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十章 盖仙归算子
朱伯鱼仍是冷冷的道:“老苗子,你倒是很沉着,见到你弟弟尸体一点也不伤心!”
苗破天哼了一声道:“人终是要死的,就算老夫大哭一场,他还是活不过来。”
朱伯鱼道:“你倒是很看得开,等下你死了,老夫把你们兄弟同葬在一起。”
“老夫才不会领你这个情,如果我真死了,你把我尸体拖去喂狗,和埋掉又有什么
不同!”
“你真是未开化的野人,老夫答应埋你,是把你还当个人看。”
“你把我当作怪物也是一样,老夫要是存心杀你,刚才一现身就出手了!”
“没有那么容易。”是江城子接的口:“你们走进后洞时我就发现了,而且那两位
前辈一直就跟在你后面。”
苗破天似乎不信,赶忙回头看看,果然发现盖三仙和另一个渔夫打扮的老人站在一
起。
他怔了一下道:“你们两个老小子还真有点道行,竟能通过我的别有天府!”
盖三仙冷声道:“屁的别有天府,你不过是仗着几条毒蛇在洞中唬人,老夫一时不
察,才上了个当。”
苗破天道:“那是老夫研究多年的五毒蛇王阵,你们能顺利通过,可也不简单。”
盖三仙道:“你问问余化龙,老夫是靠什么起家,像那种蛇,在我眼里连泥鳅都不
如!”
苗破天怒声道:“放屁,老夫别有天府里训练出的蛇都是南荒特产,可以凌空飞行
伤敌,没人能躲过它们的特殊攻击。”
盖三仙道:“老夫为什么要躲,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补了,抓住那条五月花的七寸子,
咬破它肚子,吞下一粒胆,由它带路,所有的蛇都得远远的躲着。”
苗破天脸色一变道:“你从那里学来这种方法?”
盖三仙道:“老夫是玩毒的老祖宗,你那两手连我小徒弟也难不倒。”
苗破天道:“谁是你的徒弟?”
盖三仙一指江城子道:“就是这个小子。”
苗破天刚一回头,但谁也不知道盖三仙使的什么身法,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抓住了余化龙的脖子,硬将他捉回渔夫打扮的老人身旁。
苗破天暗中一惊,遂即厉声道:“放开他,盖三仙,否则老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盖三仙道:“你刚才还说死了喂狗跟埋掉都是一样,你如此看得开,老夫又何必要
葬身之地!”
苗破天道:“你先放下余化龙,有什么过节可以直接找老夫算!”
盖三仙道:“余化龙对你如此重要,你可是想利用他的五鬼大法!”
苗破天道:“你这老混球真不上道,他是老夫从弟,我二弟既然死了,天统道的未
来掌教就是余化龙。”
盖三仙道:“可惜这孽子没有当掌教的命,他杀师叛祖,你老苗子捡个这种徒弟,
早晚也会被他宰掉。”
苗破天一怔道:“你怎么会知道他过去的事?”
盖三仙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不为。”
苗破天有些怀疑的道:“老夫以为你不是真的盖三仙!”
盖三仙冷笑道:“你把老夫当作盖六仙也成,反正我此来的目的就是杀人。”
苗破天道:“你是为了余化龙来的?”
“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老夫现在才想到,当年的幕后主谋者,原来是你们南荒双
枭!”
“你如果早知道会死得更快,老夫当年如果出山,你也活不到现在。”
“当年参与谋害老夫的,有两个苗装蒙面人,不是你们这两个老苗子?”
“当然不是,否则你还能活到现在,那两个人是在祁连山被你杀死的我两个徒弟。”
“原来是那两个混球,怪不得老夫在祁连山发觉他们的背影很熟。”
“你放了余化龙,老夫答应跟你来一次公平决斗。”
“放了他可以,你得答应老夫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老夫能办得到的,绝不食言。”
“你们南荒双枭在南荒称王,老夫从来也没有惹过你们,为什么要收买余化龙,叫
他杀师叛上?”
“原来是这件事,老夫的真正对象是神算子,因为他富可敌国;我派人跟他商量,
叫他把藏宝分一半给我,他始终不肯答应。”
“你可以亲自去找神算子,为什么连累别人?”
“老夫本来是有这个计划,但神算子太狡猾,老夫始终查不出他确实地址,直到最
近几年,才知道他躲在关外,何况你们三个人是师兄弟,老夫当年以二比三,并没有必
胜把握!”
“原来是你这两个老苗子为了谋财害命,难怪老夫一直查不出余化龙的背后主谋
人。”
“老夫已经把话说明了,你也该把面具撕下吧,你是归算子,不是盖三仙,我那两
个徒弟说,他们亲手击碎盖三仙脑袋。”
盖三仙叹了口气,伸手撕下人皮面具道:“老夫曾经立过重誓,只要我现出本来面
目,誓必亲自手刃敌人。”
他的面具一拿掉,在场的人,连苗破天在内都是一怔,因为归算子脸上,至少有十
道剑痕,鼻子和嘴只剩下还不到一半。
苗破天定了定神道:“怪不得你戴着面具冒充盖三仙,如果以你这付尊容出现江湖
人,人家一定会把你当成怪物!”
归算子:“老夫戴上面具,可不是为了掩饰容貌,我是为寻找仇人方便。”
苗破天道:“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把余化龙交给我,咱们的帐再慢慢的算。”
归算子一语不发,抖手将余化龙丢了过去。
苗破天赶忙伸手接住,可是在众化龙的脑门上,他却发现有一条红色小蛇,头部已
经有一大半穿进余化龙脑袋中了。
这条小红蛇正是他蛇王阵的千年五月花。
苗破天不由大惊,迅速的伸手一拉,却只扯下半截蛇尾巴,红蛇上半身反全部钻进
脑袋了。
苗破天忍不住厉叫道:“归算子,你也是个成名人物,怎么说话连放屁都不如!”
归算子道:“老夫并没有食言,不是已经把余化龙交给你了。”
苗破天狞声道:“半截五月花钻进他的脑袋,就算他是铁打金刚也活不成!”
归算子道:“五月花是你老苗子养来害人的,而且他的死活与老夫也没关系,我只
答应你放人,并没有保证余化龙死活。”
苗破天掌心一吐劲,已把余化龙的尸体交给桂天禄,道:“你们都站在一边去,老
夫要大开一次杀戒,让他们知道南荒双枭不是好骗的……”
他口中说着,人已飞身出掌,迳击归算子前胸。
可是他的掌风才拍出一半,却被那个渔夫打扮的老人中途出手拦接下了,一股无法
抗拒的潜劲,反把苗破天震退出七八步。
苗破天暗中一惊,他似乎未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老渔夫,能硬接下自己的烈阳魔功。
因此他不禁又多看两眼道:“老家伙,你是谁,能接下老夫六成烈阳神功,并将火
焰震熄,在江湖中应该是个有头有脸人物。”
渔夫老人道:“老夫五官端正,心地正直,当然是有头有脸的。”
苗破天厉声道:“你少跟老夫耍嘴皮子,普天之下能接下老夫烈阳神功而不受伤的,
只有两个人。”
渔夫老人道:“哪两个人,现在加上老夫,应该是三个了。”
苗破天道:“独孤恨天的玉佛玄水掌,和东海骑鲸客的降龙掌,他们二人一个是以
冰练功,一个是以水练掌,所以在两个人掌风中都含有浓厚度,大概可以接下老夫三十
招。”
渔夫老人冷笑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老夫现在就跟你订个赌如何?”
苗破天道:“你先说说看,如不违背老夫原则,我倒愿意一试。”
渔夫老人道:“咱们以五十招为限,如在五十招之内,你胜了我,老夫任凭你处置,
绝不还手。”
苗破天一怔道:“这是比武拼命,怎能叫做赌?”
渔夫老人道:“老夫话还没有说完,五十招之内,你要是胜不了我,就得凭我处置
了!”
苗破天想了一下,却摇摇头道:“老夫从来不打没把握仗,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
是谁。”
渔夫老人道:“你见过独孤恨天和东海骑鲸客了?”
苗破天道:“老夫久已就想会会这两个人,但终因各踞一方,没有机会。”
“既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交过手,你怎么敢自夸他们两人只能接下你三十招?”
苗破天道:“独孤恨天残去一腿,东海骑鲸是个天残,他离开海就不能生存,所以
他们这两个人就算苦练有成,也不可能太高明。”
老渔夫道:“照你这样说,南荒双枭的烈阳魔功该是天下无敌了?”
“若以武功相搏,能胜过老夫的人确实不多。”
“苗兆地是你的弟弟,他的功夫不会比你差得太多,可是他却死了!”
“那是遭小人暗算,但伏虎头陀还不是照样的赔上一命。”
“这些问题咱们不会讨论出结果,还是在五十招上面去赌胜负吧!”
“在未动手之前。老夫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一叶扁舟,四海为家,你知道我是个渔夫就够了。”
“你认识东海骑鲸客?”
“常见面,因为大家都是在海上讨生活,互相应酬是免不了的。”
“海上讨生活,老头应该是属于水道的朋友了?”
“可以这么说;但老夫却不是海盗,咱们是以捕鱼维生,从不打劫商旅。”
“以阁下的身手,靠捕鱼为生,不是太埋没这一身武功了。为什么不改行?”
老渔夫道:“老夫此次合海登陆,前来野人山,正是有这个意思。”
苗破天一怔道:“老头既想改行,怎么跟归算子这老儿走在一起?”
渔夫道:“老夫听说神算子遗留下宝藏,富可敌国,归算子是他师弟,老朽也想分
一杯羹。”
苗破天道:“那有这么容易的事,跟他走在一起的这一批人,没有一个简单,除非
你能将他们全部摆平。”
老渔夫道:“这条路如果走不通,老夫还有第二条路。”
苗破天道:“第二条路想必也是个肥缺了?”
老渔夫道:“缺是肥缺,但老夫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苗破天道:“阁下如果有意合作,老朽倒是乐意帮忙,咱们联手把归算子也一起放
倒吧!”
老渔夫道:“老夫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如得不到神算子宝藏,弄个现成的教主过过
瘾也行。”
“这件事更好办,老夫只要吩咐一声,十大门派的掌门,任凭你选。”
“老夫对十大门派不感兴趣,老夫愿意协助你另成立一个新的教派。”
“何必那么麻烦,野人山有一个现成的天统道,老夫把它接收过来,岂不省事多
了!”
苗破天证了怔神,忍不住发出一声厉笑道:“原来阁下是看中了天统道,只要你真
能击败老夫,这个教主就非你莫属了!”
“老夫既然来了,好歹也得试试,咱们五十招赌约,应该很决就可以分出胜负。”
“半成都没有,完全是凭运气。”
“你可以出手了,老夫希望你运气不要太坏。”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从海上吃到陆地,手风一直都是很顺。”
“这一次可能会例外,老夫看你印堂发暗,马上就可能有大祸临头……”
他口中在说话,人已飞升五丈,双臂平圈,只听“轰”的一声闪雷似的巨响,跟着
就是一片熊熊火海,把老渔夫整个困在中间,而且火势越来越盛。
开始时还能看到一条人影在火海中飞跃,但不久之后,连人影也看不到了,而苗破
天发出的魔功也慢慢的往中间逼近。
归算子见火焰一点也没有减弱,他神情也不由紧张起来,暗中向江城子传音道:
“你叫他们都退远一点,老夫该出手了!”
江城子道:“前辈用什么方法克制苗破天的烈阳魔功?”
归算子道:“老夫的办法不能说出来,你小子快叫他们退开,再慢就来不及了!”
“晚辈以为被困的人不会有危险。”
“你小子懂个屁,他叫骑鲸客,是老夫硬拖出夹的,他如被烧死了,咱们谁也接不
下苗破天的烈阳魔功。”
“骑鲸客如能在这时脱困,晚辈有把握杀苗破天!”
“你的话等于白说,苗破天的魔火连钢都可以烧化,骑鲸老儿如有办法脱困早就溜
了!”
“也许他真的溜了,不然怎么看不到人。”
“骑鲸客可以利用内功中湿度抵一段时间,但不能太久,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死!”
“既然如此,晚辈也助前辈一臂之力。”
“你小子如真出手,老夫和骑鲸老儿死得更快,你忘了你身上神雷弹靠不得火!”
“晚辈就是准备发出两粒神雷弹,炸死苗破天。”
“那是以后的事,你没有见到老夫和骑鲸客尸体之前,不能使用这种玩艺。”
江城子犹豫一下,传音叫众人退后二十丈。
但他们这边刚刚开始行动,归算子已经出手了,他的双掌紧握,快得如同闪电一般,
一下子就贴到苗破天身边。
苗破天对归算子倒不敢轻视,赶忙收回左手,正要圈臂反拍,但归算子的袖子中却
连续飞出四道金光,其快无比,迳奔苗破天的五官冲去。
苗破天不知那是什么暗器,一时间来不及发掌,伸出左手迳抓过去。
但这几道金光都像很有灵性一般,苗破天一下没有抓到,手臂反被咬了一下。
他出身南荒,当然知道那是一种奇毒无比的金线蛇,当下不由大惊,急忙把右手也
收回来,运足全力朝归算子推了过去。
他也是太过紧张,只记得归算子,却忘了扑向他五官的金线蛇,他双掌固然已将归
算子退路拦住,并将他因在一片魔火中,可是他自己的脸上却被四条金线蛇咬得面目全
非,血水和着毒液不停的流着。
归算子似乎早已料到结果是什么,他并没有闪让苗破天的魔火,反而运集了全部真
力,出掌反迎过去。
以归算子的修为,江湖中能接下他这一招的人实在不多,可是苗破天的魔火遇上掌
力越强的人,扩散范围越大,他的掌风不但没有将魔火逼退,而他整个身子反而全都烧
了起来。
苗破天也因中毒太深,人已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由一个暗处飞出一条人影,他扑到归算子身前,双掌连挥,没有几下,就
将他身上的魔火扑熄了。
这个人正是骑鲸客,他一脸凄容道:“归老儿,你对老夫太没有信心了,我所以躲
起来是为了消耗他一些内功,同时也形成他自大心理。”
归算子从头到脚都是伤,而他内腑也被魔火攻进,但他忍着痛苦道:“我知道你骑
鲸老儿不会这么容易被摆平,可是我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完成我的心愿?”
骑鲸客道:“你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连这一会工夫也不行。”
也算子道:“我在半年之内大约还死不了,但是我却要让苗破天每天都看到他自己
的尊容……”
他一面说着,已从怀中拿出一柄淬毒的短剑,摇摆着身子朝苗破天躺地方走去。
江城子本来想出面阻止的,却被骑鲸客暗使眼色止住,他只好仍停身原处不动,但
右手中已暗握了两粒石子。
归算子来到苗破天近前,忍不住发出一阵凄厉长笑,而在笑声中,他那柄淬了剧毒
的短刀,已齐柄刺进苗破天的气海穴。
这一刀虽然没杀死苗破天,但却废除这南荒之王的一身武功,他拔出刀又在他脸上
边破数十刀。
苗破天的脸本来已被四条金线蛇咬得面目全非,再加这几十刀,早已不成人形。
归算子仍是凄然大笑道:“老苗子,你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吧,你的称霸武林雄心
可以就此结束了,但你的生命却不会结束,老夫要让你慢慢死,我每天割下你一块肉去
喂蛇,肉割完了我还会劈开你的骨头……”
谁知他话未说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苗破天,突然奋足残余的力量,一脚踢进归
算子的小腹。
归算子伤势本来很重,被他这一脚连内脏带肠子全都踢碎了,但他却不甘心就这样
死去,右臂也运集残余的真力,狠狠一拳,也捣进苗破天的胸腔。
二人都无力收回拳脚,但归算子的身子仍是半伏着站在那里。
他喘了口气,吃力道:“老苗子,老夫是低估了你,我那刀上的毒见血封喉,你居
然有力量踢中我一脚!”
苗破天道:“就是因为你刺我一刀,才把我从昏迷中痛醒过来,那一脚连老夫自己
也不知道,是从那来的气踢出的。”
归算子道:“你还有再战之力吗?老夫未能好好跟你打一场,是我此生最大遗憾。”
苗破天道:“你的四条金线蛇并毒不死我,最后那一刀才是我致命伤。”
归算子道:“我这一拳,你不会不知道吧?”
苗破天双目无神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击中我一掌,老夫一点也不知道?”归算子
道:“我这一拳捣碎你的内脏,那才是致命伤。”
苗破天双目无神的道:“你是什么时候击中我一拳,老夫一点也不知道?”
归算子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跟你交手的那个老渔夫,你知道他是谁吗?”
苗破天无力的摇摇头道:“此人武功很高,他居然能连接我二十多招烈阳神功而没
有受伤。”
归算子冷漠的道:“他就是东海骑鲸客,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
苗破天有些意外道:“原来是这个老儿,怪不得他一开口就要找老夫赌。”
归算子道:“你老苗子现在想赌已经没有机会了,东海骑鲸客是天下第一赌界高手,
他找你赌,正是因为你还像个人。”
“咱们时间都已不多了,这些事情对咱们都不重要,但老夫却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
没有死?”
“是我师弟神算子救了我,但他自己也被桃花鬼梅兰春躲在暗处,从背脊后,击出
一支飞天夺命梭。”
“老夫听说神算子能预知过去未来,他怎么也会中了暗算,大概他就是死在那支夺
命梭上。”
“凭三鬼怪那点道行能难得住他?因为他太自信,而又忙着救我,才被毒气攻入内
脏,但他仍过了十年才死。”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死在夺命梭上,也正是老夫一手导演的。”
“你们南荒双枭和三鬼怪,还有你那两个徒弟,没有一个能逃出老夫的安排。”
“至少老夫在这一段时间已搞得中原武林天下大乱,十大门派互相残杀。”
“这只能说是江湖中平静太久了,一种自然现象,凭你们这一对半开化的野人,想
挑起江湖动乱,还没那么容易,武当派那个小道士就是最好例子。”
“中原武林高手元气大伤可是事实。”
“死的大多数是武林败类,这些人如继续留在江湖中,那才是一大祸害。”
“像这一类人物还多的是,老夫为了预留后路,当然不会把他们全部暴光。”
“树倒猢狲散,只要你这两个老苗子一伸腿,他们谁也不敢再为非作歹。”
“你忘了还有一个独脚追风鬼见愁独孤恨天,不出一个月,他就可以得到老夫的烈
阳神功秘诀。”
“他得到又能怎样,无名小子可以在十天内赶到长白山先宰了独孤恨天。”
“无名小子的剑术,老夫没有机会领教,但他如真能宰了独孤恨天,也不会朝中原
跑了。”
“他是应三鬼怪之约来的,你也知道二苗子等于是间接死在他掌下。”
苗破天心中一怒,“哇”的喷出一道鲜血,头一歪,再也没有机会作恶了。
归算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老苗子,老夫总算是亲眼看着你死的……”
他这一笑,牵动内脏伤势,鲜血也自胸腔大量涌出,身子一软,已整个的倒在苗破
天尸体上,这一正一邪当代两大高手。就是这样离开了人间。
东海骑鲸客叹了口气道:“老夫直到今天才知道星宿门为什么会从江湖消失。”
朱伯鱼道:“归算子和盖三仙也是星宿门的?”
骑鲸客道:“他们既然是师兄弟,应该不会错,因为星宿门组织很秘密,除了他们
这些老一辈人物,互相有联络,其他门下大多互不相识。”
朱伯鱼道:“你这个老渔夫本来是可以救下归算子的,为什么不拦阻苗破天?”
骑鲸客道:“他到东海去的时候,老夫就已看出他是存必死之心,但当时我还不知
道他面部受到如此重创,当他撕去面具后,我已决心完成他的心愿。”
朱伯鱼道:“咱们这么多的人对一个苗破天应该不成问题,老夫如果早知道这件事,
我一定会劝劝他。”
骑鲸客道:“幸亏你不知道,假如你们真的联手杀了苗破天,我相信你的下场跟伏
虎头陀一样不会好到那里。”
朱伯鱼还想说什么时,他身后响起一声佛号道:“骑鲸施主说得不错,归施主报仇
之意甚坚。”说话的是少林掌门无尘上人。
朱伯鱼一怔道:“原来你们这些老秃子早已就知道他是归算子了!”
九指神憎赶忙接口道:“老袖只知道他不是盖三仙,却不知道他是归算子。”
朱伯鱼怒声道:“放屁,你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未卜先知吗?怎会算不出他是归算
子?”
江城子接口道:“归算子一现身就隐去本命星,晚辈观察数月,都未能查出他的来
历。”
朱伯鱼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们不过是一些半吊子货!”
江城子道:“归算子既然出身星宿门,且又是神算子师弟,他的法术当然比咱们高
多了。”
“高个屁,他们师兄弟三人被人宰了一对半,为什么他算不出来?”朱伯鱼说。
江城子也不由一呆,因为星宿门就是以星宿卜相,观察星宿起家,他们三位被害人
都是老一辈人物,为什么会算不出南荒双枭动向。
但东海骑鲸客却接口道:“南荒双枭兄弟两人练的都是魔功,根本就不在星宿之列,
神算子的死,就是因为观察敌人耗去神智死的。”
朱伯鱼道:“他们把三鬼怪捉去,一审问不就知道了。”
骑鲸客道:“当时他们伤势相当重,如真动手,恐怕他们还不是三鬼怪之敌,何况
还想从三怪身上问出幕后主使人。”
朱伯鱼想了一下道:“上清那两个杂毛多少也该知道一点。”
无尘上人道:“他们已回上清观,天统道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无
类教。”
骑鲸客道:“独孤恨天可没有这么容易解决,老夫于十年前,暗中摸上长白山王佛
顶,当时几乎回不了东海。”
江城子道:“前辈和独孤恨天交过手了?”
骑鲸客道:“老夫连独孤恨天人都没有碰到,但玉佛顶上养有上百头神猿,它们个
个都是刀剑不人,老夫暗运十成以上的内家真力,也只震死十头左右,如继续打下去,
我非被它们活活累死,所以又逃下山来。”
朱伯鱼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东海骑鲸客,竟被长白山上几头猿猴打跑……”
骑鲸客不等他说完,目中突然射出神光道:“下面那个山洞中还藏着有人,八成是
苗破天带来的。”
江城子道:“晚辈刚才就发现了,但他们绝对跑不掉。”
骑鲸客道:“下面那个山洞中,遍地都是毒蛇,刚才如果不是归算子带路,连老夫
也出不来,他们如果躲在洞中不动,咱们还真没有办法。”
江城子道:“他们如果躲在洞中死得更快,晚辈就是怕他们跑了,所以才一直没有
出声。”
骑鲸客道:“你小子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江城子摊开右手道:“晚辈的办法最笨,这种玩艺是我从五人神君身上摸来的,始
终没有机会用过。”
骑鲸客大笑道:“有这两粒神雷弹,可以把整个山洞都炸垮了,小子,你快点出手
吧!那些毒蛇如冲上来,可不好应付。”
江城子道:“朱前辈的酒,正是蛇类克星,它们出来一条也别想活。”
朱伯鱼笑道:“你小子,真是个天才,每一件事情都能准备很周到。”
江城子叹了口气道:“晚辈如真的准备周到,归算子前辈和伏虎大师也不致于死得
那么惨了。”
朱伯鱼道:“这倒不能怪你,他们两位都是求仁得仁,虽然死了却也完成一件最大
心愿。”
江城子道:“站在人道立场,咱们却未能尽到责任,我总以为咱们对他们有所亏
欠。”
朱伯鱼道:“少年弟子江湖老,凡是选上这一条路的人,他们谁也没准备白头到老,
病死在床上。”
江城子道:“活是不错,但是能减少伤亡,咱们还是应该尽量预防。”
朱伯鱼道:“咱们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生涯,每个人都把生死看得很淡……”
江城子却在利用说话机会,左手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发出六粒石子,而他右手中的两
粒神雷弹也以回旋手法击落洞底。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