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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二部 魔掌佛心
第二十一章 瓦岗水贼
一天傍晚,守在半山解剑岩的弟子们,突然接到一张毒鬼谷的骷髅黑帖,帖上措词粗俗
蛮横,并指责本派派规不严,皈依三清弟子,诱拐他们毒鬼谷的女子潜逃下山,赁屋同居,
如果三个月内不将该弟子缚送大巫山,便要率众前来火烧三元观毒死本派所有人员。
但是,也就在接到骷髅黑帖的第二天,那个被控诱拐毒鬼谷女子的本门弟子,竟由大巫
山跑了回来,责问之下,才知他在不觉中,中了那女子预先布置的神仙劫毒香……”
鬼刀母夜又突然故作不解地道:“他怎的知道那种毒药叫神仙劫?”
玄尘黯然看了鬼刀母夜叉一眼,叹了日气,道:“事后是那个女子良心发现,不但自己
说出了药名,还将他放了回来!”
风雷拐不解地问:“既然弟子回来了,就等七阴叟前来评理好了,何必再派苍灵仙长前
去呢?”
玄尘老道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诸位不知个中原因,七师叔自恃百毒不侵之身,坚决
亲去毒鬼谷找七阴叟评理,他认为要等到七阴叟找到武当山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江玉帆听罢,自然知道苍灵仙长为什么没有下落,因而感触的黯然道:“以苍灵仙长那
等修为至深的玄门高人,尚且无法抗拒神仙劫的毒性,何况一般人了!”
黑煞神听罢,不由生气地道:“奶奶的,俺就他娘的不信,世间竟真的有这么霸道的春
药!”
陆佟韩朱阮五女一听“春药”两字,娇靥俱都红了。
一尘道人立即不屑地望着黑煞神,沉声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毒鬼谷经过了多少困难,
才能制成神仙劫!”
独臂虎不由急切地插口道:“到底是怎么个困难法,你就别卖关子啦,”
如此一说,玄尘老道也稽首道:“一尘道友既知炼制之法,不妨详详细细的公诸出来,
如果大家能想出一个对策,使这种毒品不致再为害世人,也是一件无量功德之事!”
一尘道人本待不说,但他看得出,连盟主江玉帆的眼神里都有催促之意,只得颔首道:
“好吧,贫道简扼地说个大概,诸位听后,就知道贫道没有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
说此一顿,特的一整脸色,凝重地继续道:“这些炼丹制药的方法,大都记载在我国山
药经的第七册上,而且注解得非常的详细,只是品德清高的医士,虽然熟知,却不屑炼制罢
了……”
黑煞神听得虎目一亮,不由脱口急声问:“这么说你杂毛也会炼制春药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叱声道:“你少插嘴,当心盟主拿大耳刮甩你!”
一提到“盟主”黑煞神不由怯怯的看了一眼微蹙剑眉的江玉帆。
但是,一尘道人理也没理黑煞神,继续道:“但是,并不是说这些药都是龌龊不雅而又
见不得人的药物,它们也有救人救世的好处。
其中有的为了延续一姓的香烟后代,有的是让虚弱的男子变成伟丈夫,有的则可使不孕
的女子早获麟儿,这能说那些药都是邪恶的东西吗?”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大都赞同地微微点头。
一尘道人继续道:“大凡一件事物,用之正途则为善,用之邪道则为恶,就拿我辈武林
侠士和黑道贼寇来说,同是身俱武功的人,但他们做的都是劫财害命,烧杀强掠的无本买
卖……”
话未说完,黑煞神焦急已不耐的低声道:“俺要听的是毒鬼谷的‘神仙劫’是怎么个做
法,谁听你这些大道理?”
鬼刀母夜又两眼一瞪,立即低声问:“你那么心急干啥?你是不是要按着方子去做呵?”
黑煞神气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一尘道人继续凝重地道:“据贫道揣测,毒鬼谷所炼
制的神仙劫,可能就是我国山药经上记载的乾坤喜灵丹中的大干丹。这种大干丹要用十二种
草药,并配上一条雌雄同体的吸血蛇……”
一谈到蛇,陆佟五女和憨姑的神色都有些变得不自然,可见天性的惧怕,并不因为她们
身具武功而胆大。
一尘道人继续道:“这种雌雄吸血蛇,只有四川万县的云雾山中才出产,而且极难捕获,
即使捕捉到一条,还得放在少女的体内供它吸血四十九天……”
陆佟五女听至此处,都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冷战。
一尘道人继续正色道:“一般公正的名医在配制这种药时,大都是捉住的雌雄吸血蛇,
这样配出来的药,效力当然就大大的减低了。
另一种贪图暴利而求其次的医士,则买通狱中的牢头,偷偷将吸血蛇放在女性死因的身
上,有的则讲好给女犯一口上好棺材,等到女囚斩首后,再设法将蛇取出来……”
独臂虎听至此处,不由少见多怪的自语道:“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一条蛇二三尺长,
嗓子眼还没进完,人早憋死了。”
一尘道人看了独臂虎一眼,没有理他,继续道:“这种吸血蛇,雌雄一体,长仅一寸有
余,可以放在掌心里把玩,但在玩这种蛇时,你的手上必须先套上一层皮革。
这种吸血蛇难捕获的原因,一方面是它们的体积小,另一方面是靠吸血才能生存,所以,
它们对血腥的味道特别灵敏,有时它们寄生在野兽的体内,有时它们则寄生在飞禽的体内,
人要被吸血蛇侵入体内,除了开膛破腹外,没有任何办法将它取出来,一旦人体内的血尽体
冷,它也会自动地爬出来。
在这种情形下,毒鬼谷的七阴叟,不管在人力、物力、和财力的优厚条件下,要想捉几
条雌雄同体的吸血蛇,然后放在一两个黄花少女的体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黑煞神听得两眼一瞪,不由义愤填胸的怒声道:“这么说,这两个少女的命不就他娘的
完了吗?”
独臂虎立即轻蔑的讥声道:“你小子的耳朵里塞着驴毛啦?老杂毛方才不是说得清清楚
楚吗?除非开膛破肚,别想要它出来!”
黑煞神一听,不由气得神色凄厉,咬牙切齿,瞠目一挥拳头,恨声道:“俺当初不知道
七阴叟是这么缺德,否则俺在大战毒鬼谷的时候,早就上去狠狠地咬他几口……”
一尘道人冷冷一笑道:“令你可恨的事还在后头呢,如果你的肚子怕气破了,最好还是
躲到屋外去。”
黑煞神一瞪眼,立即恨声道:“笑话,俺黑煞神……”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望着一尘,催促道:“不要理他,你讲你的!”
黑煞神本待再争下去,身边的哑巴已悄悄地扯了他一下。
只见一尘道人继续道:“毒鬼谷的神仙劫这等毒辣霸道的原因,就是他们一切按照山药
经的要求……”
鬼刀母夜又别具用心地道:“倒底是怎么个厉害法呢?”
一尘道人道:“厉害在蛇的毒性大,随着人体的血液循环……”
鬼刀母夜叉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自觉的望着一尘道人,脱口焦急地问道:“你
是说隔六个时辰便要毒性发作一次?”
一尘道人听得神色﹂惊,不由望着鬼刀母夜叉噫了一声,同时吃惊的问:“是呀,你怎
么知道?”
鬼刀母夜又强自镇定地一笑,正待说什么,立在江玉帆身旁的佟玉清,噢了一声,娇躯
猛的一个踉跄。
大家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呼,纷纷向前拢去。
眼明手快地江玉帆,似乎也如大梦初醒,急忙一定心神,伸手将佟玉清扶住。
同时,急忙低头察看,并惶急地关切问:“玉姊姊你怎么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都慌急地围了过来,就是身为主人的松鹤掌门和武当二尘也不
由焦这时,大家才看清侈玉清的娇靥苍白,微微气喘,鼻尖鬓角间已渗满了滴滴冷汗。
鬼刀母夜叉自然知道佟玉清为什么会这样,她必是既恨甄小倩欺骗她,又担心数个时辰
之后江玉帆的毒性再发,那时,拂晓在茅屋发生的事,恐怕便瞒不过陆贞娘等人了。
这时大家围住佟玉清乱作一团,陆韩朱阮四女更是这个呼玉妹,那个呼姊姊。
身为主人的松鹤道人更为不安,他和武当二尘都是出家人,也不便向前宽慰。
江玉帆虽然心里明白,却更苦于不便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扶着佟玉清,不停的焦急道:
“玉姊姊,你定一定神!”
鬼刀母夜又看了这情形,心中一动,不由恍然急声道:“俺想起来了,老妹子和甄小倩
交手的时候,俺似乎看到甄小倩的左手五指,曾向老妹子弹了两次,会不会甄小倩的指甲里
藏著有毒?”
说话之间,突然走到有些发愣的一尘道人身边,顺手推着他,生气恨声道:“老妹子中
了毒你也不去看一看!”
说话之间,手指狠狠的在胡医道的排骨肉上拧了一下。
一尘道人被拧得痛入心肝,急忙一定心神,赶紧急道:“好好,我去看看!”
围在佟玉清身前的朱擎珠和阮媛玲一听,急忙闪开了。
一尘道人凝目向佟玉清的娇靥上一看,神情一震,面色立变!
因为他发现佟玉清的秀眉已散,已经不再是黄花少女了。
一尘道人原就是十一凶煞中的智多星,这时他对佟玉清焦虑的神情,虽然还不清楚,但
他断定必与甄小倩的神仙劫有关。
尤其,鬼刀母夜叉用劲拧他一把,再看老妹子秀眉已散,心里哪会不明白?
当然,在这一刹,他对盟主江玉帆,在今天早晨的春风满面,对老妹子佟玉清迟迟不回
来也不关心地原因,自然也明白了。
由于一尘道人面色一变,神情一呆,阮媛玲和朱擎珠,首先吃惊焦急地问:“怎么样?
玉姊姊可是中了毒?”
一尘道人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含糊道:“别慌,让贫道看看佟姑娘的瞳孔!”
心情焦急,强自抑制慌乱懊恼地佟玉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便发作。如果不让一尘
道人看,又怕陆贞娘等人看出了破绽。
衡情之下,只得将明目张开,同时,焦急地道:“不碍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头晕恶心!”
一尘道人一看,故作正色的道:“还说不碍事,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中毒不轻,要不是早
晨山风疾,你这两只眼睛就得再度失明……”
话未说完,陆韩阮朱四女和悟空等人,同时脱口惊呼道:“甄小倩这贱婢,又用的是同
一手法呀?”
松鹤掌门也吃惊的道:“这么说,当初在星子山断头崖下,金毛鼠说的中年妇人就是甄
小倩了?”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宇文通的话都是谎话,所有毒药的来源也都是得自甄小倩!”
玄尘老道也不由在旁焦急地道:“一尘道友,你看佟姑娘不碍事吧?”
一尘道人立即凝重地道:“还好,不大严重,这情形也许要持续一两天,服一两滴仙芝
露就好了。”
说此一顿,特地含意颇深的继续正色道:“不管什么厉害霸道的毒药,端看施放者的居
心和手法。”
鬼刀母夜又根据一尘道人说出佟玉清眼睛几乎瞎,知道他已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时一听他说端看施放毒药的居心和手法,当然是特意说给佟玉清听的。
是以,故意哼了一声,讥声道:“施放毒药的人巴不得让对方快点儿死,他还管你什么
居心和手法。”
一尘道人正色道:“那是当然,像甄小倩对付咱们佟姑娘,当然居心险恶,手法狠毒,
但是,对付其他人也许就有轻重之分了!”
江玉帆自然也担心自己数个时辰之后毒性再发,因而,不自觉的俊面一红,极关切地道:
“同样的一种毒药,份量轻了怎样,份量重了又怎样?”
一尘道人是个老鬼精灵,一看盟主的俊面红了,自然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是以,微一欠身,恭声道:“就拿佟姑娘的中毒情形说,甄小倩是将毒粉藏在指甲内,
这和藏在拂尘内的毒粉份旦里就少得多了……”
一旁静听的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不自觉的同时颔首道:“不错,份量少毒性也就相形
的小了。”
一尘微一颔首,继续道:“如果中毒轻微,就是最霸道的毒药也收不到预期效果,如果
再有奇遇,那就更丝毫不能发生作用了!”
说着,目光又移向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继续道:“贵派的苍灵仙长虽然有过奇遇,且
已修成百毒不侵之身,如果对方诚心将苍灵仙长置于死地而后已,势必将毒药用足……”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恨声道:“甄小倩虽然是一女子,但她的心却比蛇蝎还毒……”
鬼刀母夜叉最讨厌涤尘,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已冷冷的道:“毒死苍灵仙长的是七阴
叟,那时候甄小倩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丫头片子呢?”
涤尘老道一听,顿时老脸通红。
已经服了朱擎珠数滴仙芝露的佟玉清,听了一尘的暗示,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她当然希
望甄小倩对江玉帆施的神仙劫,只是达到一次目的为止。
这时见鬼刀母夜又对涤尘老道不客气,深怕再因此闹得不愉快,因而出声阻止道:“大
姊……”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不服气地沉声道:“俺是要他们知道,七阴叟是咱们盟主杀的,
替他们武当派报了尊长血仇的也是咱们‘游侠同盟’的江盟主!”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俱都面孔一红,连声应了几个“是”,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生气
地道:“大姊,你今天是怎么了?”
玄尘老道赶紧有意岔开话题,立即望着佟玉清,关切地道:“佟姑娘刚刚服过了药,还
是少讲话的好!”
佟玉清赶紧谦和的一笑,道:“谢谢你道长,我觉得已经好多了!”
一尘立即别具用心地道:“虽然觉得好多了,很可能还会再发作,不过,在你一发觉有
恶心的症状时,便立即服一滴仙芝露就可止住了……”
一直蹙眉沉思的陆贞娘,立即看着仍紧紧靠近佟玉清的江玉帆,正待轻启樱唇说什么,
但是,担心甄小倩再来的玄尘老道却又继续道:“江盟主,甄小倩一天不除,贵同盟和本派
便一天不得安宁……”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不客气地沉声道:“你们从今以后放心地睡大觉吧,甄小倩、水远
别想再来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急声道:“黄坛主是说……”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神气地道:“说啥?你们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糊涂?和咱们佟姑娘照
了面还让她活得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宽心大放,不由同时稽首宣了声道号,很激动地:“甄
小倩已死,金毛鼠被捉,这就好了!”
佟玉清觉得独臂虎把弓拉得大满,其实她正担心甄小倩用心险诈,突然出现,说出茅屋
内的事,使她佟玉清出丑难堪。
是以,赶紧正色道:“结果如何现在还不能肯定,这要等数个时辰之后或数天之后才可
以肯定她是否真的死了!”
鬼刀母夜叉一听,知道佟玉清已留了后步。
也就是说,如果数个时辰之后,江玉帆的毒性再发,那就证明甄小倩不是真的迷上了江
玉帆,过几个时辰之后,她会再来闹事。
也或许,江玉帆的毒性没有再发作,而甄小倩自知力量微薄,不敢前来,势必要等“游
侠同盟”全部离开武当山后再出现,所以佟玉清才说或数天之后。
但是鬼刀母夜又是过来人,她对少女的心比身为少女的佟玉清更清楚,她敢十分肯定的
说,甄小倩已迷上了江玉帆。
因为,如果甄小倩只是想报复佟玉清和陆贞娘,她可以用各种毒药来对付江玉帆,便不
会用“神仙劫”和事先布置好的圈套来诱江玉帆上勾。
其次,根据甄小倩用昔年在贝子庙见面的往事,诱发江玉帆旧日的情感来看,因而也断
定甄小倩当时用毒不重。
因为,“神仙劫”是一种烈性霸首的毒药,如果甄小倩用足了量,江玉帆必然神情如狂,
而甄小倩也用不着用旧情挑起江玉帆的爱欲了。
当然,昔年在贝子庙时,甄小倩的母亲虽是一句戏言,但江玉帆当时也许真的喜欢上了
甄小倩。
所以,江玉帆当时毫不迟疑的一声“好”,必然出自内腑,表现在脸上,刚刚情窦初开
的甄小倩,自然特别敏感,因而也一直迷恋不忘。
根据这种种情形,当初前去毒鬼谷时,如果大家不是带着千年石龙特制的皮面罩,也许
形势另有一种变化了。
(详情请看前集《金斗万艳杯》)
鬼刀母夜叉心念间,已听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同时惊急地道:“郭堂主说甄小倩已死,
而佟姑娘又说她活着……”
鬼刀母夜叉赶紧望着佟玉清,暗示似地道:“老妹子,你放心吧!在那种情形下,甄小
倩绝对活不成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听,不由惊异而又迷惑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玉帆虽然知道佟玉清和鬼刀母夜叉已把甄小倩放走了,但这时却不能不照着佟玉清早
晨对大家说的情形说。
是以,神情凝重的正色道:“是这样的,今天拂晓时分,佟姑娘和薛执事分头搜索,在
一处悬崖上遇到了甄小倩,交手之后,甄小倩被逼下悬崖去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在旁肯定的道:“俺曾亲占口听到她轻呼了一声,而下坠的身形尚发出
一丝破风声,这是下坠的情形,而不是下纵,所以俺说她绝活不成了……”
佟玉清觉得对付甄小倩这种聪慧多智女子,必须留一个后步,因而正色道:“我们不能
小觊了甄小倩,她不但轻功精湛,而对此地的山势也特别熟悉,我见她一发现了崖边,无法
刹住身势时,立即身体下俯,才顺势掷出那柄匕首,所以我认为她当时已有了准备……”
话未说完,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再度吃惊的“噢”了一声,同时忧急道:“佟姑娘说
的是,悬崖虽高,但多生斜松突石和藤萝……”
说话之间,涤尘老道突然问:“不知坠崖的地点是那一道悬崖?”
佟玉清自然不敢说出止同定位置,只得含糊的道:“什么地方我已记不清楚,我是由东
北转向西南……”
话未说完,胸有成竹的鬼刀母夜叉,已脱口急声道:“俺知道那个地方,由一座纵岭下
的大缘谷奔西南,沿着纵岭的北麓奔正西,转往西北是另一座横岭,横岭的尽头是座矮峰,
绕过矮峰即是那道蜿蜒悬崖,前进约一里地,崖边生满了荒草小树乱石头,那里就是……”
话还没落,黑煞神已不耐烦的讥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俺这外来客了,就是从小在
这里当老道的涤尘长老,都在那里皱眉头了!”
如此一说,不少人哑然笑了。
只有这一次鬼刀母夜叉没有望着黑煞神瞪眼争吵,但她在心里头却笑着道:“老娘就是
叫他们找不到嘛!”
但是,玄尘老道却迟疑的道:“如照薛女侠的说法,贫道想了想,那里确有几道山隙,
但深度不高,甄小倩如果滚下去的话,很可能没有跌死……”
佟玉清听得心头一震,不由颌首道:“是的,当时晨雾浓重,我也没有看清深度,不过,
我根据对崖的形势来断定,觉得甄小倩跌下去的悬崖,至少四五十丈左右……”
松鹤掌门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兴奋的道:“果真那样,甄小倩跌下去便凶多吉少了!”
鬼刀母夜叉为了让陆贞娘不会起疑,也为了让武当二尘宽心起见,特的望着哑巴,沉声
道:“方弟弟,把包里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瞧瞧,看他们的神色好像不信似的。”
说着,也“嗖”的一声把插在腰上的那把匕首拔出来,迎空一挥,继续道:“喏,看到
了没有?这就是甄小倩在跌下悬崖时的刹那间掷出的飞刀!”
说话之间,哑巴方守义已将布包里的长剑和头发拿出来。
鬼刀母夜叉继续道:“这是甄小倩被击飞的长剑,这是被削下来的头发,在这样惊险的
情形下,甄小倩跌下去还活得了?”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一看,俱都宽心大放,同时感激地道:“多谢佟姑娘和薛女侠为本
派除了后患,那十数弟子被杀之仇……”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沉声道:“告诉你们,施放五步断魂香的是金毛鼠宇文通那老小
子!”
子字方自出口,外院已传来金毛鼠宇文通的愤声怒喝:“不错,施放五步断魂香的就是
老夫我,你们又待怎样?”
众人闻声转首一看,只见两个中年道人,率领着六名青年道人,已将双手紧缚的金毛鼠
押了进来,这时已到了中门外院了。
只见金毛鼠满面煞气,神色凄厉,眼中已布满了血丝,背缚着双手,咬牙切齿地走了进
来。
独臂虎一见,立即怒声大骂道:“是你,老子就马上宰了你!”
金毛鼠一面大步迈进中门,一面仰天哈哈一阵厉笑道:“老夫既然胆敢前来,早已将生
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给老夫个痛快!”
由于金毛鼠内力充沛,厉笑惊人,押着他的六个青年道人,都显得神情震惊,惴惴不安,
祖师堂内的气氛也显得紧张起来。
江玉帆一看金毛鼠这等气势,断定他必会暴跳胡闹,立即望着松鹤道人,肃手道:“我
们到院中去问吧!”
这话正合松鹤和武当二尘之意,是以,急忙连声应了个“是”。
于是,大家依序走出堂外,并列站在台阶上。
两个中年道人一挥手势,六个青年道人立即命令金毛鼠站住。
两个中年道人中的一个,即向松鹤掌门施礼恭声道:“弟子已遵命将武林重犯宇文通押
到。”
松鹤掌门还礼—吩咐道:“站立两边守候着!”
两个中年道人和六个青年道人,同时恭声应是,立即离开了金毛鼠一丈有余。
江玉帆为了使金毛鼠甘心答话,立即望着松鹤掌门,商议地问:“可否请道长将宇文长
老的绑松了?”
话声甫落,傲然立在阶下院中的金毛鼠,竟瞠目厉声道:“姓江的小辈,你少来这一套,
老夫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白费心机了,老夫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松鹤道人一看这情形,不禁有些迟疑,但他知道,有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陆贞娘等人
在场,金毛鼠即使插翅也跑不了。
是以,谦和的一颔首,望着院中的一名中年道人,吩咐道:“把宇文长老的绑松了。”
两个中年道人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趋前为金毛鼠松绑。
金毛鼠字文通,虽然说的硬,却没有拒绝两个中年道人为他松绑,但在他的神色上,依
然怨毒而不屑的望着江玉帆和松鹤等人。
松绑完了,宇文通立即两手搓揉着手腕,咬牙切齿,嘿哼有声,不知道他低着头在自语
什么。
松鹤道人首先谦和的说:“宇文长老……”
话刚开口,金毛鼠突然抬起头来,怒目圆睁,寒芒如刀,神色凄厉地道:“你少来这一
套,不管你问什么老夫都不知道!”
一向不喜讲话的铜人判官一听,顿时大怒,脱口怒声道:“你不知道老子就砸瘪了你!”
说话之间,满面杀气,提着独脚大铜人,迳向阶下走去。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声道:“丁堂主回来!”
铜人判官闻声止步,不由回头望着江玉帆,忿忿地道:“这老小子简直不知好歹!”
江玉帆淡然道:“你回来,宇文长老会说的。”
金毛鼠由于铜人判官提着大铜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似乎也知道钢人判官的厉害,因而
哼了一声,望着铜人判官大步走了回去。
松鹤道人继续问:“字文长老,现在我们长话短说,元台大师现在何处?是否就在本山
区附近?……”
话未说完,金毛鼠已瞠目厉声道:“老夫曾说过,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金毛鼠越说越凄厉,越说声音越高,最后简直是怒吼。
风雷拐见金毛鼠到了这般时候还如此奸刁,不由冷冷一笑道:“宇文通,你再执迷不悟,
不说实话,我们盟主可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了!”
金毛鼠听得神色微微一变,但仍瞠目厉声道:“他们武当派早已知道了元台大师的下落,
老夫为什么还要再说?”
江玉帆等人听了虽然神情各异,想法不同,但松鹤道人却急忙宣了声道号:“无量佛,
宇文长老如此说,就大不应该了,如果贫道等知道元台大师的下落,又何必麻烦你宇文长老
前来呢?”
字文通一听,怒声问:“松鹤道长,你是当真不知?”
松鹤道人立即肃容正色道:“贫道愿在祖师堂前,当着门人弟子之面宣布,贫道如知元
台大师的下落而不说,立即拔剑自刎,以谢祖师爷……”
话未说完,金毛鼠突然又提高声音,怨声问:“这么说,你连元台大师将遭劫持之事,
也一点儿不知了?”
如此一问,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不自觉的觑目去看涤尘,只见涤尘老道老脸苍白,
浑身微抖,目光中充满了愤怒。
打量间,松鹤道人已望着金毛鼠有些迟疑地沉声道:“有关元台大师被劫持的事,除了
当时在星子山骤然惊悉外,再就是阁下昨夜公然宣称敝师叔涤尘道长事先知悉此事了!”
气得浑身颤抖的涤尘老道,戟指一指金毛鼠,怒极厉声道:“金毛鼠,我涤尘与你有何
怨何仇要你如此陷害我?”
金毛鼠未待涤尘说完,举手一指松鹤和玄尘,厉声道:“老夫为什么不诬松鹤掌门与玄
尘?”
涤尘老道也厉声道:“因为我二师兄为人忠诚正直,松鹤贵为本派掌门……”
金毛鼠立即驳斥道:“照你这样说,老夫应该说那天前去和你商议的是死无对证的法鹤
何以要说现在仍活在世上的邛崃掌门灵鹤呢?难道灵鹤不是一派掌门之人?”
如此一说,涤尘老道瞪大了一双老眼,顿时无话可答!
韩筱莉一见,立即沉声道:“涤尘长老……”
涤尘老道悚然一惊,赶紧躬身道:“贫道在,”
韩筱莉突然怒声道:“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本姑娘就要请出剑牌,以贵派的祖师爷家法
惩人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这时才明白方才韩筱莉何以没有立即将剑牌交还给松鹤道人的原
因。
但是,傲然立在阶下院中的金毛鼠宇文通,却看得神情一愣,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涤尘老道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懊恼地沉声道:“邛崃掌门灵鹤上人,确曾与贫道连络
过,但并没有言明宇文通和甄小倩,将要进入少林营地,劫持元台大师的事……”
松鹤道人一听,面色立变,不由强忍心中的怒火,沉声问:“灵鹤掌门当时怎么说?”
涤尘老道继续道:“他只说,‘游侠同盟’欺人大甚,此番在龙首大会上再让他们得势,
他们的气焰必将更盛了,江玉帆的武功如何,实难揣测,闹不好连峨媚派的龙首宝座也给他
夺下来……”
悟空的师门与峨嵋派也有些渊源,这时听得心中一动,为了证实峨媚派是否也在事先无
知情,浓眉一蹙,洪声问:“照你这么说,峨嵋派也预知此事了?”
话声甫落,涤尘老道已赶紧摇头正色道:“不,因为灵鹤素知峨嵋五老正直,而峨嵋又
与少林有渊源关系,灵鹤自是不敢前去游说……”
风雷拐见涤尘自打嘴巴,虽然心中暗自讥笑,但仍和颜悦色地道:“灵鹤因峨嵋五老正
直而不敢去,却偷偷地跑去找长老你,这不是欺人大甚了吗?”
如此一说,不但涤尘老道的脸红了,就是松鹤和玄尘两人,也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涤尘老道却红着老脸道:“贫道和峨嵋五老不同,因为本派弟子被贵同盟韩姑娘
辱杀,种有前嫌,而灵鹤这么做却完全是为了他们邛崃派自己打算……”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地道:“邛崃派有什么打算?”
涤尘老道正色道:“事情极为显然,峨嵋派的龙首宝座都被夺了,他们邛崃派的等级还
能保得住?何况他们邛崃派比峨嵋派还低了一级?”
韩筱莉立即追问了句:“当时你答应了没有?”
涤尘老道很技巧地道:“本派与九宫堡并列龙首会,复承陆地神龙江老前辈抬爱,贫道
再愚笨,也不能公然答应劫持元台大师呀……”
任何人听得出涤尘话中意思,那就是说,有九宫堡前为他们武当派把关,还怕江玉帆把
他们武当派的金红大椅子夺跑了不成?
但是,涤尘说话很会用技巧,他先说与九宫堡并列龙首会,又怕江玉帆年轻气盛,不甘
屈于武当之下,因而赶紧补充一句复承陆地神龙江老前辈抬爱,使得江玉帆没得说话。
但是,立在阶下的金毛鼠宇文通,却未待涤尘说完,已厉声道:“当时你为什么不反
对?”
涤尘老道也怒目瞪着阶下的金毛鼠,厉声怒吼道:“他当时没有说出劫持元台大师的事,
贫道怎么反对?”
佟玉清觉得还有很多话要问,因而宽慰地道:“道长不必激动,这一点我们相信你事先
确不知情,不过,当时灵鹤上人可曾透露一丝风声?”
涤尘老道见如此间,只得颔首道:“有,但他当时只是希望有人那么做,而贫道则认为
他只是担心龙首宝座被夺而说的幻想话,是以也没放在心上……”
松鹤和玄尘两人似乎仍想知道灵鹤那天说些什么,因而同时问:“灵鹤当时怎么说?”
涤尘老道继续道:“他当时说,假使有人能使元台大师明天不能亲自主持龙首大会晋级
赛,大会势必无法进行,那时‘游侠同盟’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夺得较高的级位,再
等五年十年之后,‘游侠同盟’那些亡命之徒,恐怕也早烟消云散了……”
话未说完,悟空、一尘、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等人,早已暴跳大骂道:“好个灵鹤
牛鼻子,居然敢骂老子们是亡命之徒……
奶奶的,老子将来捉住这个老牛鼻子,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原来是这个老杂毛唆使的好事,看俺不杀上邛崃山,烧他的金霞宫,拆他的三清
殿……”
“对,今天这儿事完了,咱们就赶往四川……”
黑煞神等人这一暴跳叫骂,气氛突变紧张,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也显得极为不安。
就在秃子哑巴等人叫骂,情形突然一乱的同时,一直俟机逃走的金毛鼠,一声不吭,倏
然转身,飞身纵上中门,直向院外扑去。
望着鬼刀母夜叉等人叫骂的两个中年道人和六个青年道人,正在紧张发呆,根本没想到
金毛鼠宇文通会趁机逃跑。
这时一见,惊得纷纷惶声大喝。
如此一惊喝,黑煞神等人的叫骂暴跳也戛然停止了。
而江玉帆,却早在院中道人惊喝的同时,业已大喝一声:“宇文通回来……”
大喝声中,屈指连弹。
只见飞身扑向院外的宇文通,一声问哼,翻身跌下院来,“咚”的一声坠在地上。
八个道人一见,立即纷纷撤剑奔了过去。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急忙一定心神,也纷纷向阶
下奔去,个个咬牙切齿,俱都一脸的煞气。
佟玉清怕他们一气之下杀了金毛鼠,断了元台大师的下落,不由剔眉怒喝:“回来,你
们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大家见老妹子呵叱了,纷纷止步,急忙退了回来。
但是,着实跌坠在地上的金毛鼠,深觉逃命要紧,机会稍纵退逝,大喝一声,挺身由地
上跃起来。
紧接着,一个虎扑,飞身向就近的一个青年道人扑去。
显然,金毛鼠为了自保,企图先夺一把剑用。
但是,就在他虎扑的同时,一声闷哼,面色大变,急忙刹住了身势,一连两个踉跄方自
拿桩站稳,额上豆大的汗珠,立时滚下来。
两个中年道人和六个青年道人一见,也急忙刹住了身势,立即将金毛鼠团团围住。
江玉帆这时才沉声道:“宇文长老,你已被在下点了穴道,如你再妄动一次真气,立即
七孔流血而死,希望你不要把性命当儿戏……”
话未说完,金毛鼠已汗流满面,浑身微抖,极怨毒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切齿恨声
说:“江玉帆,佟玉清,老夫现在才知道你们个个用心阴险,人人机诈狠毒……”
江玉帆剑眉一蹙,立即淡然道:“你可是指在下点你的命门、俞海穴?”
金毛鼠毫不迟疑地颔首恨声:“不错,你是故意为老夫松绑而伺机下手……”
江玉帆山且即沉声道:“松绑之后在下可曾向你下手?”
金毛鼠哼了一声,突然怒声道:“你故意等老夫逃走时再下毒手……”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你如果不逃走,在下又怎会向你下手呢?”
金毛鼠一听,顿时无话可答了。
松鹤道人这才放缓声音,和声道:“宇文长老,江盟主对你礼遇松绑,完全是希望你能
合作……”
金毛鼠突然怨毒地呸了一声,恨声道:“你们别在那里作梦。要想老夫与你们合作,必
须先放了我,等到甄小倩来救我的时候,嘿哼,那时要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话声甫落,黑煞神、独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俱都哈哈笑了。
金毛鼠久闯江湖,经验丰富,说话之间,发现陆佟五女哂笑,武当二尘和松鹤毫不惊惧,
便心知不妙。
这时再听了黑煞神等人的不屑讥笑,立即联想到昨天晚上甄小倩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仍瞠目厉喝道:“你们笑什么,甄小倩的厉害你们还不知道吗?”
鬼刀母夜又首先冷冷一笑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甄小倩那点艺业碰上了老妹子佟姑
娘,她会有什么下场……”
金毛鼠虽然心理上早已有了准备,但这时听了鬼刀母夜叉的话后,仍不由惊得浑身﹂战,
面色大变,脱口颤声问:“你们?你……”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又已望着哑巴方守义和一尘道人,沉声道:“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瞧
瞧!”
话声甫落,哑巴已“当”的一声,连同甄小倩的秀发和宝剑同时丢在金毛鼠的面前。
一尘道人则摆动一下甄小倩的毒药锦囊,望着金毛鼠,讥声道:“还有这个,你要不要
也尝尝五步断魂香的味道……”
一提到五步断魂香,武当二尘和八名道人的脸上顿现杀机,当然是想到了他们被杀的门
人弟子。
但是,望着头发宝剑和毒药锦囊的金毛鼠,先是目瞪口呆,接着两手扑天,突然仰面发
出一阵哈哈厉笑。
同时,厉笑道:“你们这些蠢材,甄小倩是劫持元台大师的主谋人,元台大师的真正下
落,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江玉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宇文通,你如再耍奸使诈,在下就叫你尝尝分
筋错骨法的厉害!”
岂知,金毛鼠竟突然止笑,瞠目厉声道:“你就是杀了老夫,老夫也不知道元台大师的
下落。”
江玉帆一听,俊面倏现杀机,不由恨声道:“不给你一些颜色看看,你不会说出实话
来!”
说话之间,急扬右腕,向着金毛鼠屈指弹了两弹。
听了分筋错骨法,在场的人无不心情紧张,面色一变。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以及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等人,纷纷转首向阶下的金毛鼠宇
文通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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