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星目倏然一亮,他突然想起黄衫中年人在下坠的一瞬间,嘶声大喊的三个字——‘上天台’。
‘上天台’的这个天台是山名?是县名?还是古迹名胜?还是一种极为机密的影射和涵意?还是‘换心秀士’的家乡住处?
一想到‘换心秀士’,顿时联想到‘拚命三郎’,以前黄衫中年人只有一个切齿仇人,如今又多了一个较‘换心秀士’尤为恶毒的仇人。
他知道黄衫中年人称‘拚命三郎’是救命大恩人,但是怎样的救法,和救命的经过,他却不知道,因为黄衫中年人从没说过,他根本就莫宰羊啦!
如今,黄衫中年人又死在‘拚命三郎’的手里,对以前的救命,显然是另有别的阴谋,至于将黄衫中年人丢进崖下后,又将屋内的书几蒲团等物翻了一遍,显然是在找一件极为珍贵的东东呢!
但是,那是一件什么东东呢?
为何在救黄衫中年人之初不找,而事隔多年又来强索呢?
还有那位紫衣少女是谁,是否仅她一人住在那间石屋内?为何和黄衫中年人只有一墙之隔,看来双方似乎仇深似海,却又相安的住下来?
小虎倚树联想,越想问题越多,譬如‘风神帮’的常堂主,怎会和崆峒派的‘松云’老道在一起争东东?
同时在找紫衣少女,而‘拚命三郎’为何又在同一时间去找黄衫中年人?
一连串的问题,将一个原本聪明过人的小虎,只急的咬紧朱唇,汗水直流,越想越糊涂,不由焦躁的倏然跃起,直向山麓官过上驰去。
因为,这八九个月来,已使他变得心浮气躁,个性暴躁,再也没有在堡中父母卵翼下的那份镇定修养功夫,跟以前完全莫同款啦!
这时,他不愿去想那些一个接一个的迷离问题,但是,他发誓要揭开这一串的谜底,现在,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老龙潭’,然后再‘上天台’。
因为,他认定只要找到‘拚命三郎’不怕问不出黄衫中年人是谁,也不怕问不出那贼为何救命于前,又害命于后,根本就是俗仔,莫名其妙嘛!
还有紫衣少女的身世,与黄衫中年人的仇恨,以及‘风神帮’和崆峒派何以同时找紫衣少女夺取‘金刚降魔宝箓’。
心念间,不觉已达山下,由于天刚黎明,官道上尚寂静无人,小虎身形不停,沿着官道,继续向东飞驰。
朝霞出现的同时,已到了一座小村前,恰有几位农夫,肩着农具走出村来。
小虎趁农夫等人尚未注意之际,却已改变大步前进。
到达近前,小虎不便开口就问身后的山名,是以拱手含笑,婉转的问:“哇操!请问前面是什么村镇?”
几个农夫早已发现小虎穿得光鲜,气宇不凡,虽然是一个弱冠少年,但气势中却有一种慑人威严。
于是,几个农夫,同时含笑停身,由其中较年长的一人,和声回答说:“小村叫张家屯,住的大都是我们张家的人!”
小虎点了点头,又举手指着身后十数里外的绵延山势,问:“哇操!这是啥米山呀?”
几个农夫被问的一楞,觉得这位少年问得离奇,其中一人不由失声笑着说:“那就是着名的梵净山嘛!”
小虎听得心头一震,俊面微变,不由脱口惊呼说:“哇操!梵净山,这怎么可能呢?”
惊呼完毕,又蹙眉沉吟自语:“难怪身处冰天雪地,一觉醒来,却已大地春回,原来已离开了数千里,师父这份耐性,毅力,实在惊人,实在令人可佩……”
自语未毕,突然发觉几个农夫已经离去!
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发现几个农夫,正神色惊异的频频回头,急步前进,迳向田中走去。
于是一定心神,脱口急声问:“哇操!请问此地可有个老龙潭?”
几个农夫,神色惊疑,脚步不停,纷纷摇头。
小虎一见,一脸矬矬,不由焦急的大声问道:“哇操!由此地向东是什么所在?”
几个农夫眨了眨眼,不自觉的齐声说:“是湘西……”
西字出口,纷纷拔腿狂奔,好似碰到了‘哮仔’(神经病)!
小虎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仔细想想,一个途中旅人,问前面的小镇还情有可原,问身后的山,就有些欠当。
因为梵净山不但是黔境第高峰,而且是以佛寺众多,风景绮丽著名于世的名山,要问应该早在前面问过了。
如果说在山中住了八九个月,仍不知道山名,当是天大的笑话。
尤其,蹙眉沉吟,自言自语:“身处冰天雪地,一觉醒来已是大地春回”,如果不是死而复活,就是‘秀斗’啦!
试问,让几个见闻浅鲜,头脑简单的村夫,在一大早碰上了这种事,怎不惊得拔腿飞奔?没有哭爸哭母就很不错啦!
心念至此,也不自觉的哑然笑了。
由于没有问出老龙潭在何处,他仍决心继续向东。
中午时分,已到了一座繁华大镇,小虎一夜奔腾,早餐也未曾进,早已饥肠辘辘,但是一想到吃饭付钱,才发觉身上分文不名。
仰首看看两街酒楼,锅勺叮当,酒香外溢,看看左右客栈,店伙满面堆笑,哈腰向他招呼,即使檐下的小食摊上,也坐满了吃饭叫菜的客人。
小虎不看尤可,看过之后,更觉饥火难奈。
想想自己的出身,威震塞上,赫赫有名的少谷主,呼婢喝仆的大少爷,幼承父训,清白作人,岂能白吃白喝?太逊了嘛!
念及身世,不由想起杀父毁家蝙蝠门,想到此番匆匆下山,更是恨透了暗算师父的‘拚命三郎’。
由于激忿怨恨和满腹的复仇怒火,暂时忘了饥饿,决心再赶一程。
心念已定,毅然前进,大步向东镇口走去。
就在此时,身后镇口方向,突然传来数声烈马怒嘶,接着是急如骤雨的蹄声,和行人急呼惊叫声。
大步前进的小虎,本能的回头一看,原来皱得很紧的眉毛,这下都快打结了。
只见身后十数丈外,正有五六匹鞍蹬鲜明的快马,昂首竖鬃,不时怒嘶,疯狂驰来,而马上人,依然不停的挥鞭打着马股。
当前马上一人,年约二十一二岁,身穿绛红金边公子衫,发髻束紫巾,生得王面朱唇,斜飞浓眉。
唯一不衬的是一对鼠眼和勾鼻,以及那两片薄唇,在他的腰上,悬着一柄长剑,上系绛红丝穗,坐下胭脂马高大威猛,极为神骏很帅哦!
在绛衫青年的马后数骑上,是几个身携兵刃,俱穿鲜衣的壮汉,个个面露傲态,神气十足,显然是绛衫青年的仆人。
绛衫青年,目光前视,薄唇下弯,对街上慌张问避的人,视若未睹,依然是纵马狂驰。
由于对方是一匹名种快马,打量未完,绛衫青年已到了身后不远。
小虎的腹中,怒火饥火高烧,正值个性暴躁,焉能容绛衫青年如此飞扬跋扈?非但不闪,反而横阻中间,大喝一声:“下来!哇操!什么东东?”
大喝声中,挥掌向飞奔而至的胭脂马劈去。
马上的绛衫青年,见街人纷纷躲闪,唯独小虎怒目回看,心中早已暗暗生气,决心在经过小虎身边时,趁势抽他一马鞭。
岂知,就在他右臂提鞭,暗自运劲,准备狠狠抽出一鞭之际,对方银衫少年,竟横身大喝,挥掌劈来。
由于绛衫青年有备,加之身手不凡,一见小虎挥掌劈来,也大喝一声,腾身离鞍,而坐下的胭脂马,也惊嘶一声,仰蹄向左冲去。
事出突然,后面的数骑,距离又近,乍然一惊,纷纷勒缰,齐声吆喝,一阵马嘶蹄乱,马上鲜衣壮汉,全跌得乱七八糟,一踢糊涂!
小虎对绛衫青年的腾空离马,毫不觉得意外,但对仰蹄斜纵闪过他一掌的胭脂马,却十分喜爱。
俗语说:“南方人爱读书,出才子。北方人喜骑射,出将帅!”小虎自幼喜爱好马,还没见过如此矫健的宝驹了就在他右掌收同,转首看马之际,腾身空中的绛衫青年已疾泻而下。
绛衫青年,手提马鞭,浓眉如飞,神情十分愤怒,马鞭一指小虎,怒声说:“我道你是个读书的小穷酸,原来你这小子还是一个会家子……”
小虎满腹怒火,冷冷一笑,正待说什么,不远处已有人嚷着说:“慢来慢来,我老人家来了!”
小虎循声一看,竟是一个手拿绿竹打狗棒,斜披讨饭袋一身破衣的老花子。
只见老花子,步履摇幌,满面通红,灰污的白胡子和嘴唇上,油水光滑,显然是刚吃了个饱喝了个够,插手要来管闲事。
再看两街檐下,早已挤满了看热阔的人,而酒楼的窗口上更是挤满了人头,有的嘴里嚼着东西,有的仍啃着鸡骨头,这看在饥火高炽的小虎的眼里,真是瘪透了心。
跌下马来的几个鲜衣壮汉,已纷纷由地上爬起来,个个灰头土脸,俱都龇牙裂嘴,愤愤的一拐一拐的去拉自己的马匹。
打量未完,老花子已到了近前,浑身的油垢味,满口的酒气。
由于绛衫青年,距离老花子近,所以老花子先惺忪着醉眼,望着绛衫青年,倚老一买老的问道:“小子,你可是黔北‘恶虎庄’老庄主‘丧门根’吴胜的后生?”
绛衫青年,铁青着脸,傲然望着老花子,沉声说:“不错,是又怎样?”
老花子醉态一笑,又问:“这么说,你就是鼎鼎大名,红透江南的‘小霸王’吴金雄喽?”
小虎见老花子为绛衫青年夸大吹嘘卖字号,暗含着向他威胁,不由望着老花子,瞠目怒声道:“喂,哇操!你这老小子快走开……”
话刚开口,老花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已大刺刺的挥了一个‘阻止’手势,而绛衫青年,却得意的傲然沉声说:“不错,就是我!”
老花子眯忪着醉眼,耸耸一眉,益露醉态的说:“你这么猴急的当街飞马,横冲直撞,如果不是奔丧,八成就是去‘高家楼’为老虔婆‘金鸠银杖’去拜寿,我老人家说的对不对?”
绛衫青年‘小霸王’吴金雄,早已气得咬牙切齿,面色铁青,虽然如此,却不敢向老花子出手,显然有所顾忌。
这时一俟老化子话完,立即剔眉怒声说:“家父并没有亏待你们穷家帮,去时大酒大肉招待你们,走时大车大斗拉粮位银子……”
老花子未待‘小霸王’说完,已淡淡的摇着头说:“酒是吃进他们的肚子里,钱是塞进他们的袋子里,与我老花子毫无关系?少跟我讲这个啦!”
‘小霸王’吴金雄一听,不由怒声说:“你既然不属于川湘云贵地区,那就请你报出分舵字号辈份来,本少庄主也好找你们的帮主评评理!”
老花子耸耸肩,举起洁净的右手一指自己的鼻子,仰着脸,说:“你问我的辈份字号?我叫‘百事赌’排行老五,不属任何分舵,帮主叫我叔叔!”
‘小霸王’吴金雄听得一楞,知道遇上难惹人物,但他平素狂傲自恃,威风惯了,这时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人,焉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一定心神,念念的说:“你叫‘百事赌’?你赌什么?”
百事赌笑一笑,举手一指小虎,依然望着‘小霸王’,说:“小子,你手提马鞭,气势汹汹,想必是要教训这小子,我赌你输!”
‘小霸王’一听,顿时大怒,想必是这口气难咽,不由飞眉厉声说:“你冷嘲热讽,公然侮蔑,明是出面劝架,实是前来找碴,少爷和你拚了!”
了字出口,进步欺身,手中马鞭,一式‘秋风扫落叶’,‘飕’的一声,猛向老花子的腰间抽了去。
老花子一见,大惊失色,慌得急声嚷着说:“少庄主别生气,我老花子胜不了你!”
嚷叫之间,连蹦带跳,慌手慌脚,‘小霸王’狠狠抽出的一马鞭,就在老花子的腰前抽过,眼看就要打到偏偏就是差一点啦!
挤满了两街看热阔的人,由于老花子滑稽可笑,俱都忍不住笑了。
小虎虽然年近弱冠,但稚气未脱,早忘了腹中的饥火和懊恼,加之看出老花子,是诚心找‘小霸王’的霉头,因而也哈哈笑了。
‘小霸王’一鞭抽空,又羞又怒上时再经当街群众一笑,越发怒不可遏,那股怨毒怒火,立即向小虎转来,是以趁马鞭抽空,身形疾转之势,大喝一声:“事由你惹起,少爷就找你……”
你字出口,马鞭抡空,‘唰’的一声,再向小虎抽去。
但是,就在他运劲下抽的一刹那,人影一闪,右腕已被扣住,浑身一阵酸麻,功夫劲力立逝,耳畔同时响起老花子的嚷声:“少庄主,你先别急,咱们还没打赌哪,跑哈米跑啊?”
‘小霸王’的手一松,马鞭随之落地,大惊之下转首一看,果然是那老花子,正向着他裂嘴龇牙,嘻嘻哈哈。
这一气非同小可,不由厉声大喝:“你要赌什么?”
说话之间,猛的一甩右臂,竟将老花子甩脱了五六步,一连两个踉跄,险些不支坐地。
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老花子是伪装的,完全是欲擒故纵,以增‘小霸王’的胆气,而达成他的‘打赌’目的。
老花子拿桩站稳,惊悸的摇摇头说:“传说‘小霸王’掌可开碑,力能伏虎,今天这一领教果然不虚……”
‘小霸王’已经吃了老花子的亏,知道他言不由衷,是以,未待老花子说完,早已切齿厉声说:“你要赌什么你就快说吧,少爷心急赶路,没有时间同你‘和稀泥’!”
老花子依然好整以暇,醉态哈哈的说:“你若是被那小子打趴下,我就要你的胭脂马!”说着,先指了指小虎,又指了指拉在一个鲜衣壮汉手中的胭脂马。
‘小霸王’一听‘被那小子打趴下’,几乎气炸了肺,但他心里也有感触,不由望着老花子厉声说:“我的‘血枣红’乃百年罕见的龙种宝马,万金难买的龙驹,你穷花子拿什么回赌?拿你的脑袋?少跟我来这一套打哈哈!”
话声甫落,两街看热闹的人,再度发出一阵哈哈大笑,但是,这一次小虎没有笑,因为他觉得老花子不该趁机夺取人家心爱的宝驹。
老花子对小虎的不快神色,视如未见,依然摇着头,醉态的说:“不是,不是,别说是我老花子的脑袋,就是连我老花子全身的老骨头一起一买,也卖不了一万金……”
说着,举起手中的绿竹打狗棒,一指小虎的右胁下,佯装满脸贪婪之色,呵呵干笑着说:“偌,看到了吗?我回赌的是那个!”
小虎低头一看,心中一惊上才发现胁下衫带上缀着的两个红如鲜血,大如龙眼微微泛着暗光的宝珠,据老父说,这是雷家的传家之宝。
心中一惊,顿时大怒,不由望着老花子,怒声说道:“哇操!你这老花子,瞎子起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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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事端……”
话未说完,哈哈干笑的老花子,立即笑声接口说:“对对对,专一前来拜寿,就办拜寿代志,有啥米东东,以后再说啦!”
说话之间,已到了一家客栈门前,老花子折身走了进去。
店伙一见,急忙含笑接过马匹,另一店伙则躬身哈腰间:“老当家的和公子爷,您们是酒楼上坐还是另选独院?”
老花子呵呵一笑说道:“不用了,我们随便吃些什么东西,还得急着赶往‘高家楼’去!”
店伙赶紧诏笑恭维的说:“今天往东去的客人,都是为老菩萨去拜寿的!”
说罢转身,在前引导,迳向一间上房门前走去。
小虎见店伙称呼高家楼的‘金银杖’为老菩萨。
而老花子也伪称前去拜寿,吓唬那两个老叟,看来这位‘金银杖’老婆婆,在武林中必是位颇有声望的前辈人物。
心念间,已进了上房,老花子大刺刺的坐在上首椅上,熟练的点了几道酒菜,店伙恭声应是转首走了出去。
老花子一俟店伙走出门外,立收嘻笑之态,大剌剌的坐在上首椅上,望着小虎,肃容低沉的说:“小伙子!咱们是打开窗户说亮话,你小子一进镇口,我老人家就盯上你那两颗‘火龙珠’啦……”
啦字方自出口,刚刚要坐下的小虎,慕地又站起来,剑眉一剔,厉声说:“哇操!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就知道你这老花子别有目的,另有图谋……”
老花子末待小虎话完,也颔首接口说:“不错,你今天必须说出你的家世、姓氏,和这两颗‘火龙珠’是怎么来的,须知这两颗宝珠,是我老人家昔年在一位友人的婚礼上,送给他们新婚夫妇的见面礼……”
话未说完,小虎面色大变,热泪夺眶而出,不由颤声问:“您排行老五,您……哇操!您一定是丐帮的侠丐马五伯伯?”
老花子一听,面现惊喜,倏然上止起身来,伸手握住小虎的双手,激动的说:“你小子果然是我那雷老弟的儿子,我老花子的眼力没有错吧,哈哈,十多年没有见面,刚会爬的孩子,已经这么大啦……”
话未说完,小虎哭得是稀哩哗啦!天地变色的跪了下去。
老花子侠丐马五看得一楞,不由笑着都道:“傻小子,异乡相逢,应该高兴才对呢,怎么哭了?”
说话之间,准备将小虎扶起,但却听小虎哭声道:“五伯伯……哇操!我老爸死的好惨呀!”
老花子侠丐马五一听,浑身猛的一战,如遭雷击,蹬蹬退了两步,颤声问:“你……你……你说什么?”
小虎依然跪地悲声说:“哇操!我老爸因为当年参加围剿蝙蝠门,去年冬天的一个风雪夜晚,被蝙蝠门联手夹攻,恐怕是凶参吉少了!”
老花子侠丐马五一听,立即以责备的口吻,说:“你既未亲眼看见你爹惨死,怎可放声痛哭呢?你先起来将全盘经过对我老人家讲一遍,让五伯伯给你判断判断!”
小虎起身拭泪,由于知道老花子是当今丐帮唯一仅存的上代是老,失去连络多年的马五伯伯立在一侧,不敢落座。
恰在这时,店伙也将酒菜送来了。
侠丐马五知道年轻人在长久忧郁下,如果得不到正常的发泄,将会导致心身平衡,后果严重,很可能会抓狂。
于是,命店伙去召来粉头陪酒。
二女生具一颗七窍玲珑心,闻音而知雅意,一看马五眼色,立即会意脆声道:“小玉、小敏敬公子!”
小虎挺‘阿刹力’(干脆)的连干三杯,侠丐马王喜上眉梢,籍方便为由架着‘尿遁’另觅地饮酒去了。
酒过三巡,二女卸去外衣,内部完全真空,脆笑之际,双乳不停的颤动,放射出无穷的诱惑力量。
小虎早就浅尝禁果,心中早有准备,因此,坦然相对,哈哈笑道:“哇操!我本来不热,现在却火辣辣的!”
“呸!狗嘴长不出象牙来!”
“哇操!真的啦!会受不了哩!”
小玉、小敏说了一声,胡扯,干去把身上障碍物除得一干二净,刹时像去了毛的绵羊,光溜溜的。
“哇操!小玉,小敏,你们会害死我啦!”
“格格!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好了!”
说完,开始替小虎宽衣解带。
“哇操!又红、汁又多、味又甜的小蜜桃!”
“谁是小蜜桃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公子,你可真大瞻,你不怕那位老人家作不速之客,擅闯禁宫吗?”
“哇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六军不发无奈何?”
此时,二女已将他衣服除去。
小玉娇笑道:“公子,你这身细白的肌肤比女人还迷人哩!”
“哇操!‘胖子触电——肉麻’,我自己清楚得很,自己身上有多少疤痕!”
“格格!那是胜利标帜,益增英雄本色!”
“哇操!你简直是骗死人不偿命!”
说完,右手搭上小玉的玉肩轻抚着。
“公子!你的手干嘛发颤?”
“哇操!太兴奋啦!”
说完,手往下移,搭上她的右峰轻抚着。
小玉大大方方的伸手纤掌前往禁区测量口径,长度及硬度,口中啧啧作响,分明满意至极!
小虎把她摆平,让她坐在靠椅上,力扛泰山,立姿射击。
小玉悍不畏死的还击着。
你来我往,震得椅子剧摇,桌上碗盘‘叮当’作响。
小虎搬出十八般武艺全力冲锋。
小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况暂时平分秋色。
在一旁观战的小敏听得春心荡漾,双腿紧挟,双颊通红,呼吸急促,恨不得能够上阵杀杀痒。
足足过了顿饭光景,小玉高潮迭起,只听她喔了一声,叫道:“公子,你绝对不能垮,要坚守岗位,拜托!”
“遵命!”
小虎自进入那个鬼地方,过着形同禁锢的生活,除了练功还是练功,长达九个多月,才又搞这种飞机,此刻得偿,焉能马失前蹄。
小玉格格一笑,身子一翻,疯狂的扭动着。
小虎好似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只见他攀住双峰,一边揉捏,一边定下激动的心潮。
盏茶时间之后,他悄悄的‘化整为零’,以‘分期收款’方式在桃源胜地中偷吸零食,顿见小王开始轻颤了。
小玉又疯了好一阵子,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吸气蠕动小腹,准备要锁住那汹涌的暗潮。
小虎倏然搂住她,厚实的双唇落在樱唇吸吮起来。
小玉全身一阵剧颤,慌忙偏开双唇,奈何江水向东流,大势已去,她不由身子连颤,闷哼连连了。
小虎乘胜追击,大刀涧斧的杀伐。
小玉‘啊……’连叫,欲拒还迎,乱扭不已!
好一阵子之后,只听她无力的叫声:“够……啦!”四肢立即摊直。
“哇操!爱说笑,你够我还不够哩!”
“啊……停……停呀!”
“哇操!不行!我还没够瘾哩!”
“那……让小……小敏……接棒……好吗?”
小虎哈哈一笑,立即躺在地上。
小敏小心翼翼的上马之后,立即轻骑缓行。
小虎抓住那对丰腴的双峰,含笑问道:“小敏,几岁啦?”
“十七!”
“哇操!真是人小鬼大,有没有注射荷尔蒙呢?”
“没……没有!”
“哇操!加把劲,越快越好……对!尽量的疯吧!”
小敏吸口气,果然放足疾奔。
“哇操!过瘾!小敏,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种游戏的?”
“十五岁!”
“哇操!挺早的哩!那个男人是谁?”
“本院女子都是经客人看中,向妈咪议价好,再点大腊烛,我却是二爷启蒙的!”
“哇操!启蒙?简直污辱这个神圣的名词!对了,二爷是谁?”
小敏没有说,双颊一红,开始认真干活。
小虎知道她不是不便说,而是不敢说,岔开话题道:“你是怎么加入这种行业?”
小敏低声道:“家父好赌,欠下赌债,我只好卖身还债了!”
“卖多久?”
“五年!”
“多少银子呀?”
“五百两!”
“哇操!太过份了!”
“公子,请别为我不满,事实上,我也很满足这种不愁吃及不愁穿的生活,若非如此,我目前可能还在啃树根哩!”
“哇操!虽然如此,毕竟太便宜啦!”
“公子,在你眼中,五百两是个小数目,可是,在寻常人家,已经足以全家温饱很多年哩!”
小敏毕竟资历浅,一上来就加足油门,进入高速公路,由于过于急躁,就难免‘食紧弄破碗’。
不久,便开始胡说八道,呼天喊地了,小虎也值紧要关头,身子一翻,争回主动权,伏在她身上,好似飙车般加足马力拚命的往前大步行进。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之后,他方始在哆嗦及唔唔低哼声中,正式‘交货’了。
※※ ※※ ※※
翌日,小虎和侠丐匆匆用过早点,继续上路。
但是!
在小虎的胁下衫带上,已经没有了那两颗‘火龙珠’。
店门口的店伙一见侠丐和小虎走出来,立即在拴马桩上将胭脂马解下来。
侠丐马五,再度恢复了他的嘻笑之态,转首望着小虎,笑着说:“小伙子,你这身衣着还像个公子哥儿,这匹马还是由你来骑吧,果真我老花子骑在这马上,怕不笑掉了别人的大门牙才怪,而且也挺歹看的!”
小虎笑一笑,伸手将马接过来,这才看清马鞍是紫檀鞍架,上嵌象牙雕花,金鞍头,银踏蹬,彩鸾丝缰马首系红缨,真所谓人饰衣裳马饰鞍,仔细看来,愈显得这匹胭脂马神骏高大,骠悍威猛。
正打量间,一旁的侠丐已笑声催促说:“别看啦小子,上马吧,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啦!”
小虎一听,自然知道是‘孪生二叟’正在暗中窥伺,但他却毫不在意的问:“哇操!我骑马您老人家怎么办?”
“马屁股又圆又肥又宽大,我老花子站在上面就成啦!还可以局高临下,监视着那两个老小子!”
小虎颔首会意,飞身上马,两腿略微一碰马腹,红马一声低嘶,迳向东镇口放蹄驰去了!
这时未时已经过了,刚交申初,街上行人较为稀少,但小虎仍竭力勒着马势,以免惊扰行人。
但是!
这匹胭脂宝马,由于失去了同伴,似乎不甘单独驰骋,任你紧勒丝缰,依然昂首狂奔眨眼已出了镇口。
小虎自幼即爱驰马,骑术已具有相当火候,是以,一出镇口,立松丝缰,只觉天际旋飞,大地倒逝,两耳风声呼呼,心胸不由一畅!
就在这时,鞍后突然响起侠丐的哈哈笑声说:“小伙子,向左边看,这匹胭脂宝马,虽然快得跟飞的一样,还是没有那两个老小子的法度!”
小虎一听上才想起侠丐马五伯伯立在马股上,回头一看,只见老花子须发飞舞,破衣飘拂站在马股上,稳如磐石。
转首再向左看,只见数十丈外的一道防风细竹后,一黑一白两道快速人影,正向着官道同一方向平行飞驰,显然是暗中跟踪。
打量间,又听鞍后的侠丐笑着说:“你别看这两个老小子已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了,兄弟俩仍是形影不分,粘在一起,就因为这样,才便宜了‘虎尾鞭’高明贤……”
小虎乍然间闹不清是何意思,不由迷惑的问:“哇操!便宜了什么?”
侠丐笑声说:“两个孪生的老小子,昔年都爱‘金银杖’刘金花,一个刘金花怎能嫁他们兄弟两人,所以才便宜了‘虎尾鞭’高明贤呀!你小子别以为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但这两个老小子依然对刘金花的爱心不变,光杆到底,至今未娶,方才是我老人家的灵机一动,才说你小子是拿‘火龙珠’去拜寿送礼!”
小虎听得剑眉一蹙,不以为然的说:“哇操!‘孪生二叟’会相信吗?”
侠丐立即正色说:“当然不相信,不过我们一到‘高家楼’,两个老小子不信也得信了,你小子放心,他们绝不会抢心爱人的寿礼就是!”
说话之间,跨下官道逐渐徐徐上升,一直延伸至一里外的右侧河堤上。
催马驰上河堤,小虎的目光倏然一亮!
只见,河宽数十丈,清波荡漾,渔舟荡奖,村妇河边洗衣浣纱,舟子村姑情歌唱答,好一幅村野升平图画,看了叫人心情悠闲,哇操!好久没有这种感受啦!
但是,就在这宜人景色中,对岸的分岔河口两边,突然掀起一阵惊讶喧哗。
小虎心中不解,循声一看,只见河口的粼粼水面上,一道白色碎浪水线,上浮一个黑点,正向大河中如飞驰来。
那道白线飞驰极快,眨眼之间已到河心,加之小虎的飞马前进,立即看清碎浪白花水线上的黑点,竟是一个人。
小虎看得暗吃一惊,心想,世上竟真的有‘踏波飞渡’这等绝世轻功。
继而凝目一看,踏波飞渡的那人竟是一个年约六旬的灰袍老道,而最令小虎吃惊的是,那老道的道髻上,在西斜的日光映照下,竟闪烁着一点金光,显然是一支金簪。
同时,也想起侠丐在店中说的话,“你的武功只能和时下二流人物打个平手,要遇到崆峒派金簪级的老道,恐怕就要技逊一筹了!”
小虎看了河面上踏波飞渡的老道,再和侠丐马五伯伯的话加以对照,他不禁对师父命他找‘换心秀士’寻仇的能力表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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