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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魔叛道》
第 七 章 飞天复出
仇臣摇头笑道:
“少爷真见外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你,希望仇家冤仇有朝一日得雪,又岂会吝啬
区区一棵人参,少爷快趁热喝下。”
话音甫落,把人参汤交给恨天。
恨天灵智一震,艰难的坐起,但见碗中的参汤一片琉琅之色,知他所言非虚,饮了一
口,人喉生津,香甜酥神,增气悦脾。遂一声不响的饮完,人己精神了几分,凝视着仇臣
道:“老伯,你真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
仇臣一震,点头苦叹道:
“如不是因你父亲生前待我如手足之情,我又岂会天涯海角的寻你八年,遂后又在这里
苦守了你十年之久,幸好苍天有眼,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见到了你。”
仇臣此言一出,恨天不禁心情激荡,热泪盈眶,抓住他的双手道:
“老伯,侄儿无知,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仇臣更是激动得搂着恨天的头,泪盈眶内,难过中有些欣慰的啜泣道:
“小侄,你终于认了我,主人泉下有知,也该感到安慰了。”
恨天感到仇臣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搂着他良久,始默默的替他拭干泪渍道:
“老伯,这其间有些什么恩怨,尚望你对我说遍,我毫无所知,心中总有无数解不开的
结。”
仇臣点了点头,深吸一气,强忍胸中的悲痛,将十八年前那场惨变的因果说了一遍,沧
然一叹道:
“事情的一切因由皆因你母亲而起,虽然你父亲带着她悄然退隐,仍是未逃脱飞天盟的
毒手。”
恨天的思绪随着仇臣悲哀的讲叙,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那“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雨天,
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场惊天动地、悲壮惨烈的血战,一时不禁为之愕然。
直到仇臣的话音歇落良久始回过神来,咬牙恨声道:
“老伯,难道白道中人竞毫无所知,亦或是隔岸观火。”
仇臣怅然叹道:
“白道中人对你父亲又恨又敬,莫说不知,就是知道了亦未必会相救。”
顿了顿道:
“五十年前一场血战,白道高手丧失殆尽,又是飞天盟鼎盛之期,白道中人又岂敢插
手。”
恨天神色一连数变,暗自心寒,缄口不言。
仇臣换了口气改变话题道:
“少爷强闯少室峰,打伤少林三大长老中的二人,少林绝不会善罢甘怵,得时时提
防。”顿了顿忧虑道:‘如飞天盟得知你逃离少林,势必也会出动人马追杀你,斩草除根,
以后行走江湖可是千万谨慎,不要轻易泄漏身世,否则将有杀身之祸。”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笑道:
“‘若少林和尚蛮横无理,一再纠缠阻拦我,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看有多
少和尚死不完。”
钢牙一挫道:
“至于飞天盟,待我伤愈后我会以牙还牙,要血债血还。”
恨天此言一出,仇臣不禁暗自骇然,心道:
“这侄儿倒是与他父亲一样性格,只怕刚愎自用,以杀止恨,会步入其父母的后尘。”
意念至此,方欲开言,突然听到一个清越的佛号起自门外响起: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仇施主魔邪虽怯,无奈杀孽又起,只有随老衲再回少林住些日
子了。”
二人大惊,恨天神色一变,暗忖一声:
“不好,少林和尚追来了。”
身形白榻上一跃而起。旋见柴门咯吱一声响,一位佛光满面,宝相庄严,雪髯及胸,身
材威猛,掌挂念珠的老和尚己沉步而人,赫然是少林掌门无欲禅师。
仇臣乍见无欲禅师,不禁惊然动容道:
“大师,原来是你,难道你已囚禁了我家少爷十年,还不够吗,还要带他回少林。”话
一出口,护在恨天身前。
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清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仇老施主,你应该心申明白,魔植于心,非短时日所能除,何况仇大侠英
雄一世,仅遗此骨肉,如重入江湖,难免会遭飞天盟毒手,你该谅解我的苦衷。”
恨天乍见无欲掸师现身,暗自叫苦不迭,心中十分明白,他乃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之
一,其修为之高,深不可测,自己万非之敌。·
钢牙一挫,双目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他道:
“老和尚,你的好心仇某心领了,如你一再相逼,休怪本人不客气。要我回少林,你是
做梦,要命也只有一条。”语音如刀,杀气森然。
无欲掸师身形微微一震,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杀气过重,伤神贫血,又有伤在身,何必一意孤行,你回少林,老
衲给你施‘佛音灌顶’,醒你灵魂,然后再离少林寻仇也不为迟。”
“佛音灌顶”乃是高深佛学,据说修为奇高的有道高僧与穷凶恶极、满有血腥的杀人魔
头盘膝对坐,双掌合什,默运少林狮子吼神功朗念《救世佛经》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拯救恶
魔钱残的灵魂,使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这是鲜有的传闻,少林中一般伏魔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就是“超渡”。人一死,
黄土埋枯骨,就是万死不足赦的魔头都将从此解脱,无力再继续为恶。
一般少林高僧,也绝没有“佛音灌顶”那种奇高的佛学修为和惊世骇俗的武功造诣。仇
臣心中暗喜,询问似的注视着恨天道:
“少爷,大师一片苦心,不知你意下如何,依老仆之见,现在你内创未愈,不如再回少
林听大师念四十九天经,待伤愈再离开。”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仇臣居然会说出此话,神色一变,心中暗惊,冷哼一声:
“原来你们都在骗我。”
身形急弹而起,呼的一声,一掌震破屋顶,疾射而出。
无欲禅师与仇臣料不到恨天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怎见他掠起不禁为之一怔,蓦闻砰的巨
响暗忖一声:
“不好,不能让他独自一人走。”
二人身形破壁而出,己见恨大到了五丈外,无欲禅师神色一变,沉喝一声:
“小施主不要一意孤行。”身形凌空弹出,一连两闪,己横在他面前。
恨天料不到无欲掸师轻功高妙如斯,甫闻喝声,头顶呼的一响,已见他拦住去路,心中
暗骇,冷笑一声:
“老和尚,你有本事杀得了我,却没有本事再捉我上少林。”
说话声中,强提全身真气,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幽灵般的东一晃,西一飘,己到了
左侧两丈之外,再度弹出。
仇臣见恨天心意己决,闪到无欲禅师身前抱拳道:
“大师,你的心意我代死去的主人谢过,少爷既无意回少林,你就放了他吧。”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道:
“仇施主,你可知他己练成了‘饮血食髓’的血魔邪功,如他杀气不消,心中忧郁不
解,行道江湖,势必掀起无数血雨腥风,有无数同道将无辜丧命于他的魔功之下。”
话音甫落,身形斜射而出,右臂一抖,身形未到,食中二指己隔空遥点向恨天背后的玉
关、命门两大要穴。
“拈花指!”仇臣乍见无欲禅师出,不禁悚然动容,惊呼脱口:
“大师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身形怒鹰暴隼般的一弹而出,双臂一料,电花石火般的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
内劲。
恨大乍闻“拈花指”三字,心中暗惊,身形一滞,侧飘而出。
蓬!蓬!蓬……恨天身形方滑出,蓦闻一阵闷雷般的嘶鸣,不禁暗惑,急刹身形已见满天
残雪纷飞,仇臣摇摇晃晃的退了十来步,无欲禅师也不禁身形摇晃,身上袈裟猎猎飘荡。
不禁暗自骇然,知二人皆是武林高手,如联手对付自己,自己绝对逃脱,思绪一转,身
形一弹而起,直朝涯外掠去。
无欲禅师料不到仇臣会猝然出手,指风与他霸道的掌风接触碰撞,爆发出闷雷般的嘶
鸣,身形不禁一连两晃,心中暗惊,愕然注视着他道:
“仇老施主,难道你也不相信贫僧。”仇臣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但觉体内血浮气涌,
直逼心房,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心中暗自惊悚:
“老驴子好深厚的内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
“大师,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家少爷既然心意己决,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无欲禅师不禁气得雪眉倒竖沉声道:
“仇老施主,你怎么如此不知轻重,仇遗世的悲惨下场,你亲眼目睹,难道要他的儿子
重履他的复辙不成。”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直朝恨天掠去的方向追去。
仇臣见状大惊,疾喝一声:
“大师不可苦苦相强,我家少爷的个性与其父相同,宁死不屈,刚毅不阿。”急提一
气,随即追出。
恨天方掠出二十来丈,蓦闻身后衣袂破风声猎猎暴响,心中暗惊,回脾一瞥,无欲禅师
已到了五丈之外,暗呼一声:
“不好,这老秃驴轻功了得,得设法阻拦他,否则绝难脱身。”
主意一定,游目前视,见丈外处有一条溪,冰柱悬垂,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猛提
全身功力,霍然转身,双掌贯劲疾拍而出,两股强硕无匹的劲力直卷向冰柱。
蓬嚓……霸道绝伦的劲力击在冰柱上,爆发出雷般的嘶鸣,冰柱碎断,含着强硕无匹的
内气,呼啸着迎面射向无欲禅师,丝丝破空,凌厉无匹,有如漫天霸道的暗气。恨天却借反
震之力凌空弹起,快逾电花石火,疾如流星飞虹。
无欲禅师料不到恨天会来这一手,蓦闻“蓬嚓”一声轰鸣,有如山崩地裂,响彻云霄,
心中暗惊,旋见无数碎冰贯劲呼啸射至,神色一变,明白了不少,沉喧一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施主,作恶之心不绝,难道以为凭这区区碎冰就能阻得了老
衲吗?”
说话声中,护体真气提至八层,身形不缓,疾追而出,飞射的冰块尚未触其身,己被其
护体真气所阻,“噗”的一声反弹而出,去势更急。
恨天料不到无欲禅师功力如此之高,身形方弹出,蓦儿缕凌厉无匹的劲风疾射而至,心
中大骇,暗呼“不好”闪身侧掠而出。
噗噗!恨天身形一闪,双腿环跳穴己被碎冰打中,浑身一震,真气顿散,砰的摔在地
上,双腿动弹不得,不禁悚然动容,惊恐骇然,倏指疾解被封要穴。
无欲禅师利用震飞的冰片打中限天的环跳穴,身形凌空几翻,己拦在他前面丈远处,单
掌合什,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现在你该明白了,我们缘份未尽,你还是随老衲回少林吧。”
恨天穴道方解,蓦闻头顶哩的一声响,无欲禅师己截住了去路,不禁浑身颤栗,倒抽了
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蹬蹬的暴退了几步,钢牙一挫,双眸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他,
恨声道:
“老和尚,你是做梦,要命有一条,要我跟你回少林办不到。”话音甫落,怒喝一声,
“看招!”
猛提全身功力,脸上倏的泛上酡红,双臂一抖,身形一错,贯足十成功力,血魔一式
“佛魔共舞”暴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殷红如血的掌影虎虎破风,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元欲禅师
全身要害大穴。
无欲禅师乍见恨天施出血魔邪功,不禁神色倏变,银眉紧蹙,沉喧一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十年来你化自己之血练邪功,如今你已是血亏气乏,如不及时弃
魔,将噬肚莫及也。”
说话声中,不待恨天掌势卷至,双掌一划一翻,己将他的招式封死。
恨天招式甫出,蓦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至,封住了自己攻势,心中大
骇,暗呼一声:
“不好,老秃驴功力通玄,还是设法逃走。”思忖之际,倏的撒招,展开九宫碎云步,
身形一晃侧闪。
无欲禅师似早料到恨天的心意,身形一闪,又已横在他身前肃声道:
“小施主如此顽固,还不醒悟,难道要老衲出手擒你吗。”
恨天料不到无欲禅师竞能看出九宫碎云步的玄妙,乍见他拦住去路,不禁惊震怒愤交
集,浑身颤栗不己,蹬的后退一步,钢牙一挫,胸中杀机涌动,双目杀气森然,利刃般的逼
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老和尚,本少爷早已说过,办不到。要我性命你就出手!”话一出日,陡提全身功
力,就欲再次出手拼命。”
“少爷不可!”随后赶来的仇臣大惊,急喝一声,凌空一闪,横在恨天与无欲禅师中间
道:
“少爷,快走,我拦住大师一会。”
无欲掸师乍见仇臣横身相阻,不禁面色凝重道:
“老施主,你我曾有数面之缘,从前你似乎不是今日之蛮横,又何苦跟贫僧为难。”
仇臣动容道:
“大师,你不知道少爷的个性,就象以前你不明白主人一样,你如一再相逼,他定会与
你一拼至死,绝不会跟你再回少林。”
无欲禅师神色一连数变,恨天不屑的冷笑道。
“老伯,你不是老秃驴的对手,让我与他一拼至死,看他能不能擒我上少林。”
仇臣急喝道:
“少爷快走,不可莽撞,你家血海深仇全靠你,快走!”
恨天灵智一震,情绪激荡,钢牙一错道:
“老伯保重。”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
无欲掸师神色一变,双目精光陡盛,凝视着仇臣道:
“老施主,你不听善言,将是害了他一生。还不让开!”话一出口,身形一闪而出,奇
快的绕过仇臣,截住了恨天的去路。
仇臣但见红影一晃,己失去了无欲掸师的身影,不禁惊然动容,暗忖:
“老和尚钓轻功己到了‘虚花幻影’之境。”身形疾转。
恨天方掠出一丈,己见无欲掸师不偏不倚的拦在身前丈外处,不禁心震神骇,吸提一
气,陡施出九宫碎云步凌空飘荡而出。无欲掸师冷哼一声
“小施主,你自认为轻功快得过老衲吗?还不醒悟。”
身形一闪,右臂一抖,五指遥点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绝学中“渡厄指”,五缕凌厉无
匹的指风丝丝破风,疾射向恨天的环跳。玉枕。阙关等五大要穴。出指之快,认穴之准,无
一不到妙绝毫巅之境。
仇臣甫闻指风嘶啸,心中大骇,疾喝一声,“少爷当心。”身形一弹而起,以身挡向无
欲掸师所弹出的指罡。
无欲掸师料不到仇臣会以身硬挡,乍见之下神色倏变,心中大惊,疾收功力,身形凌空
翻出。
恨天一惊,身形前仆,贴地平射而出。尚未弹起,蓦闻一个阴冷的笑声响起:
“嘿嘿,臭小子,十年不见,你功力进境神速啊。”
己见一条青色的黑影自左侧的冰石后一闪而至,不由大骇,就是一滚,狼狈不堪的滚出
八尺之外,堪堪避过黑影致命偷袭。
无欲掸师乍见一条黑影奇快的射出,不禁心中暗震,身形一闪,飘至恨天身前丈外,凝
目一视,但见现身之人身着青色长衫,白发幡然,雪髯飘飘,面容清癯,赫然是飞天老人,
不禁面色凝重道:
“阿弥陀佛,老施主一别十年,难道还未悟透,妄掀风浪。”
飞天老人双目精光一闪,不屑的冷笑道:
“老秃驴,十年前你恃人多势众,抢老夫徒儿,龟缩少林不出,今日你该还给老夫了
吧。”
仇臣乍见飞天老人现身不禁惊然动容,惊震不已,暗呼:
“不好,老鬼欲加害少爷。”
疾掠到恨天身畔道:
“少爷快走,否则难逃今日之厄。”
恨大浑身一震,双目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看飞天老人道:
“老匹夫,你就是十年前用春药害我作恶的那个见不得人的蒙面老头。”
“住口!”飞天老人神色一变,双目杀机涌动,冷冷的逼视着恨天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小子既拜在老夫门下,竟敢出言辱师,当心你的小命。”话
一出口,深吸一气,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就欲出手。
恨天不禁想起十年囚居的凄苦,以及仇臣的话语,胸中仇翻恨涌,双目杀机陡盛,钢牙
一挫,冷声道:
“老匹夫,你杀我父母,用计害我,血海深仇,拿命来偿。”飞身扑出。
无欲掸师心中大惊,右手一舒,拦住恨天沉声道:
“快返少林,不要飞蛾扑火,妄自送死。你不是他对手。”
恨天乍被无欲禅师拦住心中大骇,一震,咬牙强抑胸中翻涌的仇焰恨火,狼狠的瞥了飞
天老人一眼,悻悻而退。
飞天老人“嘿嘿”冷笑道:
“无欲老驴,今日你们还逃得了吗。”
话方出口,双掌凌空连击三掌,“啪啪”三声脆响,几条人影己自两侧的雪石一揉而
至,一声不响的飘落在他身旁。
赫然是十八年前在甘肃乌拉镇围攻“报应不爽”夫妇侥幸不死、身体己残的“乾坤一
杵”任我狂、飞天右使叶霸天,飞天后使阎王贵三人。虽历十八年的岁月摧残,三人己年近
古稀,却是凶悍仍旧,戾气凌人。
任我狂右臂己断,却装上了一柄寒气森森的铁钩,左手提着乾坤杵,双目闪烁着凌凌寒
光,身披大红袈裟,太阳穴高高凸起,功力显是增加了不少。叶霸天身着青色玄装,骨瘦如
柴,手握鬼神鞭,双目中闪烁着阴冷的寒芒,不屑的注视着恨天等人。
阎王贵身穿雪色鬼服,面目狰狞,手执殷红的“阎王贴”,在茫茫黑夜之中渗透着浓浓
的阴森与诡异,嘴角挂着一抹阴侧侧的微笑。
仇臣乍见三人现身,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暗颤,深吸一气道:
“料不到飞天七使并没有死绝,倒是苍天无眼。”
阎王贵阴森一笑道:
“‘报应不爽’没有断子绝孙,老子们又岂甘心死。”
恨天惊疑的注视着阎王贵等人,心中却有些矛盾交集,真弄不清他们是否是自己的杀父
仇人,缄口不言。
无欲禅师面色凝重的注视着飞天老人道:
“料不到老施主仍是野心不死,有备而来,难道欲置老衲等于死地。”
飞天老人冷笑道:
“老秃驴功力通玄,放眼当今武林,又有几人能要得了你的命。”
顿了顿道:
“只要你把仇遗世的儿子与仇臣这老匹天交给老夫,你要离去,没人截得下你。”
恨天心中暗一惊,知道仇臣等人所言不虚,双目寒芒一闪,就欲开口。无欲掸师抢先
道:
“飞天施主,你己杀害了仇遗世夫妇,难道还不甘心,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飞天老人冷笑道:
“老驴子应明臼这道理,”
无欲掸师神色一变,忽然闪抓住恨大的左手疾喝一声道:
“快走,越远越好。”
话一出口,贯劲将他凌空送出,双掌一翻,攻向飞天老人。
飞天老人料不到无欲禅师乃是堂堂少林掌门,名震天下,竟亦会来这一手,甫闻喝声,
不禁神色一变,己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冷笑一声:
“老驴子,他今夜还走得了吗。”
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十指箕张,一式“抓星捞月”反爪向他的百会与右肩。
与此同时,乾坤一杵怒吼一声,抢钩舞杵攻向仇臣,叶霸大右腕一抖,手中鬼王鞭凌空
卷向恨天的腰部。
恨天料不到无欲掸师竟会突然放走自己,身形被抛出,不禁为之一怔,甫闻喝声,猛的
回过神来,己见一条乌黑的长鞭疾卷而来,呼呼破风暴响,急提一日气,身形凌空—·翻,
飘落地上,施出九宫碎云步,东一飘,西一荡,有如幽灵幻影,流星闪电般的滑出两丈。
飞天右使乍见人影一晃,己失去了恨天的身形。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一旁观战的
阎王贵甫见恨天施出诡异绝伦的身法,不禁惊然动容,冷喝一声:
“臭小子,看你不出。”
急提全身功力,身形凌空翻出,双臂一抖,手中阎王贴直砸向他的头顶,劲风呼呼,快
逾电花石火。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仇臣己被“乾坤一杵”一钩划破了腹部衣衫,仅差一丝伤及肌
肤,心中大惊,冷哼一声,呼的拍出两股劲气,凌空翻弹而出。
乾坤一杵乃是飞天盟几大顶尖高手之一,右臂虽残,装上铁钩,功力反增不减,一招得
手,怒喝一声:
“仇老鬼,你认命吧,你的复仇掌又岂能奈何得了老天。”
左手乾坤杵呼的一声,横扫而出,杵影晃动,劲’风呼啸,流星闪电般横扫向了腰部。
仇臣乃是“报应不爽”纵横江湖时唯一的仆人兼朋友,一身修为自是不弱,一套循环复
仇掌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鲜有敌手,一身横练太保神功更是刀枪不入。亦是昔日中了飞天总
使霸道绝伦的两掌仍未丧命的原因之一。
此时虽处劣势,惊而不乱,见得杵影扫至,长啸一声,身形拔起,双掌一翻,一式“报
应循环”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罩向飞天左使的全
身上下。
飞天左使是深知仇臣的厉害,一招落空,己觉汹涌无匹的内气排山倒海般的压下,心中
暗禀,“仇老儿好雄厚的掌力。”倏的变招,右臂一抖,装着的铁钩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
他的颈部,快如电花石火,疾如疾风过岭。
仇臣是何等之人,冷哼一声,倏的变招换式,身形仰翻而出,双腿贯足十层内劲,连环
踹攻他的上中两盘。
飞天左使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抡杵横劈而下。二人皆是功力深厚,经验丰富的高手,
打得惨烈异常,惊险绝伦,一时难分胜负。
二人周身散发着的强劲内气,激荡四溢,丝丝破风碰撞,波波脆响,卷起地上残雪弥漫
四溢,横飞乱舞。直令云凄风惨,星愁月悲,大地肃杀。
与之相反,另一侧无欲掸师与飞天老人交手数十招,却连对方衣衫都未沾到。二人皆是
同代顶尖高手,一个旷世枭雄,一个则是佛门高僧。二人衣衫皆激荡鼓起,猎猎脆响。但出
招换式之间不发出任何声息。动作之快,变幻之妙,攻之疾,守之稳,竞不露丝毫破绽,固
若金汤,无隙可趁。
二人虽是招式甫出即变,身形交错穿插,飘忽不定,神色却皆显得十分凝重,心中都
十分明白,并未觅出对方的破绽,否则一击出手,势必惊大动地,令鬼位神惊,风云夫色。
地上的雪未却无声无息的被地人激荡如涛的劲气旋起,弥漫四合,回荡翻滚,并不飘落,有
如一群洁白的毒蜂将二人裹在核心,盘旋不散。
二人功力皆在伯仲之间,招式之妙,反应之快,经验之老到,放眼当今武林却解有人能
及,更非三两百招可分高下。
无欲掸师与仇臣皆各与对手打得难分难解,惊险丛生。可苦一边的恨天。被叶霸天与阎
王贵二人夹击,此时已是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唯有仗着九宫碎云步之高妙,左一飘,
右一晃,前一荡,后一闪,有如飘忽不定的幽灵般在二人的兵刃间飘来荡去,堪堪自保,不
自受伤。
心中自是焦急异常,神智十分清晰,自己重伤后功力未愈,不宜久战,如不及时脱身,
既使不落入飞天盟之手,无欲掸师打败飞天老人,势必不会放过自己,将强带自己上少林。
思绪飞旋,想到漫长而枯燥烦闷的十年囚居生活,心中不禁怒愤交集,悲苦异常。
“啊……”恨天神疏之际,后背中了叶霸天一鞭,疼锥心,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身形倏的
加快一旋而出。
叶霸天与阎王贵两大飞天使者联手夹攻恨天,久战不下,心中不禁惊震骇然。真不知他
被囚十年之久,又无师授艺怎会练成一套诡异绝伦的轻功身法,让人难以捉摸。
阎王贵一鞭得手,心中暗喜,怒喝一声:
“臭小子,乖乖躺下。”
双臂一抖,手中如碑的阎王贴贯足十层内力,排山倒海般的狠砸向他双腿,劲道千钧,
霸道绝伦。
恨天身形方闪出,甫闻喝声,砰的一声脆响,己觉汹涌如涛的劲气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临
体,直逼得呼吸都几欲窒息,心中大骇,顾不得思索,强提一气,身形箭一般的前射而出。
叶霸天见恨天身法一乱,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还能挨到几时。”
身形一闪而进,右臂一抖,砰的一声响,鬼神鞭化着灵蛇一闪,幻出一道道影圈,流星
闪电般的卷向他颈部。
恨天前后受敌,形势险恶万分。心中惊震骇在。见鬼神鞭再度攻至,百忙中凌空一旋,
厉啸一声:
“老鬼找死。”
双臂疾抖,贯足全身劲气,双掌泛上一层血雾,一式“魔舞长空”暴施而出,身形反弹
而起,幻化出漫大掌影,狂风骤雨般的反罩向从后攻至的阎王贵。
叶霸天料不到恨天身形凌空尚有如此威力,甫觉灼热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
声,“血魔掌”身形疾退。
阎王贵见恨天被叶霸天制住,心中暗喜,冷哼一声,挥动着独门兵器阎王贴从后攻上。
招式甫出,蓦见人影一闪,漫大殷红的掌影己挟看强硕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自上一卷而
下,心中暴惊,暗呼一声:
“不好!好狡诈的小子。”举兵刃疾迎而上,仍慢了半分。
但闻“篷篷”两声闷雷般的嘶鸣,阎王贵后背与右肩各中一掌,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
哇的喷出一股鲜血被震得倒飞而出。掌劲未逝,噗的击在地上,溅起漫天残雪,恨天却借着
强大的反弹之力,凌空翻掠而出。
这一变化快捷绝伦,几乎在一瞬之间完成,出人意料,叶霸天甫闻惨呼声己见阎王贵狂
喷着鲜血飞出,不禁为之惊愕万分,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阎王贵砰的跌倒丈外,四脚朝天,满脸的惊恐、骇然,双目瞳孔急剧收缩,嘴角汩汩涌
出殷殷鲜血,已无力爬起。
恨天飘落在两丈之外,摇晃不己,脸色煞白,泛着淡淡青气,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压
内脏,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浮涌的血气。
另一边交战的无欲掸师,飞天老人、仇臣、乾坤一杵四人蓦闻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直
响彻云霄,遥遏天外,一时为之一缓。
飞天老人凝目见阎王贵重伤倒地,惊然动容,厉喝一声:
“臭小子,老夫劈了你。”
身形一弹而出,直扑向恨天。
无欲掸师神色一变,沉喝一声:
“老施主,你我胜负未分,就想走吗?”
身形一闪,双臂疾舒,十指箕张,擒龙手法,流星闪电般的抓向飞天老人的背心与右
肋。
飞天老人身形方起,己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怒喝一声:
“无欲老驴,老夫先劈了你。”
凌空一旋,双掌一翻,一式“仙姬幻影”排山倒海般的攻向无欲禅师上盘。
无欲掸师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并不硬接,佛门金刚指遥弹而出,弹出五道凌厉无
匹的指罡强弓劲弯般的射向飞天老人的前胸璇矾、气海、丹田等五大要穴。
与此同时,飞天右使厉喝一声:
“臭小子,拿命来。”
身形一旋而起,右臂暴震,一式“魂游八方”陡施而出,鬼神鞭化着灵蛇乱舞,狂风暴
雨般的卷向恨天全身上下。
恨天一招重创飞天后使,功力消耗不少,喘息不己,见叶霸天猛攻而出,心中暗惊,知
道不能恋战,得尽快脱身,深吸一气,长啸一声,陡提残余真气,不待他凌厉的鞭风触体,
陡施出九宫碎云步。
身形向左一晃,疾弹而出,快逾电花石火般的直朝谷外掠去。
叶霸天乍见人影一闪,招式落空,见恨天掠出,心中暗惊,厉喝一声:
“臭小子,哪里走。”
提着鬼神鞭疾追而至。
飞天老人乍闻喝声,知道恨天己逃走,心中大急,怒喝一声:
“老驴子住手,如你再纠缠不放,老夫去放火烧了你的少林寺。”说话声中,全力拍出
两掌,身形凌空翻弹而出。
无欲稗师明白飞天老人的动机,冷哼一声:
“飞天老鬼,我们十年未交手,你想如此走,岂不太扫兴。”身形一错,双掌一翻,凌
空拍出。
飞天老人暗自叫苦不迭,知道难以脱身,甫觉劲风触体,长啸一声,直响彻九霄,震得
空谷回音,双臂一抖,从上硬拍而下。
蓬!蓬!蓬……两股旷世无匹的劲气碰撞,爆发出石破天崩一般的嘶鸣,直震得四周残雪
四散飞舞,树上冰层籁籁下落,断枝横飞乱射。飞天老人却借着反弹之力疾射而出。
身形一滞,双足在地上一点奇快的换过一口气,再次掠去,快逾电花石火,疾如飞虹星
坠般的直朝谷外追去。
无欲掸师身形蹬的后退一步,身形晃了两晃,暗呼一声,“不好!”急提全身真气,陡
掠而起,奇快如电,化着一缕淡淡的幻影疾追而去。
与此同时,乾坤一杵虚晃两招,迫退仇臣,身形倒翻而出。
仇臣见众人追去,心中焦急异常,怒喝一声,“哪里走。”陡提全身功力,将轻功施展
到极限,掠身疾追而去。
众人轻功奇高,去势如电,一连几闪,己消失在涯谷之外。
谷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直待众人消失良久,阎王贵才艰难的自地上站起,摇摇晃
晃的迈步朝谷外走去。嘴角几自渗透着殷殷鲜血,手中的独门兵器突然间变得沉重了万分,
每迈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谷内显得死一一般的阴森与宁静,唯有凛冽的寒风中不时的响起阎王贵那“咔嚓,咔
嚓”酌脚步声,就像是从地狱中传出冤魂的厉啸声。
夜未尽,月寒星冷,冷冷的冰雪上突然早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四合,飘渺诡谲,
就有如一层神秘的面纱一般。
阎王贴艰难的向前走着,足足勃半个时辰,仍未走出漫长的狭道。天己破晓,星没月
落,薄薄的晨雾中透着一缕缕微弱的曙光,清寒袭人。
蓦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前面一墩巨大的雪石后响起:
“老鬼,如想活命,老实回答本少爷的问话。”
语音如刀,不带半点情感与暖意,令人闻之心颤。
阎王贵乍闻之下神色骤变,心中暗惊,眼前人影一花,一个人己闪电般的自石后疾掠而
出,飘落在身前五尺之外。
但见他脸色苍白如雪,身着青色粗布长衫,双目中闪烁着利刀一般的寒芒,表情木然,
冷若冰霜,静立在雾中,杀气森然,弥漫四涌,令人见之心惊神悸,赫然是逃走的恨大。
阎王贵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未逃远,乍见他现身,不禁浑身暴颤,悚然动容,惶然的注
视着他脱口道:
“小子,你还没走。”
恨天不屑的冷哼道:
“走,本少爷的轻功又岂快得过飞天老儿?”
顿了顿双目寒芒一闪厉喝道:
“本少爷问你,你们飞天盟为何要置本少爷于死地!如实交待,如有半句虚言,少爷要
你老命。”
恨天此言甫出,阎王贵神惊色变,想起围攻“报应不爽”夫妇之事,不禁毛骨惊然,倒
抽了一口凉气,深吸一气,强作镇定,阴侧侧的注视着他道:
“你真的不知,亦或是明知故间。”
“废话。”恨天浑身一震,胸中杀机涌动,利刃般的逼视着他森然道:
“你应该清楚,本少爷除怀血魔神功之外,分尸神功己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柄细小玲珑形如鱼钩的分尸刀道:
“少罗嗦,如不照实说来,我先抽了你的筋,再剥你的皮,叫你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飞天后使知道恨天自动与“恶中三恶”生活在—起,三恶的邪恶功学到不少,神色一连
数变,长叹一声道:
“此事反正你迟早会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顿了顿道:
“因为你母亲是飞天盟七大飞天使者之一,与你父亲邂逅之后背叛了本盟,嫁给了你父
亲。”
恨天缄口不言,目沉如水,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苍白如雪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
就仿佛是雪做的一般。
飞天后使苦笑道:
“本盟规矩森严,对叛徒更是残酷无比,纵是他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千里迫杀,绝不容
他活在吐上。”
“但当时盟主惧于你父亲的威名,不敢轻易惊动你父母,待得知你母亲即将分娩之际,
就派我们六使前赴甘肃乌拉河口,置你父母于死地。”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
“于是,你们联手攻击,如愿以偿。”
飞天后使摇头道;
“一场血战,飞天六使三死三伤,你父亲却丧命在观战的‘饮血食髓’的血魔爪之下。
你母亲己带着刚出生的你纵马逃走。”
恨天嘴角微微一动,厉喝道:
“最后呢?我母亲又死于谁人之手?”
显然他心中己相信了飞天后使之话。
飞天后使摇头苦笑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己受了重伤,并没有追上你母亲。”
思绪一转道;
“不过,事后江湖中传出了你落人三恶之手,三恶中的剥皮抽筋曾垂涎你母亲的美色,
纠缠多年未得,想必他怀恨在心,杀了你母亲也说不准。”
“够了。”恨天心中悲苦至此,厉喝一声,双目杀机涌动,冷冷的逼视着他道:
“你是自行了断,亦或是需本少爷代劳。”
飞天后使神色一变,惊恐惶然的注视着恨天道:
“你……你真要老夫的命。”
“废话!…恨天冷喝道:
“凡是那天参与之人,皆得死!”语音森在,杀气凌人,令人闻之心惊神寒。
“好!”飞天后使蓦的怒喝一声,陡捉全身残余真气,身形一闪,砰的一声,手中阎王
贴雷霆万钧般的砸向恨天的面门。
“找死。”恨天早料到阎王贵有此一手,不待他身形扑到,冷喝一声,陡旋出九宫碎云
步,身形一飘,右臂一抖,手中分尸刀从异常不到的角度攻向他的咽喉要害。
飞天后使内创极重,拼尽最后一口真气出手,但见人影一闪,招式落空,内力涣散,己
见恨天的分尸刀攻至,闪避不及。甫闻嚓的一声响,一股鲜血疾喷而出,撕心裂肺的惨呼一
声,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
脸上肌肉剧烈抽动,双眸瞳孔急剧收缩,惊恐惶然的注视着恨天,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
字:
“想……想不到……老夫……骗……”
哇的吐出一日鲜血,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断气身记。
恨天料不到飞天后使死前会吐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不禁浑身一颤,双眉一蹙,轻轻的
吹干兵器上的鲜血,茫然的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掠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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