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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人
第 五 章 祸起萧墙
原来,黑衣人似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因此,布一亮,便都甩了出去,而这是黑雾,罩
得又看不清,当有暗器袭击火团时,找出暗器出处扑了过去。
“杀.”黑暗中传出,可是他们反应犹迟了一步,铁龙尚未刺出,黑农人的剑已削到,
所有的铁龙己失去了远攻的威力。
来自地狱的黑刀,也全都划了出去,剑也绞出一团花朵,这些都是凌家庄的精英,刚才
是附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灯光向黑衣入射出劲箭和暗器,其实他们也看不清那些黑表人的穴
道和部位,但他们并非要用箭,暗器取敌人之命而是要用毒药,箭上之毒,暗器之毒,只要
能擦破他们一点皮,那就算是功德圆满.但黑衣人还是扑了过来,近了,能看见了,都采取
近身搏斗之术,那铁龙刀剑阵,因黑农人迅疾的攻势而不能展开.镇守南门的是一位中年人,
是庄主凌文风的弟弟,劲箭和暗器。他根本懒得出手,因为他是一个高手,只比凌文风稍逊
一筹而已,但在江湖中却很有名气. “千手魔龙”凌春雨他并非邪派人物,他和他堂哥一
般仁厚,但对敌人,他一出手,就像是魔鬼在招呼你一般,而且你还会怀疑他是否只有两只
手,要不怎么会同时放出四十二种不同的暗器, 以不同的力道和角度来杀死你。所以敌人
都叫他“千手魔”,而正派人士都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便在“千手魔”后加了一个“龙”
字,也就如此他便成了“千手魔龙”.现在,他有些低估了敌人,同时也弄不明白,哪个家
伙竟连“烟雾弹”也放了出去而扰乱了大家的视线,才让铁龙阵不能发挥威力.所以,他出
手引他出手的是铁龙,在江湖中都知道他的暗器可以胜过唐门的第一代高手,却没想到,他
的枪也使得这么漂亮。这一枪,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枪尖所指却是绝对的目标,那是一个削
断一名拿刀兄弟双手的黑衣人。这一枪,不需要任何花巧,因为花巧太多那就显得太秀气、
太软弱,没有气势,所以这一枪的气势似山一般巍峨,像海一般的壮大。这一枪,没有破空
的锐啸,不带任何声息,但枪杆的四周却有一股旋流,一股如飓风般的气流,将黑暗中的秋
叶全都卷成了围着枪杆的护罩。这一杆枪,是南院中所有铁枪中惟一不沾毒的,真正的高手,
是不需要用毒来杀人的,这便是凌春雨的自信,这也是高手的自信。
所以,这是必杀的一枪,那可怕的杀气早透过枪尖刺在那黑衣人的身上,似有形有质的
杀气,使那黑衣人露出了死亡之前的恐惧,那蒙着黑布的脸,当然看不出来,但那对本如利
剑的目光变得无比惊慌。同来的黑衣人也感觉到了那种死亡的恐惧,所以他们也动了,他们
动的是剑和掌,三个黑衣人想掩护那个被当作猎物的人后退。
后退,后退,凌春雨这一枪的气势不断地凝聚,似乎他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该地气势
全被抽空,所有的气势全都凝于枪上,他不断地进,进,马上就迎上了扑面而来的三支长剑
和三道掌风。这三支长剑带着锐啸,这三只手掌带着炽烈的掌风击向凌春雨的各大要穴.
“哈”一声暴喝,枪上的秋叶护罩四散而飞,那片片秋叶如把把利刃向三名攻来的黑衣人飞
去,同时左手也动了,只是如幻影一般地动了一下,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动的,谁也没看清动
了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三名攻向凌春雨的黑衣人,只觉得秋叶带着
一股强烈的劲气迎面杀来,慌忙抽掌急拍, 一阵“噼啪”
乱响,终于三名黑衣人缓缓地倒下,他们的脖子上留下了鲜红的血水,不多,只是一个
很小很小的孔,便却足够让黑衣人魂归天国。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一阵雨似的秋叶竟将他们的掌力抵消,而凌春雨那似幻觉的一动,
竟射出三支要了三人之命的锈花针。这一出手并没有影响铁枪的气势和速度,黑衣人发出临
死前的一次最强烈的反击,这是凝聚了他毕生功力砍出的最要命的一剑,这次因为他知道必
死,所以他想给凶手一个重创。
但他失败了,绝对的失败了,当他的剑碰到铁枪的枪身之时,剑竟片片断裂,他还来不
及惊愕,铁枪已贯喉而过.“啪啪啪”三下掌声响在了南院广场上,又一批黑衣人从花园那
边走了过来。
“好狠的一枪,好烈的一枪,真不愧为凌家第二把好手。”一个黑衣蒙面人缓步走了过
来道.“阁下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来我凌家庄破坏.”凌春雨冷冷地道.“凌先生,我们
既然做了这一身打扮,肯定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姓名,更可为江湖增添一点神秘,所以你的问
话等于白问了一样,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拿到你凌家那颗宝珠。”黑衣人
温和地道.“什么宝珠?’凌春雨问道.“你不是傻子,何必装糊涂呢?就是凌文风从赵还钱
手上得来的那颗藏有惊世秘密的如意宝珠.”黑农人有点讥嘲地道.“不可能,赵还钱难道
还在人世?他不是在四十年前就疯了吗?”凌春雨奇怪地问道.“不错,赵还钱现在已不在人
世了,但他只是死在几个月前,是被我们的弟子追杀致死,而凌文风却杀了我们所有追杀赵
还钱的弟子拿走了如意珠。四十年前,‘形意门’、绝枪门’、‘狂刀门’三派为争夺这颗
如意珠,虽然互相约定做得很秘密,但还是逃不过唐门和丐帮的耳目,唐门派出唐竹棋,丐
帮也派出最年青而最有为的弟子,即今日江湖中闻名天下的无影神丐陈如风,结果唐竹棋以
‘千万浮铁’之绝学杀尽三派,但赵还钱侥幸不死,却被房墙倒蹋下来打成痴呆,可后来无
影神丐陈如风却发现唐竹棋找遍现场都未找到如意珠,又搜索所有死者之身依然未找到如意
珠,才怀疑这本来是个骗局.但陈如风却知道这颗珠子是真正存在的,但他也未曾想到还有
一个赵还钱,直到后来,有人说三大门派中还少了一个赵还钱,再后来有人说他被那房墙倒
蹋压在底下打成痴呆,可并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痴呆样子,甚至往后他根本没出现在江湖。
有人说他死了,直到五年前,我帮终于偶见他的行踪,虽然过了几十年,但依然知道,他便
是赵还钱,而且不疯不傻很正常,于是就有兄弟去跟踪他,却无意中发现如意珠竟在他的手
里,就这样追杀了他三年多,终在上个月将他杀成重伤而死,而如意珠又不知下落,若不是
凌文风所拿,那是谁所拿?”黑衣人娓娓道来,条理清楚,确不能让人不信.“你说我大哥
杀死你所有追杀赵还钱的兄弟,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赵还钱临死前没将珠子藏起来呢?”
凌春雨反问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最大的可能还是凌家庄所拿.”黑哀人强辩道.
“哦,原来你处心积虑早就想和我凌家庄过不去,只是缺少一个借口而已,对吗?”凌春雨
怒道.“随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怨已结下,总得做个了断。”黑衣人狠狠地道.“那好,请
划下道来,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凌春雨平静地道.“很好,看招.”黑衣人说打
就打。
残酷的场面开始了,那边的铁龙又开始呼啸,黑刀、墨剑,舞起一道夜幕的屏风.蒙面
人第一批、第二批,也各奋不顾身地杀进屏风,显然蒙面人第二批功力都比第一批强上几乎
一倍。攻向凌春雨的蒙面人似乎是今日南院行动的主要头领,所以他的攻势也是最为凌厉的
一个。
“哧”,这刀风竟以这样的啸声划向凌春雨,这刀带着一种惨烈的气势,四川深秋的夜
一般是很凉的,可这刀一出,一下子似使这一片天空变得如烈日下的沙漠一般,无比炽热。
“好!”凌春雨叫道,也将手中铁龙一推,一道凌厉的劲风扑向炽热的刀风。
“当!”两道兵器终于撞在一起,凌春雨微退半步,黑哀人却连退三步.凌春雨再不给
对方以任何机会喘气,右手中铁龙一推,左手轻轻一捻,两支似蝴蝶一般的影子向黑衣人急
滑。这时,黑衣人与凌家儿郎已战到白炽状态.一柄铁龙被击飞,还连着一只手臂,一只铁
龙插入对方的胸膛,一人的长剑被击断,前一截被刺入自己的胸膛,后半截却留在对方的胸
膛,那墨色的剑身,当血流到剑尾, 已变成了黑色。那名被叫做组长的人肩上正流着黑血,
但他的剑依然削断对方一只手,然后又回身将剑刺入一名墨刀手的胸膛,而他的左手也被另
一名刀手劈下,他只叫了一声,但依然向那位拿铁龙刺进另一名黑衣人胸膛的庄丁扑去。当
他看到面前刺来的墨剑时,他的剑也同时穿透了拿铁龙那位庄丁的胸膛,然后他就放剑迎向
扑面刺来的剑,当剑穿过他的胸膛时,他那仅剩的一只手也插入了对方的咽喉,于是两人同
时倒了下去.“小顺子!”一声凄厉的叫声,发自一位老人的口中.“爹……我……我先走
了。”这是一位刚被一剑刺穿胸膛的庄丁临行的低语。老人疯了,他疯得不知道身上的伤痛,
他疯得不怕别人的剑刺在他的肩上、腿上,他疯得更加勇猛了.他的刀斩下一只拿剑的手,
一脚把那只手带剑踢入另一个黑衣人的胸膛,但他的脚是从对方的剑下踢过去的,所以,他
的脚少了一块肉。那个被斩下手之人的心窝又被一只侧边穿出的铁龙刺穿,那个拿铁龙的人
也被另一名黑衣人从后杀死,而他的剑刚准备提起,却被老人的墨刀击飞,然后老人那乌爪
般的手便塞进了他的胸膛。老人将尸体甩向一名正向他攻来的黑衣人,自己也闯了过去,肩
被从后追来的敌人削去一块皮,但他的刀也及时割开了,慌忙躲开尸体的黑衣人那罩着布的
喉管,但后面赶上来的黑衣人却从背后把剑从他的胸膛穿了过来。老人一声狂嘶,抓住剑尖,
低头将刀从脖子上反斩过去,竟将对方脸划出一道深沟,对方倒了下去。他又向一个敌人撞
去,用力一抱,剑尖同时刺入对方的胸膛。他使尽余力,斩去一只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的黑衣
人的手臂,然后安静地倒了下去.“六哥.”另一位老者也狂叫着,他叫张如雷,死去的是
他亲生哥哥!他的剑如灵蛇般绞开一柄攻向他的利剑,然后将整个身体全部都送给对方,一
下子撞入黑衣人的怀抱。当他的剑削断另一个人的手指时,被撞的黑衣人如泥一般委顿于地,
胸口流着乌黑的血水。他如疯虎般地杀了过去,这时,一柄剑拦住了他,那是一柄极为平凡
的剑,平凡得像一块废铁。
“叮叮!”两只“蝴蝶”被截住,这两枚能随风而舞的蝴蝶,并不好接,若是平常的高
手,是不可能逃过的,因此,这黑衣头目也花费了一些力气.可是凌春雨的铁龙却带着锐啸,
刺向了他的咽喉,他只能仓促挥刀一挡,这一刀的气势极差,而这一枪的气势极霸,所以刀
被打折,人被震得飞退七尺,吐了一小口血.凌春雨待追,却见一道黑影向他飞来,以他的
眼力,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张如雷,此时张如雷的面色已经煞白如纸.原来,挡住张如雷的是
另外一个头目,与和凌春雨比拼的黑衣人功力差不多,所以,他只挡了四剑,便被对方击飞
长剑,给了他一掌,于是他吐了两口血,又被对方抓来当暗器一般扔给了凌春雨,也因此救
了和凌春雨搏斗的刀手。凌春雨是个心地厚道的人,绝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张如雷是庄中
老人,所以他一手抱过张如雷,一手扶着铁龙道: “张七哥,张七哥,怎么了?”这是他对
张氏七兄弟一向的叫法。
“我……我……我可能不……不行了……”张如雷断断续续地说道。突然,凌春雨脸色
大变,那一双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后猛地将左手一抖,张如雷便飞了出去,右手铁
龙如电般刺入张如雷的胸膛.“啊……”一声惨叫发自张如雷的口中。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春雨喃喃地道,胸口露出一段刀柄,还在不
停地滴着黑色的血液.“哈哈,想不到吧,张如雷本是我们安排在凌家的一颗棋子,你知道,
那两颗烟雾弹是谁放的吗?便是张如雷,要不是他破除南墙机关,我们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
话吗?不仅如此,西墙的机关也被破,西院也守不住了,哈哈哈!”拿刀的黑衣人大笑。
凌春雨不再言语,从怀中迅速掏出几粒药丸,放入口中,又迅速敷了一些金创药于伤口
之处。但黑衣人再也不给他机会,又操起一把刀,刀如烈火般划向凌春雨,那炽烈的刀气使
空气似分解了一般, “滋滋”地发响。
刚才故擒张如雷的黑衣人,也挺剑而上,划出一片空朦的剑影,那阴寒的真气一逼出剑
锋,剑立刻就变成了寒冰,一块可冻筋脉的冰,一块可击裂软肉的冰.凌春雨对这剑有一种
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形势并不容他考虑,他也不能花时间去考虑,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所以
他动了。他动了,很奇怪,那似是自杀的动作,因为他把铁枪当作暗器向那剑手掷了过去,
而他的身子却钻进那炽烈的空气中向刀锋迎去。枪带着一阵呼啸,冲入剑网,剑!在枪柄上
斩下了无数次,终于抵消了枪的力道,但枪尖却在此时裂成二十四块小铁片,向剑手罩去,
其力度之大比凌春雨掷时还要沉。剑晃起无数道剑影,但二十四片,似乎是早已设计好的角
度,不但猛,而且奇准.终于有两片使黑衣人来不及截下来,被刺在身上,剑手最不该便是
以剑斩遍枪柄全身,而触动机关,枪杆内的机簧则以超强力将枪尖击碎射出,所以剑手挡不
住暗器,而且剑也缺了一道口子。刀手见凌春雨不要命的以肉身迎向他的刀锋,不由大喜.
不过很快便情形大变,凌春雨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一柄很不平常的软剑,剑身呈粉色,剑
尖是两个触角状的红须,在黑色夜里特别耀眼,这柄剑和刚才那柄枪都是艾家送给凌春雨的。
这柄剑名为“红蜈”剑,那枪名为“裂马”枪。
“红蜈”软剑划过一道包含天地至理的弧线斩向拿刀人的手指,同时从凌春雨的左手上
飞出一串蝗虫的黑影,也全部钻入刀幕.突然,剑光一顿,那道包含至理的弧线变得毫无规
则,终于击在刀锋上,剑脱手而飞,刀冲天而去,那一串蝗虫般的黑影全部没入刀手的身体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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