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佛魔叛道》
第十四章 魔舞长空
恨天方掠出室外,尚未沾地,甫闻喝声,己觉无数刀光自四面八方卷至,疾如流星闪
电,一决逾疾风过岭,呼呼破风,触体生寒,心中大惊闪避不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
声,直响彻云霄,遥传天际,宛如九霄龙吟。
长啸声中,身形凌空而旋,化着一条奇快若影的幽灵,双臂疾抖,双飞如意剑自袖中一
闪而出,以剑当掌,一式“魔舞长空”幻化出漫天剑网,含霸道绝伦的剑罡,丝丝破风,排
山倒海的狂泻而出。
当当……嚓嚓……啊啊……哼……双方刀剑接触,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脆鸣,一
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刀网溃散,血肉横兮。
双方一触即分,飘落地上,围攻恨天的十几个多情刀手赫然重创过半,七八人右手齐腕
而断,刀己脱手,眼神痛苦,嘴角抽动,骇然无语。
未受伤的几人已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栗,惊然动容,手中的刀皆齐柄而断。右臂无力的
下垂,不停的颤抖,有的甚致虎口浸出了殷殷血迹。
全都惶然无语,一时呆愣当场,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飞天盟最具杀伤力的多
情刀手身出耳手,竟然接不下恨天一招,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传人江
湖,飞天盟从此怕难以在武林中玄足。“恨天一招”魔舞长空”击破众人的攻势,冷哼一
声,飘落巷里;亦不禁踉跟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惨自,嘴角浸出了丝
丝血迹。
双袖己碎,碎片无风飞舞,双臂被划下了几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横涌,剑握手中,不停
的颤抖,令人触目惊心,不忍久看。显然他一招之中已尽全力。
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翻转,连呼吸都几乎为之窒息。
双眸中闪烁看刀一般锋利,冰一般寒冷的光芒,令人触之心悸神惊。
场中一时显得死一般的宁静,仿佛连一枚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温热扫娇阳,无情的
照在众人身上,就如照射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照射着宁静中死亡的阴影与浓浓的血腥,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利刃般的逼视着缄口不言的
众多情刀手。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一字一句道:
“多情总被无情恼。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原来亦不过尔尔,本少爷总算领教了。”语音
冰冷如刀,满含狂傲与自负,令人闻之心惊魂颤,不敢开口。
然而,恨天话音落,多情刀手虽未开口,一个熟悉而怨恨的声音忽然传来:
“小子,你果然心狠,虽击败了二十四个刀手,要想活命,只有投胎转世。”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颤。暗忖一声,“无情姬!”循声望去,赫然见
无情姬身着淡红云霓,双目闪烁看怨恨的寒芒,王颜泛霜与多情鬼相依相偎的站在左侧的房
顶上,显得十分的滑稽与可笑。
一个无情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的偎在一个两鬓已雪,皮己松驰的男人怀中,如不是亲眼
所见,普天之下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是铁的事实。
钢牙一挫,不屑的冷笑道:
“如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裤子都系不住,还有脸说狠话,真是己无颜无耻到了
家。最找个马桶淹死干净,免得丢人现眼。”
心下却是暗自思忖:
“好狠毒的诡计,二人竟不惜出动二十四个多情刀手与我拼个两败俱伤,再落井下石,
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得设法逃走。”
无情姬知道恨天暗指在河南被他挑断腰带之事,粉脸一连数变,由自转红,又由红转
青,恼怒成羞,银牙一挫,厉叱一声:
“臭小子,你活得不厌了,敢出日辱侮本护法。”
话音出日,自多情老鬼的怀中一弹而出,凌空一翻,右臂一抖一个小巧的无情环自袖中
飞射而出,化着金光一闪,奇迹般的套向他颈部。
恨天深知无情环的利害,专套人兵器、四脚与头部,自己此时功力消耗过甚,不敢硬
拼,乍见金光一闪,冷哼一声:
“手下败将,还敢出手。”
身形一旋,掠到丈外的屋顶上。
多情鬼乍见恨天弹起,神色一变,暗禀:
“臭小子想溜。”
怒喝一声:
“小子今日如活着走出浣溪镇,老夫替你做孙子。”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扑起。双掌一翻,多情掌一式“多情空恼”疾抖而出,人
未至,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胸前卷去。与此同时,无情姬一招落
空,凌空一旋,挥动着无情环从下盘攻向上。
恨天乍见二人联手夹击,压力顿盛,心中暗惊。
“原来二人是搭档,练有一套联手对敌的招式,不可恋战。”
意念至此,长啸一声:
“就凭你们二人就想留住本人,最好回去跟你师练上十年。”
说话声中,不待二人攻至,强提真气,施展出独门身法,身形一闪,快逾流星,疾如闪
电,穿花蝴蝶般的疾掠而出。
蓬!嚓嚓,恨天身形方闪,立足处被多情鬼强硕无匹的内劲击中,暴发出闷雷般的嘶
鸣,整个房舍赫然哗哗倒榻,地上的多情刀手纷纷闪退。
恨天乍闻蓬的轰天巨响,飘落丈外的另一屋脊上,赫然见多情鬼一掌倒了一幢房屋,不
禁惊然动容,心中暗禀:
“这老鬼好深厚的掌力,难怪他定无情姬服服帖帖,似与老叫化相差不了多少,不可轻
敌。”
多情老鬼一招落容,心中大怒,厉喝一声:
“小子,有种别逃,接老天一掌。”
说话声,凌空一翻,双掌一错错,一式“多情遗恨…狂抖而出,幻化出叠叠掌影,含霸
道绝伦的内劲,携呼呼罡啸,隔空拍向恨天。
与此同时,无情姬怒叱一声:
“臭小子,今日姑奶奶一定要剥你的皮。”
身形一折,凌空弹出,右臂一抖,无情环横扫而出,化着缕缕金光,流星闪电般的卷向
恨天腰部。
恨天深知二人厉害,思绪疾转,暗忖:
“要找飞天老儿报仇,势必先除去二人,但此时时候未到,不知此镇上藏有多少飞天盟
高手,还是先离开此处再作决定。”
主意一定,冷笑一声:
“你要剥本少爷的皮还差得尚远,本少爷如可剥你的衣服裤子,倒是意如反掌。”
倏的展出旷世无匹的轻功身法,直朝镇外掠去。
多情鬼与无情姬招式未到,乍见恨天身形掠出,快于电花石火,有如幻影渡空,心中大
急,怒喝一声,“臭小子,哪里逃!”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
恨天轻功奇高,又岂是多情鬼与无情姬所能赶上。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疾如流
星,意动身随……”快如一个淡淡的幻晃,在烈日之下一连儿闪,己掠出了古镇,将二人远
远抛到身后,暗松一口气,飘落在溪边。
忽然听到一个黄莺啼谷般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如此逃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着火红裙装,头罩红盖动,身材苗条,柳腰
纤细的女孩在溪畔弄影,一身装束就有如一个新娘,暗异道:
“此人是谁,居然而看出我的身影?”
思绪一转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在溪边戏水。”暗自凝神戒备。
女子头已不回的道:
“不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做新娘啦,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我的芳名。”语音羞羞答答,
一副扭扭泥泥之态。
恨天摇头苦笑,暗自思忖:
“如今飞天盟的人定四处追我,少理闲事为妙。”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溪畔除了这戏水的女子之外,并无一人,凝思道:
“我功力消耗了不少,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会,免得再次遭到飞天盟毒手。”
主意一定,少女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没有告诉你芳名,不高兴啦。告诉你吧,我姓名
秦,名可儿,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卖肉的老头。”
“什么?她也叫可儿?”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这个戏水女子居然也叫可儿,乍闻之下,几
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
“你是哪里人,为何在这里戏水。”
“我原住在相思楼,被姥姥赶走了老公。”女子幽幽怨怨道:
“流落在此,无依无靠……”
女子话未说完,恨天神色然倏变,惊然动容,惊呼一声:
“可儿,我是你天弟啊。难道你连我的话音都听不出来。”也不辨真假,身形一闪,疾
扑过去。
篷!篷!“啊……”就在恨天扑进罩着红盖头女人那一瞬,她霍然转身,闪电般的击出
两掌,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在恨天的前胸与腹部。
恨天一时激动疏神,猝不及防,中了两掌,全身护体真气溃散,五脏六腑有如碎破,啊
的怪呼一声,哇的狂喷看鲜血,砰的飞出丈远,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脸色铁青,
呼吸似断,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出手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
“你……你……是……谁?为……为何……骗……骗我?”
话一出口,虚脱似的跌坐在地,左手捂着刀绞针扎般疼痛的腹问,右手以剑支地,喘息
咳嗽,咯血不止,显是受伤惨重。
红妆女子哈哈一笑,掀开头上的红盖头道:
“小子,你看看我老人家是谁?”
“风月婆?”恨天深吸一日气,强护住受伤惨重的内腑,咬牙忍痛,凝目视去,见红妆
女子掀开头盖,露出了满头白发,不禁惊呼脱口:
“原来是你这老淫婆,本少爷早该……该想到,可惜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话一出口,又哇的吐出了几口鲜血,浑身颤抖不己,显己不支。
风月婆荡然一笑,闪身掠到恨天身前五尺远处道: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这就是叫缘份,你小子命中注定该伺候我老人家,你躲也躲不
过。”
风月婆淫态百生,恨天暗自心骇,深深的吸了日气,心中叫苦不迭。深知她淫荡成性,
如落在其手中,将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生不如此,痛苦不堪。
风月婆见恨天咬牙不语,吃吃一笑道:
“小弟弟,别生气,姜是老的辣,女人自然也是越老经验越丰富,更加懂得温柔缠绵,
体贴小白脸。你既保住了命,又白吃我老人家的豆腐,又何乐而不为。”话一出右手一闪,
五指遥点而出,欲点恨天要穴。
就在此时恨天咬牙怒喝一声,“找死!”身形贴地滚出,右手中剑反削而上。
“啊……”风月婆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伤得如此重,竟还有了出手之力,猝不及防,得意
忘形有之际,乍见寒光一闪,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惊呼—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八尺,挥出
的右手却停在半空,齐腕而断,手掌赫然躺在血泊之中:,脸色铁青,嘴角抽动,双睥瞳孔
剧烈收缩,似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风月婆的右腕,喘息不止,嘴角流血如注。咬牙以剑支地,捂着腹部摇摇
晃晃的站起,冷笑道:
“老浮婆,现在你该明臼,本少爷不是如此容易对付。”话音甫落,艰难的迈步而行。
风月婆猛的惊醒,怒喝一声:
“臭小子,你断我老人家一只手,我老人家要你的狗命。”话一出口,左手一扬,顾不
得右臂的创痛,贯劲拍向恨天背部。
恨天受伤奇重无力还手,蓦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完了。”
咬牙拼命向前跌出丈远。堪堪躲过致命一掌。
蓬的一声响,风月婆一掌击在沙滩,沙石横飞,弥漫四涌。恨天却砰的一声跌在丈外,
咯血不己,无力再站起。
风月婆一掌落空,怒恨交集,厉叱一声,“小子,你还能躲!”身形一闪,左掌一翻,
运劲拍向他的面门,眼见恨天就要伤命在她的掌下。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
“匆伤我家少爷。”
一条人影自巷里旋风般卷出,双臂一抖,遥拍出两掌,隔空拍向风月婆的面门与前胸,
劲风四涌,霸道绝伦。
风月婆料不到到会有人突然现身救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雄浑无匹的劲风疾
卷临体,心中大惊,顾不得伤人,倒翻而出。
恨天压力一减暗松了一口气,见现身之人赫然是数度救自己的仇臣。不禁胸中一势,摇
头苦笑道:
“老伯,又是你救了我,小侄真是汗颜无存。”
仇臣一掌避退风月婆,忙闪到恨天身边道:
“少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服下药。”
说话声中,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寒在他手中,提气戒备。
风月婆乍见仇臣,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票:
“料不到仇遗老昔年之仆尚未死,这老骨一身横练功天,刀枪不入,江湖人称‘打不
死’。凶悍绝伦,可不易对付。”
思绪疾转,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仇老鬼,料不到昔年你成了漏网之鱼,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只怕今日
你难逃一死。”话一出口,暗聚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说话之际,恨天己拨开小瓶,倒出一粒丸药服。暗运残月真气催化药效,缄口不
言。仇臣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
“老淫婆,少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一人,休想奈何得了老夫,你飞天盟所为必遭报
应。”
仇臣话音甫落、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一个苍老的冷哼声传来:
“仇老鬼,与本盟作对,只有死路有一条。昔年仇遗世都免不了命归黄泉,你自忖比他
强几分,竟然口出狂言,自不量力。”
随着话音响起,多情鬼与无情姬己闪电般的疾掠而至。恨天乍见之下神色倏尤,暗自震
惊,心中十分明白,以仇臣的功力绝非三人的对手。钢牙一挫,强忍剧痛,咬牙站起道:
“老伯,你快走,别要管我。”
仇臣乍见多情鬼与无情姬掠至,也是心惊神震,神色微微一变道:
“少爷,你快走,今日凶多吉少,我拼命挡住他们三人。”
多情鬼飘落在二人身前丈远处,不屑的冷笑道:
“走?今日如让你们二人走脱,老夭自绝于此。”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
猎猎鼓起起。花白头发,无风而动,杀气纵横,显欲置恨天与仇臣于死地。
恨天神色显得十分凝重,自己受伤奇重,无力出手。仇臣一人孤掌难鸣,思绪一转,深
吸一气,双目寒芒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多情老鬼但:
“老鬼儿,本少爷三翻两次饶你不死,你不图感恩,却一再相逼,今日再留你不得。”
语音冰冷,杀气森然,令人闻之心惊神悸。风月婆神色一变:
“情长老,这小子中了我两掌,受伤奇重,已是强弩之未,先宰了他,不要容他喘
息。”
话一出,身形一旋,左臂疾抖,单掌翻,贯劲攻向仇臣。
仇臣乍见风月婆出手,也明其意,心中暗自叫苦不跌,百忙中陡提全身功力,怒喝一
声,“找死。”不避不闪,双掌一抖,疾迎而上。
与此同时,多情鬼冷笑一声,“小子,你认命吧。”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掠起,双掌一
错,一式“多情遗恨。”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隐含强硕无匹的劲气,呼呼破空,排
山倒海般的罩上恨天全身要害。
在这生死一线的一瞬,恨天强抑创痛,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
一抖,身剑合一,化着寒光一闪,没内漫天掌影之中。
蓬!蓬!啊!啊……哼……蓦的,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闷雷嘶鸣,天昏地暗,沙石飞舞弥
漫,强硕无匹的劲涛回漩激荡,惊呼冷哼中,交手中的四人已一触即分,四散飘落。
一旁观战的无情姬不禁花容倏变,娇躯颤栗,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
溪畔呈现出短暂的静寂,沙沙幽幽破空激射而出,正午的烈日照射着滚滚弥漫黄沙,渗
透出一抹抹殷红,就仿佛似在滴着点点鲜血。
一时之间,全都缄口不言,唯五人粗细不匀,舒缓不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劲涛卷去,尘沙落定,烈日清澈如昔,默默的照射着几人的脸。
风月婆飘落在丈外的溪边,后退一步,就要退入溪中,身形亦自摇晃不定,胸部剧烈起
伏,呼吸粗短急促,脸色苍白如雪,嘴角浸着丝丝缕缕的鲜血,左臂有如虚脱,乏力的下
垂,右手断腕处仍在汩汩涌着殷血。
显然她单掌与仇臣硬拼了一招,己被震气浮血涌,受了轻微的内创。
仇臣飘落在风月婆身前丈远处,头上就发丝丝竖立,满眼的惊震与焦急,双足赫然没入
沙粒中,脸色泛自,双臂发麻,担忧似的游目四顾。心中极是挂念恨天的安危,他带伤出
手,岂能不令人心惊。
恨天翻落在左侧五丈之处,身形摇摇欲坠,嘴角鲜血汩汩冒涌,脸色铁青,泛着淡淡的
死灰,双手执剑拄在地上,几自巍巍的颤抖,似乎连剑都欲脱手一般。双目中闪烁着冰冷、
怨恨、痛苦的寒芒,连呼吸都似窒息。
他重创之际,拼命接了多情鬼一招,亦自站立不倒,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
思之事。一时众人皆为之惊愕,惊然动容。
多情鬼飘落在他身前十丈外,双臂分别被划下了一道五寸长的剑伤,殷殷鲜血潜潜的流
落在沙滩上,显十分的耀眼眩目,触目惊心。
脸色铁青,嘴角抽动,惊震惶然的注视着摇晃不定的恨天,张口无言,似深深的感到了
他的坚强与可怕,竟在内创奇重之际强行出手破了自己十成功力攻出的一招,几自晃立不
倒。
无情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她深知多情鬼多情掌法的霸道与玄妙,就连飞天老人都
有所顾忌,却击不到连伤得站都站不稳的恨天。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之事。一时惊震惶
然,愕然无语。良久始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抹过一抹阴诡的冷笑,冷冷的注视着
他道:“小子,今日你认命吧!”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怒鹰暴隼般
的扑向他。
仇臣乍见无情姬扑向恨天,心中大惊,神色骤变,急喝一声,“少爷快走!”陡提全身
功力,身形一弹而起,双掌一翻,贯足十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拍向她的背部。
仇臣招式甫出,多情鬼冷哼一声,“仇老儿找死!”身形一闪,双掌一错,一式“情天
恨海”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前胸。
仇臣似己拼命,竟然不避不闪,劲力狂吐而出。
蓬!蓬!啊,啊……蓦的,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仇臣挨了多情鬼两掌,无情姬后背
被仇臣霸道绝伦的掌力击中,二人同时惨呼一声,被震得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地上沙粒被
卷起横飞。
就在此时,恨天钢牙一挫,厉啸一声,强抑创痛,陡提残余真气,暴旋出飘渺绝伦的轻
功身法,化着一条奇快无匹的幻影,幽灵般的一旋而出,舒臂抱起尚未落地的仇臣,以快得
不思议的速度直朝浣溪镇右侧的崇山密林中掠去。
变化遽起,出人意料。风月婆与多情鬼蓦闻啸声再耳,尤闻平地惊雷,神色倏变,浑身
暴震,尚未反应得过来,恨天己然抱着仇臣到了十丈之外,心中大惊,齐喝一声,“小子你
还想走。”施展轻功,疾追而出。
无情姬砰的掉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涌,脸色苍白,良久始深深的吸了苦气,痛苦的站
起,目视着几人掠身而去的方向,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微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无暇的玉
瓶,倒俩粒殷红的药丸服下,强提一口气,朝镇里疾掠而去。
山高,林密,杂树丛生。恨天强抑内创,刚牙紧挫,拼尽残余真气,横抱着气息奄奄的
仇臣,亦辨方向与道路,更不分荆棘坎坷。闪电般的掠人林中,仍不敢喘息半瞬,飞一般似
的往见疾掠。
虽然,风月婆与多情鬼已被远远的抛在后面,连二人的怒喝声都己听不到,心中却十分
清楚,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有其余飞天盟的高手也在四处追寻。飞天老人似己下
了决心,欲置自己于死地。
夕阳己渐渐西移,东边渐渐升起了晚霞,悠闲飘荡,滴旋玄妙。
恨天嘴角汩汩的流尚着殷殷的鲜血,如血的晚霞,仿佛是被他的殷殷鲜血染红,烧燃着
的流,仿佛在燃烧着他的生命与灵魂。
终于,恨天再亦支持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个趄趔,横抱着已经昏厥不醒的仇
臣,跌坐在一礅大石旁,神智昏浊,喘息不己,再无力站起。
内腑如刀绞针扎,痛如骨髓,撞击神经与呼吸。恨天喘息一会,真气一散,喉问一热,
咯出一股鲜血,双眼己花,天旋地转,神智混乱,四肢一软,头一歪,倒在巨石上昏厥过
去。
如血的残阳透过浓浓的树荫,漏滴在他苍臼如雪的脸上,就似在温暖着一丝即将疑冻的
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渐渐沉睡,晚霞悄悄淡去,消失无痕。
天空升起了晶莹的星星,月华如水,山静林幽,偶尔几声虫悲鸳啼,平添旷野无限的幽
深与冷清。给人一丝阴森与凄凉的感觉。
亦不知遇了多久,恨天终于从昏厥悠悠醒来,但觉浑身酥软乏力,有如虚脱,内腑的创
痛却减轻了不少,体内真气如涛,沿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绕大小周天循环流动,喉间干渴
欲裂,几欲冒烟一般,犹疑是在阴间地府,受炼狱之苦。
深深的吸了口气,咬了咬舌尖,有一丝脆弱的疼痛,始相信自己任还活着,暗道一声
“侥幸。”睁开了沉重的眼,月明疏星跃人眼帘,山幽林静,夜气清寒。
瞥见仇臣昏厥无知的躺在身畔,神色剧变,心中大惊,痛苦的轻呼一声“老伯。”泪潜
然涌出,挣扎着坐起,伸手疾挥他鼻息。但觉呼吸若有若无,紊乱不堪,似己濒临死亡的边
缘。暗呼一声:
“不好,老伯硬中了多情老鬼两掌,内腑似碎,怕难以救治。”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
来,泪如泉涌。
咬牙忍痛,含仇饮恨,噙泪探他胸部,尚有一丝温热,暗松了日气,也不顾自己的伤
势,盘膝坐下,单掌贴在他百会穴,默提残余真气,自劳宫穴输出,注入他的体内,绕奇经
八脉游走,直疗其受伤的内腑。
亦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的头顶冒出了蒸蒸热气,汗水涔涔涌出,湿透了衣衫。仇臣的呼
吸渐渐的加粗,脸上亦有了一丝淡淡的血气,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断断继继道:
“少爷……少……爷,你……别……别顾我了……我内腑……己……己碎,活……
活……不成……成……了,你……你要……保……重……重。”
话一出口,吐的喷出一口鲜血。喘息不已。恨天见仇臣酥醒,暗松了口气道:
“老伯,你别说话,我一定设法治好你的伤。”
“没……投有救了。”仇臣喘息良久,无力的挥手道:
“你听……听我说,我离死己不远,支持……不了多久。”说着剧咳不此,咯血如注。
恨天神色倏变,心中大惊,悲苦交集,泪如泉涌,深信仇臣所言不虚,内腑己碎,纵是
华伦在世,扁鹊重生,大罗金仙下凡都无能为力。默默的点子点头,咬牙不语。
仇臣咯了一会儿血,呼吸顺畅不少,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喘息道;
“少爷。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换了口气道:
“各大门派中人与天杀老怪的人各怀鬼胎,你不要轻信他们的话,一定要记住,免上他
们的当。”
仇臣此言一出入恨天渐身暗震,心中明白了不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唯一个
真心帮助自己,多次以死相救,无怨无悔,一无所求之人,默默的流泪不语。
仇臣又喘息良久,无力的摸着恨天的手道:
“你父母泉下有知,有你这个儿子还活着为他们报仇,亦该欣慰了。称别哭,要坚强的
活着,报了仇,不忘去甘肃你父母的墓前添……添……咳,咳……”语音于此,又咯血不
止。
恨天见状不禁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紧紧的握着仇臣的手咬牙道:
“老伯,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息一会吧。”说着又输出一股内力。
仇臣缓过一口气摇头道:
“少爷,你别插话,我己到回光返照的边缘,你切记要去为你父母添上一柱香,我无力
替他们报仇,只有愧对他们了。”越说越急,“了”字出口,哇的喷出口鲜血,头一歪,缓
缓的闭上双眸,断气身亡。
一世忠仆,侠义忠义,就此含恨九泉,恨天不禁痛呼一声,“老伯!”抱着仇臣的尸体
悲痛欲绝,目流泪,大悲地衰,星凄月黯。
恨天紧紧的搂着仇臣的尸体,默默的流泪无言,仿佛连呼吸都亦在悲痛中窒息,思绪己
在哀伤消失,脑海一片空白,竟连他的尸体僵硬都浑然无知。
时间在悲恸中流逝,星光在泪珠中闪烁。月几在悲哀中悄悄西移。
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受了重伤,又带着一个人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恨天乍闻之下浑身一震,清醒过来,暗呼一声,“多情鬼。”咬牙不语,游目四顾,见
四周树林丛生,方才知道自己处在崇山之中。思绪疾转,暗忖:
“我内创未愈,功力消耗不少,又带着老伯的尸体,此时不宜与他们交手,君子报
仇……”
意念至此,忽然听到风月婆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今日不除,日后怕后患无穷。他的武功之高,眼下都似不在盟主之下,到时只
怕纵是我们连手,也非其对手。”
多情鬼道:
“如仅对这小子,凭本盟的实力,要至他于死地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自道中人在暗
中虎视眈眈,天杀老怪的后人也似欲趁机捣乱。”
二人说话间,渐渐远去,恨天心中暗震:
“如此说来,老伯早巳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阴谋,我得相机行事。”主意一定,钢牙一欠
挫,横抱着仇臣的尸体与二人背道而驰。
恨天运足目力,寻径觅道,一路疾驰,并没有遇上飞天盟之人,暗自放心了不少。
天亮时分,驰出莽莽山脉,到了一个小湖泊边,四周芦苇丛生,湖水悠,绕于低丘小岛
之间,平无人家住户,显得十分冷清与幽静,心中暗想:
“总不能永久把老伯的尸体带在身畔,此处环境清幽,就安葬于此吧,”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湖畔左侧有一棵五人合围大的古松,枝叶茂盛,倒映湖中,心
中哀然一叹,横抱着仇臣的尸体疾步走过去。
将他放在松下,就在左侧选了平整之地,咬牙提气,用剑挖起坟墓来。也不知过了多
久,终于挖好,人己喘息不己,汗流泱背。
长长的吁了口气,放好剑,默默的注视着仇臣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老伯,你就在此安处,以后小侄会来看你,”话一出口,难过的将他放入坑中,放
平,暗运内气,用掌将两旁的泥上掩在他尸体。
恨天安葬好仇臣,人已疲惫不堪,内腑的伤已隐隐作痛,无力的坐在坟畔,黯然神呷,
想起他再次以死相救,自己却难消心中疑虑,最后不幸惨死,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
一个“打不死”的人,最后还是死于仇人之手,这分痛与苦,悲与恨,直压得恨天伤心
欲绝,痛不欲生,默然流泪。良久始咬牙强抑血仇苦恨,痛苦的摇了摇头,疲惫的站起身,
游目四顾,太阳己探出了头,无言的普照大地。
山列湖幽,鸟语啾啾,似在哀悼一个忠义的灵魂,恨天心底哀然一叹,拭去眼角的泪
痕,默默的仁立坟前,心苦无语。
一撮黄土,一缕孤魂,就这们埋葬着一个忠义无悔的人!天可堪悲。
终于恨天咬牙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
“老伯,你安息吧,此仇此恨,我恨天只要有一口气在,誓必雪仇。”话一出口,头一
甩,乱发飘发,大踏步离去。
娇阳如火,湖风情爽。恨天沿着湖畔,觅径而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暖,仿佛心己冷,
就连呼吸都是冰凉人肺。双眸中闪烁着怨恨而冰冷的寒芒;似欲透视人生的凄楚与命运的沧
桑。
沿着湖畔,转过两座小丘,孤坟已沓。恨天唱然一叹,展开轻功,直朝湖外掠去。身形
如电一连几闪,已掠过湖西,游目四顾,前面开阔一处,低丘小山,远处有炊烟袅袅,房舍
星罗棋布,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犬吠。
换了一口气暗自寻思:
“我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又受伤不轻,得寻个地方疗伤,免得再次……”意念至此,忽
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
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十丈外的古道上浓尘滚滚,一行人马疾驰而来,灵智一闪,
暗禀:
“难道是飞天盟中人在这一带寻找我,不好……”
意念至此,暗忖一声,“先得避避他们。”主意一定,闪身掠入小径左侧的一棵浓荫树
上。
恨天方匿好身形,随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六七人己纵马驰到了湖边。齐勒缰绳,健
马啼幸幸一阵嘶鸣,停止了前进。但见为首一个年约七旬,骨瘦如柴,目烁精光,身着华服
的老者面然凝重道:
“那小子也真厉害,重创多情二十-四刀手,在多情长老与风月长老、无情护法三大高
手的围攻之下带伤抱着一个人走脱。”
恨天乍闻之下暗惊:
“果然是飞盟中人,飞天老儿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不容我活。”
思忖之际,—个神态威猛,满脸横肉,嘴巴奇大,双臂奇壮,年约四旬的彪悍大汉道:
“明堂主,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头六臂,能在重伤之际带着一个跑出百米里,多情长老
飞鸽传书,说有可能从映月湖这方向来,只怕有些多虑,”
彪悍大汉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震惊:
“多情老鬼好厉害,居然能算出我逃走的方向。”
“常大哥言虽有理,但长老之人也不无可能。”一个年约三旬,面晰白净,书生打扮,
手执铜萧的中年接口道:
“这一带是我们飞龙堂所辖范围,如那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怕雄以向盟主交持,
我们还是到湖边一带找找吧。”
为首老者点头道:
“成香主所言极是,即使寻不出半点蛛丝蚂迹,盟主怪罪下来,我们亦有所交待。”说
话声中,众人纷纷下马,将马拴在小径两旁的树上,掠身朝湖对面而去。一阵猎猎的衣袂声
暴响,己到了对面。
恨天背影目送七人消失,心中暗惊:
“他们此去,定会发现老伯的坟墓,然后追来,我此时内创未愈,不宜暴露身份,得尽
快离开这里。”
主意一定,掠身下树,辨别了方向,直朝南面的小镇方向掠去。
恨天强忍伤痛,一路急行,走到小镇,但见街道上行人极多,来来往,其中不乏扎眼的
江湖人物,心中暗禀:
“莫非也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此处,思绪疾转,见左侧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大门上歪歪倒倒的写着“映月老店”
四个大字。此时腹中饥肠辘辘,见店里顾客稀少,并无扎眼之人,缓步走了过去。
“珠儿,我们赶这么远的路了,肚子也饿了,用点膳再走吧。”恨天进入店中,方要了
几样菜独自用膳,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身形一震,暗呼一声,“阿珠。”
循声望去,阿珠与晴儿背负长剑,娇喘吁吁的疾步走了进来。心中暗禀:
“老伯说可儿们与白道中人各怀鬼胎,我不知该不该理珠儿与晴儿?”
恨天犯难发愁之际,晴儿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他,芳心大喜,惊呼一声:
“原来你在这里,并没有死,害得我家小姐差点自杀。”带着阿珠疾步走了过去。
恨天摇头苦笑道:
“晴儿,你们不陪小姐,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呀,明知故问。”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恨天身边。阿珠不高兴的撇着小嘴道:
“姥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果然一点不错,若依我性儿,一剑杀了你。”
恨天心中一惊,真有些哭笑不得,思绪一转,低声道:
“珠儿别嚷,飞天盟的人正在四处追杀我,你们快离开,不然被人发现可来不及了。”
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咬着玉唇摇头道:
“不行,小姐说了,我们如请你不回去,就休要见她,否则她会一剑杀了我们二人。我
们又怎丢下你不管。”
阿珠点头道:
“看你脸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一定是又受伤不轻。”
恨天点头不语,沉吟良久道:
“你们自己叫东西来吃吧,吃了快走。”
晴儿小嘴一撇,咬牙道:
“你想赶我们走呀,没门,除非你跟着我们。”
阿珠顽皮的眨着眼睛道:
“晴儿姐,别听他的,只要找到了他,还怕他飞了不成,先填饱肚子再说。”话音一顿
道:“店家送两碗饭来。”
恨天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如今内创未愈,危险重重,如再被这两个小丫头缠住,行事将
万分困难,思绪疾转,埋头用膳。
小二送上了饭,二女见恨天缄口不言,互望一眼,低头用膳,不时的偷窥着他。
不一会,恨天用完膳,自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霍然起身,迈步欲行。
阿珠花容一变,倏的伸手拉着他的衣袂道:
“喂,姑爷,你这么没良心啊,我们找得你如此苦,你却连饭都不让我们吃饱就想溜,
真是狼心狗肺。”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
“珠儿,听话,我有事,不能与你们在一起。”
“有事?”晴儿柳眉一挑,玉颜一红道:
“是不是去与我大师姐幽会?色心不死。”
阿珠小嘴一撇道:
“晴儿姐,别说得那么难听吗,大师姐又美又温柔,又听话,哪个男人不倾慕,谁象你
呀,玲牙利齿,怕将来还嫁不出去哩。”
“呸,呸,呸。珠儿你乱嚼舌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晴儿玉颊刷的红到耳根,
连连“啤”道。
“当心我火了打烂你的小嘴。”
二女一唱一合,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暗自叫苦不迭,心忧飞天盟追来,只得忍看性子坐
下道;
“别闹,快吃,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这才是个听话的好男人。”阿珠诡秘一笑,伸了伸舌道:
“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个乖乖听话的男人做老公,我就可以高高在上享清福啦。”
“呸,不知羞。”晴儿瞅了一眼阿珠道:
“乳臭未脱,就想嫁人,谁稀罕你。”
“我又不是嫁给你,凶什么。”阿珠满脸不悦的说着埋头用膳。
恨天默默的坐在桌旁,运气调息。但觉受创的内腑己愈不少,心中暗自诧异:
“自己分明中了风月婆两掌,又岂能愈得如此快?”
灵智一震,蓦的想起仇臣给自己的丹药,明白了几分,伸手自怀中掏出小玉瓶,拔开寒
子细看,里面空空如洗,不禁暗叹:
“可惜这丹药功效虽好,却也没有了。”想起仇臣的死,又是黯然神哀。
无言的注视着玉瓶良久,黯然一叹,“物似人非。”放入怀中。
阿珠与晴儿见恨天一脸凄容,忍不住问道:
“姑爷,为什么伤心。”
恨天苦笑道:
“快吃饭,大人家的事你们不要多问。”话落闭口不言。
“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阿珠不悦道:
“自己都不到二十岁,就老气横秋,吓谁。”
晴几瞪了阿珠一眼,缄日不言,埋头用膳。一会儿二人饭足菜饱,阿珠放下碗箸,抹了
抹小嘴道:
“好啦,吃饱了,姑爷要去什么地方说吧。”
恨天一震,始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何处都还没搞明白,沉吟道:
“这镇叫什么名儿?”
“映月镇。”晴儿“噗嗤”笑道:
“还自称大人呢。比我们小孩还不如。”
恨天苦笑道:
“这里去蜀中,走哪一条路近?”
“你要去蜀中?”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惊问道:
“难道你要单枪匹马挑飞天盟不成?”
恨天苦叹不语。晴几面色凝重道:
“飞天盟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单身冒险大危险了。”
顿了顿道:
“我得设法告诉小姐,不然她不担心死才怪。”
恨天摇了摇头道:
“谁都不许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现在马上回去。”
话音甫落,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恨天不禁神色一变,循声望去,赫然见
早上去映月湖寻找自己的几人纵马疾驰而来,心中暗惊:
“不好,他们发现蛛丝蚂迹。”意念至此,凑在晴儿的耳边低声道:
“晴儿,快带着阿珠离开,飞天盟的人找来了,我受伤不轻,不能保护你们。”
晴儿一震,方欲开言。阿珠诡秘一笑道:
“姑爷,是不是色心又犯了,在和晴儿姐说悄悄话,当心小姐知道了不拧下你的耳朵才
怪。”
珠儿此时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晴儿玉颜刷的飞红,瞪了了她道:
“臭丫头别乱嚼舌根,你看看骑马来的是些什么人?对不对付得了。”
阿珠一惊,朝窗外视去,但见七骑人马飞驰而来,花容一变道:
“是飞天盟飞龙堂的堂主‘九天飞龙’明吴君,与‘飞天恶虎’卞段魂,‘九霄飞萧’
成万秀等。”
晴儿面儿倏的变得凝重道:
“如单打独斗,我们尚不怕他们,若是群殴,他们人多势众,这儿又是飞龙堂的地盘,
只怕我们要吃大亏。”
晴几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暗自心惊:
“晴儿与阿珠年纪轻轻,居然对江湖中人如此熟悉,江湖经验之丰富并不亚于自己,岂
不是出人意料。”思绪疾转,缄口不言。
恨天思忖之际,“九大飞龙”等己驰到店外。但闻“九霄飞萧”道:
“堂主,那小子定还没有离开这一带,得知我们挖了‘打不死’的坟,定会赶去。”
恨天乍闻之下内心大惊,神色倏变,胸中怒火陡盛,暗骂一声:
“奶奶的,飞天盟这帮狗娘养的,如此缺德阴损,非宰了他们不可。”就欲发作。
晴儿见恨天神色有异,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大傻瓜,冷静,说不定他们是用计引诱你现身,他们并没有发现你。如冒然行事,正
中他们下怀。”
恨天一震,点头不语。但闻“飞天恶虎”哈哈笑道:
“那臭小子杀害了本盟不少兄弟,我们碎了‘打不死’的尸体,不知他得知会是什么感
受。”
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己渐渐远去。恨天咬牙冷哼一声,“无耻卑鄙。”
喷然起身,直朝店外而去。
晴儿与阿珠见状大惊,忙跟上道:
“喂,你去哪里,连屁都不放一个。”
恨天满腹怨气,无处可泄,不禁怒道:
“乖乖的滚回去,再缠着我,我打你们的屁股。”话一出口,刹住了脚步,冷冷的逼视
着二女。
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撇着小嘴道:
“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动不动就想打人家女人的屁股,难道其他地方打不得,偏偏
打屁股。”
阿珠玲牙利齿,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急欲到仇臣的坟边一看,以证实“九霄飞箫”的
话,只得强抑怒火道:
“阿珠,别说俏皮话,快跟着明儿到可儿身边去,我有急事在身,不能分神照顾你
们。”
阿珠一震,方欲开言。晴儿朝她使了个眼神道:
“回去就回去,你有什么了不起,如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我们才不喜欢跟你这种臭男人
混在一起。”
话音甫落,拉着阿珠的手道:
“珠儿,我们走,免得跟着这个忘恩负义,多情薄幸的臭男人受气。”说话声中,二人
己牵手掉头而去。
恨天暗松丁一回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目送阿珠与晴儿消失在人群中黯然一叹,迈步疾
朝映月湖而去。
“晴儿姐,我们真的回小姐身边去啊。”阿珠跟着晴儿走出十来丈,询问似的注视着她
低声道:
“小姐吩咐我们暗中照顾他,如他有事,小姐定不会……”
“嘘……”晴儿轻“嘘”一声,回头看了看,恨天己消失无踪,低声道:
“仇臣这老匹夫刚死,他心中一定难过,我们悄悄的跟踪,免得在他身边受气。”
阿珠点头道:
“还是晴儿姐聪明。难怪小姐每次都夸你。”
晴儿白了阿珠一眼道:
“就你会玲牙利齿的损,我们快跟去,不然给他溜掉了。”话音甫落,二人转身,直朝
是映月湖方向而行。
行出小镇,恨天早巳不知去向,晴儿沉吟道:
“珠儿,他会不会现在赶去。”
“那个大笨猪,不现在赶去才怪。”阿珠不高兴道:
“这么大的人,除了陪女孩子睡觉以外,似乎什么都不懂,就象个大傻瓜一样,不知小
姐为何会看上他,真是眼睛长到了脑后,连好坏都看不出。”
晴儿摇了摇头道:
“阿珠,别信口开河,他只是性格变得内向,喜欢沉默了。你想他八岁时就敢搂着大师
姐睡觉,如是傻瓜,他敢骂?”
“呸,晴儿姐原来是假正经。”阿珠玉颜飞红道:
“是不是亦想和他睡觉。”
“呸,你个死阿珠。”晴儿玉颊刷的一下红到耳根,羞羞赦赦的瞪了阿珠一眼“啐”
道:
“人家是实话实说吗,谁象你一直胡思乱想,满脑子的坏水。”
阿珠诡橘一笑,吐了吐笑道:
“人家也是实话实话吗,才不像你假正经哩。”
“不理你了。”晴几被阿说得羞窘难当,佯怒道:
“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阿珠“嗤嗤”笑道:
“如此说来,晴儿姐嘴里一定没长狗牙。”
阿珠嘴尖舌利。晴儿知道与她斗嘴是自讨苦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
“就你长有狗牙,出声就咬人。我敢打赌,他现在绝不会去。”
阿珠扮了过鬼脸道:
“你如此自信,是不是和他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二女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到了映月湖边。时正晌午,湖周一片清幽,寂然无人。晴儿
游目四顾,并没见有坟墓,沉吟道:
“难道是在对岸不成?”
阿珠点头道:
“极有可能,我们沿途并没有碰到飞天盟的人,明老鬼们引他来,难道没有在这一带埋
伏人马?真是有些想不通。”
晴儿摇头道:
“肯定有埋伏,我们到对面去看看。”话音甫落,展开轻功,身形一掠而起,一连几
闪,绕到对面,仍未有见坟墓与人,暗自疑惑。
阿珠不高兴道:
“这湖泊四周是山,我们找,鬼才知他把一个死人埋在何处。”
晴儿点了点头,二人展开身形,掠过两个拐弯处,忽然见前五十丈外有一棵奇高的松
枝,松枝上呆着一个白发皤然,满是泥土的人。不禁花容倏变,娇躯暴颤,阿珠不禁“啊”
的惊呼出口。
晴儿深吸一气,强作镇定道:
“别大惊小怪,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阿珠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明老鬼好阴损的手段,不知在四周布下了汁么埋伏。”
晴几沉吟道:
“我们要不要过去把他放下来埋掉,提醒那大笨蛋。”
“我才不埋死人哩。”阿珠花容一变道:
“说不定四周埋伏有飞天盟的高手。”
晴儿点头道:
“有可能,我们在暗中观看。”说话声中,拉着阿朱闪入左侧的一棵树后。
阿珠一怔,不解的注视着晴儿道:
“喂,你拉人家干什么,躲到这里来。”
晴儿轻“嘘”道:
“听,似乎有马蹄声传来,有可能是明老鬼一伙又来了。”
阿珠一惊,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一行人马渐渐的出
现在湖对岸,赫然是去而复返的九天飞龙等人。
一行人行自湖边,纷纷下马,拴好坐骑,两个大汉各拧着一袋东西跟着九天飞龙等人直
朝这边而来。
晴儿暗异道:
“他们去而复返,显然并没有布下埋伏,到底在捣什么鬼。”
阿珠摇头低声道:
“飞天盟行事残忍阴毒,那臭小子知道不气得吐血才怪。”
“别说话了,明老鬼等人内功深厚,当心被他们发觉。”晴儿点头不语。
不一会,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九天飞龙”一行己越来越近。但见“九大飞萧”
道:
“堂主,我们沿途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那个子会不会知讯赶来。”
“九天飞龙”点头道:
“我己派属下四处传言,我们火焚仇老鬼的尸体,那小子一定会得到消息,不顾一切的
赶来,到时定叫他有来无回。”
“飞天恶虎”点头道:
“堂主高见,我们只要将仇老鬼的腹部开,装入厉害火器,那小子一来,只要一碰他的
尸体,轰的一声爆炸,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定难保。”
“九天飞龙”点头道:
“这叫做斗勇不如斗智,那小子纵是神功盖世,也受不了江南霹雳堂这霸道绝伦的霹雳
火器。到时我等可立大功了,连两大长老与一大护法都奈何不了的人,却轻易被我们摆
平。”
几人边走边谈,晴几与阿珠不禁听得魂惊魄散,相顾骇然。心中暗骂:
“好残酷的手段,真亏这老鬼想得出,得设法通知姑爷。”
意念至此,忽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
“就凭你‘九天飞龙’这块料,就想与本少爷作对,你最好躺在棺材里自杀,免得抛尸
荒野喂狼。”
“是他。”语音冰冷不带半丝暖气。令人闻之心颤神悸,晴儿与阿珠暗忖一声,互望了
一眼,循声望去,“九天飞龙”等人神色倏变,浑身暴震,怒喝一声:
“小子,有种滚出来。”一齐刹住身形,霍然转身。
恨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身前丈外处,脸色苍白,目寒如刀,浑身浓罩着森森的杀
气,令人不敢正视,利刃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等,用冷冰冰的声道:
“你伤天害理,阴损缺德,连死人都不放过,乖乖自行了断。”
“九天飞龙”乃是飞天盟五大堂口,飞龙堂的堂主,成名多年,一套飞龙掌法,变化莫
测,独树一帜,威震武林,一生不知打败了多少高手。乍见恨天神色一变,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料不到你如此大胆,竟还敢留在这一带等死。”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
凝神戒备,以防他猝然发难。
恨天眼角掠过两抹残酷的微笑,不屑的冷哼道:
“老匹夫少废话,本少爷不喜欢徒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们几块料,自认比多情老鬼等人
强几分。”
“飞天恶虎”等人早闻恨天之名,乍见之下见他只是个面色苍白,身材清瘦,毫不起眼
的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竟皆为之一愕,惊疑不定的注视着他。
但毕定是成名人物,皆各有厉害功夫。神色一变,“九天飞萧”手中熟铜洞萧一抖道:
“阁下口气倒不小,不知可否敢听我吹凑一曲。”话方出口,萧凑在嘴边,贯劲吐气,
五指轻舒,居然毫不在乎的吹起萧来。
萧声低沉悲壮,悠悠飘出。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森道:
“你们最好少在本少爷跟前玩花样,否则你们只会死得更惨!”语言如刀,动魄惊心。
阿珠与晴儿乍闻萧声,花容骤变,暗忖一声,“萧音蚀魂。”芳心一惊道:
“快杀了他,他的萧声专伤人内气与心脉,控制人的神智。”闪身而出。
恨天乍见阿珠与晴儿,不禁身形微微一震,冷哼道: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晴儿与阿珠乍现身就闻恨天一句臭骂,不禁花容一连数变,尴尬不堪。
“九天飞龙”身形一震,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老夫以为你是仗着谁的面子如此狂妄,原来是依靠淫娃荡妇的双腿与本盟作
对………”
“找死!”恨天气得苍白的脸倏的泛杀机,浑身颤栗,双目杀机陡盛。不待“九天飞
龙’’话说完,怒喝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疾振出,化着两道凌厉无
匹的寒光,飞虹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
“九天飞龙”等人乍见恨天出手,神色倏变,心中暗震。“九天飞萧”冷笑一声,“小
子休得猖狂。”身形一闪,右臂一抖,手中熟铜洞萧呼的疾点而出,挑起三点寒星,分点向
他的灵台。漩玑,气海等几大要穴。
出手赫然是辛辣诡异的点穴手法。恨天乍见“九天飞萧”相阻,双目寒芒一闪,厉喝一
声,“凭你也配跟本少爷动手。”右臂一圈,倏的变招,手中利剑化着寒星一闪,以快得不
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他的咽喉。
“啊……”“九大飞萧”招式甫出,但见寒星一闪,喉间一股冰凉,亡魂丧胆的惨呼一
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而出,满脸惊恐骇然,浑身剧烈的痉挛,喉间浸出了一倭殷殷的鲜
血,双眸瞳孔急剧收缩。
中邪入魔般的注视着恨天,退出八尺之远,痛苦的吐出几个字:
“你好快的剑!”话音甫落,喉问咕嘟一阵脆响,呼的倒在地上,断气身亡。
“九天飞龙”等人但见寒光一闪,九天飞萧己断气身亡,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蹬蹬后退了几步,一时全都心悸神粟,惶然无语。
量儿与阿珠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怔怔的望着恨天,张口无言。
恨天表情冰冷,目寒如刀,右臂轻轻一抖,震落剑锋上一滴殷红的鲜血。
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道:
“老匹夫,你现在该知道如何办了。”
“九天飞龙”一整,猛的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倒抽一日凉气道:
“小子,你果然有狂做的本钱,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怒吼一声,怒鹰、暴隼般的一抖而起,双臂疾抖,飞龙绝杀
“飞龙捣海”暴施而出。
双掌化虚,倏的幻出叠叠掌影,含霸道雄浑的内气,携虎虎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雷
老家万钧之威,狂风暴雨般的罩向恨天的全身要穴。
恨天静立如山,双目寒芒如刀,眼见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卷至,劲风触体,窒息人呼
吸,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遥传开外,尤如龙吟长空,破帛裂绢,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体内血浮气涌,直令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长啸声中,他有如幽灵般的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一闪流星闪电般
的横削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投入掌影之中。
剑光一闪即逝,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
恨天身形一闪,飘落地上,浑身杀气纵横纵,四散弥漫,手中双剑上冒着一缕淡淡的血
腥,闪烁着一汪殷殷的鲜血,眩目耀眼,令人触目惊心。
“九天飞龙”砰的翻落八惊之外,双臂齐肩而断,在他身形落地的那一瞬,砰的断落、
鲜血狂涌而出,飞射丈外,嘴角抽动,惶然动容,神态恐怖狰狞,头上白发无风乱颤。
晴儿与阿珠见恨天轻描淡写间削下“九天飞龙”的双臂,面不改色气不喘,出剑之快、
之冷,力度把握之妙,无一不妙到毫巅,冠绝人震,一时不禁心震神悸。
“飞天恶虎”等人乍见“九天飞龙”一招之间丧在恨天剑下,不禁魂丧胆寒,惊呼一
声,“走。”纷纷掠身而起,四散逃命。
“你们走得了吗?”
“飞天恶虎”等人身形方起,恨天冷哼一声,身形一旋而起,有如幻影临风,东飘西
荡,左闪右逸,刷刷的挥出几剑,寒光一闪即逝。
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逃走的五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腿齐膝而断,鲜血如泉
狂涌,痛苦惶然的在血泊中呻吟挣扎。
恨天却如幽灵般的一闪,飘落在九天飞龙的跟前,目寒如水,面冷如冰,手中紧握的如
意双飞剑潜潜滴下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晴儿与阿珠担见人影一晃,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恨天己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切
断五人的双腿,不禁娇躯颤栗,嘴角抽动,惊惶无语。
良久始回过神来,晴儿幽幽的掠到他身边道:
“喂,你这么残忍啊,干脆一剑下了他们吧,免得他们活着受苦,怪可怜的。”
恨天冷哼一声,缄口不语。“九天飞龙”猛的怒吼一声:
“小子,老夫与你拼了。”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腿贯足十二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疾蹋而出。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排山倒海般的劲风疾卷临体,冷哼一声,“找死!”不避不闪,就
在“九天飞龙”的双腿距他胸前只有尺余的那一瞬。
恨天双目杀机一动,右臂一抖。手中之剑一闪而出,嚓的一声刺入了九天飞龙的咽喉。
“啊……”
“九大飞龙”闪避不及,哀啕一声,“哇”的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砰的掉在地上,喉
间一阵咯咯脆响,头一歪,连话都未留下一句,气绝身亡。
晴儿乍见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你好快的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恨天充耳未闻,抖了抖剑锋上的鲜血,连看都不看”飞天恶虎”等人一眼,表情木然的
迈步而行,直朝那棵呆着一个死人的古松走去。
阿珠芳心一惊,满脸不悦道:
“喂,你去哪里。”掠身追去。
晴儿似明白恨天的心情,忧虑道:
“你可得当心,以防他们在四周设有陷井,只等你去钻。”说话声中,掠到他左侧,缄
口不语。
恨天身形一震,冷冷的扫了阿珠与晴儿一眼冷声道:
“你还不滚,是不是要我一剑斩断你们的狗腿,免得你们纠缠不休。”
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晴儿与阿珠花颜一变,互望一眼,努了努嘴,一声不响的掠身追去。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