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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傲苍天》第三部 星月争辉
第 二 章 天昊将军
霹雳火神看罢,却催促说:“既然不是老侠客追来,我们快到树后避一避。”
也就在霹雳火神话声甫落的同时,马龙骧目光一亮,脱口急声说:“啊!想起来了,天
戌将军的大氅就是这样的……”
郑玉容立即吃惊的问:“你是说,来人是魔窟的人?”
就在这时,烟尘滚滚,挟着急骤蹄声的两匹快马,已到了十数丈外,而马上两人的四道
目光也正炯炯望来。
马龙骧再度凝目一看,脱口一声轻“啊”,神情顿时一呆。
因为,一匹高大灰马上坐着的是一个身材魁伟,身穿奇形银缎劲衣,胸前和大氅上,俱
都绣着一片苍穹的人。
而另一匹马上坐着的,竟是马龙骧作梦也没想到的冤家对头,狡黯阴毒的汤婉蓉。
就在马龙骧脱口轻“啊”的同时,汤婉蓉也发出一声惊呼:“啊!天昊将军,他就是潇
湘仙子的儿子马龙骧!”
马龙骧见汤婉蓉当着陶萄凤的面,竟说穿了他是潇湘仙子的儿子,心中又惊又怒,不由
震耳一声大暍:“贱婢汤婉蓉,还不下马受死!”
大喝声中,纵马前冲,乌驹如飞纵上官道,立即将汤婉蓉的去路挡住。
郑玉容虽然见过汤婉蓉,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陶萄凤听说灰马上的黄衣女子就是汤婉蓉,好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是以,几乎是和郑玉容同时,娇叱一声,纵马向汤婉蓉截去。
霹雳火神和神偷、活财神,也纷纷纵马将一身银衣,已在鞍后取出奇异兵器的天昊将军
拦住。
天昊将军手持一柄形如尖锥,愈下愈大,最后形成一个碗形护手的特异兵器,瞠目大喝
一声:“住手,你们可是要以多为胜吗?”
马龙骧傲然笑说:“对付你们这些魔窟的刽子手,何须大家动手。”
天昊将军怒目瞪着马龙骧,厉声问:“你可就是杀死本教天戌将军的马龙骧?”
有关掌毙天戌将军的事,马龙骧从未对陶萄凤说过,是以,微一颔首说:“不错,说是
在下,也无不可。”
话声甫落,一脸怨毒的汤婉蓉,却愤怒的厉声说:“天戌将军根本就是你杀的,还说什
么也无不可!”
陶萄凤想到汤婉蓉的阴狠无义,恨不得挥剑将她杀死,这时见她多嘴,不由剔眉怒声说:
“我看你是找死!”
汤婉蓉立即阴毒的怒声说:“今夜遇到你们,姑娘就没有打算活!”
天昊将军却大喝一声:“姓马的小辈,快下马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说话之间,腾身离马,那样高大魁伟的身躯,凌空横飞,竟像天马行空般,直落官道左
侧的一片平坦草地上。
天昊将军自落地,立即用手中的特异兵器指着马龙骧厉声说:“姓马的小辈,快过来受
死,今夜要你知道本将军‘贯天锥’的厉害。”
马龙骧淡然一笑,翻身下马,他并不立即走下官道,反而望陶萄凤和郑玉容,指着汤婉
蓉叮嘱说:“你们不要杀她,我还有重要的话问她。”
汤婉蓉一听,立即娇哼一声,不屑的说:“听你的口气,好像本姑娘会伸长了脖子被你
们宰似的。”
马龙骧理也不理汤婉蓉的反唇相讥,他虽然看到陶萄凤的神色极为不满,但此时却不便
公然解释。
于是将马缰挂在鞍头上,迳向官道下的草地上走去。
霹雳火神三人也急忙下马,并肩立在官道上,一方面为马龙骧押阵,一方面监视仍坐在
马上的汤婉蓉,以防她使坏。
天昊将军怒目瞪者从容走上草地的马龙骧,愤怒的脸上暗透着迷惑之色,他不相信马龙
骧连由马上纵至草地上的本领都没有。
最后,他突有所悟似的厉声说:“姓马的小辈,你可是要好整以暇,挫尽本将军的锐气,
你休想!”
说话之间,马龙骧已到了他面前一丈五尺处。
马龙骧停身止步,淡然一笑说:“你为何不说在下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
天昊将军一听,顿时大怒,厉声说:“呸!废话少说,快亮兵器。”
马龙骧傲然一笑说:“莫说对付你这种二三流的小人物,就是与你家魔头巨目天王交手
马某人也未必需要兵器。”
天吴将军一听,不由瞠目厉吼一声说:“好个狂妄小辈,我今夜不杀你誓不为人。”
厉吼声中,飞身前扑,手中的“贯天锥”,舞了一个轮大金花,对准马龙骧的前胸,猛
刺而出——
马龙骧一心挂念着汤婉蓉对陶萄凤说什么坏话,不敢久战,是以,一俟“贯天锥”刺至
近前身形向右一闪,出手去扣天昊将军的右腕。
但是,天昊将军并不闪避,厉叫一声,横肘撤锥,整个巨大身躯,连人带锥,竟猛向马
龙骧的侧身撞去——
霹雳火神等人见天昊将军竟用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对付马龙骧,俱都大吃一惊,
齐声发出惊呼。
但是,就在众人惊呼出口的同时,天昊将军已痛叫一声,飞身暴退,而他手中的贯天锥
已到了马龙骧的手里。
陶萄凤等人一看,便知道天昊将军撞上了马龙骧的护身神功罡气,是以才痛得他飞身暴
退。
天昊将军已知厉害,哪里还敢停留?
是以,就在他飞身暴退,双足落地的一刹那,身形倏然急转,展开轻功,直向西南方向
疯狂驰去。
霹雳火神一见,脱口急呼:“少庄主,不能留下活口!”
口字甫落,右手已扬,只见两个核桃大的红色弹丸,一前一后,疾如流星逐月般,直向
疯狂飞奔的天昊将军射去。
马龙骧何尝不知道不能留天昊将军的活口,但他心地仁厚,不忍再在内腑已被神功震伤
的天昊将军的背后,再将对方的贯天锥掷出,落个赶尽杀绝之嫌,是以迟迟未曾下手。
但,老于经验,慎审利害的霹雳火神,却能当机立断,不加思索,立即振腕打出两颗
“霹雳磷火弹”。
只见两颗“霹雳磷火弹”,快如电掣,而最奇妙的是,两弹恰在天昊将军的头顶上空,
后方的一颗撞上了前面的一弹。
一声霹雳般的轰然暴响,火花四射,在一团熊熊烈陷中,天昊将军一声凄厉的惨叫,两
手扑天,翻身栽到。
就在天昊将军惨叫栽倒的同时,蓦然响起陶萄凤的怒声娇叱:“贱婢,你还想要活着离
开吗?”
马龙骧悚然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汤婉蓉凌空离马,身形横飞,正向官道下一片乱石荒
草中落去。
柳眉飞剔,杏眼圆睁的陶萄凤,娇躯凌空,也正如一朵红云般,迳向汤婉蓉落身的正前
方截去。
汤婉蓉大惊失色,有些慌乱,似乎自知轻功不是陶萄凤的对手,立即下坠,身形急疾直
泻而下——
紧接着,双脚踏实,疾翻玉腕,寒光如电,一支长剑已撤出鞘外,同时,仰面怨毒的望
着陶萄凤厉声说:“姑娘今夜与你拚了。”
但是,凌空横飞的陶萄凤,没想到汤婉蓉急施千斤坠,紧急间,一声娇叱,一式“彩凤
回飞”硬将身形转回来。
就在她身形折回的同时,寒光一闪,呛锄龙吟,右手已撤出了背后单剑,一式“惊虹天
降”直向汤婉蓉斩去。
马龙骧深知陶萄凤这时的功力,这一击虽然不成,下一剑必将汤婉蓉刺于剑下,势必遗
下后患。
紧急间,立即大声警告说:“凤妹不要杀她!”
为了防止陶萄凤任性,同时也飞身纵上官道。
但是,就在他出声警告的同时,陶萄凤已挥剑疾下,愤怒的汤婉蓉,已身形斜跨,反臂
挥剑猛格陶萄凤的剑身。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溅起一片飞射火星,汤婉蓉一声惊呼,身形踉跄,一连退
了几步。
郑玉容和霹雳火神等人,都没有想到陶萄凤的功力竟是如此惊人,是以,都不自觉的脱
口惊呼。
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陶萄凤的身形已疾泻而下,飞身疾扑,一声不吭,照准汤婉蓉的
前胸便刺——
马龙骧一见,大吃一惊,情急之下,震耳一声大喝:“不要杀她!”
大喝声中,无暇多想,右手伸手一弹,一缕强劲指风,直射陶萄凤疾刺而下的长剑。
只听“当”的一声,陶萄凤的剑身立被震倾,只见陶萄凤身形踉跄,脱口惊呼,剑尖急
忙撑地,险此跪了下去。
马龙骧救人心切,用劲过猛,又怕劲力不足,救不了汤婉蓉,是以,才震得陶萄凤身形
踉跄长剑险些脱身。
但是,当他看到严重的情形时,他才警觉到不妙。
果然,陶萄凤急忙拿桩站稳,气得娇靥苍白,杏目圆睁,颤抖着娇躯望着马龙骧,恨声
说:“你……你……”
你字方身出口,目中泪已泉涌,一气之下,飞身上马……
马龙骧一见,立即大声说:“凤妹,你听我说……”
陶萄凤哪里肯听,一抖丝缰,放马向北驰去!
马龙骧和郑玉容,齐声急呼:“凤妹,凤妹!”
但是,陶萄凤头也不回,放马如飞,直向宁远城驰去。
郑玉容也是又气又妒,不由望着马龙骧,怒声问:“凤妹为什么不能杀她?”
马龙脓既懊恼又焦急的解释说:“容妹,她是圣母教的人呀!”
话末说完,郑玉容已怒声说:“叫他们圣母教向我要人好了。”
了字出口,疾翻玉腕,寒光一闪,长剑出鞘,迳向仍趺坐在地上的汤婉蓉斩去。
马龙骧一见,急忙将郑玉容的右臂拉住。
同时,急声说:“汤婉蓉潜出太白山,早已犯了死罪,我们何必再杀她结怨?我们可将
她交给她父亲汤坛主自己处理。”
郑玉容一听“她父亲汤坛主”顿时明白了马龙骧的用心,汤婉蓉的确杀不得,但是她仍
然有些不服的哼了一声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说话之间,挣脱了马龙骧的双手,翻腕将剑收入鞘内。
马龙骧不便再说什么。
立即转头望着神情凝重的霹雳火神三人说:“邵前辈,请你们三位将魔窟那厮的尸体掩
埋好,然后再带汤婉蓉去南关客栈找我,我现在立即去追陶姑娘。”
话声甫落,不等霹雳火神三人说什么,立即展开轻功,直向陶萄凤追去。
郑玉容一见,立即关切的问:“你不骑马?”
马龙骧另有用意,仅回头挥了挥手。
这时再看,宁远城内灯火,较之方才少多了。
只见前面急急催马飞驰的陶萄凤,头也不回,直向南关大街驰去。
以马龙骧的轻功火候,要想追上陶萄凤,仅是几个起落的事,但是,他不但不追上去,
反而离开官道暗中追随。
他知道,陶萄凤自幼娇生惯养,遇事十分任性,加之以前的马腾云对她更是百依百顺,
因而越发养成她的倔强脾气。
经过这半年多和他马龙骧的相处,他知道,陶萄凤的确改变了不少,当然,这是她渐渐
揣出他不是马腾云的缘故。
现在,陶萄凤是怀着悲愤妒恨,流着伤心的泪离去的,这与她以前和马腾云使性子,闹
别扭完全不同。
为了代替马腾云的身分,马龙骧一直为此苦恼,而又深觉愧对郑玉容,处处怕陶萄凤看
出马脚,竭力避免使两位师伯失望。
方才为了救汤婉蓉,而使陶萄凤当众受了难堪,现在她必是前去南关客栈找长发水里侯
诉苦。
马龙骧觉得这正是一个恢复他本来身分的奸机会,因为陶萄凤已经知道了他的真正身分,
只是她不得不继续欺骗自己。
如今,她去见长发水里侯,届时必然有所表示,那时他再见机行事,向三位老人家表示
这件事他不希望再拖下去。
是以,他离开官道,一方面监视陶萄凤,是否真的前去客栈,抑或就此转回潼关,或一
气之下,寻了短见。
同时,他也觉得陶萄凤这时正在气头上,最好不要和她见面,等她情绪渐趋平静时,再
解释也不迟。
假设这时急急追上,不停的向她解释,甚或要求她转回去,陶萄凤非但不肯,反而会觉
得她走的有道理。
心念间,发现前面急急纵马飞驰的陶萄凤,不但时时回头察看,而且,逐渐将马速慢下
来,显然是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追来。
当然她回头察看的结果,官道上除了滚滚扬尘,哪里有半个人影,甚至没听到一丝蹄声
和衣袂破风之声。
只见陶萄凤翻腕收剑,举袖拭了拭眼泪,再度向马后察看。
想是确实没看到官道上有人追来,她竟勒缰收住了马势。
当她拨回马头,引颈察看的时候,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马龙骧看得心中一阵难过,几乎忍下住喊一声“凤妹妹”。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时万万使不得,只要他一出声招呼,陶萄凤必然急拨马头,纵马
狂驰而去。
当然,如果他不出声招呼,陶萄凤心中的悲痛,伤心,和失望,甚至感到绝望无助,了
无生趣。
果然,只见热泪盈眶的陶萄凤,在马上翘首看了一回,最后终于双手掩面,抽动着香肩,
哭了!
隐身暗处的马龙骧,看得心中格外难过,他的视线也不觉渐渐模糊了,但是,理智告诉
他,这时仍不能出面招呼。
只见陶萄凤,缓缓放下双手,深深低下粉首,轻轻一拨“红鬃”丝缰,她不去宁远城,
竟缓缓走下官道,竟任由座马越野走去。
马龙骧一见,大吃一惊:心中掠过一个陶萄凤前去寻死的征兆。
到了这个时候,马龙骧才深悔方才没有及时招呼她。
既然陶萄凤决心不去找大头鬼见愁和长发水里侯,她必是有了不祥的念头,但她也绝不
是赶回潼关陶府。
有了陶萄凤觅地寻死的想法,马龙骧再不敢迟疑,立即摒息提气,紧紧跟着陶萄凤的马
后追去。
马龙骧原先以为陶萄凤必是前去找长发水里侯诉苦,没想到,当陶萄凤看到身后没人追
来,竟在悲痛失望之下改了念头。
只见前面马上的陶萄凤,目光望着夜空远方,就像泥塑木雕的一样。
绕过一排防风林,竟是一片乱石荒草废地,而废地的尽头,即是一片茂盛松林,而“红
鬃”马,竟信步向林前走去。
马龙骧一见,心中十分焦急,暗呼糟糕,阴森的树林内,气氛低沉,正是寻死的好去处,
但是,他又苦于无法阻止。
焦急间,陶萄凤已到了树林前缘。
马龙骧不敢怠慢,正待绕过右侧的数株小树先行进入树林内,但是,到达树林的边缘的
陶萄凤,已无神的滑下马来。
只见陶萄凤,又扶着马身静了一会,才缓步木然的走进林内。
马龙骧顺着陶萄凤的前进方向凝目一看:心头猛然一震,浑身下由打了一个冷战,因为,
就在树内的不远,赫然是座巨碑大坟。
看了这情形,马龙骧更是焦急万分,进了漆黑的茂林,偏偏又看到了阴森的巨坟,这无
疑更加深了陶萄凤寻死的决心。
只见陶萄凤走至巨碑前,茫然看了一眼,随即木然的坐在碑座上。
马龙骧这时才看清陶萄凤娇靥苍白,连她那鲜红的樱口,这时也没有了血色,根据她香
腮上的泪痕看来,她的眼泪似乎一直不停的流着。
看了这情形,他不由悲愤的在心中问着自己,是谁把陶萄凤害成这个样子?他的答覆是
他自己。
心念至此,他觉得该是出面的时候了,该是安慰陶萄凤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龙骧心中一惊,循声一看,只见由西北方的南关大街方向,如飞般驰来一道低矮的宽
大人影。
由于来人身法不俗,双目闪闪生辉,断定绝非泛泛人物。
但是,木然坐在碑座上的陶萄凤,依然呆呆的望着远方,一双明目中,仍在不时滴下泪
水,对逐渐驰来的宽大人影,似乎茫然下知。
马龙骧转首再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那道如飞驰来的低矮人影,竟是一位身穿宽大缁衣,面目慈祥,手拿着拂尘的七旬
老尼姑。
马龙骧见来人竟是一位七旬以上的老尼姑,真是心中暗暗叫苦,他唯一的希望是陶萄凤
不要发现有人在她附近驰过。
再看老尼姑飞驰的方向,虽然直奔茂林而来,但她经过的路线,却是陶萄凤的背后十数
丈处看样子老尼姑显然是要掠树飞驰。
慈祥老尼姑身法快速,眨眼之间,已到了茂林近起,唯一让马龙骧放心的是距离尚远,
而陶萄凤也没有回头后看。
看看老尼姑就要腾身飞上林稍,偏偏在林边吃草的“红鬃”马,突然昂首竖耳,马目炯
炯的望着老尼姑发出一声低嘶。
马龙骧一听,心中十分懊恼,不由急的跺了一下脚。
再看老尼姑,竟倏然停下身来,以迷惑的目光,向这边望来。
马龙骧一见,心中愈加焦急,希望老尼姑不要多管闲事。
但他知道,愈是道行高,心地慈的佛门弟子,对特异的情形愈注意,因为,在此荒郊,
夜静更深,突然有马低嘶,设非偷盗不轨之人,便是森林交手,非死即
伤,为了救人救世,老尼姑一定会过来。
果然,老尼姑站了一会,发觉这面寂静无声,立即驰了过来。
马龙骧一见,暗气“红鬃”马多事吃惊的发出一声低嘶。
继而心中一动,觉得老尼姑面目慈祥,绝不会随便将陶萄凤带走。
所谓“佛门广大,不度无缘之人”,譬如郑玉容负气之时,坚绝要在宝航庵落发,就始
终没有得到慧航师太的允许。
心念间,那位尼姑已驰到陶萄凤的面前林外面。
但是,陶萄凤依然呆坐,对面前的老尼姑视如未见。
只见老尼姑目注陶萄凤,缓步向巨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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