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潜龙飞凤》
第 七 章 四面楚歌
树,越往内里走越粗,草也越来越密,这片森林。就好似亘古以来,就设有人迸来过似
的。
荆棘挂破了燕寄云身上的衣服。也刺破划裂了他手臂上的肌肤。旧创的血末乾,新创口
的血又流出来了,他,燕寄云,好似丝毫也不觉得痛,仍然用伤痕累累的双臂向前拨动著。
两条腿,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内腑的闷与痛,使他无法记清自己到底走了多远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向里走著,直到无法再抬动腿的时候,他才在一棵生满青苔的大树根
上坐了下来。
用手。把双腿搬成盘坐的形状,他无助的长叹一声,闭上了眼晴,内腑的痛苦仍在有增
无减的漫延著,冲撞著。
只凭一种潜在的意识支持著,也可以说是一种往日调息练功时的本能反应。
他心中仍存著那丝有意而却无形的调息意念而已,事实上。他体内澎湃的真气巨浪,他
根本就无法控制得住。
汗渗著血,从他全身溢出,那张脸,完全变成了死灰色。
黑夜渐渐拢罩下来了,林中本就黑暗,这时,根本已成一片墨黑了。
只有那么一口气,证明燕寄云仍活著而已。
事实上,此刻他已完全麻木了,麻木。虽然是一种痛苦,但是,比之那种刻骨铭心的奇
痛,要好得多了。
燕寄云脸上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了。人,也近乎虚脱了。他相信,此刻只要周围窜出一
条小蛇来,也足能轻而易举的取走他的性命。当然,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头上的树枝上,正有
个红衣人儿在那里守护著他。
当周身的麻木刚刚开始消失时,黑夜已悄悄的溜过去了,燕寄云此时觉得既倦又饥,但
却不想动,他怕再引起那种难以抗拒的痛苦。
身後传来了悉悉嗦嗦的拨草声,燕寄云不得不再度握紧了拖在身边的墨龙鞭柄,心中暗
叹说道:“看来我燕寄云是非落在他们手中不可了。”
拨草声越来越清楚了。耳目虽然已不如往日那么灵敏。燕寄云仍能估计出,最多不会超
过五尺,他手申的鞭抓得更紧
好像发现燕寄云了,拨草声突然停止了。
一个压低了嗓门的声音轻叫道:“前面那位是燕寄云吗?”
虽然不想费力开口,但却不能不开口,燕寄云冷冷的道:“朋友,在下正是燕寄云,你
出来吧!”
头上掠过一丝一袂破风之声,人影一闪,燕寄云前面五尺左右的那棵大树下落下一个苍
须霜发,皱纹满面的黑衣老者,那张忠厚的老脸,实在使人难以相信他竟会挤身在歹人群
中。
老者上下打量了燕寄云一眼,道:“小哥。你此刻觉得怎么样了甲
冷冷的盯着前面的老者那张忠厚的脸,燕寄云冰冷的道:“尊驾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我,
这答复不知尊驾满意不满意?”
脸上掠过一一丝忧色。老者道:“小哥,你真的抗拒不了那丹药的劲力?”
燕寄云冷笑道:“尊骂何不试试看。”
连连摇著手,老者道:“燕小哥,快别误会,时间有限,老夫得与你商量大计,也许,
你不记得老夫是渑但我血戟手却忘不了当年令尊待我之恩,老身虽然算不得什么行侠仗义之
辈,却非知恩不报之人,小哥,你还怀疑老夫吗?”
轻轻叹息了一声,燕寄云道:“你就是当年家父从少林寺中救出的那个盗经之人?”
老者点点头道:“正是我。”
话落压低声音道:“他们都不知道老夫与你燕家有这么-一段瓜葛,所以才派老夫一何
来搜索你,小哥,目前黄山之上,找你的人不下一两百,老夫铑拢到这里来全是三神将门下
的毒狻猊与太湖金飞卫所指点的,杨飞虹那老贼虽然在老夫之後进黄山。想来他进黄山决不
会比老夫慢多久,此刻,说不定他已遇上金飞卫了,小哥。你如果真抵不住他的话,可得速
想脱身之计。”
俊脸微微变了一阵,燕寄云黯然一笑道:“尊驾好意,燕某心领了,尊驾去吧,久留与
你有害无益,”
血戟手急道:“小哥,你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生硬的笑了笑,燕寄云道:“燕某并不想死,但是,今天既然走到这般地步了,也只有
一拚了。”
血戟手道:“你能抵得了他丁,
摇摇头,燕寄云道:“我知道抵不了,但是,唉!前辈,你走吧!”
考虑了一阵,血戟手老脸上喜色突然一一闪。道:“小哥,听说飞凤门下一男一女,只
有男的离开了黄山。女的没有离开,杨老贼推测,那女的可能是留下来保护你的,你可曾见
过她?”
燕寄云点点头。道:“见过了。”
猛一拍手,血戟手喜出望外的急声道:“那就好办了,杨老贼所惧的就是她,小哥,你
可能不知追,她的武功比她师兄三寸神面妖高出很多,江湖中人如果犯在她手中,没有活命
的,因此就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她血影玉燕以形容她手段的狠辣与人的艳丽,只要有她,他
们要动你就耍大费周章了。”
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前辈,你只想到了我,而没想到她。”
血戟手闻言一呆,道:“怎么?她不肯?”
燕寄云道:“她没有那么说。”
血戟手道:“你没有求她吧!”
燕寄云道:“我的确没有那么做。”
血戟手叹了一声,道:“唉!小哥,你不开口,她一个大闺女又怎么好开口说要帮你
呢?小哥,说句实在话。这是什么时候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像你这样只为一时之意
气,呈匹夫之勇。能算得上是尽孝道吗?”
轻轻的叹息一声,燕寄云道:“这个我知道……”
血戟手急声道:“那就行了,小哥,你可知道她可能到什么地方去了吗?我去伐她去,
好歹也要把她请来,老夫自知技艺差人太远,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坚定的摇摇头,燕寄云道:“不用去了。”
血戟手道:“你这是怎么了呀芦
淡漠的,燕寄云道:“前辈,你能确知当今武林之中,是谁在暗中主持著要取燕某这条
命的吗?”
血戟手一呆,道:“这……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听过血剑令这三个字吗?”
老脸突然一变,血戟手脱口惊叫的道:“你是说……”
燕寄云平静的道:“燕某在黄山上,已会过奉令找我的人了。”
略一思忖,血戟手道:“这……这与请血影玉燕助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燕寄云摇摇头,道:“前辈,我不会那么做的,如果只是几个跳梁小丑。燕某自会求肋
与她。如果那人或那些人能号令整个武秭。燕某就不该替他人惹祸。”
血戟手呆了一呆。道:“但是,但是,万一你武功复原了,不就可以帮助她了吗?”
燕畜云苦笑道:“那只是万一啊!她有什么义务要守派那渺茫而不可期的万一呢?燕寄
云又有什么权利将别人带进惊风骇浪申呢甲
沉重的点点头,血戟手道:“小哥,也许你看得比老夫更准确,也更远,但是……”
笑笑,燕寄云道:“不用但是了,前辈,燕某不会那么做的。她也决不会再来的。”
望著燕寄云,血戟手道:“你令她难堪了?”
燕寄云道:“也可以那么说!”
血戟手道:“她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燕寄云平静的道:“最好是她完全不知道。”
血戟手道:“小哥,你可能没见过她的真面虱否则,你会觉得很道憾,因为,你使一个
美人终生恨著你,甚至直到你不在人间之後,她那丝恨意仍不会消失,”
燕寄云道:“我的确没见过她的真面乱但我仍能想像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不欣赏那种美还是不欣赏她那种性格?”
燕寄云凝重的道:“事实上两样我都欣赏。”
血戟手一怔,道:“小哥,你不觉得遗憾吗?”
笑笑,燕寄云道:“事实上,正好相反,最少,我死之後,世间仍有一个我所喜欢的人
活着呢。”
血戟手道:“但她却恨著你。”
轻轻的叹息一声,燕寄云沉默了很久,才道:“是的,她会恨著我。”
血戟手想了想道:“小哥,也许她在恨中也有遗憾,假使真是如此,你又何不让她来
呢?”
摇摇头,燕寄云道:“那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老夫可以替你去探探看。”
“不必了,就算是真的,燕某将更不希望她来,前辈,天地尚且不全,人生总该有些憾
事的。燕寄云生不逢时;又何苦将自身的痛苦转寄在别人身上呢?”
话落挣扎著站起身来,朝血戟手抱抱拳,道:“前辈,在下要告辞了。”
血戟手脸色突然一凝道:“小哥,我与你同行,虽然成不了大事,但是,如果迟上那些
二三流的角色,老大自信还打发得了他们,咱们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平静的笑了笑,燕寄云逋:“前辈,外面的形势,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与我同行,有死
无生。你为报恩,但却报不了恩,萋女何辜,受你株连呢?既明知不能成事,何苦多送些生
命呢?前辈。如果你执意那么做,只有陷燕某於不义,别无好处。”
话落大步向林中走去。
眸子中浪动著两颗老泪,目注燕寄云背影,血戟手感动的高声叫道:“燕小哥,你的仁
心侠骨,将永留人间,愿上苍开眼,助你脱险。”
没有回头,燕寄云重又消失於密林中了,
那条红影,仍然在树梢上随著燕寄云问林内移动著。现在,她不再觉得委曲了;虽然,
他并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什么?
烈日已挂上中天了,燕寄云走进了块方圆约有亩许的空地上。
这段有至八里长的黑暗森林,他竟走了整整一个上午,露水,腐叶湿透了他全身,也沾
满一身。
在林边站了好一阵子,他才能习惯於林外强烈的光芒,运目打量了这片林内的空地一
眼,只见四周林木浓密如墙。围成这么一方杂草没膝的空地。
由于周围古木参天,地处见阳光的时间很少,是以,虽然空旷,仍有那股森林中独具的
霉湿气息。
面前约有五六丈处。有个积满清水的小池,见到水,燕寄云突然觉得口乾起来;不由自
主的向水边走去,
沙沙的分草声,惊起一群飞鸟,把燕寄云吓了一跳。
他自嘲似的笑了,暗忖道:“人到无力自保时,任何事情都能使他惊怕,”
站在水边潮湿的松泥地上,第一眼,他就看到这片不满两丈方圆的水塘中正有两条墨绿
色的小蛇在游动著,池水虽然清澈如镜,仍不免使人油然生起--种污浊的感觉,
犹疑了一阵,他暗忖道:“再往前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钊水,与其渴死,反倒不
如被毒死。”
此念一生,便不再多想,他弯下身子,将双手搭成碗形,伸出去掬水。”
手,不过才沾到水,突然听见身後响起一个娇声道:“我这里带有水。”
声音,他非常熟悉,但却使他非常惊异,想想自己这时的狼狈状态,他真希望自己是听
错声音了。
手,仍然插在水里,他想不出该怎么办处理此时的情况才妥当。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又似能揣出他的个性,来人道:“怕我看见你此刻的狠狈样子
吗?”
慢慢的收手站起身来,燕寄云冷漠的转过身来,望著就在面前五尺不到的红衣少女道:
泊姑娘,假设此刻的情景,能使你得到一种报复的感觉的话,你尽可以多说上几句。”
看看那张流露著困倦与绝望之色的脸,这一天一夜的时间;竟然剥去了他原先的光彩与
神韵,也好像突然之间,把他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避开他那双冷漠无比的眼睛,白燕玲道:“你不觉得损失得太大了吗芦
笑笑,燕寄云道:“燕某并没有损失什么,白姑娘,你跟下来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看这
个的话。真正损失的是你。”
白燕玲道:,你就认定了我是在跟著你吗?”
怔了怔,燕寄云道:“也许不是。”
走了上来,白燕玲解下肩上一个看来不像是属於女人用的大水壶递给燕寄云道:“也许
你该说最好不是跟著你,才对。”
燕寄云冷淡的笑道:沩什么燕某要那么说呢?”
白燕玲道:因为你此刻已非白燕玲的敌手了。”
伸手把水壶接过来,拔开瓶盖。燕寄云连喝了两大口,才移开瓶口,道:“你是说为了
这条命,燕寄云应该时时刻刻的提防著吗
甲 ”
白燕玲美眸一转,道:“也许你会硬称英雄,说自己根本不在乎生死。”
又喝了两口,燕寄云道:“在下确实想那么说,不过,不是硬称什么英雄。”
白燕玲心头微微一动,道:“你是说你不想活下去了?”
这次,燕寄云连喝了好几口,才移开瓶口,然後盖上盖子,道:“你觉得有那种可能
吗?”
白燕玲故意轻叹一声,道:“说不定世间有一种人是只能接受成功而不能忍受失败的,
也许,你就是那种人。”
星目中掠上一抹求生求胜的烈火,但却只一闪便幻灭了,燕寄云笑了笑道:“你以为燕
某是那种人吗?”
白燕玲道:“我说了你也会否认的。”
摇摇头,燕寄云道:“燕某不会否认的,”
芳心突然一沉,白燕玲脱口道:“为了你自知此刻功力不及我?”
'
燕寄云平静的道:“我倒希望你此刻杀了我?”
白燕玲道:“那你又为什么要逃呢?他们不是都在等著杀你吗?你又为什么不去让他们
杀了呢什
燕寄云冷笑道:“我不甘心死在他们手中。”
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的火焰,白燕玲笑道:“就甘心死在我掌下吗芦
黯然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就算是吧?”
白燕玲存心要套出他心底的话,追问道:“可有个理由?”
燕寄云道:“也许没有任何理由,”
白燕玲道:“只是也许两个字吗?”
有点不耐烦,燕寄云道:“姑娘还要什么理由呢甲
粉脸儿突然变得凝重无比,白燕玲大声道:“你何不说你不愿意死在那些对你有杀父之
仇的人手中?”
俊脸痛苫的搐动了一阵,燕寄云怔怔的呆立了好一阵子,然後,突然把手中戎壶递向白
燕玲道:泊始娘,还给你。”
迟疑了一下,白燕玲伸手接过来,道:“又要走了?”
燕寄云没有开口,转身大步向林中走去。
芳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却不敢出言留他,白燕玲情急之下。灵光一闪,自语道:“潜
龙门中竟会有他这种人,被几个跳梁小丑逼得没命的往森林里钻。”
虽然自语。话声却很响。
俊脸突然一变。气往上一冲,燕寄云倏然止步转过身来,冷声道:相始娘,你有话最好
当著燕某的面说。”
白燕玲道:“咦:我说我的,与你何干!
燕寄云冷声道:“那你就少提潜龙门这三个字,否则,燕某就要干涉你,”
白燕玲笑道:“你自信有那个本事吗?”
气往上一冲,燕寄云猛一一提真气,突如中掌般的闷哼了一声,无力的跌坐地上,
芳心中虽然很焦急。但由昨夜的经验,她知道,燕寄云只要能安心调息。必能再恢复过
来。白燕玲气他的目的。就是耍他运功把那魔火回天丹的药方导人正途,虽然,她也没有把
握这洋做对不对,
但根据常理推测,似乎也只有设法去疏导那股药力才会有痊愈的可能。如果怕去动它,
便永难导人正流了,
强忍著心中那股欲去相助的想法,向燕玲冷冷的笑道:“燕寄云,我在这里等著你,直
到你自己承认无法与我对抗时,我再离开。”
冷冷的扫了白燕玲一眼,燕寄云闭目调息起来。
紧张的盯著燕寄云俊脸上的变化,烈目的光芒洒满她一头一脸。她竟毫无所觉。
突然,她看到燕寄云俊脸上由痛苦中浮出一丝喜悦,
芳心一动,暗忖道:“看来他也许有些能控制那股真力的能力了,我得助他一下。”
转念间,飞身掠过燕寄云身後,想也没想,便盘膝坐在燕寄云身後,平伸出双掌,抵在
燕寄云背上,一面冷声,道:“燕寄云,在你复功之前,我不会暗袭与你,你尽管放心不
俊脸痛苦的抽搐了一下,他想拒绝,但却又怕那股自己才刚能惟转得动的真气散开,只
得强忍下来。
内心透过掌心注人燕寄云体内,才一灌人,白燕玲便觉得如同椎在泰山上一般,丝毫摇
晃不动,芳心暗自一惊,骇然忖道:“难怪当年会有两人丧命在这种开药下,似这般凶猛的
药力,有几人能抗拒得住呢?看来,我出手助他是做对了。”
燕寄云由激动惭渐又冷静了下来,重新集中志志。推动丹田内那股强大无比的真力。
燕寄云一静下心来,白燕玲立时就觉得那股坚强的抗力开始动摇了,心中一喜,提聚全
身功力灌注迂共,
抗力越来越小了,终於。那团真力开始移动了,真力一移动,抗力便跟著降低,终至完
全消失。
真气由丹田人脉,过十二重楼,运行一周天,再回丹田时,那股抗力便又产生了,但比
之第一次耍小得多了。
两人再度齐心用力,重又把真气自丹田导出,再逼行了一周,回到丹田,那抗力又减少
了几成,
如此,周而复始的运行了九次,白燕玲还想再提聚残力相助,却发觉燕寄云已停止行功
了,只得收劲缩回手去。
燕寄云苍白的脸上巳开始浮现些红晕了,虽然仍不如前,却己好得多了。
心中暗自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反复思索著,燕寄云开始明白她为什么要激怒他了,心中
暗自叹息了一声。忖道:“我一直没有了解她。”
燕寄云此刻虽然明白了,但却并不急著说话,仰脸看著天空,此时,一片白云正在奔向
烈日了。
白云遮住烈日了。地上立时觉得清凉了许多,也昏暗了许多。
眼看著白云遮住了烈田也眼看著白云驰过。然後,燕寄云听到身後响起一丝轻微的响
声,
收回目光,燕寄云沉重的道:白始娘!”
身後白燕玲冰冷的道:“你现在觉得有那种与我匹敌的能力了吗甲
声音虽然生硬,但却掩不住那丝困倦,
轻轻的叹息一声,燕寄云答非所问的道:“你给燕寄云重又带来了希望,也许,燕某该
说你把燕某从死神手中接回来了”白燕玲冷笑道:“你以为我真是为了你吗?”燕寄云平静
的道:“也许并不是为了我,但是,燕某却实实在在的接受了你的恩惠。”
白燕玲冷声道:“也许我会再把你送进死神手中。”
并不恼怒,燕寄云道:n白姑娘,如果你真要取燕某这条命,等燕某世间末了的事办完
之後,燕某会亲自送给你。”
白燕玲道:“那时可能你又要变卦了。”
燕寄云道:“你不放心?”
燕寄云心中重又点起生命的火花,白燕玲那颗久悬不安的心立时放了下来,忧患一边,
顽心又起,她故意冷笑道:“你以为我该相信你吗芦
想了想,燕寄云突然岔开话题道:n白姑娘,贵派有种截脉手法,可定人活命的日期
了。是吗芦
听不懂燕寄云话中之意,白燕玲冷声道:“贵派不是也有吗丫
燕寄云道:“是的,那叫潜龙绝脉指,燕某也会使。”
白燕玲道:“看来我得恭喜你了,恭喜你怀此绝技,不过,本姑娘可不怕。”
燕寄云平静的道:“白姑娘不是担心燕某日後会食言吗?自姑娘可以给燕某一个期
限。”
芳心猛然一沉,白燕玲暗自吃了一惊,脱口道:“假使我不那么做呢甲
燕寄云沉重的道:“燕某自己可以那么做,姑娘只要给我一个期限。”
白燕玲美眸一转,道:“一年!”
燕寄云一怔,道:“一年?”
白燕玲几乎突出声来,冷声道:“嫌少?”看不到身後白燕玲的表情,燕寄云想了想,
道:“这一年,燕某也是多活的了。”话落暗自提聚了一口真气。猛一伸手,就往自己气海
穴点去。
一把抓住燕寄云的腕肝。白燕玲气恼的道:“你,你就是死心眼。”
一铸脸,燕寄云正看见近在眼前的那张蒙著红中略带苍白的脸儿,怔怔的道:泊姑娘,
你为什么?”
美目中突然浮上了泪光,白燕玲冷声道:“问你自己啊!”
目光在她脸上搜寻著,当她眸子中闪动的泪光滚落时,燕寄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了?
反手抓著那只柔滑的玉手,燕寄云激动的握住它,怔了好一阵子,才道:“为什么?你
不觉得太傻了吗?”
向回抽了一下手臂,但却无法抽脱,白燕玲冷声道:“放开我,放手。”
不但没有放手,燕寄云反而用起右手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珠。顺芋解下了她呵上的红
巾。
桃腮、樱唇、瑶鼻贝齿,再配上那双黛眉,明眸,这是一张多么明艳耀眼的脸儿啊!
摇摇头。燕寄云沉重的道:白姑娘,我总算见到你真正的面目了。”
话落伸手去抚摸她红晕的面颊。
缓慢的垂下了眼帘,白燕玲没有再挣扎。
就在芊掌将要触及白燕玲面颊的一瞬间,燕寄云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丝亮光,手,就那么
停住了。
轻轻松开那只抓住她玉腕的手,燕寄云痛苦的长叹一声,道:“白姑娘,我错了,”
芳心一震,白燕玲缓慢的站直了娇躯,似有一种被污辱的感觉。她盯著燕寄云,冷声
道:“燕寄云,你该觉得很得意才对。是吗?”
望著那张气恼的脸儿,燕寄云沉重的道:泊姑娘,燕寄云是个在刀口下挣扎的人,我得
意什么甲
昨夜燕寄云在林中对血戟手说的话仿佛又在白燕玲耳中晌起来了,那种莫名的气恼立时
消失了,望著燕寄云,她奇怪的笑了笑,道:“你仍然担心著死甲
燕寄云道:“我已说过,我并不担心。”
白燕玲道:“不是替你自己担心。”
燕寄云一怔,道:“那在下担心谁?”
缓慢的在燕寄云身边弯下腰来,白燕玲道:“我,替我担心。”话落美目中又重现了泪
光。
强忍著那份激动的感情,燕寄云道:“我此刻连功力都未全复,你相信我有时间给别人
担心吗?”
自燕玲道:“昨夜,我在树上守了你一夜,因此,我知道你对我存著什么心思,不要再
骗。”
没有等她的话说完,激动的情绪已冲散了燕寄云的理智。探臂把白燕玲搂迸怀中,四片
灼热的嘴唇,很快的互相靠了上去。
四片灼热的嘴唇交合在一起,时光,也好像就在那一刹那间停下来了,四周,依旧是寂
静的。
又是一片白云掩去了烈日的光芒。大地立刻暗了下来,也清凉了许多,然後,浮云又滑
过去了。炎热。再度燃烧看大地,这一暗一暗的时间。可不算短。
终於,那四片红唇分开了,不知是依旧在沉醉中还是害羞。白燕玲轻嘤了一声,把布满
红霞的玉颊轻轻贴在燕寄云胸上,显得柔弱而娇羞,状似依人小鸟。
前後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白燕玲而言,这段时间。几乎使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谁也没有开口,好像也不想开口,就那么默默的相依相伥著。
时间,依然不停的消失著,但是,此刻他俩谁会想到这些呢?谁会在乎这些呢?
一声轻喟,燕寄云苜先打破了沉寂。
没有抬头,白燕玲轻柔的问道:“你又在想什么?”
仰起油污的脸,看看头顶上刺眼的烈乱燕寄云低沉的道:“我在想,我们有没有做错什
么了芦
就在那一股潜在的好强意识。白燕玲伏在燕寄云怀中的娇躯猛然一动,站直了身子。正
视著燕寄云的脸,脱口道:“你後悔那么做?”
伸手想去揽她的腰,却被她推开了,有些气恼的,白燕玲道:“说啊!”
盯著她那双带怒的明眸,燕寄云摇摇头道:“燕玲。你很好强。”
气恼的转过身子,白燕玲道:“你讨厌我这个性子?老实说,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就地坐了下来,燕寄云轻轻的道:“我不希望你改,因为。找并没有希望自己的性子一
一定要强迫你,”
白燕玲没有搭腔,也没有开□,他在猜测燕寄云这句话的真正用心,
淡淡的,燕寄云继续道:“燕玲,我知道你仍在担心我存著报复心,有意使你难堪,只
是,你想左了,也防得太过份了,也许,你一直以为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在怨恨著你,事实
上,却完全相反。”
停了一停,燕寄云道:“打从第一次见面,那时你虽然蒙著脸,但我却觉得对你十分投
缘。我说不上来为了什么?也许,就是因为你个性强,不服人,使人能生出一种直爽,豪放
的感觉,因此从第一面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著,有--天,假使你我非动手的话。我一定要设
法不过份伤害你的尊严。”
慢慢的转过娇躯,白燕玲向前跨了一步,在燕寄云身边坐了下来,娇躯重又偎靠在燕寄
云身上,以柔细的声音道:“你猜错了,我并不怕你报复我?”
“那你知道我方才为什么要那么气恼吗?”
燕寄云一怔,这一句,可真被问住了。因为,他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来,呐呐的道:
“这…”
美目中闪动著的泪光终於滚了下来,幽幽的,白燕玲道:“因为。我怕失去你,”
声音很小,小得任何一点杂声都可以掩掉它,但是在周围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因
此,燕寄云清清楚楚的完全听到了。
声音小到了极限,震晃的力量,却把燕寄云慑住了。好一阵子,他才茫然的道:“为什
么你要那么想!”
白燕玲愁言的道:“因为我曾使你难堪过。”
燕寄云急声道:“我说过我一直……”
摇摇头笑笑,燕寄云道:“我真会猜错吗?还是你……”底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仍以那种柔细的声音,白燕玲接下去道:“还是我仍然很好强,是吗?”
微微一怔,燕寄云道:“我没有那么说。”
白燕玲紧逼道:“事实上,你想那么说。”话落一顿,突然幽怨的轻叹一声道:“我知
道我很好强,但是,我会改。最起码。在你面前我会那么做,因为,我并不怕你强迫我。
你………你相信吗?”
转过脸来。燕寄云看到她美目中闪动著泪光,举起手臂,他想替她擦掉,突然。他又发
现自己的衣袖是那么污浊,只得急声道:“是的。我相信,你…你别哭啊,燕玲。”
截住燕寄云的话,白燕玲道:“所以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舒开右臂把白燕玲抱人怀申。燕寄云爱怜的道:“燕玲。我知道这么做,错的成份依然
比对的成份要大得多,但是,我却无法使它不错下去。”
舒坦的偎在燕寄云怀里,白燕玲慢不经心的道:“怕给我带来灾难?”
“事实上,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还是那么毫不在乎的,白燕玲道:“我觉得死并不可怕,何况,他们也不见得真能收拾
得厂我们,”
不赞同的摇摇头。燕寄云道:“燕玲,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人都会告诉你。你的想法不正
确甲
顽皮的轻笑了一声,白燕玲道:“你的经验比我多吗?小哥哥。”
燕寄云道:“燕玲,我不是在说笑,我是真的啊!”
笑容一收。白燕玲道:“你说该怎么办呢芦
想了想,燕寄云道:“燕玲,目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人并不多!”
“叫找离开你?”
燕寄云诚恳的道:“我不该这么说吗?”
白燕玲道:“我方才怎么说的,你有没有听到?”
点点头,燕寄云没有回答。
白燕玲追问道:“那你说给我听听。”
有点为难的舐舐嘴唇,燕寄云道:“怕离开我。”
幽怨的笑笑,白燕玲道:“你还要找走吗?”
“但是……”
坐直了身子,白燕玲坚定的道:“燕寄云,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不要管我的什么尊严不尊严,白燕玲心中的话已全说出来了。”
紧闭著嘴层,燕寄云天人交战了好一阵子,突然伸臂紧紧的把白燕玲搂住,激动的道:
“我更不希望自己失去你。”
长长的喘厂日气。白燕玲流著泪轻声道:“你是第一个叩开我心扉的人,也将是最後一
个。女为悦己者容,云哥哥,你的处境已不再是你自己的了,生,我不离开你,死,我也不
离开你。”
轻抚著她的秀发,燕寄云沉重的道:“我带著你走上了血路。”
甜甜的笑失,白燕玲道:“你该说我们走上了我们自己该走的路才是,不单单是你的也
不单单是我的,而是我们的。”
燕寄云缓声道:“是的,是我们的。”
甜蜜。满足的轻嗯了一声,白燕玲没有再开口。
这里,重又陷了沉寂,但却并非没有生命存在的沉寂。
蓦地,二八身後林中一阵“呱呱”的巨鸟惊呜之声,把沉醉中的燕寄云与自燕玲惊醒
了。
一丝惊兆立刻掠过白燕玲聪敏的脑海,猛然坐直身子,她转向燕寄云道:“云哥哥,我
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了,走!”话落人己站了起来。
她遇事永远都是那么冷静,燕寄云依然坐在那儿没动,平静的道:“那鸟起飞的大约方
位与距离,你能听出来吗什
白燕玲道:“它起飞的位置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嘛,云哥哥,你功力还未全复,找求求
你,快嘛!”
摇摇头,燕寄云平静的道:“燕玲,有些事情可以避兔,有些则无法避免,现在,咱们
就碰上那种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白燕玲急道:“有这些说话的时间,我们不是已经走得很远了吗?”
笑笑,燕寄云道:“那巨鸟起飞的位置就在我们身後的林边,燕玲,当我们听到声音的
时候他们已经到了。”
粉脸突然一变,白燕玲惊叫道:“什么?”
林中此时突然响起一声震人耳膜的得意长笑。笑声一停,一个苍劲动人心弦的阴冷声音
道:“哈哈……燕娃儿,你心思的慎密令人佩服,如果说你是初人江湖不久,的确令人难以
置信,但是事实却使人不能不相信。”话落声音一变,沉声道:“孩子们,出去吧,此间的
主人已经在等著咱们了。”
“刷刷”一阵树叶抖颤冲撞声中。二人身後的树林中,巨鸟般的掠下了八个背剑黑衣汉
子,落地各自选了个方位,把二人困在中间。
八个黑衣汉子站好不久,燕寄云身後的树林中缓步走里三个人来,一老二少,步伐缓慢
沉著形如掌握了万物的主宰”
从地上站了起来,燕寄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所及。心头立时一沉,暗忖道:“他果然
来了呢,”
那两个年轻的,燕寄云曾见过他们一一金飞卫与毒狻猊。在两个年轻人中间,是个背插
松纹古剑,年在八旬以上旬老者,雪发霜髯,银眉大眼,扁平的鼻子生在那张清癯的脸上,
显得格外不对称”
虽然,他没有报名,燕寄云也知道他就是主持这次搜山的主脑人物,三眼神将杨飞虹。
向後退了一步,燕寄云站到自燕玲身边,低声道:“玲妹妹,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不论
我遭到什么危险:都不要分心。”
打从相遇到现在,燕寄云是第一次这么亲切的称呼她。白燕玲芳心一甜,天真的道:
“我们只要不分开,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没有时间多分析什么。燕寄云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是说,万一我们俩被逼分开
的话,你不可以分心。”
白燕玲芳心一震,低声问道:“你有那种预感?”
心中暗自一叹,燕寄云道:“玲妹妹,你不要管这些,这世上,只有你是我唯一比较亲
的人。你活著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你知道吗?”
粉脸变得十分苍白,白燕玲突然抓住燕寄云的手。颤声道:“燕哥哥,你……你没有信
心了?”
心中暗叹一声,忖道:“他们这个时候来。胜负之数。一目了然。空有信心,与事何
补”。心中是这么想。脸上可没有流露出来,笑笑,燕寄云平静的道:“有,我是说万
一。”
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白燕玲急急的道:“既然有信心为什么还要说什么万一
呢?”
燕寄云道:“世事很难以预测啊!是吗什
一直静静的站在燕寄云对面一丈左右处,三眼神将杨飞虹好似有意让两人话别一番,所
以一直没有开口,
金飞卫此时有大援在後,有恃无恐。可就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姓燕的,你们要爷
们等多久?”
摇摇头,三眼神将杨飞虹沉声道:“别打扰他们,世间伤感之事,莫过於生离死别,我
们多等一刻,对他们而言,可就受惠良多了。”
没有理会三眼神将杨飞虹的讽刺言语,燕寄云目注沉默不语的白燕玲道:“玲妹妹,我
的话你听到了吗?”
芳心一片绫乱,白燕玲茫然的点点头,没有开口,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燕寄云平静的一笑,道:“很好,你要记住我的话。”话落起步向三眼神将杨飞虹走
去。
急步跟在燕寄云身侧,由燕玲焦急不安的适:“云哥哥,我……
淡淡的。燕寄云道:“玲妹妹,我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你我谁也舍不得离开谁。你找
谁也有义务为准活著,假使。我们是真心向著对方的话,玲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吗?”
美目中掠过一丝超越常态的奇异光芒,白燕玲坚定的道:“云哥哥:我全明白了,患难
见真情,是的,我们都有义务为对方话著。”
开朗的笑了,燕寄云道:“春风得意皆朋友,欢寻知音难上难。”知音难求,此时证明
燕寄云有你这位红粉知己,也可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幸运人了。”
白燕玲也笑了,只是,那笑容掩不去她明眸深处的忧郁,
停步在三眼神将杨飞虹面前六尺左右处,燕寄云冷漠的道:“尊驾就是主持这次黄山搜
山的主脑人物,三眼神将杨飞虹吧!”
大眼中流露著掩不焯的凶残光挎,三眼神将杨虹点头遭:“老夫正是。”
燕寄云冷漠的道:“尊驾来得正是时候,”
三眼神将道:“老夫矧道,否则,老夫也不会来了。”
冷哼一声,燕寄云道:“事事都在尊驾计算之中,尊驾可真值得庆幸啊!”
摇头大笑了一声,三眼神将杨飞虹道:“哈哈……不错,的确大部份的事情都在老夫计
算之中,只是,这一次例外。”
燕寄云一怔,道:“尊驾没想到会找到燕某。”
三眼神将杨飞虹摇头道:“老夫相信能找到你,只是,没想到你仍然会活着。”
燕寄云心头一动,道:“尊驾是指那颗,魔火回天丹?”
重重的点点头,三眼神将道:“不错,是指的那颗丹,魔火回天丹的持有人,曾用此丹
绐两个武林高人试过,但却无一幸免,因此,世上人人皆知魔火回大丹有夺天地造化之功,
但人人也知道此丹无人能消受得起,因此,那持有人始终不敢服用,而把它让给了你。”
燕寄云冷冷的道:“但他仍然没有自信一定能收拾得了我,是吗?”
三眼神将饧飞虹道:“这只能说是他做事慎密,顾虑周详,事实上,也亏他顾虑周详,
否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燕寄云道:“尊驾是被派来收拾残局的吧?”
三眼神将冷声道:“燕娃儿,假使你知道老夫的身份的话,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令徒已问燕某说过你当年在三叉村中扮的角色了,只是,燕某
仍然深信,在那些主脑人物之前,你只能箅得上是个指挥行动的跳梁小丑而已,他们用不著
‘血剑令’来威胁,因为,你不得不设法求自保。”
精目申山光一闪,三眼神将狞声道:“燕寄云,你的话把老夫心中的仁慈全说化了。”
朗声一笑,燕寄云道:“杨飞虹,仁慈不能加於敌人身上,不要说你心如虎狼,残毒而
无仁慈本性,就算你有,你也不该加在燕某身上,哈哈…”
金飞卫插口道:“杨关辈,这种人还跟他多说什么,摆平了他算了。”
冷冷的扫了金飞卫眼,燕寄云道:“尊驾此刻怎么又突然威风起来了。难道尊驾就认定
不用再逃跑了吗?”
白净的面皮突然一红,金飞卫恼羞成怒的厉喝一声,道:“咱们看看谁行,谁不行,”
话落就要动手,
“站住!”
三眼神将喝住金飞卫,冷冷道:“此间的事由老夫做主。”
金飞卫急道:“那么‘金飞卫'请令出战。”
三眼神将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藩望著燕寄云道:“燕娃儿,你的功力可能已恢复一半了,如果还有一日的时间,那
魔火回天丹可能就完全属于你了,因此老大不打算再拖下去了,咱们怎么解决?”
燕霭云拎一笑,道:“尊驾说呢?”
杨飞针冷冷的道:“你我单独解决。”
白燕玲闻言粉脸突然一变,她知道燕寄云此时功力尚末全复,忍不住脱口道:“杨前
辈,你也是当今武林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以你的身份,开口问一个少年人索战已属不当,更
何况他此时功力末复,你不怕落人口实吗?”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