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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晓庆──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者: 陈国军 为了孩子 回到北京,发现家里真热闹,除了刘晓庆的父母和妹妹以外,刘晓庆的外婆也到北京来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把我们那个三居室挤得气氛热融融的。 刘晓庆的外婆一直对刘晓庆特别好,刘晓庆常常给我讲起,她小时候得肺结核,是外婆一直在旁边给她扇扇子,照顾肌外婆以前是一个教书先生,她常常和刘晓庆坐在一起谈如何把自己的一本书发表出来,祖孙俩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两个小孩,作常天真,而且显得特别快活。 刘晓庆的外婆对我电非常好,每次我回家,她老人家都亲自给我拿拖鞋来。我和刘晓庆闹离婚的时候,老人家就搬走了、从此,再也没见过她。后来听说老人在深圳过世了,我还着实难过了好一阵子,我托朋友给刘晓庆带去几百元钱,并捎去了一封信,希望她在祭奠老人的时候,替我买。上一个花圈,或者烧上几张纸,也不知道她是否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刘晓庆的养父和母亲也一直对我很好。因为家里没有儿子的缘故,他们把我这个女婿当成家里的顶梁柱。后来,我和刘晓庆的感情出现裂痕了,不知为什么,我一时也产生一种对老人的怨恨。这可能伤了老人们的心,以致我至今仍旧感到深深的歉意, 这次从外景地回来,老人们追在我们后面提醒我们该要一个孩子了。当时我只能笑着不吱声,我能说什么?我知道,自打我和刘晓庆在一起之后,我们从未采取过什么措施,看来,生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人大大盯着刘晓庆的屁股后面,告诉她:“要一个娃,年龄不小了,再不要就来不及了。”记得有一次,把刘晓庆逼烦下了她竟然冲着妈妈大喊起来:“我即使今天要了,也不能明天生啊!” 老人那时那么热衷于让我们要一个孩子,我本来一直以为那是老人家盼孙心切的缘故,现在想想,还有另一层含义。因为。无论是刘晓庆去法国,还是刘晓庆在家里打电话,老人一定已经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从刘晓庆这方面看,她和姜某的事没有必要回避老人,尽管她不一定会告诉老人那是谁。但从他们的举止言谈中,老人们能猜出一二。毫无疑义的,他们并不赞成这种做法,可是,对于阻止女儿的行为,他们也感到力不从心。我想那时老人们对我这个女婿还是满意的,他们也不希望家庭解体,所以经过一番商议,他们想出了这个万全之策——要一个孩子把刘晓庆拴住。 老人们的确用心良苦,还把外婆也动用出来动员刘晓庆,每次刘晓庆从外面回来,一边踢鞋一边卸装的时候,外婆就会走过来,拉着刘晓庆的手,告诉她要听活,要个孩子,不这样是不行的。 说心里话。刘晓庆那时的确也想要一个孩子,我们还不时地在一起探讨为什么没有怀孕的原因,甚至请了老中医为她开了药方,吃了好几剂药,还到医院的妇产科大做检查,排除各种各样的可能。 我想,那时的刘晓庆心里很紧张,她一直在担心苏州的事情会让我知道,因为其他的还仅仅是传闻,而苏州的事情却有她签字的证据。那时她也许还没有和我分开的打算,即使有那样的想法,那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年龄不饶人,她确实该有一个孩子了。她的这种想法是真的,因为从她那方面考虑,即使有一子,苏州的事情真的被我知道了,她和我的这个孩子可以替她遮挡来自丈夫的急风暴雨,即使我大发雷霆,孩子也能使我原谅她的。 在北京小住几日,我们又不得不分开了,我到珠影厂剪片子,刘晓庆则去各地演出。 当她从外地回到广州的时候,我的后期还没有做完… 在广州,即使有空调的地方,蚊子也常常横行霸道,因此。在招待所里,经常是又开着空调。又挂着蚊帐。 夜里,我从梦中醒来,常常看到刘晓庆把被子垫在肚子底下,撅在那儿。因为据医生说,这样的睡法可以多一些受孕的机台,所以,她就采取这样一种非常难受的睡姿。 半夜里醒来,看着她这个样子,我不免感到心疼,劝她不要这么做了,可是她依然在那里坚持着。那画面,我至今想起来仍感动不已,刘晓庆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可是,我毫不怀疑,她会成为称职的母亲,因为她为了要一个孩子,曾经受过那样的罪,曾经那样坚强。 虽然我再三劝说,她依旧固执己见。使我不得不起来,为她赶走蚊帐里的蚊子,守着她,和她一起度过那一个个难眠的夜晚。 这个情景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太深了。它可以使任何一个男人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甚至生命;它足可以感动世界上心肠最冷的人。即使过了许多年,刘晓庆在我们之间的情感问题做了许多恩断义绝的事情之后,仍然没有磨灭我心中的这个画面。 在我们分手后的许许多多的日子里,社会上流传着许许多多的谣传和说法,其中也不乏刘晓庆有意识地透露给记者们.再通过记者的口笔泼在我身上的污泥浊水。也不知有多少朋友激励我,也不知有多少次,我的自尊心使非常想站出来说几句,是这个画面,竟成了最为有力的武器,阻止了我所有可能伤害晓庆的行为和想法。一想到那些夜晚,一想到她彻夜趴在那里为了孩子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这些足以抵消她所有的过失了。 也正是这个画面使我在和刘晓庆的情感上徘徊了许许多多的时光,使我始终下不了狠心,或许有人会说,你不是一个男子汉,你太优柔寡断了?和这样一个背信弃义,委身于他人的女分开了,你竟然还抱着许多美好的回忆,你还算一个男人吗? 诸如此类的指责我听了很多很多,但是,我想,问我这些话的人们,他们可能从来没有爱过人或者被人爱过。爱是一个感情问题,不是逻辑问题,从来就不是1十1=2那么简单。也许我这个人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是属狗的,总是记得别人对我的好处,即使别人伤害了我,我依然会从好的方面为他们开脱,会用过去的许多美好的记忆来说服我自己。 为了要孩子,刘晓庆竟然怀疑我是否有生育能力。当刘晓庆犹豫再三,把这种想法告诉我的时候,我禁不住大笑:“我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你这样说,是不是在怀疑我和我儿子的血缘关系。 刘晓庆怕伤我的心,反复说:“不是。但有的书上说,人发胖了会失去这种能力。” 哎!真是没办法,我知道我是没有问题的,但她一定要我去检查。可是,我都是一个儿子的爸爸了,还要去做这种检查,真是! 但是,刘晓庆不答应。为了满足她,我只好去做了一次这样的检查、结果毫不出乎意料,我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为什么没有怀孕呢?我们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但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仍然继续努力着。 也许是那段日子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以致于过了至少有十年,我竟然梦见了我的女儿。她是那样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长相都清清楚楚的。女儿在叫着爸爸,在念叨着我给她起过的所有名字…我真悔!要不是汽车的喇叭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还可以和我的女儿多呆一会,抱一抱她,亲亲她的小脸蛋,为她买好多好多她喜欢的花裙子,看着她甜甜的笑容……即使仅仅是一个梦,想起来依旧是那样幸福。 可是,我知道,那仅仅是梦。尽管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我们的女儿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真的有了那样一个孩子的话,她一定是一个最最可爱的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女儿,她有那样那样的长相,那样那样的才华,还有那样那样的品质…… 也许又有人在笑我痴情了。可是当年,我们为这个女儿编织了多少动人的童话,曾经倾注了那么大的热情去描绘她、想像她。 也许,没有她是我们的悲剧,有了她就可以改变我们一生的道路。从我和刘晓庆第一次担心怀孕起,我们就一直抱着这个幻想,也许仅仅因为是幻想,女儿才能永远保持她的滋力吧! 正在我们沉浸在要女儿的幻想中的时候,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无情的情人》被枪毙了。 那时,《人民文学》刚刚发表了一篇文章——涉及到民族问题,引起了许多人的反对,《无情的情人》也被绑上了这架战车。 真可惜!他们没有看到我的作品,我是怀着对西藏同胞深切的赞赏和热爱的心情拍那部戏的。 我、刘晓庆、还有珠江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孙长城被电影局招到了北京,由夏衍同志向我们传达了胡耀邦同志的信。信上,胡耀邦同志肯定了《无情的情人》是一部好片子,是他亲自下令通过的,现在不能放映,希望我们能顾全大局。 在那时,党的总书记都要求我们顾全大局,我一个党员又有什么可说的?《无情的情人》在北京刚刚放映了一大,所有的拷贝就被收回来了。 至今,我对这件事仍旧耿耿于怀,也许我不懂政治,可是一个人呕心沥血的作品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被禁放了。 夏老对我当时的表现似乎不太满意,我也觉得自己的城府不够深。按说,这件事受伤害最大的是孙厂长,那么多的拷贝不许放映,他除了精力上的损失以外,还有经济上的损失,可是,孙厂长当时依旧是面不改色,处变不惊,和他相比,我的确太像一个孩子了。 听完了电影局的传达,我继续回珠影做后期,刘晓庆留在了北京。也就是这次在珠影,我知道了许多我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我想,将来我的书也许有一点不好看,因为它几乎成了叫个流水账。因为要尊重每一件事发生的时间、地点和真实性,我不得不采用这种风格,它可以让读者花最少的力气就能理解我的故事,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这样走下去。 随着故事的发展,离刘晓庆败露的时刻也越来越近了。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当我开始写这一章的时候,心情依然很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