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作者: 龙人
第 五 章 古城风雨
蔡风一愣,却想不到元浩如此高兴和爽快,不禁愕然问道:“大人难道就凭一个‘配
种’便可断定我能驯狗吗?”
“能得出先天的最佳潜质的狗儿,以后的驯练工作还不好办吗?不瞒你说,我以前所驯
的狗儿,虽然己驯到尽可能好,却终因先天的缺陷而败阵,那正如你所说,潜质太差,因
此,我所要寻的便是最有潜质的战狗狗种。”元浩毫不隐讳地道。
“哦,原来如此!”蔡风恍然。
“启票大人,郡丞穆大人到!”一名家丁从容地步入大殿躬身抱拳道。
“哦,有请!”元浩一楞,轻轻一挥衣袖道。
“大人,我等需不需回避一下?”蔡风知趣地问道。
元浩爽朗地笑了笑道:“不必,我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不必顾虑。”
蔡风不禁暗赞元治会笼络人心,不过却在心里暗笑:“老子怎会和你是自己人?老子愿
意给你讲经授课,是因为老子在打你女儿的主意,有朝一日,把女儿嫁给老子,再说是一家
人也不迟呀……”
“穆大人如此早便光临敝府,可是有那大盗的消息?”元浩并不起身,只是淡然道。
“下官正是为这大盗而来,昨夜尉家又被盗走珍宝金银近十万两。”那走进来的郡圣还
来不及坐下便急忙回报免蔡风骇了一跳,十万两金银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个天文数目,那个盗
贼却只一晚上便可以偷到,不由得仔细打量了眼下这人一眼。
一张紫膛色的脸,浓浓的眉毛之下盖着一双刀子般锋利的眼睛,高耸的鼻子搭配着一张
阔嘴却有一种出自骨子里的威武。
“尉家又被盗?”元浩的脸色极为难看地道。
“不错,下官仍未能查出那大盗的来历,实在是惭愧!”那郡丞并不敢坐下,立在元浩
的身边有些拘谨地2E。
“你们府衙里的人是用来干什么的?若是再这么下去,这邯郸城中还有安宁吗?”元浩
怒气冲冲地训道。
“下官知罪,可那大盗的确太厉害,而且不止一人,我府衙中的两位好手,全都被击
伤,而无力再追查他们。”那姓穆的郡丞诚惶诚恐地道。
元浩吸了口气,冷冷地道:“可看清他们的面目?““他们行事之时,全都是蒙着面,
叫人无法得知他们的面目。”郡丞低低地道。
“那你来我府是为了什么?”元治淡淡地道。
那郡丞欲说又止地望了长孙敬武一眼,好长时间未出声。
“穆大人,不知道这盗贼是从何时才真正地在本城中露面呢?”长孙敬武哪有不明白他
的意思,不禁立身而起含笑问道。
“这一批大盗在邯郸城中已经有过五起作案记载,是从十天之前开始,共盗走了金银近
四十万两,还有许多珍宝古玩并不算在内。”郡丞忙答道。
“哦,这定是一群很有组织的大盗,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和可疑之物出城?”长
孙敬武淡淡地问道。
“因邯郸进出的客商异常多,又与邺城有粮运关系,这之中绝不可能完全地检查清楚,
这可能为那些人提供了许多机会。”郡丞应道。
“饭桶,废物!”元浩骂道。
“那你可有发现可疑人物出城?”长孙敬武沉声问道。
“没有,今日已全面封城,进行全城大搜捕,所以下官想请长孙教头帮助我们去对付大
盗。”郡丞期望地道。
长孙敬武不禁向元浩望了一眼,似乎是征求他的同意。
元浩沉吟了一下淡淡地道:“好,便让敬武协助你去查城,一定要把这批人给我揪出
来,否则你不要来见我。”语意中有种说不出约冷漠。
“是,下官明白!”郡圣应道。
“来,先喝几杯酒再去,这里我应为你介绍一个新来我府上的驯狗师。”说着一指蔡风
淡淡地道:“他叫蔡风,以后在城中的活动,可以对他多加放松。”顿了一顿,元浩又指着
郡丞五平静地道:“这位便是本城的郡丞穆立武,你们两个要好好亲近亲近。”
蔡风忙立身而起,抱拳道:“蔡风见过郡丞大人。”说看端起刚摆上案的酒,客气地
道:“蔡风敬大人一杯,愿大人擒贼马到功成,好为城中百姓除害。”
穆立武见蔡风如此受元浩的宠,又如此客气。忙不迭端起酒杯,还礼道:“蔡公子客气
了,也多谢公子美言。”
“先干为敬!”蔡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好奇地问道:“那大盗用的是怎样的兵刃
呢?”
穆立武刚喝完酒,不禁一震,向蔡风望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答道:“那些大盗用的是刀
和枪,蔡公子有什么看法吗?”
蔡风哑然一笑道:“这个是你公门之中的事,我哪来什么看法,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大人叫小人来可有什么事?”元胜和元权及楼风月踏进大殿恭敬地道。
“哦,只是为了庆贺我们得到了一个很好的驯狗师,特叫你们来喝几杯酒而已。”元浩
又恢复了平日的笑容淡然道。
元权望了穆立威一眼,也不禁微笑道:“想不到穆大人也在此,真是巧。““风月,你
来喝上几杯酒,我们一起去有事。”长孙敬武洪声道。
元浩望了长孙敬武那坚毅的脸一眼,淡淡地道:“好吧,元胜吃完了酒便带蔡风去城中
四处玩玩,过几天才开始正式为我们找狗王。”
蔡风满面欢喜地向元浩连连称谢。
邯郸城上上下下都变得很紧张,谁都知道,昨夜邯郸大户尉家被盗,而且数目极为惊
人,来人似乎对五铢钱并不太感兴趣,而对金银和宝物的兴趣却是很浓厚,杯弓蛇影,使每
位大户都把心弦绷得很紧,谁也不知道这群神秘而可怕的大盗会在什么时候光临自己的院
子,因为在邯郸城中已有五家大户被盗,狗儿似乎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用,自然是人人自
危,甚至连官府都对他们束手无策。
尉家已死去四人,全是护院,谁也想不到盗贼会如此凶悍,不仅偷盗,还杀人,这四人
是尉家的护院,且并不是庸手,可却是死在人的布带之下,连对方潜到身边都未曾警觉,可
见这一群盗贼有多么可怕。
穆立武的手下曾和这一批人交过手,却是败亡之局,甚至连最得力的手下也被对方击成
重伤,这种可怕的程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这才不得不到元府去请来最负盛
名的两位高手长孙敬武和楼风月,若不是得知昨晚他们返回的消息,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才好。
城门全都关闭,进行大搜捕,城中到处都是差役和兵士,挨家挨户地搜,除非对方可以
插上翅膀,否则大概不要想溜出城外。
蔡风和元胜却赶上这般热闹,在蔡风的眼中,并没什么感到扫兴,反而觉得这似乎更有
意思。
“驾驾—”一辆马车迅速从蔡风的身边滑过,扬起一地的尘土行去路中的人迅速让开一
条道。
蔡风不禁眉头一皱,他想不到有人会比他更狂,而元胜脱口低呼道:“小姐,是小姐回
来了。”
“哦,是叶媚小姐回府了!”蔡风心头一热,禁不住脱口叫了起来。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小姐的名字呢?”元胜不胜惊讶地问道。
蔡风自然不会告诉他,不由得错开话题笑道:“你们小姐艳名盖天下,我自然知道,有
什么奇怪。走,我们到前面去看一下,听说穆大人已经搜到前面去了,看看可有什么结
果。”心中却暗付:“我倒想看看元叶媚见我在邯郸城也这么风光的样子。”
元胜不疑有他,不禁笑着有些得意地道:“我们小姐可真是美若仙子,我敢肯定,天下
比她更美的女孩应该没几个。”
蔡风懒得反驳,并不搭话,便顺着马车行去的方向急追。
“干嘛走得这么快呢?”元胜低声怨道。
蔡风毫不客气地道:“你呀你,也许那边正在上演好戏呢!你不想看看那几个大盗是怎
么杀人的?”蔡风头也不回地继续快行,始终与马车若即若离地跟着,街上的行人见元胜若
护卫一般追在他的身后,谁还敢说他闲话,元胜没办法,也只好依着他的性子急行。
蔡风心头大为得意,追了一阵子,却发现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偌大约一条街上几乎没有
人行走,而官兵也越来越多,都如临大敌般地小心戒备着,马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站住,不允许人前行。”一名官兵伸出长枪拦住蔡风沉声道。
“我们是元府的人。”元胜从腰间摘下一块翠玉令牌冷冷地道。
那官兵脸色一变,忙收起长枪,恭敬地道:“因为疑犯可能便在前方的城隍庙中,前面
路段之中很容易受到攻击,因此请两位最好不要前去。”
“哦,这条道是通向我府地道路,若是贼人始终不去,那我岂不是要绕上很远才能够回
府喽?”元胜道。
“穆大人和长孙教头等人都在接近那些盗贼,相信会很陕便能驱除的。”那名官兵淡然
道。
“为什么不以火攻?”蔡风奇问道。
那官兵似乎对蔡风并不怎么看在眼里,反而有些鄙夷地望了蔡风一眼,冷漠地道:“若
是大火引起这附近的居民房子都燃了起来又如何?更何况里面是否仍有宝物存在也说不清,
难道也要将宝物给烧了?”
蔡风不禁心里暗气,心骂道:“奶奶个儿子,老子管你娘的烧谁的房子,又不是我
的。”不过却并没有说出口,只冷哼了一声,大步向禁区范围内行去,自然不会有人再阻
拦,元胜亦步亦趋地跟在蔡风的身边。
马车便停在不远,驾车的是个老头,不过此刻却把车停在城煌庙外三十步外的路线,护
车的两个大汉全都移向长孙敬武行去,他们是元浩派去接女儿的人,布田府的人只将元叶媚
送到邯郸城外便已返回,不过,却有几名官兵围上马车,为马车作守护,围成一大国,似是
全是为了提防城隍庙的攻击。
马车之中很平静,就像那老头子的胜,平静得有些像已枯败了的朽木。
蔡风想到又一次会见到那美丽可人的美女,不禁心跳大大地加速,不过却没有脸红的感
觉,想到自己的荒唐,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而来当她家的养狗人,他父亲居然还同意了他的做
法,不由得大感好笑,不过想起蔡伤那句:人生在世便要做想做的事,只要紧抓住一个不变
的原则,败亦乐,成亦乐,尽兴而活,尽意而生。才不枉此生。心头不禁生出无限的感激。
的确,在他的眼里,蔡伤始终是最懂得循循善诱且深明人性和生活的圣人,也是天下间
最开明、最好的父亲,也只有这样的父亲才可以让蔡风成为乐天派,游戏人间,无所顾虑。
那几个官兵瞪了蔡风一眼,见到前面的人并未对二人作任何阻拦,也没说什么。
蔡风渐渐靠近马车,可在心底却隐隐地感到大为不妥,一种出自猎人的天性使他感觉那
隐隐潜藏的似有一种浓浓的杀机。
他不禁缓了一步,心神全都绷得很紧,这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应有的反应,他的心神绷得
很紧,但灵台却异常清明,像是一池无风吹过的春水。
静一静,是他现在的最深切感受,越是有危险,他便越清醒,甚至连元叶媚的影子也完
全驱出了体外。
真的是有敌人藏在这城煌庙之中,蔡风可以肯定,绝对可以肯定。
“蔡风,你怎么了?”元胜感受到蔡风似乎在刹那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种感
觉,很清晰,又很可怕,他似乎变得森林一般深沉,像高山大海一般莫测。
元胜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变得无比迷悯的人便是蔡风,可是眼前这个人的确是蔡风。
“城陛庙之中的确有敌人。而且这些敌人都是绝对的高手。”蔡风的声音似乎平静得没
有半点波动,可是元胜却感觉到一阵心寒。
“你怎么知道?”元胜有些惊异和讶然地问道。
“一个猎人的直觉,没有任何危险可以瞒得过我的心。”蔡风自信而傲然地道,步子依
然没有停的意思,但却让人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只可怕的魔豹,元胜从来都没有今日
这般荒诞的感觉,对着蔡风,便像是做7个好笑的梦一般。
蔡风的眼角似乎有道暗影跳动了一下。
那是一支箭,无声无息的箭,不是射向蔡风和元胜,也不是射向官兵和长孙敬武,而是
射向那驾车的老对方选中的目标竟是一个驾车的老头,一个老得已可以嗅到黄土味的者头,
让人真的有些不解。
蔡风心中却有些不屑,在他的眼下,那个老头甚至比长孙敬武更可怕,那也是一种出于
猎人的直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过他的直觉,那种近乎野兽的直觉。
果然老头并没有让他失望,却让许多人吃了一惊,这老头并没有跃开躲避这支箭,那并
不是一件好事,那样将会让箭射入车棚,这自然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他没有避,像一截朽
木一般没有避,连手臂也未曾动一下,动了一下的是手腕和手指,几只手指灵活得像蛇,像
空中飞舞的蛇,其实那也并不叫蛇,空中飞舞的只是一根鞭子。
马鞭,是老头子的马鞭,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在驾车之时,老头子似乎并不喜欢用
鞭子,也没用过鞭子,那是因为他的鞭子只是用来杀人的。
马鞭,是用来杀人而不是驱马,倒是有些稀奇,不过事实似是如此。
马鞭在虚空之中不断地狂扫,不断地缠绕,似乎在他身前的每一寸空间之中都布上了一
幕培。
箭,来得无声无息,来得元首无形,却也去得无尾无形,也没有半丝声响,这是空中的
那无形漩涡的气劲。
“轰—”这一声巨响却是来自地面上,平地而起,不是别的地方,却是在离马车不过四
步的地方。
这已是在官兵的防护线之内,官兵对于城隍所作的防守,已经不再有效,却几乎是一种
多余,对于马车的防守来说,应该是多余。
元胜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呼,他的确应该发出惊呼,因为这地面上巨响之后,飞起来的竟
是一个盘旋激起的圆盖。
是一个木盖,木盖之上是土,与地面上几乎相同颜色的土,还在不断随着木盖的盆旋之
势,作四射的运动,在虚空交织成一层可怕的尘土攻击网。
谁也料不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居然会有一条地道,一条在最紧要的关头,让
人心惊肉跳的地道。
连在暗处的长孙敬武都不免发出一声惊呼,他们也同样料不到这大街之上会有这么一条
地道,而且还直接威胁到他家小姐安危的地道。
那木盖所带起的飓风般的威力全都是为那老者准备的,除那些飞散的泥土是攻向众官兵
之外,那最大的杀伤力仍是对付老头,似乎老头便与他们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一般。
更可怕的是在这时候,虚空中不知道从哪儿又多出了几支要命的箭,全都是对准那干瘦
的老头,真难以让人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恨这驾车的老头,这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高手而
已,就是不杀他,也不会有几年好活。
不过蔡风却不是这么想,在这一刹那,他知道了敌人的意图,同时他也明白,这者头这
一次绝对不可能再那般从容。面对如此可怕的攻击,的确没有人可以从容得起来,除非他想
死,当然,这老头绝对不想死,便是再活上一千岁,这老头也不会嫌它太长。
所以老头只能选择避开,他的身子是在刹那间闪至马的胯下,没有入会想到这么干瘦的
老头会有这么利落的动作,利落得像灵猿,不,比灵猿似乎更利落十倍,更利落的却是他的
鞭子,其实,那也不能算是利落,那只是一团幻景,一团淡淡的幻影,可是奇迹般地把那几
支斜飞的劲箭全部击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