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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风云榜》


第六章 艳女文攻武斗



    经过昨晚的风波,俞柔柔弄不请她与百了刀到底是敌是友。
    百了刀要和她争夺燕山虎,却又从黄泉双鬼手中救了她,利害冲突是敌,救她是友。
    总之,她的敌意显然模糊。
    小丫头小绿,人小鬼大,已看出她心中的矛盾。
    女管家申三娘毕竟是年已半百的人了,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
    “小姐,恐怕我们是白来了。”申三娘锐利的目光,不住打量!”
    场四周:“脚印凌乱,有男有女,老身估计,昨晚四海盟有人来过了,不管这位百
了刀是胜是负,都不会留在此地,必定迁地为良了。”
    “总该试试,是吗?”她不死心,推推小绿:“不许顽皮,要客气些。”
    “是,小姐。”小绿上前叩门。
    大院门紧闭,毫无回音。
    小绿不断地叩门,叩得心中冒烟,小女孩耐性有限,猛地用肩撞门。
    “不可!”申三娘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小丫头:“我跳墙进去看看天寒地冻,街上
行人稀少,院门距街道远在五六十步外,跳墙进入不至于引人注意。
    刚要跳,街上已现人踪。
    五位大姑娘踏入广场,五双明亮的风目,全落在俞柔柔三女身上,眼中有明显的戒
意,一照面就双方各怀敌意。
    双方都没带兵刃,都穿了淑女装。
    在京都四郊,白天带刀剑游荡,是十分危险犯忌的事,随时都可能被逮捕。
    尤其不可在街道上佩刀持剑,耀武扬威,除非是武将功臣家子弟,不然最好不要带
兵刃亮相。
    双方在院门外面面相对,气氛渐紧。
    即使双方素昧平生,即使双方并无成见,但双方部是美丽自负、年轻貌美的大姑娘,
对上了眼可就没有好脸色看啦!
    同性相斥,相互嫉妒。
    大眼瞪小眼,真够瞧的,互不友好。
    谁也懒得先打招呼,都想用凌厉的气势慑伏对方。
    总不能一直干耗,雄风堡的人首先沉不住气。
    “也有你们一份呀?”为首的美貌女郎终于向美丽的俞柔柔开口,神情当然不友好。
    “什么有我们一份?”俞柔柔本来就不是有耐性的大姑娘,态度更不友好。
    “绑架勒赎。”
    “胡说人道!”俞柔柔的性子一点也不柔,火大了:“你简直岂有此理,可恶!”
    “哼!你能赖得掉吗?”
    “你给我闭嘴!”俞柔柔小蛮靴一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再胡说八道,看
我不掌你的嘴才怪。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给我滚远一点,到一边凉快去,少在这里
胡说八道讨人嫌!”
    这位被百了刀误认是东方夫人的小姐,也是一个冒失鬼,不然昨晚岂会糊糊涂涂飞
枪示威,糊糊徐涂与百了刀狠拼百十招?
    黛眉一挑,东方小姐暴怒地一耳光掴出。
    不是死价大敌,当然不至于用绝学相搏,但这一掌快逾闪电,挨上了真不好受。
    俞柔柔也不是省油灯,早就准备出手揍人,对方抢先动手,她更是怒从心上起,恶
向胆边生。
    她向下一挫,高不及三尺,间不容发地躲过一耳光,脚贴地扫出,来一记出其不意
的扫堂脚,反应奇快绝伦,用腿攻更非是大姑娘所育用的招术n东方小姐反应更快,向L
飞跃,小蛮靴电光石火似的,光临俞柔柔的脑袋。
    前柔柔挫身左闪,扫堂腿治记发了一半,因此身形恰好转向后面,乘势长身一把抓
向东方小姐的胜骨,似乎她的手臂突然伸长了许多。
    正是所谓通臂猿手法绝技,据说火候精纯的人,左手的长度可移至右手。
    也就是说,任何一条手臂皆可伸长一倍,所以叫通臂,当然这是过甚其辞的唬人鬼
话。
    东方小姐及时双腿上缩,前空翻飘落实地,一声娇叱,掌指并施,展开猛烈的狂攻。
    糊糊徐徐拼上了,各展所学,以快打快,一双女英雄谁也冷静不下来,粉拳纤掌打
得激烈万分。
    双方的武技修为相去不远,同样灵活快速,如不用绝学相拼,很难在短期间分出胜
负来。
    虽然打得精彩热烈,但难分胜负,除非真正击中要害,其他部位换上十七八下,比
抓痒严重不了多少。
    街上,施施然出现郭智先的身影,身后带了两名仆从,背着手真有仕外的气派,人
才一表,甚至像一位显赫的官宦大员。
    看辞广场上的激斗,他颇感意外地踱入广场,大摇大摆接近斗场背手旁观。
    “喻!两位姑娘真勤快,在这里印证武技呀?”他洪钟似的嗓门显得中气充沛:
“要不了多久,保证可以引来一大群观众看热闹!”
    “好了,别打了!”申三娘只好出面打圆场:“大姑娘穿裙,当街打斗毕竟不雅
观。”
    两人左右一分,依然怒目相向。
    小绿人小鬼大,唯恐天下不乱,晃身逼近郭智先,双手一叉腰,摆出大人样。
    “没你的事,走开户小丫头的巴巴人模人样:“这里不许看热闹!”
    “小绿,不可无礼!”申三娘拉开小绿:“你是愈来愈顽皮了,不像话。”
    “呵呵!小女孩嘛!我不会怪她的。”郭智先话说得和气,眼神却显得阴森可怖:
“诸位姑娘在这里交手,不知所为何事?”
    “没你的事片小绿依然恶性不改。
    “在下是京都的民壮执事,小胜郭,名智先,对本地的情势颇为熟悉,自信还有几
分调解纠纷的才干,诸位的争执,可否说来听听?”
    “我们来找人。”申三娘阴森的目光,不住打量这位自称民壮执事的仕绅,眼中有
警戒的神情。
    民壮执事,也就是主持民壮的地方有地位人士,官府调用民壮维持治安,直接向民
壮执事传达命令。
    天下各地皆有这种组织,仅名称小有不同而已。
    也就是说,这位郭智先民壮执事,算是间接维持治安的基层人员。
    “找人?这家住户的户主已经住进京城,只留有两位老仆管理,好像收留了几个流
浪客,但不知大嫂要找的人是谁?”
    “你知道?”
    “是呀?”
    “那几个流浪客姓甚名谁?”
    “一个姓公羊,公羊异;一个姓周,周凌云;另一个小孩子季小龙,是社学夫子季
诚的侄儿……”
    “公羊异?”申三娘一惊。
    “对,鬼神愁公羊异,武林七怪之一。”
    “那么,是个好人了?”东方小姐忍不住插嘴。
    “好人?很难说。”郭智先笑笑:“武林七怪确有一半不算是坏人。哦!请教姑娘
贵姓?”
    “敝姓东方,请教,那位周凌云……”
    “他绰号叫百了刀,一个流浪者。唔!听口气,诸位似乎与他有些过节,是吗?”
    “昨晚,本姑娘在街头,碰上一郡男女,来这里救人,说有人绑架了几位男女躲在
这里。本姑娘一时好奇,跟来看个究竟,果真碰上了叫百了刀的人。”
    “百了刀是不是绑匪,在下不知道。不过,诸位如想找到他,在下或可供给线索。”
    “在何处可以找得到他?”
    “他天没亮就走了,去向是西山。诸位去找他,可沿途打听,但千万要小心,他的
刀法十分可怕。早年,他老爹号称刀王,留下一本刀经总要,为了这本秘签,引起不少
嗜武如狂的人注意,掀起轩然大波、他也因此而破家,也因而引起他愤世的念头。性情
变得凶暴、残忍、嗜血,所以绰号叫百了刀,意思是说他杀起人来一了百了。”
    “谢谢你的消息。”
    “不必客气,呵呵!祝诸位顺利,能为世除害,也是一场功德。”
    瞥了众女一眼,带了两名健仆扬长而去。
    双方都不急于离开,像是互相监视,怒目相对,气氛重新显得紧张。
    “你不是他一伙的?”仍然是东方姑娘沉不住气,气虎虎地问。
    “你莫名其妙!”俞柔柔也火力渐旺。
    “我要找他。”东方姑娘坚决地说。
    “我也同样要找他,但理由和你不一样!”偷柔柔大声说:“你红口白牙说他是绑
匪,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找他又为了什么?”
    “你管不着?”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分赃,没错吧!”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你必须为了这侮辱本姑娘的话受到惩罚,咱们用绝学放手
一拼!”
    “拼就拼,谁怕谁呀?”
    三句话不到就上火,大冷天不知火从何来。也许,是不论时间气候,皆随时可能发
生的妒火吧!
    妒火常令当事人失去理智,可焚毁世间的一切。
    “好了好了。”申三娘插入两人当中苦笑:“老身冷眼旁观,觉得你们都冲动鲁莽,
何不各办各的事,何必在这里纠缠不休?东方姑娘,百了刀向四海盟挑战,四海盟的人,
正在京都计划做几件大案示威,绑架勒赎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份。而百了刀却把四海盟
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你却指称他是绑匪,委实令人不知所措。”
    “你是……”东方姑娘总算冷静下来了。
    “我姓申,申三娘。”
    “那你们找他,又为了什么?”
    “恕难奉告!”
    “好,我去找他,希望你们不要干预。”
    “你少管我的事!”俞柔柔又冒火了:“你配去找他?哼!你听到刚才那姓郭的说
了,他凶暴、残忍、嗜血,你能挨得了他几刀?”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了不起,昨晚在这里力拼百招以卜,双方势均力敌,结果一剑
换一刀,如此而已。”东方如眼目负他祝:们一刀只划破了我的外袄。”
    “哎呀!”一听一刀换一剑,一刀只划破外袄,那一剑……俞柔柔不禁惊叫出声。
    “小姐……”申三娘急叫。
    俞柔柔撩起裙边,飞步急走。
    东方姑娘向同伴一打眼角,也匆匆走了。
    西山,是太行山的支脉。
    要想知道西山到底有多少座山峰,恐怕没有人能回答。
    但一般说来,除了瓮山、玉泉等等伸出的小山峰之外,被公认为西山的近京能主山,
通常以翠微山、觉山、卢师山三座峰头为代再往西的罕山、石径山、五峰山……未免嫌
远了些。
    接近卢师山,王公贵胄的林园别墅已经绝迹,至京城远约三十余里,真不便在这附
近建别墅,往来不便。
    大道已经变成山径,风雪中道上人兽绝迹,即使是盛夏,来逛秘魔崖,看大小青龙
蛰伏的龙潭,瞻仰卢师遗迹的游客也不多。
    王公贵胃的园林别墅绝迹,但本地具有权势人土的山庄大院,却散布在风景优美的
山限水涯。
    这些不许外人接近,建在私有山林中的山庄大院,可不是游客能随便乱问的地方。
    同时,由于距京城已在半日程以上,也因此而成为在京城附近活动人士的落脚处,
秘密活动的据点,卧虎藏龙的淫窟。
    深山大泽,必隐龙蛇。
    卢师山龙潭的西北角小山谷,上名叫青龙谷。这一带有几座稳秘的园林别墅,夏季
才有人走动,平时罕见人迹。
    山谷外的小村落村民,对这些园林别墅一无所知,也相戒远高山谷,以免惹祸招灾。
    总之,青龙谷已经可以称之为禁地,外地人前来打听,保证一无所获。
    几座园林别墅的人,彼此之间也你防我备,各划禁区。
    不但不是好邻居,而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恶邻,互相仇视的对头,可以从彼此在路
上碰头,双方怒目而视的神情看出敌对的迹象。
    周凌云出现在孤云别业,这是青龙谷中规模最小、最清幽的一座别墅,盛夏时节也
罕见前来避暑的人。
    在其它园林别墅色人眼中,孤云别业似乎不是用作避暑的别墅,而是作为隐居的山
庄,稳居在内的人少得可怜。
    由于常年罕有人走动,因此附近几座别墅的人,也就忽略了孤云别业的存在,认为
孤云别业存在与否,皆不会影响任何一座别墅主人的声誉威望,对没有竞争性的邻居,
是可以容忍的。
    他是午牌初抵达的。当他动身启程后片刻,便已发现有人跟踪,立即采取应变措施。
    一进山区便按小道迂回而走,摆脱了跟踪的人,浪费了不少时光。
    孤云别业,是他的稳身秘窟之一。
    当他离家第一次在京都活动时,就买下了这座别业,只留下三名老雇工代管,三两
年才回来歇息一段时日。
    因此,连最近的邻居避尘别墅众豪奴打手,也不知道孤云别业的主人周二爷,到底
是国是方是老是少?
    唯一知道的是,主人叫周二爷,常年在外地游山玩水,很少在家,一无眷口,二无
奴仆,三无田地,对任何人不构成威胁。
    这次他悄然的返家,神不知鬼不觉,没引起任何人的洋有十雪天本来就没有人外出
走动。
    三位雇工皆是年届花甲的老人,有一位缴了右足,平时靠拐杖行走,名义上是雇来
整理庭院花木的长工。邻居都知道这位无依无靠,人士大半的老长工叫老阶子赵大,是
一个不苟言笑的糟老婆。
    后院的小花厅显得冷清清的,四个人一面品茗,一面话家常,不像是主仆,倒像是
一家人。
    老破子赵大像是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平时要死不活的朦胧老眼不再朦胧,债
主面孔也有了笑意。
    “赵叔,山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凌云信手一指:“不时有三五个带了家
伙的人往里赶,好像不是什么好路数。”
    山那边,指翠微山。
    “贤侄在都城附近走动了不少时日,难道没听到一些风声?”老被子赵大问。
    “我只在花工夫找翻云覆雨的线索,没留意其他的事。”周凌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风声:“我猜,或许牵涉到四海盟的事。”
    “四海盟算什么呢?那只是一群跳梁的小丑。”老被子脸上有淡然的、不屑的笑意:
“在京都,任阿时候部会有好些个龙蛇组合,不自量力搞出一些小风雨调剂生活,要不
了多久就风止雨歇。”
    “赵叔,这些组合如果搭上了厂卫,小风雨可就要成为狂风暴雨啦!”
    “不见得,厂卫只要发现有丝毫权利外溢的事故,就会物换星移的。那些小组合一
旦失去利用价值,结果只有一个个烟消云散。”
    “赵叔还没说出翠微山的事呢!”周凌云不想多提题外话:“在外地年余,对京都
的情势,似乎感到相当陌生了,这次真得多耽搁一些时日,也好乘机歇息,常年在外奔
忙,真有点厌倦了。”
    “厌倦?除非你罢手。”
    “我还不想罢手。”周凌云的语气十分坚决。
    “呵呵!那就得永远与驿马星分不开。”老踱子世故地大笑道:“你知道翠微山的
黛园?”
    “当然知道。”周凌云不假思索地说:“西山名园之一,前任户部右待郎程君章的
避暑别业。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却一年到头住在园内花天酒地……”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老被子抢着说:“去年二月上旬,便已名园易主。”
    “哦!换了业主?”
    “卖给一位姓郭,叫郭冠华的人。这位姓郭的不知是何来路,去年一年便举行了四
次大宴,宾客没有任何一人是京都的王公仕绅,而是神秘万分的奇人异士。宴会通常为
期十日,外人无法获知底细。”
    “赵叔也不知道?”
    “我?恐怕即使我的腿不残废,也接近不了园内一步半步。”
    “有这么厉害?”
    “半点不假。”老破子摇头苦笑:“仅是外围担任警戒的人,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一
流高手。”
    “我去过两次。”那位老态龙钟的管家李老头说:“没有一次能接近警戒三十步内,
天知道这个姓郭的人,到底凭什么能请到这么多罕见的高手,做黛园的打手护院?似乎
每一个打手都是功臻化境的顶尖人物,真是可怕!”
    “唔!好像那些前往翠微山的人,都是大摇大摆前往的。”调凌云惑然说:“似乎
不需严密警戒,大可堂而皇之前往投帖拜会。”
    “不行,据说必须有请帖。”老被子说:“至于请帖是如何发出,发给哪些人,外
人是无从得悉的。”
    “哈!家有强邻,我得设法摸清他的底细,以免发生无法控制的变故,今天是第几
天了?”
    “第一天。”管家李老头说:“也是今年第一次宴客。贤侄,事不关己不劳心,少
管闲事为和肝赞同的人从不过山骚扰,你去招意他就显得有点理亏了!”
    “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们三个快成为老朽的安全。”老破子的脸上出现漠然飘忽
的笑意:“我想,他们相距甚远,还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你不在,他们总不会在
我们三个人士大半的老雇工身上打主意的。”
    “那可不一定哦!”周凌云也笑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强邻之旁是非多,万
一被不意的事故所波及,岂不冤哉枉也?我已经有了一次受强邻波及的经验,可不想再
来一次。”
    “贤侄,你是多虑了。”老被子表示不想再讨论强邻的话题,话锋一转:“翻云覆
雨的下落,难道查不出丝毫线索?”,“天下大得很呢!这怕死鬼往天涯海角躲,怎么
查?”调凌云苦笑:“所以,我还得继续闯荡,去找刀法的线索,找会用刀经总要中所
载太极刀法的人。”
    “贤侄,不论何种武技兵刃,修至化境招式大同小异,分辨极为困难,这修线索是
靠不住的。”
    “太极刀法决难逃过我的法眼。”周凌云眼中出现慑人心魄的冷电:“刀一出,两
种力道交互为用,瞒不了我,招式使用不当,两种力道失去控制就会力尽崩溃。赵叔,
并不是我忘不了仇恨,而是不想害人,所以我必须要把刀经总要追回。”
    “不想害人?怎么说?”
    “家父留下刀经总要时,并没将化解危机的心诀录出,所以练了太极刀法的人,固
然刀下有人溅血,也随时有自毙的同等机会,这种刀法能让那些好勇斗狠的人练吗?家
父岂不成为害人的刽子手?”
    “你知道化解危机的心决?”
    “当然知道呀!”
    “老天爷!假使获经的人,参悟出刀法并不完整,会不会找你?”老被子脸色一变。
    “我希望他来,哼!”
    “如果被我不幸而言中,他必定会找你,他会用一切卑鄙恶毒的手段计算你,明枪
暗箭无所不用其极,你在明他在暗,老天爷!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没有人找我,我岂不白忙一场了?放心啦!赵叔,我会小心应付的。”
    话锋一转,周凌云谈四海盟的事。
    大道绕翠微山而过,中途有处三岔路口,路旁有一座歇脚茅事,四周凋林密布,地
面积雪深有二尺以上,调林原野一片白茫茫银色世界。
    岔出的另一条道路,是通向黛园的大道,全长约三里,算是私有的道路。
    因此在路口上设有路栅,建了一座守栅人住的小屋,有两个守栅人居住,禁止外人
乱闯。
    茅亭距栅口不足三十步,亭内有两个穿了羔皮短袄的大汉逗留,天气太冷,两大汉
不时在亭内亭外走动,并不时与外出察看动静的守栅人,用手式打招呼。
    俞柔柔三个女人,出现在大道的东首,立即就引起守概人和亭内两大汉的注意。
    她换了紧身装,外面加了一件驼绒宝蓝色大蹩,佩了剑。
    已经远离京城,携兵刃不会引起公门人的注意,在山区行走,带刀剑名正言顺。
    由于大道有人往来,已无法分辨是什么人所囹卜的足迹,她们像盲人瞎马服沿大道
追蓓,根本就不知道百了刀是否走上了这条路。
    在路上向往来的旅客打听,也打听不出任何线索,本能地循大路急赶,希望能赶上
百了刀。
    终于到了三岔路口,目光落在茅亭的两大汉身上。
    “我去问问看。”申三娘独自向茅亭走去:“这附近一定有村落,打听消息应该不
难。”
    两大汉到了享口,眼中有疑云。
    “两位爷台,老身有事请教。”申三娘客气地说。
    “大嫂,有何指教?”站在亭口的大汉态度友好,目光在申三娘腰间的长剑上转。
    “我向两位打听一位年轻人,佩了刀,不久前可能经过此地。
    不知两位可曾见到这位刀客?”
    “如果佩了刀,那就表示是武林朋友。”
    “他是的。”。
    “也就可能是前来赴会的!”
    “赴会?”申三娘一怔。
    “那就请向守珊的人问。”大汉向站在栅口的中年守栅人一指:“咱们俩在此地等
候同伴的,对往来的人陌生得很。”
    “谢谢。”申三娘道谢毕,转身向二十步外的岔道栅口走了去。
    中年守栅人穿了老羊皮袄,穿着打扮像个朴实的雇工或仆人,但却生了一双精光四
射,眼神凌厉的怪眼,脸上流露着阴沉冷森的神色。
    申三娘远在丈外,守栅人便大手一伸。
    “请帖!”
    守栅人的嗓音阴森刺耳,态度不怎么友好,极像那些豪门权贵的门子。
    “请帖?”申三娘一愣:“老身是向爷台打听消息的,并非……”
    “在下奉命查验请帖,不回答任何题外话。”宁栅人语气更为冷森:“你们如果没
有请帖,赶快离开,本园只接待有请帖的人,你请吧!”
    “你这里是……”
    “黛园,招待具有奇技异能、武林才俊的盛会所在地。你们带了剑,想必是具有绝
世武功的名士高人。但除非有请帖,概不接待。”
    “哦!原来如此,老身是来找人的……”
    “那与在下无关,在下只负责查验请帖。黛国贵宾甚多,不是找人的地方。”
    申三娘仍想再问,但守栅人已转身向小屋走了。
    “大嫂,闯不得”远处茅亭两大汉之一,高声向正欲向栅口问的申三娘高叫:“擅
闯私人别业,罪名不小,那不会有好处的,何况黛园决不是可以乱闯的地方,任何一名
仆从或园丁花匠,皆不是一般所谓一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
    “如果黛园的主人和你们官了,把你们送官究办,那就万事皆休。”另一名大汉也
善意地说:“如果能闯,在下兄弟早就闯进去啦!咱们兄弟也是来找人的,乖乖在外面
服巴巴枯等。咱们关洛双雄,连藩王的府第也敢闯,但却不敢闯黛园。”
    申三娘注视关洛双雄片刻,眼中神色百变。云栖别业在江南,对北地关洛中州的英
雄人物少有接触,与有关的高手名宿所知有限,仅从一些风闻中知道一些似真犹假的消
息。
    这两位关洛双雄,就是传闻中颇为引人注目的英雄天物,据说两人曾经在关中的秦
王府,任职卫军武学的教头。出身少林俗家门下云云。
    难怪两人敢大言,敢闯藩王的府第。
    那么,这座黛园,岂不是比各地的藩王府下令人赛怕?
    各地朱家的藩王,可以按封地的大小而拥有一至三上所谓系卫军,一百至三百名的
护卫。
    亲卫军一卫是五千六百名,三卫兵马足以让王府的小王城变成金城场地,想往王府
间的人,必须是铁打铜浇的超世好汉。
    而这座黛园,却比王府更令人害怕。
    重要的是:她们没有“闯”的理由和必要。
    三人失望地踏入归程,放弃追寻百了刀的意念。
    一里一里,终面碰卜昂然跟踪而来的雄风堡五位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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