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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傲苍天》第二部 龙飞凤舞
第二十七章 玉女双姝
八十檀杖三人一听,不由同时惊异的说:“这么匆促?”
霹雳火神却愉快的说:“马匹备齐,说走就走,少庄主意下如何?”
马龙骧自然希望早一刻到达宁远城,但他却顾虑的问:“三位前辈没有重要的事情交
代?”
霹雳火神爽快的一笑说:“平素老奴三人,也是终日聊天晶茶,什么事也不过问。”
马龙骧一听,立即起身愉快的说:“如此我们就动身吧!”
陶萄凤却顾虑的说:“城外客栈的账……”
话刚开口,活财神已笑着说:“那是老奴份内之事,我自会派人前去结账。”
于是,众人簇拥着马龙骧和陶萄凤,同时走出厅来。
乌驹,红鬃,都远远的拉在两名壮汉的手中。
霹雳火神三人的马仍末卸鞍,也和乌驹、红鬃拉在一起。
拉马的壮汉等人一见马龙骧等人走出厅来,立即将马拉过去。
远远坐在树林中的数百壮汉,以为要欢送马龙骧下山,纷纷起立集结吆喝之声,此起彼
落。
活财神一见,立即朗声说:“少庄主有令,弟兄一律免送,回寨休息去吧!”
话声甫落,立即暴起一声春雷似的欢呼。
马龙骧含笑停立在广台阶口,立即挥动着右手以示答礼。
五人依序上马,在八十檀杖摧三人的珍重声中,数百壮汉的欢呼声中,轻摧丝缰,直向
广场对面驰去。
穿过树林,在神偷的在前引导下,经广崖走道便鱼贯向山外驰去。
马龙骧一面控缰疾驰,一面默默沉思,他觉得这次前来鸡冠山,变化太大了。这是他作
梦也没有想到的结局。
根据霹雳火神三人的作为,显然早已有了这个计画,是以,昨夜在宝航庵前,一听到天
王庄三人便面透惊喜。
现在想来,他们是为了遇到天王庄的少庄主而惊喜,前去天王庄盗宝以及看到宝气等,
只是他们藉以激他前来鸡冠山的计谋。
至于,他父亲“美剑客”马大侠,昔年是如何救了霹雳火神三人,他虽然还不清楚,但
可断言,经过必不单纯。
根据霹雳火神三人的谈话情形,显然,他们三人都清楚一些生父与母亲以及夺命罗刹三
人间的昔年事迹。
现在,不但知道了自己的生父也姓马,而且也知道了母亲姓秦,只要有霹雳火神三人在
身边,不难知道父母昔年的事迹。
如今,只是如何趁陶萄凤不在之际向霹雳火神三人询问,但是,陶萄凤和他,一直是形
影不离,要想找一个她独自离开的机会谈何容易?
而且,万一陶萄凤向霹雳火神三人问起昔年被救的事,不知霹雳火神三人的说法是否一
致。
因念于此,他必须暗示霹雳火神三人事先准备一套说词。
心念间,转首一看陶萄凤、心头不由一震。
只见陶萄凤柳眉深锁,目光远视,显然也正在沉思事情。
马龙骧看得心中一惊,因为他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发现陶萄凤有这样的情形了,看
样子显然有什么沉重心事。
据活财神的经验判断,陶萄凤即使不知道马腾云已死的事,但她至少已猜到马腾云巳发
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现在见她目光远视,暗透哀愁,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
马龙骧看罢,心中既爱又怜,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陶萄凤在进入内宅,不知八十檀杖等
人说了些什么。
到达山下,日已偏西,五人五骑,沿着通向正南的宫道,放马驰去。
途中有了三个久历江湖的老辈人物照顾,马龙骧和陶萄凤,再没有费半点心思。
五人一停下马来,陶萄凤立即恢复了正常,有说有笑,十分爽朗。
但是,一经上路疾驰,她便又跌进哀愁的默默沉思中。
马龙骧一直暗中注意,这时才证实活财神料事如神,看样子陶萄凤正在新情旧爱交炽下
度日子。
他深信这种情形绝不是自今日始,只是他经过活财神的提醒而开始对陶萄凤注意才发现
罢了。
每当他念及于此,便深觉惭愧,是以,他已决定尽自己的可能,给予陶萄凤温暖,关怀,
和更多的爱。
第二天的傍晚,五人已策马进了宁远城。
只见城内灯火辉煌,商店林立,街上行人拥挤,市面十分繁华。
活财神征得马龙骧的同意,就在一家“宏达客栈”门前停下来。
由霹雳火神选了一座清静独院,住了进去。
五人匆匆饭罢,即由霹雳火神三人分头至城内城外各客栈,打听大头鬼见愁及长发水里
侯等人的行踪和消息。
“霹雳火神”三人走后,小院上房内只剩下了马龙骧和陶萄凤,这是两人自进入鸡冠山
拜山开始,直到此刻,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马龙骧立即亲热的走过去,含笑问:“凤妹,我们两人,要不要也到街上走一走?”
岂知,陶萄凤竟明媚的一笑说:“有邵前辈三人去,足够了。”
这的确使马龙骧大感意外,陶萄凤居然变得爱静起来,而且,这还是陶萄凤第一次拒绝
他的意见和要求。
陶萄凤想是看到马龙骧脸上有愕然神色,立即又含笑温柔的问:“你看我们需要出去看
一下吗?”
马龙骧赶紧摇摇头笑着说:“不必了,我们两人也该静静的在房内聊一聊了。”
陶萄凤立即幽幽的说:“龙哥哥,有邵前辈三人跟在我们之间,我突然觉得你忽然离开
我很远了。”
马龙骧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陶萄凤闷闷不乐,原来是因为有霹雳火神三人跟随在身边
的关系。
念及至此,也发觉活财神只是凭自己的经验和直觉,对陶萄凤的心境,只是猜测而已。
是以,赶紧一笑,正经的说:“既然这样,稍时我请邵前辈三人转回鸡冠山去好了。”
陶萄凤一听,立即正色阻止说:“不,这怎么可以,现在你的事业刚开始,正是需要人
手的时候。”
马龙骧听得心头一震,他觉得陶萄凤的这句话,似有弦外之音,但他依然镇定的一笑说:
“说真的,有他们三位前辈在一起,我们两人的确省了下少心思,就拿找大头师伯诸位的行
踪来说吧……”
话未说完,陶萄凤已幽幽的分辩说:“我不是指这些。”
马龙骧立即惊异的问:“那你是指什么?”
陶萄凤欲言又止,突然站起来说:“我们还是到街上转一转吧!”
马龙骧虎眉一蹙,这时他觉得陶萄凤的情绪的确有了变化,只是,自离开鸡冠山后,变
化的明显罢了。
由于心里的思维相连,不自觉的脱口说:“凤妹,你怎的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陶萄凤神色一惊,突然强自笑着说:“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我娘来了。”
马龙骧一听,愈觉情形不对,因为他和长发水里侯对她都没有了向心力,这是一个很危
险的讯号。
但是,他仍展眉一笑说:“魔窟事毕,我们立刻赶回潼关去,你想陶伯母,我也想我干
娘王夫人……”
话未说完,陶萄凤已刁赞的说:“这几个月来,从来没听你谈过王夫人……”
马龙骧一听,也刁钻的笑着说:“自从离开了潼关,你也没有谈起陶伯母呀!”
陶萄凤粉脸一红,正色说:“我一直都在心里想,只是这时才说出来罢了。”
马龙骧立即肃容说:“这一点我相信,所谓‘母女连心’嘛!”
话未说完,陶萄凤的明目突然涌满了泪水。
马龙骧心中一惊,这情形大异往常,是以急步走至陶萄凤近前,抚摸着她的秀发和香肩,
亲切的说:“凤妹……”
话刚开口,陶萄凤竟“哇”的一声扑在马龙骧的怀里哭了。
马龙骧心中一阵难过,只是抚摸着陶萄凤的秀发安慰她。
因为,他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话,如果自己仍以马腾云的替身说昧心的话,势必更加
深了对陶萄凤的刺激。
假设陶萄凤现在的痛哭,果真是因为心情突然郁闷而渴念她的母亲,他如果以马龙骧的
身分安慰她,也许会弄巧成拙。
心念及此,只有任由陶萄凤痛哭一阵,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陶萄凤哭了一会,马龙骧才将她搀起,体贴的说:“凤妹,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于是,拥揽着陶萄凤走进了内室。
就在这时,院门处已传来霹雳火神的咳嗽声。
马龙骧一听,立即凑近陶萄凤的耳边说:“邵前辈回来了,你要不要听他说些什么?”
陶萄凤仅摇了摇头,迳自扑在床上。
马龙骧又关切的看了陶萄凤一眼,才急步走了出去。
一出内室房门,霹雳火神已满面含笑的登阶走进房门来。
马龙骧一见,立即兴奋的问:“可有了大头师伯他们的消息?”
霹雳火神一面抱拳行礼,一面笑着说:“不错,每家客栈都留下有话。”
马龙骧“噢”了一声,有些失望的说:“这么说,他们不在城内了?”
霹雳火神依然兴奋的说:“可是已经有了确切的行踪。”
马龙骧惊喜的噢了一声,问:“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霹雳火神说:“据一位姑娘说……”
马龙骧立即急声问:“一位姑娘?是位什么样的姑娘?”
话声甫落,院门处已响起神偷和活财神的哈哈笑声说:“少庄主,是一位身穿黄衣佩金
丝剑穗的标致姑娘。”
马龙骧一听,便知是郑玉容无疑,循声一看,只见神偷和活财神两人,正神情愉快的大
踏步向房前走来。
神偷和活财神一进房门,先向马龙骧行礼,而后又向霹雳火神,同时抱拳说:
“大哥,您先回来啦!”
霹雳火神嗯了一声,沉声斥责说:“你们两人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是不知道稳重
些。”
活财神耸耸肩笑着说:“大哥,您不是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霹雳火神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没有奸气的说:“快将你们打听结果,报告少庄主知
道。”
马龙骧立即一指左右漆凳,和声说:“三位前辈先请坐。”
四人落坐后,活财神首先不解的问:“陶姑娘呢?”
马龙骧只得含糊的说:“她今天觉得有几分倦意,正在内室调息。”
说罢,立即关切的问:“廖夏两位前辈打听的结果是……”
神偷首先回答说:“老奴先到东大街的客栈去打听,一连三家客栈,说法都是一样……”
马龙骧立即关切的问:“他们怎么说?”
神偷说:“据店伙们说,最近每晚定更时分,便有一位黄衣标致姑娘到他们店里打听,
问有没有少庄主和陶姑娘这样的一对年轻人宿店。”
马龙骧一听,不由惊喜的说:“定更时分?这么说,不是快到了吗?”
活财神却不以为然的说:“如果那位姑娘定更的时候开始问,宁远城这么大,等问到我
们这儿,恐怕已经三更过后了。”
霹雳火神立即沉声说:“怎么会呢?每家客栈的店伙,大都认得那位姑娘,只要那位姑
娘一到,不需开口,店伙自会告诉她有没有了。”
神偷立即提议说:“要不要去店门口等她?”
霹雳火神一挥手说:“不必了,方才我已叮嘱过店伙了。”
活财神接口问:“少庄主,您看那位黄衣姑娘是谁?”
马龙骧虽然知道是郑玉容,但他却不愿肯定的说是谁。
只见陶萄凤,容光焕发,娇艳明媚,香腮已没有一丝泪痕,闪耀的明目看了霹雳火神三
人一眼,笑着说:“三位前辈回来了?”
霹雳火神三人一见陶萄凤出来,同时起身,并应了声是。
陶萄凤立即肃手说:“三位前辈请坐。”
说着,自己也在马龙骧的下首椅上坐下来。
马龙骧立即猜测说:“三位前辈说,有位黄衣姑娘……”
话刚开口,陶萄凤已愉快的说:“我想一定是容姊姊。”
马龙骧立即接口说:“我也揣测是她。”
陶萄凤又望着霹雳火神三人问:“就容姊姊一人吗?有没有其他人在城内?”
霹雳火神略微沉吟说:“好像只那位姑娘一人。”
陶萄凤继续问:“这情形有多少天了?”
马龙骧听得心头一震,他断定陶萄凤这句话,必定别具用心,显然她仍想着宝航庵白衣
女香客的事。
因为郑玉容原就喜欢黄衣,而且,身边也有现成的黄衣,她要换掉白衣是极有可能的事。
岂知,霹雳火神和神偷竟同时说:“恐怕有不少天了。”
陶萄凤一听,立即迷惑的“噢”了一声,久久才自语似的说:“怎的她一人在此地呢?
为何不到其他地方去打听?”
马龙骧心中一动,立即揣测说:“其他城镇可能有大头,长发两位师伯……”
话未说完,活财神已赞同的说:“不错,准是这样,说不定在九疑山的山麓华江,蓝山
和道县,都有一人在等候少庄主和姑娘。”
陶萄凤一听,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院门人影一闪,一个店伙已匆匆的走进来。
紧接着,黄影一闪,一个艳丽佩剑的黄衣少女也走了进来。
马龙骧和陶萄凤,目光一亮,脱口急呼:“容姊姊,容师妹!”
急呼声中,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恢复了原来黄衣的郑玉容,含着愉快的娇笑,也兴奋的招呼说:“凤妹,龙哥哥!”
说话之间,双手已拉住了迎下阶来的陶萄凤的玉手。
马龙骧见霹雳火神三人已走出房来,立即为郑玉容介绍。
郑玉容见鸡冠山的三个寨主居然跟着马龙骧前来,而且都分配了职务,自是大感意外,
心里虽然不解,却没有说出来。
进入上房,依序落坐,马龙骧仍坐原位,而陶萄凤却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郑玉容。
霹雳火神三人,俱是老经世故之人,断定眼前这位郑姑娘与马龙骧之间,关系必然也不
寻常。
陶萄凤依坐在郑玉容身侧,首先问:“容姊姊,你见到大头师伯和我干爹了没有?”
郑玉容失声一笑道:“我早在半个月以前,就追上他们三位老人家了。”
陶萄凤听说“半个月以前”,不由“噢”了一声,似乎有些大感意外。
马龙骧却担心郑玉容有意掩饰,并没有真正的找到大头师伯等人,是以,不自觉的关切
问:“师伯他们现在哪里?”
郑玉容毫不迟疑的说:“他们三位老人家,都在九疑山东麓的蓝山城内等你们。”
说此一顿,突然不解的问:“你们怎的今天才到?真把人给急死了。”
马龙骧深怕郑玉容露出破绽,只得淡淡一笑说:“我们途中情形,说来话长,你还是谈
谈九疑山中的情形吧!”
郑玉容一听,立即郑重的说:“我干爹和长发、糊涂两位老人家,已经探过一次魔窟
了。”
陶萄凤立即关切的问:“探到什么了没有?”
郑玉容有些失望的说:“三位老人家什么也没探到,反而险些被困在山里出不来。”
陶萄凤听得“噗嗤”一笑说:“傻姊姊,魔窟……”
窟字方出口,马龙骧突然一声低暍:“凤妹住口!”
陶萄凤听得一楞,倏然住口。
但是,就在她一楞的同时,劲风起处,马龙骧已飞出屋外。
紧接着,霹雳火神三人也飞身纵了出去。
陶萄凤急忙一定心神,一拉郑玉容,两人也双双纵出屋外,玉臂一振,腾身飞上房面。
两人游目一看,除了立在房面上,正在东张西望的霹雳火神三人外,哪里还有马龙骧的
影子?
陶萄凤见霹雳火神三人也立在房面上东张西望,显然也没有看到马龙骧去了什么方向,
但她仍忍不住关切的问:“少庄主呢?”
神偷首先惊异的说:“真奇怪,少庄主的身法也太快了呀!眨眼之间便不见了。”
郑玉容对马龙骧的轻功较为清楚,因而镇定的说:“如果三位前辈紧跟在他的身后上来
便不见了,一定是他发现敌人跳下地面,他又追到房下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霹雳火神三人,不由齐声说:“对,郑姑娘说的不错,那我们就下去吧!”
陶萄凤一听,立即阻止说:“我们还是在房上面等的好,下去反而影响他追察。”
霹雳火神三人深知马龙骧的神功妙用,是以,齐声应了个是。
抄是,五人功集双目,不停察看城中各处的房面。
片刻之后,蓦见远处的魁星楼方向,突然现出一条黑影,快如电闪,直向这面如飞驰来。
郑玉容和陶萄凤一见那等快速身法,立即齐声说:“龙哥哥回来了。”
霹雳火神三人凝目一看,果然是马龙骧。
打量间,人影一闪,微风袭面,马龙骧已停在五人面前。
陶萄凤首先关切的问:“龙哥哥,是谁?”
马龙骧吁了口闷气,凝重的说:“可能是月华宫主!”
郑玉容一听,不由脱口急声说:“啊!竟会是她!”
陶萄凤立即关切的问:“怎么?容姊姊认识她?”
马龙镶一听,心头不由一震。
但是,郑玉容却镇定的说:“我虽然没见过她,但却听干爹和长发师叔他们谈过她的厉
害。”
说此一顿,立即又望着马龙骧,问:“你没追上她?”
马龙骧有些懊恼的说:“因为我不敢肯定是她,所以没有和她照面,如果真的是她,我
又觉得见了面反而不如不见的好。”
郑玉容故意迷惑的问:“这么说,你认识她?”
马龙骧立即一指地面说:“我们回房去谈。”
于是,六人纷纷跃下房面,依次走进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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