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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列传》
第二十五回 将计就计
李金贵赶到后园,依然不见人影,直到中午牛金莲把饭菜摆好,还是找不到人。
家里就是这么大,她能到哪里去了呢?
而且,她不比李金贵,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何况,目前她又必须尽量隐匿行迹。
李金贵意识到事情不妙,问牛金莲道:“嫂子,二小姐刚才真的一点外出的迹象都没有
么?”
牛金莲这些天来和李金贵、白银凤朝夕相处,无形中也提高了警觉性,一听到李金贵的
语气,也觉出可能要出事。
她神色一紧道:“兄弟,你是说她可能有什么意外?”
李金贵道:“据我所知,二小姐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她无缘无故不见人影,怎能不
令人着急。”
牛金莲道:“你可是要准备出去找她?”
李金贵心念电转,皱眉沉吟了一阵道:“找人总要有个目的地,兄弟真不知道该到哪里
去找。”
牛金莲想了想道:“我看你还是在家里耐心的等着吧,也许她很快就会回来。”
李金贵只有依从牛金莲的话,吃过午饭后,回房小睡了一会,谁知直到天晚,白银凤仍
不见回来。
门外有了声音,回来的是李铁牛。
当李铁牛知道了白银凤离家大半天不见踪影,也焦急万分。
无端出了这种事,晚饭后,全家三人都无法安眠,便守着一盏孤灯,焦虑不安的聚在权
做客厅的厢房里苦等。
大约一更过后,天井里微风飒然,出现了一条白色人影,正是白银凤。
白银凤发觉厢房点着灯,而且李铁牛夫妇和李金贵都在灯下,便直接走了进来。
李金贵急急问道:“二小姐,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好让人担心!”
李铁牛也道:“好在你现在回来了,要不然我们三人今晚都别想睡了。”
白银凤带着歉意道:“真对不起,临走时忘记向李大嫂交代。阿贵,你是什么时候回来
的?”
李金贵道:“我中午就回来了,你还没说自己到哪里去了?”
白银凤道:“我是去探望金姥的,原打算很快就回来,但她老人家一再强留,只好多陪
她聊聊天,在那里吃了晚饭又坐了很久,若不是我急着回来,她可能到现在还不肯放人呢。”
牛金莲道:“二小姐,阿贵兄弟一回来就说找你有事,看样子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白银凤神色一紧,忙问李金贵道:“你真的找我有事?”
李金贵道:“是一件私事,最好你我单独谈谈。”
李铁牛拉了牛金莲一把道:“金莲,咱们回避一下!”
白银凤道:“李大哥和李大嫂用不着走,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回避的,阿贵,
你只管讲!”
这一来,反面弄得李金贵有些不好意思。
他和李铁牛、牛金莲应该是最亲近的了,如今白银凤不顾忌,自己竟然顾忌,实在说不
过去。
好在白银凤已看出李金贵的尴尬,便催促着道:“你就快说吧!”
李金贵道:“我今天在赶往玄妙观的路上,又遇见了羊婆婆和梆絮飞。”
提到这两人,白银凤对羊婆婆自是十分感激。
但对柳絮飞却是又爱慕又恼恨,爱慕的是他仪表出众,翩翩潇洒,恼恨的是他对自己举
止轻薄,颇不规矩。
不过,除此之外,她对他总还存在着一份感激,那就是他和羊婆婆曾帮自己在铁笔峰对
付过林煌和郑君武。
否则,那天胜败谁属,实在很难预料。
想到这里,不经意的笑笑道:“碰到这两人也很平常,算不得一件大事。”
李金贵道:“可是他们和府上,尤其跟你,关系不大寻常,只怕二小姐未必弄得清楚?”
白银凤吃惊道:“他们和我们白家会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还尤其跟我?”
李金贵道:“他们如果跟府上没关系,为什么要帮你打修罗门的人呢?”
白银凤道:“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知道修罗门不是好东西。”
李金贵笑道:“二小姐固然说得有理,但今天当羊婆婆和柳絮飞知道你是白家的银凤小
姐时,柳絮飞当场就悔恨不已,显出一付十分难为情的模样。”
白银凤脸色一变道:“莫非他悔恨不该帮我们白家打修罗门?”
李金贵摇头道:“二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悔恨前两次不该对你有那种轻浮的举动。
当场表示,这让他以后如何和你见面,连羊婆婆都在不住口的责备他。二小姐,你可想到柳
絮飞和你的关系了?”
白银凤哦了一声,在这刹那,神色果然有异样惊诧,但惊诧中却又显得茫然不解的样子。
李金贵紧跟着再道:“听羊婆婆的语气,那柳絮飞和二小姐……”
白银凤不住的眨动着星眸道:“他和我怎么样?”
李金贵顿了顿道:“他很可能是二小姐未来的……”
白银凤只臊得双颊绯红,低下头,呶着嘴道:“胡说,我根本没订过亲!”
李金贵尴尬一笑道:“二小姐的亲事,当然是由令尊订下的,也许他还没告诉你。”
牛金莲在旁插嘴道:“二小姐,阿贵兄弟的话有理,大户人家的公子和小姐,有很多指
腹为婚的。说不定那位柳公子和你真有婚约,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李金贵道:“二小姐九岁时便离家进入修罗门,四年前回家只住了一晚,又随南海无相
老师太到了普陀山,这事令尊根本没机会跟你讲。”
白银凤脸色更红,撇撇嘴道:“我才不想跟那柳絮飞……”
李金贵道:“柳公子不但人才出众,武功更是了得,放眼当今武林,只怕很难找出第二
个像他这样的人。
至于他生性风流,也实在算不了什么。他在知道了你的身份后能认为不好意思,正足以
表明他不失是个颇知礼仪的年轻人。”
白银凤吁口气道:“好啦!不要再说了,下次见了我爹,我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李金贵道:“羊婆婆今天一再交代,要我陪着二小姐,尽快和她见上一面。”
李铁牛十分关切的道:“可是那位羊婆婆和柳公子住在哪里,你问过没有?”
李金贵道:“这样的大事,当然要问清楚,他们住在城里群英客栈,小弟中午赶回后,
本来准备下午就陪二小姐前去,谁知二小姐这么晚才回来。”
李铁牛道:“现在才是一更,你们两位施展轻功,二更前一定可以赶到城里,还不是照
样可以去么?”
李金贵道:“二小姐是闺阁千金,怎好深更半夜到客栈去见他们,何况小弟明天天一亮
就要赶到玄妙观去。”
白银凤连忙问道:“玄妙观方面可是又有什么大事?”
李金贵道:“明天一早,住在玄妙观的各门派,又要联合起来,对修罗门采取行动。”
白银凤心中一喜道:“可是蓝天豪要讨回他儿子?”
李金贵笑道:“讨还蓝云只是蓝天豪和胡丽仙两人的事,要讨回山本大力才是促使他们
有志一同的原因。”
白银凤吃了一惊道:“什么?山本大力不是被丁大侠擒住押在隐仙谷么,怎的又被修罗
门捉了去呢?”
李金贵随即把自己向褚朴捏造的一番话,以及天昊道长在龙门院召集各门派决定明天对
修罗门采取行动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白银凤惊喜的笑道:“阿贵,你真行,一句假话,就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李金贵道:“这句假话关系着他们开采宝矿的大计,他们如何能不关心,而且在他们的
预料中,山本大力平白无故不见人影,被修罗门掳去,是根自然的事,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白银凤微一沉吟道:“看来明天必然会发生一场恶斗,你在现场,总不能袖手旁观才
对。”
李金贵道:“我已决定明天要亲自下场。”
白银凤蹙蹙眉摇头道:“可是你改扮之后,自称张玉富,在他们面前,一向装成武功很
差的模样,明天若真正展现身手,岂不反而露出马脚?”
李金贵笑道:“明天我要以本来面目出现。”
白银凤猛吃一惊道:“你可是已被他们识破了身份?”
李金贵淡淡的一笑道:“因为他们早已知道我所改扮的张玉富,还有一位师兄,很像真
正的我。
而且,今天无极老魔夫妇一再叮咛我明天要把师兄带去,所以我就将计就计,明天以本
来面目前去。”
白银凤摇摇头道:“可是张玉富不是没有了么?”
李金贵好像早已成竹在胸,颇为镇定的道:“这方面用不着操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白银凤仍有顾虑的道:“万一他们识破了你是真正的李金贵,又该怎么办?”
李金贵道:“这点事先我也考虑到,所以还是稍微易容一下的好,同时我在长虹岛住了
四年多,曾跟家师的一位老仆学会另一种地方话,明天只要说那种话就成了。”
白银凤点点头道:“这样也许能混得过去,但你又准备怎样稍作易容呢?”
李金贵道:“我只希望把面容稍改变一下,看起来说像我又不全像,说不像还是真的有
点像,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白银凤忍不住咯咯笑道:“那不变成姜太公的坐骑——四不像了。”
李金贵轻咳一声道:“二小姐别开玩笑,我现在正发愁想什么办法易容呢?……”
说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接道:“我想起来了,四年前当凤姑娘要我混进玄妙观时,
曾送了我一些易容药粉,二小姐,府上现在一定还有,能不能去找一些给我?”
白银凤一蹙黛眉道:“我也知道舍下有易容药粉,但现在赶到卧龙岗去拿,怎么来得及
呢?”
李金贵道:“你可以去找金姥,说不定她那里就有。”
白银凤啊了一声道:“我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笨,连这一点都没想到。你等着,我马上就
去。”
白银凤走后,李铁牛大为关切的道:“阿贵,明天你可千万小心,跟修罗门斗,不是闹
着玩的,你虽然武功高强,也不能逞强。”
牛金莲也道:“铁牛说得对,反正玄妙观方面人很多,用不着你打头阵,只管看着他们
打,自己能不动手最好。”
李金贵对李铁牛夫妇的关切之情,内心自是十分感动,点点头道:“铁牛哥和嫂子只管
放心,明天为主的不是小弟,小弟只是见机行事。”
不大一会,白银凤便赶了回来。
她拿着一只绿色的瓷瓶,交给李金贵道:“还好,金姥那边正好存了几瓶药粉。”
李金贵刚要收起来,白银凤又道:“最好现在就擦上,免得明天来不及,只要在我们三
个面前过了关,明天就不会有问题了。”
牛金莲立刻到厨房取来半碗温水和一只空碟子,再回房把镜子也拿了出来。
白银凤也帮忙动手,将易容药粉倒了些在碟子里,用水搅匀,于是,李金贵便对着镜子
慢慢的擦向脸上。
说也奇怪,不久干了之后,果然面容已稍有改变。
当真是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又像,这模样正是李金贵所希望的。
牛金莲怔怔地问道:“二小姐,这种药粉可以在脸上保持多久呢?”
白银凤道:“至少可以三天不变,刚才只用了少许药粉,这一瓶大约可以用上十次。”
牛金莲道:“可是阿贵兄弟总不能三天才洗一次脸?”
白银凤笑道:“这种药粉,用普通水是洗不掉的,必须用另一种药水,才可以马上洗掉,
至于药水金姥那边也有,明天我再去拿来。”
李铁牛望了望天色道:“时间不早,明天阿贵一早就要出发,我也要下田,我看大家都
该休息了。”
李金贵道:“明天我起床很早,铁牛哥、嫂子和二小姐只管睡你们的。”
回到房中后,李金贵打开衣柜,找出一套质料很好的新衣服来。
那是他四年前在家时他母亲替他做的,准备他过年过节或到亲戚家穿的,那时他已长得
快有现在高了。
而且乡下人为孩子做衣服,多半要做大些,以便长高了还能继续穿,所以李太太是比照
着大人的身材做的。
李金贵穿起来试了一试,正好不大不小刚刚合身。
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就起了床,他决定不惊动家里任何人,谁知衣服才穿好,就有人来敲
门。
打开门来,却是牛金莲。
他茫然问道:“嫂子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
牛金莲道:“饭已经做好了,就到厨房吃吧,吃饱了才有精神打仗。”
李金贵不由大为感动,心想即便是亲嫂嫂,也不过如此,这些天来,她和李铁牛这份情
义,更令他不知将来如何报答?
匆匆用过早餐,便由后门离家,直往玄妙观而来。
玄妙观距南阳庄只有十五六里路,他虽未施展轻功,半个时辰以后便已到达。
这时太阳刚升起不久,当他来到无尘院门外,迎面正走来刘翠娥。
李金贵连忙抱拳一礼道:“这位敢情是刘姑娘?”
刘翠娥先是一怔,但立刻就悟了过来,忙道: “你可是铁……”
李金贵道:“在下正是铁马飞,张玉富的师兄,上次在圆觉寺外,曾随同家师见过刘姑
娘和祁连山的秦小师父,刘姑娘一定还记得吧?”
刘翠娥笑眯眯的道:“怎么不记得,那天你露了几手武功,使得黑驴的火器都发不出去,
连我当时也吓呆了。”
李金贵歉然笑道:“那是刘姑娘过奖了,听说你的身手才是真正了不起,太白门出来的,
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刘翠娥“扑嗤”一声,笑道:“铁少侠真会说笑话。”
李金贵故作一愣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话,彼此刚认识,在下怎好在姑娘面前说笑话。”
刘翠娥依然吃吃笑道:“我们太白门,除了师父,全是娘子军,哪里来的英雄好汉?”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抱歉,那是在下说错了,姑娘该是巾帼英雄才对!”
这句话使刘翠娥听得大感受用,她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巾帼英雄”四
字加在自己身上。
又见面前这位年轻人,不但武功高得出奇,模样儿也是一表人才,尤其很像李金贵,不
由她顿生爱慕之心。
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个张玉富,又和铁马飞刚认识不久,不便表露而已。
接着,她又想起这位铁马飞将来也可能加入太白门,面且师父、师娘又有意把师姐郑霞
许配给他,使得她难免又有了妒意,心想若能和师姐换一换多好呢。
当然,这并不表示她已不喜欢张玉富,只是两个比较,张玉富总是赶不上铁马飞罢了。
只见李金贵皱皱眉头道:“刘姑娘刚才说的黑驴是谁?”
刘翠娥掩口一笑,忽地伸手一指道:“你看那不是黑驴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时,秦炎竟从跨院里走了出来。
别看秦炎像个半吊子,耳朵还满灵,边走边嚷道:“刘姑娘,自从我师父来了以后,你
不是已经改口了么?怎么忽然又把洒家叫起黑驴来?”
这一来还真让刘翠娥有些不好意思。
李金贵立刻向秦炎拱拱手道:“秦小师父,原来你也住在这里?”
秦炎两只牛眼眨了几眨道:“你不是张玉富的师兄么?”
李金贵笑道:“咱们三天前才在树林里分手的,难道秦小师父忘了?”
秦炎道:“洒家怎么会忘记,那天洒家帮你找张玉富,累得满头大汗,差点儿误了进城。
嗨!你那位师弟,出恭为什么要出那么久,而且偏偏又在出恭时出了事情,你找到他没
有?他昨天还到这里来过。”
李金贵道:“当然找到了。”
刘翠娥这时却蹙起蛾眉道:“秦小师父,你刚才说什么张玉富出恭出那么久?”
秦炎暗忖何不趁此时机把张玉富的毛病给抖露出来,看她还喜不喜欢他。
于是,干咳两声,故童装作不好意思的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从修罗门回来,张玉
富回城去了,洒家也奉命到城里取回师父遗物,是洒家走得快,在路上赶上了他,他去出恭
不见回来,正好遇上了他师兄……”
说到这里,摸了摸脑袋道:“洒家还没请问尊姓大名?”
刘翠娥抢着代答道:“他叫铁马飞。”
秦炎一咧嘴道:“这名子怎么有点怪里怪气?”
刘翠娥冷声道:“名字不怕怪,人家只要武功比你高就行了,快说张玉富为什么出恭那
么久?是否他有便秘的毛病?”
秦炎道:“什么叫便秘,这名词洒家没听说过,不过他出恭时间实在大久,足够刘姑娘
你吃一顿饭的。”
刘翠娥一咬牙,猛向秦炎啐了一口,狠狠骂道:“黑驴,你说什么?”
秦炎揩拭着被啐得满脸的唾沫道:“洒家是现买现卖,这话是张玉富自己对洒家说的,
不信下次你问他,问他出恭一次,够不够你吃顿饭的?”
刘翠娥简直气炸了肺,但当着李金贵的面,总要保持一点女儿家的仪态,只有瞪着秦炎,
却骂不出什么话来。
李金贵反而打圆场道:“刘姑娘别生气,秦小师父只是打个比方,他绝对没有说你是吃
那个长大的,千万不能误会。”
刘翠娥又是一窒,差点儿岔了气,但她却不敢叱骂已改叫铁马飞的李金贵。
秦炎只顾说自己的,再道:“据张玉富说,他一天有几个时辰用在出恭上,所以身上很
臭,不愿意和人接近,如果谁跟他腻在一间房子里,那气味实在受不了。”
秦炎编造这一番话,不外是故意破坏刘翠娥和张玉富之间的感情,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以方便自己的乘虚而入。
而此刻的李金贵,为了摆脱刘翠娥以后的纠缠,竟也帮腔说道:“秦小师父说得不错,
我那师弟玉富,确实身上很臭,根本不能跟他太靠近。从前我跟他住在一间房子里,因为受
不了,只好搬到外面去住。”
刘翠娥暗道:“怪不得张玉富不肯进我的房子,也不大愿意跟我接近,原来是怕我闻到
他身上臭。
这种人我怎能和他守一辈子呢,料来成了亲不但没法亲热,又要分房而居.这算什么夫
妻呢。我一定要找机会和师父师娘说明,趋现在还没成亲,干脆与他疏远了吧!”
她本来要问张玉富为什么没来,有了这原故,索性也就懒得问了。
便望了李金贵一眼道:“铁少侠,你可是要见我师父和师娘?”
李金贵道:“我师弟昨天把这里的事一切全对我说了,而且褚仙翁和夫人据说也盼望着
我来,所以我今天在礼貌上不能不先见见他们。”
刘翠娥道:“正好他们两位老人家都在里面,快随我来吧!”
进入正房厅堂,褚朴和齐漱玉正在整装待发。
刘翠娥叫道:“师父、师娘,玉富的师兄铁少侠来了!”
说罢,又回头道:“铁少侠,这就是我师父和师娘!”
李金贵连忙趋前几步,深施一礼道:“晚辈铁马飞,参见老仙翁和夫人!”
褚朴和齐漱玉不约而同的视线盯着李金贵,似乎都有种惊异的神色。
刘翠娥道:“师父、师娘,铁少侠的确很像四年前的李金贵,那个李金贵,就是这种模
样的。”
褚朴注视了半响,才移开视线道:“铁少侠,你和令师弟张玉富虽然面容不同,但身材
体形却十分相似。”
李金贵心坎一震,顺口答道:“老仙翁好眼力,别人也都这么说。”
褚朴道:“据小徒娥儿讲,你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更在令师之上,为什么令师弟张玉
富身手又那般不济呢?”
李金贵歉然笑道:“这是刘姑娘过奖,至于晚辈师弟张玉富,因为习艺晚,目前才刚入
门,自然谈不上功力火候。”
褚朴颔首道:“说的也是,令师弟今天怎么没来呢?”
李金贵道:“他在城里有事,同时晚辈预料今天和修罗门很可能有一场恶斗,他武功不
济,为顾虑他的安全,晚辈也希望他不要来。”
齐漱玉道:“这样也好,可见你们师兄弟情同手足。”
说着望向刘翠娥道:“娥儿,你跟玉富将来的关系更不同,怎么就没顾虑到这一层呢?”
刘翠娥脸上一热,道:“师父、师娘昨天也曾要他来,弟子怎敢不让他来?”
褚朴道:“夫人,别责怪她,咱们这就走吧!”
李金贵道:“启祟老仙翁,可是直接到修罗门去?”
褚朴道:“先到龙门院集合,等到齐了一起走。”
李金贵道:“龙门院在什么地方呢?”
刘翠娥笑道:“龙门院就在玄妙观里,这方面铁少侠就不如令师弟张玉富了,他对玄妙
观熟得很呢。”
李金贵道:“在下知道,他以前曾随家师到过玄妙观,最近又蒙老仙翁和夫人收容,当
然对这里的环境比我熟悉啦。”
来到龙门院,还是昨日天昊道长召集的原班人马,都已到齐,只是蓝天豪多了两个虫僮。
玄妙观方面,也仍是天昊道长和三位观主,另外还有个太虚老道,据说近日身体不适,只好
留下来守护观院。
当褚朴和齐漱玉带着刘翠娥、李金贵进入龙门院大厅后,别人并不觉有什么不对,但天
昊道长和三名观主却不免暗吃一惊。
因为,他们四年前都见过李金贵,一搭眼便觉出随在褚朴和齐漱玉身后的年轻人很像李
金贵。
刘翠娥一见天昊道长等四人全把视线集中在李金贵身上,担心引起误会,忙扯了扯褚朴
的衣襟。
褚朴会意,立即指着李金贵高声道:“老夫今天特地为诸位引见一个人,这位小兄弟是
北崆峒朱二掌门的大弟子,名叫铁马飞,年纪虽轻,武功却胜过乃师。
日前擒住修罗门剑主的就是他,获悉山本大力先生被修罗门掳去的也是他,今天老夫特
地邀他来参与行动。”
三观主玄月两眼直眨的道:“老仙翁,难怪南阳庄那个叫李金贵的年轻人四年来失踪不
见,原来真是被朱二掌门带走,而且连名字也改了!”
褚朴呆了一呆道:“三观主,你说什么?”
玄月道:“这年轻人就是李金贵,贫道哪会认不出来!”
褚朴神色迅即恢复镇定,摇头一笑道:“三观主的眼力固然不差。但是,这次却看走了
眼。
他,的确像四年前那个叫李金贵的孩子,连小徒翠娥也这么说,可惜长得虽像,实际上
是两个人。”
玄月依然半信半疑,摇了摇头道:“老仙翁应该明白,人是可以改名换姓的!”
褚朴手指玄月转头道:“铁少侠,你可认识他是谁?”
李金贵茫然摇了摇头。
玄月灵机一动道:“老仙翁,你请他讲几句话给贫道听听!”
褚朴再望向李金贵道:“铁少侠,随便讲几句话!”
李金贵一皱眉头道:“晚辈和在座的诸位道长以及前辈大侠们素不相识,实在没什么好
讲的,不过这位三观主一见晚辈就显得大惊小怪,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他这几句话的腔调,完完全全不是本地人。
玄月轻咳了一声道:“听铁少侠的口音,的确不是南阳府的人。但既然素不相识,又怎
知贫道是敝观的三观主呢?”
李金贵笑道:“方才老仙翁已经称呼过,在下自然也听到了。”
天昊道长道:“玄月,不必为这事争论,现在人已到齐,马上出发要紧。”
众人鱼贯出了大厅,仍由后门出观。
这次是天昊道长在前带路,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达那条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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