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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人
第 三 章 赤金换鞘
林峰如寒鸦一般;在风中疾掠,风很寒,林峰似无知觉,腰中紧缠着一根手指粗的绳
子;并绑着一把很华丽的刀鞘,以极其坚韧的犀牛皮制成,上面刺有日月之图,在黑暗的夜
晚,居然还能看得很清楚;而且异常别致,还是带有夜光,鞘上的日月分两面,各有一龙一
虎,也带夜光,让人看了真是爱之已极。
林峰心中高兴劲就不用提了,白天他见龙佩所携的刀鞘所制精致美观,却没想到竟有如
此美妙,当他以飞索将刀鞘卷出时,才知道,自己的六两赤金并没有白花,这果然是能与宝
刀相配的好鞘,当娄钟与方仪扑入龙佩房中之时,他人已在四丈之外,可惜,娄钟并未及时
发现刀鞘被丢,才让他十分轻松地将刀鞘带走了;以林峰的轻功,配以飞索,娄钟与方仪根
本就听不到林峰惊动的声音,何况黑夜之中北风又是凄厉异常。
林峰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李屠家中,那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床位,李屠在朱家镇算是个富
人,房子也很讲究,可是人都快近中年,仍不肯找个老婆,百家会新成立,总部房子的筹建
工作还未曾开工,便在李屠家中筑一间房子给林峰暂住;反正林峰便要去湖南岳阳,现在只
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夜已经渐深,胡同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迹,谁不是躲在被窝里,还出来走动,所以,这
些胡同里的夜,显得很阴森,阴森得叫胆小的人经常会大叫给自己壮胆,因为,那些墙角的
老树,总像个鬼窝,那斜出的屋檐象是妖怪,趴在屋角。街上连只狗都没有,都躲在窝里做
狗梦去了。
林峰突然在心头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根刺,渐渐插入心脏。
林峰突然停住脚步,他似有所悟,环眼四顾,那黑乎乎的房檐和老树,总让人想到妖
魔,张牙舞爪的,似要吞噬所有的生命。
林峰的眼睛亮若星辰,虽然夜很黑,依然能够穿透十丈远的空间,但一切平静如常,林
峰纵身,翻上屋脊,刚定稳身,却听到“嗖嗖……”一声破空细响向他逼来。
没有机会反应,他没有一点思考的余地,必须躲避。
林峰的身子便像是一截倒下的枯木,直挺挺地仆倒在屋顶,又如狸般一翻身,一簇劲箭
从他刚才立身的地方,疾掠而过,在林峰的头皮上掠起一道冷厉的劲风,这可把林峰给惊出
一身冷汗。
林峰刚翻身而起,第二轮劲箭又飞射而至,在夜晚,对方认人之准,真叫人惊叹不已,
也让林峰惊骇不已,但他瞬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仰身便拔出连鞘的“柳眉儿”一阵疾
挥。
“叮叮…”将箭全部挡开,身形一阵疾旋,竟把‘柳眉儿”连同刀鞘一起;从怀中掏出
一块黑布,完全包裹起来,在敌人第三簇劲箭射出之时,便已滚身,翻到屋檐之下。
“啪啪!”那一簇箭尽射破屋瓦刺入屋内;幸亏屋里的人已睡着,并不为这事而大惊,
不过明天肯定会惊叫。
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目标,林峰在他们的眼中消失了;他们再也没见到林峰身上的那团夜
光。
林峰心头涌起一股很浓的杀意,居然有人在这里埋伏来对付他,怎叫他不惊怒,他探出
头去望外面的境况
有十道黑影在几丈远的屋脊上探出了身子,而且在胡同中也出现了六道身影,看来对方
早已预谋好了,只等自己上钩,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林峰缓缓地舒
开腰间的飞索,这是花天用来做贼的工具,而林峰这个大贼用起来,也称手得很。
“小心,这小鬼的轻功很好,别让他逃了。”一个很尖的声音低低地道,但是顺着风,
还是送入了林峰的耳中。
“谅这小子插翅也难逃,二位尊者亲自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一个沙哑的声音也传
了过来。
林峰一听,正是昨晚与死在“天蓬客栈”的天妖教弟子对话之人,心头不由一凛;知道
是黑白无常已经找到了他,并很快便会到来,想起刁龙的惨死和黑白无常的那精妙的配合,
让林峰的脑袋都有些大了,若是被这两个魔君给缠上,那可就糟糕至极。
突然,林峰心中警兆又显,林峰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正向他藏身之处飞速潜
来,看其动作之利落和行动之快,很显然便是两位魔君中的一人,不由得大惊,“呀”地一
声怪啸,飞索很准确地套住一根屋檐,身体就像是夜鸟归林般飞掠了过去。
众人一惊,箭矢立刻向林峰刚才怪啸的地方射去,这当然无法命中林峰,但却显示了其
密切的配合是多么迅速惊人。
“你走不了的!”一声像从地狱里传出来勾魂的声音,一声冷厉的低喝从他身后追来的
人口中传了出来。
“不见得!”林峰听出来,对方正是黑无常,不由得很不服气地回应道,身子根本就不
作丝毫停顿。
黑无常迫击的速度的确也够快的,但却无法与林峰的绳索相比,箭矢一直在林峰的身后
乱飞,但却总是落后了许多。
林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与黑无常至少有五丈,很快便可以冲出重围,心中有一丝得意
涌出。
林峰的飞索又搭上了二丈远的一座屋檐,手一带飞索,却发觉有异,飞索竟被拉了回
来;心头一阵惊骇,那座檐上便露出一个脑袋,是白无常的。
“嘿嘿!”白无常一阵怪笑,不禁使林峰身上冷汗直冒。
林峰发现手中的飞索已经断了一截,绳前的小铁球已经不见了。
“小子,让我找得好苦呀,你也真会捡便宜,连我黑白无常的便宜也敢捡。”黑无常也
在林峰身后两丈远的地方立下身子,邪邪地笑道。
“嘿嘿,我本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连玉皇大帝与阎王我都不怕,又怎会怕捡黑
白无常的便宜呢,何况我又是刁龙最信任的岳阳门继承人,拿回掌门令牌是理所当然的事,
怎算是捡便宜呢!”林峰也冷冷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小子,我不和你强词夺理,只要你交出岳阳门的掌门令牌,我便饶你一命,甚至可以
让你加入我教,以你的武功,我可以担保你做个副舵主之职,怎样?”白无常的声音缓了一
点道。
“谢谢你一番好意,可惜,我这人一向是不喜欢屈居人下,要么就不加入你们‘天妖
教’,要么便做你们的‘天妖教’教主,你们可有能力保举我做教主?”林峰似是一本正经
又似是开玩笑地问道。
“小子,别不识抬举,我们是珍惜你这个人才,这么年轻便能练到这种地步,也属不
易,并不是我们杀不了你,杀你不过是易如反掌而已。”黑无常怒喝道。
“哦,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再去杀那几位忠于‘岳阳门’的护法长老们,不就得
了!”林峰一副毫不在意地答道。
“你把掌门令牌藏在哪儿了?”白无常一听林峰如此说法,不免得怒问道。
“还是你聪明;知道我把令牌给藏了,不过你放心;你杀了我之后;会有人把掌门令牌
送到‘岳阳门’的,至于是不是你们的那个权豹接收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告诉那送令牌
的人,权豹是贵教的人,若果他真是蠢蛋,那你们便会省去很多麻烦,来吧,杀了我吧,不
过先要问一下我吃饭的家伙。”林峰一副视死如归,满不在乎地道。
黑白无常一愣,想不到林峰会来这一手,不由得气怒非常;但又无可奈何地厉声道:
“好,算你狠,若你交出令牌;我可以保证你当上一坛之主,保证比做‘岳阳门’的掌门更
风光。”
林峰望了望正在围过来的众箭手,心中一凛,但又不动于形色,向黑白无常冷冷地道:
“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来的天妖教中人,除了你们黑白无常和‘索命双鬼’几个高手外,还
来了几个人?”
这答非所问的话,却叫黑白无常真的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心神一震,因为他不明白林峰
怎么知“索命双鬼”也来了这里,这些只有教中少数高手才知道的事情,而对方却毫不在意
地指出,怎不叫他们惊骇。
那些箭手越来越近,只有五丈的距离。
“你怎么知道‘索命双鬼’也来了;你见过他们!”黑无常语气中掩不住的惊异。
林峰知道是时候了,便提高声音以内力逼出去道:“因为‘索命双鬼’已经真的变成了
鬼。”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那些正在靠近的箭手,谁都知道:“索命双鬼”的武
功之高,已与黑白无常相差无几,只是配合方面欠了些功底而已,同时又排行在六大魔君的
第三第四,岂是易与之辈,但却死了,这是林峰以内劲逼出去的声音,更具一种震撼力,但
却在他们一惊的同时,异变突生。
“哗!”林峰已踏裂了屋顶,在箭手来不及反应还未回过神来的情况下,落入了屋内。
这一招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黑白无常也迅疾惊醒过来,不由闷哼一声,向屋
的两扇门落去,他要封住前门后,来个瓮中捉鳖。
“任你小子奸滑如鬼,也逃不过我的手心。”黑无常狠声道。
“啊!”“哇!”屋内的主人显然惊醒,且小孩也啼哭不止。
突然,黑白无常的脸色变了一变,因为屋里的惊叫和小孩的哭声竟在刹那间停止,再没
有丝毫动静。
当十几名箭手集围过来时,便听“轰”地一声巨响,显是有墙被击穿,接着又是一连串
的大人和小孩惊叫,这条胡同的房子都是墙墙相贴而成,一共有十来家,而且其它的房子又
杂乱得很,虽然这些房子墙墙相贴,但并不是处于一条直线,所以中间便形成了很长一段九
曲胡同,与其它房子一配合,这一家的大门口却看不到下一家的大门口,这一下可把黑白无
常给气坏了。
蓦然,所有的惊叫又停止了,归于死寂。
“轰!”又是一声暴响,这时的惊叫与小孩的哭声是来自第三家,就像世界末日一般,
让人惊慌错乱。
这一下子黑白无常的脸色说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怪招,不穿门,不穿
窗,却穿墙,那些箭手立刻向第三家门口汇聚,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过第二道弯,便已传来
一声墙壁被击穿的声音,又是一阵骚乱和惊呼,但那些骚乱,都几乎在刹那之间便全都归于
寂静。
黑白无常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们的身形像鬼魅一般弯过几个转弯,便向第四家门口
掠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第四家与第五家的隔墙又被击穿,又是一阵凉乱和哭喊,那些
箭手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当他们赶到第四家门口时,黑白无常却已经超过了他们,黑白无常
是分别在这一排胡同的两道胡同里奔行,但他们却似心心相通,完全能够捕捉到对方的心
意。
他们可以发誓,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对手,想出如此的
怪招,他们的围攻,瓮中捉鳖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当他们来到第五家的门口,正准备冲入时,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一家人的哭喊惊
叫并没有停止,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亮了灯,而前四家却是在瞬间陷于寂静,更没有可能
家主起来点灯。
“轰!”一声窗子碎裂的声音从第一家的方位传了过来。
所有的人脸色都大变,知道全被林峰耍了一手,黑白无常又迅速向第一家的位置扑去,
他们的心底那股狂怒,几乎快要变成大火烧掉自己的头发,虽然今夜很寒冷,自己十几个
人,而且都是好手,不仅抓不住一个无名小卒,反而被这小子要得团团转,这股窝囊劲那可
是把他们给憋死,他们心中把林峰这怪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
“再见了,我的无常兄弟,咱们后会有期。”林峰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已从十丈远的地方
传了过来,人在胡同中,目光全被墙壁所挡,根本就看不到林峰身处何边。
若有可能的话,黑白无常会把这一块地方的所有房子全都夷为平地,看这诡诈百出的小
子还靠什么逃生。
黑白无常在这一排房子的尽头汇合,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便向林峰发出声音的地方追
去。
“无常兄弟;你们怎么这样慢,还不来,我都等得急死了。”林峰一阵嘲弄的叫声已是
从十二丈外的地方传来。
黑白无常一声不哼,闷头直追,他们两人的速度竟比后面箭手的速度快多了,不片刻,
便已失去了那些箭手的踪影;转的弯太多,已经完全与十几名箭手脱节,因为,林峰不时在
前面来声冷嘲热讽,把他们都激得自心底动了真火;他们就不信以他们所修的四五十年的功
力和学了几十年的武功斗不过这小子。
林峰对这一块地方可以说是熟悉得很,每次到朱家镇上来采购东西,都要花上三天时
间;两天是往返行程,一天采购货物,其实也可说是一天便可往返,但另外多的一天时间便
是各处玩耍,喝酒,这里的人对他似乎很好,所以什么巷子、胡同,在这三年中都跑遍了。
林峰并没有和黑白无常玩游戏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杀人,虽然他在不断地嘲讽、激怒黑
白无常,这是有目的的,目的便是杀人,当然他自问杀不了黑白无常;若单打独斗,或许可
以与他们的任何一个来个两败俱伤,发挥得好的话,或许可以打个胜仗,杀死对方也说不
定;但那势必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他的功力比黑白无常任何一人略高一筹,但要
说到武功招式,虽然林峰已经看了近十年的武功,也学了一个月厉南星与郭百川的武功;但
那些都全没有实战经验,甚至还有很多不顺手,很陌生;毕竟没有名师指点,自己揣摩的时
间又尚短,哪及得上黑白无常那苦修了数十年的武功精练、纯熟,所以他差不多只能拼个两
败俱伤,可是黑白无常两个人加起来,他却是死定了,他只有逃命一途。
林峰要杀谁呢?
林峰此时只全凭脚程,“天机神步”之功,他手中的绳索还未曾发挥作用,同时也根本
没用上全力。否则,早就把黑白无常给甩了,神偷门的保命绝学岂是如此不中用。
大约互相追赶了半盏茶的时间,林峰来到了一个岔胡同口,有一条是一直前奔,另两条
是可以绕回去。
林峰冲入前奔的胡同高声地嘲弄黑白无常一句,倒转身来,奔入左侧的一条胡同,这是
回转最近的一胡同,他的功力几乎提至极限,手中的飞索也直卷回去,虽然那前面的铁球被
白无常给切断了;但以林峰现在的功力,依然可以借上一把力,有时候是缠在屋檐之上,有
时候是缠在树枝之上,一抖便会自动解散,这一跑起来真是疾若惊鸿。
林峰听到了黑白无常奔入了那条直道的声音,心头不由得暗笑,他绝对不是好惹的,他
体内的魔血更不是好惹的,更不会遵行常规去办事,所以在他击穿别人墙之时,根本就没有
想到是对是错,若是别的侠义之人,就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逃命,因为在他们的思想深处
早就被礼法所局限,而林峰体内存有魔血便丝毫不受限制,除了爱以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
拘束他的思想和行为。
一阵急促而迅捷的脚步声传入林峰的耳内,林峰不由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他要杀的人
终于来了,他飞身蜷缩入一道屋檐之下,望着行过来的猎物,心头涌起了一道可怕的杀意。
脚步有些乱,刹那间,转过了一个转弯;完全出现在林峰的眼下。
十六条人影,十六张硬弓,显是因为奔行时间过长,又因失去了黑白无常与林峰的踪
影,而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使他们再也不能达到刚才伏击林峰时的那种默契,以致脚步
声有些乱,其实;他们的脚步声很小,很轻;在凄厉的北风中并不怎么显眼,但林峰却完全
可以捕捉这种微乱的节奏。
林峰如一只待食的魔豹,那野性和狂性已经占据了他的神经,但绝对不是冲动,而是冷
静得让人心寒。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个从林峰的眼下过去,林峰便发动了,快得便若鬼魅一下子
落在第十五个和第十六个中间,那柄“柳眉儿’发挥了最强霸的威力,这是林峰第一次用
“柳眉儿”杀人,这是半月堂的刀法,也是他学得最为纯熟的一种刀法,是郭百川所教,只
不过,这个门派早已经绝灭于百年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刀法的狠厉与杀伤力却是
绝对强霸的,而“柳眉儿”也更不是切菜的刀。
林峰不仅出了刀,而且,那根飞索也在同时飞了出去,就像是灵蛇的尾巴,卷在第十六
位箭手的脖子上。这种突然的惊变;是谁也没能预料到的,那两名箭武功虽然不弱,甚至是
好手,但又怎能够敌得过一个高手的偷袭,所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名箭手大惊,他想不到林峰不仅没有被黑无常所杀,反而回头来暗杀他,他来不
及叫,不过却迅速地抽出了一支箭,这些箭都是铁制的,不仅可以射人而且还可以当兵器,
他的反应不得不快,但快又如何?
“柳眉儿”根本就不受那支瘦瘦的铁箭之阻,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切断了铁箭,又切断
了这名箭手的咽喉,他没有机会发出任何惨叫;便去见“索命双鬼”、牛头马面了。
第十五位箭手也很精,虽然心情很焦灼,林峰从屋顶下掠过的声音,因故意敛声,又加
上风声,所以没听见,可是那绳索还未到达之间,以林峰的战斗经验,还不能使劲气敛而不
发,所以产生了一股压力,一股让人惊心动魄的气闷与杀气,所以这名箭手很知趣地一低
头,由于林峰并不能纯熟地控制招式,所以并不能中途改向,运动起来不是非常灵活,但也
一下子卷住了那名箭手背在背上的硬弓。
林峰毫不犹豫,运劲一拖,那名箭手一声闷哼,竟整个身子被扯得倒飞回来,林峰手中
的“柳眉儿”电光般地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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