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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王》


第十章 进出扶桑



    海鸥号刚刚回到渔船码头,还没有靠岸,高轻就看见一个修长的倩影,正迎着海风,用
一种焦急盼望的姿态站立着。高轻想都不想,就知道那一定是樊雪雯。
    几分钟之后,高轻将船停妥,系好缆绳,立刻向樊雪雯走去。谁知道快走到樊雪雯面前
时,樊雪雯竟然一改刚才企盼的神情,变成双手插腰的姿势。等高轻一到她面前,樊雪雯立
刻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高轻胸口。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小乞丐,混到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害本小姐天天到这里来等
你,为你担心。”
    高轻虽然挨了一拳,但是知道樊雪雯的心意,心头还是暖洋洋的,只好挠挠脑袋,陪不
是地道:“我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心里急着要去完成,所以……”
    于是,高轻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向樊雪雯说了,樊雪雯听完,仍然嗔道:“下次不许
你再这样,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先告诉我再去做。”
    高轻见她又耍小姐脾气,不置可否地吐了吐舌头。樊雪雯立刻瞪他一眼,逼问道:“你
不同意?”
    高轻连忙哄她:“同意!同意!”
    樊雪雯见高轻点头,才迅速地改变了脸色,拉着高轻的手,笑道:“这么说起来,你现
在有了一百多年的功力,又学会了一门超级厉害的掌法,那就不用怕宫本竹一郎了?”
    高轻点点头:“应该是吧。”
    樊雪雯高兴地道:“那我们明天就去日本,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救出你那些乞丐朋
友。”
    高轻问道:“你要跟我去?那你不用上学了?”
    樊雪雯道:“这你就不懂了,从明天放学以后开始,我们学校放春假,有一个礼拜的时
间。我爸爸前几天就出差到加拿大去了,我妈妈也顺便跟他去探望住在温哥华的外祖父,他
们都要十多天之后才会回来,怎么样?”
    高轻想了一下道:“不行!我这次是去拼命,太危险了,你还是别去的好。”
    樊雪雯一嘟嘴,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哼!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不跟你好了。”
    高轻想了一下道:“好吧!反正那些凶恶又变态的日本人也不敢拿你怎么样,顶多只是
把你打得鼻青脸肿、嘴歪眼斜,变成个丑婆子,再也见不了人!或者剥光你的衣服,把你身
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做成人肉生鱼片,大口人口地进他们臭气薰天的嘴巴里罢了。”
    樊雪雯一听,故作呕吐状,说道:“你少吓唬我了!就算日本人真有那么恶心,我还是
要跟你一起去。”
    高轻见吓不退她,想了一想,又道:“不行,你武功太弱,到时候动起手来,还要我照
顾你,反而碍手碍脚的。”
    樊雪雯气道:“好!好!好!高大侠,现在你的武功高强了,就嫌弃以前的救命恩人,
真是够义气啊!”
    高轻知道樊雪雯心意已决,不让她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叹了一声道:“好吧!你可以
陪我一起去,但是你只能去东京玩玩,宫本株式会杜的事,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办。如果你答
应了,我就带你去,否则,就算你坐在地上哭,我也不答应。”
    樊雪雯大眼珠子一转,假意委屈:“那也只好这样了。”
    按着,他们就找来了航海图,研究前往东京的路线。普通的小型机动船,从本地到东
京,大约要五、六天的时间,但是海鸥号性能极佳,如果日夜赶路,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就
能到达。
    研究完航海图,已经很晚了,樊雪雯家里父母不在,也就不回家去睡了,和高轻在海鸥
号的甲板上各据一方,席地而眠,看着满天星斗,聊起许多或者重要,或者不重要的琐事,
直到深夜,才在海风的吹拂之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樊雪雯一早就回家,拿了当天上课要用的课本去上学。中午休息时,她又
去银行换了一些日币备用。直到黄昏放学后,才又回到海鸥号。这时,高轻已经做好了一切
出发前的准备,樊雪雯一上船,高轻立刻解缆启航。
    两人一路平安无事,果然不到三天,就来到了东京湾外,高轻巧妙地避过日本海上巡逻
队,在横须贺附近找了个小渔港将船停靠,然后一起坐车前往东京。
    到了东京之后,两人虽然一个日文字都不认识,但是凭藉着几分胆识,再根据花道樱子
和靳大海提供的地址及地图资料,以及利用东京方便快速的地铁网,很快便到达了银座区。
    高轻先陪樊雪雯在繁华的银座街头逛了一阵子,吃了一些东西,便将樊雪雯安置在一家
咖啡厅里等待,自己则前往不远处的宫本株式会杜本部。
    临走之前,高轻嘱咐樊雪雯,如果他在咖啡厅打烊之前还没有回来,就叫樊雪雯先行回
海鸥号等他,如果一周之内他没有回到海鸥号,就教樊雪雯自己想办法回家,不用再等他
了。
    高轻这么说,原本以为樊雪雯一定又会吵闹一番,要花许多心思安抚,但是这次樊雪雯
却显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只叮咛高轻一切小心,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令高轻颇感意外。
    离开咖啡厅之后,高轻又走了不到两条街,就找到了宫本株式会杜本部。那是一栋样式
有些陈旧的二十层大楼,并不算很高,但是占地颇广,每一层大约有三、四千平方公尺。
    当时正是下午的办公时间,一切都很平静,高轻从正门走进大楼,希望上一、两个宫本
派中会武功的人。他想:“这里是宫本株式会杜的本部,只要找几个人好好打上一架,不怕
引不出宫本竹一郎本人。”
    但是高轻经过二楼,上到了三楼,却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他不禁十分纳闷:“难
道今天是假日?但如果是假日,为什么楼下的大门不上锁?又为什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而
且办公室中有许多电话响个不停,却没有人接听,显然是有些不对劲。”
    高轻继续乘电梯到了第四层,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他的心里开始有些发毛:“难道宫
本竹一郎知道今天我要来,故意摆下了空城计?不可能,他们人多势众,怎么会怕我一个小
小的高轻?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轻不禁开始沮丧起来,觉得自己这一趟是白跑了,然而当他正准备离开另想办法的时
候,却发现地上有血迹,他顺着血迹一路找去,找到一间储藏室似的房间,房门半开着。
    他立刻走过去把门打开,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门里面竟然堆满了人!而且全都是死人!
    那些人有的断肢残体,有的开膛剖腹,而且每个人的肤色都呈现黑紫色,显然曾经中
毒,并且死状都很痛苦的样子,令人不忍卒睹。
    从服装上来看,这些人正是宫本株式会杜的职员,有男有女,而且死亡的时间不会太
久,否则应该早就被发现,有警察来处理了。
    高轻又继续到五楼、六楼,看见情形全都一样,好像各楼层的人都毫无反抗能力,在一
瞬间就被制服、杀死似的。
    “这是谁的杰作呢?”高轻心中纳闷:“是一夥人还是一个人?如果是一夥人同时下
手,那一定是一些武功颇高的同门师兄弟,分别在各楼层动手;但如果是一个人,那么这人
的身法之快,武功之高,简直就难以想像了。”
    高轻小心翼翼地走着,心中又想:“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是哪一路的?从他或他们杀人的
手法来看,绝不会是正道的人,那为什么要和宫本派作对呢?”
    离开大楼以后,高轻索性直接先到顶楼,因为他突然想到公司老板在顶楼办公的可能性
比较大,不管是死是活,他要想办法先找到宫本竹一郎再做打算。
    顶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映入高轻眼中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铺有许多榻榻
米,像是个武道场,而大厅四周,则都是落地的玻璃窗。
    但是这时,四周的玻璃窗全都破了,碎玻璃满一地,没有一扇是完好的。高轻检查了一
下,没有看到死人,但是却隐隐约约听到屋顶上有人在打斗的声音。
    高轻连忙来到窗边,提气轻轻一纵,就上了屋顶。果然,有两名老者在屋顶上激斗,飞
跃来去,快如闪电。
    虽说两个人的动作都极快,但是以高轻现在的功力,仍然能把他们的招式看得清清楚
楚,丝毫不漏。
    那两人其中一人个子不高,头发花白,容貌英俊,穿着雪白的衬衫,还系着领带,武功
招式在大开大阖中搀杂着些许活泼灵动,既有大家风范,又不会失之呆板。另一人是个大胡
子,年纪与先前那人相当,长得大鼻厚唇,可以说十分丑陋,他的动作比前一个人还快,全
是以快打快的招数。
    但有趣的是,那两人动手过招竟然完全不碰到对方的手和脚,只是在空中比划,然而两
人却都如临大敌般专心一意,丝毫不敢怠慢,因此连有其他人上了屋顶也没有发现。
    高轻却看出来,他们不碰到对方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都有极高的内力,双方手脚还没有
接触,气劲就已经先接触到了,就好像是两双无形的手脚在打斗一样,因此看起来像是在空
中比手划脚,但是其中的凶险,却比真正的拳脚接触有过之而无不反。
    又过了近二十分钟,花发老者的内力,显然比大胡子老者消耗得快,手脚已经有些不大
灵便起来,只能凭着高明的武功招式苦苦硬撑,但是大胡子老者的招式也不弱,看到花发老
者败局已成,更是咄咄逼人。
    高轻看见花发老者节节败退,情状狼狈,转眼间就要死在大胡子老者掌下,不禁起了同
情心。于是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使出天问掌法直取大胡子老者,”啪!啪!啪!”连出数
招,将两名老者隔了开去。
    那两名老者看见有人突然闯入他们的战局,都感到十分意外。大胡子老者眼见马上就要
得胜,却平白无故来了一个强敌,打乱了一切,不禁怒从中来,招式全都转向高轻,也是一
阵快打。
    花发老者显然力气已经衰竭,只好仗着高轻帮他抵挡的机会,想要趁机逃脱,但是大胡
子老者看出了他的企图,在攻击高轻的同时,还抽空出招拦住花发老者的去路,因此一时之
间,三个人便缠斗到了一起。
    高轻没想到这大胡子老者与花发老者打了那么久,竟然还是体力充沛,攻势丝毫没有缓
慢下来,而且招式变化莫测,威力强劲之极,自己亲自接招,才领略到其中的厉害,不禁十
分惊异,连忙用出全力抵挡,将天问掌法使得虎虎生风。
    好在高轻有一百年内力的根底,加上天问掌法招式精奇,过了没多久,不但护住了花发
老者,还将自己与大胡子老者的战斗圈越打越大,又成了以气功打气功的远距离比斗方式。
    那大胡子老者见高轻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就算准备充分,也
没有胜算,何况自己刚刚打过一架,损耗不少。突然“咦”的一声,向后跃出亡、八公尺,
做了一个暂停打斗的手势,大声道:“小兄弟好漂亮的功夫,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用的应该
是天问掌法,请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万云天是你的什么人?”
    高轻没有多想,道:“我叫做高轻,万云天是我师父的师父,我的天问掌法,就是直接
由他那里得来的。”
    高轻自小跟左建鸣在一起,都是互相称呼对方的绰号,虽然有师徒之实,但是却不习惯
用师徒的称谓,后来高轻好不容易接受了师父这个名词,对于师父的师父该叫什么却没有概
念,只好直接叫名字了。
    而那名大胡子老者显然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称谓也不大在乎,又问道:“左建鸣和
万珍珍都喊万云天师父,你的师父是哪一个?”
    高轻答道:“是左建鸣。”
    大胡子老者呵呵一笑:“没想到那个没用的小瘪三竟然还教出了一个这样的徒弟,真是
难以想像啊。”
    高轻不服气道:“我师父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你要是遇见他,可能撑不了三分钟!”
    大胡子老者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孩子,武功不错,说大话的功夫可差
多了,下回你再遇见你师父的时候,可以问问他,当年是谁一掌劈断了他那号称天下第一的
『太一剑』?谁才是天下第一剑?哈!哈!哈!”
    高轻听大胡子老者这么说,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老穷鬼不让他问天下第一剑的事情,于是
觉得这名老者和老穷鬼一定有些渊源,很可能还有些过节,但是却没听老穷鬼提起过这个
人,连他的日记中也没有提到过。而他显然也不知道老穷鬼已经死了,于是又道:“我师父
现在已经练成了一种最新的气剑,不用拿什么破铜烂铁的剑,只要手指一挥,恐怕你的人头
就得落地了!”
    大胡子老者有些讶异地道:“难道他也练成了我的『万毒气剑』?不可能吧!这是我九
龙派的独门功夫,他不可能学会的。你老实说,他学会的那门气剑功夫叫什么名字?我要再
会会他!”
    高轻见他显然十分重视老穷鬼的事情,便道:“我师父练成的功夫叫『屠龙无影剑』,
厉害得不得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会他了,否则老命难保。”
    高轻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从小练武,对于武功招式的名称却接触不少,因为听大胡
子老者说自己是九龙派,所以就编了个“屠龙无影剑”的名字,随口胡说出来的剑法,倒也
有模有样。而劝他不要去会老穷鬼,否则老命难保,这倒是事实,因为想要去会死人,当然
自己也得先死了才行。
    大胡子老者一听“屠龙无影剑”五个字,气得七孔生烟,大声吼道:“好个左建鸣,还
是忘不了和我做对!那就请你回去告诉他,我,九龙派的范轩,决定在今年的中秋节去拜访
他,不见不散!宫本竹一郎这小子的一条命,今天就先借给你,中秋节时一并去取。”
    说完,范轩转身就要走,高轻急道:“等一等!你是说,这个人就是宫本竹一郎?”高
轻用手指了指那花发老者。
    范轩双眉一扬,道:“宫本竹一郎这个龟蛋,叫十年前他强占我的老婆,还杀了找全
家,当时我打不过他,只好隐姓埋名,躲到了九龙派里面。二十年前我学会了九龙派的绝
技,来找他报仇,却被他的龟子龟孙们用计害得差一点散尽功力,成为废人。后来好不容易
恢复功力,又苦练了将近二十年,等到有绝对的把握了才来找他报仇,你想我会认错吗?”
    高轻“哦”的一声:“原来你和他有仇,那么楼下那么多人,都是你杀的罗?”
    范轩道:“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你年纪还小,没见到当年这些家伙屠杀我们中国人的样
子,否则你会嫌我杀的还太少了!”
    高轻以前也听老穷鬼说过当年日本占领区中的情形,但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印象总不是
十分深刻。不过他想:“这个范轩敢做敢当,敢爱敢恨,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自己脸上,
倒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比起宫本竹一郎和池田九兵卫这一类的伪君子来说,不知道要好了
多少倍,还是先处理宫本这家伙吧!”
    于是高轻向范轩道:“好吧!我们中秋再见,至于宫本竹一郎,我答应暂时不杀他,农
历八月十五那天你到丐帮总舵来带他走就是了。”
    范轩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面对高轻强大的武功,知道以今天的局势,绝对讨
不了什么好,只好大声道:“好!我相信你说话算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范轩向高轻一拱手,高轻回了一礼,范轩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只见他不断
地从一栋大楼的屋顶跃到另一栋大楼的屋顶,转眼之间,就没有了踪影。
    正当高轻目送范轩离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显然是有人暗算。
    原来当高轻正在跟范轩谈话的时候,宫本竹一郎便一直听着,他的汉语程度极佳,听不
到几句,便弄清楚了高轻的来历,知道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其实是另一个大对头,心中
不禁暗暗叫苦。
    于是他趁机调整气息,想要尽快恢复内力,等范轩一走,强敌去了一半,便突然用尽全
力发动偷袭,也顾不了一代宗师的身分,企图一击先将高轻打死,或者至少打成重伤,以求
得自己脱困。
    高轻见有人偷袭,也不闪避,直到宫本竹一郎的手掌已经将要击到自己后心,再也来不
及变招之际,才快如奔雷地一转身,两手直接搭住宫本竹一郎袭来的双掌,成为比拼内力之
势。
    宫本竹一郎双掌被突然黏住,不禁有些惊讶,他先前虽然已经在高轻和范轩的对阵之
中,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不弱,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高轻的内力竟然能够深厚到这种地
步。他只觉得对方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冲击自己,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在精疲力竭的边缘,
就算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也绝对不是对手。
    宫本竹一郎明白大势已去,想开口求饶,无奈全身穴道都被高轻的掌力封住了,想说话
也说不出来,不禁汗流浃背,情状狼狈之极。
    过了几分钟,高轻见宫本竹一郎的内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才松开手,让他倒在地上,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吧?”
    宫本竹一郎气喘吁吁地回答道:“你……你是丐帮帮主?”
    高轻点点头:“知道就好,我们的人龙三、顾越和其他的兄弟被你们关在什么地方?快
说!”
    宫本竹一郎仍是一副虚弱的模样,道:“你……你答应放了我,我才带你去!”
    高轻道:“我已经答应过范轩,要把你还给他,所以现在我只能答应不杀你。但是,如
果你不说出来的话,我就先打断你一只手,再不说,就打断你一条腿。对付像你这种人,我
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宫本竹一郎一面听高轻说话,一面全身不停地发着抖,因为他呼风唤雨数十年,从来没
有面临过像今天这样的境地,不禁悲从中来。
    “唉!”过了许久,才听宫本竹一郎叹了口气,哀伤地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什么
都没有了,只剩下半条老命,再囚禁你那些朋友也没意义了!你别伤害我,我带你去找他们
就是了。”
    于是高轻点了宫本竹一郎几处大穴,防他使诈,再背起他,也学范轩的走法,在几栋大
楼之间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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