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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第四部 擒凤屠龙
第二十九章 少侠怒训娇师妹
陆贞娘继续正色道:“小妹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外问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天山派的规矩
不但严,也近乎残酷,轻者被逐出门墙,重者凌迟处死……”
江玉帆突然有所悟的道:“这么说,哈巴利行犯的错误并不严重了?”
陆贞娘颔首道:“也许是不致凌迟处死的过错,但他仍脱不了被刻名在祖师堂墙壁上的
被逐弟子之列!”
如此一说,不少人吃了一惊,因为一旦被刻在祖师堂的墙壁上,世世代代的新进弟子,
都会知道他的姓名,和逐出师门的卑劣事迹。
陆贞娘继续道:“而且,还以极严重的条款干诫派中弟子,不管他是什么地位和身份,
擅与逐出师门的弟子来往者,一律处死!”
陆丽莎莎听罢,沉吟良久才迟疑的道:“可是,有人曾看到天山派的门人弟子前去看望
‘驼背龙’,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陆贞娘毫不迟疑的道:“那就是‘驼背龙’被逐出门墙之说不确!”
陆丽莎莎立即有些焦急的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和两位师妹一直不敢贸然下手,
怕的就是和天山派结下梁子?”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望着陆贞娘,极关切的道:“贤妹对天山派派规那么清楚,
可是有什么极要好的友人是天山派的门人弟子?”
陆贞娘微一颔首道:“有,她现在的辈份极高,已是天山派的长老……”
话未说完,阎霄凤已兴奋的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驼背龙’是不是被逐的弟子,
我们只要派个人去问一问那位长老就知道了!”
绝少讲话的阮媛玲,这时突然有些懊悔的道:“当初以‘九宫堡’出发之际,如果请柳
娴华姊姊一起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的娇靥同时一变,阎霄凤则脱口急声道:
“那位柳娴长老今年多大年纪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看陆丽莎莎三人的震惊神情,俱都暗吃了一惊,不由齐声道:“怎
么?有什么不对吗?”
陆丽莎莎焦急的道:“据我派去卧底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前几天就由天山总坛来了一位
青春貌美的女长老,好像就是柳娴华!”
如此一说,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大吃一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更是
惊得不少人脱口轻“啊”!
陆贞娘却急忙一定心神,淡然道:“我不相信是娴华!”
陆丽莎莎怕陆贞娘难堪生气,赶紧一笑道:“所以我说是好像嘛,也许音同字不同之
误……”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冷冷的道:“天山派的长老只柳娴华一人是女人,而且是美丽少
女……”
阎霄凤则不安的补充道:“据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位柳娴华长老,年轻美丽,一身绿缎
劲衣背绿丝剑穗绿鞘剑……”
一身绿缎劲衣一出口,不但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脱口惊讶,就是陆贞娘也不由得一呆!
陆贞娘娇靥苍白,目光呆滞,久久才自语似的道:“真的会是娴华?”
“风雷拐”突然起身郑重的道:“如果真的是柳娴华姑娘更好,我们可以派人请她前来
行宫,并由莎莎公主对她说明‘驼背龙’的恶迹恶行……”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一捶桌面,起身愤声道:“对!看着那老贼犯的是天山派的那
一条,该杀的就杀,该刚的就刚……”
对柳娴华颇有好感的“鬼刀母夜叉”,当然不希望柳娴华真的在“驼背龙”那边,这时
一听“独臂虎”发话,立即冷冷的讥声道:“嗨,俺说缺胳膊的,你少在那儿吹胡子瞪眼睛
的啊,俺告诉你,那个绿衣姑娘是不是人家柳姑娘还没有人有把握呢!”
“独臂虎”一瞪眼,正待说什么,华幼莺已蹙眉嘟嘴的道:“你们说的这个叫柳娴华的
姑娘长老,不知怎的,我听来似乎有些熟悉,就好像在那儿见遇她或听到过她的名字似
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突然似有所悟的一挥手,同时解说道:“俺的傻姑娘,你呀,
你不说俺倒忘了,当初你去‘九宫堡’参加我们盟主的结婚大典时,不就是柳姑娘陪伴着你
吗?”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想起来了,纷纷恍然道:“不错,不错……”
华幼莺也恍然想起的道:“对了,就是她,另外一位是什么谷的女谷主,叫什么燕的女
子,她们俩都很美丽……”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解释道:“另外一位是‘冷香谷’的女谷主云飞燕!”
华幼莺稚气的连声说“对”,但是,陆丽莎莎和阎霄凤俩人神情忧郁,满腹心事的对了
一个眼神。
“一尘”道人却似有所悟的望着陆丽莎莎和江玉帆几人,谦恭的道:“不知柳姑娘知不
知道,那夜是公主取回来的‘万艳杯’?”
到了这时候,阎霄凤不得不忧急的道:“道长是说,那夜在玉哥哥的洞房中将柳姑娘点
倒背到阁外的事?”
“一尘”道人立即颔首道:“不错,贫道担心的正是这件事,如果柳姑娘业已打听出来,
她的前来蛮荒就非常有可能了。”
如此一说,每个人的心头俱都一沉。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想到了他们大喜日子的那天晚上,柳娴华进洞房察看,恰巧遇到
了隐身床下的阎霄凤的事。
在当时的情形下,阎霄凤不得不将柳娴华点倒,继而由陆丽莎莎支援,将柳娴华移出阁
外,直到盗得“万艳杯”离堡前,才把柳娴华的穴道解开。
殿内这时气氛十分低沉,而寂静得可以听到傻小子叭嗒嘴的声音。
久久,佟玉清才沉重的道:“我想柳姑娘应该已知道我们大家来了师姊这里。”
阮媛玲忧郁的道:“说不定也是‘驼背龙’迟迟未来侵犯宫都的原因……”
韩筱突然道:“玲妹是说柳姑娘一直不赞成‘驼背龙’前来?”
如此一问,陆丽莎莎阎霄凤以及“一尘”“风雷拐”几人,同时颔首道:“很有这个可
能!”
话声甫落,江玉帆突然望着陆丽莎莎,忧郁的道:“师姊,‘驼背龙’的营地距此有多
少里?”
陆丽莎莎和佟玉清几人听得神色一惊,几乎是同时急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玉帆毅然道:“我想我到‘驼背龙’的营地探视一下虚实!”
陆丽莎莎立即正色道:“那怎么可以?他的巢穴距此要四五天的行程,我们怎么放心让
你一个人前去?再说,今夜我娘设国筵请你和五位贤妹,以及诸位堂主坛主,到时候你身为
盟主的不在场,责问下来,谁能替你担戴?”
如此一说,江玉帆顿时无话可答了。
佟玉清则疑迟的道:“我想女王设筵款待我等,在商议国事之际,如没有另一方面的大
事,很可能就是讨论前去征讨‘驼背龙’的事!”
“一尘”“风雷拐”等人一听,也纷纷附和应“是”。
韩筱莉则表示道:“这应该是目前苗疆国的当务之急,女王不是已把老国舅召回去了
吗?”
江玉帆心里明白,老国舅不是女王召回去的,而是陆丽莎莎派回去向女王陈情放弃储位,
决心下嫁他江玉帆的事。
但是,口快心直的华幼莺却脱口道:“老国舅回去恐怕有比征讨‘驼背龙’的事更重
要……”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娇靥绯红,不自觉的低叱道:“师妹!”
华幼莺神色一惊,自知失言,顿时住口不说了。
陆佟五女看得一楞,心中不禁一阵狐疑,因为,现在大家误会冰释,又是同门师兄妹,
还会有什么秘密?
五女都是冰雪聪明的人,继而一想,俱都似有所悟,如今,当前之急,除了是陆丽莎莎
和江玉帆的婚事外,还有什么事比征讨“驼背龙”更重要的事。
阎霄风见华幼莺说溜了嘴,香腮也不禁一阵热辣发烧。
但是,场面冷寂,陆丽莎莎低叱后又不便解释,阎霄凤只得强自一笑道:“是有关征讨
‘驼背龙’的事也好,其他重大的事也好,两三个时辰之后,女王一宣布,大家就知道了,
还是请莎莎师姊,将‘驼背龙’的武功火候,以及他时下的实力,继续讲下去吧!”
华幼莺见她一句话立时将席问的气氛搞得尴尬别扭,不由倔强的嗔声道:“‘驼背龙’
只不过是个糟老头,他有什么好讲的,一双‘金刚掌’,满身的毒暗器,论武功还不如他儿
子,手下的几个歹徒,也并非什么扎手人物,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里……”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见华幼莺娇靥罩煞,目闪冷辉,说起来话也狂傲
不羁,像这么艳美如花的小姐而有这么一付刚烈脾气,今天碰到还是第一次。
在他们十一凶煞的眼睛里,五位少夫人中,朱擎珠的个性应该算是最刚烈的一个,但凭
心而论,如今一比较,朱擎珠逊色多了。
当然,这也是由于环境和娇纵所造成的,加之她很小就失去了母爱,个性自然未免偏激!
陆丽莎莎见华幼莺把话说的太满了,当着“游侠同盟”的这么多江湖好手,心中甚感不
安,不自觉的沉声道:“师妹,在座的……”
话刚开口,华幼莺已倏然站起,望着陆丽莎莎愤声道:“怕我的脾气坏没人敢要我是不
是?”
说罢离席,转身向后殿门走去。
阎霄风一见,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脱口急呼:“师妹,师妹!”
说话之间,急忙离席向华幼莺追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看,也不由都楞了!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自觉身份有别,都是部属,没有任何人敢去将华幼
莺拦住!
先是一呆的陆丽莎莎,这时急忙一定心神,极端震惊的望着江玉帆几人,惶急的颤声道:
“快……快……快去把师妹拉回来!”
江玉帆本待起身追去,但一听说“拉”回来,又呆立不动了!
陆佟五女一听,这才急忙起身准备追去。
但是,就在陆佟五女起身准备离席的同时,后殿门外突然传来了阎霄凤的惶急哭声道:
“师姊师哥不好了,师妹越房走了!”
陆丽莎莎一听,急忙站起,宛如焦雷轰顶,娇躯一连几晃,险些一头栽在桌上。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惊,呼了声“师姊”,急忙将陆丽莎莎扶住。
陆佟韩朱阮五女一见陆丽莎莎险些晕倒,惊得“啊”了一声,又折身奔了回来!
因为,她们五人都已知道陆丽莎莎怀了身孕,万一震动了胎气,那还得了?
不管她腹中的婴儿是男是女,都是苗疆未来的君主。
但是,陆丽莎莎一手抚着前额,一手乏力的挥动着,同时哭声道:“快,快去追师妹回
来……”
话未说完,陆佟五女已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后殿门奔去!
但是,陆丽莎莎突然又哭声道:“不,五位贤妹请快回来,仅玉师弟一个人前去就够
了!”
陆佟五女一听,急忙刹住身势,心里也俱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陆丽莎莎又流泪满面的望着神情迟疑的江玉帆,哭声央求道:“师弟,别忘了,她已是
恩师唯一的骨肉了!”
江玉帆听得悚然一惊,再不迟疑,转身向殿外纵去。
江玉帆一纵出后殿门,殿廊下震惊发呆的苗疆战士,立即急忙定神,十分紧张的指了指
西北房面。
也就在这时,西北的房面上,也传来阎霄凤的焦急哭喊声:“师妹请回来,师妹,师姊
不是真的呵叱你……”
江玉帆一听,再不迟疑,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向西北追去。
飞驰纵跃中,江玉帆循声一看,只见就这么转瞬之间的工夫,在前疯狂飞驰的华幼莺,
已由一片民房房面上,飞身纵上城墙。
阎霄凤的轻功本来也极惊人,但这寺地由于内心惶急不停哭声急呼,已使她的功力大打
折扣。
是以,她远远被抛在数十丈之后,而且,几次在房面上险些跌个跟头,她内心是多么的
疼爱华幼莺,她和陆丽莎莎是多么的苦心为恩师扶养起这块唯一的血肉,由此也就可见一斑
了。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江玉帆也发觉陆丽莎莎和阎霄凤的错误,这样的宠爱她,反而是
害了她。
想想他自己,江家数代单传,父亲娶了八个如花美眷,二十年来却只生了他江玉帆一人。
但是,他的父亲江天涛并没有娇宠他,他的母亲“彩虹龙女”萧湘珍,也没有溺爱他,
当他在极幼的时候犯了过错,他们同样的对他呵斥责骂。
一想到前去塞北姥姥处学武功,姥姥给他吃尽了苦头,并没有因为他是“九宫堡”唯一
的少堡主而对他马虎放纵。
这一点,他必须要对陆丽莎莎和阎霄凤俩人说清楚,否则,这样忍容下去,不会有良好
的结局。
心念问,已驰上城墙,不觉由于持矛战士的“嘿嘿啊啊”他才急忙定定心神向前看去。
江玉帆举目向城外一看,发现在前急急疾驰的华幼莺,正向西北那片山区加速地奔去。
而阎霄凤却仍在华幼莺的身后,一面哭喊着一面惶急追赶。
江玉帆一看这情形,心中也不禁突然焦急起来,由于他的一时想心事,居然也被拉了这
么远。
而最令他担心的是,绝对不能让华幼莺奔进那片山区内,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山区内
巨木参天,浓荫蔽日,一旦进入山区再想找就不容易了。
心念间,业已飞身纵下城墙,凌空越过护城河,尽展轻功,直向那片山区前追去。
江玉帆的身法虽然快如风电,但由于距离过远,待等他追至山口前,华幼莺和阎霄凤俱
都失去了踪影。
驰进山口,果然浓荫蔽日,但却有一条经常有人行走的山道,直伸深处。
江玉帆再不迟疑,沿着山道飞身向深处追去。
前进二百丈,依然未见两人的影子,江玉帆立即停下身来游目察看。
一看之下,目光不由一亮,只见身后纵领的斜对面,赫然有一座三问石砌的小庙,很像
是中原工匠所造。
心中一动,折身向小庙方向驰去,他认为两人也许奔进了小庙中。
前进二三十丈,突然传来华幼莺的愤怒娇叱声!
江玉帆听得精神一振,加速向小庙前驰去。
但是,前进不足十丈,他突然又变换了轻灵身法就像风吹的柳絮般,轻飘飘的向小庙前
飘去。
因为,他决定先知道华幼莺的脾性和意向,才能劝她回去。
由于距离小庙渐渐近了,江玉帆的身法更加轻灵飘逸,前进中毫无一丝声息。
他首先听到阎霄凤哭声埋怨道:“师妹,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师姊难堪,你难道不怕
伤她的心吗?”
只听华幼莺哼了一声,倔强的道:“我又不是对付她,她为什么要伤心?”
阎霄凤立即惊异的道:“你是为玉师哥?”
“哥”字方正出口,蓦闻华幼莺娇叱道:“不要提他,我早就对你说过,我恨他!”
只听阎霄凤震惊的道:“师妹,你又改变主意啦?”
庙内一阵沉寂,显然华幼莺没有话好答。
江玉帆业已到了小庙外,四周的院墙早已坍塌,三间小庙的左右和庙后都没有了窗户,
他不必藏藏躲躲担心华幼莺俩人看见。
只听霄凤继续暗然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嘛!”
华幼莺哼了一声,愤声道:“谁稀罕了!这都是鬼话,他跟在我身后那么久,像个木头
人似的,简直是个呆瓜……”
阎霄凤立即埋急道:“师妹,你不可以这样评论玉师哥……”
华幼莺突然怒声道:“说了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是不是?”
阎霄凤立即正经的阻止道:“师妹你……?”
华幼莺继续冷冷恨声道:“哼,我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阎霄凤一听,立即紧张的惶声道:“师妹,你千万不可任性乱来,须知,师父老人家一
生苦研的旷世绝学,今后全仗玉师哥和莎莎师姊俩人来发扬光大了……”
华幼莺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他们来发扬光大,从今天起,我要自立门户,开馆授
徒……”
阎霄凤忧虑的道:“可是你并没有具备师父全部的武功……”
话未说完,华幼莺突然怒声道:“我可以把我爹的秘笈由他手里要回来,我有权这么
作!”
阎霄凤忧急的道:“可是,恩师的全部武功,只有一部份适合我们女孩子学!”
华幼莺倔强道:“我可以四出云游,到处明察暗访,一定找个秉赋奇高的练武奇才来继
承我爹的衣钵!”
小庙内略微一静,又听华幼莺淡然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她们仍在大殿上等你回去
吃酒呢!”
阎霄凤似乎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只听她幽幽的道:“师妹,你真的不回去了?”
华幼莺淡然道:“我什么时候说了话不算数?”
阎霄凤立即黯然关切的道:“那么你现在要去那里呢?”
华幼莺毫不迟疑的道:“我马上转回‘仙霞宫’去……”
阎霄凤一听“仙霞宫”,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因而焦急的道:“师妹,女王今晚在
“迎宾宫”设筵,就是为了咱们三人和玉师哥的事……”
话未说完,华幼莺已冷泠的道:“现在已变成你和师姊两个人的事了,与我没有任何关
系!”
阎霄凤一听,不由惶急的道:“师妹,如果你不去……”
话刚开口,华幼莺已怒声道:“我再向你说一遍,我不去!”
“我不去”三字不但说的有力,而且声韵也拉得特别长。
江玉帆一听,知道该是现身的时候了。
是以,他绕过残墙,缓缓向庙前走去。
只见前面庙檐已有一半残破下垂,庙门和两个小窗也全毁了,庙中除了一个石砌神台,
上面已没有了任何神位。
华幼莺背向庙门,仰首望着露天的庙后檐,看来仍在那里生气,样子似乎已无法挽回的
余地。
阎霄凤站在华幼莺的背后不远,正在那里低头流泪。
只见华幼莺,仰首望天,沉声催促道:“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回去?”
阎霄凤流泪哭声道:“师妹,你让我回去怎么对师姊和师哥他们交代呢?”
华幼莺毫不为动的道:“你就说没追上我好了!”
阎霄凤焦急的流泪道:“我怎么敢欺骗长辈呢?”
华幼莺立即毫不客气的提高声音道:“那你就说我不回去好了!”
阎霄凤一听,突然哭声央求道:“师妹,我求求你,你不回去我怎么好向师姊师哥交代
呢?”
话未说完,华幼莺突然回转娇躯,嗔目瞪着阎霄凤,怒声叱道:“我告诉你,我不回去,
我不回去,谁说我也不回……”
去字尚未出口,她突然发现神情冰冷,俊面铁青,傲然立在庙门外的江玉帆!
是以,她惊得张口瞪眼,大感意外的吓呆了,已到了腔口的“去”字,竟然没敢说出来。
阎霄凤一看华幼莺震惊的望着庙门外,也不由惊异的转首外看,一看江玉帆,不由脱口
哭声道:“玉师哥,你来得正好……”
江玉帆未待阎霄凤说完,已冷泠的道:“你回去!”
阎霄凤从来没遇见过江玉帆对待自己的人如此神色凄厉,满面杀气,这时一见,也不禁
有些芳心震颤,浑身微抖。
是以,有些胆怯的颤声道:“玉师哥,你……”
江玉帆略微提高声音:“我叫你马上回去!”
阎霄凤似乎还没有被人这么严厉的命令过,也许江玉帆是她视为夫婿的心上人,也许为
了江玉帆是她的师哥,因而,她打从心眼里就惊惧骇怕。
这时一听,连连颔首惶恐的颤声道:“好好,我走,我马上走……”
华幼莺一见,立即色厉内荏的阻止道:“凤师姊,不要听他的,你不要走!”
江玉帆一听,看也不看华幼莺,立即望着阎霄凤,举手一指庙外,厉声道:“走,马上
走,如果我发现你在百丈之内停留,我立即用飞剑将你斩首!”
华幼莺听得娇躯一战,花容更加惨变,不由脱口惊叫道:“飞剑?……飞剑?他真的学
成了爹的御气飞剑?”
说话之间,蓦然发现阎霄凤“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一低螓首,飞身纵出庙门,直向山
下驰去。
华幼莺一见,不由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凤师姊回来,凤师姊回来……”
惊呼声中,飞身就待追去,
就在她准备起步同时,江玉帆已沉喝道:“站住!”
华幼莺神色一惊,不由胆怯的道:“你?……你要作什么?”
说话之间,神情紧张,同时缓步向神台前退去。
江玉帆剑眉飞剔,星目如灯,也注定华幼莺苍白的娇靥向前逼去,同时,冷峻的沉声道:
“听说你要自立门户,觅才授徒?”
华幼莺已完全没有了对付阎霄凤的傲气和脾气,这时见问,但仍一面缓步退后,一面倔
强的道:“不错,我有权这么作!”
江玉帆毅然颔首,切齿道:“好,我虽然身为师兄,但决不能和你争夺这个掌门宝座,
但你的武功也必须胜过我!”
“我”字出口,突然大喝一声,右掌闪电一挥,猛的向华幼莺的天灵劈去!
华幼莺大吃一惊,脱口娇呼,右掌也本能的出招疾封,迳切江玉帆的面门。
也许华幼莺因为江玉帆是师兄,也许华幼莺自觉理屈,也许华幼莺对江玉帆有着炽烈的
爱意,因而使她的功力大大的打了折扣,当然,江玉帆的武技功力超出她多多也是主要原因
之一。
是以,她的玉掌招式尚未用实,圆润如羊脂的玉腕已被江玉帆的闪电手法扣住。
华幼莺大吃一惊,再度脱口娇呼!
但是,呼声方自出口,江玉帆振臂一扭,接着顺势掷出。
华幼莺的娇躯随着她的那声惊呼,悬空一个旋飞,直向墙角一堆枯草篙席处翻滚飞去。
想是江玉帆用劲极猛,华幼莺竟然无法运劲挺身在身躯着地前站起来。
是以“沙啦”一阵枯草篙席声响,华幼莺苗条玲珑的娇躯,已着实跌进枯草堆里,一连
滚了两滚,才能撑臂坐起。
她神情震惊,目闪惶惧,秀发已经蓬散,如花的娇靥也沾满了柴灰,因为那地方正是苗
人打鼠避雨或烤野味的地方。
江玉帆楞了楞,似乎要奔过去,但,就在华幼莺满眶热泪,拾起头来惊惧的向他望来的
同时,他突然又沉声冷冷的道:“你的功力还差得远,还不配任掌门人,现在你有何打算?”
华幼莺强抑满眶的热泪不让它流下来,这时见问,只得倔强沙哑的道:“我要落发去当
尼姑!”
江玉帆听得身形一晃,就好像心上被人剐了一刀一样,但他却咬了咬牙,倏然横肘,
“呛”的一声龙吟,塞光如电,小庙内顿时一亮!
华幼莺急忙抬头,不由大惊失色,因为江玉帆已把她父亲华天仁的心爱宝刃“天魔剑”
撤出鞘外,看了这情形,她不自觉的惊惧惶急的哭声道:“玉师哥……你?你要作什么?”
江玉帆手提“天魔剑”缓缓向华幼莺身前走去,同时,冷冷的道:“既然你已决心落发
为尼,我今天就成全你,先把你的头发削下来,以示你的决心……”
话未说完,华幼莺早已双手抱头,大声哭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割!”
江玉帆立即止步,冷冷的道:“这么说,你又改变主意了?”
华幼莺依然双手抱头,就像受尽委屈的小女孩子一样,仰起泪痕满面的娇靥,望着江玉
帆,哭声道:“师哥,不要这样嘛!你为什么这样欺负我?呜呜……”
江玉帆鼻孔一酸,热泪几乎夺眶而出,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眼泪一流下来,不但前
功尽弃,这位被娇纵惯了的小师妹,水远以为她还是一个小女孩,水远认为大家都应该听她
的,她永远也改不了她一意孤行的倔强脾气。
是以,他强白忍了忍目中旋滚的眼泪,丝毫不假词色的沉声道:“好,既然你又改变了
主意不想当尼姑了,那马上跟我回去!”
说话之间,发现华幼莺仍无要站起来的样子,只得又嗔目怒声道:“快起来,听到了没
有?”
华幼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连连颔首,哭声应了个“好”,一面抽噎着,一面缓缓的
站起来。
她胆怯的望着江玉帆,缓步向庙门外走去,走一步一抽噎,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大孩子。
江玉帆不敢再看这位自小没有人敢呵叱一句的小师妹,他知道,只要他跟她的可怜目光
一接触,他会情不自禁和华幼莺抱头大哭。
是以,故意低头横剑,“沙”的一声将“天魔剑”收进鞘内,直到华幼莺走过去,他才
抬起头来,跟在身后。
出了庙门,华幼莺不时左顾右盼,显然,她很希望阎霄凤这时在附近出现。
但是,她失望了,附近连个人影也没有,想想阎霄凤当时对玉师哥畏惧样子,她绝不敢
隐身在附近偷听或偷看。
由于她的绝望,只得沿着来时的山道向下走去。
江玉帆默默的跟在华幼莺的身后,想到方才他做的果敢决定,这时想来也的确太冒险了。
这样做虽然是给师妹一个残酷的教训,利用她的依赖无助而纠正她的一意孤行,万一她
真的大打出手,招招拼命,街出小庙逃得无影无踪,那这个不可宽怒的罪过可就大了。
心念及此,内心一阵惶恐震撼,手心和额角顿时渗出一丝冷汗!
所幸托天之佑,师父师母的英灵庇护,总算师妹被吓唬住了,这时乖乖的走回行宫去。
当然,如果当时他不那么神色凄厉,下手毫不留情,即使呵叱走了阎霄凤,仍不会收到
现在的效果。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华幼莺娇生惯养,从来没有离开过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当时,身边已
没有了陆丽莎莎,再突然走了阎霄凤,由于她自小养成的依赖心理,乍然间就如同小孩子突
然失去了母亲。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当然会感到无助和惶恐,加之江玉帆又是唯一的大师兄,而又是芳
心深处准备付托终身的丈夫,在都使她感到不安,恐惧,和失去了抗力。
就在江玉帆低头前进,默默神伤之际,蓦间前面的华幼莺,突然哭喊一声道:“师姊,
师哥他欺负我!”
江玉帆闾声一惊,急忙抬头,只见秀发微显蓬散的华幼莺,正扑张以臂,飞身向前奔去。
定睛一看,只见陆丽莎莎和陆佟五女正站在山道中央,而面满泪痕的阎霄凤则立在陆丽
莎莎的旁边。
显然,他离开行宫殿后,陆丽莎莎等人也紧跟着追来了,但是,正追到此地就遇到了下
山的阎霄凤,因而也没有再向前进。
只见华幼莺像受尽了委屈看见母亲的孩子,一到近前,立即扑进陆丽莎莎的怀里哭了。
陆丽莎莎的热泪早已夺眶而出,她紧紧的搂着华幼莺,哭声道:“师妹,你现在大了,
再不能不通事理了!”
华幼莺却一面哭一面跺着小剑靴,道:“我不管,我不管,师哥他欺负我!”
陆丽莎莎则流泪解释道:“师妹,他是师父的唯一衣钵继承人,他有恩师的佩剑,也是
我们几人倚靠的支柱,师姊都怕他,都要听他的,你叫我怎么办?”
说罢,举袖为华幼莺拭泪,同时,宽慰的道:“快下山吧,再迟了赶不上女王的国筵
了!”
说罢,揽着仍在抽噎的华幼莺,向山下走去。
陆佟五女和阎霄凤,俱都以难以形容的目光看了江玉帆一眼,也默默的跟着走去。
江玉帆的视线早已模糊了,他已分不清陆佟五女和阎霄凤的目光是赞服还是埋怨他糊涂。
由于她们六人也没有向他招呼一声,就转身离去,这显然证实了她们的心情也极沉重。
江玉帆楞楞的站在那儿,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停止,这也许是他内心的极度不安和
惶愧所致。
但是,如果由于他的这番作做能够改变了师妹华幼莺的娇纵脾气,他认为,即使陆丽莎
莎或陆佟五女对他有所不满,但也终会获得她们的谅解。
心念及此,黯然低头,举步向前走去·
走至山口处,发现“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都拉着马匹等在山道上。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阎霄凤华幼莺正在上马。
华幼莺的椅轿已经抬起,正在向前走动。
秃子和哑马正焦急的转首向山口内望来。
江玉帆深怕秃子和哑巴出声,赶紧作了一个“阻止”手势。
目光一亮的秃子和哑巴一看,只得停止了出声并通知“黑煞神”“独臂虎”。
江玉帆目注陆丽莎莎等人的背影,直到她们走出近百丈后,才举步向山口外走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早巳发现了江玉帆!
这时也纷纷拉马向江玉帆迎来!
走至近前“鬼刀母夜叉”首先凝重的道:“俺说盟主,你和华姑娘交手啦?”
由于对“鬼刀母夜叉”心存几分尊敬,虽然满怀的不高兴,却不能不答。
这时见问,只得坦诚的道:“小弟见她太任性了,将来恐怕害了她自己,所以教训了她
一顿……”
“黑煞神”见薛金花和盟主说话没挨骂,胆子也突然大了,立即赞声道:“嘿,盟主,
可真有您的,方才……”
江玉帆一听,不由望着“黑煞神”,惊异的“噢”了一声!
“黑煞神”看得心中一惊,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道:“怎么回事,为何不说了?”
“鬼刀母夜叉”白了“黑煞神”一眼,急忙含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方才莎莎公主要
华姑娘上马,华姑娘突然又使性子,说什么也不走了……”
江玉帆剑眉一蹙,不由关切的道:“后来呢?”
“鬼刀母夜叉”继续道:“后来还是阎姑娘以警告的口吻道:‘你快上马吧,待会儿师
兄来了又不得了’,这样,华姑娘才吃惊的看了山口一眼,乖乖的上马走了!”
江玉帆听罢,不由凝重的举目看去,只见半里外的道路上,尘烟扬起,显然陆丽莎莎等
人已加快了速度。
傻小了“铁罗汉”突然憨声道:“姐夫盟主,你……你是不是把华姐姐按在地上打屁股
哇?”
江玉帆转身看向傻小子,尚未开口,憨姑用手碰了“铁罗汉”一下,同时低叱道:
“大聪弟,别胡说!”
傻小子却不服气的道:“什么别胡说,要不是按在地上打屁股,为什么华姐姐的衣服也
脏啦,头发也散了,脸上都是泥巴?”
一旁的“风雷拐”见江玉帆无上马的意思,立即恭声提醒道:“盟主,该上马了,再不
走恐怕国筵开始前赶不到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道:“现在就去宫都?”
“一尘”道长恭声道:“由于莎莎公主发现正在‘驼背龙’处的柳娴华姑娘是陆少夫人
的闰中好友,因而对‘驼背龙’的攻击可能改变了计划,但莎莎公主还要去后宫面奏过女王
之后,再作决定!”
江玉帆蹙眉“噢”了一声,却有些不太信的道:“那个前去‘驼背龙’处的绿衣女子,
会真是柳娴华姑娘?”
“风雷拐”立即神情凝重的道:“盟主总该记得柳姑娘被阎霄凤或莎莎公主点倒的
事……”
江玉帆立即道:“这已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风雷拐”正色道:“可是在柳姑娘的心里却耿耿在心,久存胸怀呀!”
简玉娥也是当时在场人,因而迟疑的道:“小妹认为这其中可能有诈,如果柳姑娘一直
耿耿于怀,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来?,”
“一尘”道人立即正色道:“这一点简执事你就不懂了,最初咱们都以为盗‘万艳杯’
的是‘九玄娘娘’尉迟老前辈,你想想,柳姑娘如果被前两代老前辈点倒了,她会有什么感
想呢?”
筒玉娥突然似有所悟的道:“道长是说,柳姑娘现在已经知道是阎姑娘或莎莎公主将她
点倒的事?”
“风雷拐”立即正色道:“现在柳姑娘已经知道‘九玄娘娘’慰迟老前辈已在十五年前
仙逝,她的心情和想法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此一说,简玉娥的神情也开始凝重起来。
江玉帆也开始体会到事态的严重了,因而恨声道:“如果不是‘霞煌’真人五个老贼叛
变,勾结‘驼背龙’的儿子哈巴达占据了‘仙霞宫’,师母仙逝的消息又怎会传到天山和中
原去?”
“风雷拐”继续凝重的道:“‘驼背龙’听说他的儿子被杀,迟迟没有向女王和我们动
手,很可能就是等候天山派的支援高手……”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道:“怎么?天山派还派了别的高手前来?”
“一尘”道人和“悟空”同时道:“听莎莎公主在来此的途中对五位夫人说,好像天山
派的现任掌门人‘古月’道长也来了!”
江玉帆听得更是暗吃一惊,不由焦急的道:“真的,会有这么严重?”
话声甫落,傻小子将江玉帆的马匹拉过来,同时,憨声道:“姐夫盟主,快些上马吧,
莎莎姊姊他们早已走得看不见影子了!”
江玉帆一面本能的拉过马来,一面惊异的道:“这么说‘玄真’和‘玄洪’两位长老也
来了?”
说罢,足踏马监,缓缓坐在鞍上。
“风雷拐”一面上马一面道:“据莎莎公主得到的报告说,柳姑娘和天山掌门人来时,
曾带了不少身穿深色道袍的背剑老道!”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沉,缓缓策马向前走去。
“悟空”等人纷纷催马跟在身后和左右。
筒玉娥突然道:“问题果真出在柳娴华姑娘身上,就让阎姑娘出面向柳姑娘道个歉也没
什么!”
江玉帆凝重的摇摇头,沉重的道:“到了这个局面再道歉已经太晚了!”
“了”字出口,猛的一抖马缰,座马一声怒嘶,如飞向前驰去。
“悟空”等人纷纷催马疾追,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极凝重,而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一
次前去铲除“驼背龙”,应该算是他们“游侠同盟”最艰巨也是最棘手的一次任务了!
苗疆国的宫都迎宾殿上,灯火辉煌,光明如昼,殿外的廊前和阶上,站满了手持长矛,
腰佩弯刀的野人短甲战士。
在迎宾殿的附近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敢随便接近,气氛紧张,如临大敌!
但是,在灯火通明的迎宾殿内,却酒香四溢,菜香扑鼻,摆着一桌八字形的丰盛酒席。
因为,今天是女王亲设国筵,欢筵国宾,同时还要密议国事。
今晚女王欢筵的国宾,就是威震中原,名扬海外的“游侠同盟”。
看来好似中年的女王,雍容华贵,一人独坐在中央席桌上。
她今晚着滚龙银缎绣金袍,头戴珠冠,胸前和双肩,缀着两排大如蚕豆般的雪白大宝石,
在明亮灯光的照映下,闪闪生辉,耀眼眩目。
右侧贵宾席上的第一位,即是头戴公子帽,身穿银缎衫,“游侠同盟”的少年英挺盟主
江玉帆。
江玉帆以下则是他的五位美丽娇妻佟玉清,陆贞娘,韩筱莉以及朱擎珠和阮媛玲五人。
紧接着阮媛玲相坐是“鬼刀母夜叉”和简玉娥。
第二排的座次是“悟空”“一尘”“风雷拐”,以及“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
巴傻小子八人。
左侧席位上的第一人即是苗疆女王的唯一爱女,年已二八岁的美丽公主陆丽莎莎。
陆丽莎莎着苗疆公主宫服,珠冠凤袍,薄施脂粉,艳光四射,美丽动人,看来芳华最多
不过二十一二岁。
以下则是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的两位师妹,一位是阎霄凤,一位是“仙霞宫”先宫主“九
玄娘娘”的爱女华幼莺。
紧挨着华姑娘座位的,则是“游侠同盟”的两位女执事,憨姑沈宝琴和仇兰英,最后一
名却是那位头戴方纱的老国舅。
除此,再没有其他宾客了。二十余名苗女,个个穿着宫廷规定的花衣,远远的肃立两逞
殿角,未经招唤,没有那一个敢自动走过来。
根据“黑煞神”“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四个人桌上放置的酒壶和傻小子“铁罗汉”
桌面上的空盘子空碗,显然席筵已开始了一会儿了。
只见雍容华贵的女王,又游目看了两边席位上的宾客一眼,目光才注视着江玉帆和他的
五位娇妻,谦和的道:“事情既已计划妥当,事不宜迟,所谓夜长梦多,你们几位方才提的
意思很好,我们应该先去找‘驼背龙’,不要等他们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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