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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系列之傲视群雄》
第十二章 古洞醉燕
雪燕儿深觉有理,因为关东的侠义如果有联合歼匪的决心,病头陀也不会坐大到今天的
雄厚势力了!
心念及此,同时也想到了胖弥勒的话,从现在起,盯牢他。
雪燕儿觉得这正是个机会,死了也要和自己的人死在一块。
是以,微一颔首,立即赞声道:“对,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们就决定明天绝早起程前
去好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蹙眉关切地问:“可是,爷爷谁来照顾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师祖功力深厚,今夜休息一晚,明天差不多已可以恢复了……”
雪燕儿的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地说:“我们可以请胖爷爷来照顾爷爷!”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断然道:“不,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雪燕儿听得一愣,道:“他是爷爷的好朋友呀!”
许格非只得道:“那就让爷爷告诉他好了!”
雪燕儿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是前去潜入奇袭,当然是出奇不意才能有成功的希望
和把握。
是以,会意地微一颔首,继续道:“我曾和爷爷前去探过两次病头陀的总分舵,但两次
都没能深入……”
许格非剑眉一蹙,立即问:“为什么?”
雪燕儿只得低声道:“因为他们的警戒太严密了,而且,爷爷也不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
外面,自己一个人深入!”
许格非立即似有所悟地问:“这件事爷爷有没有要你告诉那位胖弥勒?”
雪燕儿毫不迟疑地摇头说:“没有,而且严厉的叮嘱我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胖爷爷
在内!”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要你前去请胖弥勒的原因了。”
雪燕儿一听,不由震惊地说:“你是说……胖爷爷可能是病头陀那方面的人?”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总之,自己的事,用不着让别人都知道。”
雪燕儿深觉有理,因而也自动地说:“我也一直有这个想法,所以爷爷和我前去楚姐姐
家的途中遇到你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他!”
许格非立即称赞道:“这件事你算是做对了!”
雪蒸儿突然又拉回正题道:“许哥哥,我以前和爷爷前去病头陀的总分舵时,爷爷也都
是穿一套反毛的皮衣,戴一顶白帽子……”
许格非一听,立即会意的一笑道:“我这袭蓝呢大披风,里面就是白色的羚毛,到时候
连皮帽一起翻过来就行了!”
雪燕儿一听,不由愉快地笑了,同时道:“我们什么时候向爷爷报告呢?”
许格非道:“爷爷的精神恢复后,自会前来招呼我们。”
雪燕儿立即愉快地说:“那我们先上吃饭吧!”
于是,两人双双起身,迳向厨房门前走去。
到达厨房内,雪燕儿熟练地升火煮饭,许格非则坐在一角参观。
两人刚刚饭罢,外面突然传来—个苍劲声音,命令道:“你们两人来!”
话声甫落,雪燕儿突然惊喜道:“是爷爷喊我们!”
许格非立即道:“我们正好也要为师祖送饭去,那我们就快去吧!”
雪燕儿愉快地应了声好,端起饭盘,当先走出厨房去。
许格非知道师祖长白上人的内伤已大致复原,很可能有什么事情急于交待。
当然,他希望师祖最好不要谈及们与雪燕儿的婚姻大事。
他紧紧跟在雪燕儿身后,发现点着灯光的师祖上房房门已拉开了一条缝,显然是师祖方
才呼喊他们时拉开的。
到达上房门前,雪燕儿当先轻轻将门推开。
许格非—看,只见师祖仍盘膝坐在正中云床上,他旁边的小古鼎内,仍升起了缕缕的檀
香轻烟。
由于雪燕儿的悄悄推门,长白上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熠熠冷芒,炯炯有神。
许格非一看,知道师祖已能凝聚功力,内伤部分已能自疗控制。
两人一进房门,长白上人立即道:“你们两人先坐下来谈话,饭放在一边,我待一会儿
再吃。”
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雪燕儿已将饭盘放在就近的茶几上。
左右各有一张茶几两只圆凳,两人分别恭谨坐在两边的圆凳上。
长白上人立即问:“你们两人可计划好了?”
许格非和雪燕儿同时欠身恭声应了个是。
长白上人继续问:“你们两人是怎么计划的?”
许格非首先恭声道:“启禀师祖,非儿准备和雪燕妹深夜潜入,直捣贼窟!”
长白上人立即赞同地唔了—声问:“什么时候动身?”
许格非恭声道:“雪燕妹方才说,轻功—日可达,所以决定明天绝早启程!”
活声甫落,长白上人立即摇头道:“不行,个把时辰之后即动身,天亮前找一隐蔽处栖
身,日落后继续前进,到达病头陀的总分舵,正是二更时分!”
许格非和雪燕儿一听,同时恭声应了个是。
长白上人继续说:“到达以后,并不—定要急于进入,休息个把时辰,饱餐一顿,三更
以后进入,也许有更大的收获!”
许格非和雪燕儿再度恭声应了个是。
长白上人又望着许格非,叮嘱道:“你雪燕妹,经验不足,武功尚浅,你今后要多多照
顾她!”
许格非赶紧欠身应是道:“非儿谨记师祖叮嘱!”
长白上人满意地嗯了一声,又望着雪燕儿含意颇深地说:“你许哥哥今后的衣食住行,
一切皆由你来服侍,凡事应听天命,顺时势,有些事不是光用蛮力可以得到成功的!”
雪燕儿对前面的话当然明白,后面的话就有些似懂非懂了。
但是,她深知爷爷的个性脾气,不喜人家多问,只得恭声应了个是。
长白上人又看了两小一眼,才关切地问:“你们两人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许格非和雪燕儿偷偷对了个眼神后,才面向长白上人,欠身恭声道:“没有什么事情
了!”
长白上人一听,立即道:“既然没有事,你们两人可以去准备了。走时不必再来禀告
了!”说罢,迳自闭上了眼睛。
雪燕儿和许格非一见,急忙起身施礼,双双退出。
雪燕儿悄悄将门带好后,立即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茅屋,迳自向前走去。
许格非跟在身后,立即关切地问:“我们……”
话刚开口,雪燕儿已亲切的说:“你先到我房里休息,我去准备一些干粮兽肉带着……”
许格非一听,急忙止步道:“我一点也不累,还是我帮着你准备好了!”
雪燕儿—听,娇靥倏沉,不由嗔声道:“你一个大男人到厨房里能够做什么?你还是避
嫌不愿意到我房里去休息?”
许格非一听,赶紧正色解释道:“不不,燕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着你做点事,怕
你太累了!”
雪燕儿一听,心坎里立即升起一丝甜意,同时也愉快地笑了,急忙深情亲切的说:“我
不累,你去休息好了,干粮都是现成的,烧个滚就可起锅了!”
说话之间,伸出玉手,推着许格非,强行走了两步。
许格非无奈,只得连声应诺,迳向东侧茅屋门前走去。
到达屋门前,回头再看,发现雪燕儿已走进了厨房内。
于是,推门进内,就在外间的一张铁竹躺椅上躺下来。
由于他的思维再度宁静下来,使他立时想到了许多淤塞在心头的问题。
当然,最令他关心的还是尧庭苇的行踪和下落,以及她是否真的被老魔劫持到了病头陀
的总分舵内。
其次是邬丽珠有没有安全地返回恒山佛庵,她见了了尘师太,究竟会怎样地述说他的荒
唐和不是。
再者,丁倩文和单姑婆算来也许已经前来关东了,她们两人会不会也遭到了白俊峰姐弟
的阻挠和老魔的挟持呢?
果真那样,最好能在老魔尚未向他许格非提出警告前,先挑了病头陀的东北总分舵。
一想到病头陀的总分舵,他立时想到了雪燕儿。
因为雪燕儿虽然已去夜探过两次贼巢,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他确切的位置。
许格非觉得雪燕儿天真无邪,由于跟着师祖长白上人从小长大,很可能也养成了一点固
执脾气。
他和雪燕儿之间的婚事,除了那位胖弥勒之外,师祖长白上人直到现在只字未提。
当然,在雪燕儿的言语神情上似乎已知道了这件事,但她碍于少女的自尊,虽也曾用语
言试探过,却也未露骨地发问。
但是,他根据师祖长白上人的话意,似乎由于有了尧庭苇,已不愿再以他师祖之尊的压
力来强迫他和雪燕儿成亲。
尤其师祖最后的一番话,可能是要雪燕儿,一切听乎自然,对她的婚事,已不必再固执
强求了。
心念未完,房门外人影一闪,雪燕儿已轻盈愉快地走了进来。
许格非—见,急忙由躺椅上亲切含笑站起,看到雪燕儿手中提着一包东西,立即伸手就
待去接。
岂知,雪燕儿竟含笑—扭娇躯闪开了,同时愉快地说:“现在不能让你看,要等你吃的
时候才拿给你看!”
说此一顿,突然又关切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格非立即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恐怕还没合—合眼!”
雪燕儿立即道:“你应该说从前天晚上起!”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就是呀,你快去睡一会儿去吧,反正时间还早,个把时辰后我喊
你!”
雪燕儿一听,立即愉快地说:“好,那我先去睡一会儿!”
说罢,闪身走进了寝室内!
许格非依然回到躺椅前躺下。
一躺下之后,立即闭目养神,他的功力进境,即使在倒身的情形下,依然可以运气行功。
一两个周天之后,也渐渐进入了梦境,但在他的下意识中,仍保持着警惕,记着个把时
辰之后启程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许格非心中一惊,突然睁开了眼睛。
而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突然感应到有人屏息蹑足向这面接近。
许格非立即感应到来人气粗足沉,远非屠龙老魔之流的人。
在这—刹那,他突然联想到来人必是病头陀派来的高手,目的为何尚难揣知。
当然,这一天多来老魔没有再发现他的行踪去向,必然会心急焦虑,也许这人前来的目
的,就是前来察看他的确实位置。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屠龙老魔奸谋得逞,应该已知道他许格非掌伤了师祖,而他许格
非到了长白山附近,也必会前来拜望师祖,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何需再来察看?心念间,
那人已来至屋角下。
许格非立时闭上双目,原姿势不动,佯装沉沉熟睡。
但是,来人却提气屏息,施展了极轻灵的身法接近,显然是因为对方自觉已到房角,格
外提高了小心。
这时屋外昏黑,满天寒星直照屋前,由于房门大开着,院中情形,清晰可见。
许格非徐徐睁开—丝眼缝,发现—蓬宽大暗影已先射到了房门外,而且那人突然停止下
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断定来人必是发现房门开着而惊住了。
稍顷之后,那人才屏息贴墙,悄悄将头慢慢地向门边探过来。
好肥大的一颗脑袋,一双眼睛却笑眯眯地迷成一条缝,竟是胖弥勒。
许格非一看,心中虽然大感意外,却也并不震惊,只是对方的来意尚弄不清。
根据胖弥勒的鬼祟行动,已失长者应有的风度,至于来此的目的,很可能是向他许格非
有所图谋。
当然,根据他这些年一直和师祖长白上人住在一起,而长白上人显然对胖弥勒已有了疑
忌。
其次,今日午间和胖弥勒谈到前去独挑病头陀的总分舵时,胖弥勒曾有不服之色而冷笑,
他当时便觉得大有问题。
因为,身为一个侠义派的正直长昔,即使后生晚辈有所狂言,亦应一笑置之或加规劝,
而胖弥勒却轻视冷笑,显示了他内心对病头陀的偏袒。
也正因此,许格非才对胖弥勒心存警惕,有所防范。
这时见胖弥勒探出头来,虽然仍佯装熟睡,但心里却冷冷笑了。
只见胖弥勒细看很久,才轻巧地细步走了过去,而立即贴墙而立。
许格非知道,对方要等到他确无动静之后,才继续进行下一步。
不过,许格非这时已断定胖弥勒未必是要向他下手,果真是来对付他许格非,方才一到
门口时,就是一个好机会。果然,胖弥勒站立门边,再度探首向内看了一眼,才悄悄继续向
前移去。
许格非这时在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问题,胖弥勒何以要向雪燕儿下手?因为,现在胖
弥勒正移向雪燕儿的前窗口,而雪燕儿的床,就在前窗下。
心念电转,猛提真气,身形飘然而起,有如风吹的柳絮,轻飘飘地落在门口,毫无一丝
声息。
许格非也悄悄探首外看,发现胖弥勒果然正站在雪燕儿的前窗右侧,这时正机警地转首
看向长白上人的上房方向。
一看情形,许格非断定胖弥勒对师祖长白上人仍有所顾忌。
许格非也悄悄转首看了一眼师祖长白上人的上房,发现上房的灯早已熄了。
回头再看,却见胖弥勒正鬼祟地在怀中取出一包东西。
许格非一见,立即提气屏息,迳向胖弥勒身后走去。
一方面是胖弥勒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左手中那包东西上,一方面是许格非的武功太高了,
使胖弥勒根本无法察觉。
许格非担心胖弥勒一经淮备就绪,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是以,一到对方的背后,立即
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非同小可,在胖弥勒来说,不啻当头打了一个霹雳。
只见胖弥勒浑身一战,脱口惊啊,猛的一个闪电回身,连拳带臂,猛向身后的许格非打
来!
许格非断定胖弥勒必与病头陀有瓜葛,即使是正派人士中的一员,也是一个伪君子。
是以,身形动也不动,早巳蓄满功力的右掌,立即闪电般向胖弥勒的反臂挥来的小臂切
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胖弥勒杀猪般的嗥叫惨呼!
早巳闻声惊醒的雪燕儿,就在胖弥勒惨呼的同时,已惊惶地由房中飞纵出来。
长白上人也像一阵风似的飞身纵落在近前。
雪燕儿一看是胖弥勒,不由惊得脱口惊呼道:“啊?是胖爷爷!”
长白上人见胖弥勒在手抱着右臂,鲜血激流,苍白的一张大胖脸,冷汗直流,浑身痛苦
得直颤抖!
再看地下,胖弥勒的右小臂和他的胖手,赫然断落在地上。
长白上人一看,既不吃惊也不震怒,立即望着许格非,沉声问:“非儿,这是怎么回事
啊?”
许格非只得不安地施礼恭声道:“非儿正在熟睡,突然听到门外发出响声,出来一看,
发现有人正拿一包东西准备放进雪燕妹的窗内,非儿正待阻止,这位老辈已反臂打出……”
话未说完,长白上人已沉声道:“你可知道他是我的老友?”
许格非见师祖长白上人直在那里责备,却不照顾胖弥勒的伤势,只得恭谨惶声道:“非
儿防卫出手,方始看清是这位老前辈,但再想收手,业已来不及了!”
话声甫落,长白上人已沉声道:“你刚来长白—日,便为我闯下如此大祸,真是可恶至
极,此地无法留你,你还是赶快下山去吧!”
许格非知道师祖已在暗示他该起程前去病头陀的东北总分舵了,但他却不得不惶急地说:
“师祖……”
话刚开口,长白上人已沉声道:“你不必再解释了!”
说罢,立即面向雪燕儿,沉声吩咐道:“燕儿,送你许哥哥下山!”
雪燕儿也是冰雪聪明的少女,立即恭声应了个是,并急声道:“我去拿我的兵器去!”
说罢,急步奔进了房门内。
紧接着,身影一闪,提着柳叶钢刀和一个提包又奔了出来。
雪燕儿一出房门,立即催促道:“许哥哥,我们走吧!小妹送你下山!”
许格非一听,只得向长白上人躬身告辞!
长白上人却挥手沉声道:“你们安心地去吧,你胖爷爷我会好好照顾他。”
许格非和雪燕儿同时恭声应了个是,立即转身,急急向厨房的斜崖下奔去。
两人转身时又看了一眼神情痛苦脸色惨白的胖弥勒。
胖弥勒紧咬牙齿,冷汗泉涌,低着头浑身颤抖,他似乎无颜看—眼许格非和雪燕儿。
许格非和雪燕儿,一到厨房后,立即展开轻功,直向崖下驰去。
一到崖下,直奔正北!
雪燕儿首先焦急地说:“你为什么不早一刻喊我?我们如不加速飞驰,天明前恐怕到不
了雪岩岗了!”
许格非立即解释道:“若不是胖弥勒前去,我也不会醒来!”
雪燕儿立即不解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许格非淡然道:“我也闹不清楚,总之,胖弥勒是个来历非常可疑的人物!”
雪燕儿立即正色道:“他的为人很好呀!整天嘻嘻哈哈,看来他也很喜欢我……”
许格非冷哼—声道:“你知道吗?他今天晚上下手的对象就是你!”
雪燕儿却极度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格非略微沉吟道:“如照我们现在的行动说,他这是准备阻止你和我同去……”
话未说完,雪燕儿却未加思索地脱口道:“这就不对了,他还告诉我,要我一定把你盯
牢呢?”
把话说完,余韵突然刹住,显然惊觉自己说溜了口,因而双颊也不禁一阵燥热。
但是,心中完全明白雪燕儿话意的许格非,却故装迷惑的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雪燕儿见问,只得含糊地说:“我也闹不清他是何意思!”
许格非冷冷一笑,却扯开话题说:“我认为胖弥勒可能与病头陀方面有联系。”
雪燕儿听得神色一惊道:“你说他是魔窟的人?”
许格非微一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
继续飞驰一阵,又绕过一座奇险高峰和一段危崖后,雪燕儿才继续迷惑不解地说:“怎
么想不到,胖爷爷竟是魔窟的人!”
许格非立即淡然道:“我认为他住在飞鲸崖附近的目的,就是奉命暗中监视师祖的!”
雪燕儿立即分辩道:“不对呀,他住庄那儿也住了十多年了呀?”
许格非断然道:“那就是他被病头陀威逼利诱收买了!”
雪燕儿却暗示似地说:“可是他终日和爷爷奕棋谈道……”
许格非立即道:“那就是他的任务和目的!”
雪燕儿却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是,他的确是爷爷的好朋友呢!”
话声甫落,遥远的东方,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鸡鸣!
雪燕儿听得花容一变,立即看了一眼左右山势,不由脱口焦急地说:“哎呀不好,天快
亮了,我们再不能边聊边走了,再聊下去天亮前便到不了雪岩岗了!”
说话之间,提气躬身,立时身形如燕,如飞向前驰去!
许格非一见雪燕儿慌急加速,略微一提真力,立即追了上去,同时关切地问:“雪岩岗
距这里还有多少里地?”
雪燕儿不由焦急地说:“至少还有三十里!”
许格非一听,却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赶到雪岩岗再休息呢?”
雪燕儿不由焦急地说:“因为那儿地面广阔,雪岩林立,范围不下十里,那里也最隐密,
如果我们天明前赶不到那里,行踪一定会被人发现,再想秘密进入病头陀的总分舵就更难
了!”
许格非当然也尽量避免被人发现,因为万一让病头陀有了防范,再想深入必被发现,且
有进入陷阱机关的危险。
但他为了松弛雪燕儿的紧张心情,故意一笑问:“那么我们提前到达怎样呢?”
雪燕儿一听,不由气得一指东方天边道:“天都快亮了,能否赶到都有问题,哪里还能
提前到达?”
许格非哂然一笑,突然把右手伸了过去。
雪燕儿—愣,不由惊异地问:“你要什么?现在就饿啦?”
许格非—听,不由失声笑了,同时道:“我要你的手!”
雪燕儿一听,顿时会意,心坎一甜,娇靥绯红,立即将手伸了过去。
许格非急忙握住,雪燕儿也趁势偎了过来,许格非立即展开身法,直向前面的雪岭银峰
间如飞驰去。
雪燕儿原就有些飘飘欲仙,如痴如醉之感,这时一经许格非提携飞行,更是有如腾云驾
雾。只觉夜空寒星旋飞,雪地银山倒逝,所有景物,立时变得模糊起来。
由于内心的紧张和疑惧,雪燕儿已在不觉中贴紧了许格非的身体,而许格非也自然地将
手揽在雪燕儿的腰后。
一阵飞驰,东方已现出了一线鱼白色,远处山区中的鸡啼声,也齐鸣传来。
紧紧偎依着许格非的雪燕儿,目光突然一亮,脱口兴奋地说:“前面可能就是了!”
许格非立即逐渐减低速度问:“你现在看清了没有?”
雪燕儿游目一看,只见参差不齐的琼枝银树,和大小不一高低不等的积雪岩石一望无际。
一看这形势,雪燕儿立即兴奋地说:“不错,就是这里,我们好快!”
说话间,许格非已带着她凌空飞上了一座高大雪岩,同时道:“你仔细看一看,上次你
和师祖休息的地方在哪里?”
雪燕儿略微一看,立即指着一里外的数座奇形雪岩,脱口道:“喏,就是那里!”
许格非随着指向一看,发现那座雪岩高约十数丈。方圆是南北较短,东西较长,均在三
十丈以上,洞口就在雪岩下朝向东南方。
只见洞口外,布满了一丈或数尺大小的乱石雪岩,几乎将洞口堵塞若非来过的人,绝不
至发现这儿还有一个山洞。
到达近前,两人飞身纵下高大雪岩,穿过乱石之间,直奔洞口。
洞口高约五尺,宽三尺余,许格非必须躬身弯腰才可以进入。
雪燕儿一到近前,躬身就待进入,许格非却急忙伸臂将她拦仕了,同时悄声道:“让我
听听洞中是否有人!”
雪燕儿也低声道:“深处距此又高又远,就是有人我们也听不到。”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声,躬身走进了洞口内。
进入洞口一看,这才发现深入约—丈即是上升的数级台阶。
也就在这时,身后擦的一声轻响,火光顿亮,雪燕儿巳将火种打着。
许格非一见,知道雪燕儿早已有了准备,立即借着火光,迅速登阶向上走去。
上升约十数级,洞势再度变成平行,而且有冷风徐徐流动,知道洞中有对外的通风孔道
或裂缝。
又前进约七八丈,石阶再度上升,但上升六七级,洞势再度平行。
如此一连三次,突然现出—个丈五见方的石室。
石室内有石桌、石椅和石凳、石床。但都是依着洞呼凿成。
打量间,雪燕儿已把洞上的石灯燃亮了。
蓦闻雪燕儿愉快地说:“嗨,许哥哥,自从去年冬天到现在,这个洞里还没有人来过!”
许格非不由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
雪燕儿立即—指石床道:“喏,你看,我上次遗放在床上的小花包袱仍放在这儿没动!”
许格非转首—看,果见铺满了丝草的石床上放着一方绣有碎花的小包袱。
根据那方小包袱的质料和绣花的美观精巧以及它的可爱,如果有人来过此地,很可能会
被顺手拿去。
许格非看罢,不由赞同地嗯了—声道:“你判断得不错,这一年中,可能没有人来过。”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一眼室内,发现这座洞中石室凿造得非常奇特。
许格非发现石室虽然是方的,但室顶却是圆的,而且成下坠的尖锥形。
最令许格非感到奇特地是,屋顶的圆锥上,凸出来近百个圆包,而每个圆包上,都有一
条细小金绒绳垂下来!
许格非细看那些绒绳,长短不一,有的圆包上的绒绳没有了,显然是年久自落,或被偶
尔进来的人扯掉了!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立时联想到东海狼沙三尖岛上的古洞中,发现异人修真洞府,以及
后半部秘籍的事!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望着已卸下包袱挎囊的雪燕儿,关切地问:“燕妹,你两次和师
祖来此,都是为了前去病头陀的总分舵吗?”
雪燕儿一听,心知有异,立即颔首道:“是呀,都是白天隐蔽在此地,夜间再前去。”
说此广顿,特地又关切地问:“你可是觉得这个洞室在奇特中,尚有什么秘密或玄机?”
许格非一听,立即惊异地说:“你也早看出来了?”
雪燕儿立即道:“任何人进入这间洞室都会觉得奇特,只是猜不透个中玄机,所以也就
发现不了其中奥秘罢了!”
许格非立即不解地问:“师祖来时怎么说?”
雪燕儿道:“每次前来爷爷都是让我睡在床上,他老人家一个人便瞪着两眼仰望室顶,
仔细端详。”
许格非不由关切地问:“师祖可发现了些什么?”
雪燕儿微一摇头道:“好像没有发现什么,有一次他老人家还问我呢,看我发现这座石
室可有什么玄妙之处,当时我立即摇头回答他老人家说不知道!”
许格非缓缓点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室顶,晤了一声,也坐在一张石椅上,仔细参详。
雪燕儿不敢打扰他,冗自将挎囊打开,拿出了大包小包的干粮卤菜,并将一方白布铺在
石床上的柔软细草上。
许格非看了一阵,突然问:“燕妹,你说师祖每次来,一共来了多少次?”
雪燕儿毫不迟疑地说:“和我一起一共两次,不过,这几年中,爷爷也有几次下山,大
都待上几天,我想,他老人家自己可能也来过。”
许格非一听,立即道:“那是当然,要不,师祖也不会直接就带你到这里来了!”
雪燕儿立即颔首道:“所以我也根据这一点,断定爷爷自己一个人曾经来过。”
说此一顿,又举手一指放在石桌上的干粮卤菜,关切地问:“你现在饿不饿?”
许格非微一挥手道:“我还不饿,你饿你先吃罢!”
雪燕儿却继续一指石床道:“那你就先来睡吧!”
许格非却问道:“那你自己呢?”
雪燕儿毫不迟疑地说:“我当然要担任警戒呀,万一来个人怎么办?”
许格非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人来,但两人必须有一人坐在椅上,因而道:“你先睡吧,我
还不困!”
雪燕儿却断然道:“不,必须你睡过之后,我才能睡!”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这是为什么?”
雪燕儿见问,娇靥突然红了!
许格非一看,顿时似有所悟,只得含糊地问:“怎么?这中间还有一个说法不成?”
雪燕儿立即含羞带笑,半垂螓首的问:“我们这里的风俗你不知道?”
许格非只得迷惑的问:“什么风俗?”
雪燕儿见问,娇靥更红了,看来既羞急又生气,久久才一指石床道:“我是说,这张
床!”
许格非有些似懂非懂,但又不能十分确知,因而惊异地问:“这张床怎样?”
雪燕儿一看,只得又羞又急地笑着说:“这张床必须你们男人先睡!”
许格非这一次真的愣了,不自觉地问:“为什么一定要男人先睡?”
雪燕儿含嗔生气地看了许格非一眼,忍笑问;“你真的不知道?”
许格非当真的一愣道:“当然是真的不知道!”
雪燕儿气得张开樱口欲说,但是,娇靥通红,直达耳后,胀窘的她实在不敢说出怕老婆
一事来。
因而气得一跺脚,忍笑嗔声道:“要是女的先睡了床,男的就会怕女的。”
许格非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愉快地一笑,也未加思索的道:“我们一块儿同时倒
在床上,岂不是谁也不怕谁了吗?”
雪燕儿一听,突然惊喜地张大了一双凤目,兴奋地欢声道:“许哥哥,你待我真好!”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雪燕儿兴奋地一张双臂,竟情不自禁地将许格非抱住了!
许格非知道这是雪燕儿的心里久已期待的,看到她如此高兴的样子,心中一叹,但表面
上却笑着说:“也许会有不好的时候,那时你会不会怪我?”
说着,也缓缓伸出双臂将雪燕儿抱住。雪燕儿一听,立即将面庞贴在许格非的前胸上,
深情幽幽地说:“不管你怎样对待我,我还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许格非感动地将她抱得紧一点儿,内心里却是一片空白,他要保持现在的空白,不想过
去,也不想未来。
久久,他才平静地说:“我们现在吃些东西吧,吃饱了就休息……”
话未说完,雪燕儿突然离开他的胸怀,兴奋地笑着说:“我还为你带了一瓶酒来呢!”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一声,立即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干粮卤菜,问:“你带的酒呢?”
雪燕儿立即深情含笑,有些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许格非看得一愣,正待说什么,雪燕儿已探手雪白的翻毛皮袄内,一阵摸索,顺手掏出
一个扁形长嘴的翠玉瓶来。
雪燕儿一将玉瓶掏出,立即在许格非的面前一晃,娇躯一扭,秋波轻睇,十分得意的甜
甜一笑道:“喏,这不是,你摸摸,还是热的呢!”
许格非伸手一摸,果然温温的有些热!
看了这情形,许格非十分感动,想想这么冷的天,雪燕儿把一瓶冰凉的酒贴胸放在怀里,
那滋味绝非亲身经历的人所能体会的。
由于内心的感动,他不由再度将雪燕儿紧紧地搂进怀里,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雪燕儿
心里,却已感到了无限的甜蜜和暖意。
久久,许格非才感激的说:“黎明前天气特别寒冷,你也来喝两杯!”
于是,两人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雪燕儿迅即打开了包中卤菜。
许格非一看,尽是腊肉熏鱼和烤鸡,他立即拿了一块香酥的鱼肉!
但是,当他正要喝酒时,发现却没有酒杯!
雪燕儿一看,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许格非心知有异,立即问:“你笑什么?”
雪燕儿忍笑轻睇道:“笑你拿着怀壶在找酒杯!”
许格非一听怀壶,顿时想起嘴对嘴,于是恍然噢了一声,扯下瓶口长嘴上的翠玉帽,立
即喝了两口,道:“好酒!好酒!这是什么酒呀?”
说着,将手中的怀壶又递给了雪燕儿!
雪燕儿一面接过怀壶,一面得意地一笑道:“这是爷爷招待久别好友的松风绿,是他老
人家亲自酿的,我只偷偷闻过两次气味,一次也没敢喝过!”
说罢,也将樱口对准壶嘴饮了少许,立即惊喜地道:“甜甜的,并不辛辣嘛!”
许格非觉得奇怪,不由惊异地问:“这是甜酒呀!你为什么第一次喝?”
雪燕儿也不解地说:“这是爷爷的好酒,爷爷没有让我尝,我哪里敢喝。”
于是,两人说说笑笑,你一口,她一口,由于是甜酒,竟将一怀壶的酒喝完了!
许格非渐渐觉得有些飘飘欲仙,而雪燕儿已是红霞满颊,凤目惺忪了!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心中一惊,知道雪燕儿可能已经醉了。
这时,他也发觉这种松风绿,虽然甘醇可口,却后劲强烈,难怪师祖不让雪燕儿品尝。
一想到了雪燕儿的醉,顿时想起了前去病头陀总分舵的事,万一雪燕儿酒醉不醒,势必
误了大事。
心中一急,立即催促道:“燕妹,快些吃点东西休息吧!”
岂知,雪燕儿竟眯眯笑着说:“不……我要坐……在这儿……伺候你……你先去睡……”
许格非见雪燕儿说话已有些不流利了,内心更加慌了。
他知道,这完全是他的错,雪燕儿才是一个十七岁的纯洁少女,平素也许一滴酒都没沾
过。
如今,居然一口接一口地喝,这一醉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这时一听,不由焦急地说:“我现在不睡,你先吃些东西……”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笑着说:“你忘了……你不先上床……你会怕我的……人家会笑话
你……”
话未说完,娇躯一斜,竟半伏在桌上。许格非一见,急忙起身走了过去。
但是,雪燕儿却强自要支撑着站起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知道雪燕儿业已醉得无法站立起来,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天旋地
转了。
果然,强自撑臂准备站起的雪燕儿,一个没有站稳,娇躯猛的一晃,一声娇呼,一头迳
向地上栽去。
许格非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呼道:“燕妹小心!”
急呼声中,伸臂将雪燕儿托住,同时,继续呼喊道:“燕妹,燕妹!”
但是,雪燕儿已不再应声,显然已睡着了!
许格非一看这情形,立即把她双手托起,轻轻地放在石床上。
就在轻轻放在床上的同时,雪燕儿却梦呓般地轻声道:“许……哥哥……”
许格非一听,赶紧应了一声。
但是,雪燕儿并没有说下去。
许格非知道这是雪燕儿昏睡前的呓语,于是将她放好,立即将自己的蓝呢羚毛大披风脱
下来为雪燕儿盖上。
因为他知道雪燕儿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她无法在酒醉昏睡中用真力抗拒寒气。
就在他为雪燕儿盖上大披风的同时,雪燕儿再度梦呓般的轻声道:“那位……珠姑娘……
很美吗?”
许格非一听,不由感慨地摇了摇头。
因为他实在记不起他什么时候谈过或自语过邬丽珠的名字,但雪燕儿却一直念念不忘地
牢记在心中。
这一次他没有回应,他知道,就是他回答什么,已经沉睡的雪燕儿也听不进耳里,记不
住心中。
但是,由于雪燕儿的酒醉呓语,也突然使他对女孩子的妒忌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心念及此,他不由仰面暗叹,自语道:“错了,轻诺寡信,感情冲动,这该如何是好
呢?”
说话间,他的目光再度注视到室顶锥形上的许多圆包,和圆包上的那些长短不一的绒绳。
由于他发现那些长短不一的绒绳,并非日久自行断裂的痕迹,而是散乱的绳头没有打结
的原因。
一旦发现了有结的绳头,他立时有些似有所悟,这些垂绳打结和未打结的一定有什么作
用。
他在室内仰视徐走,发现这垂绳都有一定的次序和规律,显然是一种机关,或者是一座
阵势。
由于仰视太久,自然会觉得颈部酸痛,因而他想到了躺在地上的察看的念头。
看看地上积尘极厚,因而他觉得躺在床上也能看到室顶的绝大部,只是雪燕儿正睡在石
床上。
想想与雪燕儿将来结局,两人当然无疑地是夫妻,因而他也就撑臂上床,轻巧地在雪燕
儿的身边躺了下去。
他这躺下一看,心头不由猛的一震,因为他发现那些垂线。不但高低有致,而且十分整
齐,看来就像高低起伏。一望无际的山势。
同时,他也明白了师祖长白上人,何以没有发现这一奥秘,原因就是他老人家每次都坐
在大椅上,而让雪燕儿睡在床上之故。
有了这一发现,他立即仔细地参悟钻研起来。
渐渐,他发现绒绳打结的并不多,接着,他又发现了结绳的四周共有五条未打结的垂线。
他一直这样逐次依序的编排下去,渐渐似有所悟,最后终于恍然贯彻,完全明白了垂绳
的形态。
这些垂绳以中央的锥形尖顶为中心点,逐渐向四周扩散,每五根不结绳的拱卫着一根有
结绳的,形成一个小梅花形成一个大梅花,花花相联!
首先他确定了一个问题,这些圆包和垂绳,是一份秘图,也许是武功秘图,也许是阵势
秘图,也许是藏宝图!
一想到了藏宝图,他突然想到了藏宝的地方大都在深山中。
山形刚刚掠过他的脑海,他立时联想到室顶的圆锥必须翻正过来才像山,因为山都是向
上朝天的。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他立即假设自己是站在空中向下看!
这一看之下,顿时恍然大悟,那些垂绳看来,恰是一根一根的长杆木桩!
许格非马上由木桩联想到梅花,因而确定室顶上的这些垂绳,是一幅奇险玄奥的梅花桩
图。
梅花桩是一门集轻功、内力、眼神、默记和技巧于一体的精细功夫,有许多武功高绝的
高手,一旦遇上这种阵仗,同时没辙称臣。
当然,打梅花桩大都是比武打擂时用,但是,会了梅花桩的武功和技巧,对实际真正的
交手打斗也有许多益处。
许格非既然悟通了这个道理,当然要把图式默记下来。
他认为有结的绒绳是实桩,而其他的绒绳是虚桩,虚桩可能装有什么机关,或者一踏上
便会被对方击中落败或负伤。
至于那些整个连锁梅花,和个别梅花,以及他们的高低不等,也必须默记它的高低以便
下降或上飞,否则,一个不慎便会失足坠下桩去。
许格非悟通了室顶图形的道理,但也只能默记在心里,既不能应用,也没有地方实际练
习。
他再度参研了一阵,默记背熟,立即闭上眼睛运功养神!
但是,运行了两三个周天后,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柔软的东西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
许格非虽然睡着了,但他在下意识中仍时时提高警觉,是以,他立时被惊醒了!
睁眼一看,发现雪燕儿正满面羞红,唇绽娇笑,深情万缕地望着他,娇躯偎依,手中的
蓝呢大披风,正轻轻地盖在他身上。
一看雪燕儿娇羞含笑,深情脉脉的望着他的神情,许格非当然也体会得出她这时的心情
和感受。
是以,也回报愉快的一笑道:“你睡醒啦!”
雪燕儿娇柔的嗯了一声,并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埋怨道:“你把披风都给了我,你自
己却……”
许格非立即一笑道:“我没有醉,我不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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