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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门》


十一 赌场望月楼



    朱伯鱼道:“老夫可不是存心欺侮你,我说尽了好话,你连头都不点,我才请江老
九帮忙,谁知他此刻也被小梅撩得欲火高涨,才想到在你在身上发泄。”
    小玉道:“难道你们还想轮奸……”
    江九道:“这也说不上轮奸,反正你们是卖的,多接一个客人就多一份收入,而且
我跟这位余老爷子已商量好了,事完之后咱们加倍给你偿金。”
    小玉道:“我不要,你们谁也别想碰我一下,我只要一叫,这附近随时都有高手接
应。”
    江九道:“假如你不肯配合,在下可以让你叫不出声来,面且那些高手绝对躲不过
我的飞刀。”
    他说着真的摸出两把飞刀在手中,还比了一下道:“你试试看,是你的声音快,还
是我的飞刀快?”
    江九的快刀是出了名的,而且人就站在她面前,小玉也不得由傻了眼。
    她想了一下,道:“余老爷子,你们真的会杀我?”
    朱伯鱼道:“老头子这一生也没杀过漂亮女人,但江老九的个性我可靠不准。”
    小玉道:“假如我答应给你一个人呢?”
    朱伯鱼道:“你现在答应迟了,万一弄不好老头子还得把命赔上。”
    小玉道:“江九会杀你?”
    朱伯鱼叹了口气道:“快刀江九在江湖黑道中是出名的亡命徒,为了达到目的,谁
他都会杀,何况老夫在他面前翻云覆雨,换谁也忍不下这口气。”
    小玉道,“他如果真是这样的人,我就答应让你们都得到,但是谁先来还由你们自
己去商量吧!”
    她说完伸手一扯,全身衣服悉数脱落,顺势往地上躺,张开双腿道:“你们谁先来
都可以,却不要闹出人命,不然我真要变成祸水了。”
    这一手反把朱伯鱼和江九弄呆了,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好色之徒,尽管小玉胴体毕露,
而对他们却连一点诱惑力也没有。
    二人互看一眼,只有相视苦笑。
    朱伯鱼轻轻咳了一声,道:“小玉,快点来把衣服穿好,江老九已答应放你一马。”
    小玉闭着眼,双腿依然张开道:“江大侠肯放我一马,你老爷子问题还没有解决。”
    朱伯鱼道:“这种事老夫在朋友面前也不能独享,你还是起来吧!这样子躺着反而
容易使人倒胃口。”
    小玉道:“你们轮奸难道不倒胃口,我这种贱像也是你老爷子逼出来的。”
    朱伯鱼道:“老夫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又何必太认真!”
    小玉道:“快刀江九爷的飞刀可从没听说过跟谁闹着玩的。那可是要命的玩艺。”
    朱伯鱼道:“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先忍耐一下,到了望月楼再玩真的。”
    小玉道:“你们两位都看过了,我可没有一处是假的,而且是出于我自愿的,不会
有人说你们强奸。”
    朱伯鱼冷声道:“有人说我强奸,老夫也不在乎,既然是出自你的志愿,老夫再付
你两万两银票。”
    他手又掏出四张银票,每张面额都是五千两,丢在小玉眼前。
    小玉看了一下道:“老爷子,你是准备替我赎身?”
    朱伯鱼道:“再加上十倍的价钱恐怕申三省也不会让你跟我走,这其中一万两是我
替江老九代垫的。”
    小玉怔了一下,但她却收起银票道:“这是一笔大交易,虽然接下你们两位老手很
吃力,但要看在银子上,我也只好认了。”
    朱伯鱼道:“你既然认了,就该听老夫的。”
    小玉道:“你老爷子喜欢什么姿势,只要吩咐一声保证能使你满意。”
    朱伯鱼一伸手将她拉起来道:“你先把衣服穿好,老夫再告诉你什么姿势好看。”
    小玉本来还想不依,但江九却把她的衣服硬套上,道:“玉姑娘,在下虽然是强盗
出身,对这种事却很讲究情调,像你这个样子我连万花楼也不想去了。”
    小玉道:“我那个样子可是你拿刀子逼出来的,反正咱是卖的,又何必跟自己小命
过不去。”
    江九道:“就算是在下不对,余老的两万银票赔礼,你的面子也足够了。”
    小玉这才笑笑道:“我可不是为了面子,我是怕你手上的毒刀,挨了一下那可是无
药可救的。”
    江九道:“在下虽然也是强盗,但多少讲点义气,可不像申三省那种地痞流氓,为
了银子连他的老娘也会卖掉。”
    小王道:“你过去认识申老板?”
    江九道:“不认识,但我见了他那付德性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为了银子什么事他
都可以做。”
    小玉道:“这是各人处世原则问题,有人是为了银子,也有人为了女人,更有人是
为了出名,但真正行侠仗义的江湖豪客却也不多见。”
    朱伯鱼道:“你不能曲解侠客的定义,因为侠客也是人。他也需要女人和银子,只
是他们不用强取豪夺的手法。”
    小玉道:“老爷子,像你们刚才那种方式,算不算是强取豪夺。”
    朱伯鱼道:“老夫如果强取豪夺你有现在轻松吗?咱们从打一开始就没认真过,只
是说说而已,可没有人碰过你一下。是你自己愿意表演那种怪样子。”
    小玉几乎跳起来,道:“江九爷的刀正对着我,我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吗?”
    朱伯鱼道:“那是你对江老九的认识不够,他是黑道上铁铮铮的汉子,怎会为了强
奸一个少女而杀人?”
    小玉道:“你现在讲这些话不是放马后炮吗,当时你们一唱一和,谁也不知道是真
是假。”
    朱伯鱼哈哈一笑,道:“老夫当时是真想强奸你,但江老九来的不是时候,我才打
消这个念头。”
    江九道:“余老如果火气未消,请玉姑娘陪陪你也是一样。”
    朱伯鱼道:“算了,等到了望月楼再说,要是没出色货。这个小玉我已决定把她买
回去了。”
    小王微笑还嗔的道:“要是那里的姊妹都比我漂亮呢?老爷子可也把他们全买回
去?”
    朱伯鱼道:“要那么多干嘛!老夫又不想开留香院,如果留下自己用,我这把老骨
头很快就被拆了。”
    小玉道:“望月楼是招待贵宾用的,申老板叫我带你们来。证明他没把你当外人。”
    朱伯鱼道:“不知道在申三省心目中什么样人才算是贵宾,大概是以金子来分等级
吧?”
    小玉道:“不一定,有时也是以武功或江湖辈份。”
    朱伯鱼道,“用这种方法招待江湖前辈,老夫倒是头一遭听说,如果是少林掌门来,
也愿意接受这种招待?”
    小玉道:“越是出家人越喜欢这个调调,前几天来了一个老和尚,到现在还住在雨
花台没有走。”
    朱伯鱼神色一动,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和尚叫什么名字?”
    小玉道:“申老板都叫他白眉仙翁,可能就是凶的名字。他看起来年龄好象比您老
爷子还大,可是耐力却特别强,住进雨花台四天,没被赶下来的他还是头一个。”
    朱伯鱼道:“他是申三省的贵宾还是花钱来的?”
    小玉道:“他从来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那来银子?临走时不向申老板要旅费已
经不错了。”
    朱伯鱼道:“这个白眉和尚常来吧?每次是不是都由你带他来的?”
    小玉道:“我才不敢带他,有一次小梅陪着他,才走到一半就被他强奸了,听说他
使出佛门金刚功,小梅被他整得过了半个月还流血!”
    朱伯鱼道:“去他妈的大头鬼!佛门虽然有一种金刚功,但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
    小玉道:“申老板可不是这样说,他说那个和尚已有半仙之体,能被他看中就是有
缘。”
    朱伯鱼道:“这样说你们雨花台的女孩子,不是都跟那个和尚有缘吗?”
    小玉道:“雨花台也只有两位大姊,她们早已和那位仙翁结成一体了。”
    朱伯鱼道:“这样说雨花台是被白眉老秃子包下了,如果老夫也看中了那两位姑娘
怎么办?”
    小玉道:“不行,雨花台大姊叫花解语,二姊叫语解花。她们已向申老板招呼过了,
除了白盾仙翁任何人都不准踏上雨花台。”
    朱伯鱼道:“这两位姑娘原来就认识白眉老秃子?”
    小玉道:“好象不认识,他们第一次见面听说差一点打起来,以后又好了,仙翁一
来整天门都是关着,我真佩服他们双方精力都那么旺盛。”
    朱伯鱼一怔道:“你说他们整天都关在屋里干那种事?”
    小玉道:“原先我还以为他们在练功,但有一次望月姊妹利用他们不在时,在墙壁
上挖了一个小孔直通雨花台,可以把他们那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朱伯鱼道:“他们三个人都裸着身子拥抱在一起,这叫一箭双雕,老夫也常玩这一
手。”
    小玉目闪奇光道:“老爷子,你说的可是实话?”
    朱伯鱼道:“这又不是光荣的事,我为何要骗你?”
    小玉道:“你假如真是此道老手,上了望月楼有你享受不尽的好处。”
    朱伯鱼道:“难道望月楼上那两个丫头也喜欢这个调调儿?”
    小玉道:“她们可不是丫头,对这种事她们比谁都懂得得多,望月姊妹和飞雪姊她
们看到精彩之处,常把咱们都赶下来,只有她们两人关在屋里。”
    朱伯鱼道:“这也不算什么,很多春闺难耐的贵妇都知道用这种方式。”
    小玉有些不信的道:“老爷子你说说看,是怎样一种方法?”
    朱伯鱼冷声道:“有关性的问题,不管是异性交合或同性相恋,江湖中恐怕没有人
比我懂得更多。”
    小玉道:“老爷子,你还没有说出是那一种方法。”
    朱伯鱼道:“这种方法叫上下乐,说得文雅一点就叫同乐。”
    小玉听忍不住媚笑道:“老爷子,你真是此道高手,怎的什么都懂?”
    朱伯鱼道:“老头懂得还多着呢!只是有些地方不以言语所能形容的,如现身表演
恐怕你这个小骚货会舍不得离开我。”
    小玉道:“假如你真行,到了望月楼你的身价会比那个白眉仙翁更高。”
    朱伯鱼冷声道:“白眉老秃子是什么东西!他跟老夫比还差得远,我先看看他们的
路子,再找你那两位大姊。”
    小玉道:“那可不行,未经许可,连望月和飞雪他们都不能随便上雨花台。”
    朱伯鱼心中又是一动,道:“要谁许可,是不是申三省?”
    小玉道:“申老板当然也要知道,但还是要先征得雨花台主人同意。”
    朱伯鱼道:“雨花台还有主人,是花解语还是语花解?”
    小玉道:“都不是,是另外一个主人,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望月楼和
雨花台都归他所管。”
    朱伯鱼有些意外的道:“这样说此人身分比申三省还要高了,他是男还是女,你总
该知道?”
    小玉道:“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未公开现身过,都是在暗中指挥。”
    朱伯鱼道:“如果没有他发号施令,申三省这个场子大概也开不成?”
    小玉道:“场子里的事,那人好象不管,除非涉及女人,所以凡是被允许到后面来
的,事先都是经过调查的。”
    朱伯鱼暗中震道:“他可会查出老夫的身分?”
    小玉低声道:“你们武林二仙是沾了南北二杰的光,所以身份没有曝光。”
    朱伯鱼几乎跳起来,道:“小玉,你在说什么?谁是二仙三仙?”
    小玉声音更低的道:“老爷子,在我面前你也用不着再装了,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了,
原先我还以为丐仙袁不韦有个弟弟,我见到你之后,才知道他本人就丐仙,如果你需要
我效劳的地方,尽管吩咐。”
    朱伯鱼怔了半晌才道:“小玉,你是谁?到此地来的目的是什么?”
    小玉道:“我就叫小玉,你不要问我来此目的,但咱们之间绝对没有冲突。”
    朱伯鱼道:“你的年龄不大,在那里见过老夫的?”
    小玉道:“我见到你时才只有十三岁,已经七八年了,你还是那一付色迷迷的老样
子。”
    朱伯鱼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夫一生只有女人和酒的嗜好,想改也改不
掉。”
    小玉道:“我的身份你老爷子已经知道了,现在咱们谈正经的,你们是误打误撞来
到此地呢?还是另有目的?你先说明了我才好决定是否带你去望月楼。”
    朱伯鱼道:“申三省在江湖中不过是个三流小混蛋,老夫是为了赌来的。”
    小玉道:“我知道你不会把申老板放在眼里,但一神二仙也不可能是好赌或好色之
徒,你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赶来的?”
    朱伯鱼道:“老叫化是否发现什么老夫不清楚,我是按他所留指示找来的。”
    小玉想了一下,道:“我相信你朱老爷子不会骗我,但我要求你一件事,请你能答
应。”
    说着她竟在跪了下来,朱伯鱼把她拉起来道:“你说说看,老夫如能够办得到,我
答应你就是了。”
    小玉道:“住在望月楼上的望月和飞雪她两人都是我同门师姊,求老爷子救救她
们。”
    朱伯鱼道:“她们住在望月楼不是很好吗?难道是受到申三省控制?”
    小玉道:“她们都中了一种药物,神智早已迷失,此刻除了男人和武功外,她们什
么都不知道。”
    制白鱼道:“老夫刚才发觉你练的是神女教怨女功,神女教本身就是靠药物起家的,
你的两位师姊怎会中毒?”
    小玉道:“咱们不是神女教门下,是被她们掳来迷失本性学成怨女功。”
    朱伯鱼道:“你不像迷失神智的样子?”
    小玉道:“我本来也是一样,刚才在前厅那位公子进门时喂我服了一粒药,我不久
就清醒了。”
    朱伯鱼知道她指的是江城子,想一下道:“你应该找那位公子爷才对,老夫可不懂
得医术。”
    小玉道:“那位公子给我两粒药,但望月和飞雪武功很高。必须请老爷子先制住她
们的穴道,才有机会让她们把药服下。”
    朱伯鱼道:“那小子并没有点你的穴道,你怎么会把药服下的?”
    小玉道:“那位公子手法太过神奇,我只和他只说一句话,药就到了我口中。”
    朱伯鱼道:“既然不是神女教的,刚才为什么要装成那种怪样。老夫如果真冲上
去……”
    小玉忙道:“老爷子,我现在跟你谈的是正经事,刚才你如真冲上来,我只能说很
遗憾了。”
    她说着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朱伯鱼见了那把匕首,不由心中一亮,道:“你
是……”
    小玉道:“老爷子知道就好,咱们现在可以去望月楼了,但雨花台那边的事老爷子
最好少管。”
    朱伯鱼道:“老爷子天生就是这付德性,我要管的事谁也拦不住,我不想管也没人
能强迫我……”
    小玉道:“我是担心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这样反而言了望月和飞雪。”
    朱伯鱼道:“老夫一上楼就点了她们两人穴道,等她俩清醒后,再查花解语的身
份。”
    小玉道:“一见面就出手,那可不行,你别忘了你们来此目的。”
    朱伯鱼一怔道:“讨点口头便宜或者吃吃干豆腐,老夫很拿手,你要叫我玩真的,
那可不行。”
    小玉红着脸道:“为什么不行?我刚才摸你的时候,你比年轻人可要壮得多。”
    朱伯鱼道:“那是吓唬人的,老夫下沉丹田真气,硬撑得那么粗,如玩起真的,根
本就无法登堂入室。”
    小玉笑道:“不管您老是真是假,但我那位师姊就交给您了。”
    朱伯鱼道:“点她们穴道不过举手之劳,但如何使她们清醒,老夫却没有把握。”
    小玉道:“我这两位师姊功夫不低于十门派掌门,老爷子干万要小心。”
    朱伯鱼道:“老夫一切都依你就是了,但暗中如果真有人临视,恐怕你一个人还是
救不了她们。”
    小玉道:“老爷子只要阻止暗中监视的那人上楼,其他的我和江大侠联手,大概可
以应付得了。”
    朱伯鱼道:“你知道那个白眉老秃子是谁吗?”
    小玉道:“申三省说他是白眉仙翁,难道又是骗人的?”
    朱伯鱼道:“江湖上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白眉仙翁这个人。如老夫猜得不错,他大概
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淫僧南海花和尚。”
    小玉一呆道:“老爷可能猜对了,他不但是个淫僧而且还擅长采阴补阳,除了雨花
台此地其他女人都不敢碰他。”
    朱伯鱼道:“雨花台那人花解语在神女教中身分可能不低?”
    小玉道:“这些人身分都很神秘,而且我来到此地之后,神志第一次清醒,对她们
身世模糊得很。”
    朱伯鱼道:“等下上了望月楼,你只负责救人,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由老
夫跟江老九应付。”
    小玉道:“暗中那个人可能不好应付,除了武功之外她们还擅长用药。”
    朱伯鱼传音道:“有人来了,你最好还是装作神志不清,老夫要看看这是何方神
圣。”
    小玉还没来得及答腔,夜空中已落下一个怪老人,他看了朱伯鱼和江九一眼,道:
“小玉,这两个人是谁叫你带他们到这里来的。”
    小玉毫无表情的道:“申老板已收下他们银子,望月楼被他们包下了。”
    怪老人见小玉披肩都被撕得乱七八糟,仅勉强可以遮体,遂阴笑一声道,“你已被
他们破了,大概捞到了一笔不算小的数目吧。”
    小玉道:“也不算多,这位余老爷子送我十万两黄金还答应替我赎身。”
    怪老人一怔道:“十万两黄金,小玉,你没发烧吧?”
    小玉道:“我正常得很,这一位是江大侠,他有断袖之癖,你摧花手来得正是时候,
虽然老一点,价钱降低一下还是可以成交。”
    摧花手不由大怒道:“小贱人。你别以为找到了靠山,老夫就不敢怎样你了,我限
你马上跟我走!”
    小玉道:“我的人到了这里,连我自己也不能当家,你有什么事可以跟这位余老爷
子谈。”
    摧花手狞声道:“放屁!在老夫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不相信真有人敢撒野……”
    他说着身形轻闪,左手已搭上小玉的右腕脉门,五指正待收回,而小玉却突然右腕
一沉一翻,一招反锁琵琶居然很轻易的就将摧花手左腕脉扣住了。
    这摧花手龙飞虽是黑道中的淫贼,但他一身武功并不算太差,小玉轻易的就将他的
脉门扣住,连朱伯鱼也甚感意外。
    龙飞更是惊怔得半晌,才厉声道:“好好!原来你是深藏不露?”
    小玉道:“我一来就被你们用药物迷住了,是没有机会露,今天露这一手你以后也
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龙飞乘她说话之际,双腿连环踢出十六下,小玉勉强避开十五腿,仍被他踢中两脚,
都扫中在胯骨上,逼得她只好放开手退后五步。
    但朱伯鱼却在这时半声不哼,一指点中他的死穴,并顺势将他拖到一旁树丛中。
    小玉忍着痛,定了定神道:“老爷子,您怎么不早点出手,害得我几乎丢掉小命。”
    朱伯鱼道:“你如真丢掉小命也是自己愿意死的,这是给你一个教训,对敌人不能
仁慈,你既扣住他的脉门,当时补上一指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小玉道:“我是想问问他暗中指挥的人是谁,却没想到他已练成移穴法。”
    朱伯鱼道:“凭他那种料子再过三十年也练不成移穴法,是你擒拿位置不对。”
    小玉道:“下次我就不会上这种当了。”
    朱伯鱼道:“和敌人动手最好不要有下次,老夫如不及时出手,你知道他下一次是
如何攻法?”
    小玉想想道:“他可能会施毒,幸亏老爷子出手快,否则后果真不敢想像。”
    朱伯鱼道:“他用下五门迷药,却迷不到老夫,但他如发出求援讯号倒很麻烦。”
    小玉道:“老爷子怎不留活口,问问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在此地?”
    朱伯鱼道:“他知道的不会比你多,这种混混他来此的目的,才是真正为了女人。”
    小玉道:“再过去十丈就是望月楼,他可能是想动两位师姊脑筋。”
    朱伯鱼心中一动道:“如果你那两位师姊真的神志被迷,恐怕他已经得手了。”
    小玉道:“不可能,在我的记忆中望月和飞雪从没有男人敢靠近她们。”
    朱伯鱼道:“摧花手如在迷药中再加上春药,她们恐怕很难自保,因为龙飞使用这
种下五门药物,他在江湖上毁了不少成名人物。”
    小玉不由一震道:“都是我不好,说了这么多废话把时间耽误了。”
    朱伯鱼道:“咱们如果早在半个时辰之前赶去望月楼,只怕咱们也被坑上了。”
    小玉道:“老爷子不是说过你们不怕迷药吗?”
    朱伯鱼道:“迷药不一定能迷倒老头子,但春药可就不保险了,尤其身边还有你这
么一位喷火女郎,老夫恐怕没那么好的定力。”
    小玉道:“老爷子,我是说正经的,我很担心望月和飞雪她们……”
    朱伯鱼道:“先点她们穴道,你再去找无名小子,也许他有办法。”
    小王道:“谁是无名小子?”
    朱泊鱼道:“就是那个提珠宝的少年,他从神算子的遗著中学了不少东西。”
    小玉目中一亮道:“原来他就是无名小子,在离开大厅时,他另外还给我一瓶药,
不知有没有用?”
    朱伯鱼道:“不管有没有用都得试试,现在得改变一下方式,老头子先上楼,等我
得手后你们再进来。”
    小五道:“老爷子,您出手时用劲不要太强。”
    朱伯鱼道:“那要看情形才能决定,但我会有分寸的。”
    他说着人已飞上了望月楼,可是他刚到门口。暗角处已涌起一股强烈潜劲,直撞他
前胸。
    暗中偷袭的这个人武功相当高,以朱伯鱼的一身修为,仍被撞得气血翻涌,双脚站
立不稳,几乎又从望月楼上摔了下来。
    但朱伯鱼能列为武林二仙,当然不是靠侥幸的,他的武功修为早已到了意与神合之
境,对方掌风才出他已知道此人远在江九之上,他本来是可以出掌硬将对方逼退的,可
是他却故装不支,身子贴着望月楼反朝地面翻滚下去。
    可是他滚落不到两尺,人就像生了根一样。紧紫的贴在墙上不动了。
    江九一拾手,已迅速的发出两把飞刀,却乘机传音道:“朱老,您没事吧?”
    朱伯鱼道:“老头子人老皮厚,挨两下不要紧,你千万不可上来,这家伙用的是五
毒掌。”
    江九一呆道:“五毒掌,他不是那两个女的。”
    朱伯鱼道:“并没有限制,五毒掌不是只有男的才能练,你站在那里应该看得清楚,
他是男还是女。”
    江九道:“没见到人,我发的两柄飞刀也没有下文,他好象故意躲着不出来。”
    朱伯鱼道:“你用跟江小子所学的手法,再发他两刀试试,假如老夫猜得不错,这
老混蛋就是五毒白骨掌东门化那个败类。”
    江九道:“东门化是用毒的高手,晚辈的月牙刀对他有用吗?”
    朱伯鱼道:“以毒攻毒比什么都有效,尤其你刀上的毒是江小子配方,只怕当今武
林还没人能解,但问题是能不能击得中他?”
    江九道:“晚辈也没有把握,江老弟教了我这套暗器手法,根本就没有机会试验。”
    朱伯鱼道:“现在正是你施展身手的时候,如果一刀杀了五毒白骨掌,即使三鬼怪
见到了你也会躲得远远的。”
    江九道:“楼上有三个人,不知那一个是五毒白骨掌东门化?”
    制白鱼道:“里面靠窗户两人可能是望月和飞雪,埋伏在进门处的那们混球,八成
是东门化。”
    江九估量一下距离,他左手疾扬,两把毒飞刀发了出去。
    这两刀他根本就不是在伤人,而是存心诱敌,因为他左手飞刀发出,右手中两柄淬
了毒的飞刀,已经利用回旋手法悄悄的飞在空中等着了。
    埋伏在进门处的那个人,果然是五毒白骨掌东门化。
    江九这两刀虽是明着出手,但他却使用新学的手法把暗劲藏在刀身上。
    东门化伸手虽把飞刀接住了,却被消掉两根指头,痛得他忍不住跳出来大骂道:
“江九,你真卑鄙!一再出手偷袭,老夫今夜绝不让你活着……”
    而江九另外等在空中的两把毒飞刀,这时却分从左右攻到。
    五毒白骨掌武功果然不凡,飞刀才一近身,他就已听出破空之声。双掌猛翻分朝左
右拍去。
    飞刀是被他两掌劈落,但贴在墙上的朱伯鱼却一式潜龙升天,右掌已结结实实的击
在他前胸上。
    朱伯鱼功力何等深厚,这一掌是一座小山也能击倒,东门化中掌后,连哼也没哼身
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落到五丈多远院墙外去了。
    朱伯鱼一掌劈出,人却没有停留,一沉真气身子已进了望月楼。
    楼上东西很乱,像是经过一番激烈打斗,在靠雨花台方向有一个窗户,而在窗口旁
边正站着两名裸女,由于她们背朝外,朱伯鱼并没有看清这两裸女面貌。
    但小玉早就告诉他了,这楼上只有望月和飞雪,所以他毫不考虑的,双手连扬已同
时点中二人三处穴道。
    可是这两个女郎被他点中了穴道后,并没有他预期的效果,她们不仅站姿未变,甚
至连身子都未动一下。
    朱伯鱼不由一怔,他正想走过去看个清楚,却从那两个女郎停身处得来一阵淫笑声。
    这种声音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听起来像是笑,但入耳后却有一种慑人心神的感觉,
朱伯鱼名列武林二仙,以他的修为和定力居然抵不住这种笑声,使他在不知不觉间竟朝
二女中间走去。
    在接窗口时才能看出这窗户只是一种象征性,它的质料是一种高贵的玉石,可以从
外面反射进一点光线,但从里面往外就什么也看不到。
    但怪笑是从这里传出的绝不会惜,朱伯鱼看看那两个女郎,她们都将脸紧贴在王石
上,由于穴道已被点住,二人依然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朱伯鱼不由心中一动,他将右首的女郎抱过,平放在地上,然后在她停身处果然发
现玉石上有一条不容易看出的裂痕。
    而这条裂痕还没有完全裂开,只裂一半,另一面正好就是雨花台,怪笑声时闻时断,
也是从雨花台那边传过来的。
    玉石上的裂痕显然在雨花台那面没有,不然声音不会那么小,而且隐约的还可以看
到隔间,人影晃动。
    朱伯鱼不由又是一怔,他已慢慢的定下心神,经过一阵仔细观察,他才发觉玉石上
的裂痕是被人掌力震开的,由于内力不足,所以未能全部震裂。
    他此时已猜出裂痕大概是被望月和飞雪所震,但是她们为什么要震裂这玉石,朱伯
鱼也忍不住学着另一名女郎将脸贴在石面上,而双目则顺着裂痕朝隔间望去。
    谁知这一看,任你酒仙朱伯鱼内力如何深厚,却再也移不开了。
    原来从裂痕中运足目力,不仅可以听到怪笑,而且连隔壁的所有动作都可以看得一
目了然。
    那也是一栋小楼,跟望月楼大小也差不多,里面有一个和尚两个少女,他们都脱得
赤裸裸的,正在表演一幕原始的游戏。
    和尚年龄看不出有多大,因为他大半边脸都被那又长又白的眉毛盖住了。
    那两个少女可能就是小玉所说的花解语和语解花,她们的年龄都不太大,最多不会
超过二十五岁,这可以从她们每一处所呈现的肌肉上正确判断出来,因为女人一般超过
三十岁,不管她是靠药物还是生理上采补,但都不足以弥补先天的退化。那是一种生理
上自然趋势,外来采补只是表面的,或者维持在年龄上看不出老,甚至还有人说返老还
童,其实那是自欺欺人之谈,人的年龄是有极限的,保养好多做适当运动,如心情开朗
练的又是玄门正宗武功,这种人是看不出老,而比起一般人也能多活几年那倒真的。
    而这个南海花和尚也就是小玉口中所说的白眉仙翁,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尽管他从
脸部到前胸大部分肌肉都被眉毛盖住了,但他的身子和花解语一接合,就有一种明显的
老化对比。
    南海花和尚在江湖上是人所尽知的淫僧,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练的竟然也是天竺邪
教功夫一种,叫做怨男功,跟神女教的怨女功可以说是姊妹功。
    这三个邪恶的男女,此时在雨花台上正展开了一场最原始也是最新潮的练功之法。
    白眉和尚仰面躺在床上,这床很柔很轻,给人一种春融满帐香的感觉。和尚微闭双
眼沉醉于春光荡漾之中,望着如花般的花解语和语解花。
    而花解语骑马似的坐在和尚身上,她离他那样近,近到能嗅到从她的体内飘出的香
气,这香气使白眉和尚又醉了一次。
    床动了动,花解语张开嘴在说什么,白眉和尚听不见,他只看见她在笑,笑得很
浪……
    这时语解花也把脸贴了过来。
    花解语怒声道:“二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解花道:“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你那半瓶仙雨露。”
    花解语道:“你在这个时候……”
    语解花道:“对,我要定了。”
    花解语道:“如果你这样认真,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我就成全你,仙雨露在我
裤内夹层中,你自己去拿吧!”
    语解花犹豫了一下才在墙角找出花解语的衣裤,她很小心的用剑挑起来,伸手朝夹
层中一摸,果然有半瓶仙雨露,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饮用,裤内里又飞出一道白光,其快
无比,一下子就咬在她握剑右腕上。
    语解花连甩两下都没有甩掉,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条白色的小蛇,她不由大惊道:
“大师姊,你的裤内里怎么会躲着一条千年白蛇?”
    花解语道:“那是我护身的方法一种,你知道被千年白咬中了是什么后果吗?”
    语解花却一声不响,但从她右腋下,像是闪电般飞出一道白光,只见一阵绕转,不
仅那条小白蛇被金光绞碎了,而语解花的一条右臂也齐肩被绞得骨肉纷飞,鲜血喷出好
远。
    但语解花左手此时已抢到那半瓶仙雨露,她正待咬下瓶塞即时服用,可是花解语却
比她快了一步,一指点中她气海穴。夺过仙雨露一下子全部倒进口中。
    语解花见她把仙雨露都喝光了,而自己穴道又被点,她已猜知花解语下一个步骤,
刚想咬断舌根以求速死,不让她阴谋得逞。
    但花解语早已就防备到了,再一伸手已点中了她的神封穴。
    语解花此时已完全受制,连自杀机会都已失去。
    花解才又狠狠的朝白眉和尚的屁股上打了两下,而后浪笑道:“老秃子,以后的事
全看你的了。”
    白眉移了移身子,道:“酒家实在不忍心,她好歹也是你师妹,干脆一掌将她解决
算了。”
    花解语沉下脸道:“你倒说得好听,如果不是我预藏千年白蛇,咱们此时都得听她
的摆布。”
    白眉和尚道:“她只是想要那半瓶仙雨露,事实上这几天她也够辛苦的了。”
    花解语怒声道:“她辛苦?你以为老娘很轻松,三四天来我忍气吞声,几乎都快把
我的肝和肺气炸了。”
    白眉和尚笑道:“那可是你自己乐意的,如果你不这样。能将语解花摆弄到如此地
步吧,而我也帮了你大忙。”
    花解语道:“这样说我倒是该谢谢你了。”
    白眉和尚道:“谢倒不必,算起师门来咱们还是同一支的。而且我们今天作被里鸳
鸯对大家都有好处。”
    花解语道:“按照我的方法好处更大,你可知道二妹小时是服食仙雨露长大的,她
饮一滴仙露可以抵得上你十年苦练。”
    白眉和尚有些意外的道:“仙雨露百年才集汇一滴,你不是说生产神水的泉眼都被
她吸光了。”
    花解语道:“二师妹是一个弃婴,她是被人丢在仙洞中,产神水的泉眼旁边,正巧
她的嘴就跌在泉口上。”
    白眉和尚道:“她自小就喝了那么多神水,还要这半瓶仙雨露有什么用?”
    花解语道:“小时候的事她并不知道,服下仙雨露后,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完成阴阳
汇合,才能发挥它的神奇效力。她的内功深厚完全是神水的作用。”
    白眉和尚道:“你如是说,我也许有办法预防,现在既然一切都成过去,洒家以为
还是算了吧……”
    花解语厉声道:“放屁!你如果不冲散她的穴位,以纯阳退出她的纯阴,我就让你
死在这里,而且要你死得很痛苦,我想你是不肯尝这种滋味的。”
    她说着猛然跃起,双腿闪电般地一击,人又飞起三丈,白眉和尚来不及防范,正好
被她跌中,身子被这股力量抛到一丈多高才落在地面。
    他直挺挺地躺在地面,一阵气血翻滚。他心里暗恨,但又打不过她,他只好把这一
跌认了。
    花解语却坐在他对面,一张经过特别设计的椅子上指着白眉和尚的鼻子狠声骂道:
“贼秃子,你再不依我所言,动手制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眉和尚叹了口气道:“能者为王,酒家本该听命于你,但我也拜过佛,念过经,
我出家人就怕犯了天和……”
    花解语不等他说完,哈哈人笑道:“贼秃子,亏你有张厚脸,说得出口,你也能称
是出家人,如果自己在女人身上念经也能成佛,这个世界岂不早就成了极乐世界,那还
容你秃贼头拜佛念经。”
    白眉和尚显得无可奈何的,又叹口气道:“这种冲穴法我从没有练过,不知能不能
冲开。”
    花解语道:“这倒是不错,如果一冲不能得逞,就是真有神仙也救不活你这老秃子,
好,让我来调教你。不过你要识趣一点,照我吩咐者身安,违我者只有丧命了。”
    白眉和尚心里不服,道:“常言道,绝技不外传,既然你会,何必调教洒家。你作
了语解花不是更好。”
    花解语从椅上站起身浪声笑道:“你要我杀了自己的师妹,这是情理难容之事,不
过,我杀你,倒是合符情理的事。所以这件事只好有劳你了,而且这件事,男人的比女
人来作要好。”
    说着,花解语闪身到了白眉和尚身旁,出手如电点向白眉和尚的右手,冷冷道:
“咬破食指,将血滴在语解花丹田位上,再出指点此六位,要一次成功,第二次你只有
死。”
    白眉在她的严峻目光下,只好照做,他将食指尖放进上下牙之间,狠心用力一咬,
当他看见自己的血在语解花丹田白皮肤上滚动,就将真气贯于食拽猛然点下。
    邪教的练功方式与正派不同之处就在这些地方,语解花先受重创,随着穴道又在那
邪恶的方式刺激下,她全身每处器官都失去了自主。
    她轻哼了一声,就象一个放气的皮球,身子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黄,真元之气完全
失尽,微有丝丝呼吸,才可证明她是个活物。
    这时花解语满意地走过来道:“贼秃子,现在你可以把他抱出去,随便把她扔在何
处都可以。”
    白眉道:“她此时已离死不远留在屋里又有什么关系?”
    花解语道:“咱们办正事,弄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屋里,有多煞风景。”
    白眉道:“我暂时将她放在门后,让她躺一会,反正她功力已失。”
    花解语冷哼道:“想不到杀了人,还有菩萨心肠,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在点她的穴
位时,你的真元也受了损害,如果你不想你调息,你也会和她一样成为废人。”
    白眉一怔道:“有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说?”
    花解语冷笑道:“我早说了,你愿尽力去干吗?你不妨运气试试,一试便知。”
    “白眉和尚坐下,试着行功三周天,当气运丹田,突然感到下股一阵穿心疼痛。”
    白眉怒声道:“你……”
    花解语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笑道:“我不是要帮你调息吗?但有个快死的女人就在
我的脸眼皮下,我是不能给你调息的。”
    白眉和尚暗骂这个女人狠毒,但他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弯腰把语解花抱到门后暗
影处,平放在地上,并且还偷偷的把制住的穴道解开。
    白眉和尚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语解花,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还活泼泼的她,瞬时就
枯萎了。
    花解语突然说道:“白眉和尚,难道你要把死人看活。”
    白眉和尚道:“洒家如果可能把死人看活,洒家就成佛了。”
    花解语道:“佛在老娘看来都是死人。谁也不愿做死人。”
    白眉和尚在心里冷哼道:“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我还要博一搏。”
    花解语慢步走了过来,柔声道:“好了,二妹已死了,我不想再死一个人,让我来
帮你调息。”
    他们回到床前,并肩在床沿坐下。
    白眉和尚道:“你不是要教我调息运功。”
    花解琼道:“没有我帮忙,你知道怎么去化解?”
    白眉和尚道:“还是先让我自己行功三周天,如真化解不了,你再帮忙。”
    花解语冷笑声道:“如果是你自己动功有用,我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口舌。”
    白眉和尚一呆,道:“你早已就在计算语解花了?”
    花解语道:“你为什么不说我也在计算你,虽然你已吸取了她的元阴,如没有我施
展归元大法帮忙,你就会变成植物人。”
    白眉和尚苦笑道:“你要为我化解,可能不是为了救我吧?”
    花解语道:“我为啥要作救别人的菩萨,我实话告诉你,语解花的元阴已通过你一
点之后,回荡于你的元阳之中。这阴阳化合之后会升出新的真元,我救你,就是要获取
你身上这种新的真元。这一点你明白了吗?”
    白眉和尚一怔,心里暗暗叫苦道:“洒家一生闯荡江湖。闯去闯来,今天到成了别
人的酿酒窖。”
    但白眉更不想成为植物人,他只好由花解语摆布了。
    白眉和尚道:“语解花也不懂这种方式?”
    花解语道:“她当然懂,可是她已经死了,所以只剩下师父和我能救你。”
    白眉和尚道:“在刚才的情况下,假如我不用真力点她的穴道,就不一定能伤人。”
    花解语道:“刚才我提醒过你,只能点一次。如有二次你就得死。你当然只有信我
的话,因为杀别人总比杀自己好。所以我要想杀一个,也都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白眉和尚怔了一下,道:“不错,你现在如要杀我,应该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花解语道:“我昨天有杀你之意。但我今天不杀你了。因为你对我有用,对有用的
东西怎么舍得把它毁了呢?”
    白眉和尚哈哈大笑道:“行,洒家闻荡江湖,最贵的还是自己一条命,如果你把洒
家的命留下,你要真元就拿去吧。”
    花解语让和尚背向她躺下道:“好,贼秃子,你放心,你还可以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因为我要给你疗伤。”
    白眉和尚双目微闭,任花解语将双掌按他背心穴道。突然,他感到气血一阵燥热,
五脏象有烈火燃烧,豆大的汁珠从额上滚落下来。
    花解语轻声道:“你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先真气归元,与吸取之元阴结合……”
    一丝冷气穿背而入,在血脉里游动。白眉和尚在冷热急功之下,身子微微发颤,他
的意识一片空白,就在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如一片羽毛在空中飘浮,整个人没有了
重量。当他从这个境竟恢复时,看见花解语正闭目运功调息自己的真气。
    白眉和尚擦干额上的冷汁。微微吸气道:“现在你大功告成,洒家的命也还在。我
真要多谢你。为你念几遍阿弥托佛。”
    花解语睁开双眼道:“你是该多念点经,因为可以证明和尚还活着,活着总比死
强。”
    白眉和尚道:“你们两妹妹平时感情不是很好。为什么要彼此残杀,而你也不让她
活?”
    花解语狠声道:“因为她是饮仙雨露长大,功夫比我强。”
    白眉和尚道:“酒家帮你获得了真元,我明天就去替她买口棺材,并找些工人为她
好好建一座墓。”
    花解语目中突然闪着杀机道:“你可是准备永远陪着她,不再离开了。”
    白眉和尚道:“人都死了,又何必连尸都不收,难道不是你同门。”
    花解语道:“老秃子,你想得真周到,我师父最疼小师妹。她要知道我杀了她,咱
们两人都要被罚。”
    白眉和尚道:“是你叫洒家这么做,而且为吸取真元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就算我不
做她还是免不了一死。”
    花解语怒声迈:“贼秃子,刚从鬼门关回来又活得不耐烦,我可以再打发你到鬼门
关走一遭,不过,我就不一定要这样做,只要你听话,我师父回来后,只要我从中说上
好话,可能她会答应将你收在门下……”
    白眉和尚道:“酒家成名比她早,再转回来拜她为师,这岂不是天大笑话。”
    花解语道:“成名早晚有什么用,你花和尚在江湖中不过是一个下五门的小毛贼,
没有一样被人看好的。”
    白眉和尚道:“你们神女教在江湖中又有那一点可取之处:连公开场合露面部不
敢。”
    花解语冷声道:“申三省先前暗中派人通知,说来了几个人物很可疑,你如想成名
露脸,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白眉和尚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花解语道:“不大清楚,但快刀江九和一个姓余的听说来了望月楼。”
    白眉和尚道:“这不过是一些三四流的混混,江九的刀既不快,何七也不是飞腿。”
    花解语道:“你见过他们?还有一个姓余的呢?”
    白眉和尚道:“十年前洒家就见过江九、何七了,他们想出手管我的事,被我打跑
了,那个姓余的我虽不认识,既跟江九在一起也高明不到那里去。”
    花解语道:“他们既不乱跑,就让他们在望月楼住下,有机会我再过去敲他们一
笔。”
    白眉和尚道:“如有用得着洒家之处,我会在暗中帮忙。”
    花解语道:“这才象一个活人说的话。”
    白眉和尚道:“我要让你知道,白眉仙翁在江湖上也不是白混的……”
    花解语嘲笑道:“原来你是仙,不是佛啊!贼秃子,你放乖一点,只要你能暗中帮
忙,老娘不会亏待你,假如你还想动歪脑筋,我整人的办法可多得很。”
    白眉和尚心中虽然恨不得活劈了她,但他知道自己的能耐,差得太远,只好把怨气
吞进肚子。
    花解语说完话,又闭上双目开始运气调息。同时,伸出双手按住白眉和尚两处要穴。
    花解语冷声道:“你不要乱动,更不要打鬼主意。我还得调息一下。”
    白眉和尚道:“这个时候岔气最危险,可要我帮你推拿一番,活动活动血脉。”
    花解语道:“不必劳动你的大驾,但你也别想趁火打劫捡便宜。”
    她口中虽在说话,双手依然没有离开白眉和尚的穴道。
    白眉和尚见她真的坐在床上吐纳调息,而且他的两手活动自由,只要一下,但他却
不敢冒然出手袭击。
    再看花解语,她似乎已完全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白眉和尚不由目中闪过一道杀机。
    但是他仍不敢轻易采取行动。因为花解语的双手已分别按在他的两处要穴上,只要
掌心一吐力,他这条老命就得当场报废。
    像他们这种人除了利害结合,根本就没有道义可讲,花解语既能杀了她的师妹,南
海花和尚在她心目中最多不过是一具玩物,她所以还没有出手杀他,大概是为了要从他
的元阳中取回语解花的元阴。
    花和尚当时也是被色迷住了心窍,他在刺伤语解花促精穴后,才想通了这个道理,
而且也开始后悔。
    他再偷看花解语一眼,见她真的是在运功调息,一点也不似做作。
    白眉和尚暗将真力沉住,因为他不敢从丹田运功,而真力移动起来也就相当吃力。
    他知道花解语不会放过他,这是预留的最后一步棋,当然成功机会并不大,不过有
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
    花解语突然睁开眼道:“贼秃子,我们不是都活得很好。”
    白眉和尚道:“你又关心我的生死了。”
    花解语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白眉和尚道:“洒家可以告诉你,你活得很好,脸色红艳艳的,我却活得不大好。
在你威胁下活命真没兴趣。”
    花解语道:“好,我双手离开你的穴道,而且希望你知趣,更希望活得很愉快。”
    白眉和尚道:“我会活得很愉快,因为我知道你真的不想杀我了。”
    就在说话当儿,白眉和尚突然腾身而起,他反撑在床上的双手突然分从左右伸出,
一下子楼住丁花解语的细腰,将抱得紧紧的。
    花解语却没想到他有此一着,腰被抱住瞬时所有的动作都失去控制,白眉和尚乘势
用右掌拍向花解语命门,但花解语已恢复过来,一道指锋反向白盾的掌心点来。
    然而就在这个要命的关头,一条人影像是幽灵般,自门后闪了出来。
    这个人赫然是语解花,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全身都是血,居然还没有死。
    她双手握着一两长剑,又快又狠的朝花解语后心刺进,直透前胸,剑身上真力不减,
又把躺在床上的白眉和尚也刺穿了,剑尖钉在木板床上,面对语解花由于用力过度,她
自己也无力的压在剑柄上,站不起来了。
    这个骤然的变化使花解语从快感中转向痛苦。她无力的扭过头,看清是语解花,不
由瞪大眼道:“二妹,你没有死……”
    语解花吃力的道:“我保留最后一口真气,就是为了杀你……”
    花解语道:“恐怕你很难了这个心愿。”
    语解花道:“我的剑只要刺进你的心,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还不如安心地死,
免得多受无谓的痛苦。”
    花解语不再说话,翻转右手准备将语解花的身子推倒,可是她却连个普通人的力气
都没有。
    她不由大惊道:“小贱人,你的剑上有毒?”
    语解花凄厉地大笑道:“哈哈!有毒,你也知道毒?师姐,你忘记了,师父教我们
的功夫,最最重要的就是毒,你把这忘了……你不是师父的好徒弟,你不是……只有我,
我才是!难怪师父对我好……”
    花解语大声分辩道:“我没有忘记,只不过我毒下得少了点,如果我再多毒点,你
更没有机会了,但你已再没有力气了……”
    语解花道:“不错,我担心力气不够,一剑刺不穿你们两个人,所以才涂上一些剧
毒。”
    花解语忍不住发出一声尖笑道:“好好,我自认万无一失的计划,想不到你也如此
深沉?”
    语解花道:“我只是不甘心那样死,所以才保留一口真气,准备捞点本钱。”
    花解语不解的道:“你被我点中三处穴道,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能冲得开?”
    语解花道:“这该多谢花和尚,他将我搬到门后时,如不解开我的穴道,我恐怕真
的要含恨而终了。”
    花解语看着白眉和尚厉声道:“贼秃子,真是你解开她的穴道?”
    白眉和尚道:“酒家是出于一片好心,不希望她临死还要受那种痛苦。”
    花解语道:“放屁!你现在就要死了,老娘想不出有谁会来同情你。”
    白眉和尚苦着脸道:“这个小骚货也真够狠,她伤得那么重,居然把酒家也玩上
了……”
    语解花道:“认真说起来你才是祸根,我还担心一剑刺不穿你们两个,现在总算完
成了心愿。”
    白眉和尚道:“你知道那不是洒家的意思,我还真的舍不得你死。”
    语解花勉强的苦笑一声道:“你如不点我的促精穴。要是先解开我的穴道,咱们联
手很轻易的就可以杀了花解语,可是你没有那么做。”
    白眉和尚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语解花道:“跟谁早说?给你?还是给她?你们都想我死!”
    白眉和尚辩解道:“你不要把我和你师姐拉到一块,如果你早说了,结局不会这
样。”
    语解花道:“我穴道已经受制怎能开口,但我还是向你使了好几次眼色。”
    白眉和尚道:“这都是命,我误会你的意思,以为你叫我放了你。”
    语解花道:“不错,我是这个意思,可是你并没有先解开我的穴道。”
    白眉和尚道:“花解语是头成了精的老狐狸,她不会让我解开你的穴道的,就算真
的解开了,你反而连报仇机会都失去了。”
    语解花一怔,道:“难道你早就知道我还有一击之力?”
    白眉和尚道:“洒家将你抱到门后时,见你手中还握着一粒药丸,我也不知道那是
什么药,硬将它塞在你口中,当时你人已昏迷,我解开你的穴道又在你命门穴上轻推几
下,因为洒家怕花解语疑心,不敢输送真力给你。”
    语解花有些不安的道:“原来那粒保命丸是你喂我服下的,我还以为被花解语抢走,
早知如此我调息一阵,有足够的能力杀死花解语。”
    白眉和尚道:“你现在还是杀了她,不管有什么仇一死百了,很快就变成一堆黄土,
在黄泉路上就算是碰了面,也许互不认识。”
    花解语冷声接口道:“贼秃子,你真以为就凭语丫头这一剑一定能杀了我?”
    白盾和尚道:“穿心一剑,除非这世上有个造化手能替你把心缝好,也许你还能多
活几年,但洒家却觉得这样死法倒是别开生面,尤其你们这两位神女教徒陪葬,也算是
我道不孤……”
    花解语厉叫道:“要死你贼秃子先死吧!老娘还不想现在死……”
    她突然一掌击在白眉和尚头上,将他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击得稀碎,而花解语双手一
按床铺,原姿不变人已飞起五六尺。那柄长剑仍然洞穿在她胸中,而语解花也还爬在剑
柄上,因此长剑在两个不同力量推压下,几乎整个剑柄都滑落到花解语体内了。
    花解语刚才是在激怒之下一掌杀了白盾和尚,却忘了长剑还留在体内,这时想到已
无法拔出了,遂又猛一摔肩,硬将语解花抛到数丈外,可是语解花的手中不知哪来的一
根很细丝带,早已就打好了死结套在花解语的脖子上。
    原来花解语根本不知道,等她将语解花抛出时,再发现已经勒进了喉结,另一头就
扣在语解花手腕上,她还不停的用力往回收。
    花解语此时才体会到死亡的恐怖,不过这个女人也实在够狠心的,她双手抱住刺在
胸中的长剑,狠狠一用力,竟将剑带着剑柄一起拉了过来。
    语解花所刺的在心脏部位,她这用力一拉,居然把内脏也带出来一半,鲜血激射好
远,她也不管,反手一剑朝那根细带削去。
    谁知这根丝带韧性很强,她一剑不但未能削断,带身受到劲力牵动,反将她喉结勒
断了一半。
    花解语连受重创,再也支持不住倒下了。
    语解花也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她无力的松开手道:“大师姐,你还能说话吗?”
    花解语轻摇了一下头,用手比划一阵。
    语解花道:“你想得太多了,我的伤势比你还重得多,那里还有力气替你敷伤,你
如果还有能力就用剑把脖子早点割断,免得受罪。”
    花解语目中充满狠毒之色,剑握在手上。
    语解花道:“这根带子是师父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师父说它不怕
任何宝刀宝剑,连火都烧不毁它。”
    花解语将剑轻拉,头落于地上,但两目却张得很大的死去
    语解花也长长的叹口气,一头撞在石柱上,当场死于非命。
    这一连串的经过,也不过半个时辰,朱伯鱼正看得神飞呆痴的时候他耳畔突然传一
声清吼道:“朱老哥,你的热闹已经看够了,请火速带江老九回前厅,再迟恐怕就来不
及了。”
    朱伯鱼不由一惊,人也立即清醒过来,他已听出这吼声,是刘二白用佛门狮子传音
发出来的。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望月楼上情形,望月和飞雪都已鼻口流血倒地死去多进,而陪他
来的那个小玉却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中要穴死的。
    快刀江九这时还站在另一边,双目紧贴着玉石裂缝,看得正起劲。
    朱伯鱼暗暗震骇,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而以对方的邪术却能使人神智全部迷惑,以
小玉死时的姿态看,她双手都握有匕首,很显然的她是为了要杀自己和江九,但却被人
从她身后出手将她震毙的。
    这个人可能就是刘二白,也可能是另有其人,但武功却很高,而且可以肯定,他是
友非敌。
    他也不及多想,伸手拉过江九,右掌在他命门穴上轻轻地按了一下,江九也马上清
醒了。
    他看看地上的尸体,忍不住叹口气道:“这些人的功夫真邪,如果没有前辈在,晚
辈结局一定很惨。”
    朱伯鱼苦笑道:“老夫在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跟你一样,要不是刘二白的一声狮子
吼,只怕咱们不花钱的戏永远看不完。”
    江九一怔道:“关东醉侠也来了,晚辈怎么未听到他的狮子吼?”
    朱伯鱼道:“他是用传音,专门为老夫一人施为的,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前厅中可
能有热闹的场面,那个小子绝主意多得很。”
    江九道:“前辈指的可是江城子老弟?”
    朱伯鱼道:“不是他还有谁?这小子才真正是深藏不露,老夫去了多趟虎山,只知
他武功不错,却没想到他远远在咱们这批老家伙之上。”
    江九道:“前厅中有他在,应该不会出岔子。”
    制白鱼道:“那倒不是担心他小子被人宰掉,是怕他把那些珠宝输光了。”
    江九道:“晚辈倒是觉得那位小老弟江湖的经验并不差给咱们这些老江猢。”
    朱伯鱼道:“他十几岁就上了虎山,除了埋首练剑从未下山一步,那来江湖经验?”
    江九道:“很多事情都与天赋有关,有的人在江湖中混了一辈子,仍是一事无成,
有的人却是生来跑江湖的料,刚一出道就震惊武林。”
    朱伯鱼哼了一声道:“你才是不上道,申三省是靠着女人和赌起家,那小子连牌都
没有摸过,要是把珠宝输光了,你说该怎么办?”
    江九一怔道:“江老弟机智过人,他大概还不致于如此吧!何况还有袁老在在场。”
    朱伯鱼道:“老叫化本身就是个赌鬼,珠宝到了申三省手里叫他再吐回来可没那么
容易。”
    江九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万一真输光,叫申三省退回七成,他如不答应咱
们就翻脸来硬的。”
    朱伯鱼冷笑道:“你倒是改不了强盗本色,在古北口申三省怕不吃这一套?”
    江九道:“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他是非吃不可,否则咱们只有玩硬的了。”
    朱伯鱼摇摇头道:“真动起手咱们并不见得就怕他们,问题是咱们如何才能找回珠
宝?”
    江九道:“活捉申三省,不怕他不交出珠宝,因为那小子怕死得很。”
    朱伯鱼道:“申三省既能坐地分赃成为黑道强盗头子,他背后必定有一个有力的靠
山,否则凭他那么一个小混混,绝不敢把场面排得这么大。”
    江九道:“有靠山又能怎样?大不了是独孤恨天。”
    朱伯鱼神色一动道:“古北口是通往关外的唯一要道,无类教不可能不设分坛,不
能不设联络地点。”
    江九道:“申三省可能是受到独孤恨天指示,因为赌场、妓院是最好掩饰身分之处,
而申三省却身兼两职,他八成是无类教爪牙。”
    朱伯鱼目闪杀机道:“果真如此,老夫就先拿这老小子开刀。”
    江九道:“前院似乎很平静,不像是有打的声音,他们大概没有闹翻?”
    二人在谈说之间已离开前厅不远;朱伯鱼运功默听了一下道:“他们赌兴正浓,但
后院却有夜行人经过。”
    他说着又看看天色道:“咱们离开已将近一个时辰,申三省难道真的放心?”
    江九道:“他可能认为小玉早已得手了,如果花解语她们不闹内哄咱们怕没有现在
轻松。”
    朱伯鱼道:“如没有关东醉侠在暗中援手,咱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江九道:“如不是身临其境,说起来真使人不敢相信,神女教的怨女功竟然如此邪
恶。”
    朱伯鱼道:“神女教已数十年来未出现江湖,她们住在申三省的后院,这其中绝不
是无因。”
    江九道:“咱们先看看申三省的反应,再做进一步的行动。”
    朱伯鱼道:“老叫化自以为高明,却没到咱家的行动可能早已落入人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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