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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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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搜索的人一个个精疲力尽,山旁水际都搜遍了,毫无踪迹
可寻,所有的人皆提不起劲,一个个虚应故事到处乱走而已。
帮助杜家搜寻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沂州是鲁南的大埠,交通繁忙,官道四通八达,旅客往来甚多,人可能已经死在某
一处角落,或者被好心的旅客带离州境了。
杜老爷不得不承认失败,只好停止搜索。
桃花三娘子还没走,也有点不死心,她在等侯结果,也等凌云凤杜彩凤一同动身北
上济南访友,她本能地觉得,黄自然并没死。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死了实在可惜。
要得到这种出色的男人并不容易,她得费不少心机,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诱使黄自
然就范。
无忧剑客与离魂姹女,曾经与黄自然打过交道,经过她一清二楚,如果凭美貌,她
的条件并不比离魂姹女佳,更比不上与无情剑客结伴的少女颜如玉,至少在年龄上她就
相形见拙,所以不能以美貌和风情作武器,她得借助外力、造成接近黄自然的有利机会,
因此一碰上杜彩凤,她便在这邪道巨孽的女儿身上打主意。
她万分失望,杜家的人靠不住。
黄自然救了她,救了她所有的同伴,黄自然不是她要找的仇人妙手灵官,与她有恩
而没有怨。
她是一个坏女人,有名气的江湖浪女,不管她对黄自然打任何主意,其中绝对没有
要黄自然死的意念。
她只想用手段获得这个出色的男人,没想到邪剑杜律反而让她的希望成空。
杜家派出搜索的人,已经全部撤回了,白忙了三天,附近的山林河滨全搜遍了。
这是第四天的已牌初,她和杜彩风在园东的牡丹亭品茗聊天,杜家的聚奎园占地甚
广,四面都有花园,东园遍植有名的曹州牡丹.另一角栽了芍药,这两种花外形相似,
栽在一处地方实在容易令人混淆不清,可知邪剑杜律对花的品味并不高,有附庸风雅之
嫌。
“杜小妹,中毒三天的人一定会死?”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黄自然。
“是的。不痛死也会身心崩溃而死。”杜彩凤的答复是肯定的:“家父与百毒天尊
交情不薄,他送给家父几种毒物。这一种好像是叫内崩散,虽然是慢性毒,以擒人为主。
毒性缓慢而持久,一旦拖过二十六个时辰、就筋肉松散.解药也无能为力了。他很可能
个性极为顽强。宁死也不肯叫痛求救,三娘子,你要求要活的。我抱歉。”
“罢了,查不出他的根底,确是遗憾,我知道他不可能是妙手灵官,但不能无疑……
死了也好,各地的高手名宿今后睡得着觉啦!”
“三娘子,恕我多问。”
杜彩凤凝视着她,眼中有疑云。
“你要问什么?”
“并非我疑心大,我觉得你对这个人,是不是妙手灵官并不在意,似乎另有一种关
切的神情令人生疑,坦白告诉我,他行脚所经处,沿途向高手名宿挑战,真的会影响你
的权益构成威胁吗?”
“我也是有名的高手呀!”她掩饰不住失望的表情:“我担心有一天他会找上我,
防患于未然,这是大多数高手名宿,保护自己名利的手段,及早除去可能威胁到自己地
位的人。”
“这……”
“你在江湖行走,扬名立万获得凌云凤的绰号,不会是与一些三流人物打交道,便
轻易捡到江湖新秀的声誉吧?打倒三流人物,绝对无法名利双收,甚至有损声誉;三流
人物绝不可能帮助你成名。”
“说得也是。”杜彩凤同意地点头:“要成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位姓黄的人,
付出了代价,你不必为他惋惜了,这种事故每天都有发生。”
“人都死了,惋惜也不能使死了的人复生呀!”
“你还想找妙手灵官报仇吗?你和这个人见人厌的灵官,到底有些什么难解的仇恨?”
凌云凤改变话题:“以灵官自命,不折不扣的欺世盗名,就算是真的天上灵官,也管不
了人间世的万千功过事。”
“我有一位至亲被他残害了。”桃花三娘子不便多说:“我那位至亲尽替朋友助拳,
向一个可恶的狗官索赔了一些银子。”
“讨债?”’
“差不多吧!”桃花三娘子支吾其词:“令尊仍然在江湖行走,替同道排难解纷,
你为何独自闯荡邀游,随令尊走动岂不方便多多?”
“藉家世余荫,岂不被人耻笑?”凌云风傲然地说:“我可不想坐享其成,一两年
我已经……”
“你已经声誉鹊起,成为江湖新秀中,最具风云人物像的名女人啦!嘻嘻……”桃
花三娘子的笑饱含暖昧:“我知道你会过不少人物,美艳动江湖,很可能取代江湖四女
杰的地位,可有佳子弟让你看得顺眼的?”
“全是一些讨厌鬼。”凌云凤脸一红,有点愤愤然:“死不要脸的人还真多,哪有
什么佳子弟?这一两年中,我就没发现一个有骨气的人。”
“你眼界高哪!当然你本身也条件高。杜小妹,你得注意,咱们女流之辈,在江湖
神气不了多少年的,一旦像我一样接近三十徐娘,就永远与佳子弟无缘了。你如果一直
保持高姿态,肯定会日后回家,随便捡一个男人,委委屈屈过一生。”
“你……”
“我是为你好,杜小妹。”桃花三娘子有感而发:“你年轻,也快双十年华了吧?
现在你美丽如花,青春活泼可以把天踩在脚底下,你可以像沙中选金一样,干淘万选拣
出志同道合心爱的伴侣。一旦错过了,到了我这种年纪,你就会被人家选淘了,运气好
碰上一个如意的郎君,你知道他会要你吗?这几年来,和我要好的人并不少,一个个千
依百顺讨我的欢心,但当我提出结为伴侣的要求时,一个个如避瘟疫,跑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想谈这些事。”凌云凤毕竟是大闺女,连脖子都红了:“你像个疯婆子.你
只比我大几岁,说起这些话来,比我娘还要露骨,少指桑骂槐教训别人好不好?我还小,
从没想到这些烦恼。”
“嘻嘻!你承认是烦恼了?有些男人并不讨厌,是吗?不逼你了,反正早晚你会明
白的,午后我打算再到外面走走,我总觉得……”
“觉得姓黄的人并没死,是吗?不要浪费工夫了,百毒天尊的毒,如无独门解药,
毒效不论缓剧久暂,都不能自行消失,一定会死的。已经过了四天,姓黄的那个人,该
已毒发死了十二个时辰了。他一定死在偏僻处,天知道何时才会被人发现他的骸骨?”’
“他如果真的死了,大家都可以高枕无忧啦!但是,我总觉得……觉得……”
“觉得他并没死?”
“的确有这种感觉。”
桃花三娘子若有所思:“令尊的六个超等高手,光天化日之下发起攻击,竟然说这
个人平空幻没了,众口一词说他是鬼。拔山举鼎的家机关密布,有如金城汤池,高手如
云而且会妖术,结果他出入自如,把东河村搞得天翻地覆,这个人,会不会是练成了传
说中的遁术?”
“五行道术?土遁?开玩笑,你听神话故事听多了。”凌云凤嗤之以鼻。
“你别笑,你该听说过武当祖师张三丰张大仙的事迹,那可不是故事,连皇帝也奈
何不了他,无忧剑客说他的轻功是流光遁影,起初我还不相信呢!”
“真的呀?”
“我为何要编故事骗你,如果他真练成了遁术,那表示你们凭没收回的一支袖箭,
便肯定地说击中他了,其实并没击中,如果他回来找你们……”
“你在说不可能的事。”凌云凤依然信心十足。
“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桃花三娘子不再多说:“下午我要去走走,
或许会进城,找江湖同道打听打听一些江湖动静。”
“好吧!要不要人陪你?”
“不必,州城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怕我迷路呀?”
“也许我也去走走,到南乡的各村问问村民,走远些,或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生见人死见尸,至少该找到尸体,才能确认他死了。”
生见人死见尸,江湖朋友不会随随便便,宣告某个人死亡,几乎是江湖朋友的共识。
※ ※ ※
住在金雀山或银雀山的人,进州城都必须从南门出入。
邪剑杜律的银雀山聚奎园,通向南门的大道,绕过一处乱葬冈,有些无主坟墓似乎
像小丘,据说白天如果有风雨,会有妖魅祟人。
如果天黑之后有风雨,连杜家的那些心中没有鬼神的好汉名家,也不想走动自找麻
烦,可知他们的心目中,并非完全没有鬼神存在。
路绕过乱葬岗的东北角,那一带的树林特别茂密,野草荆棘丛生,经常有豺狗一类
动物潜藏,等候机会刨一些草草埋葬的新坟。
一位从西面银雀山过来的壮汉,敞开胸衣露出壮实长满了卷毛的胸膛,腰间携有一
把匕首,手中点了一根打狗棍,唱着外地人难懂的山东俚调,大摇大摆而行,似乎并非
为了唱曲壮胆。
午正已过,炎阳正烈,任何妖魔鬼怪也不敢在这时外出,以免被天火所焚。
可是,大汉却突然停步,怪眼中涌起警戒的神情,狠盯着路旁大树下,倚树而立.
口中咬嚼着草棍,满脸邪笑注视着他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胁下有一只百宝囊,腰带悬着中型的荷包,穿着紧身衣显得骠悍之气外
露,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脸上的邪笑令人莫测高深,那股危险的气息,敏感的人是可
以感觉出压力的。
“呵呵!你这家伙蛮机警的。”年轻人说话了,但仍然任意倚在树上无意站正.丢
掉草棍向壮汉招手:“过来,我不是会吃人的妖怪。”
“你要干什么?”
壮汉已看出对方身上没带有兵刃,胆气一壮逼近。
“向你攀交情。”
“攀交情?你是?”
“你是哪一家的人?”
“魏家的人。”
壮汉回答了之后,吃了一惊,怎么乖乖地有问必答?
“你滚吧!我不要魏家的人。”年轻人挥手赶人。
壮汉正为自己乖顺而生自己的气,这一来气往上冲。
“去你娘的!”
壮汉气愤地冲上,黑虎偷心兜胸就是一拳。
年轻人向下一滑,壮汉的巨拳,卟一声击中大树,枝叶摇摇。
年轻人的右脚一钩一拨,壮汉惊叫一声仰面便倒,一阵拳脚,壮汉满地乱滚。
“不要……打……了……”
壮汉的胁肋挨了几脚,厉叫着被劈胸揪起。
“你生得贱。”年轻人举起的拳头不击出,但揪住壮汉领口的手却不放:“你们这
里的人,都是这样出其不意就出手汀人杀人的?你这混蛋把树皮打掉了一层,你得赔。”
壮汉的拳头击偏了些,真打掉一层树皮,但拳头并没擦伤,可知练筋骨皮练得很勤。
树皮打掉一层,如何赔?
“放我……一马……”壮汉真害怕他的大拳头落在脸上,只好求饶:“我……我道
歉……”
“有条件。”
“你……你说好了。”
“你替我把聚奎园杜家的人引来。”
“杜老爷的人?你……”
“不许多问。答不答应?”
“老天爷,你……你打我好了。”壮汉哀叫:“杜老爷不剥了我的皮才怪,我……”
“我同样可以剥了你的皮。”
“不……不要……你……你在这里等,杜……杜家……”
“我本来就在这里等。”
“不久之后,杜家会有人经过。”
“你怎知道?”
“不久之前,我经过他们家门口,他们家正在送客,所以知道会有人来。”
“送客的人会送到这里?废话!送出园门外,已经尽到礼数了。”
“客人是普照寺的住持慧光上人,德高望重,杜家通常会泥人送到城门口,所以……”
“你在这里等。”年轻人放了壮汉:“如果没有人,你得去替我到杜家送口信。”
壮汉刚想撤退狂弃,发结一紧,被拖倒在地。
“我等……我……等……”
壮汉完全屈服了,腰间的巴首已被夺走。
※ ※ ※
路很宽,可通车马,建在两山的园林宅院,都有可通车马的私有道路。
一位年近花甲肥头大耳,红光满脸的大和尚领先而行,一点也不像一位有道高僧,
倒像一个酒肉和尚。
出家人应该相貌清瘦,肥头大耳哪能苦修?
左首,是一位中年人。右面,是凌云凤和一位侍女,翠蓝衣裙极为醒目,淑女打扮
却在小蛮腰上佩了剑,这就不像一位淑女了。
三位谈谈说说,逐渐接近年轻人藏身的大树。
“来了来了。”气色甚差的壮汉藏身在树后,看到百步外的四男女,像是获得大赦
的死囚:“那个大和尚,是普照寺的主持大师慧光上人,是本州声望最高的高僧,据说
佛法无边。”
“唔!那个大闺女好美好美。”年轻人脱口称赞:“还佩了剑呢!”
“她是杜老爷的闺女,叫杜彩凤。”壮汉说:“本州的豪门子弟,谁也不敢招惹她。
她是本州的大美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是吗?很好很好。”
“当然好。人才好。家世好,武艺好……”
“我指的不是这意思。”
“那个男的,是杜老爷的田庄总管罗英,单手可以举起干斤大鼎,力挽奔牛劲大无
穷。”
“也不错。你可以走了,从树林里爬走,快。”
壮汉怎敢不听?连滚带爬溜之大吉。
※ ※ ※
最早发现年轻的人,是精壮结实魁梧的总管罗英。
年轻人脸上的邪笑,立即引起总管罗英的反感。
在这一带,甚至在州城内外,谁见到这位可力挽奔牛的罗总管,也得保持尊敬或畏
惧。年轻人是从树后移出的,移动吸引了罗总管的注意。
“咦!这个人……”
罗总管不悦地用手一指:“不是附近的人……”
凌云风大吃一惊,也咦了一声。
她与桃花三娘子半途超越黄自然,清晰地记得黄自然的相貌,因此快马加鞭赶回州
城,布下天罗地冈,等候鱼儿入网鸟儿进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年轻人是黄自然,脸上的邪笑消失了,涌起一重浓霜:
“传口信的人来了,来得好。”
“他就是那姓黄的人。”凌云凤是唯一认识他的人,及时提醒罗总管注意:“他竟
然没死。”
“唷!你这漂亮的大美人,怎么说话语无伦次?我当然是活的人呀!”他身形一晃,
便劈面拦住去路,向凌云凤挤眉弄眼怪笑:“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可知你早就对
我有意,我好高兴。唔!真的好美好美,貌美如天仙,纤秾合度
罗总管的怒火,像火山般爆发了。
在本地,哪个吃了豹子心老虎胆的人,敢对杜家的闺女如此轻薄无礼?简直是寿星
公上吊嫌命长了。
猛跨两步便已近身,一双巨爪两面一抄,像一双蟹鳌,两面一夹快速如电,毫无顾
忌地出手擒人,等于是敞开中宫狂傲地只顾擒捉对手,本身不需防卫。
黄自然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切入,也不理会罗总管一双孔武有力的巨爪,一记顶心肘
直接中对方的心口,力道空前猛烈,如果不是练成了铜筋铁骨,这一肘可能把胸骨撞断
三对以上。
接踵而至的凶猛打击,有如暴雨打残花,更像巨浪撼漂木,可怜的罗总管,被一阵
拳脚打得翻腾抛掷,五官流血,狂叫求救。
“南无阿弥陀佛!”大和尚不得不出面了,一声佛号直撼脑门:“施主接贫僧一掌!”
掌一吐罡风乍起,和尚马步微挫,一记现龙掌真力狂涌,大力金刚掌真有降龙伏虎
的威力。
气爆声震耳,大和尚惊叫一声,斜飞起八尺高,两记前空翻摔落在两丈外,砰然大
震地面亦为之震动,挣扎了几下才能狼狈的爬起。
凌云凤飞跃而起,半空中长剑出鞘,像一头飞舞的凤凰,衣裙飘扬姿态极为优美,
猛扑马步还没稳下的黄自然,情急用剑了。
“好!有如仙女飞天。”黄自然喝彩,横移两步左手一扬:“看我九天射凤凰。”
这瞬间,他心中一动,手指略一点动,本来直飞的袖箭,突然在离手时急剧翻脚旋
转。
是贯入他胁下的淬毒袖箭,他用来回敬,以手发射,劲道比弩筒更具威力,金钟罩
铁布衫,也挡不住他以真力御发的一箭。
心念突转,不忍心袖箭贯入这大美人的嗣体。
这大美人真美得令人屏息,任何正常的大男人也难免心猿意马。
直射改为旋转,转速必须控制得精准无比。
啪一声响,箭杆横击在凌云风的右胁下,重重地横击在章门穴上,震憾力直迫穴道
深处。
“哎……”凌云凤右半身一麻,身形控制不住,剑也握不住失手掉落,手舞足蹈向
下摔落。
黄自然到了,不但接住震落的剑,也接住摔落的凌云风,扛上肩一声长笑,消失在
树林内。
“孽障休走……”
大和尚厉叫,踉跄急追。
侍女也一跃三丈,轻功高明极了。
总管罗英爬不起来,满脸是血挣扎难起。
侍女比大和尚快,但钻入树林,却不知该向何处追,视界不及三丈,听不到声息,
如何追?
※ ※ ※
人往草丛中一丢,顺手在凌云风的腰间摸了一把,掌一按一升,穴道立解。
凌云凤缩成一团,一时无法蹦起活动,睁大明亮的凤目,惊恐地狠盯着他。
他脸上有邪笑,踏近一步。
凌云凤吓了一跳,恐惧地向后挪退。
他砰然心动,这惊恐的大姑娘还真美,惊恐的神情也令人不忍再加压力,恰到好处
赂显丰盈的胴体,摆在他脚下美好得令他心跳加快。
他脸上的邪笑逐渐消失,开始用欣赏的男性目光,品评这位秀丽而略带娇艳的大姑
娘。
本来是翠蓝色的衣裙,朦胧地转变成月白色了。
“荒唐!”他突然自语,眨了眨大眼。
他竟然将这位大姑娘,下意识地与江小蕙作一比较。在倚云栈小雷音禅寺,江小蕙
突然出现,亮丽的面庞身材,在月白色的衣裙衬托下,飘飘欲仙似是从天而降,给予他
的印象鲜明而强烈。
可是,江小蕙然是四好如来的人,这么漂亮秀丽的小女人,竟然与淫憎……
这次,江小蕙向他解释,澄清了误会,而且同仇敌忾站在他一边,可是,江小蕙又
与山神宗政良有交情,显然也不是好东西。
徐州的山神宗政良,就是声誉甚差的豪霸级名人。
他就是无法与声誉差的豪霸发生好感,而且排斥,虽则他并不计较声誉,也不想争
取声誉欺世盗名,迄今为止,他还没混到绰号。
通常,他通姓名黄自然,办事时,甚至连名也不提。
无可否认地,他对江小蕙的印象,误会澄清之后,似乎更为鲜明。
可是,他交朋友的选择性有很高的标准。
凌云凤怎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感受到他所流露在外的严重威胁。
“你……你要干什么?”
凌云凤被他所说的荒唐两个字,又吓了一路,慌乱地向后挪退,凤目中所流露的惊
恐神情,可知心中惊恐的意识极为强烈。
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被一个大男人捉来,孤男寡女处身在四下无人的山林内,惊恐
是可想而知的,再笨的不知世事女人,也知道威胁从何处发生,以及所面临的威胁危险
是什么。
“你怎么可能认识我?”他问。
“我……我……”
“你是杜老邪的女儿?”
“住口!家父不是老邪,只是剑术称邪而已。”
辱及父亲,凌云凤鼓起勇气替乃父辩护。
他跨一步蹲下,右手按住了凌云凤的脖子按牢。
“嗯……你……”
凌云风手抓脚踢挣扎。
“你再撒野,掏出你美丽的眼珠来。”
他的左手,按上了凌云凤的双眼。
凌云凤心胆俱寒,乖乖停止挣扎。
“我与你老爹邪剑杜律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也不知道聚奎园住了人见人厌的杜老邪。
这支袖箭淬了奇毒,怎么没听说过杜老邪用毒害人?”他用箭尖在已吓得苍白的粉颊上
磨来磨去:“杀人可恕,情理难容,用这种恶毒的手段计算我,我要知道原因。”
凌云凤不敢移动,箭尖稍错些角度,便会划伤脸颊,白嫩的粉颊如果被割裂,那以
后……
箭尖离开肌肤,凌云风才敢说话。
“你……你沿途向……向当地的高手名宿挑……挑战……”凌云风不敢不说。
“胡说八道。”他有点光火:“我自己的事忙着呢!哪能闲得无聊找高手名宿挑战?”
“你……你在清江浦镇惩……惩戒了飞……飞天豹,在休阳几乎毁了东河庄的拔山
举鼎……”
“是哪一个混蛋乱造谣?”
“你……”
“你不要胡说八道。”他冒火地说:“你先明白自己的处境,再决定应如何自全。
我不杀你,也不会污辱你,我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你老爹做的事,该由你老爹担当,先
把原因据实告诉我,我再决定如何讨回要命债。你不说,我不勉强,反正我借你们的人
传信息,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会去聚奎园和你老爹算帐,如果你不说,起来给我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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