。”
话声刚落,两名精壮大汉走了过去,然后抬起弥勒佛那偌大的身躯,一路往油锅走去。
锅内热气滚滚,用不着多做解释,人一旦落入锅中,铁定变成一个油炸鬼无疑。
弥勒佛简直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只可惜拖延时间显然并不怎么够,因为云飘舞仍然没有
出现。
这一代奇侠就真的那么英明奇妙的死去吗?
答案当然也是否定的。
却见一阵衣袂破空之声忽然传来,一手抓起弥勒佛霹付偌大的身躯,另一掌则身那两名
汉子拍了过去。
“哇!”的两声惨叫,
那两名汉子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己被那股巨大的掌力送放入油锅之内,顿时便成了油炸
鬼。
凄惨的叫声犹在,云飘舞已站在厅内,同时弥勒佛身上的绳子也散落一地。
“有没有匕首乎?”弥勒佛低声的问道。
云飘舞点了点头,便把匕首递了过去。
弥勒佛接过之后,二话不吐,当下便画破手指尖,乌黑腥臭的血,也渐渐流出来,滴落
在地。
“来人啊!给我上。”
孙大中眼见云飘舞肩上的布包,一股不祥的预兆也已涌上心头。
大厅内的小娄罗并不多,因为防守的主力此刻全都集中在那处偌大的树林里,所以云飘
舞丝毫不给他们求援的机会,当下功提双掌,“轰轰轰”猛烈的浑厚掌力,也如狂风侵袭一
般地罩去。
“啊!”的几声惨叫。
却见小娄罗恍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往四面八方暴飞而去,顿时了账。
这会儿孙大中可真是傻了眼。
他瞪大着荔枝眼,凝视着云飘舞,显然他至今仍然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像他这般的武功。
很快地,一股强烈逃跑的念头,立即浮现他的脑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闪电般一掠,人已往甬道窜去。
但云飘舞惟早已猪透他的心思,当下欺身一进,右掌一送,硬生生将孙大中的身子给拦
了下来。
“十三仔!”
孙大中眼见逃跑无望,赶紧再召救兵。
风十三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强,但他鬼把戏颇多,有他在一旁,至少也可壮大自己的声
势。
“他妈的,这小子又在爽了。”
孙大中心念一转,不禁暗自叹了口长气,因为一个正在爽的人,耳目都不可能会是很灵
敏的。
“你不用再叫了。”
云飘舞忽然拿下肩上的布包,打开之后,呈现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风十三的人头。
他的双眼瞪得铜铃大,还着一股极重的诧异与无奈,显然他在生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死,
否则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是这样的。
“哇!”的一声。
孙大中忍不住地转过头去,开始呕吐着,直到胃里已吐空,这才把苦水与胆汁吐了出来。
这么一幅凄惨的景象,这么一个残忍的结果,是否会落在他的身上呢?
孙大中已不敢再往下想去,因为,他的斗志此刻已完全丧失,他的战斗能力更是忽然之
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吁通”一声跪了下地,几乎是以哭泣式的口吻,哀求道:
“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这一代枭雄如今落得如此这般景象,倒也令人甚感诧异十分。
云飘舞骂了声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孙大中泣声道:
“求求你不要杀我,原谅我这一次,来生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云飘舞叹了口长气,别过头去,显然也不想见着这么一个令人伤感的画面。
就在他转头之际,弥勒佛忽然大喝一声:“小心!”
因为,就在他转头的同时,跪在地上的孙大中忽然飞扑而来,同时手中拿了柄匕首,闪
电般刺向云飘舞的腰眼大穴。
腰眼大穴一经刺中,非死即伤,并且终身不得再习武,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常识,大多
数人也都懂得。
眼看地云飘舞即将命丧的那一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却忽然地发生了。
云飘舞的背后这时仿佛多了一双眼似的。
只见他身子一蹲,满功的右掌也已反手拍出去,“砰”的一声,已然击中孙大中的心口。
孙大中刺出的匕首仍然停顿在半空中,离云飘舞的腰眼大穴约半寸之多。
但这半寸似乎是他人生的尽头,这半寸更是遥不可及的。
他缓缓的倒了下地。他的神色之中忽然做了一个十分奇特的表情,惊讶,诧异,无奈与
伤感,几乎与风十三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终于葛屁了。
弥勒佛不解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云飘舞笑笑道:“从他的眼神。”
“眼神?”弥勒佛怔了怔。
“嗯!”云飘舞点了点头。
他接着又道:“他在哭泣的同时,眼神里同时也绽放出一道似有似无的杀机,所以我才
断定他一定会有所偷袭。”
“真有你的。”弥勒佛笑了笑。
“这也算不了什么!” 。
云飘舞笑接道:“如果你用心去想每一个问题的话,许多事都不会判断错误的。”
弥勒佛道:“看来你不仅武功了得,就连头脑也是一流的。”
“好说,好说。”云飘舞订了个哈哈。
“对了!”
弥勒佛道:“刘家丫头呢?”
“她……”
弥勒佛神色微变,惊讶道:“她该没有遭遇什么不测吧?”
云飘舞暗吸了口气,应声道:“她已经死了。”
“什么”弥勒佛疑道:“你说她已经死了?”
“嗯”云飘舞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瞧瞧。”
弥勒佛拉着他的手,两人便往内室奔去。
二人一阵急奔之下,这会儿已来到一幢雅房外。
弥勒佛一脚端开房门,人便行了进去。
“她……”弥勒佛用手指着地上的尸体,不解道:
“风十三赤裸裸的躺在地上,颈上的脑袋虽然不见了,但他们之中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却不难想像出来。”
她是自杀死的。”
“自杀?”
“嗯!为了保全名节所以她才自杀的。”
“唉!何必这么傻呢?”
“唉!”
云飘舞也叹了口长气,随即说道:
“她心意已决,就连让我出手阻止的机会也都没有,所以……”
“没你的事。”
弥勒佛接道:“这丫头的性子烈得很,当年我在传授她武艺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只
是没想到她的个性居然使她失去了性命。”
云飘舞道:“算了吧!人都已经走了,还提这些做啥呢?”
弥勒佛道:“这些该死的土匪,我一个也不放过。”
云飘舞笑笑道:“你放心,我早巳安排好了。”
“哦?”弥勒佛望着他。
云飘舞淡笑道:
“此刻山下早就遍布官差,只要咱们给他们一点信号,他们就杀上来哩!”
弥勒佛道:“什么信号?”
云飘舞道:“火。”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弥勒佛笑笑道:“搞了一半天,你是要放火烧山。”
云飘舞道:“这是我与钦差事先说好的暗号。”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行驶了!”
二人说干就干,不一会儿工夫,孙家寨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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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正午。
早在一个月之前,此地尚是一片废墟,但一个月后的今天,刘家宅院已重新建造完毕,
所有的规模几乎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是谁吃饱了撑着,花费大笔的银子重整刘家宅院呢?
这个人当然是云飘舞。
他一举破灭了孙家寨,又干掉了风十三,这份功劳着实不小,于是他便拿着这八干两的
赏银,将刘家宅院重建了起来。
偌大的宅院此刻异常的冷清。后花园中除了云飘舞与弥勒佛之外,就是满园绽放的花朵
了。
两人此刻在饮酒。
“少年仔,这阵子你辛苦了。”
“那里的话!”
云飘舞还想说些什么的同时,管家阿福已走了过来。
问福是此地的管家,年近五十,偌大的宅院就他一人料理,倒也真难为他了。
不过,云飘舞却付给他三倍的薪水,难怪他干得爽快。
“少爷,外头来了些官差。”
“哦,从什么地方来的!”
“京城。”
“快请!”
“是的,少爷!”
阿福正待转身之际,甬道上已传来一阵笑声。
人随声现,钦差大臣已然走了过来,他的身后亦跟随着官差。
“草民见过钦差大臣。”
“哎呀!自己人客气些什么。”
“大人请坐。”
“好,你也一块儿坐。”
话落,他一屁股坐了下去。
“本官此次南下,是有件事与你相商。”
“大人请说。”
“上一次由于你大力鼎助,不但杀死了风十三,甚至还一举消灭了孙家寨,皇上龙颜大
悦,所以才振本官来请你上京。”
“上京!”
云飘舞怔了怔,不解道:“上京做啥?”
钦差大臣笑接道:“当然是做官啊!”
“这……”云飘舞欲言又止。
钦差大臣疑或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
“哦……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云飘舞苦笑道:“草民是个尚未定性之人,因此做官一事,恕我万万接受不得。”
“哦?”钦差大臣显得很诧异。
这年头做大官是每个死老百姓求都求不到的事,而这个傻小子居然不干,显然头脑已有
些秀斗了。
云飘舞呐呐道:“草民前些日子也曾吃过公家饭,无奈许多官家模式,那些繁文俗礼我
根本无法接受,所以……”
“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不再考虑考虑?”
“我看不必了,在下心意已决。”
“唉!”
钦差大臣叹了口长气,摇头道:
“年轻人,这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许多人连想都不敢去想呢!”
云飘舞强笑道:“在下知道大人的意思……只是…”
“在下是真的干不来嘛……”
“好吧!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再多说了。”
钦差大臣站了起身,随即又道:
“倘若你改变了心意,不妨上京找本官,本官会尽快替你安插个职位的。”
“草民恭送大人。”
“不必了,你们好好聊聊,本官告辞。”
话声一落,一行人便走了出去。
弥勒佛打从钦差大臣走进开始,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直到他们全都走了之后,他便开始
说话了。
“少年仔,你实在是个十分奇特的人。”
“哦!此话怎讲?”
弥勒佛轻呷了口酒,说道:
“这年头那个不是立志做大官,而你偏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不是很怪异吗?”
云飘舞不答反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是立志做大官的其中之一人罗!”
“我才不是哩!”
“哦!你不是?”
“这就奇怪了。”
“什么东西奇怪?”
“我的情况与你一个模样,这样也算奇特?”
弥勒佛哈哈大笑道:“我一直以为世上只有我一个是怪胎,却没想到连你也是。”
“这没什么好奇特的。”
云飘舞笑接道:“世上虽然找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过许多的思想、举止、行业,
还是有相似之人。”
弥勒佛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做出别人做不到的事罗。”
弥勒佛道:“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云飘舞不解道:“好端端干嘛要离开?”
弥勒佛道:“因为一个固定的地方我待不久,否则我的屁股就会长痔疮。”
云飘舞淡笑道:“这幢宅院的一半本就属于你,如果你想走,我也不会阻拦你。”
弥勒佛道:“难得你还记得这回事。”
“我当然记得啊!”
云飘舞面容一整,继而正色道:“当初我们尚未杀上凉山时就已说好,赏金一人一半,
只是我擅自作主拿那些赏金重建刘家宅院……”
“那不能怪你。”弥勒佛接口道:
“这年头建筑人不好找,把那批赏金耗尽,这也是无可厚非,怪不得你。”
“你能体谅就好。”云飘舞神色十分感激。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因为我还有话说。”
“什么话?”云飘舞望着他。
弥勒佛干笑道:“现在我想离开了所以就必须带走我的份。”
“什么?”云飘舞讶道:“你想把房了卖了?”
弥勒佛笑笑道:“那倒不是。”
云飘舞不解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弥勒佛邪声道:“这房子既然带不走,所以我们就得想出另一个法子。”
“什么样的法子?”云飘舞望着他。
弥勒佛笑笑道:“想出一个办法,使那笔赏金,使那笔赏金,就是这幢房子属于一个人
所有。”
“莫非想跟我打赌,哎呀!不是我喜欢自夸,关于这个赌,我可是一把罩的,像什么麻
将啦,牌九啦……”
他说了一大堆,弥勒佛仿佛根本也没在听。
许久之后,弥勒佛才说道:“我并不想以赌来决定这幢房子的命运。”
“不是?”
云飘舞怔了怔,不解道:“那么你想比什么?”
“比武。”
此语一出,云飘舞整个人傻住了。
“哦,我终于搞懂了。”
云飘舞摇头笑道:“弄了大半天,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
“或许是吧!”弥勒佛说道:“因为对于上次的挫败,我心有不甘,而且,我始终都难
以忘怀。”
云飘舞不以为然道:
“上次是你让我三招,并没有还击的机会,所以,那也不表示你挫败啊!”
弥勒佛道:
“因为如此,我才想到另找一个能够出手的机会;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又是何必呢?
云飘舞摇着头,无奈道:“你我之间,胜败根本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就算你能胜得了
我,那又代表些什么呢?”
“荣耀、成就感。”弥勒佛接道:“虽然我并不能真正的得到些什么,但只要有这两样
东西,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云飘舞笑了笑,没有吭声。
他没有吭声,并非表示他无话可说,而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弥勒佛凝视着他,许久之后,这才问道:“莫非你真的不想给我一个证实的机会。”
“这……”
云飘舞吱唔了一会儿,随即断然道:
“好吧!如果这件事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印证一下那又何妨呢?”
他嘴里虽然说得漂亮,可是他心里面的想法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啦!
因为,父亲临终之言,至今犹言在耳,他何尝不想杨名立业,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呢?
他深知弥勒佛不光武功高强,而且江湖中的声名更是如雷贯耳。
如果自己能够击败他,虽然并不表示些什么,但也足以自我肯定了。
弥勒佛闻言之后,眼睛里忽然绽放出一道异样的光来,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他已然感到
十分安慰了。
“请!”
弥勒佛站了起身,满脸俱是肃然之色。
云飘舞此刻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双目炯炯,令人焕然一凛;人恍如一座没有生
命的雕像,一动都不动。
冷风骤起,杀气突起。
他二人刚才还有说有笑,这会儿说翻脸就翻脸,就像翻书一样。
难怪许多人都说,一个习过武的人,大都是没有大脑,看来这句话绝非放屁,而是个真
理呀!
二人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曾动一下,更没有人率先出手,两人严如一座石像
似的。
其实高手之间对招,情形也大都如此,只有一些莽夫才可能毛手毛脚,不论自己的死活。
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
大约一刻过后,弥勒佛蓦地大喝一声,大鼓似的肚皮倏然一缩,虎臂似的双肩微微一晃,
双掌闪电般推出。
“今生今世,能有此试招的机会,就算是死在他的掌下,亦无憾矣!”
心念一定,云飘舞清啸一声,身子猛然一旋,闪过他的双掌之后,一拳直往他的小腹击
去。
对于自己如鼓似的肚皮,弥勒佛仿佛深具着信心,当下缩进去的肚皮,霍地暴出,液往
他的拳头去。
“砰”的一声巨响。
但见面色红润的弥勒佛脸色纸一样的惨白,“蹬蹬”退了两步之后,无奈的眼神,直往
云飘舞脸上迎去。
云飘舞笑了笑,没有吭声,也没有再行出手。
两人又这么注视着对方。
许久……许久……
“哈……”弥勒佛忽然发出震撼天响的狂笑声。
“少年仔,这幢宅院现在已完完全全属于你了,咱们后会有期。”
话声刚落,他已刹时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云飘舞呆呆地怔立着,望着弥勒佛消失的方向,长叹一声,似乎感到,他自己将会被人
们遗忘。
不,他不是这种人,浪迹天崖,四海飘游,总比默默无闻的好。
他了解自己胜过任何人,何况他还缺少一个婆娘。
好吧,后会有期。
黑暗中, 他脱衣上床,进入一个很美妙的温柔梦乡。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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