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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谷》


第十二章 深入险地



  蓝天鹏立即接口道:“将来我一定要回来亲祭师父和师母,还要在师父被害的崖边立一
座墓碑,志明他老人家被杀害的经过,和‘黑手三郎’那贼的狠毒。”
  说罢,即和萧琼华,展开轻功,径向山下驰去。
  这时,红日已经偏西,再有一个多时辰,天便黑了,是以,蓝天鹏和萧琼华,尽展轻功
飞驰而去。
  两人赶至寄马的樵户处,天色已经暗下来。
  山中猎户独户,大都日人而息,但他们为了等候蓝天鹏和萧琼华,老樵夫和他的两个儿
子俱都未睡。
  蓝天鹏和萧琼华,道过了谢,取回了马,又赏了老樵夫二两银子,才双双上马,沿着崎
岖山道,慢慢的走下山来。
  到达山下,已是二更时分了,两人决定即夜赶往松桃县城,看看那面有没有“龙凤会”
的分舵,蹲使将“宝录”的上半篇尽快转给欧阳紫。
  天色微明,已到了松桃县城,恰好刚刚启开城门,蓝天鹏和萧琼华就随着进城贩卖的小
贩人等之后进人城内。
  城市早市尚未开始,除了客栈和卖早点的已经开门作生意外,其余商店,大都尚未开
市。
  蓝天鹏和萧琼华,先在城内选了一家洁清客店,并要了一座偏静独院住下来。
  早餐过后,略事休息,先将上半篇“金刚降魔宝录”和皮套封起来,然后将院门带好,
径自走了出来。
  到达店门口,即向一个招徐生意的店伙,和声问:“请问,贵城内可有‘龙凤会’的朋
友……”
  店伙一听“龙凤会”,未待蓝天鹏说完,立即满面堆笑,恭声说:“本城有他们的分
舵,就在中央街口……”萧琼华一听,突然想起临别皇甫慧和欧阳紫对她的叮嘱,因而未待
店伙说完,不由关切的问:“他们‘龙凤会’的人,在此地与你们相处得如何?”
  店伙见问,立刻一竖大拇指,赞声道:“好,本城自从‘龙凤会’的爷儿们来了后,地
痞流氓,劣绅豪霸,跑的跑,杀的杀,行为不检的,自动敛迹,恶霸也不敢欺负小民了!”
  蓝天鹏听得“噢”了一声,也不由关切的问:“不知此地负责的是哪一位分舵主?”
  店伙化即兴奋的说:“分舵主是我们本地鼎鼎大名的‘金鞭’李少生二爷,我们的李二
爷不武功高,对人也好,自从他老人家接掌了‘龙凤会’后,真为我们松桃地方造福不少,
哪一个也得竖一竖大拇指头。
  萧琼华一听各地英雄,不由想了崆峒,因而不解的问:“不知此地的‘龙凤会’,和此
地的各道观的老道,有没有发生过争执?”
  店伙一听,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内力充沛的佛号:“无量寿佛!”
  蓝天鹏和萧琼华心中一动,不由循声一看,两人的眉头都不由蹙在一起了!
  只见数丈外的屋檐下,正向他们稽首立着一个头挽道束,身穿麻葛道袍,手持拂尘,背
插灰丝穗长剑,斜披一个方便云游袋的老道,一望而知,不是中原各地的道士。
  尤其,葛衣道土,年约四十余岁,修眉细目,五柳长须,飘然走来,愈衬得他一幅仙风
道骨气质。
  店伙一见葛衣道士走来,慌得赶紧对蓝天鹏低声说:“爷,您可要小心,此地的老道可
都不好惹!”
  一旁的萧琼华心中一动,立即望着店伙低声说:“请你快去请你们的李二爷到此地来,
就说有括苍山的两位客人要他亲来一趟……”
  店伙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问:“爷和姑娘贵姓?”
  萧琼华产即催促说:“你就将我们两人的衣着形容一下,他就知道了。”
  店伙恭声应了一个是,又看了一眼蓝天鹏的衣着,径向大街人群中急步走去。
  就在店伙急步离去的同时,那个葛衣老道已到了近前。
  葛衣老道先向蓝天鹏单掌合什,稽首宣了个佛号,说,“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仙乡何
处,可是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高足?”
  蓝天鹏一听,知道问题人物来了。赶紧拱生含笑说:“在下姓蓝名天鹏,世居塞外摩天
岭冷云谷……”
  冷云谷三字一出口,葛衣老道。再度稽首为礼说:“原来是蓝少谷主,贫道‘清云’失
敬。”
  蓝天鹏再度还手拱礼,谦和的说:“不敢,‘银杉剑客’乃在下师伯,不知道长为何动
问?”
  “清云”道长’一听,却迷惑的问:“少谷主身着银衫,佩着‘彩虹银虹剑’为何称
‘银杉剑客’师的?”
  蓝天鹏懒得多加解释,只得含笑说:“因为师伯未收男徒,是由在下继承他老人家的衣
剑!”
  “清云”道长’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刻意打量了一下蓝天鹏一眼,说:“想必是尽得
‘银衫剑客’的继承武林人的剑术,而自认远胜今尊大人的刀法?”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刀有刀法的长处,剑有剑术的优点,高与低之分界,全凭使用人
的火候而论,在下所以佩剑,乃奉师门之命所为广
  “清云’值长’听罢,突然正色问:“少谷主着‘银衫剑客’之衣,佩‘银杉剑客’之
剑,相书籍是‘银衫剑客’的继承人,那么他昔年所未践的约会……”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淡淡一笑说:“道长想必是昆伦派‘玄清’道长门下?”
  “清云”道长’见谈到“玄清’他长立稽首说:“玄清仙长乃贫道之掌门师尊!”
  蓝天鹏淡然一笑说:“请你回去转告‘玄清’仙长,就说一年之内,在下定会去昆伦代
师伯践约赴会。”
  “清云”道长’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可是令师伯曾有交代?”
  蓝天鹏淡然一笑。不答反问:“道长东来中原,又是为了什么?”
  “清云”道长’又是一愣,只得有些尴尬的说:“不错,贫道确是奉掌门师尊之命,东
来暗访令师伯‘银衫剑客’是否仍在人世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假设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清云”道长说:“师尊便要将掌门之大位,传给贫道的大师兄‘清风’接掌,践约比
剑之事处然作罢……”
  蓝天鹏却正容说:“不瞒道长说,在下师伯业己闭关静修,不问世间之事,有关昔年未
践之约,除令师“玄清”仙长,在西域方面还有“冰川女侠”……
  话未说完,“清云”道长已傲然一笑说:“这么说来,令师伯业已指明要少谷主前云赴
约,贫道只好即日转回昆伦,回报师尊,静候少谷主光临了!”
  说罢,不容蓝天鹏发话,单掌合什,微一稽首,转身大步走去。
  恰在这时,不远处已响起那位前去通信的店伙声音:“爷,不要让那位老道走,我们李
二爷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循声回头,只见店伙急步在前,一个身材健壮,面白体胖的中年
人,和另位两名彪形大汉跟在身后。
  面白体胖的中年人,身着鹅黄劲装,束黑丝英雄带,背插一支瓦面金钢鞭,浓眉虎目,
威风凛凛,紧紧跟在店伙身后。
  蓝天鹏一看,便知来人是“龙凤会”松桃分会的分舵主“金鞭”李少堂,另两人俱穿灰
衣,想必是他的手下人物。
  打量间,“金鞭”李少堂主来至近前。
  李少堂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急上两步,抱拳躬身,说:“松桃分舵主李少堂参少谷和
萧姑娘。”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称呼,断定他业已接到总坛欧阳紫的通知,是以,两人同时还礼,
由蓝天鹏含笑说:“李陀主来得正好,我们进内谈吧!”
  “金鞭”李少堂一听,立即看了一眼大步走去的“清云”道长,急切的问:“请问少谷
主,那道人?……”
  蓝天鹏立即淡然一笑说:“那是昆仑派的‘清云’道长,向在下打听一位师门长辈的消
息。”
  “金鞭”李少堂一听,才宽心的一笑说:“听方才的店小二说:“少谷主和一位老道就
要打起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一笑说:“我们进去谈吧!”“金鞭”李少堂,即向远远站立的两
个彪形大汉挥了一个“先回”的手势,随后跟在蓝天鹏和萧琼华走进店来。
  进人独院小厅后,蓝天鹏知道深店李少堂也不会上座,索性自己先行落坐后,现肃手请
李少堂就座。
  “金鞭”李少堂接到总坛的飞鸽通报,是要他以大龙头的礼节对待蓝天鹏,是总督察的
礼节对待萧琼华。
  这时见蓝天鹏肃的请他落座,又发现萧琼华已进人内室,只得在一旁的侧椅上坐下来。
  恰在这时,萧琼华已由室内拿出一个皮封套来。
  “金鞭”李少堂一见,立即欠身禁声问:“敢问少谷主和萧姑娘,派人将卑职召来,不
知有何教言?”
  蓝天鹏立即谦逊的说:“不敢,李舵主人太客气了。”
  说着,已由萧琼华的手里将皮封套接过来,同时,继续说:“这里有一件皮封,里面关
系着‘龙凤会’今后的安危至巨,必须亲自面交你们龙头,在下希望李舵主亲自去一趟括苍
山。”
  “金鞭”李少堂一听,立即有些迟疑的问:“不知可否延后一些时日?”
  蓝天鹏心知有异,不由鳍眉问:“此地还有什么事不能离开吗?”
  “金鞭”李少堂一听,赶紧欠身说:“不瞒少谷主说,近几天本分舵与此地丐帮头儿发
生一点误会,一直僵持不下,对方丝毫不愿让步……”
  蓝天鹏淡然“噢”了一声,不解的问:“是哪一方面的错误?”
  “金鞭”李少堂道:“各占一半,卑职已向此地的丐帮杆头陈西山致意,但他至今尚未
答复呢!”
  坐在蓝天鹏下首椅上的萧琼华,突然插言问:“为什么事发生争执?”
  李少堂赶紧道:“是一个青年乞丐,要玉山酒楼乞讨,因故和楼下的店伙发生争吵,本
分舵的张得主,正和一位无道朋友在楼上喝酒……”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胸有成竹的插方问:“你说的丐帮杆头陈西山,平素为人如何?”
  “金鞭”李少堂,坦诚的说:“为人倒也正直,唯独个性倔强……”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肃容沉声说:“回去舵上的张香主,马上去陈西山处致谦,你火速
赶往括苍山,此地的事你放心,由我处理。”
  “金鞭”李少堂一听,哪敢异议,急忙恭声应是,起身接过皮套,辞过萧琼华,径自走
出院去。
  恰在这时,方才在店门口招徐生意的那个店伙,正好走来请问中午的饭菜。
  蓝天鹏点过两客饭菜,又向着店伙问;“你们此地的杆头儿陈西山陈当家的现在何
处?”
  店伙一听,立即兴奋的说:“陈当家的方才还在店门口打听爷和姑娘的来历……”
  萧琼华急声插言问:“你可曾告诉他?”
  店伙立即正色的说:“小的怎敢?再说小的也确实不知爷和姑娘的来历?”
  蓝天鹏赞许的点点头,问:“你现在能否很快的找到他?”
  店伙立即连连点头说:“能,能,他方才刚去了对街的玉山酒楼。”
  蓝天鹏立即吩咐说:“那你就去请他来,就话摩天岭,冷云谷的姓蓝的找他就好了。”
  店伙一听,立即以惊异的目光,连连颔首应是,急步退了出去,显然,他震惊蓝天鹏是
个既有权势,又大有来历的人物。赫赫有名的李二爷是“龙凤会”的分舵主,召之即来挥之
即去,而一地丐帮的杆头儿,也要传话来见,这当然是极有权势的大人物。
  萧琼华一等店伙走出院门,立即不解的问:“表弟,你可是在陈西山的口里、探听‘侠
丐’马五叔的消息?”
  蓝天鹏笑一笑说:“兼而有之!”
  萧琼华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可是还想为他们作和事佬?”
  蓝天鹏完尔一笑说:“试试看,我想陈西山个性虽然倔强,我这个面子总不能不买!”
  萧琼华想到蓝老英雄与“快丐”马五的关系,陈西山不敢不听蓝天鹏的排解,因而改变
话题问:“你认为欧阳姐姐上次告诉你马五叔前去甘西的消息可靠吗?”
  蓝天鹏略微迟疑的说:“我想应该是事实,不然为什么沿途都没有马五叔的行踪消
息?”
  话声甫落,院外已传不一声咳嗽。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断定是丐帮的陈西山来了。
  就在两人循声外看的同时,一个身着鹤衣,满脸虬生胡须的中年人,神色有些慌张的由
院门外匆匆的走进来。
  中年人叫花于,蓬头黑面,浓眉大眼,身材十分魁梧,走路虎虎有威,倒有几分象后汉
时的张飞。
  打量间,中年威猛化子,已走进小厅来。
  萧琼华和蓝天鹏,都从椅上起身含笑,以示相迎。
  中年威猛花子,一见蓝天鹏,急上两步,抱拳一躬,恭声说:“丐帮三代弟子陈西山,
参见少谷主!”
  蓝天鹏拱手含笑说:“陈当家的请免礼,请先见过愚表姐萧琼华广
  说着,肃手指了指萧琼华。
  陈西山,再向萧琼华抱拳深深的一揖,恭声说:“陈西山参见萧姑娘!”
  萧琼华一面还礼,一面肃手示坐。
  陈西山落坐后,立即抱拳欠身说:“小的奉五师祖之命,一直注意少谷主的行动……”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兴奋的问:“你什么时候见到我马五叔?”
  除西山略微想了想,说:“那时快过新年了……”
  蓝天鹏又迫不及待的问:“他老人家怎么说?”
  陈西山说:“五师祖交待小的,如果碰见了少谷主,要小的转告少谷主,听说汴氏二
贼,早在冷香谷断手吃亏后,便仓惶逃往西北,投奔‘五毒佬佬’去了。”
  蓝天鹏一听“五毒姥姥”,不由蹩眉望着萧琼华,自语似的问:“五毒姥姥?”
  萧琼华也是茫然不解的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五毒姥姥的名字和底细?”
  陈西山解释说:“扰五师祖说,‘五毒姥姥’原是海南岛的制毒女巫,后来和‘琼江钓
史’争地盘而补逐,不知何时在甘西老君庙附近的一道险河畔,修建了一座大庄院,专收无
恶不作的亡命之徒,只要有钱奉献,便可不愁吃穿的,住在地里受她的保护,并可学习她自
己制炼的五毒丸。”
  蓝天鹏听罢,惊异的“噢”了一声,继续关切的问:“问马五叔还说些什么?”
  陈西山说:“他老人家还特别叮嘱,一到了老君庙,所有吃的,喝的,都应特别小
心。”
  萧琼华报仇心切,不由关切的问:“我们去时,怎样和他老人家联络吧?”
  陈西山说:“少谷主去时,自会有本帮的弟子向您联络,不过,少谷主的衣着已经变
换,方才小的曾在对街看了半天,并向后伙打听!”
  说此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据店伙说,少谷主是‘龙凤会’的大人物,他也不
知道您的大名,所以小的就走了……”
  蓝天鹏淡然一笑道:‘我并非龙凤会’的什么大人物,只是年前和马五叔去高家楼时,
碰见了他们的女龙头……”
  陈西山听得面色大变,不由惊异的说:“不是说‘金线无影’终年穿着特制的金大氅,
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吗?少谷主怎的会和她碰面的呢?”
  蓝天鹏哑然一笑说:‘那是外间的夸张之言,有时她经常以真面目在人前出现,但人们
不知道她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罢了。”
  如此一说,陈西山不自觉的以敬畏的目光看了萧琼华一眼。
  蓝天鹏一见,不由愉快的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陈当家的放心,我表姐绝不会是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龙头。
  陈西山一听,顿时黑脸通红,萧琼华也不由抿嘴笑了。
  蓝天鹏一见,赶紧拉回话题说:“由于马五叔和‘金线无影’的父亲,以及在卜的恩师
又有师门渊源,事后她才自动表明身份,原来都是自家人。”
  陈西山一听,立即有些不安的说:“少谷主是说,五师祖和‘金线无影’原父亲是世
交?”
  蓝天鹏不便深加解释,立即回答说:“至少有渊源的朋友!”
  陈西山“噢”了一声,立即愣在那里,似乎在考虑什么心事!
  萧琼华立即接口问:“陈当家的,听说你们最近闹了一点不愉快?”
  陈西山赶紧解释说:“一点小误会!”
  萧琼华立即告诉他,说:“方才我表弟已叮嘱李舵主,要他回去立即命那个香主去找
你,并向你致歉。”
  陈西山一听,立即不安的说:“双方都有错,怎能要张香主一面道歉…”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解释说:“据我所知,‘龙凤会’的纪律很严,我方才一听李堂主
的报告,便知那位张香主自动下来,企图仗势压人。由于你们那位青年弟子不服,因而双方
发生了争执,这在‘龙凤会’来说,那位张香主已犯了大错。”
  陈西山听罢,还是不安的说:“不管少谷主您怎么说,小的还是去见见李舵主,大家说
明了今后依然都是好朋友!”
  蓝天鹏一听,立即赞许的一颔首说:“李舵主马上有事公干,要去你最好马上去,或许
能见到他……”
  陈西山一听,恭声应是,急忙由椅上立起来。
  蓝天鹏则继续说:“我和萧姑娘马上启程,这里你不必来了!”
  陈西山一听,再度恭声应是,辞过蓝天鹏和萧琼华,径自离去。
  萧琼华一等陈西山走出院外,立即迫不及待的说;“表弟,既然汴氏二贼已潜往甘西老
君庙,我们前去崆峒并不绕道,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崆峒找‘玉虚上人’要‘黑手三郎!”
  蓝天鹏一听,不由有些忧虑的说:“只怕兰香姬无法说服‘玉虚’不能顺利的交出那贼
来的。”
  萧琼华一听,立即娇哼一声说;“她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江’哪里还顾得了你?”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她暗中传你剑式之事,早已传进‘玉虚’的耳里!”
  蓝天鹏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不会的,没有人出来见证,‘玉虚’绝不会相信
的。”
  萧琼华立即正色问:“胡虎不是最的人证吗?”
  蓝天鹏一听,不由无可奈何的说:“哎呀,胡虎不是被‘松峰’暗中释放了吗?”
  萧琼华立即摇摇头说:“以前我还相信这说法,现在经过老龙潭听到了‘了净’与‘松
峰’的谈话后,我的想法又完全改变了!”
  蓝天鹏一听,恍然似有所悟的急声说:“你是说‘了净’为免和兰香姬当场对证,假意
暗中放走胡虎,实际则尽速将胡虎送往峻响,给‘玉虚’一个‘先人为主’的观念……”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插言说:“这只是原因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配合‘了尘’等
人的叛谋,而设法先将兰香姬置死,除去他们一大阻力。”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不由焦急的说:“这么说,如果‘玉虚’恨我之心,超过了对
兰香姬的爱护,就会在愤怒之下,杀了兰香姬?”
  萧琼华立即镇定的颔首说:“不错!”
  蓝天鹏不由焦急的问:“这么说,兰香姬岂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萧琼华淡淡的说:“我相她这时仍在途中还没到吗?”
  蓝天鹏听罢,也不答话;起身就急步向厅外走去。
  萧琼华一见,不由急声问:“喂,表弟,你要去哪里?”
  蓝天鹏止步转身,说;“我去找李舵主,要他以飞鸽通知那方面的分舵,要他们即时将
兰香姬和严七截住……”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的说:“正好,又给她加上一条‘通敌叛派’之罪!”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怎么呢?”
  萧琼华立即肃容解释说:“一进陕西境界,已是崆峒派总坛的势力范围,虽然也有‘龙
凤会’的人员活动,但已处处受到监视,假设我们人前去警告,兰香姬听不听我们暂且不
说,至少全部落人崆峒派眼线的眼里……”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他们看到了,兰香姬已转道走
了!”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兰香姬不是平凡人物,崆峒总坛的人,哪一个不知,哪一个不
晓,她和‘龙凤会’的接头后,突然改道不回崆峒了,你想会有什么后果。”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大声说:“照这样说,我们就任由她前去送死了?”
  萧琼华依然好整以暇的说:“当然不会,我们可以马上动身追去!”
  蓝天鹏沉哼一声说:“等到我到达,兰香姬的尸体恐怕早凉了!”
  萧琼华一听,也有些不高兴的说:“哪能那么快?兰香姬是‘玉虚’亲手栽培,费了他
十多年的心血,哪能就一怒之下,不问个一清二白就将人杀了?”
  蓝天鹏一听,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看你方才说的那么急迫,真吓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暗含讥讽的说:“不是我说得急迫,而是兰香姬对你太
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惊觉自己的举止,的确表现得太迫切了,于是,俊面一红,
立即有些歉意的仙仙说:“救人嘛,俗语说:救人如救火…”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淡淡的说:“没有那么急,兰香姬也有嘴巴,她也会向‘玉虚’解
释。”
  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因而愈显得自己沉不住气,想想当着表组的面,对另外一个美
丽的女孩子表示过份的关心,她的心中该是什么滋味?
  如此一想,似乎又增长了不少经验,只得望着萧琼华,表情漠然的问:“我们什么时候
动身上姐姐自己决定,小弟绝对听从!”
  萧琼华一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又觉得他仍象一个大孩子,只得举手一指厅
外,说:“急也不在一顿饭的时间,我们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蓝天鹏回头一看,发现两个店伙每人提一个大提篮,已将午饭送来。
  两人匆匆饭罢,立即通知店伙备马,两人又计划了一下路线,径自走出店来。
  蓝天鹏经过了店中的教训,不敢再表现的那么急切,但是,萧琼华,并没有丝毫惜故拖
延行程之意。
  反而,有时趁月白风清之夜,萧琼华主动决定星夜兼程,蓝天鹏心争师仇,自然并不反
对。
  饥餐露宿,星夜兼程,行行夏行行,这天中午,两人已飞马出了四川边境的大城——巴
峡关口。
  沿途行来,暗自打听,竟没有兰香姬和严七的行程!
  一进入陕西境界,“龙凤会”的分舵已极少了,虽然没有什么不法之事,但他们言谈举
止,总有些凌人之势。
  由于已过中午,为了赶上宿头、两人沿着官道,直奔两郑。
  未末时分,一座高耸的巍峨楼,已现出一截灰色楼影。
  蓝天鹏马上一指,说:“表姐,那里可能就是南郑县城了?”
  蓝天鹏吁一口气说:“今天就早些落宿吧?也好让‘小青’和你的‘血火龙’,叫他们
店伙好好洗刷洗刷,晒一晒鞍垫……”
  话未说完,身后奔雷似的驰来两匹快马。
  由于蓝天鹏和萧琼华是长途跋涉,并非短程赛马,是以,两人很放马飞驰。
  两人正待回头察看,一个粉衣亮缎劲衣背插长剑的青年,乘着一匹高大白马,运由萧琼
华的马侧经过。
  而另一个红面膛,黄劲衣,背插钢鞭的中年人,骑着一匹大花马,却由蓝天鹏侧擦了过
去。
  两人一超过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马头,立即转首回头,一见萧琼华,立即仰面发出一阵狂
狂的哈哈大笑。
  蓝天鹏一见,顿时大怒,目光一扫,同时也看清了粉衣青年,只见对方油头粉面,一脸
的邪气,而黄衣红面膛的中年人,也是一脸的煞气,一望而知,均非善类。
  打量间,正待怒声喝斥,狂笑的人,再度挥鞭猛打马股,两匹快马,挟着悠长怒嘶,直
向南郑城如飞驰去——
  蓝天鹏哪能容得两人如此嚣张,一颔马级,就和待追去。
  萧琼华一见,却淡淡的阻止说:“何必追他?当心累坏了马匹,他们是今天不见阎罗,
决不甘心!”
  蓝天鹏一听,只得作罢,但心中的怒火,却一直无法捺下,尤其,前面两匹马的疯驰狂
奔,扬起一阵又浓又生的灰尘,久久不能散去,心中更加有气。
  就在这时,前面扬尘中,又如飞驰来一匹快马。
  由于灰尘尚未散去,看不清马上坐着何等样人,但隐约间似是一个躬伏在鞍头上,目光
闪烁的老人。
  蓝天鹏心中有气,并未过份注意,待等那匹快马驰至近前不远,突然觉得那匹马十分熟
悉,因而,也本能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咦。
  就在蓝天鹏发出惊“咦”的同时,伏在马上的老人,也正转首向他偷看。
  蓝天鹏一见马上老人,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而马上老人,却立即惶张的戚然
呼声“少爷!”
  就在马上老人抬戚呼“少爷”的同时,蓝天鹏已看清了伏在马鞍上的老人,竟是跟随兰
香姬的“索子鞭”严七。
  “索子鞭”严七已换了一身土布衫裤,也经过了一番化妆,设非蓝天鹏对他的座马引起
注意,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蓝天鹏急忙勒马,同时转首急呼:“你不是严世怕吗?”
  但是,也急忙勒马的严七,却机警的看了一眼前后,发现确无可疑之人,才慌急的低声
说:“少谷主,快随我来!”
  说话之间,急拔马头,沿着一条乡道,当先向前驰去。
  拔马驰回的萧琼华,曾在仙居客店见过“索子鞭”严七,是以,未待“小青”停稳,已
惊异的低声说:“那不是和兰香姬在一起的严七吗?”
  蓝天鹏紧勒着“血火龙”等候萧琼华,这时见问,不答反而焦急的说:“可能真的被你
猜中了,我们快追上去吧!”
  吧字出口,纵马向前,如飞向严七追去。
  萧琼华催马跟在一侧,同时急声问;“你是说兰香姬已被‘玉虚’怀疑的事?”
  蓝天鹏仅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前面急急奔驰的严七,伏在马鞍上,不时回头察看,神色十分焦急,似乎有些嫌蓝天鹏
两人太慢了,又似乎怕后面有人追来。
  蓝天鹏的“血火龙”和萧琼华的“小青”,都是千中选一的良马,不出一里已赶上了前
面的严七。
  严七一见,立拔马头,冲下乡道,越野直奔东北方的一片树林。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严七有紧急大事相告,又竭力避人耳目,所以才选在的树林隐僻
之处。
  一阵如飞急驰,严七第一个驰进树林。
  紧接着,蓝大鹏和萧琼华也双双纵马而人。
  两人一进树林,即见飞身纵下马的严七已慌急的迎过来。
  严七未待蓝天鹏的身形立稳,已慌急的急声说:“蓝少谷主,你不能再去找‘玉虚’
了!”
  蓝天鹏一见急步前进,一面震惊的问:“严世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七看了一眼萧琼华,有些怀疑的间:“这位姑娘是……”
  蓝天鹏知道严七有所顾忌,立即宽声说:“严世伯,有话尽管说,这位是小侄的表姐萧
琼华!”
  说着,又向萧琼华,简扼的介绍说:“这位是严世伯,以前常去冷香谷!”
  由于气氛急切。心情紧张,双方仅颔首为礼,“索子鞭”严七,也仅呼了声“萧姑
娘”,继续说:“这件事都坏在‘了净’和‘了尘’两人的身上……”
  蓝天鹏知道严七指的是兰香姬被“玉虚”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萧琼华一听,不由又惊又怒的说:“什么这么狠心,竟将自己的堂妹关进水牢里?”
  严七一跺脚,又悲痛的说:“要不是我家小姐极力辩驳,当场就处死了!”
  萧琼华愈加生气的说:“竟有这等事?‘玉虚’老道的头脑也未免太简单了嘛!”
  三天鹏早已气得目闪冷电眉透煞气,他却淡淡的说:“严世伯,请你仔细的讲一遍!”
  严七颔首应是,回头看了一眼左右,恰有几块光滑岩石,立即肃手说:“我们坐下来;
慢慢谈。”
  于是,三人各拣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严七吁了口气,仍有此紧张的说:“我陪着小姐离开了仙居城,途中没敢耽搁,直奔峻
切总坛,一路行来,和往常回来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是,一进峨蝈总坛,便惊觉情形有些不对,因为往日我家小姐去见玉虚上人,随便出
来,可是,这一次却被在院门外等候通知。
  我当时一看情形不对,立即暗示我家小姐,我为防意外,趁机溜进了‘了因’的房里等
候消息……”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听说‘了因’不是正坐关吗?”
  严七解释说:“关期已满,前几于才出来!”
  萧琼华淡淡的间:“这么说,他的武功更进一层了?”
  严七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
  说罢,立即拉回正题,继续说:“因为‘了因’为人正直,而且对我家小姐也不错,这
时候只有求他设法了,而且,‘玉虚’也最喜欢他,他在‘玉虚’面前讲话,也算数,我
想,不管为什么阻止我家小姐进人,他一定知道原因。
  当时我溜进‘了因’房内,房里没有人,直到掌灯时分,‘了因’才神情凝重的走进屋
来。
  ‘了因’一见我,立即紧张的说:‘严前辈,你怎的还没逃走?’
  当时我的确吓了一跳,但仍镇定的问:‘兰姑娘怎样了?’
  了因黯然说:‘被师父关在后山水牢里了!’
  我当时大吃一惊,立即埋怨说:‘你为什么不讲个情?’
  了因却懊恼的说:‘要不是我跪在地上苦苦求,师父当场就把兰姑娘给杀了。’
  我听得呆了,不由关切的问;‘我家小姐犯的什么错?’
  了因见问,反而以严肃的口吻,沉声问:‘严前辈,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我当时用力的摇摇头,正色说:‘我绝对不知道!’
  了因冷哼一声说:‘她将师父传给她的玄奥剑法,私下里传给了蓝天鹏!’
  我当时一听,顿时吓呆了!
  了因看了我震惊的神色,也有些相信我确实不知道了。
  我当时竭力替我家小姐辩护说:‘了因,你应该相信,我严七敢拿人头来打赌……’
  话未说完,了因已冷冷的说:‘给我说有什么用,你最好去对大师兄去说!”
  我听得一愣,心知糟了,因为‘了尘’和‘了净’妒嫉我家小姐得庞‘玉虚’,学得玄
奥剑法,视我们小姐如眼中钉,肉中刺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说:“了尘和了净想除去你家小姐,恐怕不仅只是为了学
剑!”
  严七听得惊然一惊,不由脱口道:“萧姑娘是说…”
  蓝天鹏深怕萧琼华泄露了这个关系重大的秘密,是以,立即岔开话题问:“了净也在崆
峒总坛吗?”
  严七摇摇头说:“了净在不在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问。”
  萧琼华则揣测说:“恐怕还没那么快吧?”
  严七一听,立即迷惑的问:“怎么,两位曾在途中遇见了‘了净’?”
  蓝天鹏解释说:“我们来时,曾去老潭玄真观的‘松云’,追问‘黑手三郎’的行踪,
‘了净’恰好也在那里……”
  未说完,萧琼华突然想起什么,不由急声关切的问:“严前辈,‘黑手三郎’可在崆峒
总坛?”
  “索子鞭”严七立即懊恼抱歉的说:“我去时还未找别人谈话,就碰上了我家小姐被阻
门外的事,我为了见机脱身,好以‘黄鹤楼’去等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迷惑的问:“奇怪,这是上一次分手时讲妥的呀,这次在仙居离开
时,并没有地订‘黄鹤楼’相会的日期呀?”
  严七赶紧解释说:“是的,是我家小姐也惊觉到事态严重,当时她立即暗示我,一旦她
发生事故,火速下山来找少谷主
  话未说完,萧琼华不知是否含着妒意的问:“如果途中碰不到蓝少谷主,就要严前辈去
‘黄鹤楼’等?”
  严七老经世故,一听萧琼华的口气,心中不由暗吃一惊,这时,他才突然惊觉萧琼华和
蓝天鹏是自小长大的表姐弟,情感如何,可想而知。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他的讲话自然要谨慎些,不然,一个不小心,极可能造成他们三人
间的因妒成恨,误了救兰香姬的大事。
  是以,赶紧解释说:“这是前些日我家小姐邀请少谷主前去崆峒,共同劝阻‘玉虚’打
消称霸中原,领袖武林野心时候约定的地点……”
  萧琼华立即含笑解释说:“这一点鹏弟已经告诉我了!”
  说罢,又深情的看了神色有些不安的蓝天鹏一眼。
  蓝天鹏只得强自一笑,望着严七,关切的问:“现在我们该如何去进行搭救兰姑娘?”
  严七略显踌躇的说:“当时我家小姐是要我阻止少谷主前去,但我却觉得应该尽速将我
家小姐救出来,须知泡在水里,即使不死,身体也会腐烂……”
  蓝天鹏一听“身体腐烂”,顿时大怒,不由剑飞剔,星目射电,切齿恨声说:“玉虚老
道以如此残忍手段对付他的堂妹,可为蛇蝎不如,兰姐姐身体完好还罢,如损她一毫一发,
我定不能饶他!”
  把话说完,俊面凄厉,满面杀气,目光暴涨盈尺。
  严七一见,顿时吓呆了。
  萧琼华深怕心爱的表弟气损了真气,顾不得妒嫉吃醋,急忙过去相扶,同时,深情关切
的说:“表弟,水牢有很多种,有的水牢,并不一定泡在水里……”
  严七一定心神,也慌得急忙颔首说:“是的,是……”
  话未说完,林外乡道上,突然传来急剧的马奔声。
  蓝天鹏三人转首一看,只见方才回头狂笑,飞马过去的青年和壮汉正拔马驰下乡道,也
向林前奔来。
  “索子鞭”严七一见油头粉面的佩剑青年和背插钢鞭的红面膛壮汉,立即大惊失色,不
由脱口急声说:“少谷主不好,这两人是崆峒派南郑分舵上的人,前面佩剑的小子就是‘了
凡’的俗家弟子,人称‘花里粉碟’另一人是‘红脸鞭’,是他的助手……”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冷冷一笑,说:“这是他们自己前来送死……”
  严七一听,却慌的分辨说:“他们一定是方才对我的文装发生了怀疑,特地追来了!”
  蓝天鹏淡淡的一笑说:“严世伯,这两人方才已和我们照过面了!”
  严七“嗅”了一声,惊异的说:“怎么,你们怎么方才……”
  话未说完,两匹快马毫无忌惮的飞马纵人林内。
  油头粉面的青年人“花里粉蝶”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哈哈一笑说:“哈哈,果然
在这里呀!”
  另一黄衣背鞭的壮汉“红脸鞭”,则放肆的说:“怎么,这一会又多出一个老家伙?”
  说话之间,两人同时纵下马来。
  严七一听“红脸鞭”呼他老家伙,顿时大怒,不由挺身向前两步,怒声说:“两个没有
长眼睛的混帐东西,把眼睛睁大点,老夫是你们的严七爷……废话少说,快亮家伙吧广
  说话之间,探手腰间,“哗啦”一阵金铁交响,索子鞭已撤出来。
  “花里粉碟”一见,反而狂傲的哈哈的一阵大笑,同时,轻蔑的笑声说:“这真是天堂
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严七老小子,你还不知道吗?祖师父,亲下法令,到处捉拿
你严七广
  话未说完,严七瞪目怒声说:“放屁,玉虚上人是你们的祖师爷,与我严七何干?我严
七即非你们崆峒派的门人,也非你们崆峒派的挂名弟子,即不抢人家的钱,也不想人家的大
姑娘……而且……”
  话未说完,“花里粉碟”已飞眉怒声说:“你这老狗胆敢拐着弯骂人?告诉你,别人怕
你“索子鞭”严七,本分舵主可没将你严七放在眼里……”
  严七怒极一笑说:“那样最好,小子,快亮兵器吧,咱们是废话少说!”
  另一面红面膛的汉子“红脸鞭”,突然大接口说:“分舵主,慢着,留点力气对付那妞
儿,这老家伙由我来收拾!”
  严七冷哼一声说:“好你们是找死,把眼睛睁大点儿,人家连你们的祖师父,都没放在
心上,还会把你们这些三脚猫的龟孩子、狗腿子看在眼里吗?”
  “红脸鞭”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指着严七,怒声说:“姓严的老狗,你敢骂老子是狗
腿子,还敢大言吓人?”
  严七冷冷的一笑说:“你们两人也别尽在那里干打雷不下雨,自知对两对三没有战胜把
握,虚张声势,现在严七爷索性介绍一位时下武林鼎鼎大名的人物给你们……”
  说着,肃手一指俊面带煞的蓝天鹏,继续说:“这位就是掌伤‘松云’,戏斗‘了
尘’,连你们祖师爷‘玉虚’都没放在眼内的蓝少谷主…”
  话未说完,‘他里粉碟”两人,浑身一战,面色同时大变!
  “花里粉碟”强自一定心神,说:“在下接得总坛通知,蓝少谷主穿的不是这套衣
服……”
  严七一瞪眼,突然提高声音说:“告诉你,蓝少谷主不但是‘飞云绝笔’丁大侠的高
足,还是昔年剑术无敌,‘银杉大剑客’的衣剑继承弟子!”
  “花里粉碟”一听,神色数变,目闪惊急,久久不知言语。
  “红脸鞭”则一抱拳说:“既然是蓝少谷主,我等接有命令,必须报告总坛得知,在下
两人先走一步,就此告辞了!”
  说罢,向着神情惊的“花里粉碟”沉声说:“咱们走!”
  两人刚得转身,一直冷眼在旁观察的萧琼华,突然沉声说:“慢着!”
  “花里粉碟”和“红脸鞭”,同时转身止步,沉声问:“姑娘还有什么事?”
  萧琼华冷冷一笑,淡淡的说:“凡遇本姑娘的恶徒,即使不留下头颅,也得留个记
号!”
  “花里粉碟”一听,故意怒声说:“在下乃赫赫一方舵主…”
  萧琼华未待对方说完,剔眉怒声说:“什么一方舵主?就凭你的绰号就该削掉你的耳
朵!”
  “花里粉碟”一听,立即分说:“在下绰号‘玉面哪叱’,又有何不雅……”
  话未说完,严七立即顶了一句:“那是你自己取的,谁承认?”
  萧琼华却在旁不耐的说:“你是什么绰号,本姑娘已无暇过问,就凭方才在官道上轻浮
邪笑,就该削去你两人的耳朵!”
  说此一顿,突然一剔柳眉,面透煞气,叱声问:“你们两人动不动手?”
  “花里粉碟”一听,突然心头一横,呛的一声撤出背后长剑,同时怒声说:“贱婢你睁
开眼睛,少爷可不是任意欺负的人,有本事你就动手!”
  说话之间,横剑而立,虽然满面怒容,但却目闪惊急。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方才只是想削去你的双耳,现在你割去你的舌头……”
  话未说完,“花里粉碟”突然一声厉嚎:“少爷和你拚了!”
  厉嚎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一式“初绽寒梅”,幻起数朵银花,逞向尚未撤剑的
萧琼华刺去——
  萧琼华冷冷一笑说:“如果要姑娘亲自动手,你就没有狗命了!”
  说话之间,娇躯神妙的一旋,青光闪处,红芒暴涨!紧接着,一阵惨嚎,人影疾转,
“花里粉碟”的人头,应声飞起,一道鲜血,“噗”的一声溅起一丈多高——
  绿影闪处,萧琼华已飞身退至两丈公外,青光敛处,她的宝剑早已人鞘。
  一旁观看的严七,神色震惊,不由呆了!
  这时,他才惊觉到这位萧姑娘比起蓝天鹏来,更厉害,更不好惹,看来,兰香姬爱蓝天
鹏恐怕要落一场空了。
  再看那边的“红脸鞭”早已吓得面色如纸,冷汁直流,完全吓傻了。
  萧琼华一见,立即沉声说:“还不割下你的耳朵逃命吗?”
  “红脸鞭”急忙一定心神,“哈”的一声跪在地下,同时,叩头如捣蒜的哀求说:“萧
姑娘,请饶命,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吧!”
  萧琼华不知道“红脸鞭”的平素品行,自是不便逼人太甚,因而望着“索子鞭”严七,
问:“严前辈,这人平素行为如何?”
  严七冷哼一声,说:“跟“花里粉碟”在一起的还有什么好东西!”
  “红脸鞭”一听,吓得又向严七连连叩头,同时哀声说:“严七爷,您老行行好。救救
小的狗命吧!”
  严七冷冷一笑说:“方才还骂我是老狗,现在又喊我七爷了广
  “红脸鞭”赶紧骂自己说:“七爷,那是小的胡说,该打嘴巴!”
  说着,真的左右一弓,两掌轮番的在自己的嘴上“叭叭”的打起来。
  蓝天鹏心地仁厚,看得有些不忍,立即和声说:“严世伯,看在小侄的份上,给他一个
自新改过的机会吧!”
  “索子鞭”严七见蓝天鹏当着“红脸鞭”的面向他求情,真是又骄傲又有些受宠若惊,
是以趁机沉声说:“还不谢谢蓝少谷主的救命之恩广
  “红脸鞭”一听,知道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因而赶紧又向蓝天鹏,叩头说:“多谢蓝
少谷主救命之恩!:
  蓝天鹏立即沉声说:“些许小事何必儿谢,只要你今后知道悔改就好了!”
  “红脸鞭”再度叩头说:“小的今后,如再作恶,定遭乱剑分尸!”
  严七立即插言说:“你小子要想报答蓝少谷主的救命大恩也不难,只要你将今天发生的
事,向后瞒过一两天……”
  “红脸鞭”一听,忙不迭的连声说:“可以,七爷您怎么吩咐,小的怎么作!”
  蓝天鹏和萧琼华,闹不清严七要作什么,是以,俱都迷惑的望着他。
  严七深沉的点头,说:“第一,你要在这座林子里被捆两天
  “红脸鞭”一听。立即惊得慌声说:“七爷,那…那小的不会饿死吗?”
  严七立即摇摇头说:“不会,有我老人家看着你!”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严七必然另有问必,因而不便说什么。
  “红脸鞭”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严七继续说:“第二,不能报告“花里粉碟”是萧姑娘杀的
  萧琼华一听,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向她挥了一个“稍待”手势。
  “红脸鞭”却迟疑的问:“小的怎样向上级报告呢?”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很简单,回头我老人家自然告诉你。”
  “红脸鞭”只得连连颔首,不停的应是。
  严七的脸色逐渐变得肃穆的说:“第三,现在我老人家和少谷主萧姑娘还有重要的事相
商…”
  “红脸鞭”听得心一动,赶紧急声说:“那小的躲到林外,等七爷和少谷主萧姑娘把事
商量好,小的再进来只候吩咐……”
  严七一听,立即瞪目沉声说:“何必那么麻烦,我老人家点了你‘黑想穴’,你乖乖在
这睡一会觉,商量好了再把你后过来!”
  “红脸鞭”一听,立即惊得面色大变,不由紧张的惶声说:“七爷,您,您,您可不能
丢下小的不管呀?…万一狼来了…”
  严七立即瞪眼沉声说:“废话,方才一剑杀了你,不结了吗?何必还和你费这么多的唇
舌?”
  “红脸鞭”一听,深觉有理,只得忐忑不安的应了两个是。
  严七一面向前走去,一面沉声说:“站起来!”
  “红脸鞭”一听,只得由地上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严七为“红脸鞭”变卦,是以,趁对方刚刚直起身的同时,一个箭步纵过去,出手点了
对方“黑漆穴”。
  老经世故的严七,也不是傻于,他知道被点的一刹那,人仍有知觉,为了求得“红脸
鞭”的配合,只得伸臂抱注他。
  严七将“红脸鞭”放好在一堆落叶,立即走回来说:“现在我们已露了相,如果不控制
住“红脸鞭”,想要救我家小姐就难了!”
  蓝天鹏立即迷惑的问:“严世伯的意思是…”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我希望少谷主和萧姑娘,能尽快的将我家小姐救出来。”
  萧琼华抢先回答说:“那是当然,我们会尽马匹的体力极限
  说未说完,严七已插言说:“现在已到了崆峒派的总坛势力范围以内,如果他们认出了
少谷主和萧姑娘,必然处处接待,步步护送,必然浪费时日……”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严世伯的意思是要小侄两人越山飞驰?”
  萧琼华却不解的问:“我们怎么走才最近?”
  严七见萧琼华有意答应飞驰前去,格外高兴,立即兴奋的说:“老朽自然为两位画一个
后径图和进人崆峒总坛的向道以及途中联络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关切的插言说:“最好将水牢的位置也画出来!”
  严七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
  于是,他就在地下拣起一个枯叶条,用脚拨开地下的落叶,就用枯枝一面画,一面讲起
来了。
  由于严七画得清楚,讲得仔细,即使一个小节,也不疏忽,是以,一张地面路图画下
来,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这时,天色已晚,经日即将隐人地平经,严七即在自己的鞍囊内,取出干粮和酒菜,三
人一面进餐,一面商讨细节。
  一切熟记后,萧琼华首先关切的问:“我们将兰姑娘救出来,送去王樵户家,他会收
吗?”
  严七立即正色说:“他当然会收,而且,我也会尽快的赶去!”
  蓝天鹏一指地上的“红脸鞭”问:“严世伯,这人怎么办?”
  严七有些得意的说:“他当然会收,而且,我也会尽快的赶去?”
  萧琼华关切的问:“严前辈预备怎样处置他?”
  严七一笑说:“萧姑娘,请恕老朽暂时保密,到了王樵户家,老朽自会告诉两位!”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只得不再追问了。
  于是,两人看了一眼逐渐昏暗的天色,同时起身说:“救人如救火,那我们先走一步
了!”
  严七急忙起身,肃容说:“少谷主和萧姑娘,武功剑术,虽然均达化境之绝,但进人崆
峒总坛,伯应处处谨慎为是。”
  说着,又指了指“血火龙”和“小青”,继续说:“二位放心,这两匹宝马,我一定为
你们喂好!”
  蓝天鹏和萧琼华谦和笑一笑说:“马匹有何重要,只希望严世伯能够如期赶到就好
了!”说罢施礼,大步向林外走去。
  严七一面急步相送,一面笑着说:“谨祝两位顺利,恕老朽不再送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也道声“后会”,展开轻功,直奔西北。
  这时天色已黑下来,原野早已没有了人影。
  蓝天鹏和萧琼华这时是何等功力?一经导开轻功,快如飘风,设非目力尖锐的顶尖高
手,也难发现两人淡淡的身影。
  陕南地区多河流,但对身怀绝纪轻功的萧琼华和蓝天鹏地毫不发生阻止作用,他们仅需
数条枯木或几块树皮,即可飞渡过去。
  两人一面飞驰前进,一面暗自核对路线。
  因为,照“索子鞭”严七所画的路线图,两人必须在天色大亮之前,进入某陕边境的山
区。
  据严七说。峻响派的门人弟子,大都贪图享乐,是以,分舵全都建立在城市和大镇甸
上,小镇已无眼线巡逻,逞论山区了。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忧心的说:“王虚老道,如此狠毒,居然狠心将自己的堂妹,关
进水牢,令人想来,实在难以置信
  萧琼华知道蓝天鹏关心兰香姬的安危,因而宽声说:“你没听严前辈说,水牢有好多
种,你怎知道是泡在水里?再说,有没有关进水牢还是一个问题呢?”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表姐不相信严世伯?”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他当然说得不假,谁又敢担保不是‘玉虚’设的圈套诱我们前
去?”
  蓝天鹏一听,立即代严七辩论说:‘严世伯绝对不会好样作。”
  萧琼华立即接口说:“就怕他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蓝天鹏略微想了想,说:“严世伯久闯江湖,见广识多,为人也极机警,我想‘了因’
骗不了他!”
  萧琼华说;“那样最好,不过谨慎小心总没错。”
  蓝天鹏深觉有理,立即应了声是。
  两人飞驰一个更次,便拣一个广阔处坐下休息片刻,同时,绝对远离乡村飞驰,以免惹
起犬吠,惊动了隐居的高人。
  一路行人,俱都与严七所画的路线相符无异,而且,到达回陕界的嘉兴镇,天色尚未五
更,两人停在镇外商是一阵,要不要前去“索子鞭’严七指定的客栈叫门,还是等大亮再
去。
  经过商议的结果,决定趁天未亮前去叩门,以免人多眼杂,走了消息而波及营救兰香姬
的大计。
  嘉兴镇是依着山麓的大镇,但人口也不过数百户,大街上仅有东西一条。
  蓝天鹏和萧琼华,进街一看,在坐北朝南的一家,永兴隆客栈的招牌上,果然画着一个
红漆胡芦。
  于是,两人走至店前,由蓝天鹏在店门上的拉环上,拉了两下。
  门内一阵铃响之后,好一会才听到里面有人咳嗽了两声。
  紧接着,一阵不疾徐的脚步声,向店门走来。
  蓝天鹏和萧琼华对了一个眼神,表示有人来了。
  一阵门闩响,店门沉重的被开了一道宽缝。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竟是一个睡眼惺。讼的店伙。
  店伙见蓝天鹏和萧琼华,衣着不俗,携带兵器,赶紧满面堆笑,急忙又将店门推开两尺
多。
  同时,哈腰含笑,连加肃干说:“爷,姑娘,请进,请进!”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微笑,建自走出后来。
  店内十分幽静,仅帐房内点着一盏油灯。
  店伙急忙关好店门,转身向蓝大鹏两人,肃手恭声说:“爷,姑娘,请随小的来。”
  蓝天鹏立即挥了一个“稍待”手势,同时,谦和的问:“请问贵东尹当家的在吧?”
  店伙听得一惊,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问:“爷和姑娘是…”
  蓝天鹏急忙按照严七的交代的活,含笑说:“我们是由华容的。”
  店伙一听,立即以恍然神情点了点头,依然压低声音说:“原来二位是兰府上来的,请
等一等,我去请我家五爷!”
  说着,转身向帐房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知道店伙说的“兰府”是指的兰香姬的家,因而断定这家客店的尹五,
必然与兰家有渊源的人。
  这时店伙已走进帐房内,同时,传出一个苍劲低沉的声音问:“是谁呀?”
  只见店伙低声回答说:“五爷,是一位少爷和姑娘,他们说是由华容来的……”
  话未说完,苍劲声音已急声吩咐说:“快请至后店雅院待茶,我马上来。”
  店伙应了声是,接着由帐房内走出来,同时,急忙哈腰肃手说:“爷和姑娘请!”
  说着,当先在前引导,退向后店走去。
  由于天尚未曾拂晓,全店旅客仍在睡梦中,是以,每间客室里,都传出“呼呼”的想睡
鼾声绕过数排长房和几座独院,又一了一道粉墙小门楼前。
  店伙急步走上小门楼的台阶,举手握住门环,用力拉了三下。
  蓝天鹏一等店伙放手退下阶来,立即关切的问:“这是尹当家的眷宅吗?”
  店伙含笑谦恭的说:“早几年是的,自从我家五奶奶去世后,我家五爷就将内宅作了接
待贵客和知已朋友的地方了。”
  把话说完,门内已传来微的脚步声,显然是个女人。
  果然,门内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问:“是谁呀?”
  店伙立即含笑回答说:“是我,黄嫂!”
  嫂字甫落,院门已“呀”的一声开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看,只见开门的黄嫂,竟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衣着鲜明的中
年妇人。
  黄嫂穿着一身蓝缎花边衣裤,头发微微有些蓬松,眼睛惺怅,衣襟上空有两扣未结,露
出些鲜红内衣。
  店伙一见黄嫂,立即肃手一指蓝天鹏和萧琼华,恭敬的说:“黄嫂,这两位是华容兰府
上的公子小姐?”
  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礼貌的颔首微笑。
  黄嫂一听说是“华容兰府上”来的,赶紧一整脸色,满面堆笑,一面开门,一面急忙理
发结扣。
  同时,向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忙不迭的笑着说:“公子,小姐,快请里面请!”
  蓝天鹏和萧琼华,颔首为礼,逞自登阶向门内走去。
  店伙一见,即向蓝天鹏两人哈个腰,也转向向前走去。
  黄嫂一等蓝天鹏两人走进院门,立即在前引导,同时,恭声司:“主母老人家可好?”
  蓝天鹏知道问的是兰香姬的父母吉女侠,只得谦和的说:“托你的福,还好!”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但听在黄嫂的耳里,却懂得急声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公子
爷,您这么说可把我黄嫂折磨死了!”
  蓝天鹏一听,知道黄嫂是兰香姬家中的丫头女仆,是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倒也雅致,
和一向客店中的独院,大致相同。
  这时,另两名侍女,也闻声起来,已将小厅内的纱灯烯起。
  进人客厅,蓝天鹏和萧琼华,分别坐在上首两张椅上,侍女立即献茶。
  这时天色已经拂晓,院中景物隐约可见,院外店中,同时也传来及早赶路的旅客们的招
呼店伙声,
  一阵急促脚步,迎壁处人影一闪,急步走进一个灰袍壮健。神采奕奕的白发老人来。
  立在一侧的黄嫂一见,立即谦恭的说:“我家五爷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由椅上立起来。
  尹五,慌得急忙加紧步速,同时,急声说:“少侠和姑娘请坐,怒老朽来迟了!”
  说话之间,已急步登阶走进厅内,同时,连连肃手,热烈的说:“两位请坐,两位请
坐!”
  蓝天鹏没有坐,立即拱手自我介绍说:“在下蓝天鹏……”
  话刚开口,尹五的脸色一变,立即向蓝天鹏递了一个眼神。
  蓝大鹏顿时惊觉,立即住口不说了。
  尹五立即望着黄嫂和两个传女,吩咐城;“公子和小姐还没用早膳,黄嫂,带他们两人
去准备吧!”
  黄嫂恭声应是,怒和两个侍退了出去。
  尹五一等黄嫂三人走出厅去,立即望着蓝天鹏和萧琼华,再度肃平低声说:“蓝少谷主
和这位姑娘请坐!”
  蓝天鹏趁机一指萧琼华,介绍说:“这位是在下的表姐萧琼华广
  尹五又向萧琼华呼了声“萧姑娘”。
  蓝天鹏和萧琼华依然归坐,尹五则陪坐在一张侧椅上。
  尹五落座后,首先关切的问:“少谷主可是碰见严七弟了?”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在下正是奉严世伯的指示前来。”
  尹五一听,连连颔首说:“好好,我一直担心他碰不到少谷主呢?没想到这么快?”
  萧琼华立即插言问:“严前辈走时,曾和前辈讲妥去找我鹏弟弟!”
  尹五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是的,嘱目当今武林,能救我家小姐的,只有蓝少书主
了!”
  蓝天鹏一听,断定尹五以前必然也是兰家的从仆。
  但是,萧琼华却继续问:“为何不去请吉女侠?”
  尹五毫不隐瞒的说:“我家主母,多年封剑,久已不历江湖,再说,她老人家也不是玉
虚的对手。”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我们现在就是准备去救兰姑娘……”
  尹五一听,立即离住躬身说:“‘老朽先在这里代表我家主母,先谢谢蓝少谷主和萧姑
娘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急忙欠身还礼说:“前辈不必多礼,大家都是自家人,而且救兰姑娘
早日脱险,也是义不容辞的事,现在有几个问题请你答复?”
  尹五一面归座,一面坚定的说:“请少谷主和萧姑娘有话尽管问,老朽知道的照实陈
报!”
  蓝天鹏首先问:“严世伯过去后,可有崆峒总坛派来高手追来?”
  尹五摇摇头说:“没有,我曾叮嘱在门前招来客人的店伙,要他们特别注意!”
  萧琼华接口问:“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尹五依然摇摇头说:“也没有发现,这条路多是西上山区收购皮货的生意人,很少有武
林人物出现,以崆峒派的八在不会前来此地!”
  蓝大鹏听罢,接口说:“现在请尹前辈为我们准备三天的于粮途中吃,我们准备中午时
分离去,以后的食物,到化平之再准备!”
  尹五忙不迭的连连颔首应是说:“是,是,老朽稍时亲去准备!”
  这时,黄嫂一人已将早餐送来,由于靠近山区,尚有两项野味。
  早餐完毕,流大鹏和萧琼华,分至两厢休息,尹五则自去准备蓝天鹏两人携带的干粮等
物。
  蓝天鹏和萧琼华,倒床小睡,醒来立即盘漆调息,院中则有黄嫂暗中警卫,以免警扰蓝
大鹏两人的休。
  两人调息完毕,精神焕发,疲意尽褪,各在房中阶研自己的刚柔剑式,因为再有三两
天,便要深人虎穴,拯救兰香姬,所遇之人,虽非顶尖高手,也极可能遇上“上虚”,便要
分个胜负高低。
  是以,两人一有时间,便各自潜心研究剑式,并在暗中,以指代剑,勤加练习。
  中午不到,院口有了尹五的声音。
  蓝天鹏和萧琼华闻声分别从厢房内走出来。
  尹五一见,立即谦和的问:“少谷生他萧姑娘休息好了吗?”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含笑说:“休息好了,东西可曾备齐?”
  尹五笑着说:“完全准备好了!”
  蓝天鹏看了一眼天色说:“既然准备好了,为了争取时间,现在就走吧!”
  尹五也不挽留,立即谦恭的说:“老朽在前头带路。”
  于是,尹五在前,蓝天鹏和萧琼华在后,出了后店门,即是一片树林,尹五则直向林中
的一座小屋走去。
  蓝大做人尹五手中并没有拿什么东西,而迁朝前面的小屋,断定他所准备的食物,已事
先放在小屋内。
  走至小屋前,尹五一人走了进去,稍顷,即提四个挂袋和两圈车索出来。
  尹五先将四人挂袋分别交给蓝天鹏和萧琼华,又提着两圈细索说:“行走山区,有这两
圈丝索,可以节省许多时间,而且,方便得多!”
  蓝天鹏和萧琼华分别接过来一看,只见细索粗如柳条,十分轻柔,一端系有飞抓,暗活
扣,制作得十分精巧。
  看罢,两人同时赞声说:“很好,这东西不但可以飞渡深涧悬崖,而且可以缚兽捆
人!”
  尹五特别提醒说:“最大的用处恐怕还在水牢!”
  蓝天鹏立即似有所悟的说:“果真照严世伯说的那样险恶,这两圈飞抓丝索实在用得着
的。”
  萧琼华已将食物袋带在纤腰弯带上,立即催促说:“我们走吧!”
  尹五一听,立即举手指着正北说:“少谷主两位可由此地退奔正北,地势不但愈走愈
高,而且俱是绵延树林,除了樵夫猎户处,可说绝少行人。”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拱手说:“尹前辈,再见了!”
  尹五也赶紧抱拳,人钦的说:“祝两位一路顺风!”
  蓝天鹏和萧琼华,再说一声“多用户,展开轻功,就在林隙间,如飞向北驰去——
  一阵飞驰,果然尽是连绵不断的树林,而且,地势愈向北愈高,渐渐进入了起伏的丘附
山区,由于光线逐渐暗淡,两人打了一个手势,凌空而起,直飞树端,展开绝世轻功,踏向
北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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