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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毁灭的城市 作者: 李原 李洋 第二十四节 桑塔利亚——火堆上的城镇 美国费城西北160公里的桑塔利亚，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煤矿镇，位于世界著名的阿巴拉契山脉无烟煤矿带上。由于地下煤层着火，二十多年不能扑灭，致使居民逃亡，城镇废弃。 桑塔利亚本是一个宁静美丽的小镇，房舍整齐，树木成荫。虽然它的附近有现代化的采煤矿井，地下有纵横交错的隧道，但一百多年来相安无事，并不影响镇上几千居民的和平生活。1962年5月，人们在镇东南的垃圾堆里闻到硫磺味，夜晚可见点点火星。天天如此，令人疑虑。勘察之后，发现垃圾堆的下面是废弃的矿坑，坑口通向蜂窝状的隧道。那是近百年前采煤时遗留下来的矿井。火苗就从那里喷出。 到底是垃圾失火蔓延到地下，或是地下煤层自燃引出地面？至今搞不清楚。这个坑口，是排水隧道的通道，早先用来保持矿井的干燥；如今源源往地下输送新鲜空气，为煤火助燃，成了大祸星。煤矿当局派人来扑灭。那管用？因为起火不知在那年，待到地面见火星，地下早已烧遍各个坑道了。火向纵深发展，从废坑窜到正在开采的煤层，熏得矿工吃不消，迫使整个煤矿失闭停业。 镇上地面见隙生烟，有孔冒火，硫磺气味弥漫。地下火烤热了地下水，水蒸气夺隙而出，全城烟雾腾腾。桑塔利亚就象坐在火山口上！居民向州、联邦当局呈报告，撒传单。在公路边贴着醒目标语：“救救我们市镇吧！”“帮助把火扑灭吧！” 居民日夜在惶恐中过日，生怕突然被火吞没。有个小孩发现祖母后院的地面冒烟，赶快跑去观察，谁知脚下坍裂，陷了下去，大喊救命，幸被邻居及时救起。镇上加油站的地面，温度骤升至95.5℃，老板怕汽油爆炸，赶忙将油抽净，宣告停业；自己也因一氧化碳中毒，送去医院抢救。一位家庭主妇买了一只金丝雀，将鸟笼挂在屋内，同时装了一氧化碳监视器。她叮咛孩子们一旦鸟儿不唱歌，监视器不响，只管向镇外逃命！ 联邦政府矿业局在桑塔利亚钻了几眼井孔，直通煤层，拼命灌水，试图将火冲灭。不见效果，反而加大火势。因为水被烈火烤干，分解为氧和氢，助长了火势。用泥浆和烟灰渣注入火口，覆盖出火区域，绝其空气。但地层那么复杂，缝隙那么多。此举亦无效益可言。 多年来，人们钻了1，800个井孔，喷进12万多吨烟灰渣，注入9万立方米砂土，灌进大量的水。可是，大火照样燃烧。 到了1981年夏天，地下火已经突破近郊岩崖的表面，露出一个火红的“窗孔”，将煤层烧得啪啪冒烟，岩石灼热，瓦斯直喷，犹如一个小小的火山口。岩石烤软崩坍，又把这个日子盖起来了。顾命要紧，全体居民弃城而去，流落它乡。今日人们所能看到的桑塔利亚，只剩下一个烟与火的凄凉世界。镇中心那支巨大的通风管，正喷出阵阵毒气，好象在为亡城招魂呢！ 地下煤火是罕见的灾害。造成一个城镇的毁灭，更属罕见。但从世界范围来看，这种灾害也不可小看。例如美国，就有16个州的260处地下煤层在燃烧。我国大同煤矿的地下大火，1955年在周总理指示下基本扑灭，后来又多次发生较小规模的火灾。苏联塔吉克共和国拉瓦山地下500米深的煤层，已燃烧3，000多年，为世界上烧得最久、最大的地下火；因为扑灭它的费用超过煤矿本身的价值，故而听其自然。印度国营贾里煤田，地下90米深的焦煤烧毁3，700万吨以上，费时二年才得扑灭。澳大利亚斯科涅城北的汉捷维利山煤层，已燃烧2，000年。 火焰在煤层中的运动捉摸不定，仅仅发现地下火的边界就已十分困难。况且，大火能在地下迁移，穿透地下不可燃岩层的广阔屏障，向远处引发新的大火。扑灭地下火，是人类所遇到的最复杂的消防难题。通常所用的封口“隔绝空气法”如果失效，事情就麻烦了。美国通过室内模拟实验，将地下燃烧中的副产品（甲烷等）收集起来，所得价值不亚于采煤。如果付之实用，便可将地下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把它当为地下气化厂，为人类源源提供洁净的气体燃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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