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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家族全传 作者: 朱小平、吴金良 2.两只“火药桶” 1928年6月24日,蒋介石提出一份《呈请设立裁兵善后委员会文》,说是“北伐 已告完成,军事应谋结束,裁兵之举,斯其时矣……中正筹思所及,爱拟设裁兵委 员会”。“庶几化兵为工,可期早日实现。” 7月6日上午,蒋介石率众在北京碧云寺举行祭奠孙中山灵枢的大典。对于蒋介 石玩的这一手,四个集团军的首领谁也不敢怠慢,因为他们都自称是孙中山的信徒。 上午8点20分,以蒋介石为主祭、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为襄祭的祭典开始,一应 仪式后,山第三集团军总指挥商震代表蒋介石宣读祭文。蒋介石在祭文中强调“中 正昔侍总理,亲承提命之殷殷,寄以非常之任……”明显是以统帅自居,俨然凌驾 于各路集团军之上的“总总司令”了。祭文宣罢,开棺瞻仰中山先生遗容。棺盖一 开,蒋介石当即扶棺大哭。冯玉祥上前相劝,不料他哭得反而更伤心了。参加祭典 的文武官员们本来就各怀鬼胎,见蒋介石如些造作,都觉可笑。有悄声骂道:“这 才显出他是嫡系呢,我们都不是嫡系,叫他哭吧,我们走!”蒋介石耳朵尖,一闻 此言,马上就不哭了。于是盖棺散会。 7月11日,蒋介石邀集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及白崇禧、钟麟、商震、吴稚晖 等军政员在汤山讨论整理军事方案及军事意见书。在会上,蒋介石主张在改组中央 政府机构的同时,举行一个编遣会议,意在精兵简政,减少军费开支用于经济建设。 对于蒋介石提出的“编遣”主张,因其冠冕堂皇,冯玉祥和阎、李、白等都无 法公开反对。但蒋介石的用心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无非是想借此“削藩”,壮大 蒋家嫡系第一集团军的实力,削弱另外三个集团军的兵力,以便伺机各个击破。与 会各都是在官场和战场上征讨杀伐久经历练的老手,因此,他们表面上同意蒋介石 的主张,但心里都在各自打着如意算盘,都想利用“编遣”的机会,多争些地盘, 多保存些实力,造成对自己有利的形势。其中尤其是冯玉祥和李宗仁,他们原则上 不反对编遣,但又对地盘的分配感到不满,以为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进行一些有利于 自己的调整。所以,当蒋介石提出编遣主张后,冯玉祥等都“积极发言”,乘机发 泄不满。座中惟有阎锡山不说话,而且对蒋介石的意见唯唯诺诺,表现出十分恭顺 的样子。这诚然是阎锡山多年养成的一贯作风--先观风头,再做主张。但另一方 面,也因为他在北伐后的地盘分配中已由山西发展势力到了冀、察。绥三省和京、 津两市,感到十分满意。此外,他也看出了蒋介石的阴险用心,觉得与其参与反对, 不如坐观成败,以收渔之利。这样,众意见未能统一,汤山之议遂告不了了之。 在编遣会开张前,国民党于8月8日至15日在南京召开了二届五中全会。蒋介石 致《开会词》。他说:“回想自从民国13年1月1日至17年8月8日之今日,总理交付 我们的军事时期才告一段落。不过从今天起,也就是从这第五次中央全会开会之日 起,我们要继续为国民革命,开始去作训政时期的工作。”全会通过了《政治问题 案》,提出“依据国民政府建国大纲,应设立司法。立法、行政、考试、监察五院, 逐渐实施。”即决定实行“五院制”,还通过《整理军事案》,规定:(一)军政 军令,必须绝对统一。军队之组织,更必须十分完备,才能使全国军队成为真正之 国军;逐渐实行征兵制,以收内安外攘之效;破除旧日一切以地方为依据,以个为 中心之制度及习惯。(二)全国军队数量,必须于最短期间切实有效收缩。(三) 军事教育必须统一,为完成国军之基础。……各军各地方,不得自设军官学校及类 似军官教育之学校。(四)裁兵,为整军理财之第一要务。(五)在国防上,海军、 空军及军港要塞之建设,均为重要。全会还决定:“各地政治分会,限于本年年底, 一律取消。”会上,蒋介石被任命为国民政府主席,谭延间为行政院院长、胡汉民 为立法院院长、王宠惠为司法院院长、戴季陶为考试院院长、蔡元培为监察院院长。 同时,蒋介石还发表了冯玉祥为行政院副院长兼军政部部长、阎锡山为蒙藏委员会 委员兼内政部部长、李宗仁为军事参议院院长,并希望这三个长期住在南京。这实 际上是蒋介石采取的“调虎离山”的“削藩”之举。以达削弱其在军队中的权势和 影响之目的。 根据汤山会议和国民党二届五中全会关于军队编遣的决定,在南京非正式的讨 论过几次军队编遣问题,和其他军队整肃方面的问题。 在第一次非正式会议上,冯玉祥提出了编遣的几项标准,说什么有训练者编, 无训练者遣,有革命性者编,无革命性者造;有作战功劳者编,无作战功劳者遣; 枪械齐全者编,枪械不全者遣。而他的第二集团军,这四项标准中应编的条件样样 俱全,应编的占多数,应遣的只占少数。当下何应钦就向:那么你打算编多少?冯 说:多少还不敢说,在四个军团里总应该占第一位吧。蒋介石很不高兴,哼了一声 说:“那你就提个方案吧!” 在第二次非正式会议上,冯玉祥提出了一个方案,他到有点客气,没敢占第一 位,而是和蒋介石拉平了。主张第一、第二集团军各编十二个师,第三、第四集团 军各编八个师,杂牌军编八个师。蒋介石没有表示可否,只说:以后正式会议时再 解决吧。 以后又开过几次非正式会议,大家话不投机,离题越来越远几乎成了僵局。 阎锡山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南京。何应钦就来见阎,谈了关于编遣会议 的方针,特别谈到冯玉祥所提的方案,最后何应钦表示:“蒋先生希望阎先生也提 一个方案,在会上共同研究。” 何应钦还说:“蒋先生意思希望在四个集团军的辖区之外,再加上一个中央区, 最后请阎先生在方案上一并提出。”阎锡山考虑了片刻,说:“我可以准备这个方 案,但加上中央区这个问题由我提出,似乎不甚合适。如果蒋先生提出来,我一定 首先赞成。”之后,阎锡山就搞了一个方案,五十个师不变,第一、第二集团军各 编十个师,第三、四集团军各编成八个师,其他非正式的队伍编成六个到八个师, 其余六个到八个师则由中央处理。阎锡山的这个方案事先写成了书面,交给了何应 钦,转交给蒋介石处理。 1929年1月1日,全国编遣会议正式开幕。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和监委会委员、各 集团军的总司令、总指挥等60余参加了会议。全体与会者在正式开会前先对着孙中 山遗像宣誓:“敬以至诚,宣誓于总理灵前:委员等遵奉总理遗教,实行裁兵救国。 对于本党之一切决议,竭诚奉行,不敢存丝毫偏私、假借、欺饰、中辍之弊。如有 违犯,愿受本党最严厉之处罚。谨誓。” 在这个颇为隆重的编遣会议成立典礼上,吴稚晖代表国民党中央致训词,接着 是蒋介石致答词,他说:“统一后军惟有编遣始能自救救国。否则拥兵自相残杀, 徒取其辱而已……” 在会议上,蒋介石发布了《国民编遣委员会开会宣言》,明确规定了这次编遣 的四项原则:一、不偏私,“国军裁留之标准,乃认为全国所有之军队为一整个不 可分之单位,整个的国军之下,不认再有其他之单位;二、不欺饰,“务以公开与 诚实为标准……不欺、不隐、不夸、不诬”;三、不假借,“为厉行精兵主义而裁 兵,誓当一秉救国之本怀”;四、不中辍,“十七年来纷如乱丝之军事现象应使完 全革新,即一切附丽于军事恶制之旧观念、旧习惯,亦必加以根本之扫除。”这个 宣言是全体与会员宣誓誓辞的具体阐释,是深恐各路将领不释兵权而预先制订的一 个“约法”。蒋介石在致答词时还假惺惺地表示:“这个编遣委员会是集合忠实军 领袖与党的领袖成立的,我们的使命是要共同救中国,共同建设新中国……并不是 像从前的把戏,专权集中在一个手中。”说的真是比唱的还好听! 成立典礼之后,连续开了一个月的编遣会议,具体商议编遣问题。 当时各集团军的数,李宗仁回忆说:“第一集团军为最多,约二十个军,四个 独立师,共五十余万。第二集团军共十个军,八个独立师,合计四十二万。” 第一和第二两个集团军,即蒋介石冯玉祥,就成为编遣会议中争斗的主要两家。 会上通过了一系列规定。在1月5日的第一次大会上,通过了《国军编遣委员会会议 规则》,冯玉祥在这一天日记中说:“九点,赴第一次编遣会议开会,宣言中有一 不偏私,二不欺饰,三不中辍数语,观与会之精神,我国前途,询有无限之希望也。” 8日的第二次大会上通过了《国军编遣委员会临时秘书处组织规程》。11日的第三次 大会上通过了《确定军费总额实行统一财政办法提案》,冯玉祥在这一天日记中谈 及:“下午三点,开编遣会议第三次大会,讨论全国兵额及实施编遣办法大纲草案 并编遣进行大纲。……余以此事极关重要,遂毅然赴会。开会时,蒋主席主张付审 查,无异议,并推定余为审查委员长。”14日,冯玉祥在日记中又说:“开国军兵 额及实施编遣办法大纲编遣进行程序大纲审查会议。决议事项:(一)兵额不得过 六十师八二)编遣办法会同农矿工商财政各种提案,分别规定;(三)编遣程序先 行调查各集团军实在状况,编制各项精密统计,然后决定。”17日的第四次大会上 通过了《国军编遣委员会进行程序大纲》规定:“全国现有军队,除中央直辖各部 队及海军各部队,应由编遣委员会径行派员缩编外,其余应分为左列六个国军编遣 区,实行编遣:第一区,专管编遣原隶第一集团之各部队;第二区,专管编遣原隶 第二集团之各部队;第三区,专管编遣原隶第三集团之各部队;第四区,专管编遣 原第四集团之各部队;第五区,专管编遣原隶山东省之各部队,第六区,专管编遣 原隶川、康、滇、黔各部队。”还规定:“缩编全国现有之陆军步兵,至多不得超 过六十五师,骑兵八旅,炮兵十六团,工兵八团(共计兵额约80万,空军、海军另 定),其编制应斟酌全国收总额之比例,务必缩减军费至总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为止。 依此定额,暂定一年经常军费及预备费,为1亿9200万元,各编遣区及中央直辖部队 其编留之部队,至多不得超过十一个师。”22日的第五次大会上通过了《国军编遣 委员会编遣区办事处组织大纲》,决定在全国设立八个办事处:中央直辖各部队编 遣办事处(南京),中央直辖海军编遣办事处(上海),第一编遣区办事处(南京), 第二编遣区办事处(开封),第三编遣区办事处(北平),第四编遣区办事处(汉 口),第五编遣区办事处(沈阳)及第六编遣区办事处。同时这次大会上还通过了 《国军编遣委员会服务规程》。 在讨论实质性的问题即各集团军怎么个编遣时,蒋介石对准第二集团提出编遣 第二集团军的计划。冯玉祥也不买帐,立即提出一个裁兵原则八一)裁弱留强; (二)裁无功留有功,并指出:“第一集团军内所收编的南北部队十余万,应该首 先是裁撤的对象。如今这些收编的部队留而不裁,反而要裁北伐中有功的正规部队, 实在有些不公平。”结果在议过来论过去的过程中,多数赞同阎锡山的提案。很显 然,阎的提案对蒋介石有利,虽然蒋的力量同冯相等,但蒋介石另外可以支配中央 编遣区,也就是说有六个至八个师可以再归他指挥。李宗仁看到阎锡山的方案带有 离间蒋、冯的性质,所以也倾向于阎的方案。这样一来,冯玉祥就称病请假,不到 军部来办公,编遣会议也不来出席,只派个代表参力D。 蒋介石为了掌握冯玉祥的情况,曾派孔祥熙前往慰问。当孔走到院里,就听到 了冯玉祥正大声和许多说话,但孔一进屋,冯却倒在床上,蒙上棉被,连声呻吟。 李宗仁回忆说:“我们有时到冯的住处去‘探病’,只见他卧房里炭火熊熊,冯氏 则倒卧在床上,盖了两床锦被,满头是汗,呻吟不止,好象真有大病的样子。”又 说:“蒋先生有时也亲往探视冯氏,并安慰他要好好静养。”冯玉祥自己说:“近 日失眠,胃病等症复发,据医生诊治说,是神经衰弱症。” 1月25日,编委会议暂且闭幕,蒋介石致闭幕词时说:“本会历次议决各案,不 仅议决后就算了事,还要-一实行起来,才算完成了我们的责任。”胡汉民也致词 说:“所有本会各种决议案,都是国家的根本大计,我们要如何的努力把他实行起 来,并且要把他作好,就要看大家的实际行动了,我们不愿意夸夸其谈的说一些抽 象的不切实际的漂亮而又动听的名词,我们要有实行的条理和好的方案。” 当时部队编遣的结果,何应钦在《全国军缩经过》的报告中说:“第一集团军 已缩编为十三师、两个独立旅、两个炮兵团、一个交通兵团、一个骑兵师,每师有 三个旅,共约24万余;第二集团军已缩编为十二师,约22万;第三集团军亦编为十 二师,约20万左右;第四集团军已缩编为九团制之师十三个,约23万。正在缩编中 者,有张贞师、卢兴邦师、陈耀汉师及陈调元、方振武。高桂滋、岳维峻、任应读、 徐源泉、刘珍年、刘志陆、谢文炳、刘桂堂、顾震等所部共约22万。此外奉天现缩 为步兵十五旅、一个独立团、两个骑兵队、八炮兵团、工兵五营、辎重五队、通信 一大队、特种车队,共计约12万;吉林、黑龙江两省共六个旅、约4万余;云南现有 六师约3万;四川邓锡侯、田颂尧、刘湘、刘文辉、杨森、赖心辉、刘存厚各部共约 18万;两广有陈济棠、徐景唐、陈铭枢、黄绍访、范石生等五军及许克祥师,共约 12万;贵州约2万;海军陆战队约8000。总计全国军队数目,共约百六十余万,现已 改编成师者已逾五十个以上,裁遣官兵又达百万。” 何应钦又说:根据缩编后的数字,“额数仍多,核与国家收入比例不符。惟从 兹收束军事,暂告一段落,筹备国防,此其噶矢。他日再由国军编遣委员会加以一 般之整理,使全国兵额不超过50万,以符五中全会之宣言。” 在正式会议上,蒋介石开始是不表态,任由们针对冯玉祥和阎锡山的两个不同 的编遣方案进行争吵。当他采取种种手段争得们多数支持阎锡山的方案(即在四个 集团军之外,再加一个中央区)之后,他才以仲裁者的面目表态,不但同意阎的方 案,且又提出增加东北编遣区,使张学良感思不尽。这样,蒋介石不仅在编的军队 最多,又把张学良拉到了自己一边。增加了“蒋家军”的实力。 最后,会议制定了《国军编遣委员会进行程序大纲》。规定,从全国编遣委员 会成立之日起,全国军队一切权力收归中央,正式取消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各集 团军司令部及海军司令部。各部队原地驻扎,听候点编。同时还规定,各集团军无 权自行调动与任免军官。至此,与会的各路诸侯们才明白自己是上了蒋介石的当- -各实力派的军事大权在无形中被剥夺了,指挥权、调动权、任免军官权,甚至连 司令部都被“取消”了,这些号令千军万马的将军们顷刻间成了“光杆司令”。这 样的“规定”自然是谁也不肯接受的。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李济深等的态度 因之骤变,由原来的相互攻击、勾心斗角转为同病相怜。他们联合起来,以各种托 词抵制编遣会议,冯玉祥和阎锡山索性主张“休会”。蒋介石知道一时难以使各路 诸侯就范,一纸空文也不可能把家的兵权释去,于是采取缓兵之计,宣布以后再开 一个“编遣实施会议”。这样,到1月25日,编遣会议草草收场了。 这次编遣会议,蒋介石不但没能实现其全国军权尽归己手的目的,反而把自己 摆到了与各派军事力量尖锐对立的位置上,激化了矛盾。各路新军阀识破了蒋介石 的阴险用心,知道蒋介石不把他们彻底搞垮是不肯罢休的,所以他们纷纷离开南京, 回到自己的领地上,积极准备力量,要与蒋介石一争雌雄。 蒋介石一手导演的编遣会议的闹剧,无异于在自己脚下安放了一只巨大的火药 桶;紧接其后,他又匆匆忙忙召开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这等于又在自己脚 边安放了另一只火药桶。 当时的国民党内部,已呈现出四分五裂的状态,“改组派”数最多,成份复杂, 以汪精卫为领袖,不断掀起反蒋风潮;“再造派”拉孙科为大旗,主张立胡汉民为 党的领袖,反对改组派;此外还有国民党内数不多却实力不凡的元老集团--西山 会议派。这些派别的共同特点是:拥护蒋介石的“清党”反共,反对蒋介石的独裁。 蒋介石明白,要想独揽政权和军权,必先独揽党权。他对争夺党权是很有实践 经验的。为了操纵这次全国代表大会,蒋介石预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拉拢嫡系, 排除异己,扫除障碍。这就更进一步激化了各派政治力量与蒋介石的矛盾。首先是 桂系与蒋介石闹翻了,李宗仁潜回广西,白崇禧电请辞职,于右任也不肯赴宁开会。 冯玉祥则不仅不来开会,反而发表通电,公开辞去军政部长一职。汪精卫一派的中 央委员更乘机鼓噪,公开策动“反对非法的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运动。一时间, 反蒋活动日益扩大,各派军事力量军心不稳,桂系更在调兵遣将,摆出了大战的架 式。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不得不铤而走险,他要利用这短暂的形式上的统一时机, 抓紧把党权独揽在手,以便“正名”用“中央”的名义镇压和消灭各反对派。 1929年3月15日,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在蒋介石一手操纵下,大会 发表宣言,彻底抛弃了孙中山先生改组国民党的革命精神,背叛了国民党第一、第 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政治纲领,公开指责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把共产党列为北 伐革命的对象。这次大会,第一次把蒋介石树为全党的最高领袖,从而标志着中国 国民党已成为蒋介石手中的工具。 两只火药桶放在了蒋介石的脚边,并且已经点燃了导火索,新军阀大战的序幕 徐徐拉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