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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谷狂龙》
第二十章 江湖杀伐道义尽丧
她薄唇下弯,黛眉深锁,似在全神凝思这瓷盘的秘密!
郑雷要想说的话,都只好停下来,不敢打扰姑妈的思绪。
郑岛主忽然变为凝思的喃喃自语:“五峰山,五行山……五行山,五峰山……”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前面两句话,大家都听得懂,那是郑雷在天师府前问老樵夫的话,后面八个不相连
贯的字,则令人惊疑莫名。
郑雷忍不住道:“姑妈……”
郑岛主猛然击桌叫道:“有了!”
但她一听郑雷的叫声继道:“你先说下去。”
郑雷压抑住受惊跳动的心,继道:“这盘子后面,和龙虎山禁地入口,石碑后面的
小飞龙,与侄儿的乳名吻合,不知有何用意?”郑岛主道:“你还有问题没有?”
郑雷想了很久,方芳抢接道:“看守龙虎山禁地的老樵夫,和去找我们的两大汉,
既未蒙面,似乎不是魔岛人物,但他们所说的岛主,不知是指何人?”
郑岛主沉吟半晌,然后道:“我现在还没有把这几个问题的关连之处想出,但对瓷
盘上这个图,我不知我的想法对不对!”郑雷与方芳都高兴的催促道:“姑妈,你快说
吗?”
郑岛主慈爱的一笑道:“你们看,这五朵云,不是代表五座山,而是代表五行的方
位。”
方芳红始姊弟全围上来看,都觉得郑雷的姑妈说得很有理,不住的点头。
郑岛主看了看他们四人,继道:“你们看,这条龙身盘旋在五个方位之间,象一个
什么东西?”
郑雷首先叫道:“象一个八卦!”
郑岛主赞许地点点头,道:“我们看这龙头龙尾,只象有一条路,但实际不是,龙
身绕过五行方位,按遁甲易数就暗含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
这说法玄之又玄,四个小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郑岛主义道:“依我想,你们进入的那条路,正好闯进了‘惊’门,所以有惊无险,
还有一条地道让你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如果你们要是闯进‘休、杜、死’三门,你们就
绝无生还之望了!”
郑雷同方芳想起那些食尸兽和九头鸟,心中仍不寒而栗国,毛骨悚然,如果要闯进
了‘休杜死’三门,更不知如何可怕!
郑雷道:“妈妈,如何才能分辨出这八门呢?”
郑岛主沉吟道:“我想了很久,从这图上无法分辨出八门的方位,就是按遁甲上的
易理,这八门亦没有一定的次序,完全看设置的构思和技巧而走。”
郑雷看看方芳,似乎对姑妈的这解释。
仍感到无限失望,突然郑雷不禁“啊”了一声道:“为何丰都五鬼来抢这瓷盘以后,
就没有人再来抢夺这瓷盘了?”
郑岛主沉吟良久道:“我的解释,也许不着边际。”
方芳道:“姑妈,你讲出来人家听听嘛!”
郑岛主点点头道:“这龙虎山禁地是一件大秘密,但不是一件很多人知道的秘密,
这禁地中也许只对极少数人有用,而不是人人欲得的奇珍异宝,你们说,我的说法对不
对?”
谁也不知道郑雷姑妈这样的说法对不对,但四个小孩同时一致的点着头。
郑雷道:“姑妈,我还是去魔岛找二岛主查明报仇呢?还是先去龙虎山呢?”
郑岛主道:“你胜得过二岛主吗?”
郑雷道:“我没有把握。”
郑岛主对郑雷端详再三,赞许地点点头!
郑雷道:“姑妈,我想再与方姊姊,去探龙虎山?”
郑岛主道:“欲速则不达,你只要选择一个适当时机,再去一探,量无不可!”
郑雷乃禀明姑妈,就要告辞。
郑岛主送郑雷等出“太真宫”,穿过村庄,绕过山嘴,远远看见沙滩上已有岛民多
人在等候。
郑岛主叮咛再三,郑雷等分乘两艘独木舟,才泪眼模糊的离开了情人岛。
乘长风破万里浪,他们踏舟滑行了已两个时辰,此时已红日西斜。
在湖面,波光日影下,有一艘三桅大船独自迎面而行,显得是那么孤单,那么雄伟。
郑雷不禁自言自语道:“三桅船……”
坐在舟中的方芳,突然跃起,叫道:“三桅船!”
郑雷随着全身晃荡了一下,觉得奇怪,这三桅船为何值得方芳大惊小怪?
方芳急道:“三桅船在那儿?”
原来方芳先是反身坐着的,背向三桅船,所以不知郑雷看到的三桅船在那儿?
郑雷有:“你急什么?”
方芳急得几乎要跳起来,道:“你忘了,妈妈坐的不就是三桅船。”
郑雷顽皮地一阵朗笑道:“难道说这湖上就只有你妈妈坐的一艘三桅船?”
方芳一跺足,独木舟都差点翻了,红姑姊弟在另一艘独木舟中,看到好笑,郑雷赶
快两足分开平稳着小舟。
方芳急道:“弟弟,你快说嘛,三桅船在什么地方吗?”郑雷笑笑,遥指远处,方
芳不知看出什么蹊跷,急道:“弟弟快追!”
红姑突然抱拳向方芳道:“方姊姊,郑弟弟,我们要去找我们的妈妈,就此分手,
后会有期!”
郑雷同方芳都想不起什么话好说,任务各殊,只好分道扬镳,互订后会之约。
郑雷道:“一月后的今天,咱们在龙虎山天师府前相候。”
红姑想了一想道:“好!”
四人两艘独木舟,互相依依在湖上环绕两圈,红姑姊弟奔东,郑雷足下一吃力,即
依方芳之言,向三桅船追去。
从黄昏追到傍晚,距离是越来越近,但夜色逼人,乌云四合,风急浪高,视线却越
来越不清楚。
合郑雷方芳二人之力,但独木舟在这浪涛汹涌之下,却越来越难控制。
又追了半个更次,风势更加狂扫湖面,大雨骤至,浪涛卷起一两丈高,远远看见三
桅船,早已落帆下绳,完全靠人力在摇橹前进。
郑雷的木舟,早被浪花抛在空中飞舞,幸而郑雷内力大增,总算始终保持平衡,未
被倾覆。
但是,这样一来,看看追近的距离,又反而渐渐掉得远了。
倏然方芳惊叫道:“娃娃鱼,娃娃鱼!”
郑雷一看,简直是成千成万的娃娃鱼成群而至,在风雨中见女鱼王几次跳出水面,
好像表示重逢欢情。
郑雷在想:“娃娃鱼此时来干嘛?”
此时郑雷才发现,原来娃娃鱼所到之处,波浪不兴,浪涛只在鱼腹之下汹涌。
千万只娃娃鱼,把独木舟抬在中间,四平八稳的掠过湖面,疾向三桅船追去。
近了,三桅船上一切展现在郑雷和方芳眼中。
方芳惊叫一声,惶悚的道,“弟弟,你看!”
风急雨强浪涛高,狂浪猛卷,三桅船只偶尔在浪花中露角,只有三支桅始终露出浪
外,使人知道这三桅船还未被狂浪吞没。
在三支槐的前中两支桅上,多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在风雨中动亦不动,就像桅竿上突然高了一截。
中间一支桅竿上一看就知是“神龙行云”,但是,是大岛主还是二岛主,就无法分
辩得清。
前面桅竿上是一个女人,衣衫尽湿,曲线毕露,看起来是一个徐娘半老,风姿犹存
的女人。
方芳轻轻爬到郑雷身旁,几乎伏压在他的肩上道:“弟弟,那是我妈妈!”
郑雷一怔,方芳妈妈从不现身,干嘛同“神龙行云”面对面的站在桅竿上,不言亦
不动?
郑雷紧张道:“姊姊,他们在干什么。”
方芳一噘嘴道:“那我怎么知道!”
郑雷道:“他们是躲避排空巨浪?”
方芳道:“谁知道?”
郑雷又问道:“他们是在较量武功?”
方芳道:“跟你说,我不知道!”
郑雷这一次有点自语的口气,但这口气确非常有力,说道:“他们为何站在一起?”
这一问,正好问到方芳心里,方芳亦同样想着这个问题。
郑雷同方芳的到来,已经被桅竿上的两人发觉了,不然,他们二人还不知要僵持多
久!
摹闻方芳妈妈喝道:“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要下毒手了!”
郑雷同方芳简直是又惊又怕,方芳妈妈如此对待“神龙行云”,焉得不丧命在“神
龙行云”魔王手里?
“神龙行云”不知杀过多少女子,但这一次却显得畏缩不已。
郑雷在想“神龙行云为何不敢下手?”
方芳在想:“神龙行云该不会向妈妈下手!”
在强风劲雨中,怒涛澎湃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原来是方芳妈妈果然出掌,双
掌力因而出,看来劲道十足,内力悉吐,真是痛下毒手!
劲势袭过“神龙行云”,似乎一接触他身子,即化为乌有。
“咔喳”一声,桅柱倒险些从中折断。
“哟!”方芳一惊,不知什么时候桅竿上亦站立了人,仔细一瞧,不是别人,不知
什么时候,郑雷从她的身边飞上桅顶,她还不知道。
风雨小一点了,浪亦小一点了,看来这辰光已经是午夜以后。
郑雷无论如何不能眼看方芳妈妈失手。爱屋及乌,他爱方芳妈妈跟爱方芳一样,他
不管有无危险,他飞身桅竿上,助一臂之力。
方芳一看郑雷飞上了桅顶,她也仗剑飞身,落到了前桅半腰的绳索上。
她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神龙行云”这个时候似乎才发现方芳和郑雷的来到。他看看方芳又看着郑雷,然
展袍高飞绕桅一匝。
在渐停的风雨中,看来他的身形并不太快,但方芳妈妈发了一掌,郑雷也发了一掌,
可是连袍角亦没扫到他一下。
这种几乎是失传二三百年的“浮光掠影”轻功,不能只凭快慢论高低,这种不可思
议的玄妙,在“神龙行云”连飞三匝时,郑雷似乎豁然贯通,大有心得。
方芳妈妈停止了发掌,郑雷亦忘了发掌,“神龙行云”猛然急冲而下,落在郑雷二
人所乘的独木舟上,冲开娃娃鱼群,风驰电掣的消失在黑黝黝的湖面上。
风停了,雨亦停了,湖水碧波如镜,云屑汹涌四散,云隙间已经可以看到点点寒星。
郑雷知道方芳妈妈不喜见陌生人,“神龙行云”走了,郑雷反而显得很尴尬,无法
处理这场面。
方芳妈妈一下飞在中桅竿上,劈掌如刀,劲风如万箭齐发,不问青红皂白,就向郑
雷劈至。
这一掌是“太上神功”,郑雷识得,但方芳妈妈的“太上神功”与郑雷的似乎各走
极端,方芳妈妈走的是阴柔,郑雷走的是刚强,殊途同归,各有其妙绝之处。
怪不得方芳妈妈能化解“太上神功”,郑雷惊异其为何对他发掌?亦只好运起“太
上神功”,以便同样能起化解之效。
方芳惊得几乎哭叫道:“妈妈……”
郑雷一挺之后,为了恐怕方芳为难,他一个翻滚就向湖面射去,他踏着娃娃鱼群,
尽快的远离三桅船。
他已经飞奔得远了,但他仍听到从湖面传来方芳和妈妈的声音:“弟弟,回来!弟
弟!快回来!”。
“谁叫你跟那臭小子在一起,你别想跑,快跟我一块回去!”
郑雷骑在女鱼王背上,女鱼王似乎知道郑雷的心情,奔射如箭,快通电光火石,瞬
间,已经离得远了,连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郑雷有一种自尊心被极度侮辱的难过,又有一种别离滋味在心头的悲伤,他想哭,
却又哭不出来。
郑雷想:“我有妈妈,我有姊姊,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自己的妈妈和姊姊!”
晨光熹微中,郑雷已经看到离陆地近了,青山绿野,郑雷觉得都在迎人而笑,郑雷
拍拍女鱼王的头道:“鱼姊姊,我们别了,但是我一定会回来再看望你的!”
他把真情付与娃娃鱼,也许有人笑他傻,但是没有人能阻止他与女鱼王之间灵犀相
同!
郑雷倏的闪电飞起,他仿效“神龙行云”“浮光掠影”身法,但他只能在鱼群上空,
绕飞两匝,就向岸边掠去。
郑雷别过鱼群,直奔官道,天色大亮,郑雷打听之下,原来这是一条直奔“饶州”
的官道。
不到一个时辰,饶州城已经在望。
路边有一个路亭,离饶州还有十里,但实际上路亭与饶州城,只隔一道港湾遥遥相
对。
如渡船过港即是饶州城,但如绕过此道港湾,就必须足足走上十里。
湖面的对岸码头,已经熙来攘往,显得相当热闹,渡船往来穿梭,阳光在水而闪闪
生辉。
路亭中没有人,郑雷为这水上风景的吸引,亦为脑子里思潮起伏的宁静,他不由得
坐了下来。
他茫茫的望着这水面上,但是他什么亦没有看见。
他似乎在想,但是他没有一条理得清的思路!
他就是这样忘我的坐在路亭中。
在他没有遇到方芳以前,他没有这种感觉,如今他失去了方芳,就像失去了舵的船,
在这茫茫人海中,有一种孤独和凄凉的感觉。
忽然,水上传来一阵吵嚷声,这才使他从自我的幻觉里又拖回了现实的世界。
于是,他才感到非常奇怪!
为什么这些过渡的船,往来水面,却没有一只是靠这路亭岸边的?
此时,他才看清,这些船全不是往这面来,而是向港湾里面进去作甚?
他正想走出路亭,去看看这些船的去向,倏然,有二三个老少不等的短装汉子,一
下冲进路亭来,就把路亭的两个门紧紧守住。
这些汉子一律手执明晃晃的钢刀,背上靠着一把四五尺。长的铁背弓,一冲进路亭,
就把钢刀插进左腰的刀鞘里,取下弓从右腰的箭囊中抽出箭,弯弓搭前,紧张地注视着
门外。
郑雷一步走近,无意中被夹犹在这莫名的是非里,虽然没有恐惧,但总觉得有些惊
奇。
他偷着头想从他来时的门看看外面,究竟有何情况?只见守在门边的两个汉子,抬
弓就射,一阵破空之声后,远远立即传来一声问哼,继之是一声沉重的痛叫。
郑雷看清楚了,这个路亭已经被不知多少人包围了,包围中首先现身的两人,一不
小心,一人吃了一箭,刚刚倒下,就被后面的人拖走了。
从此,路亭两个门的方向,再不敢有人现身,但是郑雷早听出来了,从路亭墙的两
面,有人在偷偷接近。
郑雷一看这亭中的人太少,这包围的人至少有一二百,如一旦被突破,这路亭中的
二三十人,恐怕就难逃死伤。
一这些人中,郑雷看得出,都不过是学的外五门的刀枪剑戟,对于从两个墙外接近
的人,虽然知道,但苦无对策。
偷袭的人,已经离墙外不足两丈了。
亭内的人紧张得弯弓搭箭,注视着亭顶。
“嗖嗖”两声,墙外两人飞身上了亭顶。
亭中七八人,用劲将箭对着屋顶射出。
只听“呀呀”连声,屋顶上两人,显然已经伤,顺着亭顶,就向外滚下,“噗通”
一声,立即传来一阵呻吟痛叫。
亭外人起了一阵骚动,显然受伤滚下的两人,是他们之中的首领之一,只闻一阵愤
怒喊叫,立即一阵大小石块,如雨而至,纷纷掷向亭顶。
“咦!”大家全楞了。
明明听到大小石块带着嘶嘶锐声,从空而至,没有一块石头打破亭顶,只听到滚落
两边墙边。
亭中人莫名其妙,亭外人却惊叫出声。
明明看到扔出石头是飞向亭顶,但落到离瓦面不足一尺,就好像落到棉絮上似的滚
了下来。
又是一阵怒吼,劲风狂啸,又是一阵更多更大的石雨,排空卷浪而至。
亭中众人,又起了一阵骚动,又有了更多的不安和惊恐。
大家都竖起耳朵在听,大石带着劲风的声音,明明是从亭顶奔腾而下。
二三十人就想冲出事外,准备一拼。
但是,却为郑雷的怪手法所怔住了。
大部分的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亭中何时多了郑雷这么一个十三四岁俊秀小孩?
这小孩在干什么,他两手翻掌向上,满天飞舞,掌影如海,指舞如风,只见一阵波
涛滚滚,绵绵不绝!
他们险些忘了,凌空而至的大石,什么时候已经平静无声,不知滚到何处去了?
众人勃然大惊,才醒悟这小孩两手的舞动,是与石块的失踪,紧紧相关!
除几个守在门边的以外,亭中人全“扑通”跪倒,一致同声道:“小哥在上,受我
等一拜!”
“这、这……”郑雷一连“这”了几声,找不出用什么话来推辞。
正在此时,把守门边的几人突然抬弓引箭,就待发射,忽然又弓箭下垂,戒备又松
弛下来。
从门外看出去,原来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气急败坏的向路亭奔来。
大家站起,亭中有一个蓝布短装的半百壮汉,一下奔到门边叫道:“青儿!青儿!”
被叫做“青儿”的小孩,一下扑蓝衣壮汉怀里,哭叫一声:“爸爸!”
蓝衣壮汉急问道:“青儿,你怎么来了?”
青儿迅即忍住哭声道:“爸爸,赶快投降吧!”
众人一惊,这孩子为何跑来说这么一句话?
蓝衣壮汉又道:“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儿望着亭中诸人,一付哀伤之色的又道:“各位伯伯叔叔,我们快投降吧!”
有一个黑衣大汉趋前怒声道:“小青儿,你跑来干什么?”
青儿道:“五叔,我们村庄里的人,全被金乌帮的绑来了!”众人全惊噫出声。
金乌帮的全无江湖道义,把金弓村留下的老弱妇孺,全绑架来此,这明明是以他们
的生命逼着他们投降,一听之下,人人发指。
大家一齐愤怒的吼叫道:“我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就在这吼叫之下,两个年轻汉子,执弓在手,“嗖嗖”两箭射出,然后一手执弓,
一手拔出腰间钢刀,口里疯狂的叫道:“金乌帮主,老子跟你拼了!”又两人伸手亦没
有抓住他们二人,他们像一阵风就卷了出去。
二人刚刚奔出路亭不到五支,只见各处树后草丛里,镖梭箭弹,暗器连发,他们立
刻成了两个血人似的,只有一两步间,全身像刺猬似的中满了暗器,踉跄地倒了下去。
亭中诸人,全惊得呆住了!
蓝衣壮汉摇着青几道:“青儿,他们叫你来做什么?”
青儿看到死去的两人,吓得好久才说出话来。“他们叫我说,如果大家不投降,就
把妈妈和全村绑来的人都杀光。”
蓝衣壮汉听了这话,低着头在想,亭中诸人一个个都盈盈欲泪,情势逼得他们无可
奈何?
但是,谁亦不肯说出“投降”二字!
这种死沉沉的气氛下,简直使人头皮发麻,悚然而立!倏然,金乌帮的人,四周同
时在大声的在叫:“你们投降吧!不投降我们就杀死你们的亲人了!”
他们连喊几次以后,只听外面传来哭声阵阵,金弓村被绑着的老弱妇孺,全现身跪
在远远的四周,每一金弓村人的后面,都有一个执大砍刀的金乌帮众。
喊声全部停止,只听一个金乌帮的徒众道:“帮主有令,数到第十下你们不出来投
降,一声令下,全体斩首!”
每数一下,就像把大铁锤击在心上一样,亭中诸人,都一下一下的感到心的绞痛。
但是,每一个人仍咬紧牙关,没有一个肯说出“投降”二字。
青儿哭叫道:“爸爸投降吧!妈呀!”说罢就放声大哭起来。
外面已经数到第九,大家似乎才想起郑雷的存在,全不由得围着郑雷,跪在郑雷四
周。
此时,在众人眼里,郑雷就是一尊救命的天神。
郑雷环观众人一周后,显得毫不在乎的道:“走,我们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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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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