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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
第十八章
他这一叫没把前面的这个家伙叫停,反倒是跟葛天香与另外两从此杀手交斗的汉子都停
止退后了,这个家伙还不死心,欺身进剑进搠,陆华忽地伸手,托住了他握剑的手腕,左拳
疾出,哈的一声,擂在对方的胸膛上,把他打得连退数步,剑也到了陆华手了。
陆华挥剑笑笑道:“朋友,替人卖命的事要及时而上,你已经赚得了报酬就不能太认
真,然后你在这一行里才能活得久一点,兄弟,你得多学学!”
冷大先生忽而笑道:“好一招‘冷奥出峋’,陆华,你把我们冷家的剑法都学齐了!”
陆华笑道;“属下承剑主的教晦,故而颇知上进,不敢有负剑主的栽培!”
冷大先生道:“刚才那一招‘冷龙甩尾’也是你发的?”
“是的,而且幸亏剑主不藏私,告诉我‘冷风扑脑’时的虚实,让属下这一招‘冷龙甩
尾’有施展的机会!”
冷大先生仰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我冷剑传人,居然会死在冷剑的招式下,
冷剑杀手是我一手成立的,居然有人出价卖冷杀手杀我!”
陆华冷冷地道:“剑主!天纲恢恢,疏而不漏,你既是认为收取代价而杀人的天经地义
的事,自然了该尝试一下,被人买去生命的滋味!”
冷大先生望着他冷笑道:“陆华!我不承认我的方法有什么破绽,只犯了错误,就是太
轻估了你,老二早就认为你太深沉,是个危险人物,要我除掉你,我始终为小丑跳梁,不足
为虑而且你也没有野心,一直安于十六号这个位子上,不求进取,我们才疏忽了你,想不到
你是深藏不露,我想范希文祥没有那么大胆子敢背叛我,一切都是你在捣鬼!”
陆华冷冷地道:“不错!那两个人你们兄弟一样,也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既贪且狠,却
又胆小如鼠,他们的确胆子做这种事,不过他们的确也来了,而且刚才救人,也的确是他
们,别的人没这么好的小性。”
冷大先生道:“胡说!他们来做什么?”
陆华道:“来救人,也可以说是来捕人的!”
“他们来救谁?”
陆华道:“这位葛女侠,因为她是江湖第一美人,有人出手四千万两银子要他们交个活
人过去!”
冷大先生道:“谁?谁会出这么高的代价?”
陆华道:“本来这是秘密,但是人家找的是冷剑堡,而你是剑主,任何交易理应禀告您
的,所以属下才敢隐瞒,出价的人是宁王妃裴真真!”
冷大先生道:“胡说,宁王爷委托我们杀死楚平与朱若兰,并没有提及葛天香,王妃怎
会又来多一道委托?”
陆华:“剑主,您只顾做生意,对外面的大势太隔膜了,否则您应该知道宁王与王妃是
不合的。”
冷大先生道:“这个我知道,王妃要葛天香干什么?”
“归献宁王,因为皇帝有纳葛女侠的意思,宁王对京中的大位很感兴起,皇帝一筹的事
一定会欣然乐的意思的。”
冷大先生道:“王妃既与宁王少,怎么会帮助他呢?”
”葛女侠对楚大侠一往情深,已有归嫁之意,如果剑主杀死楚大侠,葛女侠必然想为楚
大侠报仇,王妃很可能说服葛女侠假作同意,然后杀死宁王,这叫借刀杀人之计,而且不着
痕迹,岂不妙哉!范马二位接到了委托正不知如何着手,恰好找到了属下,属下见楚大侠与
葛女侠在江中被齐元所纲捕,而两位剑主跟齐元又在一起,属下告诉他们鉴穿船底,趁机把
人弄到手,既可完成任务,又能替二位剑主把人从齐元手中抢过来,岂不妙哉。”
冷大先生笑道:“的确妙!很妙,可是他们怎么又会把人放了出来呢?他们自己又上那
儿去了?”
陆华道:“属下与石陶二位剑手在江边接应。等他们把人送到江边时,每人给他们一
剑,接替了过来。”
冷大先生喀喀发出两声干笑道:“好!很好!陆华,想不到我教的一切都学到家了,石
生陶棕祖,你们两个人居然也跟着陆华一起胡闹。””
石生是十一号杀手,他冷冷地道;“剑主,我跟老陶是宁邸武士,奉命派到你那儿卧
底,原是准备接收你的班底的,可是我们看见郡主后,才感到你们这两圈子都是令人厌恶的
地方,决心脱邪归正……”
冷大先生一怔道;“原来宁王也看中我们了!老二,这个圈子转得太没意思了,你趁早
收了吧!”
他一直没回头,等到回头一看,不禁呆了,原来冷二先生早已尸横在地,他叫了一声:
“老二…”
声音悲惨之极,把酣斗中的齐元也叫了过来,一看冷老二腰斩两截,冷大先生一剑穿
心,手下失神被朱若兰一刀劈中了右臂,但是他的左手流星追也适时击中了朱若兰的肩头,
手势一抖,追中尖刃突出,划破了朱若兰的头。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之斗,但是朱若兰受的伤较轻,齐元倒也妙,收追退后道:“郡主!
齐某是受了令尊之托,事非得已,而齐某活动的范围在江上,多半是令尊的辖地,齐某实在
得罪不起令尊。”
朱若兰冷笑道:“你也得罪不起我们”
齐元微笑道:“不错!齐某有自知之明,凭一己之力,实在对付不了二位,就算齐某能
杀死郡主,也难逃楚大侠的剑下,原本齐某是寄望于冷氏兄弟能得手,现在冷家哥儿俩也完
了,齐某觉得这笔生意就没有做下去的必要,如果郡主肯纲开一面。我们就此为止如何!”
朱若兰冷笑道:“你说得倒轻松,就这么放过你!”
齐元道:‘哪主,齐某并不是毫无条件的,只是一命换一命而已,算起来你并不吃
亏!”
朱若兰道:“你拿谁的命来换?”
“郡主的,你已中了齐某的流星藏刃上的断魂剧毒,如果没有齐某的解药,七步断魂,
那可是快得很。”
朱若兰摸肩头的伤口,居然是黑色的血,葛天香连忙赶过去看视了一下问:“兰妹,痛
不痛?”
朱若兰道;“不痛,好像全无感觉!”
葛天香笑笑道:“那是真的了,齐元,快把解药交出来!”
齐元道:“齐某在等候各位一句话!”
楚平道:“齐元!你放下解药去吧,我所以答应你,并不是要跟你换一命,而是你为为
还不错,至少你这些部下对你是忠心耿耿,没有一个人想背叛你,也没有一个肯舍下你而私
自逃命的。”
那四名年轻汉子各执兵刃,紧紧地拥着齐元,当局势转变到对他们极为不利时,还能有
如此忠的表现,的确见得齐元颇得人心。
齐元掏出一个瓷瓶丢给了葛天香道:“一颗内服,一颗外敷就够了,齐某交出瓶,表示
以后也无意再与各位为敌了,葛女侠总信得过了吧。”
葛天香打开瓷瓶后,立刻就为朱若兰疗伤了。
齐元却走到冷大先生面前,看看他的情形道:“冷大兄,你这一剑的位置挨得很运气,
居然在心肺之间的空隙处透了过去,你这条命还能保得住。”
冷大先生苦笑道:“我知道,我能说这么久的话,就是伤势并不重,否则我早该倒了,
可是老二他…”
齐无道:“冷二兄可是叫你给害了,他以为你无生万理,失神之下才被楚平腰斩的,冷
大兄,我这次交你们这个朋友可真交着了,你自己的手下倒戈,却连累了我折损了四个弟
兄,这是怎么说呢;我的弟兄可不是你的手下剑手,每一个都和我的手足一样,这笔损失你
可得赔来,否则我难交代,”
冷大先生苦笑道:“齐兄!如果你要冷剑堡,你就整个拿去,那儿还有四名杀手……”
齐元一笑道;“五六七八四名杀手对吗?没关系,他们愿意投到这边来。”
冷大先生神色一变道;“齐元!你……”
齐元没等地再说下去双追突绽,缠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们弟兄对人的手段,众叛亲离
是迟早的事,但齐某遵守江湖道义,没有你一句话,绝不强取,刚才你已经说过把冷剑堡交
给我,齐某就领了,多谢!”
双手再抖,把冷大先生一抛,冷大先生生尸身倒地,已经气绝了,齐元收回流星道:
“陆老弟!你放心,齐某不要冷剑堡一财一物,只要那四个人,烦请你归告那四位,叫他们
的人来就是,至于冷剑堡的财物,听由各位处理,齐某虽然也干的是杀手行当,却绝不赚昧
心钱,我们接下一笔生意,至少还要看看被杀的对象是谁?这就是我们与冷剑堡不同之处,
你们三位如果有意加盟,齐某也一样欢迎!”
陆华道:“齐老大,盛情心领,在下蒙楚大侠剑下超生,已经决心不干杀手了但是可以
替你把话带到!”
齐元道:“人各有志,齐某不便相强,告辞了。”
他拱拱手,带着人去了,倒是把找边的几个人呆住了。
回到了客栈,大家都有劫后重逢之感,而楚平对陆华尤为感激,如果不是他,他们三个
人是死定了。
在客栈中休息了两天,朱若兰已养好了肩伤,恰好又遇上了燕玉玲原有的主舰,那是来
接燕玉玲她们的,燕玉玲已经跟随刘笑亭等人骑马陆行了,两下错过了头。
楚平感到一路上的阻碍重重,不知道宁王还派遣了多少人追杀他们,于是改变了原意,
干脆乘舟直放金陵,在船上不靠岸,至少安全得多。
石生与陶术祖被遣去处理冷剑堡的善后,陆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船。
这是一个月圆夜船在江心顺流而下,楚平忽然高兴了,抱了燕玉玲的古琴坐在船上抚
琴,朱若兰以洞萧为和,葛天香会弹琵琶,于是借用了燕玉玲的玉琵琶,三个人在船头上一
面奏乐,一面赏月,构成了一幅行乐图。
弹了几支曲子后,三个人的心境中充满了平和之感,楚平叹道:“若兰,记得上次在金
陵刘笑亭的松雪园中,我们合弄过一回音乐,忽而流光半载了,这半年来我们西出大漠,跋
涉万里,九死一生,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险,只有今天算是最平静的了!”
葛天香则望着他笑道:“相公,不知怎的,我依然有点不寻常的感觉”
楚平哦了一声道:“怎么样的不寻常呢?”
葛天香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事情,而是天翻地覆,极为重大的
事情!”
朱若兰笑道:“天香姊,你是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葛天香道:“也许是这样吧,不过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倒也并非是完全无稽,每当我有
这感觉时,总是会发生点事情,百试不爽!”
朱若兰道:“这么说来,天香姊竟有预知休咎,先测灵变的能力了?”
葛天香道:“兰妹,我不是在跟你说笑话,虽然我知道我很荒诞无稽,但每当我有这种
时,就一定会发生事。”
楚平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冲动?”
葛天香的神情有点扭促,想了一下才道:“说出来你们不许笑我,那是一种想要洗澡的
冲动。”
朱若兰仍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天香姊,我听说你以前杀人多半是在在沐治时。”
葛天香点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为这件事很多人对我生出误会,认为我是故意的,使
我感到也是有口莫辩,因为我自己也感到难以解释,只好说我有洁僻,非经沐浴后无以入
眠,而且为了遮掩这种解释的勉强,有时我迫得在不想洗澡时,把脚上料理妥当,水已凉
了,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跳下盆去…”
朱若兰听得莫明其妙地道:“这就怪了,别的事还可以勉强,你洗不澡,难道还有人会
强行干涉不成!”
“那当然没有,但是正因为我有那种毛病,我必须维持那种解释,才容易使相信,为了
要使人相信,我就必须要维持每日一浴的习惯!”
“天香姊,你究竟是什么毛病呢?”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每当有事将要发生时,我会全身冒冷汗,湿腻腻的,不洗澡
简直过不下去,同时一面冒冷汗,一面则又胸口闷胀异常,一定要把窗子全打开透得过气
来,这种毛病在夏天也还好,在冬天也是一样的,以至有人以为我是故意敝开窗户,当众裸
浴,诱使人来犯罪,那真是天地良心。”
朱若兰笑道;“传言固不足取信,但是那些人,如果看见你这么一位绝代尤物,打开了
窗户,尽示妙相,难免不会想入非非的!”
葛天香红着脸道:“所以我尽量地忍受了,只要不是持着武功硬想欺负我的人,我都原
谅他们了,对那些闯入者,才用阎王帖子,不过略可告慰的是真正死在我阎王帖子下的人,
多半不是为劫色而来,而是存心要杀我的人,他们趁我那个时候下手,其心已可诛!”
楚平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似乎没有给我那么些个机会,一动手就以阎王
帖……”
“那一次我是全无警兆,而且是真正地在沐浴,心里全无准备!”
朱若兰道:“前两天呢?”
葛天香道:“是的,我感到很烦躁不安,但因为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像发神经似的,
突然叫人给我备水侍浴,所以我只好出去吹吹风,透透气,好容易才舒畅了一点,那些杀手
个已经悄然而至了!”
楚平道:“现在你又有那种感觉”
“是的,我先是打了个冷战,接着身上似有汗意,但只是那么一阵子,想来虽有凶险,
大概也不会很严重!”
才说到这儿,她又打了个冷战,眼前忽地一黑,因为不知何时,忽长空鸟云掩月,眼前
暗了了来。
接着雷电交作,豆粒般大的暴雨间以拳大的雹粒也落了下来。声势很惊人,大家只好躲
进了舱中,楚平道:“舵叶已摧,船也失了控制,雹霸疾作,这是突生的变故,大家最好要
小心一点,每个人都要作应变的打算,随时准备弃船,天香,你不会水性,找根绳捆两块木
板在身上,若兰照应她一点…,,
船上另有小红小绿为首的十数名诗女倒都是会水的,楚平要陆华跟她们,大概也是这么
一会儿功夫舱外已风雷大作,楚手冒着疾雹到外面看看,只见迎面一片黑影如山压至,那是
一条大船,拦腰撞上飞燕肪十几倍,船头包着铁甲,似乎是战船,但楚平也只来得及看见这
些,身子被懂得飞起,楚乎连忙一提气,正想运转身形,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忽然大船上飞
出一道黑忽忽的索影,未等楚平稳住身形,身上已经被一个紧紧的力量拉住了,直向大船的
舱中扯去,势子极快,极为有劲。”
楚平是识货的,他在索影临身之际,曾经振了一振,可是那道索子围在身上竟如同有感
觉一般。
他的身形才动,长索轻轻一抖,把他的人扯得急转,一面转,一面加重了身上的束缚,
困得更紧了。
楚平知道控制这长索的人是个绝顶高手,人在空中,他是无法振脱的,为今之计只有装
作功力平常,由得对方拎去,在对方疏于戒备下,再行脱身还对产为有力,而且这一次形势
对自己更为不利,因为自己是乘了一条船,船上有十‘几个人,虽然只有一个葛天香不解水
性,但是座舟已碎,这边船上有好些高手在,力斗万难是敌手,如果被抓了几个,想要救人
就难了,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抓住,看看自己这方,多少人被擒,而后再会合他们一起营
救。
打定了主意,他只挣了两手,就任由对方给扯进了舱里,又被人点了穴道,加速困绑了
几道,被人提了起来,扔进一个好像是长形的木箱,砰的一声,上面加了道盖子,接着听见
加锁的声音。
楚平并不慌,他感到对方点穴的手法很平常,只要运气一冲,就可以冲开,而且因他的
绳子虽然粗,却是连身子带双臂一起困紧的,他只要冲开穴道,施展缩骨法,就可以把双臂
脱出,只要两只手能行动,楚平就没有可怕的人了。
楚平深吸一口气,目前已无可做的工作,只剩下对方在什么时候放他出去了,但是楚平
毫不着急,他觉得大可趁这段空间的时间养足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平听见了有人谈话。
首先是一个低细而微哑的女子声音:“启禀二位姑娘,王府的柳寒山师爷舟求见。”
然后是一个极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倒是很快,叫他过来吧!小芬等他过来后,你就
带三个人过他的船去,把他船上的人全部解决掉,不能留一个活口,也不能发出一点声息,
听得懂吗?”
“是,不过,姑娘他船上有二十多个人呢!”
“丫头,你别软心肠了,更多的人你都杀过!”
没多久,果然又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柳寒山参见二位姑娘,也恭喜二位姑娘
建此殊功!”
仍是那个被称为姑娘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好了,姓柳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有!轻巧宝剑一口,玉壁十对,明珠百粒!”
“把东西拿过来,然后带着你要的人走!”
接着是钻然拔剑声粒粒珠子落盘声!”
“柳寒山,咱们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交的货物,有一项不对,你可就有舒服的日
子过了!”
“姑娘说笑了,在下怎敢欺骗二位姑娘!”
格格一连串的银铃娇笑:“姓柳的,在本姑娘面前还没人敢耍赖过,你倒是不妨一试试
看!”
一阵嘿然的干笑:“姑娘言重,柳某有两颗脑袋也不敢在两位姑娘面前捣鬼,东西在这
时二姑娘查收。”
钻钻一阵弹剑的声音;“柳寒山,这把剑倒是好剑,只是怎知它是轻巧剑呢?”
“这把剑柄上雕有剑名为证”
“那也算不了什么证明,柳寒山,你想哄我们姊妹不识货,随便找柄剑,刻上两个字就
来打过门吗?”
“二姑娘真会开玩笑,这剑还有几处特微之处,在下可以指给姑娘看!”
接着是脚步声然后是啊的一声重坠声,另一个女子询问声:“妹妹,你怎么杀了他
呢?”
“为了要证明它是好剑,因为剑是有来杀人的,好剑杀人很干净俐落,这把剑还真不
错!”
“哈哈,妹妹,还是你懂得多,反正你也过了杀人的瘾,该我的事儿了妹妹,麻烦你把
那小伙子给放了吧”
楚平又被人提了出来,他从声音中听得见的主人是两个姑娘,而年纪也不大,只是手段
太毒了。
可是等他看见两团大肉丸坐在船舱中,他的确大吃一惊,那是两个胖婆子,胖得出奇,
胖得难以使人相信。
那恐怕只有肉山两字才能形容得淋漓尽至,可是楚平想到她们的来历时,却笑不出来,
也哭不出来了。
这两人是一对姊妹,而且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
大美人是她们自己称钻自己的话,因为她们自己以为很美,但在一般人背后的说法中,
却只承认了那个大字。
这个大字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因为她们的体态不但是大,而且大得惊人。
姊姊重有五百斤,妹妹小一点,只有四百九十九斤,一个身高九尺,腰大个围的壮汉,
体重也不过两百斤,那已是很难得了,可是这一对姊妹,居然有着一身令人难以相信的武
功,而且高不可测。
因为身子太肥胖了,她们不太愿动,每人都练就了一手流云飞袖,那是柬丝成棍,内家
劲力的至高表现,仅凭一只罗袖,舞动起来,却可柔克宝剑之利,刚可断铁石之坚,而这一
对姊妹的流云飞袖则更是异于寻常。
一般女子的罗袖最长也不过五六尺,她们所使的却是一对采带,长出十倍有余,足有六
七丈。
两条采带平时常在她们比大号小缸更粗的腰上,对敌时轻轻一掷之威。
因此般成名江湖高手,据说手下无一招之敌,谁碰上她们都是第一招被掷走了兵器,第
二招被另一条采带缠上了腰,拖过去。
而她们杀人的方式更怪,不假刀剑,把人拖过去时,抛在地下,然后用她们五百斤重的
身子往下一坐。
就凭这一压的重量,足可使任何人骨断筋裂,不压成个肉饼,也难逃七孔流血,喷血汗
孔之灾。
两人没有姓名,自称为大美人,二美人。可是一般人在背后称她们为大罗刹。二罗刹。
二十年前,两姊妹联袂找上洞庭湖君山水寨,就凭一手罗袖袖妙,把名震五湖的水寇神
追太保钟雄压成一堆肉浆后,接下了君山的水寨,成了水寨之尊。纵横绿林道,二十年来,
无人敢樱其锋!”
楚平没想到会遇上这两个女魔头,倒是为之一怔,先前听得很明白,这两人也是应宁王
之召来杀死自己的,可是她们的居然又把宁王派出的师爷给杀了,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应付
才好??
两个胖婆子的眼睛本就剩了一条缝,此刻似乎对楚平十分欣赏,眯得只剩一条线了。
楚平好得是如意坊的出身,对江湖上知名人物都有个底子,知道他们的好恶喜憎忌讳,
虽是满心厌恶,却仍是装出笑脸道:“原来是二位大姐,小弟失敬了”
他知道这两个魔头丑人多作怪,最忌讳人家说她们老,却最爱听年轻小伙子称一声大
姐!”
果然这一声大姐叫得见了效,大罗刹的胖脸上堆起笑容,笑得脸上的粉直往下落,就像
是下雪一般,娇滴滴的道:“哟,小兄弟,瞧你这张小嘴多讨人喜欢,这一来大姐倒是怪心
疼的了,给你松了绑吧!”
粗得像大树干的膀子一抬,腰上采带飞出,在他身上一点拍拍轻响困在楚来身上的十几
道麻绳如遭刀割,纷纷断裂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凭这一手,已见其内功之精纯,楚平暗自心惊,拱手笑道:“多谢大姐,
大姐好俊的功夫!”
大罗刹咯咯一笑道:“兄弟你也不错,那些麻绳早被你背后弄断了,大姐只是送了顺水
人情!”
楚平更为吃惊了,对方不但武功惊人,观察力之敏锐尤足惊人,自己弄的这点手法居然
没瞒她们。
但是楚平却从容地笑道:“小弟这点能耐,怎敢在大姐面前卖弄呢”
大罗刹又笑了:“我们姊妹就喜欢俊小伙子,诚实的男人,谦虚的少年,难得你三者俱
全,看来你这个小兄弟是很好相处的坐下来!”
尽管她们的人丑,无可讳言,她们的声音是真的美,娇柔轻跪如十七八少女,楚平只有
感叹着上天何以会给她们这么一付好的嗓子,但仍依言坐下。
二罗刹也笑了:“我们也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你居然是如此听话,姊姊就更喜欢了!”
楚平道:“小弟听见宁王请二位出头的!”
大罗利道:“兄弟,你想必也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
他一点都不隐瞒,大罗刹更高兴了:“宁王出了二十万两银子,要卖你跟他女儿的脑
袋,我们虽然受聘了,却不想照他的意思做,所以我们做翻了那个师爷!”
“小弟听见了,对二位大姊十分感激!”
大罗利笑道:“别客气,我们可是另有图的,宁王只出二十万两银子,我们知道,那笔
钱不算小数,可是知道你是如意坊的东主,就不在乎那些钱了,至少你可以拿出十倍来孝敬
大姐的是不是?”
楚平想想道:“如意坊拿得出两百万两来,但是一定要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大罗刹一笑道:“大姊会使他们感到很有意义的。”
她的身子像块巨石般地起,对准楚平扑到,楚平再也没想到这么胖人,会有这么快的身
法,躲闪已是不及,只得咬牙力抗,但是大罗刹却只轻轻地坐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一点重
量,楚平想挣扎,却又发现她身子竟重如山岳,一动都不动。
“楚平拱手放弃了努力道:“大姊,小弟心服!”
“大姊不要你心服,只要你拿出钱来,你知道两个姊姊不但嘴刁而且肚量大,一餐要吃
掉二三十只乌骨鸡,为了要保持皮肤细嫩,每天还得吃下两升的珍珠粉,没办法,只好向你
这个阔兄弟伸伸手了!”
二罗刹也含笑道:“姊姊,你就这么坐着好了,有钱的男人总是小气一点的,但是女人
却大方得很,我们不向他要,自然有人肯出钱的,丫头,把楚少夫人请进来!”
跟着外舱走进三名女子,前面是朱若兰与葛天香,后面居然是个二十二三岁,身材窈窕
秀丽的女郎,穿了一身青衣,手中执着剑,跟在朱葛二女之后,她们一见楚平压在大罗刹的
身下,不由脸上变色!”
大罗利笑笑道:“二位别紧张,奴家正在跟楚兄弟亲热着呢,你们家这个汉子没良心,
重财轻义,为了二百万两银子,居然把你们给卖了!”
朱若兰自然不信,而葛天香却是风闻这一对魔头的心狠手辣,触发了她的江湖气跳着脚
战个百万身价呢,若是你们这一对活宝,赔上个两百万,看看有没有人肯要你们!”
朱若兰不禁怔住了,她实在难以相信葛天香泼起来会是如此,便是略一思索,即已明白
了她的用意,于是也笑笑道:“天香姊,你错了,她们是武林中的有名的大美人,二美人,
你虽是武林第一美人,但是排名在她们之后,只能算是第三美人,如果我都能卖个两百万,
她们的身分自然要高几倍了。”
葛天香一怔,她没有想到朱若兰也会如此开口的,她是见到楚平被压在大罗刹身下,只
要能把大罗刹激怒移动身躯,楚平立可脱困而出,所以才破口大骂起来,那知朱若兰也看到
了同样的情况,接上她的话头,配合搭档,奚落起来,而且话锋更尖利。
但两名女子能同一心思,葛天香就更为放得开了,笑了一笑问道:“兰妹,人家卖这一
对肉山来干什么!”
“用处大了,第一,这么肥胖的美人儿,几千年来也难得一见,把她们用绳子牵了拉到
大街上热闹之处,外面围个布景,敲起锣鼓,一两银子看一看,谁不想赶个稀罕,只此一
端,不出一年,就可以赚进个百万两。第二,不管走到那里,只要把她们往前一摆,无论什
么凶神恶煞,无不退避三舍,晚上睡在她们身上,又软又温暖,什么褥子也赶不上,就是死
了,剁成一块块熬油,也还能熬出个几十大桶……”
她说话不带骨头,但尖酸刻薄,犹有过之,二罗刹气得脸上变色,目中流露出凶光,大
罗刹却一笑道:。“妹子,你别生气她们的目的是在逗我发火跳起身来,好让她们的汉子逃
走,老娘偏不上她这个当,让她们口舌轻薄去,老娘一生气就要放屁,她们汉子就坐在老娘
的屁股下面,老娘放出十七八个连环屁,熏死她们的汉子,看她们得意去!”
二罗刹闻言一笑道:“对了!姊姊,你生气时用放屁消气,我一生气更糟,屎尿不禁,
你压着那小子别让他,等你的屁放完了,就换我来压了,淋他个一头一脸的,好兄弟,这可
怪不得我们姊妹糟蹋你,是你不幸,弄了这两个惯会咬舌放屈的婆娘,把姊姊给惹气的!”
大罗刹的腹中咕喂嘻地一阵雷鸣,可是她坐楚平身上,咧嘴笑道:“好兄弟,姊姊是最
受不得气的,这都怪你两婆娘不好,你可得忍着点,姊姊的气来得消得快,十七八个连环
屁,一会儿就放完了!”
朱若兰与葛天香则啼笑皆非,她们没相到这两个女魔头竟会如此泼践,别说是等二罗刹
来屎尿浇头了,就是大罗刹一个臭屁放出来,也是楚平受不了的!
因此,两怒叱一声,正待上前拼命,背后那个俏美女却伸手拉住了她们道:“两位不要
动!”
二人身形一顿,大罗刹一声怪叫,身子凌空跃起,肥硕无朋的臀上竟插着一支剑。
剑是由舱板下面刺出的,因为这船板上已被豁开了一个洞,洞中是一只手飞快地缩回
去,同时响起了陆华声音:“楚兄,快脱身,如意,保护两位夫人走!”
三人往岸上纵落,二罗刹怒吼一声,凌空追问楚平,大罗刹恨恨地道:“妹子,这家伙
交给你,还有躲在舱板下的那个王八蛋,一起抓住,慢慢消磨他,我去宰三个践婢,尤其是
如意那残人,居然敢吃里扒外,老娘不把她皮剥了,誓不为人!”
她连屁股上的剑都来不及拔出,而三个起落已经追上了三女,双手轻抖,采带投出了掷
向了朱若兰与葛天香,眼看着快要掷上了,那上叫如意的女郎忽地跃身而起,到了她身后,
对准她臀上又是一脚踢去!”
这一脚是伤不了大罗刹的,可是如意踢的是那枝剑,本来还有一半在外,被这一脚踢得
整个没了过去。
大罗刹痛极高呼,掷住了朱若兰与葛天香的采带了松了手,忍痛拔屁股上的剑,咬牙再
度扑上。
她的人虽胖,动作速如风,几度赶了上来,葛朱二女已解脱了采带,握剑在手,与如意
合斗大罗刹。
更是以一敌三,大罗刹仍是勇不可当,而三个女子中,朱若兰习惯使双刀、抓了把剑,
兵刃不趁手,自然难以发挥,葛天香则是用剑,但是体质娇弱,她是以阎王帖子为暗器而成
名的,兵刃上的功夫不算高明。
幸亏如意的一支剑十分凌厉,而她深深了解大罗刹的虚实,一支剑所刺的部位都是双
目、咽喉的部位,迫使得大罗刹必须分神照顾的地方,才能使另外两个女的减少了部分威
胁,否则那两把剑震弹开去。
她手下的剑却更见凌厉了,粗大的胳膊舞动起来,可不像她的轻功那么卓越,出招并不
快,但是坚沉、有力,一剑刺过来,劲力万钧,格架砍磕都没用闪避也很困难,唯如意的及
时抢攻,才能使她变招。
因此她也火了,怒声吼道:“如意,你这小婊子,老娘对你何等思宠,教会了武功,你
居然反过来坑老娘了!”
如意笑笑道:“没办法,大小姐,我早已说过了,我是出来找我汉子的,找到了就要跟
他走的!”
“那有这放话,难道你的汉子是楚平不成!”
“不是,我汉子叫陆华,他偏偏跟楚平在一起,他带我回去,而且他欠了楚大侠救命之
恩,我只是为他报思了,因此实在对不起姑娘了!”
“陆华?那条船上除了楚平之外,没有第二条公的!””
“他是在船上,船破沉水后,是我把他捞起来的,怕给姑娘知道,我藏在舱下。”
“老娘屁股上一剑是你汉子扎的!”
如意一笑道:“大概是吧。因为我告诉他,说二位姑娘身上最嫩的地方就是屁股,不过
也亏得他的手劲儿大,要是换了个人,这一剑不会扎得这么深的!”
大罗刹的怒火几乎从眼中要喷出来,一支剑对准如意直攻,口中厉吼道:“我那妹子不
会轻饶你的那汉子的,但是老娘却要活活劈了你这小姨子!”
如意全神就应战也抵不了三五回合,一剑被大罗刹磕飞了手中的长剑,如意贴地滚出,
大罗刹不肯放松,飞身运刺,迫得如意继续向前飞逃,好在江边不远处就有着几株大树,如
意娇小的身子闪在大树后面。
大罗刹疯狂似的追了过去,一到猛刺,剑身深陷人树,她用力一拔,只听得好一声,长
剑被拔断了!”
大罗刹激发了性子,把断剑一抛,咬着牙怒道:“小婊子,老娘今天不把你活撕了,就
是你养的。”
如意咯咯一笑道:“大小姐,大娘娘,我宁可叫你撕成两片,也不愿意养出像你这样的
怪物来。”
大罗刹愤然一掌击去,那棵一人抱不地来的巨树居然被震断下来,可是如意又逃到了另
一棵更粗的大树后面笑道:“大娘娘你上得来吗?”
大罗刹气昏了头身子一顿飞扑而上,如意惊呼一声身子向下坠去,大罗刹也运气下坠,
在离地半文处,眼看已可抓住如意了,忽地一个绳圈套落,恰好套在她的脖子上,跟着绳子
一收,硬生生把她吊在一根粗有人腰的横干上,空自手舞足蹈了半天才不了。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总算过去了,三个女的相与对望,都有恍如隔世之感,半天后,朱
若兰才朝如意道:“姑娘,谢谢你,你是陆华的妻子?’”
如意的眼睛红红地道:“是的,只是我们只有口盟婚约,没有成过亲,我也没有想到在
这儿会找到他的。”
朱若兰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如意叹了口气:“他以为我死了,他原是我家的小厮,从小我们在一起玩感情很好,他
说要娶我,我也答应要嫁给他,到了十六岁那年,他居然径直向我爹求亲了,我爹是个富
商,怎么会答应他呢,狠狠的打了他一顿,把他赶走了,不过他很有志气,说十年之内他一
定会带着百万家财来迎娶我的!”
朱若兰道;“难怪他会投入冷剑堡去汉杀手了,原来是这个原因迫使他走上条路的,身
无分文的穷小子,要想在十年之内,积财百万,谈何容易,只有走在偏门一途了,但是你怎
么又会沦入到这两个魔头手下呢?”
如意噙着泪道:“四年前,他着人捎了五万两银子来,寄存在我爹那儿,说这是第一笔
聘银,叫我爹收下,不准把我另嫁,第二年他又着人送来了十万两,我爹很害怕,不知道他
是从那儿赚来的这些银子,但想到一定是不正当的来路,因为捎银子来的人不肯说明他在那
里,只是交下银子,逼着我爹写张收据就走了,匆匆结束了买卖,想要带着我,回家乡去躲
开他,那知在洞庭湖中遇着了这两个恶婆娘,杀死了我的爹娘,夺去了财物,因为见我长得
伶俐才留下我,而且还教会了我武功…”
“她们不怕你报仇吗?”
“她们的本事大得很,知道我的武功再练上一百年也杀不死她们的,再者她们问知了我
的故事后,知道我对爹的势利不无怨恨,答应替我找到陆华成全我们,她们说他能够在一年
内存银十万,必然是在绿林道上混天下,我想到也有这种可以就一直留下来。”
“你跟陆华谈过了?”
“是的!我把他藏在舱下,知道别后的经过,对他沦为杀手我感到很难过,但是对他能
迷途知返,及时回头,又感到很高兴,他能追随楚大侠,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我更为赞成,
而且我终身投效如意坊,追随楚大侠和夫人…”
朱若兰道:“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们,如意坊的性质,你已经全知道!”
“知道了,陆华告诉我了,而且我要谢谢葛女侠,为我除掉了一个大仇!”
葛天香若笑道:“如意姑娘,说来惭愧,要不是你的帮助,我们受困于两个女魔头,连
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是杀死她了,这头母肥猪那里是人,简直是妖怪!”
朱老兰道:“楚平跟陆华对会二罗刹不知如何了!”
如意道:“陆华说楚大侠剑艺盖世,有他们两人联手,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也把二罗
刹的虚实告诉陆华了,她的武功比大罗刹更为精纯,轻功却不好,不可力敌,而宜于游斗,
她一身刀剑不入,却有两处练门,一处是在肚脐上,另一处是在腰侧肾孟穴上,等到把她逗
乐时,不妨择一处下手,现在我去看看!”
朱若兰与葛天香也要前去,如意却道:“二位最好还是别去,万一他们还没有得手,那
女魔很可能会恼极将二位视作对象的。”
葛天香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如意叹口气道:“葛女侠,这两姊姊是天生的怪物,武技超出常情之外,不可以一般情
形而言,跟她们不敢斗狠,我亲眼看见有多少高手,莫明其妙地死在她们手下,在平时二位
或许还能支持一会,可是从昨夜到今天,二位落水被擒后,穴道一直受制,体力未复,刚才
又经过一阵狠战,体能消耗太多了,行动不如往昔俐落,如果那婆娘所扶制,反而害了楚大
侠无法放手一搏了!”
朱若兰想想道:“也对,我们的体力确实太弱,否则今天这场拼斗纵若难胜,也不会如
此窝囊,也罢,我们就不去了,但我们上那儿去等候呢?”
如意道:“我把宁王府师爷柳寒山乘来的那条船上的人都杀了,把你们船上的姑娘都送
了过去,还留有几个人在那儿看着她们,原来是准备擒下楚大侠,放走你们,叫你们拿了银
子到君山来赎人的,那条船在下游一里的地方,船上只有五个人在那儿,大罗刹的从人,是
些只会儿手的我也会通知他们找了来的!”
朱若兰道:“那也好,我们就到那条船上去等着,姑娘找到楚平,如果发现难以得手,
也不必勉强,等我们到了金陵,与八骏友会齐,再直捣君山水寨厂还不迟,我保证姑娘一定
能手要仇的!”
如意答应着了,两喘息了一阵,回头望着大罗刹的的大树,都大吃一惊,因为树上已经
没有他”
就在二女失神之际,忽然顶上一股旋风飘落,两人顶心各遭了一下重击,昏了过去不,
然后罗刹飘身落地,一手提起一个,嘴里含着狞笑,徐徐向下游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她又
无力地倒下,把两女摔在一阵。
倒在地上冲击的力量,使得朱若兰首先醒过来,茫然地坐下,把葛天香也弄醒了。她们
了也看见了倒在一边,像座小山揣似的大罗刹,两个人都感到很奇怪。
葛天香先问道:“若兰妹,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摇苦知道:“我也不知道!”
“刚才去昏我们的是什么人?”
“多半是这婆娘,大概是她太重了,罗子吃不住重量,断了下一来,把她给震醒了。”
说着在地上找到了自己剑,而且还找到了葛天香的,抛给了葛天香道:“现在我们该怎
么办呢?”
葛天香道:“现在过去再补两剑也不迟。”
她握剑飞身过去,朱若兰也忙跟了上,才到大罗刹面前,她居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吓得
二女连连后退。”
大罗利的脸色十分凌厉,咯咯厉笑道:“胖女人有一个好处,就是脖子肉太厚,上吊都
不容易,那根带子虽然不容易断却能越拉直长,一直拖到地上,老娘的脚踏着了地,吸了一
阵子气,居然灵活了过来,你们没有想到吧?”
朱若兰与葛天香对望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各持长剑,刺了大罗刹。”
大罗刹的人坐在地下,但是动作却很灵活,身子突地腾起,两支刺向她咽喉的长剑,竟
中能扎在她胸前肥大的奶子上,吱吱两声,两个人感觉上剑都刺了进去,可是大罗刹手突然
刹挥出,先是叮当两声,她把剑都拍断了,然后手指轻弹,居然以极为轻巧的手法,把两个
人的穴道都制住了。
大罗刹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首先把两支断剑从乳房上拨出丢掉,咯咯厉笑道:“你们
有了第二次逃命的机会,居然放弃了,自己要送上门来,可怨不得老娘了!”
二女穴道被制,一句话都说不出,大罗刹得意地道:“老娘被吊着虽然脱了身,可是急
着来抓你们,运气过急,一口气岔在胸口回不过来,所以抓住你们后,又昏倒了过去,你们
如果就此不理老娘,这一口气不知要蹩到什么时候,可是你们不死心,居然又想来杀老娘,
一急之下,老娘又回过气来,能坐起来了,可是两侧的气血闪住了穴脉,两双手仍是无动
弹,吸人拼着再挨你们两剑,让你们利通了老娘的气脉、终于能动了!”
她笑得非常得意,再度一手一个,把两女拉着,来到东边船上去。
在另边,一罗刹与楚平陆华由陷入了苦斗,如意说得很对,这个肥婆的武功比大罗刹还
高,一身肥肉,如同熟在剑划不透,刀砍不伤,她就凭着一双空手,把两个大男人打得狼狈
不堪,口中还不住地发出狞笑,如同鬼魁,可是举手捉之间,却又充满了杀着!”
楚平已经接二连三的刺中了好几剑,但是完全不生作用,而且她身上反弹的力量却强得
惊人,要不是楚平的剑握得紧,早就被她弹脱了手,更糟的是陆华,手中的长剑早已被震断
了,只剩下半截,同时也被二罗刹踢了好几脚,幸好他是杀手出身,而冷剑堡训练杀手时很
严格,对于挨打的功夫特别到家,那是为了帮助他们熬刑用的。
陆华挨的那几脚,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是受不了的,但陆华居然受下来了,虽然他的脸上
已擦破了皮,沾满了泥沙,嘴角也惨出了鲜血,但他仍然勇悍得如同一头豹子,舍生忘死地
拼命着!”
他们从江边一面打,一面移动,已经离开江边很远了,打到了一所农舍前面,屋中的农
妇正在炊饭,却被门口这一阵恶斗吓着了,躲得远远的。
陆华又挨了一脚,这一脚很重,一直把他踢进了农家的院子,手中的断剑也抛掉了,陆
华再度喷出一口血,全身的筋骨像是拆散了似的,可是他知道不能躺下,必须要出去支援楚
平,否则两个人都是死路。
拿着剑都很难伤到这个女魔,空手自然更不行了,陆华走进厨房,先是找到了一柄菜
刀,但随即又丢开了,这玩意儿对二罗刹是没有用的,忽地他眼睛一亮。
锅台上正在炒菜,放了油,菜还没下锅,炒菜的人吓跑了,油也熬干了,那辆锅铲在锅
上烧得滚热。
锅铲附着长长的木柄,抓起来还是不烫手,他连忙拿着,正巧楚平与二罗刹也逼近了。
陆华知道必须要趁快,向楚平作了个手势,然后扑向二罗利的背后,滚热的锅铲准腰上
硬按下去。
二罗刹鼓足了气,却没有想到一股灼热由腰间烫到心里,痛叫了一声,聚着的气一散,
平一剑猛插进地的肚子。
长剑溯腹的痛楚被腰上的灼烫盖住了,但更狠的是陆华,她趁二罗刹痛叫散气的一刹
那,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把锅铲从她腰里插了进去。
这才是致命的一插,因为灼热的铁铲插进了她的腰间,而她的练门正是肾益穴。
二罗刹运足了全力,双臂合抱,想把面前的楚平硬箍死的,人被她抱住了,但是她的劲
力却已没了,变得虚弱而无力,楚平挣脱了她的双臂,同时也抽出了自已的剑,一段血雨溅
泄散了他一脸。
当楚平用袖子抹去脸上的血迹时,二罗刹沉重的身躯恰好倒了下来,他望着呆立的陆
华,两个人都不必相信这个女妖怪是真正了!”
也恰好在这个时候,如意找了来,一见面忙问道;“陆华,楚大使,你们这儿怎么
了?”
陆华结苦笑一声:“总算解决了!”
如意看。一下地上的二罗利,腹上那个剑孔在她肚子上只像是个小钉子扎了个洞,可是
里面还有朝外冒着血,像泉水一般地冒着,陆华摇摇头道:“这女妖怪简直不是人,他的身
上血比常人多出两倍都不止卜’
如意嘘了口气:“楚大侠毕竟神功无敌,这婆娘练就一身先天无极气功,居然还是挡不
住大伙一剑!”
楚平道:“别为我脸上贴金了,若不是陆兄使她散了气,我这一剑还是白费力气,先前
我已经刺中她几十剑了,差点没连剑都震脱了手!”
如意惊问道:“陆华,是你使他破了气的?”
陆华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劲力不如楚公子,第二招就把长剑给震断了,还挨了几
腿,幸亏我在那家屋子里找到一柄烧红的锅铲,给她贴腰来上一下!”
如意还没开口,却见小红又找来了,急叫道:“爷!快去救兰少奶奶跟葛女侠,她们被
那个女妖怪又擒上船去,而且开船走了!”
如意一惊道:“那一个女妖怪?”
“还不是那个大妖,身上都是血,但是把兰少奶奶跟葛女侠一手一个挟着上了船,并刻
吩咐开船走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把他吊在树上了,什么,你说她开船走了,是那一船,大船
还是小船?”
“大船,就是你们乘来的那条船头包铁的大船。”
如意更急了道:“不好,陆华,楚大使,我们快把这个婆娘抬了不小船追上去!”
陆华一皱眉头:“扛这条死猪上小船,如意!你…”
如意道:“到船上我再解释,快,我们要急取时间,我先去准备开船,红姑娘,你帮着
他们随后赶来!”
小红与陆华两人合力,但是抬着走了几步,陆华就道:“不行,我已经使脱了力,把这
死猪丢下算了。”
楚平道:“不行,如意姑娘要带着她,必须是有用意的,再说我们也不能容她暴尸在这
儿,让我来吧!”
他一个人背起了二罗刹,居然还能健步的飞赶到岸边,如意已经把夺目邪的那和可船驶
离了岸,楚平跳了上去,陆华与小红跟着跳上去,如意道:“请二位再帮忙催舟急追,务须
在一刻工夫内追上大船。”
这倒是不用楚乎与陆华动手,小红与小绿等八名等女在飞燕肪上就是操舟好手,这条中
舟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桨,但幸好载得好重,吃水较深,她们拆下船上的木板也当桨划,没有
多久,已经追到跟大船相跑二十来丈。
陆华已知道了经过,大声喊道:“大妖怪,快停下来,我们已经抓住了你的姐姐,你如
果敢不停船,我们就头肥猪给宰了。”
大罗刹从舱里出来,看见了二罗利被成捆成一团,堆在船头上,而且陆华拿了一根竹
篙,用包钢头的篙尖对准着二罗刹的肚脐,倒是怔了一怔,虽然距离远,看不真切,但是二
罗刹的巨大躯体却是再也找不出第三号的。
困此她顿了一顿才叫道:“楚平!你有种杀她好了,老娘手中有两个人质照样不在
乎!”
如意大声叫道:“大娘娘,二娘娘的功力高于你,尚且是不敌被擒,你一个人更难对敌
了,我已经商得楚大侠的同意,双方互换人质,大娘娘,如果没有了二姐姐,你连君的基业
都不易保住!”
大罗刹似乎有点动心了,沉吟片刻才道:“真的吗?”
如意道:“是真的,我们在江上以小船交换,不过你得先把两个人质请出来,让楚大侠
看清楚,确知她们还活着,楚大侠才同意交换,否则我就跟二娘娘谈判,叫她过船来向你要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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