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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私秘生活全记录 作者: 司马路人 04章 我可是你父汗的女人 第二年的春天,成吉思汗又亲率兵力,灭了乃蛮部,缴获了部族首领太阳汗的玉玺及皇后。成吉思汗的心情非常畅快,这天刚吃过午饭,他便信步走到了软禁太阳汗皇后吉尔别速的房间。 古儿别速却是见多识广之人,毫不惊慌,从容走近案前,伸出玉手将裙子一撩,双膝跪下,说道:“原乃蛮王后古儿别速拜见大汗。” 这声音一出口,宛如那莺声燕语一般,娇滴滴,嫩汪汪,令人听了十分悦耳。 成吉思汗见她乌髻高耸,粉颈低垂,削肩细腰,双臀丰腴,不禁暗暗想道:“这位乃蛮美人,也该快近而立之年了,如今还是婀娜多姿,窕窈飘逸,难道是假冒的?”遂朗声问道:“你真是太阳汗的王妃古儿别速么?” 她听后,连忙点头说道:“在大汗面前,怎敢欺瞒?我正是古儿别速。” 成吉思汗说道:“既是王妃,请起来说话。” 这时,那古儿别速才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站在一边,偷眼向成吉思汗瞧着,正与大汗目光相遇,慌忙敛目低眉,不敢再看了。成吉思汗仔细端详一会,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报告大汗,我今年整整二十二岁!” 成吉思汗一听,不由心中一动,禁不住走到近前,双手托着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猛然闻到一股异香沁入心脾。 看她面色如玉,两颊透着红晕,有如朝霞一般艳丽;两眼晶亮,眉细而密,弯得恰到好处;小巧玲珑的鼻子镶在红润如丹的樱桃口上,真是貌若芙蓉,艳比桃花,光彩可鉴,俏丽非凡。 成吉思汗两手一松,冷笑道:“你不是说蒙古人满身羶气,衣服油污,气味难闻,今天为什么也来投降呢?” 古儿别速粉脸一扬,应声说道:“如今我国破家亡,孤苦无依,惟望大汗赐给一席之地,当感恩不尽了。” 成吉思汗见她泪流不止,不由怜惜起来,想起这女人在乃蛮曾引起兄弟二王争风吃醋,闹得国家分裂,被人称为红颜祸水,不由问道:“据说,你在乃蛮好干预政事,扰乱公务,害得太阳汗昏庸无能,导致亡国灭种,这事可是属实?” 古儿别速忙辩解道:“请大汗明察,太阳汗本是一个柔懦之人,他若真能听我的意见,倒不会那么快就把乃蛮部给葬送掉了哩!” 别勒古台突然插话道:“大汗!这女人正是红颜祸水,留着她还要害人误国,不如让我把她杀了吧!” 说罢,“霍啷啷”一声响,别勒古台从身上抽出大刀,正要砍下之时,成吉思汗忙说:“兄弟住手!” 他指着古儿别速对别勒古台道:“这女人是不是祸水,关键在男人!若被美色所迷,任她参政弄权,由她祸国殃民,她就是祸水!如果保持清醒头脑,好色不淫,爱美不乱,让美女睡在身边,却不沉溺于淫乐之中,何乐不为呢?” 别勒古台听后收起大刀,出去了,他对这位当大汗的大哥是十分信赖的。 成吉思汗对侍卫说道:“送她到后帐去吧!” 古儿别速刚走,木华黎来报告说:“据哨探报告,太阳汗的儿子曲出律在逃,刚有人见他仍然领着一队人马在阿尔泰山附近活动,没投奔北部乃蛮,是否再去剿灭?” 成吉思汗立即说道:“是要除恶务尽,不留遗患。我记得,小时候打死一条毒蛇,又砍下了它的蛇头,但是,那蛇头依然能咬人,并能把一只活老鼠吞下去!可见除恶要务尽,穷寇更要追!” 木华黎当即请战,成吉思汗说道:“你连日拼杀,派别人去吧!” 木华黎说道:“大汗对我恩重如山,我再累心里也愿意,不要派别人去了,我去最好!” 成吉思汗感动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安答!今日,我们同患难,共战斗;他年,我们一定会共富贵,同欢乐的!” 木华黎又带着一支兵马,向阿尔泰山驰去,两天后才回来,他把曲出律一直赶出阿尔泰山,这次是真的去北部乃蛮,去投靠他叔父不亦鲁汗去了。 自从见了古儿别速,成吉思汗心中老是记惦着,她那端庄的举止,极美的容貌,给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 这一天晚上,已是二更多天了,成吉思汗来到古儿别速的住帐内,侍女进去说道:“大汗来了!” 古儿别速慌忙从被窝里起来,略整衣衫,走出来迎接,顺口说道:“大汗怎么深夜来这里?” 成吉思汗说道:“我躺下老是睡不着,便出帐闲走,不想便来到你这里了。” 古儿别速急忙亲手替成吉思汗送上水果,殷勤招待,此时,正是中秋天气,天空的皓月将圆,明亮的光辉洒满帐内。抬头看着帐外的月亮,成吉思汗不由说道:“这工夫,月里嫦娥也盼望团圆哩!” 古儿别速有些伤感地道:“天堂也不美满,嫦娥在月宫里守寡呢!” 成吉思汗笑道:“我就是想替她来消愁、解闷、止渴的呀!” 说罢,两眼盯着古儿别速浅领里面,那深深的乳沟,久久不忍移开目光。 这女人本已经历几个男人了,见成吉思汗有意挑逗,正巴不得能抓住他呢!于是,立刻使出平生本事,扭着纤腰,双手捧着一个大苹果,走近成吉思汗说道:“请大汗品尝这又酸又甜的大苹果!” 早已欲火升腾的成吉思汗,趁势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不去接古儿别速手里的大苹果,却伸手去她胸前摸那两个大苹果了,笑道:“我欢喜这两个大苹果!” 古儿别速便装作半推半就,免为其难的样子,倒在他怀里,彼此情意相同,自然如漆投胶了。 事后,成吉思汗说道:“我很喜欢你。” 古儿别速马上反问道:“这是大汗常对女人说的话吧?” 成吉思汗安慰说:“只要你乐意陪我,用心侍奉我,又不惹是生非,我不会抛弃你的,还会封你当王后的。” 古儿别速高兴地说道:“大汗真的封我为王后么?该不会骗人吧?” 成吉思汗立即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君口无戏言呢!” 从此,古儿别速死心塌地侍奉成吉思汗,真的得到他的宠爱,被封为皇后,比起也遂、也速干姊妹等,更加亲热。 灭了乃蛮部,成吉思汗正要领兵去追击蔑儿乞人,不想母亲诃额仑领着他的四个儿子,来到大帐里面。 从母亲的谈话里,成吉思汗知道四个儿子一定闹纠纷了,惹老人生气才来的。 孛儿帖生的这四个儿子,渐渐长成了大人,这时候,长子术赤二十三岁,次子察合台二十一岁,三子窝阔台十九岁,幼子拖雷十二岁。成吉思汗见到四个儿子,一个个虎头虎脑,高大英俊,不由得心中一阵欣喜,向母亲说:“嗬!都成大人了,还都是一表人材呢!” 诃额仑听后,却说道:“外表上看,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样子,一顿能吃两只羊腿,遇到事情又像个孩子,兄弟四人还常常闹别扭呢。” 成吉思汗是个孝子,听母亲这么一说,急忙走到母亲面前,伏在诃额仑双膝上,说道:“这都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诃额仑顺手抚摸着儿子脖颈上的箭伤留下的疤痕,一时又心疼起儿子来,说道:“这也怨不得你啊!你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拼杀,这一箭射得也够狠的。” 听母亲这么说,成吉思汗忙说道:“没有伤着喉咙,这要与其他将士比,算是小伤了。” 这工夫,术赤兄弟四人悄悄地溜了出去,找好玩的去处玩去了,诃额仑趁这时间,向儿子成吉思汗娓娓谈起了她来的缘由…… 早在十三翼之战中,有一位泰赤乌人来投靠成吉思汗,他的名字叫秃撒勒孩儿。 后来,成吉思汗见他人很老实,骑射功夫又好,刀马也纯熟,就让他担任儿子们的师傅,教授几个孩子武艺。于是,秃撒勒孩儿日日领着术赤兄弟们在克鲁伦河畔,练习骑马射箭,使枪挥棒,有时也去附近林子里打猎,借以检查孩子们射击的本领,引得几个孩子围着他转。 四个孩子中间,长子术赤性格内向,平日寡言少语,待人不够热情,但做事认真,心地耿直,是一个外冷内热型的人。察合台与窝阔台兄弟俩性格开朗,热情豪放,为人处事灵活多智,善与人交往,大有成吉思汗小时候的遗风。 平时师傅长、师傅短的不离嘴,经常从祖母、母亲那里带一些肉类、水果等,送予秃撒勒孩儿,与他们的师傅关系特别好。 随着年龄的增长,术赤的武艺一天天地在提高,在与师傅的一次对练中,由于他态度认真,居然把秃撒勒孩儿打下马来,把他的脚摔伤了。 从那以后,师傅再不与他对练对打了,二人渐渐疏远起来,术赤并不在意,自己坚持苦练,对师傅还像往日一样不冷不热,处在若近若离状态。 一天,术赤不在,秃撒勒孩儿向察合台、窝阔台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兄弟二人的性格,都像你们的父亲,为什么术赤不像呢?” 察合台看了看兄弟窝阔台,神秘地说:“几年前我曾听叛逃出去的阿勒坛说过,术赤是蔑儿乞人的骨血,是我们的异父同母的兄长,他怎么能像父汗呢?” 窝阔台也说道:“我也听到有人这么说,可是父汗把他看成自己的儿子一样,这事可不能乱说啊!” 过了一会儿,师傅又随便冒出一句话:“按我们蒙古人的传统,只有亲生儿子才有继续汗位的权利。” 察合台与窝阔台相互对看几眼,各自笑了一下,未等说什么,术赤便来了,三人便缄默不语,术赤忙问道:“刚才,师傅与你们讲些什么?” 察合台道:“师傅什么也没有说。” 术赤立刻又道:“我远远看到你们在有说有笑,来到近前,你们都不说了,这不是在瞒哄我么?” 术赤以为师傅向他们单独传授武艺,对自己保密,心里十分不悦。 不久,秃撒勒孩儿又带他们去打猎,突然出来一只大灰狼,那畜牲胆子特别大,一屁股坐在路中央,不给他们让路,态度极为傲慢。窝阔台不管三七二十一,搭箭向狼射去,正中那狼的大耳朵,将其右耳射穿了。 师傅一看,慌了,忙说道:“狼群要来了,我们赶快跑吧!”说罢,两腿一夹马肚子,便飞一般冲出林子,察合台与窝阔台紧随其后,跟着也往林子外面奔驰而去。 这时候,那只受伤的大灰狼,两只前腿伏在地上,撅着屁股,把头帖近地面,发出一声声凄厉的长嚎:“嗥——欸!嗥——欸!嗥——欸!”…… 术赤与拖雷有些好奇地看着受伤的那头狼在叫着,哪里知道它是在向同伴呼救,在招唤狼群的到来。 术赤遂又取弓在手,搭箭正要向那嚎叫着的受伤的狼射去,忽听前面林子里“唰唰”地冲出来五、六头灰色的狼,它们跑到受伤的狼身边,又是用鼻子去嗅它,又是用屁股去抻它,大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声音。拖雷吓得想哭,忙说道:“大哥,我们快走吧!” 术赤听后,点点头,正要带马想走,不料,那些狼猛地窜跳过来,它们两耳高高耸立着,又长又大的尾巴在后面平拖着,两眼瞪着术赤与拖雷,发出莹莹绿色的光,呲牙咧嘴,一齐发出“呜呜呜”的吓人的声音。 看到这般情景,拖雷顿时就哭了:“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术赤忙对幼弟拖雷说道:“别怕,小弟!你把刀拿在手里,提防狼的袭击,让我来对付它们!” 术赤说罢,先握紧手中大刀,然后把左手伸进怀里,迅速掏出一块红彤彤的绸子,在马上使劲一抖,那块红绸经风一吹,立刻飘散开来,经阳光一照,如一团烈火,吓得围过来的狼群惊慌后退。术赤把那绸子连抖几次,又在逃去的狼群后面追赶了一段路,才勒转马头回来。 此时,拖雷破涕为笑,对术赤道:“大哥!你有办法,若不是你有这块红绸子,我们兄弟俩都危险哩!” 术赤也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场面,两手也在捏着一把汗呢!” 拖雷在回家途中,向他问道:“大哥,你这办法是谁告诉你的?” 术赤告诉他:“这办法是我们的祖母教给我的,她老人家担心我们打猎会遇到狼群,让我带上这块红绸子。” 拖雷又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狼会怕得那么狠,几乎是一见便跑了!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 术赤对他又说:“狼再狡猾,毕竟是野兽,怕红就是怕火,它把红绸子误认作是火了,再不跑走,被烧着了怎么办?只得逃命去吧!” 拖雷又问:“那些老虎、豹子等怕不怕呀?” 术赤说道:“所有野兽都惧怕火,也就惧怕红颜色了。不过其他野兽都是单独活动,不需怕它,只有遇上了狼群,必须用这办法,才能吓退它们,否则,会很危险的。” 兄弟二人一路说着,赶马往回走,在河边上遇到了他们的师傅秃撒勒孩儿。 术赤一见,气呼呼地上前质问道:“你身为师傅,却把我们扔给狼群,你到底是何居心?”秃撒勒孩儿两眼瞪住术赤好一会儿,说:“当时,我喊你们数声,你们置之不理,难道要我去背你们回来不成?” 术赤立即反驳:“你在撒谎!当时你连一声也没有喊,就带头逃跑了,是不是这样?请拖雷说。” 拖雷立即点头,附和道:“师傅根本没有喊我们,是想把我们兄弟俩送给狼群么?” 秃撒勒孩儿大声叫道:“胡说!不许对我诬蔑!你们不走,能怪我吗?何况——” 术赤又追问道:“何况什么?我看你……居心不良!” 这时候,察合台、窝阔台也来了,他们站在一旁看笑话,面带着得意的微笑。 于是,秃撒勒孩儿胆子大起来,说道:“要我喊你,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私……私生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术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高,因为在这之前他已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样说他,不过从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说,这工夫,听到师傅竟然公开说出来,而且察合台与窝阔台当即哈哈大笑,这更刺伤了术赤的自尊心。 只见术赤怒气冲冲,顺手抽出大刀,喝道:“你算什么屌师傅,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把马缰绳一带,直向秃撒勒孩儿冲去,吓得那位心亏理屈的师傅掉头就跑! 此时,秃撒勒孩儿既未骑马,手中又无兵器,他的两条腿怎能跑得过快马? 眼看术赤就要赶上,秃撒勒孩儿情急生智,一个急转弯,一头扑进克鲁伦河里。 术赤见秃撒勒孩儿跳进河里,便立马河边,弯弓搭箭,对准水中的秃撒勒孩儿一箭射去,不偏不倚,那矢儿正中他的后背,河水立刻冒出一股殷红的血水。术赤见他在水中挣扎,便一不做,二不休,又取出第二支箭来,“嗖”地一声射去,正中他的面门,那位师傅再也不动了,尸身浮上了水面,术赤与拖雷并马往家里走去。 察合台与窝阔台早已跑回去报信,他们大声地向祖母诃额仑、母亲孛儿帖叫道:“不好了!术赤杀人了!” “快去看呀!术赤杀人啦!” 兄弟俩一路跑,一路大声喊着,营帐里的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匆忙出来打听。 诃额仑抓住察合台问道:“术赤要杀谁?快说!” “术赤要……要杀师傅!” “他们在哪里?” 窝阔台急忙答道:“他们在河边,在克鲁伦河边上!” 诃额仑与孛儿帖翻身上马,向克鲁伦河边飞驰而去,可是,驰不多远,便与术赤、拖雷相遇,未等她们张口,术赤急忙跳下马来,连跑带窜地来到祖母与母亲的马前,扑嗵跪下,先是号啕大哭起来,接着便高声问道:“师傅说我是私生子,察合台与窝阔台也知道,请祖母与母亲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一听,顿时愣住了。 诃额仑见孛儿帖只顾流泪,一句话说不出来,自己立即跳下马来,伸出双手把术赤拉起来,拥在怀里,对他说道:“孩子,我的好孩子!别听他瞎说!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孙子!” 等孛儿帖下马以后,拖雷走过去,一手拉着母亲,一手拉着祖母,对她们说道:“这事儿,我全知道,我全知道,走!我们回家里去说!” 年仅十二岁的拖雷,拉着祖母和母亲,与他的大哥术赤一起儿,走回大帐。 当诃额仑、孛儿帖听完拖雷的叙述之后,两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在说:“这该死的秃撒勒孩儿,自寻死路,罪有应得!” 当晚,她们把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找到一块,反复说明,一再强调:“你们兄弟四人是同胞兄弟,术赤是你们的亲大哥,切勿受别人离间!” 诃额仑向四个孙子讲述了当年阿兰老人常向她的儿子们讲述的那个折箭杆的故事:……阿兰老人把五个儿子叫到面前,分给每人一根箭杆,让他们一一折断;然后又拿出五支箭杆,捆成一束,让他们轮流去折,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折断。 这时候,阿兰老人对五个儿子说道:“你们五个孩子,全是从我一个肚皮里生出来的,恰如刚才的五支箭一般,如果各自分开,谁都很容易被任何人折断;如果紧紧地捆在一起,同心同德,团结友好,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奈何你们!” 次日,她们又把术赤兄弟四人带到成吉思汗大营里面…… 成吉思汗听完述说后,当着母亲和孛儿帖的面,对四个儿子进行教育,特别提醒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要他们擦亮眼睛,别轻信别有用心的人,随在别人后面乱撞! 术赤、察合台被成吉思汗留在了军中,他让窝阔台与拖雷随他们的祖母、母亲回去了。 自此,“术赤是私生子,他不是成吉思汗的骨血”等议论,暗中传扬得不少人都知道了,但是成吉思汗一直咬定:“术赤是我的儿子,是亲生儿子!” 在纳忽崖激战中,蔑儿乞部首领脱黑脱阿见到太阳汗必败,于战争结束前就领着部下逃脱了,他把军队领到合剌答勒忽扎兀河上游驻扎下来,派出人员将散居各处的蔑儿乞人聚在一起,决心与成吉思汗再决雌雄。 脱黑脱阿显然太小觑成吉思汗了。闻听到他的讯息后,成吉思汗带着五千兵马与木华黎,忽必来,只几个回合,就把蔑儿乞人的三万之众击溃,并俘获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在众多的俘虏之中,经过查询,脱黑脱阿的妻妾全都被俘,他长子忽都的妻室——秃孩夫人和朵列格捏夫人容貌特别出众。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看中了秃孩夫人,他向父汗提出请求,得允许后,便高高兴兴地领回去了。 那个朵列格捏年龄更小,长得虽然不十分出众,在其眉心之中却生有一颗红痣,按照蒙古人的风俗,她是大福大贵的福相。因为她的年纪与三子窝阔台相近,便把她赐给了窝阔台,据说这女人为窝阔台生下了四个儿子,其中长子贵由便是未来的元定宗,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对蔑儿乞人极端仇视的成吉思汗,把男子全部禁锢起来,强迫他们做一些又苦又重的劳动。女人们则被作为战利品,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们,去充当他们的妻妾或奴仆。 消灭了蔑儿乞部之后,从兴安岭向西,直抵阿尔泰山,整个漠北草原上,各部族全都归附到成吉思汗的大旗下。 为了庆贺胜利,成吉思汗命令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并将战利品论功分赏给将士们。 酒宴进行中间,侍卫进来报告:“巴阿邻族的首领纳牙阿回营来了!” 成吉思汗忙说道:“他去追赶脱黑脱阿父子,太辛苦了!快让他进来参加宴会!” 纳牙阿进帐后,向成吉思汗报告道:“蔑儿乞部的兀洼思族首领答亦儿兀孙,不愿意跟着脱黑脱阿反对大汗,主动领着部众来归附大汗,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把女儿忽兰献给大汗,我已将他们带来,请大汗处置。” 成吉思汗喝得醉意朦胧,说道:“他的女儿在哪里?” 纳牙阿说道:“他们父女都在外面。” 成吉思汗急于想见到忽兰,忙道:“快让他们进来吧!” 于是,纳牙阿带着答亦儿兀孙及其女儿忽兰一起走进大帐,父女急忙跪下,说道:“我是蔑儿乞部洼兀思族的首领答亦儿兀孙,甘愿领着全体部众,前来投靠大汗,情愿为大汗效力,永远忠于大汗!” 成吉思汗高兴地说道:“好啊!欢迎你来,我这里来者不拒,只要有诚意,我都一视同仁,绝不分亲疏远近,也不论来早与来迟。” 答亦儿兀孙又报告道:“为了表示我对大汗的诚心诚意,我准备把这女儿献给大汗。” 成吉思汗听后,问道:“你女儿多大了?” 答亦儿兀孙让女儿来回答大汗问话,忽兰抬起头来,说道: “我今年十六岁。” 成吉思汗向她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见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少女,长得相貌十分出众,急忙对他们父女说道:“起来说话吧!” 又面对侍卫吩咐道:“快给他们搬凳子坐。” 趁这工夫,成吉思汗又细看那女孩子,见她身材细长苗条,面庞清秀纤丽,举止娴雅文静,气质大方脱俗,处处显得妩媚动人。 等父女二人坐下之后,成吉思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忽兰。” 成吉思汗见她一张口说话,两颊上便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衬着雪白的面容,真比那灿烂的桃花还好看十倍!成吉思汗转脸向她父亲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答亦儿兀孙立刻答道:“我们是从迭儿思河上游出发,往这里来的,中途遇到大汗的部下纳牙阿将军,当时战火还未完全平息,军队调动频繁,纳牙阿将军劝道:‘眼下正是兵荒马乱期间,四处歹徒出没,你带着一个这么标致的女子走路,不安全啊!’后来,纳牙阿将军留我们在他军营里住了三天三日,然后才平安地来到这里。” 听说他们父女在纳牙阿军中住了三日三夜,成吉思汗立即产生了怀疑,并确信纳牙阿留住他们父女期间,已将忽兰奸污,不由怒道: “你纳牙阿胆大包天,怎敢私自留住他们?” 纳牙阿急忙解释道:“我本是出于好心,担心他们路上被坏人劫去,岂不坏事?大汗若是不信,请问他们父女二人吧!” 成吉思汗又说道:“你敢担保她在你军中三日三夜期间,未出坏事么?” 未等纳牙阿说话,答亦儿兀孙忙说道:“请大汗明察,纳牙阿将军确是出于一片好意,才留下我们在他军中居住的。” 但是,成吉思汗仍然不信,大声叱责道:“纳牙阿私自留住忽兰,居心不良,拉去砍了!” 答亦儿兀孙与忽兰吓得不知所措,纳牙阿深感委屈,涨红着脸竭力抗争道:“我一心侍卫大汗,平日所得敌人之美女,良马,一律奉献,从不隐匿。这次留住他们父女,全是出于安全考虑,反遭大汗怀疑,实在冤枉!若是真有歹意,我死也甘心,可……” 这时候,纳牙阿的副将兀帖儿里大叫道:“请刀下留人!大汗若要惩诫,请杀我吧,纳牙阿将军确是好人哩!” 成吉思汗忙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杀纳牙阿。” 兀帖儿里立即说道:“在他们父女留住军营期间,我见那少女长得貌美,曾当面劝纳牙阿将军先将她强行占有,遭到将军叱骂,并以败坏军纪、对大汗不忠之罪惩治了我,请大汗当面检验吧!” 这位副将说罢,把左手伸开,见他只有四指,无名指已没有了,指根处的伤口尚未痊愈,帐内众人全看呆了,成吉思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把事实情况说清楚,我就不杀你。” 兀帖儿里又解释说:“纳牙阿骂我对大汗不忠,便剁去我左手的无名指,以示儆诫,足见他对大汗的赤胆忠心,大汗反对他产生怀疑,实在太冤枉纳牙阿将军了,要杀就杀我吧!” 此时,成吉思汗的怒气已消了一半,但还是将信将疑,又担心这是纳牙阿与兀帖儿里相互勾接,共同欺骗自己,正在沉吟之时,少女忽兰看出了成吉思汗的心事,立即勇敢地说道:“纳牙阿将军是个好人,请大汗不要怀疑。当时他曾对我父亲说:‘我是成吉思汗的部下,咱们一起将你的女儿送给大汗吧!’他恐怕路上众军太乱,才提出与我们同行。若不是纳牙阿将军护着,我一定会被歹人劫去,今天又怎能来到大汗面前呢!当时,我们能遇到纳牙阿将军这样的好人,已是我们的幸运了!请求大汗恩准,放了纳牙阿将军吧!” 之后,这位精细而又聪慧的姑娘又建议道:“大汗若再不信,可以现行检查嘛!我这清白之身,为天地所赐,父母所生,本是未出嫁之处女,我忽兰甘愿以身相试,怎么样?” 此时,成吉思汗酒已全醒,听了忽兰这么一说,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再看眼前的忽兰,虽然是素妆淡抹,却越显得玉骨清芬,馥郁迷人,比那出水的荷花更显得妩媚。 看到这时,成吉思汗早已是意马心猿,欲火难禁,遂向帐下一挥手,侍卫们领着忽兰父亲答亦儿兀孙走出帐外,那些将领们早已知趣地散去了。 成吉思汗见帐中再无别人,便三脚两步走到忽兰近前,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向后帐走去,真的要亲自试验这位忽兰是否保留着她那处女之童贞了…… 此时,成吉思汗四十三岁,忽兰正当二八妙龄,比其三子窝阔台还小三岁哩! 这一次云雨试处女,使忽兰痛苦不堪,她那童贞之身被破,而且流了满床的处女红…… 面对殷红的鲜血,成吉思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才下令把纳牙阿放了,并成为大汗绝对信任的将领,公开宣布道:“纳牙阿确实是一位可靠、可信的人,以后他能担任重要的职务!” 忽兰终于得到成吉思汗的特别宠幸,成为地位仅次于孛儿贴夫人的、得宠则有过之的女人。 这次讨伐乃蛮、打击蔑儿乞人的战斗中,成吉思汗喜得古儿别速、忽兰两个美女,心中十分得意,每晚由两人轮流伴睡,真是如鱼得水,乐不可支。 这些日子,他在与古儿别速、忽兰两个美女朝欢夜乐,温存绸缪之中,突然想到那些中原的皇帝,许多人因为后宫女人太多,被这些红颜祸水所害,落得国破身亡,例子太多了。 他联想到自己,虽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倒也很有几位美人了,先是结发妻子孛儿帖,患难夫人合答安,以后又获得两位战场上姐妹美人,如今又喜获两个美女——古儿别速与忽兰,若是把她们放到一块住着,难免将来不发生龃龉之事,怎么办呢? 成吉思汗考虑之后,他向塔塔统阿请教了,把自己心里所想的,担心的事儿,全说了出来,请这位有识之士提供良策。 塔塔统阿想了一下,告诉他道:“我们是游牧民族,不像中原人那样居有定所,大汗不妨采取分帐藏娇的办法。” 成吉思汗听了,似乎领悟似的说:“嗯,分帐藏娇。” 塔塔统阿说道:“大汗的原配夫人已有安定的大帐居住,王汗的黑森林金帐,乃蛮太阳汗的兀里牙速秃的牙帐,都可作为大汗的行宫,若是嫌少,还可以选择适当的处所,再建金帐,用这种分帐藏娇的办法,能避免许多纠纷,无疑可减少彼此间的矛盾。” 听了塔塔统阿的建议,不由笑道:“好,分帐藏娇,不居一处,让她们相互不接触,彼此不沾连,太妙了!” 后来,成吉思汗让孛儿帖担任第一斡儿朵(金帐)的主持人,它的位置在克鲁伦河畔的库迭额阿速勒,是蒙古国的最重要的政治中心。 第二斡儿朵,是成吉思汗在灭亡乃蛮之后,命令工匠在喀罗台敖茂湖附近,萨阿里客额儿新建的一座金帐,让忽兰担任主持人的,古儿别速也住在这座金帐里面。 第三斡儿朵在土拉河上游的黑森林,原来是克烈部脱里王汗的金帐。灭亡了克烈部之后,成吉思汗让也遂、也速干姐妹二人一同住在里面,同胞姐妹居然争风吃醋起来。 一天,成吉思汗来到黑森林,本该到也遂帐里去住,他却走错了门,来到也速干帐里。 当时,也速干急忙向成吉思汗提醒道:“今晚,我姐姐万事俱备,只欠大汗这股东风了,她在翘首盼望看你去呢!” 说罢,也速干连连催成吉思汗赶快动身,去姐姐也遂帐里,以免她等急了。可是,成吉思汗微微一笑道:“你们姐妹二人这么认真,今晚我就不走了,我就在你这儿与你共度——良宵!” 这也遂、也速干姐妹二人,虽然一母同胞,性格却大不相同。尽管她们外貌都十分美丽俊俏,姐姐也遂心眼多,心胸狭隘,难与人相处,自恃长得花容月貌,常常看不起人。 妹妹也速干性格爽朗,待人诚实善良,能忍辱负重,对姐姐极为尊重。 也速干的谦让,使成吉思汗感到十分满意,并且更加欢喜她的善良与友谅。 成吉思汗爱美色,但是,他更重感情,重义气,在他看来,也速干这种“蛾眉让人”的品格,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英杰,巾帼女侠。也遂的外貌固然美丽,但是,生性孤傲,过分矜持,又是结过婚的,成吉思汗虽然很欣赏她的美貌,总在心灵深处常有疙疙瘩瘩的感觉。 久而久之,也遂便产生了猜忌之心,见成吉思汗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妹妹也速干却十分热情,见面时有说有笑,便对妹妹产生怀疑。 有一次,清早起来以后,也速干梳洗完了,见姐姐仍然坐着不动,便催她说道:“姐姐快去梳洗呀!说不定今天大汗会来哩!” 也遂听后,却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再梳洗打扮,也不能赢得大汗的欢心,他欢喜会说话的鹦鹉。” 也速干未听懂话中的意思,忙说道:“大汗不是姐姐讲的那种人!你不能这么随便乱说,若是把你这话传给……” 也遂生气地说道:“传吧,你去向他传吧!我一点也不怕,大不了一个死,没什么了不起!” 也速干听了,很难过,忙对也遂说:“姐姐不能这么说,我可不是好传话的人!何况你是我姐姐呀!” 也遂更加生气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么?现在,你是大汗面前的红人,我算什么?” 也速干听得不明不白,只得问道:“姐姐的话越说越奇了!我真不知道姐姐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恨呢!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请姐姐当面给我说清楚!” 也遂冷笑一声道:“人世间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事应自己承担,敢做敢为吗!” 也速干对姐姐的话,正是“一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她又不说,一时又急又气,立刻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就在这时,成吉思汗突然走了进来。一见也速干哭得那么伤心,急忙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他问道:“怎么啦,为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 成吉思汗见也遂不说话,又向她问道:“是你们两姐妹之间吵架了么?” 也遂又紧张,又害怕,一时窘迫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由得满面落泪,哽哽咽咽地哭起来了,仿佛她有无限的委屈似的。见到姐姐哭了,也速干立即止住了哭,并破涕为笑地向成吉思汗说道:“是我不好,是我惹姐姐生气了,请大汗责罚我吧!” 成吉思汗听也速干这么说,把过失往自己身上拉,心中立刻有数了,但也不好直接训斥也遂,只得笼统地对两人说道:“你们是同胞姐妹,应该相互体贴,亲密无间,不能因为一两句话,一件小事就争吵、吵闹,那还算是亲姐妹吗?” 成吉思汗只顾抱着也速干在温存着,对也遂连看也不看一眼,把一个如花似玉的也遂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不声不吭地悄悄走了出去。 从此,也遂对妹妹真的怀恨在心了,自古以来,女人的嫉妒之心害人误国的例子太多了,成吉思汗已看到了这一点。 在吞并了乃蛮部之后,成吉思汗让也速干立即与她姐姐也遂分开,将她搬到太阳汗的旧牙帐里去,这就是第四斡儿朵。这座旧牙帐位于色楞格河支流伊德尔河畔,在兀里牙速秃地区,那里山林茂密,水草丰美,气候湿润,宜于定居。 成吉思汗深知也速干宽宏大度,待人热情,把自己儿时的恋人,患难中的情人——合答安也搬到这座牙帐里,让她与也速干同住。这斡儿朵,在汉语中被译为“宫帐、行宫,或王宫”意思,它是由数百、上千座营帐组成的帐幕群。 当时,成吉思汗虽没有都城,这四大斡儿朵正起着首都的作用,是他的指挥中心。 公元一二〇六年春天,成吉思汗领着兵马,从阿尔泰山前线胜利班师,回到了蒙古乞颜部的根本之地——斡难河上游地区。早在一二〇〇年,成吉思汗与克烈部王汗的军队在萨里川会师,联兵讨伐东方各部以来,成吉思汗连续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战绩。 七年来,成吉思汗的队伍先后歼灭了泰赤乌部,塔塔儿部,克烈部,乃蛮部,蔑儿乞部,札答阑部等几个强大的部族。 另外一些比较弱小的部族,如弘吉剌部,山只昆和合答斤部,杂儿边和汪右部等,多慑于成吉思汗的威力,已主动前来归附。自此,东起兴安岭,西迄阿尔泰山,南达阴山,北至西伯利亚泰加森林的深处,已经没有再与成吉思汗对抗了,辽阔的蒙古高原完全是成吉思汗一统的天下。 随着地域的扩大,人口的增长,内部事务也更加繁多。为了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原先的乞颜蒙古国的职能与机构,都显得十分简陋与无力了。 四杰中的博尔术、木华黎前来求见,两人建议成立蒙古国,博尔术先说道:“如今的大汗,已是草原所有部族人的大汗,再不是当年乞颜蒙古一族的大汗了,应该正式建立大蒙古国,再行登基典礼!” 木华黎则建议道:“如今我们蒙古国地大人多,国力强盛,一切职能机构理应健全起来。” 成吉思汗听了,忙向二人说道:“我也正想找几个扯儿必与塔塔统阿、西里胡笑天儿一起商量呢!” 几天以后,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忽力尔台——盛大集会,在斡难河畔隆重召开了。 这是春光明媚的一天,风景迷人的斡难河畔,穿着节日盛妆的蒙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熙来攘往,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周围的群山也昂首挺立,斡难河水波光粼粼,万里无云的天空,有几只苍鹰在翱翔,处处显示出勃勃生机和盎然春意。 会场上有一面白色大旗,引人注目地在春风中飒飒飘扬,那是成吉思汗的九脚的旌纛。 这面九脚白旌的旗帜,原是孛儿只斤氏的标志。旗上绣有“鹰”的图案,旗边缀有九角狼牙,牙端是有表示力量的九条白色牦牛尾。 蒙古人以“九”为吉祥数字,以白色为纯洁象征。平日,只有大汗即位,或是大驾亲征时,才建这种旗帜。 成吉思汗首次称汗,是公元一一八九年,那是蒙古乞颜氏族的大汗;这次称汗,则是成为大蒙古国的大汗了,犹如前次接位只是一个“诸侯王”,而这次即位则是成为“天子王”了,因此,要用这九脚白旌的大旌旗。 登基大典开始以后,鼓角齐鸣,琵笳同奏,一百多位各部首领和各级将领上前,一致推举成吉思汗为全蒙古的大汗。 之后,成吉思汗发表了重要的演讲,他以“奉天承运”的人间圣主而自居,以“汗权无授”而自豪,他说道:“今天,我依赖着长生天的力量,获得了天地的赞助,救助普天下的百姓,使之归于我的统一之制。今后,我们要依靠天地的赞力,承蒙皇天提名,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百战不殆,无往不胜!” 说完,成吉思汗带领大家向太阳行九跪之礼,来表示对上天的忠诚。礼毕,成吉思汗又回到宝座之上,接受大家的进见与庆贺。 此时,蒙力克的儿子阔阔出,又被称为“通天巫”的,上前说道:“你现在是普天下万民之汗了,应该有一个王中之王的尊号,根据上天的旨意,你的尊号就叫‘成吉思汗皇帝’!” 听了通天巫的话以后,成吉思汗踌躇不决之时,其二弟哈撒儿朗声说道:“我大汗哥哥威德满天下,称这‘成吉思汗皇帝’,是再好不过了!” 众位首领,将士们听了,一齐鼓掌赞成,顿时欢声雷动,齐声高呼道:“成吉思汗皇帝万岁!” …… 登基仪式结束之后,成吉思汗便大封功臣。 他每封一人,都要充分赞扬和肯定一番受封人的功绩和贡献。各位功臣都被荣誉感激励着。 此时,小时候被从战场上捡来,后被诃额仑收为义子的失乞忽秃忽担心自己不如博尔术、木华黎那样受宠于成吉思汗,便性急地首先表白自己的忠诚之心,他向成吉思汗说道:“我的功劳难道比别人少么?为什么先赏赐他们?我出力也不少,为什么要降恩于他们?我还在摇车中时,还在尿裤子时,就在你的国中了,直至颔下生了这么多的胡须,从来没有三心二意,没有失误的地方。诃额仑母亲让我睡在脚后,当儿子般养育我,你让我睡在身旁,当弟弟般照看我。今天,我们建立大蒙古国,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呢?” 成吉思汗听了之后,就先对失乞忽秃忽进行了封赏:“你是我的六弟啊,将与其他兄弟一样,有受封赏的权利,我们仰赖长生天的保佑,才能得到这一统的天下,统治全国的百姓,以后仍希望你能做我的耳目呀!今后,你要为朕做判事官吧。” 封了失乞忽秃忽担任大蒙古国最高判事官之后,成吉思汗一口气分封了九十五个千户,任了八十八人为千户长。 千户制是在一二〇四年进攻乃蛮部之前的军制改革基础上建立的,这次重大改革是每一千户中由被打乱的,不同部落的人混合构成,这就彻底打乱了旧的氏族制度,打破了由氏族首领管理本部事务的传统,而由军事首领按作战、生产分配的需要,而直接任命官吏。 这样,就使原来的部落界限泯灭消失,大大有利于瓦解落后的、容易导致分裂的氏族部落结构,有利于加速各氏族的融合,有利于蒙古民族统一体的形成与发展,同时,也有力地防止旧贵族势力的复辟。 千户的规模大小不一,因地制宜,有的千户长管辖多至四千户,有的还不足一千户。每个千户下面,又设百户、十户,所有的蒙古百姓都被纳入其中,统统置于大汗的严密控制之 下。这种十进位的组织,便是蒙古国家统治下的各级军事、行政机构,从而形成一个显著特点:军事系统和行政系统相结合、相统一,平时与战时结合,寓兵于民,全民皆兵的优越性。 平时,蒙古百姓按指定的编户,在划定的牧地上放牧、屯驻,不准擅自离开,并向长官提供各种实物贡赋。此时,所有十五岁至七十岁的成年男子必须服兵役,由十户长、百户长率领出征,还要自备马匹、武器和粮秣。这样,每个蒙古牧民都成了既是牧民,又是士兵,上马能战斗,下马能牧养,这就大大增加了国家的兵员储备,动员起来也极为迅速。 根据成吉思汗的法令,如果十户长不能统师其十人作战,将连同妻子儿女一并定罪,然后另选十户长。对百户长、千户长、万户长的态度也是如此。 战争时期,军队以千户为单位征调,每千户要提供一千名战士,千户长既是军事统帅,又是地方行政长官。成吉思汗任令的千户长,大多是在对敌战争中功勋卓著的将领,千户长是世袭的军职,他们是高踞于牧民之上的统治者,掌握着分配牧地,征收贡赋,差派徭役和统领军队的大权,拥有大量财富和奴隶。在千户上面还设有四个万户。 博尔术被封为右翼万户长,管理西方直至阿尔泰山方面的各千户,他是成吉思汗封的第二号万户。在会上,成吉思汗向众人说:“在我小时候,他就帮我追回了被盗的八匹马。当时,他是富翁的独生子,为什么要和贫穷孤苦的我交朋友?这完全是一片豪爽大侠的心胸,在答阑捏木儿格思与塔塔儿对阵时,夜里大雨滂沱,他为了让我安眠,脱下自己的衣衫给我披上,用自己的腿支起帐篷,用一条腿站了一夜。博尔术啊,你的功劳数也数不尽,你的忠诚感泣鬼神!” 成吉思汗又动情地指出:“你博尔术和木华黎敢于直面向我进谏,我做得对就尽力支持,我做得不对就直言劝阻,所以我才有今天。” 于是,成吉思汗不但任命博尔术为右翼万户,还特许他九次犯罪不罚,后又让他兼任怯薛军的队长。 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第三号万户,并任令他为左翼万户,管辖东部直至大兴安岭地方的千户。木华黎自投成吉思汗,多次与他共历艰险,战功显赫,后来又被授予“国王”的称号,独挡一面地领军对敌作战。他又对大家说道:“木华黎自从做了我的安答,从未离开过我的门户。他曾以天神般的吉兆鼓励我,使我坚定了夺取天下的决心。” 对这位沉毅多智略,猿臂善射,挽弓二石强的木华黎,让他居于上位,直至子子孙孙,并享有九罪不罚的特权。 成吉思汗任命纳牙阿为中军万户。此人虽没有博尔术、木华黎那样的战历,却受到成吉思汗的特别信任,主要有两件事情:纳牙阿原属泰赤乌部,在成吉思汗打败泰赤乌人时,他与父兄一起逃跑途中,捉住了成吉思汗的仇人。泰赤乌部的首领塔儿忽台,准备送交成吉思汗。这时,纳牙阿劝父兄道:“部下擒拿了主人,这是不义行为。” 于是又放走了塔儿忽台,他们空手来见成吉思汗,如实报告了事情的经过,成吉思汗对他大加赞赏,并说道:“你不忍陷害自己的主人,懂得忠义之道,是个善良的人,可以委以重任。” 在消灭乃蛮部之后,答亦儿兀孙走投无路,准备将女儿忽兰献给成吉思汗,遇到纳牙阿之后,自愿护送,留忽兰在军中过了三天三夜,成吉思汗怀疑他与忽兰有了暧昧私情,几经盘查,忽兰甘愿以身试验,方知她仍是处女。 成吉思汗对纳牙阿更加信任,认为他忠心不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次也封他为万户,统帅保卫大汗的怯薛军。 第四位被封为万户的人是豁儿赤,由于他很早以前就预示了神言,并立有战功,让他管理沿也儿的石河一带地方的林木中的百姓,另外又允诺他从投降的百姓中可以挑选三十名美女为妻。 对蒙力克老人,成吉思汗把他封为第一号万户,并且当众赞扬他道:“你自我小时就保护、帮助我,立下了许多大功,特别是王汗和桑昆以结亲为名骗我去的时候,你劝阻了我,使我免于沉入深渊,坠入烈火。” 为了表示对老人的尊重,成吉思汗特在自己座位旁边设一位子,或一年,或一月,请蒙力克坐在那里共议军国大事。 为了鼓励部下多提建议,敢于劝谏,成吉思汗还特别分封了四位直言敢谏的人——忽难、阔阔搠思、迭该、兀孙老人,并表彰道:“他们四个人,凡是看见的不曾隐瞒,听见的不曾隐讳,凡是他们想到的,从不埋藏在心里面,而是直面告诉我。” 成吉思汗分封他们专做谏官,他对忽难道:“你在黑夜里像凶狠的野狼,白天像粗暴的乌鸦,迁移时不遗一物,留守时决不移动,对于敌人冷若冰霜,在仇人面前不为私利动心。” 成吉思汗封他为管理格尼格思的千户,并且任命他为代管大汗长子术赤所属百姓的万户,实际上是辅佐皇子的“王傅”。 对于兀孙老人,成吉思汗任命他为“别乞”,这是对氏族首领的尊称,后演变成宗教领袖,允许他“穿白色的衣服,骑俊白的骟马,坐在众人的上座,评讲年月里的吉凶祸福”。 当年,札木合、王汗都知道成吉思汗身边有“四杰”、“四狗”、“二勇将”之说,成吉思汗也确曾说过这么一段话:“忽必来,你与者勒蔑、者别、速不台,有如四条猛犬,听我发令指示,无坚不摧,无险不破,深水不能阻挡,所以每次厮杀,皆教你们做先锋;而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四杰在我左右;又有术赤带、畏答儿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这次分封时,畏答儿已经牺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为千户,让他儿子继位。 对术赤带,成吉思汗也封他为千户官,命令他管理兀鲁兀地方四千户。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赐给他为妻,也能看出时对他的重视了。 当时,成吉思汗借口是在恶梦中惊醒过来,说是由于亦巴合睡在他身边的原因,上天托梦于他,令他把亦巴合让给别人为妻。 其实,这里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去母亲孛儿帖帐中有事,回来路过亦巴合的帐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 亦巴合与莎儿合里塔姊妹俩,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时,她们两姐妹一起成了俘虏。成吉思汗见亦巴合姿色出众,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儿合里塔面貌平平,年龄也小一些,就给幼子拖雷为妻了。当时,术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于父亲的威严,未敢当面提出来。 在当时的蒙古,父亲死后,儿子妻后母是正常的习俗,父亲活着,也有儿子与后母间通奸之事,屡见不鲜的。 这工夫,术赤便一头撞了进去,只见亦巴合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歇晌,便回身关紧帐门,向床边走去。 由于亦巴合刚来到成吉思汗大营,对术赤还不认识,一时紧张得从床上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走进大汗妻妾的营帐?” 术赤对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是大汗的长子术赤。” 亦巴合听后,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为她这时只穿了很短的内衣在休息。 术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去拿了,就这样好……” 说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道:“自从上次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因为被父汗留你在这里,我……” 一番云雨过后,聪敏的亦巴合立即提醒道:“你已达到目的,应赶快离开,若是被你父汗知道,我的性命必定难保,你……快走吧!” 术赤的头脑才冷静下来,又与她温存一会,才整好衣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大帐。 可是,术赤刚走出大帐,成吉思汗从相反方向正往亦巴合的大帐走来,他立刻看出那是自己的长子术赤。 此时,术赤已经十八岁了,并长成一条魁梧的大汉,成吉思汗心生怀疑,便走进大帐。 他见亦巴合穿着内衣短裤,心中已明白了七分,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又不好发火,便装作无事的样子。 后来,成吉思汗认真想了几个晚上,便决定借恶梦之中,上天传话等,把亦巴合赐给了术赤带,还振振有辞地对亦巴合说道:“我不是嫌你无德行,也不是认为你容貌不美,你是曾经在我怀里,在我枕伴脚旁,被我爱过,列入妻子次序的,是住在斡儿朵里的夫人。现在,我要把你赐给术赤带,这完全是为了奖赏他的功绩。我常想,术赤带在厮杀时做我的挡箭牌,遇到敌人他成为我的屏障,他能把分散的队伍集合到一块,还能使已经溃败的军队团聚起来。因为他有些功劳,我只能把你赐给他,所以请你能体谅我的苦心。” 接着,成吉思汗开始分封他的“四狗”为千户,并赞扬速不台等四员大将说:“你们四人曾为朕压强者之颈,劲者之臀而使之不得动弹。每当争战之日,只需朕一声号令,你们便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破敌有如坚铁之岩石,断敌湍急难涉之深水。” 成吉思汗说到这里,情绪激动,又提高声对众人说道: “无论敌人如何强大,兵力如何众多,只要有他们四人立于阵前,朕即可心安神定,对敌人毫不畏惧的。” 成吉思汗就这样一一点名,表彰他的众多的有功之臣,所有被他点到的将领,他都首先赞扬一番,历数其功绩与贡献,然后再给予封赐,使会场里不时爆发出欢呼声。 分封功臣之后,成吉思汗回到母亲诃额仑的营帐里,恰好孛儿帖也在这里。 成吉思汗对母亲道安问好之后,诃额仑指着一边的座位对儿子说道:“你现在是全蒙古的大汗,治国当然很重要,治家也不可忽视啊!你那四个斡儿朵里的女人也该有个分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贵贱、尊卑的身份。” 成吉思汗听了,立刻说道:“是呀,母亲教训得对!对斡儿朵里的这些人也要给她们定个名份。不过,没有母亲的指示,我怎敢对她们……” 这会儿,未等诃额仑答语,孛儿帖却道:“大汗这话说得也就奇了,那些女人的来历母亲根本就不知道,这工夫大汗让母亲怎么先拿出分封的旨意呢?” 孛儿帖这话里的醋意,成吉思汗怎能听不出来?他不由得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原配夫人,又看着母亲的脸色,只得解释道:“那都是在紧张的战争时日里……” 诃额仑不愠不怨,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今,你当了大汗,身边多要几个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也不能过于迷恋女色,许多中原皇帝因为红颜祸水而亡国灭身的例子不少哩!你还年轻,也得当心啊!” 成吉思汗连连点头,说道:“母亲的话我一定谨记在心里,对她们的分封之事,我已想出一个方案,只是要请母亲恩准后方可执行。” 诃额仑微微一笑说:“那你说出来听听吧,孛儿帖在此也无妨。”成吉思汗说道:“我想把她们分成三个等级,就是皇妃,皇后,大皇后……” 诃额仑问道:“孛儿帖可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把她封在哪一等呀?” 成吉思汗立刻答道:“她是大皇后!” 孛儿帖急忙问道:“那位合答安呢?” 成吉思汗说道:“她是皇后呀。” 老人比划着说道:“把自己的两臂弯曲起来,成水平状态,放两碗水在两肘处,坚持下去,不能让碗里的水洒下来,时间越长越好,每天持续这样练习,时间长了,臂力准会提高的。” 说完,老人看着铁木真与札木合,飘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脚步越走越快,过不多久,便不见身影了。 札木合说道:“这老头子胡说八道,那样锻炼谁也受不住,谁也坚持不下来。” 铁木真说道:“我俩一齐按老人的指点,坚持锻炼,看谁的进步快,来个比赛吃苦吧!”札木合却说道:“你先练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坚持不住,等一阶段我再练!” 说完,札木合就走了,铁木真却照老人的指点,一方面练眼睛的视力,一方面锻炼臂力,两方面同时交叉地练习,半年以后,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坚持练习下去,终于提高了视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时,有时觉得视力模糊,不好瞄准,现在视力提高了,对目标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双臂又酸又疼,有时弓箭拿在手里,发出阵阵颤抖,往往射不准目标。如今大不相同了,两臂力量增强了,时间再长,也不会抖了,反觉得轻松自如。 通过这两项锻炼,铁木真的射箭技术提高得甚快,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他在后来的战场上的拼杀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过了不惑之年,在战场上已经拼杀了二十余还有一次,有一个公公与媳妇通奸,被儿子告了,察合台判将两成吉思汗拥着她,轻轻地说:“你呀,越来越傻了!若没有成年累月地去拼杀,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世上再美的女人没有谁能让我忘了你,怎么你就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宽衣解带,两人的激情澎湃,似漆如胶地以律己老人比划着说道:“把自己的两臂弯曲起来,成水平状态,放两碗水在两肘处,坚持下去,不能让碗里的水洒下来,时间越长越好,每天持续这样练习,时间长了,臂力准会提高的。” 说完,老人看着铁木真与札木合,飘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脚步越走越快,过不多久,便不见身影了。 札木合说道:“这老头子胡说八道,那样锻炼谁也受不住,谁也坚持不下来。” 铁木真说道:“我俩一齐按老人的指点,坚持锻炼,看谁的进步快,来个比赛吃苦吧!” 札木合却说道:“你先练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坚持不住,等一阶段我再练!” 说完,札木合就走了,铁木真却照老人的指点,一方面练眼睛的视力,一方面锻炼臂力,两方面同时交叉地练习,半年以后,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坚持练习下去,终于提高了视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时,有时觉得视力模糊,不好瞄准,现在视力提高了,对目标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双臂又酸又疼,有时弓箭拿在手里,发出阵阵颤抖,往往射不准目标。如今大不相同了,两臂力量增强了,时间再长,也不会抖了,反觉得轻松自如。 通过这两项锻炼,铁木真的射箭技术提高得甚快,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他在后来的战场上的拼杀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过了不惑之年,在战场上已经拼杀了二十余还有一次,有一个公公与媳妇通奸,被儿子告了,察合台判将两成吉思汗拥着她,轻轻地说:“你呀,越来越傻了!若没有成年累月地去拼杀,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世上再美的女人没有谁能让我忘了你,怎么你就忘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宽衣解带,两人的激情澎湃,似漆如胶地以律己,宽以待人,要给皇妃们做个好样子,当个好的带头人。不久成吉思汗立即说道:“那自然,孛儿帖是大皇后嘛!” 成吉思汗说着,向孛儿帖挤了挤眼,只见她红着脸,流着泪水,朗声说道:“我才不稀罕那个虚名哩!只要大汗的心里能常常想到我们母子就满足了!” 诃额仑倒替儿子说话道:“还不至于吧?铁木真从小就是讲义气,重情感的男子汉,他是不会喜新厌旧的,你既是大皇后,也要拿得起,放得下,像个大皇后的样子,心胸要豁亮、大方,别计较一些小事,你是一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也该想想才好。” 成吉思汗又说道:“母亲是皇太后,今后还要靠你老人家多操心,掌好这个舵呢!” 诃额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塔塔儿部里那姊妹俩,听说那个妹妹人很懂事,姐姐不是好东西。” 孛儿帖正要说什么,被诃额仑用眼色制止了,老人又接着问道:“还有个乃蛮部的王后,是个有名的风流女人,非常讲究,特别爱干净,人多了,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是得要整顿一下,不能各自为政,随心所欲。” 成吉思汗又说:“请母亲帮着孛儿帖拟订几条规定,找个时间一起聚一聚,向各人讲清楚,谁敢不听?真有违抗的人,就按律治她!” 当晚,成吉思汗来到孛儿帖帐里,先说道:“我们已成了老夫老妻了,这么一些年来,难道你还不知道我这颗心想的是什么?当着母亲的面,你怎么竟然失态了?” 孛儿帖苦笑一下,便一头扑进丈夫怀里:“你上马一走,成年累月地不见影儿,我这心里能不想你么?反正你身边有年轻美女陪着,早把我们母子忘了呢?” 正当察合台等仰卧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休息之时,忽然听到左边的林子深处传来了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快来救命啊……” 察合台急忙坐起来仔细一听,那是年轻女子的叫声,便对兀突突与西里门说道:“走!快去看看,不能见死不救呀!” 三人慌忙上马,驰往那片林子深处,到近前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手执一把佩刀,与石下的一头满身血污的野猪对峙着。 那受伤的野猪一听有人来了,正要逃去时,早被兀突突弯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头部,立即扑在地上,口扑腾几下,四只蹄儿一蹬,死了。 那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黑森林斡儿朵的主持人也遂,她今日见天气晴朗,领着几个侍女,来林子里散散心的。不料,她们撞见了一头野猪,也遂一时高兴,便取出弓箭一箭射去,竟射中了野猪的脖子,那野猪疼得狂叫不止,在草地上乱滚。也遂以为野猪快要死了,便拍马上前,举刀去砍,谁知那野猪突然跃起,大吼一声,掉转身子,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巨齿,直向也遂扑来。 也遂的马儿一见,惊吓得长啸一声,两条前腿高高地立起,身子一甩,竟把也遂扔下马来,她也顾不得身子疼痛,急忙爬到那块巨大的石头上面。 不想那野猪似通人性一样,见也遂一个弱女子在石头上,就追过来要吞噬她,正要爬上巨石,又见身后来了人马,便想转身逃跑,竟被兀突突一箭射中,死于草地上。 这时候,那几个侍女才提心掉胆地跑来,也遂用手指着她们说道:“若不是二王爷他们来救,我早被这头野猪咬死了!等回去以后,我再与你们算帐!” 察合台看见那些侍女们胆小如鼠的样子,立刻生起怜悯之心,劝也遂说道:“你就饶了她们罢,那野猪也凶得狠呢!” 也遂听了,忙向侍女们吩咐道:“二王爷已经替你们讲情了,还不快去把我的马儿牵来,真是一群没用的人啊!” 察合台转身对西里门说道:“你的力气大,把那野猪放到马上驮回去,还是一顿美餐哩!” 也遂立刻向察合台等邀请道:“一起到我的大帐去吧,我那里尽是好吃的呢,还有上等的马奶子酒哩!” 察合台等立即答应一声,随着也遂一起,回到当年脱里王汗的金帐里。 当晚,也遂在自己的大帐里盛宴招待察合台、兀突突等一帮人,酒宴直到深夜才散。 也遂是这个斡儿朵的主持人,立即派人为察合台等安排住宿,告辞时对他们说:“我这里有吃有喝的,你们不要急着回斡难河老营帐那里去,在这里多玩几天吧!” 察合台当然乐意了,忙向也遂表示了感谢,谁知也遂说道:“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还不应该款待你们吗?” 第二天,察合台又与兀突突等在黑森林里玩乐了一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回到也遂的大帐。谁知酒菜早已摆上了桌子,侍女却说道:“主人昨天受了惊吓,夜里身上发烧,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所以不能前来陪大家喝酒了,请二王爷与各位自便吧!” 酒宴过后,察合台对兀突突说道:“你先带弟兄们回帐休息,我去探望一下,免得我们失礼呀!”说罢,让侍女带路,来到也遂的卧帐里。 也遂听说察合台前来探望,赶忙欠起身子,坐在床上,微笑着对察合台说道:“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又来登门探望,实在感激不尽了!” 她让侍女搬来凳子,请察合台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坐着说话。察合台见也遂只穿一件很短的内衣,外面披着一件毛皮夹袄,坐在床上,她那雪白丰满的胸脯,露在外面足有一大半,不由得多看几眼,也遂似乎有了察觉,但是,还是坐在那里与他谈笑风生,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二人东扯西拉,直到深夜,察合台才告辞要走,也遂慌忙把被子一揿,要来送行,察合台忙伸手去拦,不经意地正碰在她那丰满的乳房上,顿感一阵晕眩,定了定神才说道:“身体不好,别送了,快回床上吧!” 说完,察合台又拥着也遂,几乎是把她抱上床了,见她那两条玉一样的大腿,真想扑上去亲一下。 回到住帐,躺到床上,察合台怎么也睡不着了,三年来的那些往事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察合台刚满十五岁,一天中午,她的堂姐阿胡里突然找到他,悄悄地对他说:“怎么办?我怀孕了!” 察合台猛一听到,愣了好长时间,他心里清楚,这事儿若是让汗父知道,难保自己不被活活打死! 这位堂姐阿胡里是他的二叔哈撒儿的女儿,只比察合台大一岁,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欢喜在一起玩乐。 久而久之,姐弟二人便产生了感情,十二岁的时候,两人偷偷地尝了禁果,以后便经常幽会。 周围的人们见他们是姐弟关系,也就未加注意,如今阿胡里竟然怀孕了,两人都吓得不得了。 按当时蒙古人的风俗传统,堂兄妹是禁止结婚的,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由本氏族的首领,把这对青年男女,各自捆绑起来,拴在马尾上,然后打马奔驰,直到把两人拖死为止。 察合台与阿胡里既不敢向家人说出来,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便决定去投河而死,免得被马儿拖死更悲惨了。 那天下午,两人相约来到斡难河畔,相互拥抱着又大哭一场,然后同时跳进河水里。阿胡里不习水性,下水后很快被淹死了,察合台自七八岁时就常在斡难河里玩耍,早就学会了游泳。 现在跳进河里,要把自己活活地淹死,这对一个识水性的人来说,确实十分困难。 察合台在水里浮浮沉沉,折腾了好大一会工夫,也没有把自己淹死。 此时,正是深秋天气,恰巧有一条渔船从那里经过,见到一个人在河里挣扎,心里想:“河里这人该不会是在游水或是洗澡吧!” 后来,船到近前发现是一个男孩子,便以为他是误落河中,就把察合台搭救上来了。 察合台灵机一动,也就顺口说是为了捉一条大鱼,而坠下河去的,后被祖母诃额仑狠狠训斥了一顿,也就完事了。 可是,阿胡里的尸体一直没有浮出河面,她的父亲哈撒儿连续找了好多天,也没有找到线索,便以为被塔塔儿人,或是蔑儿乞人掳去了,难过了一阵子,也就渐渐地把阿胡里给忘了。 但是,察合台忘不了,在心灵深处,怎么也忘不了这位既是姐姐,又是情人的阿胡里,有时候,一个人跑到斡难河边,他们投水的地方,暗暗地流泪。 由于阿胡里的尸身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察合台总是估计她可能被人救走了,若是她没有离开这人世的话,现在也该早已生下了那孩子。 想到这里,察合台叹一口气道:“唉!她生下的那孩子,是男,还是女?” 因为他常到河滩上来独自坐着,有时流着泪水,自言自语,有时两眼看着河水在发痴,有时又长吁短叹地陷入迷茫的遐想之中。时间长了,人们以为他病了,家里人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觉得察合台的行为有些反常,特别是祖母诃额仑,她估计是把魂儿掉在斡难河里了,便让巫师带他去河边招魂,一次次地面对着河水,呼喊他的名字…… 但是,谁也没有怀疑察合台与那失踪的少女阿胡里有关系。 一天,阿胡里的弟弟兀突突对他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李陵墙那里坐坐?” 察合台听了之后,不由得心头猛一震动,那李陵墙本是自己与阿胡里经常幽会之处,兀突突怎么知道,难道他会清楚他姐姐与自己的情缘? 察合台还未来得及答话,兀突突又说道:“说不定姐姐还常去那里等你呢。” 听他这么一说,察合台立即走过去,拥抱着兀突突,激动得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了,说道:“好兄弟!原来你是知道我和你姐姐的事情。”这两位堂兄弟搂在一起,共同怀念着死去的阿胡里,从此,他们成为一对知心朋友。 李陵墙是当地的一个历史遗迹,传说汉武帝时李陵带领着五千兵马,来打匈奴,被擒获以后,匈奴的单于派许多人劝降,李陵始终不愿失节,后来,单于让自己的女儿杞和硕公主前往,在美色的诱惑面前,李陵终于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投降了匈奴。这李陵墙便是当年的匈奴囚禁李陵的地方,也是那位貌若天仙的杞和硕公主与李陵高唐梦雨之所,现在只剩下了几片残垣断壁,在朔风中茕茕孑立。 察合台与阿胡里常到这里玩乐,因为躲避一场突然而来的暴风雨,姐弟二人相互依偎在土墙下,此时,他们正是情窦初开,极度兴奋之中,尝试了云雨之乐。 从那时起,两人海誓山盟,多次面对太阳立下终生不离不弃的誓愿,…… 这是察合台的一次失败的初恋。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又闪现出也遂那飘逸如云的黑发,她那红红的嘴唇一抿,嘴角往两腮一拉,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她那酒窝里溢着她的微笑,甜甜的,也溢着她的美丽与神秘,隐隐约约的。 还有那目光,火辣辣,直刺刺,含着情,闪着电,那么灼热,那么诱人。她为什么对我笑得那么艳丽,那么甜蜜?莫非她……特别是也遂那高耸的乳峰,雪白的玉石般的脖颈,她起来送自己时,曾被自己无意地碰了一下,当时就觉得柔软、挺韧,十分迷人,现在想起来还记着呢。 “明天再去试试她!争取和她……” 察合台一边回忆着这三年来的情感经历,一边回味着也遂的美貌迷人,一边在心底设计着猎捕她的计划,终于进入了酸酸的、甜甜的梦乡…… 其实也遂也在金帐的毡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埋怨大汗好长时间不来,把自己忘了,一会想着救自己性命的察合台,应如何去报答他。 不久前,也遂听说大汗在攻打乃蛮部当中,又娶了太阳汗的王后古儿别速,以及蔑儿乞的少女忽兰,不由得醋劲勃然而起,埋怨道: “这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自古如此。” 越想心里越不平静: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拥有几个女人,而女人就不能有这个权利?这未免太霸道,太不合理了吧?也遂躺在床上,牢骚满腹,胡思乱想着,忽然想到刚才送察合台时,他的手曾在自己的乳房上碰了一下,也许那是无意撞上去的,后来他又连推带抱地把自己送回床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看,难道这位二王爷……其实,论起年龄,自己比他只大一岁,也算是年岁相当呀!何况蒙古人,乃蛮人,女真人等,都有娶后母的风俗,我若是与他成就了那桩好事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救命之恩。 也遂继续往下想着,这察合台虽说是二王爷,但是,听皇妃兀桑巴儿说过“术赤是蔑儿乞人的骨血”,果真是这样的话,察合台就是成吉思汗的长子了,等到大汗百年之后,这位二王爷不是名正言顺的大汗继承人么? 我也遂何不趁着这位二王爷在这里的机会,抓紧与他套上近乎,把他拉到怀里来呢? 凭着自己的美貌,再对他……不会不动心的,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 此时,又想到察合台那英俊的面貌,壮实的身体,有力的臂膀,气力一定很大,想到此,立即浑身躁热起来……想着,想着,不禁自言自语道:“若能与他好上,我这后半生也将有了依靠,再不会独守空房,这寂寞的活寡真难熬啊!” 如此想来想去,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东方大亮,太阳升起老高了,兀桑巴儿进来喊她,也遂才迟迟而起。 但是刚才洗漱完毕,未等梳妆打扮时,也遂只觉头晕眼花,身子老不大舒服,心想:“莫不是真的病了?” 便又到床上躺下,觉得浑身筋骨酸痛,好像骨头架子散了一样,她对兀桑巴儿说道:“好妹妹,请你帮我捏捏背,槌槌腰吧!” 兀桑巴儿笑道:“我不替你捏背,难道就是坏妹妹了?” 也遂忙苦笑着说:“别咬文嚼字了,我的好妹妹!你快些槌吧,等到你身体有病时,我一定去……” 兀桑巴儿忙打转也遂的话,笑道:“好了吧!我情愿不让你槌背,也不想生病。” 说罢两个人一起“咯咯”地笑着,兀桑巴儿跳上毡床,又对也遂说:“你把罩衣脱了,只穿内衣就行,要说效果好,最好是不穿衣服,按摩起来既有力气,又收效大,保证手到病除!” 这兀桑巴儿本是蔑儿乞人,成吉思汗在阔亦田之战中,在追杀各部敌人时,路过一个水塘,他的战马渴得厉害,便跳下水塘喝水。站在岸上看着战马在大口的喝水,忽见塘中的一片水草轻轻一动,成吉思汗不由得一惊,以为那里藏着敌人,急忙警觉地取弓抽箭在手,对着那片水草大声喝道:“谁在那里藏着?再不出来,我就射死你!” 不一会儿,只见水草微微一动,慢慢伸出一个毛哄哄的头来,接着,从那里站起一个年轻的少女,浑身水淋淋的,惊吓得飒飒发抖。 成吉思汗仔细一看,见那少女红润的鹅蛋形脸上,小巧的鼻子,两眼晶亮晶亮的闪着恐惧的光,嘴角还长着一颗小小的美人痣。虽然她全身微微抖着,那苗条的体形,突起的胸乳,仍然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看到这里,成吉思汗不由心中一动,用手中弓箭向她指着,声音温和地说道:“快到岸上来!”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那少女慢慢蹚着泥水从塘中走来,身上抖得更加厉害,成吉思汗已看得出来,她的颤抖,本是惊吓,本是寒冷。 当她走到水塘边上,脚下一滑,又跌倒在水里,成吉思汗走过去,伸手把她拉上岸来,向她问道:“你冷吗?” 他见这少女衣服全湿透了,那上身的褂子紧紧贴在身上,有几处被挂烂了,露着雪白的皮肤,不由动了怜悯之心,便解下身上的鹿羔皮的披风,上前替她披上,然后把她抱上自己的战马,对身后的一个侍卫吩咐道:“快把她送到我的大帐里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成吉思汗才回到帐里,这才想起那个水塘里的少女,他向侍卫问道:“水塘里救出的那个女孩呢?” 未等那侍卫答话,从帐后走出一个容光焕发的少女,她急忙走到成吉思汗面前,双膝跪下,泪流不止地哀求道:“感谢大汗对我的救命之恩!如果大汗不杀我,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永远给你当奴仆!” 成吉思汗听后,对少女说道:“你先起来,我向你问话哩!” 少女有些胆战心惊地站起身来,两眼又立刻流下了泪水,两只小手不停地在捏着衣角儿,现出十分惊慌,又有些娇羞的表情。 成吉思汗看在眼里,心里倒真有些喜欢上她了。这么一个亭亭玉立,长得又很标致的少女,怎么能杀她呢?便顺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少女忙用手拍擦去泪水,答道:“我名字叫兀桑巴儿,今年十五岁了。” 成吉思汗又问:“你是哪个部落的人?为什么要藏在水塘里?” 兀桑巴儿忙答话说:“我是蔑儿乞人,前几天,联军统帅札木合要我们部里送一名美女给她,脱黑脱阿要送我去,我就趁着黑夜,逃了出来,见到大汗的兵马追来了,我吓得无处 可逃,就躲在水塘里。若不是大汗救我,我将冻死在那水塘里了。” 成吉思汗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扎木合那里?” 兀桑巴儿说:“我听部里人说:札木合是个嗜淫成性的魔王,他对女人奸淫过后,就交给士兵们去糟踏,毫不把女人当人看。” 成吉思汗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把我的那位安答说得太可怕了!他确是一个好色之人,但还不像你们部里的人说的那样,真是人言可畏呀!” 过了一会,成吉思汗又问道:“你们蔑儿乞人对我是怎么说的?不过,你要说实话,不准编假话,知道么?” 兀桑巴儿见大汗说话在情在理,态度也温和,胆子也大了些,便老老实实地说:“请大汗放心,我说的全是实话,我们部里的首领都十分恨你,可是,部民们大多数人都说大汗为人讲信义,性格耿直,同情受苦的老百姓,专杀自己的仇人。” 成吉思汗又问道:“那些部民们为什么不来投顺我,反而跟在脱黑脱阿的后面与我为敌呢?” 兀桑巴儿说道:“大汗有所不知,像脱黑脱阿那样的首领,他们凶残成性,谁敢不听?有一次,有位老爷爷向脱黑脱阿建议说:‘我们反对成吉思汗,人家成吉思汗越来越强大,部民更多了,我们自己却越来越衰弱,部民也少了……’未等那位老人说完,脱黑脱阿就一刀把他砍死,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反对他了。” …… 成吉思汗与兀桑巴儿一直谈到深夜,他把这位蔑儿乞少女留在帐里,后来让她住在也遂所主持的斡儿朵里,成了皇妃。 对这位皇妃兀桑巴儿,成吉思汗特别宠爱,有时候,还带着她到山林狩猎,对她的感情甚至比对皇后的还深呢。 因此,也遂皇后对她特别器重,两人好得真比亲姐妹还亲,尤其是也遂皇后,对也速干倒不亲,对兀桑巴儿却十分亲近。平日,只要成吉思汗不来,她们二人总是形影不离,在一块说说笑笑,十分融洽。 二人说笑之时,忽听帐门一响,察合台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二人未来得及打招呼,他先说道:“嗬!按摩啦,这是高级按摩师呀!” 也遂听了,只是笑着,因为裸着大半个身子,幸亏那被单罩着,才没有出洋相。兀桑巴儿忙说道:“二王爷过奖了,我算什么按摩师?我来替她胡乱槌捏一下,以解暂时疼痛罢了!” 察合台那锐利的目光已透过也遂身上的白布被单,分明地看出她没有穿衣服,于是装着对按摩很内行的口气说道:“说的倒是实话,我看你那姿式,的确是不懂得按摩的要领,不妨稍息片刻,让我来试试吧!” 兀桑巴儿不能再槌了,也遂也不好拒绝,她只好附在也遂耳边,悄悄地对她说:“我该回去了,让你的救命恩人揉吧!” 也遂伸手拉住她说道:“二王爷不是外人,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兀桑巴儿转身对察合台道:“有二王爷在此,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察合台见兀桑巴儿一走,脱下罩衣,说道:“这按摩的人首先要有力气,还要……” 也遂只听清了他讲的第一句话,她此时头脑里在剧烈地斗争着,原想与这位二王爷单独见面,秘密幽会,不想让外人了解,现在兀桑巴儿虽未亲眼见到,她能不怀疑么?大汗又特别宠信她,一旦大汗知道……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此时,察合台见也遂在沉默不语,忙问道:“怎么?不欢迎我替你揉背么?” 也遂这才把思想收回来,忙笑道:“二王爷别多心!能请到你这样的按摩师,我还求之不得哩!”说完,仍伏在毡床上,用眼睨着察合台,那意思是说:抓紧时间快来吧! 为了解除空房的寂寞,也遂准备不再苦守活寡,决心投向察合台的怀抱,便故意先将苗条细长的白腿裸露出来。察合台一见,马上心领神会,说道:“我就先槌腿吧!” 说着,便跳上毡床,他一边轻轻地槌着,一边顺手揉着,捏着,轻轻抚摸着。 那种异性的手在大腿、小腿上来来回回地触摸、摩挲,立刻使也遂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很长时间未能领略到的酥软的体会,浑身舒服极了,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迷乱的呻吟:“唏哟哟……,真舒服!” “嗬哟哎……,太……快……活了!” …… 不久,也遂感觉到二王爷的手,顺着自己的大腿,慢慢向上移动着,移动着…… 转眼之间,也遂的情欲之火被点染起来了,她竟忘记了筋骨的酸痛,如一头凶狮,猛然翻身跃起,伸手搂住察合台的脖子……于是,二王爷在也遂的身上勇猛地表现出男性的骄傲,使她销魂落魄,欲死欲仙,甚至感受到一种脱胎换骨的痛楚和快感。 这些日子里,也遂饱尝了“长别离”之苦,形单影只地辗转于床头,抱着枕头失眠,无数夜晚,在梦中也期盼着汗王到来。在察合台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般地“攻击”下,也遂在一声声的呻吟中忘记了长时期以来积压在心中的苦闷、恼恨,使她仿佛获得了新生! 也遂觉得异常地亢奋,几乎想爬起来跪在察合台面前,向他表示自己心中的感激和崇拜之情,不由得满眼流出了泪水,说道:“在山林里面,你救了我的性命,此时,你的爱抚又使我获得了重生,你是我的两次救命恩人啊!……我将如何报答你啊,二王爷!” 察合台在激动之余,附在她耳畔轻声说:“你已把千金玉体奉献给我,岂不是最好的报答么?我将永远地爱你。” 也遂问道:“你知道我心中此刻在想什么吗?” 察合台亲着她的香腮,深情地看着她的双眼,对她说:“你在想着,我们俩……下次几时相会。” 也遂高兴得扑在他身上,两只小手捧着他的双颊,动情地说:“吉人弹琴觅到了知音,我在床上找到了知音,真是不期而遇了。” 说完之后,泪水立刻滚滚流下来了,察合台急忙用毛巾替她擦去,温情地问道:“好端端地怎么又突然哭起来了?” 也遂又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哽咽着道:“我只怕这一次之后,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会,我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我……我多么想能够……永远地和你在一起啊!” 察合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连大帐也不出,就陪着你,这可行了罢?” 也遂听了,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 二人在大帐里玩乐,一直快活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也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十分认真地对察合台说道:“你说,兀桑巴儿这人怎么样?” 二王爷忙问:“你问她什么怎么样?是说她的相貌,还是指她的为人?或是指其他什么?” 也遂又说:“我是担心她把我俩之间的事情说出去,特别是她深受你汗父的宠爱,一旦她向你汗父报告,我们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尤其是我,就难保活命了!” 察合台说道:“万一汗父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就向他提出要娶你做我的妻子,岂不更好?” 也遂忙说:“万一你汗父恼怒起来,不答应呢?岂不把事情弄糟了?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察合台立刻沉默不语,以为她估计的不是没有道理,一时反没有了主意,便问道:“依你讲,怎么办呢?” 也遂低头想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这么办,只要你能照我想的去做,包能把她的嘴堵上,让她随着我们的指挥棒转!” 察合台显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说道:“什么妙计,你就快说吧,我怎能不听你的,现在我也离不开你了呀!” 也遂附在察合台耳畔,轻声地说了一会儿,只见他听着听着,不禁露出欣喜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计策倒好,只怕她不愿意,一旦遭到她的拒绝,反把事情弄得更糟!” 也遂说道:“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事?” 二人又进一步定下计策,于次日下午,也遂先将察合台藏匿于大帐后面,然后把兀桑巴儿诱请到帐里,对她说道: “今天,我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了,为了感谢你这位好妹妹的关心与照顾,略备薄酌,我们姐妹俩浅斟细品,畅叙情怀。” 兀桑巴儿说道:“太客气了,我们既是姐妹一家子人,又何必分什么彼此呢?” 两人说话工夫,酒菜已经摆上,无非是大盘子里摆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马牛羊肉,还有一些水草点心之类,酒是马奶子酒,一时之间,大帐里飘散着香喷喷的肉味,马奶子酒的味道更显得醇馥异常,引人流涎。 也遂高举酒杯,一杯杯地劝酒,两人都喝得非常兴奋,所谓“三杯美酒穿心过,两杂桃花脸上来”,二人的粉脸浮上了红晕,不禁热汗也流了下来。 也遂一面脱下罩衣,一面说道:“这真是一点不假,太热了,你也把罩衣脱了吧?” 兀桑巴儿见也遂只穿一件短袖衫子,又见帐里再无他人,也将罩衣脱了,身上只留下一件抹胸背心,又坐下喝酒。 也遂见她的背心极短,露着大半个胸脯,她那雪白的颈项,如粉妆玉砌的一般,尤其是丰乳膨胀出小半拉在外面,更引人注意。她低下头来看看自己,不由得说道:“好妹妹哟,比比你那玉石般的胸脯,我是相差太远了!难怪大汗对你那么倾心呀!” 兀桑说道:“你又胡说了!大汗常说你是少见的美人,他何尝不对你倾心?我这个皇妃能高过皇后么?何况你们姐妹二人,双双受宠于大汗,一同被封为皇后,更是古今少见呀!” 也遂忙说道:“你别提我那狠心的妹子了,她一心向大汗邀宠,反与我这个亲姐姐争风夺醋,我早恨透了她!现在看来,她对我的感情,还不如你这个妹子对我好呢!”兀桑巴儿又说:“据我听说,也速干皇后也是一个心胸大度的人,你可能是误会了她。” 也遂打断她的话,又说道:“我现在不想与她计较什么,只想能早一天怀上大汗的龙种,也好为后半生找个依靠啊!可恨我这肚子总是不为自己争气!” 兀桑巴儿岔开话题:“听说忽兰皇后已经怀孕了,她来的时间也不长,人家真是有福气呀!” 也遂听着,不由得往自己那白玉一样的肚皮子上“啪”地打了一巴掌,恨恨地说:“这肚子不争气,实在没有办法。” 刚说到这儿,也遂见察合台在后帐角门处一抬手,立刻把话打住,忙对兀桑巴儿道:“好妹妹,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一个人可以随意地吃着,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说完,急急忙忙离开座位,走出了大帐。 兀桑巴儿正在用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忽听后帐角门一响,走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见是察合台,不由心中一惊,忙顺口说道:“哎呀!未想到二王爷还在这里,我真是太粗心、放肆了!”她说罢,就转身想找衣服,但是,也遂早把她那件罩衣掖在一块毡毯下面,怎能寻到? 正在着急之时,察合台已大模大样地坐在也遂的位子上,端起酒杯,高高地举到她面前说道:“初次喝酒,我先敬你一杯!” 兀桑巴儿觉得却之不恭,只得也端起面前的杯子,应酬地举起来,稍微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 她看到察合台两眼盯着自己的胸脯,显出色眯眯的一副神态,联想到他从后帐走出来,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必有文章,说不定是也遂与他共同设下的一个陷阱哩! 这位兀桑巴儿本是一个耿直、重义的女人,她对成吉思汗一直抱着报答救命之恩的思想,在其心灵深处,对大汗的感情是坚定的、专一的,真是风吹雨打不会动摇的。 这工夫,见也遂老是不来,便敏感地认为她是借故出去了,又见察合台连续劝她喝酒,更加使她确信这位二王爷可能来者不善!于是,兀桑巴儿干脆把胸脯挺起来,心里已做好了打算,索性让你看个够,再看你有何动作,反正大不了拼一下,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玷污了自己。 当察合台又劝她喝酒时,她微一笑道:“请二王爷原谅了,我已喝得不少,再喝就要醉倒,那不是出洋相么?” 察合台劝道:“您是海量,哪到喝醉了;万一皇妃醉了,我扶你回帐去,别担心。” 兀桑巴儿又道:“我怎敢让二王爷护送?还是请你自己喝罢!” 说罢,就要站起来去寻找那件罩衣,谁知察合台已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拥,嘴巴凑到她的腮边,轻声地说道:“真是一个美人!” 说罢,就把另一只手按在她那耸起的乳峰上,未等他行动时,兀桑巴儿猛地一个转身,顺手把他推了过去,正色说道:“我美不美,已是你汗王的人!不许你动手动脚,大汗若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女人,能饶恕你吗?” 察合台说道:“汗父那么多女人,哪能照顾过来?你何必独守空房,苦苦等他呢?我与你及时行乐,也乐得你我一齐快活,岂不更好?”察合台说完,就抢步来到她身边,双手将她抱起,往毡床走去,嘴里说道:“汗父已经年岁大了,哪有我有力气?我会让你更快活! 兀桑巴儿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我这身子是你汗父的,你休想玷污它!再对我非礼,你会受到惩罚的。” 察合台听而不闻,把她按在毡床上,一边去揉搓她的乳房,一边去吻她的脸颊,又伸手想去扯下她的裤子。 此时,兀桑巴儿一边反抗,一边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察合台色胆包天,任凭她大声叫喊,仍然去扒下她的短衫,又去强行脱下她的裤子,正在此时,兀桑巴儿一口咬住他右手的大拇指,并用力咬紧不松,疼得察合台浑身打颤,欲焰顿时熄灭殆尽,嘴里连声叫道:“哎哟!疼死我了!” “哎哟!快松口,你咬断我的指头,我要杀死你!” 这时候,也遂再不能回避,只得惊慌失措地跑进大帐,边跑边说道:“怎么啦?怎么啦?” 她见兀桑巴儿汗衫已被撕烂,光着上身,裤子被退到膝盖,双手抓住二王爷的右臂,嘴里死死咬住他的右手拇指。也遂一见,心中十分焦急,忙到兀桑巴儿身边,轻声地劝道:“好妹妹,你松口,放了二王爷吧!” 兀桑巴儿咬住手指不能说话,用手指着自己的上身,嘴里发出“嗯嗯呜呜”的叫声,意思是向也遂说:“你看看我的上身,还能见人么?” 也遂立即去拿出兀桑巴儿的罩衣,替她穿上,又帮她提上裤子,然后对她说道:“这可以了吧!你该松口,放了二王爷呀?” 兀桑巴儿听后,仍不松口,她指着察合台又“哇哇啊啊”地发出一阵声音,也遂问道:“你要二王爷怎么办呢?” 只见她伸出手来,指着察合台的嘴,又指着自己的心口,仍“哇啦、哇啦”不停,也遂以为她是要二王爷承认对不起她,便说道:“好妹妹,你放了他罢,这事由我处置,一切全怪我。” 察合台的拇指被咬得像断了一样的疼,听了也遂的话,不得不向兀桑巴儿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一定痛改前非,我现在就给你跪下了,饶了我吧!” 也遂也说道:“好妹妹,二王爷已经认错,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今后还要见面的,你就高高手吧!” 兀桑巴儿这才嘴巴一张,放了察合台的拇指,转身正要出帐,忽听身后大喝一声:“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这笔账必须算清!” 兀桑巴儿转过身来,怒视着察合台道:“你这无赖还要怎样?我全身的衣服被你扒光,身子被你猥亵,身心遭你侮辱,这笔账是要算的,不过,不是在这里清算,是到你汗父面前去清算!” 察合台伸手拔出佩刀,蛮横地喊道:“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就举刀向兀桑巴儿砍去,吓得也遂急忙上前挡住,双手搂住他的腰,扭头对皇妃说:“好妹妹,你先回去,等一会儿我再去你的大帐,向你赔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错。” 但是,兀桑巴儿却不走,她对察合台道:“告诉你,我并不怕死!我的身子大部分被你玷污了,真后悔我没有把你的指头咬掉,我们之间的这笔帐一定要算清!”说完,胸脯一挺,大步跨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大帐,她一下子扑到床上号啕大哭起来,哭了一会,便起来收拾了一些随身携带的东西,招呼两个女佣人说:“去备好马,我们一起回斡难河老营去!” 那个女佣人听了吃惊道:“现在天已傍晚,等明天再去吧?” 兀桑巴儿立即说道:“别啰嗦了,快去备马,立刻就走!” 不一会儿,三人翻身上马,沿着去斡难河的大道,奔驰而去。出了黑森林地界,天已黑了,兀桑巴儿说:“你们别怕,如今的蒙古草原,全是大汗的领地,没有谁敢对我们怎样,只管放心大胆地走吧!” 兀桑巴儿是一个刚直不阿的女人,她把成吉思汗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作为自己的最高生活信条。 从她将自己的贞操奉献给成吉思汗那一刻起,这位十分重义气的少女已在心中暗下了决心,打算生为成吉思汗的快乐而生,死要伴着成吉思汗的归天而死。 因为她有了这种终身侍奉成吉思汗的想法,平日,她才能独守空房而不感到寂寞,这次对察合台的强暴行为她才敢于拼死地反抗。兀桑巴儿一路想着,与两个女佣人趁着夜色,急急赶路,不时地惊飞路旁林中的宿鸟。 察合台被也遂苦苦抱住,未能砍死兀桑巴儿,看着被咬伤的大拇指,咬牙恨恨地说:“这个小骚精!我真恨不能一刀宰了她!” 也遂看着他,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个祸你闯的不小哇!不是我害怕,一旦被你汗父知道,他那雷霆之怒发作起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听也遂这么说,察合台心中也在敲起了小鼓,但事已至此,他只得说道:“谅她未必敢去向汗父报告,何况汗父向来对这种事情不大过问。” 也遂忙说道:“别忘了,这位兀桑巴儿可是你汗父亲自救过的女人,他又特别宠爱她。” 察合台听了,有些着急地说:“我就不信,汗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要跟自己的儿子过不去!” 也遂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兀桑巴儿那里看看她,听听她的口风,然后我们考虑对策。” 察合台觉得也好,让也遂带了一个使女,来到兀桑巴儿的大帐里,听一个佣人说道:“天黑前皇妃便由两个女佣人陪着,回斡难河老营去了。” 也遂赶忙回来向察合台说道:“她回到老营一说,皇太后与大皇后知道了,对我们也不妙呀!” 察合台不禁拍手道:“这倒不要紧,老太婆们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样?无非训斥一顿罢了!只要汗父不知道,就没啥了不起,行了,我们继续摆我们的龙门阵,来吧,我的美人儿!” 于是,察合台与也遂皇后整日一起吃喝玩乐,俨然夫妻一般,黑森林斡儿朵里的上上下下,无人不知,但谁也不敢妄说。 那位兀桑巴儿一路风尘地赶到斡难河边,来到皇太后诃额仑的大帐前,一见到老人如同见到救星一样,双膝跪下,把察合台在黑森林金帐里的所作所为,如实哭诉一遍。 诃额仑听完之后,心中十分生气,忙派人去把大皇后孛儿帖喊来,对她说道:“你看这孩子变得多坏!他汗父没日没夜地在前方拼杀,他却在后方胡作非为,对皇后、皇妃肆意调戏,公然与那也遂小妖精同居了,这让他的汗父知道了,能不杀他?” 孛儿帖说道:“我的察合台本来并不是这样坏的,全是也遂这个妖女勾引的,请老太后想想看,这位兀桑巴儿皇妃为什么不与他胡来?‘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你老人家该明白了吧?” 诃额仑又说道:“不管怎么说,察合台也该管一管了,前次与畏答儿的那个烂女人搅在一起,现在又去与皇后胡来,再发展下去,还有个人样么?将来如何能承继产业。” 孛儿帖顺口说道:“怎么管?依我说,等到大汗回营时候,先对那小妖精也遂按律治她的罪,她勾引王爷,不治罪还行?这么多的斡儿朵里的皇后,皇妃都像她那样,还不乱了章法?” 诃额仑听了,知道孛儿帖的醋劲发作了,若依她的意见办,准会弄得沸沸扬扬,这哪行?于是,她认真地说道:“你对这件事要冷静。家丑不可外扬,对这样的事掩盖还怕来不及,怎能把它扬出去呢?你本是一个明白人,怎么一时糊涂了起来?” 说到这里,诃额仑又接着说道:“你想想看,大汗的儿子与大汗的女人姘居,让大汗的脸往哪儿搁?明白了吧?” 孛儿帖说道:“那小妖精勾引我儿子,还唆使我儿子去强暴皇妃兀桑巴儿,这般伤风败俗的女人,不治她的罪还能服人么?其他人再仿效,怎么办?” 诃额仑劝道:“你别急躁,依我说,先把察合台找回来,狠狠训斥他一顿,然后送他到前线去,让他尝尝战场上艰苦,知道江山不容易打,让他慢慢改掉恶习,走上正道。” 孛儿帖问道:“那个小妖精也遂就不处置了?” 诃额仑说:“暂时不处置她也好,以后找到机会再治她也不为迟,凡事不可急躁啊!” 诃额仑见孛儿帖不再坚持,又问兀桑巴儿:“你打算回到黑森林斡儿朵去,还是……” 兀桑巴儿流着泪道:“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愿再回到黑森林去!” 诃额仑对她赞许道:“早就听说你是一个正直的女人,大汗也当着我的面表扬你,说你对他体贴入微,他也喜欢你,那就住在我这里,同我在一起,谁也不敢再欺侮你了!” 兀桑巴儿说道:“我早已立下誓言:活着,是大汗的人,死了,也要当大汗的鬼!” 诃额仑告诉她:“这话以后别说了,因为说早了,也不一定太好,别人听了还生议论,是不是?” 兀桑巴儿点头称是,这时候,孛儿帖说:“你别在皇太后这里住了,就到我的斡儿朵里去,免得大汗回来找你不方便。” 听孛儿帖要自己去,兀桑巴儿当然高兴,她看着皇太后说道:“皇太后该不会反对吧?你老人家若是有事要我做,我一定竭力去完成的。” 诃额仑笑道:“好啊,你们姐妹们能处得好,相互敬重,共同侍奉好大汗,我更放心了。” 几天过后,察合台被喊了回来,皇太后与他的生母孛儿帖一起训斥她,察合台说道:“只要你们不报告给汗父知道,我一定改正。” 孛儿帖见他的拇指肿得像个鼓槌似的,立刻走到儿子近前,心疼地查看,并问道:“这是怎么弄伤的?” 察合台忸怩半天,才告诉说:“是被兀桑巴儿咬的。” 孛儿帖听了,心疼地看着儿子,对他说:“听说你把她的衣服全扒光了,这事也做得太过分,难怪她咬得你如此厉害,这女人也称得上是个烈女了!” 她嘴上如此说,心里毕竟同情儿子,总以为兀桑巴儿的为人过于愚直,处事不够灵活了。 想当初,自己与大汗结婚不到一年,就被蔑儿乞人抢去,若是自己那时像兀桑巴儿这样,把贞操看得如此重要,能活下去么?在孛儿帖看来,生命比贞操更重要,一个女人终究是男人怀中的宠物,何必把自己看得那么高贵得神圣不可侵略呢? 她把女人看成一双鞋子,谁的脚穿上合适,她就是谁的,什么从一而终?那不是把自己拴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从这以后,孛儿帖对兀桑巴儿便有了不好的印象,有一次当面对她说道:“你这人心也够狠的,竟差一点把我儿子的拇指咬掉了!” 兀桑巴儿毫不退让地说:“为什么你不想想你儿子的野蛮行为呢?” 孛儿帖又说道:“对异性的追逐行为,连野兽也懂得去干,何况一个年轻人呢!” 兀桑巴儿据理力争道:“你儿子毕竟不是野兽!难道大汗四个斡儿朵里的皇后、皇妃都可以任凭你的儿子前去追逐、调戏、奸淫么?” 孛儿帖不禁怫然正色道:“好一张利嘴呀!” 兀桑巴儿立即顶上去说:“不是利嘴,而是有理!” 说完,昂然离去,使孛儿帖十分尴尬,不由在内心里产生了恼恨,竟自语道:“这女人仗着大汗的宠信,连我这个大皇后也不放在眼里了,这还了得!” 兀桑巴儿的日子更难过了,由于得罪了孛儿帖这位大皇后,在生活上经常受到了克扣,加上内心里的郁闷,不久便病卧在床,直到奄奄一息之时,这位刚强不阿的兀桑巴儿还不停地念叨着说:“我生是大汗的人,死也做大汗的鬼!” 有关察合台与也遂、兀桑巴儿之间的事情,成吉思汗一点也不知道,全被诃额仑、孛儿帖隐瞒住了,了解内情的人谁也不敢说。 为了建立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以维护最高的汗权,成吉思汗立即着手扩建了中军护卫,对原先组建的怯薛军进行了改组和整顿。早在一一八九年,成吉思汗就派遣自己的那可儿充当侍卫,他们的作用正相当于当时各部落的亲兵或是警卫。 一二〇四年,在与乃蛮部交战前夕,成吉思汗对军队进行改编时,把侍卫分为宿卫和散班两个部分,这可以说是怯薛军的前身。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实践,成吉思汗感受到怯薛军的作用非同寻常,为了保证大汗的绝对权威,就元·后宫美女图。成吉思汗后宫美女如云,在母亲诃额仑太后的提议下,将其一一册封。轮流执勤,每三天轮班一次。 要求宿卫夜间睡在帐殿周围,交接班时在门前移交符证:夜间有急事禀报应先告知宿卫,然后和宿卫一起在帐后禀报。 任何人未经宿卫许可,不得进入大汗的帐殿,不准打听宿卫人数,不能混杂行走在宿卫队伍之中。 日落之后,如有人在帐殿前后行走,宿卫立即逮捕,如有胆敢撞帐门的人,要“砍断他的肩,斩掉他的头”。 还有带弓箭的教班,又名“弓箭手”或“箭筒士”的,成吉思汗命令从原先的四百人增加到一千人,他们与那些教班一起值白班,以护卫大汗的安全。 对原来的教班,由原先的七十人增加至八百人,分作八队,分别由八位千户长率领,让他们听从命令,调动行事。成吉思汗对怯薛军的要求也很严格,要他们“在阴风里,经常守卫我的有门的帐房,使我平安地睡眠”,“不分昼夜,保卫我的帐房,不合眼睛地护卫我的身躯”,“一听到我的桦皮筒哗啦啦的响,便不停地跑来”。 对宿卫要求甚严,成吉思汗要他们必须尽心尽责按规定做事,否则严惩不贷。 若是有人误了班,不按时到达时,第一次鞭打三下,第二次鞭打七下,第三次鞭打三十七下,并被流放远方,等于被开除了。这支精锐的怯薛军有着严格的纪律,同时也享有非同一般的特权,一个普普通通的怯薛队员的地位和待遇,甚至高于千户官。对这支亲军的每个成员,成吉思汗都要亲自挑选,在入选条件上特别严格,首先是忠于大汗,同时要武艺高强,长相威武英俊,还要有一技之长。 挑选这些怯薛军的范围,按照成吉思汗的旨意,是从“各官并白身人儿子内”选出,也就是从万户官、千户官、百户官、十户官及自由民的儿子中间挑选。 这说明成吉思汗十分注意怯薛军的出身,规定主要从各级那颜贵族及有较高社会地位的自由民中选择,目的是保证这支队伍的政治可靠性。 爱情这个小小的情感,若碰到毁灭的威胁时就会长得惊人的快。 英高尔斯华绥子弟,成吉思汗是有其十分深远的用意,这表示他对各级官员的信任,也可以通过日常观察,锻炼和培养一批出身贵族的将领,并与这些官员继承人建立世代相诚的主奴和师徒关系。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官员子弟,成吉思汗可以了解和控制各地方和出征在外的各级官员、统帅们,使他们不敢轻易生出叛心,即使为自己和子弟的前途着想,也要自觉自愿、忠心耿耿为大汗效力。 因此,有人把这支怯薛军,干脆称之为“质子兵”,可见成吉思汗为建立这支亲军,所花下的良苦用心。 对这支重要的亲军,成吉思汗任命自己最亲信的“四杰”世袭担任四怯薛之长,他们是博尔忽、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 据史书记载,成吉思汗当时的军队总计十二万九千人,其中属于成吉思汗直接统率,后由少子拖雷继承的,包括中军和两翼,共为十万一千人。 这里说的“中军,即是指怯薛军,其万户即纳牙阿。其“两翼”是指右手军和左手军,即右翼万户,左翼万户。 右手军的万户即博尔术,副帅为博尔忽,兵马共三万八千人,二十九个千户。 左翼万户为木华黎,副帅为纳牙阿,兵马共六万二千人,三十六个千户。 其余的军队分给了成吉思汗的子侄、诸弟及其母亲,共二万八千人。 分给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五子阔列坚(皇后忽兰之子)各人军队四千人。 分给幼弟,即四弟斡惕赤斤的军队五千人。 分给哈撒儿的儿子也苦、脱忽、移相奇的军队为一千人;分给哈赤温的儿子额勒只带的军队三千人。 成吉思汗分给母亲诃额仑皇太后的军队三千人。 至于哈撒儿、别勒古台等,在军中都有任职,这里没有另分军队予他们了。 因为怯薛军在整个军队中享有特殊的地位,使怯薛军队员及其家属,甚至其仆从都产生一种崇高的荣誉感、责任感和使命感,鼓舞他们绝对忠于大汗,坚决执行大汗的命令,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因而各级官员总想让自己的子弟能成为怯薛军中的一员,才易于被大汗发现才干,早日获得信任与提拔。 由于这支军队是成吉思汗个人的亲军,是他对内镇压贵族复辟阴谋,制约各路军事指挥官的行动;对外进行掠夺和扩张战争的强有力工具,所以,他多次公开说道:“这一万名怯薛军是朕的福神,我的子孙对待他们也要像我对待他们一样,给予特殊优待,千万不能忘啊!” 成吉思汗统一蒙古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之后,又建立了大蒙古国,使历史上一直处于分裂混乱状态的蒙古族形成了一个民族共同体。随之而来的是蒙古社会经济的大发展,人们越来越觉得,没有本民族的文字,无论是公文往来,传达大汗的命令、旨意,还是民间的文化交流,以及与周边邻国的外交来往,都很不方便。 早在十三翼之战中间,札木合纠集了与成吉思汗有世仇的泰赤乌等部,组成十三路联军,号称三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向成吉思汗的营地。 此时的成吉思汗仓促应战,又缺乏作战的经验,与有备而来的札木合大军对阵,焉有不败之理? 当时,成吉思汗一看局势不利,立即明智地改变战略,采取避敌锋芒,主动撤退,要传令侍卫向各路军队首领传达这个撤退命令。由于蒙古没有文字,每次作战中传达命令时都用结草,或是刻木的方法借以传达。 那些传令的侍卫手持刻有撤退箭头的木牌,分别交予各种军首领,其中有一名叫兀者别的侍卫,他一时糊涂竟将木牌拿错了方向,倒头拿着交给了成吉思汗麾下捏儿歹族首领察合安豁阿。这位勇敢的察合安豁阿接过木牌一看,见到上面的箭头朝前,那是向敌人进攻的信号。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中大刀一挥,领着人马冲向札木合的军四杰在我左右;又有术赤带、畏答儿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这次分封时,畏答儿已经牺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为千户,让他儿子继位。 对术赤带,成吉思汗也封他为千户官,命令他管理兀鲁兀地方四千户。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赐给他为妻,也能看出时对他的重视了。 当时,成吉思汗借口是在恶梦中惊醒过来,说是由于亦巴合睡在他身边的原因,上天托梦于他,令他把亦巴合让给别人为妻。 其实,这里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去母亲孛儿帖帐中有事,回来路过亦巴合的帐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 亦巴合与莎儿合里塔姊妹俩,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时,她们两姐妹一起成了俘虏。成吉思汗见亦巴合姿色出众,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儿合里塔面貌平平,年龄也小一些,就给幼子拖雷为妻了。当时,术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于父亲的威严,未敢当面提出来。 在当时的蒙古,父亲死后,儿子妻后母是正常的习俗,父亲活着,也有儿子与后母间通奸之事,屡见不鲜的。 这工夫,术赤便一头撞了进去,只见亦巴合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歇晌,便回身关紧帐门,向床边走去。 由于亦巴合刚来到成吉思汗大营,对术赤还不认识,一时紧张得从床上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走进大汗妻妾的营帐?” 术赤对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是大汗的长子术赤。” 亦巴合听后,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为她这时只穿了很短的内衣在休息。 术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去拿了,就这样好……” 说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道:“自从上次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因为被父汗留你在这里,我……” 产,且得处分其身体”的权利。 此外,还有“成吉思汗的箴言。”所谓“箴言”,在蒙侍卫把塔塔统阿请来,具体研究创制蒙古文字的事情。塔塔统阿说道:“听说西里胡笑夭儿也来了,他是乃蛮部的老臣可克薛兀撒卜剌里的儿子,与我同学、同事多年,我可因为察合安豁阿原是从札木合部中脱离出来,投靠成吉思汗的,如今又被札木合俘虏了,一怒之下,嗜杀成性的札木合居然把察合安豁阿及其部下七十余人,残酷地放入七十口大锅内活活煮死! 为了发泄仇恨,札木合把察合安豁阿的头颅砍下来,拴在马尾巴上拖着跑,其惨景令人不忍见之。 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暴行,仅是因为那个传令侍卫把木牌倒置了,而传错了命令,铸成了大错,岂不令人深思嘛! 虽然成吉思汗在战事结束之后斩杀了那个粗心的传令侍卫,这件事却给这位未来的世界征服者以深刻的猛醒,他已清醒地意识到没有文字的危害之大了。 塔塔统阿也曾向成吉思汗说道:“大汗已经统一了草原各部,偌大的一个蒙古族,仅有语言,没有文字,这哪成呢?好象一只鸟儿,没有翅膀是飞不起来的,又如一猛兽,没有眼睛,怎能捕获猎物呢?” 成吉思汗越听越感兴趣,忙问道:“文字既然如此重要,你能替我们创制蒙古文字吗?” 塔塔统阿说道:“现在当着大汗的面,不是我夸下海口,创制蒙古文字对我来说,正像大汗领着兵马一举打败太阳汗那么容易。” 成吉思汗听了,兴奋得拍着手,站起来,走到塔塔统阿面前,笑着说:“你真是草原上的瑰宝啊!人们通常把金银、珠光玉器当作宝贝,那真是陈腐、浅陋之见,像你这样的有才、有识的文人,才是国之瑰宝呢!” 说罢之后,拉着塔塔统阿坐下,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谈了一会儿,成吉思汗说道:“你看,听你说了这么多知识,使我大开眼界,心里一高兴,连肚子饥饿也忘记了!” 他立刻向身旁的侍卫命令道:“快拿吃的来!要多拿些好吃的,好喝的来,我要与塔塔统阿边吃边谈哩!” 当晚,订法律。 公元一二〇二年击败塔塔儿之后,成吉思汗就任命别勒古台为断事官,让他处理,审问那些斗殴、偷盗和欺骗的案件。别勒古台为人忠厚老实,办事认真,不徇私情,他惩治这些违犯纪律的方法也比较严厉,有些近于残酷。 对那些无故斗殴者,他多以罚交牛羊的方式,来儆诫他人。别勒古台自己一向声言“饿死不当贼”,因此对偷盗行为十分痛恨,处罚得严厉。 对首次偷盗者,除归还原物外,他罚以鞭笞七下;第二次偷盗者则被砍去左手拇指;第三次偷盗者则被砍去左手。 由于惩罚得严厉,很少有人敢于连续偷盗两次以上的,成吉思汗对此比较满意。 不久之后,成吉思汗让次子察合台担任这个断事官,这位二王爷倚仗权势,随心所欲地判处,在蒙古百姓中留下了许多笑料,成为大家饭前宴后的谈话,十分有趣。 一天,有个名叫郎纳的人来告状说:“我妻子被兀鲁也帖儿奸污了,请二王爷为我作主,对他进行惩处!” 察合台派人把兀鲁也帖儿提来一问,竟满口承认,他命人将他捆住,扒下裤子,将兀鲁也帖儿的阴茎儿割掉了,并警告说:“这次割了你的小头儿,下次再犯,就割了你上面的大头儿!” 有一次,一人前来向察合台告状道:“我的邻居也胡儿偷看我妻子洗澡。” 察合台立即让人把也胡儿喊来,问道:“你怎么去偷看人家妻子洗澡?” 也胡儿说道:“大天白日她在帐篷里洗澡,会引起老天爷发怒,将会给人们带来雷击的,怎能怪我去偷看呢?” 察合台听了,认为也胡儿讲得有道理,便判他无罪,放了他。那女人白天洗澡,应受到惩处,二王爷让人割去她的两个乳房,以示儆诫。 还有一次,有一个公公与媳妇通奸,被儿子告了,察合台判将两人一起处死。 那位公公在死前说道:“我与媳妇通奸,该死;你与后母通奸,该当何罪?” 察合台生气地说道:“王爷犯了律令,怎能与你百姓一样处治,何况我还享受‘九罪不罚’呢?” 直到建立大蒙古国,成吉思汗在开国大典的忽勒里台大会上,任命他的养弟失乞忽秃忽为大断事官。 此时,塔塔统阿与西里胡笑夭儿已经创制了蒙古文,失乞忽秃忽在他们两人的帮助和指导之下,把成吉思汗平日的“讲话、命令、规则”等记录下来,写在纸上,定名为《大札萨》。 这里的“大”是强调其重要性,“札萨”在蒙古语里,意思为法度、法令,主要是指成吉思汗的命令。 成吉思汗对这位大断事官养弟十分信任,赋予他至高无尚的权力,他可以自己立法,自己执法,自己判决。 失乞忽秃忽也没有辜负大汗的信任,办案十分认真与公正,而且忠心耿耿,廉洁自律。 在蒙古社会中,大汗是最高统治者,享有至高无尚的权威。按照当时的习惯,大汗的言论、命令,就是法律。 因此,成吉思汗颁布的“大札萨”,就是记录成吉思汗的言论、命令的法书。 成吉思汗在“大札萨”中,规定了各类人员的权利义务,以及违反规定时的处置办法。 他规定万户官,千户官和百户官们,要在年头与岁尾前来听他的训戒,回去以后才能实行奉行,管好自己的军队。 “如果他们住在自己的营帐里,不听训戒,就像石头沉没在深水中,箭头射入芦苇丛里般地消逝得无影无踪。这样的人就不适于当首长。” 成吉思汗要求他的“万户官、千户官和百户官们,每一个人都应将自己的军队保持得秩序井然,随时作好准备,一旦诏令和指令不分昼夜地下达时,就能在任何时刻出征”。 因此,他规定人们必须留在指定的十户、百户、千户之内,不准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有违反,迁移者要被处死,收客者也要受到严惩。同时,大札萨中要求人们为统治阶级竭忠尽力,平时“应像牛犊般地驯顺,”战时投入战斗时“应像扑向野兽的饿鹰”。 四杰在我左右;又有术赤带、畏答儿二人立我之前,我就十分放心了。” 这次分封时,畏答儿已经牺牲在前了,成吉思汗仍追封他为千户,让他儿子继位。 对术赤带,成吉思汗也封他为千户官,命令他管理兀鲁兀地方四千户。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成吉思汗又把自己的次妻亦巴合赐给他为妻,也能看出时对他的重视了。 当时,成吉思汗借口是在恶梦中惊醒过来,说是由于亦巴合睡在他身边的原因,上天托梦于他,令他把亦巴合让给别人为妻。 其实,这里有一段微妙的故事哩! 一天,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去母亲孛儿帖帐中有事,回来路过亦巴合的帐房前,不由得便想去看看她。亦巴合与莎儿合里塔姊妹俩,全是王汗的弟弟札木合敢不之女,攻打王汗时,她们两姐妹一起成了俘虏。成吉思汗见亦巴合姿色出众,便留作自己的次妻,妹妹莎儿合里塔面貌平平,年龄也小一些,就给幼子拖雷为妻了。当时,术赤早已看中亦巴合,只是怯于父亲的威严,未敢当面提出来。 在当时的蒙古,父亲死后,儿子妻后母是正常的习俗,父亲活着,也有儿子与后母间通奸之事,屡见不鲜的。 这工夫,术赤便一头撞了进去,只见亦巴合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歇晌,便回身关紧帐门,向床边走去。 由于亦巴合刚来到成吉思汗大营,对术赤还不认识,一时紧张得从床上下来,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走进大汗妻妾的营帐?” 术赤对她说道:“你别害怕,我是大汗的长子术赤。” 亦巴合听后,忙着去衣架上要取罩衣,因为她这时只穿了很短的内衣在休息。 术赤已看出她的心意,急忙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去拿了,就这样好……” 说着,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道:“自从上次我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因为被父汗留你在这里,我……” 此外,还有“成吉思汗的箴言。”所谓“箴言”,在蒙在军法方面规定得更具体、严厉。“临阵先退者处死,出征逃匿者处斩,死于军中者,若其奴仆驮尸而还,即以死者之富产给予其奴仆;若他人驮尸以归,则可得死者的妻奴富产……”。 还规定:十户长不尽职者,可以另选;出一令,发一言,必须三人说对,然后可行,否则,令勿出,言勿发。 札萨中还规定保护私有财产,“奴盗他人财物,此奴及其主人皆当杀;逃奴及收留逃奴者皆死;盗马者必须赔偿,被盗马匹在破获之后,应以九匹相同毛色的马匹归还原主。如无赔偿能力,可收其子女相抵。若无子女,应处死刑。”在这里,偷盗者的子女,生命只相当一匹马。成吉思汗还多次申明,捉获逃奴、俘虏而不归还其主者,处死刑。在札萨中,还根据游牧民族的生活、生产的需要,对保护草场,保护牲畜、生活禁忌等方面做出了种种规定,禁止草生时锄地,不准污染水源;对通奸、鸡奸、谎言、私斗、间谍行为等都有严厉的处罚规定,有的要处以死刑,特别是因遗火而烧毁草原的,要杀死全家。 成吉思汗在其律令中,还保留了一些蒙古部落中一些落后的习惯和宗教色彩。 蒙古人平日不许洗涤衣物,认为洗后晾晒,天将发怒,引起雷击等。对吃食,不能说食物是不清洁的,什么东西都可以吃。吃饭时被噎住了,要拉出去惩处。严禁在水中小便,或在灰烬上撒尿,不准跨火、跨桌、跨碗、碟等。 父亲死后,儿子有权决定其庶母的命运,除生母外,可将其庶母收为妾或是送给他人为妻、作妾等。在大礼萨中还规定了那颜贵族享向哈赤温问道:“不知三王爷可记得小时候的好朋友燕札鲁儿了?” 哈赤温一听,不禁一愣,这燕札鲁儿是阿勒坛的小儿子,与自己年龄相当,曾在斡难沙中救过自己的性命,后来阿勒坛背叛了汗兄,投靠了王汗,以后又去了乃蛮部,在太阳汗死后,就不知去向了。 这工夫,听他突然相问,便意识到此人可能有些来历,便顺口答道:“我怎能忘了他?在斡难河里,他救过我的性命,是我的恩人呢!” 那人听了,面露伤感之色,说道:“燕札鲁儿如今可吃苦了!” 哈赤温忙问道:“他在那里?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那人说道:“他正过着非人的日子,我……我是他的异母兄弟,名叫札兀也帖。” 这个札兀也帖说完之后,从一个鹿皮袋中掏出一个小包袱,他慢慢打开包袱,只见光灿灿地耀人眼睛,原来是一件镶满珍珠的鹿皮坎肩,他把这件宝物双手捧着,对哈赤温说道:“这件宝物是我们家的祖传,燕札鲁儿要我代他送予三王爷,务必收下吧!” 哈赤温听了他的话,又看着那件宝物,心中十分惊奇,只得装作什么也不懂地推辞道: “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收下他这件珍贵的礼物,不妨请你把话说清楚,他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札兀也帖立即微微一笑,说道:“三王爷果真是个好人,又是一个明智之人!说起来,我们都是那颜的子孙,只是因为我们的父亲阿勒坛一时糊涂,背叛了大汗,弄得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撇下我们兄弟五人钻在山洞里,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 哈赤温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来投靠大汗呢?” 札兀也帖忙答道:“因为父亲得罪了大汗,我们害怕会遭到大汗的报复,不敢来呀!” 哈赤温摇头说道:“你们看错人了,我的汗兄是个很宽厚的人,他绝不会对你们进行报复的,何况你们与他又没有结怨。” 札兀也帖又说道:“燕札鲁儿想请三王爷替我们兄弟五人向大汗求情,让我们回来吧!为了表示我们的真心实意,便把那件珍藏多年的宝衣献给你。” 哈赤温立即说道:“明天我就去向大汗提出来,他不会反对你们回来的,更不会对你们进行报复,你就放心罢!现在,我们只管喝酒,别想得那么多了。” 于是,哈赤温与札兀也帖重又大吃大喝起来。 其实,这个札兀也帖的话全是耍的花招,他们请求回来的目的不是要真心归顺,而是借着归顺的幌子,找机会刺杀成吉思汗,为他们的父亲报仇。 早在乃蛮部的太阳汗被成吉思汗的大军打败之时,阿勒坛一见大势已去,便领着亲信与五个儿子仓皇逃走了。 后在成吉思汗兵马追杀当中,他的部下有的战死了,有的离开了他,最后只剩下他们父子六人躲进了一个山洞里,才幸免被成吉思汗的追兵发现,而活了下来。 由于心情的郁愤与不平,阿勒坛一病不起,临死前,对身边的五个儿子说道: “论出身,我的家才是乞颜氏的黄金贵族,合不勒汗是我的祖父,忽图刺汗是我的父亲,我是拥戴他称汗的亲贵老臣,他当上了成吉思汗以后,便翻脸不认人,把我一脚踢开了,你们要为我报仇雪恨,不然,我死不瞑目!” 阿勒坛死后,兄弟五人连续研究了几天,也未想到可行的报仇办法,他的长子乔连山说:“我们一无将,二无兵,只凭我们兄弟五人怎能向成吉思汗报仇?人家千军万马防备又严密,岂不是自去送死么?” 老二窝也列说道:“我们不去报仇,也不能在这山洞里等死,干脆出去与成吉思汗拼了!” 老三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现出一筹莫展的样子,老四札兀也帖看着老五燕札鲁儿说道:“你小时候与成吉思汗的三弟哈赤温是好朋友,又曾经救过他的性命,能不能通过这层关系,找到办法呢?” 燕札鲁儿年纪虽不大,遇事却很谨慎,他听了几位哥哥的话,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去报仇?” 现在札兀也帖提到了他与哈赤温的关系,于是,大着胆子向四位兄长说道:“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父亲要我们替他报仇,报什么仇?他又不是成吉思汗杀死的,怪成吉思汗是没有道理的呀!” 乔连山立即说道:“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因为成吉思汗排挤我们的父亲,我们能落到这一步吗?父亲也不会这么早就死的!” 燕札鲁儿说:“请四位兄弟想一想,是父亲违犯了成吉思汗的号令,自己领着全氏族的人主动离开了成吉思汗,怎能反怪人家排挤。” 乔连山又说道:“你怎能帮着成吉思汗说话呢?当然,成吉思汗对我们好,父亲能走吗?” 燕札鲁儿又说道:“兄长们比我年长,也该记得吧!对成吉思汗的号令,其他氏族的人都乐意遵守,父亲为什么不顺从?把过错都推到成吉思汗身上,也不公平吧?” 老三赖窝儿说道:“五弟的话有些道理,父亲是病死的,又不是成吉思汗杀死的,向人家报什么仇?父亲自己脱离了成吉思汗,投向成吉思汗的敌人的怀抱,加入了反对成吉思汗的阵营,这也不能怪成吉思汗呀?” 乔连山坚持道:“这个仇,你们不报,我是要报的!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找成吉思汗算帐!? 赖窝儿不服气地说:“说大话,放空炮,一点用处也没有!成吉思汗是全蒙古的大汗,平日出门,都有那么多的侍卫护着,你有机会靠近吗?” 乔连山又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不听父亲的遗训,不为他报仇了?” 燕札鲁儿忙说道:“请大哥冷静地想一想,真是有仇要报的话,我会二话不说,绝不装孬种的!可是,这,这……这完全是自己造成的恶果,怎么能怪罪别人呢?” 兄弟五人争论了一整天,也没有弄出个子丑寅卯来,两天后,燕札鲁儿与札兀也帖单独商量出一个办法,向三位兄长一说,他们只得同意让札兀也帖带着那件家传的珍珠坎肩,送去给哈赤温,请求成吉思汗答应收留他们,然后再伺机刺杀成吉思汗。现在,札兀也帖见到哈赤温以后,通过几次交谈,内心深受教育,觉得燕札鲁儿的话里是对的,这个为父亲报仇的想法确实荒唐。 次日上午,哈赤温带着札兀也帖去见成吉思汗,把他送给自己的珍珠坎肩拿出来,献给他的汗兄以后说道:“阿勒坛叔叔已经病死了,他的五个儿子想来投靠大汗,请汗兄决定是否收留他们?” 成吉思汗立即说道:“阿勒坛叔叔主动离开我,不是我抛弃他的,他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呀!他的五个儿子与我无怨无仇,又是我的堂兄弟,什么时候回到我这里来,我都欢迎他们!” 札兀也帖听了更受感动,忙跪下说道:“大汗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使我深受教育,我一定回去让我的兄弟们及早前来,并永远记住大汗的恩情。” 成吉思汗忽然说道:“我记得你们的五弟燕札鲁儿曾经救过哈赤温的性命哩!有过这件事吧?” 说完,他转脸看着自己的三弟哈赤温,见到哈赤温连连点头之后,又对札兀也帖说道:“燕札鲁儿是哈赤温的救命恩人,他忘不了,我也忘不了。你父亲对我也有恩,他是当先站出来提议让我担任大汗的,可是,又是他主动离开我,走上反对我的敌人的阵营中去了!” 哈赤温说道:“自古以来,恩要结,仇要解,何况我们之间只有恩,没有仇怨呢!” 后来,成吉思汗把珍珠坎肩交给三弟说:“你留着,作个纪念吧!” 哈赤温忙说道:“感谢汗兄的惠赠。” 成吉思汗转脸对身边的护卫道:“快送两只羔羊,两桶马奶洒给哈赤温,要热情招待札兀也帖兄弟的归来。” 札兀也帖谢道:“我心中十分感激大汗的仁慈,明天我就去把自己的兄弟们领来,决心永远为大汗效劳!” 成吉思汗说道:“好!什么时候回来,我都欢迎,我还是那句老话——来者不拒!” 过了几天,阿勒坛的五个儿子全都回来了,成吉思汗对木华黎说道:“他们五人全交给你,由你安置他们吧!” 成吉思汗立即派人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要热情欢迎他们兄弟五人回来投靠自己,不料他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未能亲自参加宴会,只让三弟哈赤温代表自己前去,使兄弟五人不同程度地都受到了教育,一时安定下来了。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哈赤温向木华黎请求,将燕札鲁儿要到自己属下,两人常常在一起骑马射箭,习武练艺。 这燕札鲁儿的视力特好,射箭的本领也持强,在百步之外的横竿上,系着一只蚂蚱,他取弓搭箭,稍一瞄准,一箭飞去,那箭头恰好射穿蚂蚱的肚子! 有一次,哈赤温与燕札鲁儿正在帐中饮酒,忽听帐顶木梁上发出吱吱的叫声,他们抬头一看,见是两只又大又肥的老鼠在追逐着奔跑。 哈赤温正在惊诧之时,燕札鲁儿已取弓在手,不慌不忙“嗖”的一箭射去,接着两声惨叫,那只箭竟一下子穿透两只老鼠的肚子,从帐顶上一齐坠落下来。 不久,成吉思汗行知燕札鲁儿的射术特别精良的事儿之后,便来到哈赤温的大帐之内,向他们两人说道:“我们一起到草原上蹓蹓马去!” 其实,成吉思汗是想亲自见识一下燕札鲁儿的射箭本领。成吉思汗从小喜欢射箭,那时候在斡难河边,与童年的札木合的交往,便是从射箭、习武上结识,并建立了兄弟情谊。 当时,他俩的箭只是用木材自己削制的,不仅质量不优,做工也极粗糙,但是两个小伙伴却演习认真,苦练射技,逐渐掌握了射箭的要领。 有一次,两人正在赛箭,忽听背后有人说:“干劲不小,只是基础太差哟!” 两人同时转身一看,见是一位老人手挥飘胸的白胡子,在慈祥地看着他们。 札木合说道:“你这老头子也懂得射箭么?” 老人微微一笑道:“草原上生活的人们不会射箭,正像鸟儿没有翅膀,怎能飞上蓝天哩!” 札木合又说:“你口出大言,现在还能射吗?” 只见老人面露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从背后取出弓箭,抬头向蓝天一望,此时正有一群大雁飞过,他手指“人”字雁行的左边最边上的那只大雁,对两个小伙伴说道:“你们看清了,我要射它下来!”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眨眼之间,那大雁已经从空中“嘎啦”一声,飘飘悠悠地坠落在河滩上。 札木合正在发愣之时,小小年纪的成吉思汗便急忙上前,抱住老人的双腿,请求说:“老人家,请你把射箭的绝技教给我们吧!” 这工夫,札木合也上前说道:“请把你的射箭本领传授给我们吧!” 那老人一手拦着一个,坐在河滩上,向他们一边比划着弓箭,一边说道:“这射箭全靠人的视力与臂力,要想射得准,射得狠,必须要有极强的视力与臂力。” 铁木真忙问道:“这视力与臂力怎么提高呢?” 老人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谁能刻苦锻炼,谁就能炼得一手射箭的绝技。” 铁木真又说道:“请老人家教给我们锻炼方法吧!” 老人伸手从胸前拽下一根胡子,又从河滩上拾起一块小小的砂礓,用那根又白又细的胡子把砂礓拴住,然后再用手捏着胡子的另一头,把砂礓提起来,对两人说道:“先从二十步远看起,等到把砂礓看得有拳头大时,再从五十步处看,直到在一百步以外处再看那砂礓能有拳头大时,你的视力已基本炼出来了。” 札木合听了,不禁怀疑道:“怎么能把小小的砂礓看成有拳头大?” 那老人听了,说道:“铁杆磨成针,功到自然成,这要看你有没有志气和毅力!” 铁木真又向老人问道:“老人家,臂力是怎锻炼呢?” “臂力锻炼更苦哇!孩子,你能不能坚持呀?” “老人家,请你说罢,我一定能不怕吃苦,坚持锻炼,按照你讲的方法苦炼的。” 那老人伸手抚摸着铁木真的后脑勺儿道:“孩子,在山脚下只能看到山沟里的景色,登上山顶,攀到险峰,方能领略奇妙瑰丽的风光,这道理你能听懂吗?” 铁木真急忙点头,并急切地说道:“我懂,我懂,请老人家指教!” 老人比划着说道:“把自己的两臂弯曲起来,成水平状态,放两碗水在两肘处,坚持下去,不能让碗里的水洒下来,时间越长越好,每天持续这样练习,时间长了,臂力准会提高的。” 说完,老人看着铁木真与札木合,飘然而走,而且老人的脚步越走越快,过不多久,便不见身影了。 札木合说道:“这老头子胡说八道,那样锻炼谁也受不住,谁也坚持不下来。” 铁木真说道:“我俩一齐按老人的指点,坚持锻炼,看谁的进步快,来个比赛吃苦吧!” 札木合却说道:“你先练吧,我的身子骨弱,怕是坚持不住,等一阶段我再练!” 说完,札木合就走了,铁木真却照老人的指点,一方面练眼睛的视力,一方面锻炼臂力,两方面同时交叉地练习,半年以后,他感到收效甚大,便又坚持练习下去,终于提高了视力和臂力。 往日射箭时,有时觉得视力模糊,不好瞄准,现在视力提高了,对目标看得十分清晰,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以前射箭,射久了,双臂又酸又疼,有时弓箭拿在手里,发出阵阵颤抖,往往射不准目标。如今大不相同了,两臂力量增强了,时间再长,也不会抖了,反觉得轻松自如。 通过这两项锻炼,铁木真的射箭技术提高得甚快,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为他在后来的战场上的拼杀提供了便利。 如今,成吉思汗早过了不惑之年,在战场上已经拼杀了二十余年,他与三弟哈赤温、堂弟燕札鲁儿,三人骑马并辔行于草原上,纵目辽阔的草原,心里十分惬意。 这时候,草丛中突然冲出了两只兔子,从他们的马前窜过,成吉思汗对二人说道:“这两只狡兔跳出来,是公然向你们挑战哩!” 哈赤温忙取弓搭箭,大喝一声道:“我先射前面那只!” 随着他的话音,“嗖”的一箭飞去,正中那兔子的屁股,可是,那又肥又大的兔子只把身子连打了两个蹚跄,竟带着那根箭矢,继续没命地狂跑了。 引得成吉思汗哈哈大笑,对三弟戏说道:“好三弟啊!你这是赔了箭矢又闻兔子屁!” 这工夫,燕札鲁儿也弯弓搭箭,说道:“我射后面的那只兔儿!” 他的话音未落,那箭矢“嗖”的一声飞去,只见后面奔逃的那只兔子一个跟头翻过去,四只腿儿一蹬,立刻不动了。 接着,燕札鲁儿又向那只带箭奔跑的兔子射了一箭,它也是翻了一个跟头,倒下来四条腿儿乱蹬一会儿,也死了。 三人拍马来到兔子近前,下马捡起兔子一看,燕札鲁儿的箭矢全是射中兔子的头部,成吉思汗有些惊讶地称赞道:“你这射法倒也神奇!据我所知,兔子跑时,全靠后面两只长腿蹬起来的力气,往前窜去,他的头颅只在两只前腿裆里伏着,边向前跑,边向后面窥看,你怎能全射中它们的头部呢?” 蓝札鲁儿忙说道:“是呀,大汗说得对,兔子跑时头在前腿裆里夹着,可是,它每向前窜跳一次时,它的头部总要迅速地昂一下,以免弄错方向,我就利用它昂一下的工夫射它的。” 成吉思汗听后,不由得说道:“你真是一个细心人啊!你的射箭本领已完全够得上一个神射手的称号了!” 燕札鲁儿急忙说道:“感谢大汗的夸赞,但是我离神射手还差得很远、很远哩!” 成吉思汗喜悦地说:“有你这精湛的射技,加上这么谦虚的态度,完全可以称为神射手了。” 话音刚落,只见半天空中,在那蓝天与白云之间,有一只苍鹰在翱翔,有时俯身下冲,有时箭一般冲上云端,它正在搜索猎物哩。 成吉思汗一时兴起,伸手取出弓箭,仰首望去,只见那只鹰正飞在自己的头顶,便说道:“看我射它下来!” 说话之间,一箭射去,只见那矫健轻捷的鹰一头坐坠下来,它那翅膀连拍打一下都没来得及,便死了。哈赤温急忙下马把死鹰捡来,大声说道:“正中头部,正中头部,这才是神射手呐!” 成吉思汗一听,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那只死鹰,意味深长地说:“我已二十多年没有射过鹰了!想当年,我在王汗的黑森林中,见到一只大雕抓走一只怀崽的母羊,许多人射它不中,我一时争强好胜,竟一箭把那搏击万里蓝天的大雕射落下来,引得众人的齐声喝采,连王汗也来向我祝贺,只有他的儿子桑昆却十分嫉妒,这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真是岁月催人啊!” 三人边走边说,把后面一队护卫拉得好远,不知不觉便驰进了山林里面了。 这里是大兴安岭向西延伸的部分,山高林密,自然风光十分优美。林子里山鸡、野兔,随处可见,野鹿也时常成群地跑过,不过,黑熊、老虎以及花斑豹虽不常见,却也有咬伤猎人的事情发生。成吉思汗好长时间没有出来打猎了,这一次难得有这机会,有这兴致,见到林中景色伏美,空气清新,心情更加舒畅,便纵马向林子深处驰去。 三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打到许多山鸡,还打死了一头小鹿,仍不见护卫队赶来。 哈赤温说道:“大汗,天色晚了,我们回去罢?” 成吉思汗看看西天的太阳,又望望周围茂密的树木,特别是遍地的山花野草,似有恋恋不忍离开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狂风刮来,随后便听到一声怒吼,三人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一只吊睛白额猛虎,挟带着一阵狂风,从山坡上窜下来了! 成吉思汗急忙取弓在手,正要向那猛虎射箭之时,不料坐下的战马一见猛虎冲来,居然吓得又叫又跳,连尥了几个蹶子,把成吉思汗掀下马来。 那猛虎吼叫着,向落马的成吉思汗扑来,哈赤温急忙跳下马来,站到他的汗兄前面,挡着扑来的老虎。 燕札鲁儿虽然吃惊不小,忙弯弓搭箭,对准那猛虎的脑门,用力射去一箭。因为猛虎正向前窜来,被这一箭正中脑门疼得大叫大吼,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那支箭也没有被抖落,仍然深深地扎进脑门里面。这畜牲本是凶残的野兽,此时更加凶焰万丈地狂吼了一声,继续向前扑来。 哈赤温手执佩刀,站在成吉思汗前面,燕札鲁儿见那猛虎未死,便又射一箭,正中猛虎的前胸,那是它的心脏部位,当即仆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成吉思汗手执弓箭,说道:“未想到我被战马掀下马来,差一点遭到这猛虎的伤害!” 燕札鲁儿忙说道:“大汗受惊吓了吧?只怪我的动作慢了一点。”成吉思汗说道:“幸亏你这两箭,如此凶恶的猛虎竟然倒在我们面前,应该感谢你才对!” 这工夫,哈赤温走到那猛虎的尸身前,用脚踏着它,又伸手拔去它脑门上的箭矢,不料那兴风狂啸的猛虎从昏死中醒来。它见到哈赤温立于面前,便一下子窜将起来,伸出双爪,用力往他胸前连扑带抓地一击,立即把哈赤温击倒在地,那猛虎迅速扑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唰”的一声,把他的脖子咬断了。等到成吉思汗与燕札鲁儿赶到时,哈赤温早已气绝身亡,那老虎也倒在地上,死了。 原来,那猛虎被燕札鲁儿射了两箭,虽中要害,却没有完全死透,哈赤温去把它脑门上的箭矢拔下时,把它震醒过来,于是便出现了那意想不到的一幕惨剧! 成吉思汗一见,顿时号啕大哭起来,燕札鲁儿也抚尸大哭不止…… 直到这时,那些护卫队才赶上来,气得成吉思汗暴跳如雷,后悔当初出发时,自己命令他们不要紧随其后,只要远远跟着就可以了。现在,一切都晚了,人死不能复活,成吉思汗只得被燕札鲁儿扶上马背,护卫队抬着哈赤温的尸体,还有那只死虎,一起回营了。 由于燕札鲁儿的护卫,成吉思汗才没有被猛虎所伤,他心中十分感激,便命令道:“哈赤温的妻妾全都赏给燕札鲁儿,并让燕札鲁儿永远侍奉哈赤温的几个儿子。” 自此,燕札鲁儿深受成吉思汗的信任,并把他看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阿勒坛五个儿子前来报仇的幻梦逐渐破灭了,一个个反成了这位大汗的忠诚卫士,这是成吉思汗怀柔政策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