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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私密生活全记录

作者: 司马路人

34节 愿听从伯升差遣

人群中有不少人挥舞双拳吼道。但也有人发问道:“伯升之意,是要我等造反么?”

刘縯慨然道:“造反便是叛逆新朝,灭门之罪,我刘伯升也不愿拿大家的性命做儿戏。可是,情势所迫,不造反别无生路。这天下本是我刘氏的,竟被人家硬生生夺了去。作为宗室子弟,能够心安理得吗?新朝视我刘氏如寇仇,岂容我刘氏有出头之日。圣公家仇,便是明证。诸位切莫让人家刀架脖子,还任人宰割。游徼被杀,官府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应有所准备,不能坐以待毙。”

众人听了刘縯之言,顿时哑然无声,有人则面露惊慌之色。

这时,刘秀又开口言道:“我们不愿轻言造反,可是大家要有揭竿而起的准备。官兵说到就到,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请诸位不要慌张,听我大哥刘伯升指挥,穷途末路,揭竿而起未必不是好事,一则可匡复汉室帝业,二则可得荣华富贵。奋起一搏总比坐等待毙强过百倍,这是一个浅而易见的道理。”

人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两名长者走到刘縯弟兄跟前,执手言道:“伯升兄弟素有大节,慷慨勇为,我宗室荣尊就托付足下了。”

人群中终于传出呼叫声:“愿听从伯升差遣。”

刘縯、刘秀终于满意地笑了。

游徼王新贵被杀,官府果然震怒,第二天天还没亮,舂陵已是一片人喊马嘶之声。刘縯一套刀法尚未练完,府里的家人就急跑进来道:

“大公子,不好了。官兵包围了刘玄公子的家,还抓了不少人呢!”

刘縯一听,问刘秀道:“三弟,圣公府上,你安置好了没有?”

刘秀把长刀一丢,沉着地答道:“大哥放心,圣公兄昨晚就被小弟护送出庄,投绿林军去了。府中仆佣人等全走光了。”

“官兵怎么还抓了人?”

“也许抓的是族人吧!咱们看看去。”

刘縯带着弟兄宾客,暗藏利刃,径直往刘玄府门前而来,远远就看见刘玄府里火光冲天,必是被官府放火焚烧。众人心头燃起怒火,一阵疾走,不多时,就到了刘玄府前。只见一百多名官兵正在用马鞭抽打几十个被捆绑起来的族人。一个穿着游徼官服的中年人骑在马上,挥着马鞭,喝叫着:“给我朝死里打,看他们说不说?”

刘縯大怒,一步冲上前去,喝道:“住手!”

挥鞭殴打族人的官兵不知何故,一时全住了手。那游徼忽听有人敢出头,转目一看,跟前站着一个威武的青年公子,不由大怒,用马鞭一指,喝叫道:“阁下何人?敢阻挠我等行事!”

紧跟刘縯后面的刘秀跟游徼一照面,顿时怔住了,这人好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正回忆不出,只听刘縯硬梆梆地答道:“小民刘縯,请问大人是谁?为何殴打我刘氏族人?”那游徼一听刘縯二字,心里一动。

刘縯平日慷慨大义,勇武过人,在南阳算得上小有名气,不是软弱可欺的主儿。因而他多看了一眼对方,答道:“本官是新任游徼韩虎。你族人刘玄杀死前任游徼大人王新贵,本官奉命前来缉拿。刘伯升,你不要阻挠我执行公务!”

韩虎一报名儿,刘秀忽拉一下想起来了。当年他和刘玄去新野卖谷,在酒店里遇着一个豪饮的女子,与刘玄比试喝酒。正喝得较劲的时候,就是这个韩虎冲上楼来,扰了他们的酒兴,那女子好像是韩虎的妹妹,被他强拉走了。

刘秀认出韩虎,韩虎却认不出他来。因为刘秀那时才十五六岁,一晃多年过去了,容貌变化太大了。韩虎只听说过刘縯的名头,根本没有注意他。

刘縯一揖首,恭敬有礼地道:“原来是新任游徼韩大人,小民失敬。刘玄杀死王游徼的事,小民也知道。王游徼强征马匹,妄杀刘玄之父。刘玄为报父仇,才手刃仇人。如今已远避他乡,大人来迟一步了。”

韩虎当然知道刘玄不会留在府里等死,但是依刘玄之力,不可能手刃王新贵,必有人同谋相助,上头的意思很清楚,决不能放过刘氏宗族中任何不满新朝的人。因而,他冷笑一声道:“刘玄虽走,可是他的同党尚在,本官就是来缉拿他们归案的。”

刘縯哈哈大笑,道:“韩大人,刘玄不过是为报父仇,一怒之下,杀了王游徼,小民和舂陵百姓亲眼所见,哪里来的同党?大人强拿我族人实在是没有理由。”

韩虎大怒:“刘伯升,你敢过问本官的事,难道要造反么?”

“小民是新朝顺民,岂敢造反,可是大人拿不住杀人逃犯,却来殴打我刘氏族人,不仅刘伯升不服,舂陵刘氏没有人会服大人的。”

“对,我们不服!”刘秀弟兄和宾客人齐声吼道。

“大人无理,我等不服。”不知何时,聚集在四周,几百名的舂陵乡老也挥舞双拳示威似地呼叫道。

被官兵捆绑着的几十名族人也理直气壮地叫道:“大人,我等冤枉,快放了我们。”

韩虎扫了一眼刘縯弟兄宾客和周围的人山人海,方知舂陵刘氏早有准备。如今天下纷乱,起兵反新者到处都是。如果一意相逼,舂陵刘氏必反,这个责任他难以承担。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人,未免太让他们小瞧了。刘氏人多势众,自己和这百十名官兵难以对付,可是凭自己手中刀对付刘縯一人应该不成问题,打赢了刘縯,既可夺回面子,也可镇慑众人。思谋妥当,韩虎宽容地一笑道:“刘伯升,不是本官与你刘氏过不去,实在是身在公门,身不由己。若要放人,也不难。你若能胜了我手中刀,韩某立刻放人回城,如果你输了,就要跟本官一道,给上面一个交待。怎么样?”

刘縯没想到他要与自己较劲,正手痒呢,当然求之不得,嘴上却谦恭地道:“若不是大人提议,别人还以为小民要造反呢。大人高见,小民岂敢不从。只是小民的坐骑也被你们征用去了。只好步下陪大人走两招了。”

韩虎一听,正中下怀。自己在马上,三招两式斩了刘縯,刘氏人众不战自溃。因此,他毫不谦让,伸手摘下虎背大砍刀,刀尖一指刘縯,冷笑道:“刘伯升,这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韩某。”刘縯手中没有长兵器,只得笑道:“请问大人,可否借小民兵器一用。”

韩虎不屑一顾:“我手下的兵刃任你选用。”

“小民谢了。”刘縯说话的功夫,身形甫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他手中已多了一支长矛。而韩虎身旁的一个兵卒突然惊叫道:“我的兵刃不见了。”

刘縯长矛在手,随随便便往韩虎马前一站道:“大人,请了!”

韩虎一心只想尽快杀了他,便不顾身份,手中大刀一抡,抢先进招,直奔刘縯当头劈下。刘縯第一次与官兵交手,热血沸腾,眼见大刀劈下来,才抬手挺矛招架。就听当”地一声刀矛相碰,火星四射。韩虎的大刀被迸开多高,刘縯也倒退了一步。

韩虎大吃一惊,表面上看对方似乎力怯后退。但实际上自己在马上,居高临下,一刀劈下,有千钧之力,刘縯竟没费劲就招架住了,功夫非同一般,他不敢大意,二次回马,一拍大刀,对准刘縯拦腰斩来。刘縯横矛拨开,再不相让,寻机进招。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一口大刀,一杆长矛,斗了起来。

十几个回合之后,刘縯也有些着急了。看来韩虎真有点本事。今天是第一次与官军交手,这么多的宗室子弟瞧着呢。不拿出点绝活制服这姓韩的,如何能激励宗族。想至此,突然大喝一声:“大人,当心了!”

长矛一抖,如银蛇吐信,“唰唰唰”一矛快似一矛,矛矛不离韩虎的咽喉前胸。韩虎吓得变了脸色,手使大刀,左躲右闪带招架,完全是一副被动挨打的样子。刘氏宗族一见,欢呼雀跃,齐声喝彩。

“好武艺,伯升准赢!”

刘縯受到鼓舞,长矛攻得更急。趁韩虎只顾自身的时候,突然长矛抽回,对准他胯下白马的脊背刺去,白马一惊,没能躲开,给刺个正着,疼得它“咴咴”暴叫,前蹄腾空而起,直立起来。韩虎在马上还能坐得住吗,“扑通”一声给扔到地下了。

“好啊!”

刘氏宗族欢声雷动,齐声叫好。韩虎被摔得全身疼痛,满面羞红,半天也爬不起来。身边的兵卒慌忙上前,把他搀扶起来。刘縯故作惊慌,近前施礼赔罪道:“小民该死,没想到大人那匹马不行,把大人摔成这样。”

韩虎连疼痛带生气,呲呀咧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心里清楚,舂陵刘氏已有造反之心,今天摔一跤还算幸运,如果真的兵对兵、将对将打起来,今天全完蛋。可是,刚做了游徼的他还要在手下人找回面子。因此,咬牙切齿地对刘縯叫道:“刘伯升,你等着,待本大人换了战马再与你见个高低。我们走。”手下兵卒慌忙牵过一匹马来,扶着韩虎上马。其余的官兵得了命令,丢下捆缚的人,拥着垂头丧气的主子,狼狈而去。

初秋佳日,天气晴和。往年这个时候,路两旁的庄稼地里早该是五谷飘香、丰收在望的景象了。可是今年南阳旱荒,路两旁除了荒草,难以见到成片的稻谷。路上,除了成群结队的饥民,便没有多少行人了。

刘秀和刘稷并肩坐在牛车上,身后车子里装着满满的谷子。这些谷子是刘秀大田里深耕细作独获丰收的结果。南阳旱荒,宛城米贵,一斛十金。他们这是专门去宛城卖谷。当然,卖谷只是掩护,他们还肩负着特殊的使命。

今年南阳荒饥,百姓腹中无食,还要交纳新朝多如牛毛的赋税。天怒人怨,时势对舂陵刘氏起事极为有利,刘縯更是紧锣密鼓地加紧起兵的准备。韩虎去后,官府再没派兵来舂陵,但刘秀仍放心不下,为谨慎起见,便向大哥请命,去宛城探听虚实,观察官兵的布置情况,为日后起兵攻宛做准备。

牛车缓慢而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宛城的驿道上,刘秀远望宛城,对驾车的刘稷再一次叮嘱道:“稷兄,凡事小心。要记住咱们此行的目的,千万不可招惹是非。”

刘稷笑道:“放心吧!哥哥早晚得伯升兄教诲,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说笑着,打发漫长的行程,直到日头偏西,牛车才走近宛城南门。城门口,几十个官兵执刀拿矛,戒备森严,进城的人排成队,挨个被盘问一番,凡可疑之人立刻被官兵缉拿审问。刘秀牛车刚进了城门,就有几个官兵上前盘查。“哪里人,进城干什么去?”

刘秀一身富家子弟打扮,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地答道:“舂陵人,进城卖谷去。各位给个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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