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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诗人——罗伯特·巴乔 作者: 佚名 第七章 英雄末路 美国世界杯赛曲终人散，意大利人获得亚军。对自己射失那个点球，主教练萨基一直耿耿于怀，巴乔自己心里也极为窝火，情绪很坏。当时意大利国家队已经完成历史使命，球员各归本队。巴乔于是直飞智利，在那里为自己的体育用品公司做宣传。 对于意大利球迷来说，巴乔在最关键时刻踢丢那球，确实让他们难以接受，但对智利球迷而言，他们只把这位足坛骄子视作英雄，丝毫不带民族情绪，所以巴乔在那里受到隆重欢迎，促销活动进行得也出乎意料的顺利。球迷的热爱虽使巴乔内心的痛苦有所减轻，但他一向是个严肃认真的人，尤其对自己。所以他一直为那个点球懊丧不已。在那里，他向新闻界呼吁：取消世界杯足球赛上以互射点球决胜负的规则，用三四天以后的另一场比赛来取而代之。 “对那些为征战世界杯而准备了四年的球队来说，这种血腥屠杀显然有失公允。”巴乔说。 他的这番话，引起人们的误解，有记者问他是不是对巴西夺冠心怀不满？巴乔大度地说：“不，巴西队获本届大力神杯，公正合理。我本人并没有任何异议。我的话只针对世界杯的比赛规则而发。我认为罗马里奥获得金球奖，也是当之无愧，因为他蠃得了世界杯。这些选择都是完全正确的，只是结果的正确并不能证明整个程序就没有错误。” 在那里，巴乔强调指出，1994年世界杯赛最应该记取的事件，是哥伦比亚球员埃斯科巴的遇刺。此人在哥伦比亚同美国队的比赛中，踢了一个乌龙球，致使本国狂热球迷无法容忍，最终动了杀机。 “最严重的事件是埃斯科巴的去世，因为人的生命超越一切。” 任何竞赛都理所当然地产生胜少败多的结果，可是，赛场就是如此残酷无情，所有的人都想充当胜利者的角色，没有人愿意成为失败者，这使一切竞技显得精彩绝伦，但同时又使人们为追逐胜利而对失败者不能容忍。 巴乔，这位世界杯赛上的“孤胆英雄”，在踢飞一球之后，竟再次从舆论的巅峰一下子摔进深谷。当他还在为世界杯赛制的不合理而愤愤不平时，人们早已在为大力神杯的归宿而欢呼，有谁还会听得进他这位失意者的声音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成者为王败者寇。既然已经输了，就没有资格说不，就不能提任何要求。巴乔这种书生气的呼吁，除了给人天真、无知的感觉外，别无他效。可怜的巴乔似乎感到了穷途末日的来临，他心灰意冷了。 在一个没有诗意的世界里，诗人，就是弃儿。 在他悲愤难平之际，更让他心碎的是，在他效力的尤文图斯俱乐部里，传来了老板阿涅利对他不满的声音。阿涅利，意大利的汽车大王，当年曾借巴乔之力夺得联盟杯桂冠，如今，出于俱乐部前途的考虑，这位以挖墙脚和无情赶球员著称的老板，借巴乔在世界杯赛上的表现大做文章，甚至称他为“讨厌的田间野兔”。他在公开的场合大放厥辞 从上个赛季可以看出，巴乔很难跟往日法国球星米·普拉蒂尼相提并论。巴乔在不少场次的比赛中都显得很不得力，更不能同普拉蒂尼的作用相比，他对整个球队的作用实在太小了。 普拉蒂尼在为尤文图斯队效力那段时间里，使这支球队在八十年代中期两次获得全国甲级联赛的冠军，同时还使球队取得1985年欧洲冠军杯赛的桂冠，而巴乔则自1991年加盟至今，只不过使俱乐部获得了一次冠军，而我们却在四年当中，付给他1300万美元。 真是一句话道破天机：薪水太高。 意大利甲级球队都面临着财政困难，是铁的事实。可是，阿涅利这么说，其深层原因，巴乔心里也十分清楚，那就是俱乐部改变策略，不再将赌注下在超极球星身上，而更注重培养新秀，以备来日。老板所谓的巴乔没能像普拉蒂尼那样给尤文图斯队带来奖杯，其真实含义，巴乔清楚：现代足球的飞速发展，已经不是某一位出色的球星可以左右场上局面的时代了，即使是普拉蒂尼回来，也不可能像八十年代那样风风火火地将尤文图斯队推上宝座。巴乔当然也知道，老板之所以说这一番话，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俱乐部已经找到可以替代他巴乔位置的最佳人选了——年轻的皮耶罗。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一能在尤文图斯队中扮演主要角色的球员了，维亚利伤愈复出后表现出色，拉瓦内利经验芊富，上个赛季俱乐部买来的保罗·索萨，也有上佳表现，就是年轻的皮耶罗，虽然在赛季末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但已显示出高超的球技和出色的组织能力和射门意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撵旧人，这也算是新陈代谢吧。 这样的俱乐部发展计划跟捉襟见肘的财政发生了矛盾，这就促使俱乐部决定在巴乔这位高薪超级球星身上做文章：一批优秀球星，在尤文图斯队的收入远不如巴乔高。俱乐部由于财政问题，又不可能将他们的薪水提高到与巴乔持平。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下个赛季里降低巴乔的薪水，以保证全体球员在收入上不致有太大的差别。 老板说他在队中的作用不大，无非就是为将来降薪找理由。但令巴乔气愤不已的是，老板竟出口伤人。 “如果尤文图斯俱乐部或阿涅里老板对我不喜欢，那他们就有必要告诉我，我该如何做，做些什么！”巴乔和老板都知道，他们的合同直到1995年底有效，任何一方放弃，都必须承担对方经济上的损失。巴乔这么说，就是要老板知道，想赶他走，还不是时候！ “我可能在本赛季结束后，离开尤文图斯队，别谋他求。” 那意思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谁也不怕谁。巴乔一气之下，抬腿离开了意大利，去阿根廷度假。 说是度假，其实是去做生意。巴乔建有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司——“罗伯特·巴乔体育公司”。专门经营体育服装、体育用品及组织体育比赛等。正当他跟尤文图斯俱乐部不愉快时，阿根廷生意的发展中，也有些问题要他亲自决策。巴乔直飞阿根廷，一来散散心，二来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他下定了决心，就是坐冷板凳，也要坐到本赛季结束。 可是，尤文图斯队老板的话，对那些因巴乔在世界杯赛最紧要关头大失水准心存不满的球迷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各种各样的评论纷纷出现在报纸上。弄得巴乔的妻子和孩子都很狼狈，好像他们真的是意大利的罪人似的。 巴乔盛名难负。 ——国内赛场上，巴乔的表现差强人意。AC米兰夺冠已成定局，巴乔当选“世界足球先生”后也没能拯救尤文图斯队。尤文图斯队的战绩反而每况愈下。联盟杯赛上被本国弱旅卡利亚里淘汰，足协杯赛中连四强都没能进去。尤文图斯还剩下点什么？不就是他巴乔这位“足球先生”的头衔！ ——国外的表现也让人难以恭维。世界杯外围赛时，与瑞士队主场打平，客场以一球失利，战胜马耳他等役都没有进球。最终意大利得以出线，靠的是迪诺·巴乔，而不是罗伯特·巴乔。他的光彩并没有给全队带来光荣，他并没有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世界杯赛上，他在开始几场比赛中，表现平平，对墨西哥一战，他的表现更令人失望。 ——与以往的“足球先生”相比，巴乔差得远。纵观以往十年的足球先生，无不给其所在的俱乐部和本国的球队蠃得至尊和荣誉。巴斯滕有欧洲杯、联赛冠军、冠军杯、丰田杯，马特乌斯有世界冠军、联盟冠军，更不用说普拉蒂尼、马拉多纳这些“足球大爷”了。巴乔在尤文图斯队打了四个赛季，只拿了一个联盟杯，而普拉蒂尼则拿了太多太多。跟普拉蒂尼相比，巴乔真是望尘莫及！ 意大利一家体育电视台的记者走访几千人进行民意测验，结果是75%的人认为对巴乔的球技“评价过高”，只有25%的人认为“评价过低”或“恰如其分”。那些人的理由是：“巴乔旋风没有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刮起，意大利痛失世界杯。” “巴乔给人的失望多于希望，悲伤多于欢乐。” “巴乔射门进球的那种技巧令人眼花缭乱，百看不厌，可毕竟太少太少了。” 94-95赛季的最佳射手是巴蒂斯图塔而不是巴乔，他的进球数都没有突破两位数。 等等等等。 人们是如此的健忘，一个月以前，几乎所有的意大利球迷，都为他的健康祈祷！当意大利战舰在登陆美利坚途中几近沉没之际，是他巴乔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和勇力，使之转危为安。一项世界杯赛技术统计资料最能说明问题：意大利队在整个世界杯赛上共赛7场，巴乔每场出阵，比赛时间共计601分钟。在整个意大利队中，除后卫马尔迪尼上场时间比巴乔多外，其余的人都没有他那么长。而前锋和后卫在场上作用的不同，决定他们消耗的体能是大不一样的。意大利队共进八球，其中五球由巴乔射迸。整个比赛中，他在禁区内射门10次，禁区外射门11次，射中球门10次，被破坏7次，总射门次数达25次。整个世界杯赛场上，意大利队遭侵犯的次数高达137次，是二十四强之最，这足以证明意大利队进攻势头之强。而在这么多遭侵犯的人当中，巴乔又首当其冲，被侵犯的次数达23次，仅比罗马尼亚的哈吉少2次，但巴乔却仍能射球入网，这跟19%年世界杯赛上的马拉多纳有相似之处，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这位超级球星确实名不虚传。更值得骄傲的是，在如此激烈的对抗中，巴乔竟未领一张黄牌，未受任何惩罚，他的自我保护意识也堪称一流！ 一连串的数字，向人们展示的是什么？ 人啊，人！ 巴乔只觉凉气从头顶直冲下来，让他浑身冰凉。 是非功过由人说，巴乔以坦然的态度对待一切。从美国世界杯赛回来，巴乔并没有为那该死的一脚所困扰，而是努力向前看。他知道，要在那些苛刻的球迷心中重塑形象，必须给他们新的惊喜，这要靠自己出众的球技。所以他利用休假期间，好好地放松了一下。心情也舒畅多了，他对记者说：“这次休假，我玩得真痛快，世界杯赛的烦恼忘得干干净净。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今后我要兢兢业业地参加训练，全力以赴地参加比赛，以我的实绩重塑形象。” 永远相信明天会比今天更好，这就是巴乔，诗人巴乔。 刚在美国世界杯赛上失利的意大利队在欧洲赛事中，仍然不顺。参加三大杯赛的7支意大利球队，竟在一周之内打了四个败仗，其中最令意大利球迷伤心的是：AC米兰队竟然以0：2败给荷兰阿贾克斯队。意大利球队的接连受挫，给球迷的打击太大，他们开始悲伤地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了：何必花钱到现场买气受，待在电视机前看看就算了。 对于伙伴们在赛场上的失利，巴乔深表理解和同情。他说：“世界杯赛后，每个队的球员都已极度疲劳，他们在这种状态下参加欧洲的三大赛事，实属不易。我们不应对之苛求。”说这番话的同时，有感于球场观众减少的事实，巴乔还对记者说：“过多的足球赛事直播使得众多的球迷离开了赛场。是电视直播“抢”走了足球场上的观众。”显然，巴乔对球迷们的支持表示积极的态度：球员是希望得到球迷支持的。 1994年10月30日，联赛第八回合，尤文图斯队跟AC米兰队两强相遇，拼抢异常激烈。虽是联赛开战伊始，可两队教练都知道，必须用这场比赛拖住对手，才有可能在联赛中途将对手甩开，力最终登上冠军宝座打下基础。作为尤队队长，巴乔深知对手厉害，他丝毫也不敢怠慢，随时随地都在捕捉着战机，准备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 终于，机会来了，巴乔在中场得球后，带上两步，吸引对方防守队员的注意于己身后，将球妙传左路，然后向前狂奔十多米，队友会意，骤起高球，皮球直飞对方禁区。巴乔瞅准时机，球到人到，只见他一个旱地拔葱，空中一个拧身甩头，稳稳地将球送入对方大门。对方门神罗西只有望球兴叹的份。 一场精彩的龙虎斗，巴乔的那个狮子甩头，击碎了AC米兰队的梦想：8战3胜2平3负，只得11分，落在尤队之后。 能带领尤文图斯队一路杀将下去，对巴乔来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他要用自己的实力向人们证明，所有关于他的闲言碎语，都是无稽之谈。 然而，世上的道路总是不平坦的。正当巴乔大显神威之际，11月27日对帕多瓦一役，他的右膝再度受伤，不得不进行手术治疔。病床上一躺就是两个多月，这对一个以足球为生命的人来说，是再残酷不过的事，球迷们对巴乔的伤势也十分关心，每天都有人给巴乔写信，问候他的病情。巴乔不能亲自给他们一一回信，就专门雇请两位秘书，代为回信答谢。体育记者也随时对巴乔进行追踪报道，以利球迷跟他的沟通。 为了给球迷一个满意的答复，巴乔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即进行恢复性训练，并在1995年2月初公开表示：“目前，我感到非常欣慰，感觉非常好。我可能还需要再进行一到两周的适应性训练，如果情况不错，我希望能在本月28日对桑普多利亚一役中，重新披挂上阵。” 尤文图斯球迷得此消息，兴奋不己，而桑普多利亚队则紧急动员，考虑如何对付这个让他们心惊肉跳的人物。 28日，巴乔没能上场。传出话来：争取3月5日对国际米兰一仗时上场。 对国际米兰，90分钟过去了，巴乔始终坐在替补席上，连上场的准备活动都没有做。 球迷们开始怀疑，巴乔是不是在欺骗他们了。而巴乔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天真的巴乔和那些只顾看好球的球迷哪里知道，在足球场下，还有着许多证他们心惊的内幕，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众所周知，足球是一项耗资甚巨的体育活动，而意大利足坛各俱乐部财政紧张更是不争的事实。以前，各俱乐部在拥有超级球星的同时，也拥有大笔的财富，因为这些球员转会，将给俱乐部带来大笔收入。自从“博斯曼”案后，俱乐部对球员的控制被削弱，相应地，俱乐部的收入也就减少了许多，财政问题就显得尤为突出。巴乔这位大牌球星，是当年老板阿涅利花血本最终以1150万美元从佛罗伦萨队买来的。前几年，由于球队战绩欠佳，观众减少，门票收入和广告费锐减，俱乐部亏损严重，四处重金购买球星，效益相形见绌，有人形容这种情形为“煞费苦心播种，掉着眼泪收获”，球队经济实力不断下降，巴乔的薪水就成为一项让老板头痛的事。为了减轻财政上的压力，俱乐部已经决定将赌注压在年轻队员身上，因为有才华的年轻队员很可能起到跟超级球星一样的作用，而支付给他们的工资却要少许多。老板阿涅利当众发话：“我们要摒弃过去那种不惜一切代价四海招聘球星的模式。今后要以阿贾克斯为榜样：重点投资培育年轻队员，俱乐部财政机制运转正常，球队战绩赫赫惊人。我们要走这条道路。大量的经费还要花，不过重点应用在完善设备，物色和选择确有才华的年轻球员身上。” 以老带新，重点培养新手，成为尤文图斯俱乐部的办队方针。巴乔的位置由年轻的皮耶罗代替。但问题是，那时的巴乔28岁，正处黄金时期，况且，下个赛季，尤文图斯队将面临国内联赛卫冕、欧洲冠军杯夺魁的千斤重担，正需要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出场驰骋，怎可以一“老”字见弃！ 问题还不那么简单，从世界杯赛回来，老板就放出过巴乔不行的风，激起球迷的不满。但若说俱乐部想就此放弃巴乔，那又未必。事实上，俱乐部把巴乔当作镇队之宝，借其虎威安定军心，胁迫对手使之不敢轻举妄动，让尤队年轻队员“狐假虎威”，上场驰骋。所以，俱乐部对待巴乔的态度具有两面性，一方面想用财政问题迫巴乔让步，另一方面又极力想让巴乔为他们卖命出力。俱乐部副董事长贝特加说：“只有尤文图斯发了疯才不会挽留巴乔。如果尤文图斯失去巴乔，那是不可想象的。”老板也说：“巴乔是我们的象征，相信他会长期留在我们身边。” 俱乐部的这些作战计划，当然不能让巴乔知道，于是巴乔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身上的“伤”就再也好不了。除了在关键时刻，会让巴乔上场去放手一搏，力挽狂澜，充当致胜法宝外，更多的时候，是将他冷藏起来。 他们想通过减少他上场的办法来压抑他的才华，为制造的谣言作证，将巴乔身上的光环消解，迫他对自己降价处理。整个赛季中，巴乔只上场17次，其余的时间则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冷板凳。 其他甲级俱乐部看着巴乔坐冷板凳，急火攻心，恨不得马上招他入伙，让他上阵去厮杀。尤文图斯的老板却阴阳怪气，笃悠悠。 记者去俱乐部问是怎么回事，答复是：他发挥不稳定，又有伤。你没见，离了他，尤文图斯队的排名不还是在第一位吗。 采访巴乔，巴乔顾左右而言他：“我乃佛门弟子，静坐使人悟得许多。当我独处一隅，那时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法跟任何人谈足球，谈什么是足球精神。也许，足球给人们的启示并不完全在那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其真谛更有赖于我们场下静处时的默想。对我而言，我很喜欢独自一人整个下午或上午在乡间小村或田野间漫无目的地待着，那时足球进入我的脑海，它就像是个精灵，一个亮点在大脑里游走不定，它抚慰着我疲惫的心灵，让我得到真正的休息。” 巴乔的话带禅意，记者悟不透，球迷也悟不透。 终于，巴乔的伤势真的减轻了许多，他自己也感到非常高兴。当记者采访他时，他表达了强烈的上场一搏的愿望：“希望有机会在意大利杯赛上出阵作战。” 伤愈复出，教练没有话说，而且，争夺意大利杯，也是俱乐部的任务：此时派巴乔上场助阵，不仅十分必要，也是给球迷一个交待。 巴乔的身影出现在意大利杯赛场上，立即引来球迷普遍的兴趣。人们在大声呼喊着“巴乔”的同时，还打赌他将为尤文图斯队带来多大的比分优势。人们知道，这位超级球星每每会在关键时刻显露英雄本色。所以都把巴乔进球的时间，定在临终场前的几分钟之内：这样岂不更好，先尽情观看他那精妙绝伦的球技，最后来一个高调，看一组精彩的射门镜头。 果然不出球迷所料，整场比赛一直处于胶著状态，两队拼抢积极，但都能保住城池不失。直到第84分钟时，巴乔再次踢出他在世界杯赛上一再表演的“佐纳，巴乔”好球。 太刺激了，太神奇了，太美妙了，简直就是佐纳·塞萨里再世！ 1：0尤文图斯在第一个回合里，由巴乔将拉齐奥队斩于马下！ 主教练里皮在赛后说，巴乔的复出真可谓是恰到好处，非常有利于尤文图斯队在9年之后重夺意大利联赛冠军！他说：“你不能忽视世界上一位最出色的球员，尽管他在本赛季中只和球队一起踢了7场球。众将易得，一帅难求尤文图斯队在本赛季的联赛中保持领先，并且在意大利足协杯和欧洲联盟杯赛上保持夺冠的势头，都有赖于关键时刻的关键进球。” 紧接着，巴乔又被派上场主场迎战福贾队，此役为他新赛季中首次出现在联赛赛场上，48小时后，尤文图斯队又于主场拼搏联盟杯赛四分之一决赛第二回合，与德国法兰克福队打一场硬仗。众人都为尤文图斯队捏了一把冷汗，主教练里皮却显得悠闲自在：“有巴乔助阵，可高枕无忧矣。” 巴乔，再次用他无可争议的球技，蠃得了球迷的尊重！ 联赛进入尾声，排名第一的尤文图斯队与排在第二位的帕尔玛队相遇。联赛只剩最后三轮，两队积分相差7分。若帕尔玛队拿下这场比赛，差距将进一步缩小，还有可能在最后两轮中后来居上，将尤文图斯掀翻在地。若尤文图斯蠃得这场比赛，则与第二名的差距将拉大到10分，意味着提前夺冠。如此关键一役，双方都必然投入最强兵力，作你死我活的殊死拼搏。 有“伤”在身不能上场的巴乔，这时也“不治而愈”，被主教练作为先发球员派上场。 巴乔的上场，给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赛前，他们的作战计划中，根本就没有预见到如何对付巴乔，而此时的巴乔急于向世人证明自己，所以上得场来，势如猛虎下山，无人敢犯其锋。开赛仅11分钟，巴乔即在自己半场送出一个距离远、落点准的传球，将威胁直接送到对方门前，懒得在中场过多盘带，误了战机。 像巴乔这样的长传，在意大利球场上是不多见的，教练也没有作出如此战术安排。巴乔之所以如此作为，是想回击外面流传的一种说法：将巴乔的组织能力与普拉蒂尼相比，前者在小范围的局部短传堪称一流，但大范围的战略性转移和调动能力却不怎么样…… 球的位置正好落在守门员不敢轻易出击又极为危险的地方，急得他嗷嗷直叫，连呼后卫回防。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尤文图斯队的拉瓦内利似有神助，在皮球划过天空之时，他已快速启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扑过去。球到人到，而且稳稳地将球控制在自己脚下。 带球、急停、扭腰、出腿。 1：0，尤文图斯队先拔头筹。场上欢声雷动。 球赛进行到第38分钟时，巴乔再演好戏。他在对方半场接同伴传球后，一路带下去。对方早对他这个极端危险分子有所预防，后卫紧缠不放，左右包抄。有过多次受伤经验的巴乔一见这架式就知道，如果强行突破，势必被人放倒。好的话落个任意球机会，万一裁判没看见，就只有自认倒霉了。 机智的巴乔当即决定将球传出去。人已被困住，随时都会被放倒，传球于何人、何方？这就是中场组织者表现才华的时候。巴乔眼不离球，用双腿将它护住，原地虚晃两下，接连做出假动作，然后迅速将球用脚后跟传到身后。 巴乔的假动作，防守队员以为是想自己突破，没想到他是在略施小计，拖延时间，等待后援。拍马赶到的同队球员及时冲上前来，接巴乔后传球，并利用他扯开的空档，从容起脚破网。 2：0，尤文图斯队再下一城。 第65分钟，巴乔在中场再次传出好球，时间、力量、落点都堪称恰到好处，老将维亚利单骑杀到，在对方守门员出击封堵之前将球送入网窝。 短传、中传、长传，各尽其妙，有谁还能说罗伯特·巴乔只会短传，只会局部组织？ 最终，4：0，尤文图斯队完胜对手，以22胜4平6负积70分的成绩，稳居排名榜之首，跟帕尔玛队相距10分之多，纵然帕尔玛连蠃最后两场，也无济于事。 提前两轮，尤文图斯队成为意大利联赛的新科状元。 纵观这场球，几乎成了巴乔展现个人才华和魅力的专场表演，他那忧郁的面容，掩示不住过人的智慧，那飘洒的黑发，透射出超凡的魅力，那深邃的蓝眼睛，显得那么的令人情迷。看台上，女球迷们大声地呼唤着“巴乔，巴乔……”将一串串飞吻，毫不吝啬地抛向球场，抛向她们心目中的英雄——罗伯特·巴乔。 尽管巴乔在场上表现神勇，但俱乐部的既定方针并没有改变。削减薪水的20%，以保持全俱乐部球员收入的相对平衡已成他们的既定方针。但为了6月12日跟帕尔玛队争夺意大利杯，俱乐部迟迟不对巴乔的去留发话。巴乔试探性地在6月初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本赛季结束后，他极有可能转会到其他队。国际米兰、AC米兰、罗马、帕尔玛以及西班牙的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等球队，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切赛事结束，老板发话：如果巴乔不能接受他们提出的“合理条件”，他可以转会，不过俱乐部要210亿里拉(约合1313万美元)才放人。 “找我谈的人不少，但一个也没有敲定。赛事一了，我准备到美国去转转，然后去阿根廷度假。如果我离开前不能谈妥，就只有等回来之后再说了。”心情郁闷的巴乔对记者说。南美那秀丽的自然风光也许可以让他获得心灵的宁静，在那里骑马狩猎，可以充分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俱乐部保持沉默。生意人的精明在这里表现得再露骨不过：被俱乐部设定为巴乔继承者的皮耶罗近期表现并不算好，发挥欠稳，过早决定放弃巴乔，也许并非上上之策。二来，巴乔的球技确实无可替代，能迫使巴乔让步而不是离去，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对俱乐部这种徘徊观望的态度，聪明的球员也许会以此为资本，拒不让步。可巴乔不同，他天生不存心机，他见不得那些幕后交易。对于俱乐部所做的一切，他显得那么不屑一顾。他痛心地说：“黑白相间的足球一直在我心里占有崇高地位，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令人十分遗憾。凡是了解我的人，都会知道，我有自己的特殊个性，我不会忘记那些心中有鬼的人。” 心中有鬼，处处算计，那不是诗人巴乔所能接受的，更何况过河拆桥。 谁都知道，在尤队通往冠军的征途，到处都洒下了巴乔的汗水。五度春秋，巴乔为尤文图斯转战南北。尤文图斯能登上欧洲联盟杯赛顶峰，哪一艰难险阻处没有洒下他罗伯特·巴乔的汗水甚至血水？当维耶利身体欠佳，球星风采难以施展时，是他巴乔勇往直前，大放异彩，当拉瓦内利球艺发挥得不够理想，射门功亏一篑时，仍是他巴乔冲锋陷阵，魅力无穷，为尤文图斯奉献自己的光和热…… 可是，这一切，在俱乐部和老板眼里，都己成过眼烟云，都成了过去。严重的财政问题便他们不得不打算降低巴乔的薪水，否则难以服众。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里面显然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再说，即使是经济问题，如此对待一名超级球星，也是太过份了。连新闻界都出来为巴乔打抱不平《体育报》发表言论：“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巴乔内心的忧伤。明察秋毫的人都会懂得，老板阿涅利所渭的‘合理条件’不是简单的金钱问题，而是在伤害一个超级球星的自尊心！” 赛事一了，巴乔即飞往阿根廷处理生意上的事。令巴乔颇感意外的是，他在那里得到消息：尤文图斯决定降低他的薪水，否则，走人。 这又是一次背后捅刀子的行为！听到这话，巴乔心里十分恼火。当时，生意上的事正让他分身不得，但是，足球才是他的事业，他的生活，他生命的源泉，他立即将生意上的纠纷交给当地的总经理处理，马上飞回意大利。 阿涅利老板说：“我们必须降低罗伯特的薪水，在刚过的赛季中，显然他没有起到与工资相应的作用。如果他不答应这个条件的话，很有可能会失业。” 失业？巴乔做梦也没有想过失业是怎么一回事。想让他巴乔失业的主，可能还没有出生！不过，俱乐部的手段，也真让巴乔感到卑鄙不堪：对是否续约，在一切赛事结束前，只字不提。等到联赛偃旗息鼓，各路诸侯招兵买马已罢，再声明要将薪水压低三分之一，这岂不就是将他巴乔推上绝路，逼其就范！ 也许别的球员会权衡利弊，最终屈服于这种肮脏的圈套，但巴乔从来就不是个以理性为中心的人，就像他在球场上一样，要想踢出好球，就得由着他的感觉办事，由他一刹那间的灵感支配。纵然是死角，只要他决定带球过去，他就会带球过去，纵然角度已被封死，只要他想射门，他就会射门。他的成功，就在于他能在别人不敢想的地方，往下想下去，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下去。 对于尤文图斯队的做法，巴乔虽然很恼火，却只以一笑了之，并没有马上予以还击。他知道，凭自己的实力，不愁没有去的地方，问题是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最合适：到国外？去英格兰、西班牙、阿根廷、日本？还是继续留在国内踢球？ 到国外去淘金，是不可能的，尽管已有那么多的优秀球员去了国外，可巴乔不愿去，一来因为他是个极顾家的人，为了能跟家人多相处，能跟妻儿相守，他不愿离家太远。况且，阿涅利就曾暗示过巴乔可以去国外踢球，自己真的去了，岂不给人留下个话柄——看，那“野兔”吃不到窝边草，就只好跑得远远的了，巴乔不是那种会给人看笑话的人。 国外的请柬，一律不回，开出的条件再好，酬金是天文数字，也不考虑！ 留在本国，有难处。最困难的是各俱乐部该招兵买马的都已办得差不多了。意大利是个球星成群的国家，世界各地的足球高手都以能大意大利甲级俱乐部踢球为荣，各队都是人才济济，一时之间，还真难找到合适的球队。再说，若所投奔的球队不能在联赛中取得佳绩，就又给阿涅利以口实——你看，巴乔在球队中的作用，不过如此，转会的球队并没有因他而改变命运！可见我的话一点没错。 巴乔的心，仿佛被置于寒风凛冽的荒原，在剧烈地颤抖着。他再次感到了人间的卑鄙与丑恶。 他首先想到的是回当年自己出道的母队——佛罗伦萨队。当年的出走，给佛罗伦萨球迷留下了太大的遗憾，有些球迷甚至在这么多年后，还耿耿于怀。如今自己回去，也算是“迷途知返”了，给广大忠实的球迷们以安慰，并带领母队在下个联赛争取得好的成绩，给他们送上份厚礼。可佛罗伦萨队确实是弱队，一个巴乔能成得了事吗？现代足球已经不是某个超级球星就能控制整个场面的时代了，况且，球场垃圾越来越厉害，不踢球只踢人的事随处可见。他巴乔就是这种行为的牺牲品，多年病痛缠身丁不都是对方后卫的无赖的证据！孤掌难鸣，纵为盖世英豪，也无力回天！ 不能回佛罗伦萨。 国际米兰和那不勒斯俱乐部的人来了，他们说得都很好。国际米兰说：加盟我们这里，我们将以你为中心组织球队，我们已有数名相当有实力的球星，大家通力合作，相信在你的率领下，球队会在下个赛季里取得好成绩，所向披靡！那不勒斯俱乐部则表现得更富热情。这个亚平宁半岛上的头号俱乐部，在对巴乔的转会上，表现得更为积极。该队主教练比安奇针对巴乔长年被“幽禁”的处境，说：“那不勒斯是唯一可以使他重振雄风的球队，他将在那里度过愉快的5年。”“在那不勒斯，巴乔可以成为新的马拉多纳，我们将为他提供施展才华的舞台，使他再次成为头号球星。” 巴乔听着这些话，却不为所动。要知道，无论转会到哪个俱乐部，巴乔的身价是不能动的，若降价出售，肯定会被尤文图斯老板笑死。国际米兰和那不勒斯俱乐部都不谈薪水待遇，显然是搞“空手道”。而且，他们总认为巴乔有意追求明星效应，事实上，作为一名职业球员，巴乔更看重的，是想能够踢球，能够在球场上有精彩的表演。 这时，AC米兰的老板贝鲁斯科尼打电话给巴乔：“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球风。请考虑一下到我们这里来，我会支付给你比尤文图斯还高的薪水。” 作为大亨，贝鲁斯科尼电话那头的话，显得那么笃悠悠而不动声色。但巴乔可以听出，老板是从心底想让他加盟AC米兰队。 这话才对了巴乔的胃口。 AC米兰，这个让所有的大牌球星都为之神往的俱乐部，近几年来，一直稳踞意大利足坛大哥大的位子，并多次获得世界俱乐部杯赛的冠军。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支超级劲旅在上个赛季竟只获联赛第3名，只能参加下个赛季的欧洲联盟杯鏖战，这让老板非常不满。 在经历上个赛季的失利后，老板已花了大把钞票从国外引进一流球星，充实队伍，力争下个赛季东山再起，把失去的第一把交椅给夸回来。大牌球星罗伯特·巴乔的名字，当然早就在他们准备买进的球员名单之中。对巴乔来说，能去AC米兰埸球，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事，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老实说，我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我可以大胆地说，我在足球运动中取得了不少成绩，在自己的事业中并不是个新手，但首次效力于大名鼎鼎的AC米兰队，仍使我感到特别兴奋和激动。另一方面，我又感到很遗憾，我再次被排除在欧洲冠军杯赛的赛场之外了。说来奇怪，蠃得这么多的胜利，却从来没有机会参加欧洲俱乐部这一最重要的比赛。”说到这里，巴乔一笑，然后说：“希望今后会有机会。”那潜台词就是说，希望能扶AC米兰重登宝座，进冠军杯赛场实现夙愿。 记者总是那么刁钻，那么毫无忌讳：“你对尤文图斯队的感情如何？” 巴乔的蓝眼睛盯了对方一下，然后淡然一笑：“懊恼和失望。我为之自豪的是，自己为这支老牌足坛劲旅的东山再起做了许多工作，可他们对我却不怎么样。” “是不是指减少你的薪水？” “问题并不止此，虽然他们这么做也是不合理的。最叫人气愤的是，他们一直不对我的去留作任何反应，直到很迟的时候我才得到正式放弃我的消息，并且还放风说我可能会失业。这令我很被动，主要是我生意上的事不得不托人办。我知道，他们这么做是怕我早些知道自己的归宿，会影响我赛场上的积极性。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作为一名职业球员，我是很注意自己的职业道德的。再说，我还不至于落到仅靠一两场比赛成绩的好坏，看别人的脸色吃饭的地步。我离开了尤文图斯，反而让我知道自己目前真正的身价多少。我到Ac米兰，收入反而比留在尤文图斯队高出许多。” 财大气粗的AC米兰将巴乔召至麾下，令不少俱乐部眼热。关于这位超级球星转会的谣言，也因而大起。传闻说巴乔是以1930万美元创下了国际级球星转会费的最高纪录。虽然实际数字比这低，但也确非小数目。所有的老板都知道，作为商业性操作，无论巴乔的转会费是多大的天文数字，俱乐部都不会有任何损失。巴乔加盟尤文图斯队后，加大了球迷对俱乐部支持的力度，使该俱乐部每年的票房营业额高达3200万美元。巴乔的名声，无疑就是一笔无形资产。而如今，众多为巴乔打抱不平的球迷，理所当然地会将大把的钞票送进AC米兰的票房。 最终，AC米兰以1400万美元的身价，顺利地将巴乔这位前世界足球先生从尤文图斯挖了过来。事情如此顺利，真有点出乎巴乔的意料之外。事实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之所以如此顺利，原来有一些幕后因素在起作用！ 跟尤文图斯俱乐部一样，AC米兰也面临着巨大的财政赤字，到1996年底，净亏损3600万美元。其中有1500万美元是必须支付给球员的作为上赛季夺取联赛冠军的奖金，而与此同时，球员转会的收入却减少了许多。在这样的经济状况下，老板还花高价从国内外收购球员，其想重振AC米兰雄风之决心可见一斑。 对于背着财政赤字的俱乐部来说，为了收购尖子球员不得不花费的巨额转会费从何而来呢？这一直是困绕着意大利各俱乐部的一个大问题。与意大利的足球俱乐部相比，英格兰和德国的各大俱乐部总是能出很好的价钱，购买国际级球星，他们已被认为比意大利人更有钱，优秀的足球人才被他们挖去的实在太多了。考察他们的诀窍，就是由各财团联手，通力合作办成此事。利用这种形式，英德等国俱乐部已经做成了很多事：英格兰的阿森纳队以750万英镑(约合1200万美元)从国际米兰队买走了荷兰籍球星博格坎普，切尔西队则以150万英镑(约合240万美元)从桑普多利亚队挖走了古力特。就连像阿斯顿维拉队这样在上个赛季还苦苦保级的小俱乐部，竟也打算花1500万美元买进新球员，其中包括已用500万英镑购买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游击队俱乐部的米洛舍维奇。而意大利的俱乐部则一直是单打一，无力与这些财团进行竞争，因此被批评为经营不善，缺乏商业意识。 经多方考察，意大利人终于明白所谓“缺乏商业意识”是什么意思。虽然球员转会的自由度已大大提高，这使俱乐部利用转会的机会发财成为过去，但英格兰和德国各大俱乐部却能变着法子，利用球员的转会从中谋利。其中最关键的一着就是由买主和卖主两家俱乐部联合起来，搞电视转播，从中谋利。 何不利用巴乔这样的超级球星试试看？ 过去，尤文图斯和AC米兰代表着两个不同的实力雄厚的财团，利益的争夺和竞争一直被放在首位，两家在球场上的竞争也毫不相让。如今，两家老板为了共同的利益，迅速达成协议：炒作巴乔的转会，坐收渔翁之利。 就这样，尤文图斯和AC米兰利用巴乔的转会，狠狠地赚了一票。转会成功后，AC米兰队的一位女新闻发言人说，两家俱乐部的有关负责人会集米兰，商谈如何安排巴乔转会的电视报道和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市场开发等相关问题。 这位女发言人说：这项建议的出台，无疑将会使意大利足坛这一代表世界最高职业足球水准的联盟在新的挑战面前保持不败，有利于保护意大利足球的利益。 意大利的《体育报》甚至在头版发表评论文章说：“商业利益促使两个死对头走到一起来了，尤文图斯——AC米兰同盟得以成立，就是双方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联手对付国外俱乐部所出的高招。巴乔的转会，是典型的‘肥水不外流’。众所周知，这项计划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想缩小意大利俱乐部和英格兰俱乐部之间的差距，目前英格兰足球俱乐部被认为更加富有，在国际市场上肯出更大的价钱。若意大利的俱乐部再不行动起来，我们将失去更多的足球人才。” AC米兰俱乐部总经理加利亚尼说：拥有意大利一半以上球迷的AC米兰和尤文图斯两个俱乐部，目前已经显示出将被他们的英国和德国同行甩在后面的迹象。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什么，那么，英国人和德国人将远远地超过我们。 巴乔看着《体育日报》上那篇《巴乔为尤文图斯和米兰带来了新生命》的文章，不觉笑了，作为一名意大利球员，他当然希望这些意大利足球俱乐部在国际足球市场的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吸引更多更优秀的球员到意大利这个足球大舞台上来与他同台竞技。那么，这样的幕后交易，他也可以接受。毕竟，在这一交易中，他巴乔没有损失什么，当然，如果将他也算进里面去，也许会更合理一些，但作为转会球员，真的参与进去，有时可能更麻烦，不趟这浑水也罢。 巴乔转会，三方得益：巴乔“门当户对”地进了Ac米兰，尤文图斯队也获益不少，最受用的当然是Ac米兰俱乐部的老板，开价如此之高，既显得财大气粗，又显得颇具魄力。更让老贝鲁斯科尼高兴的是，巴乔转会过来，立即产生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买季票的球迷直线上升，每次巴乔练球，都会有大批追随者前来观看。人头攒动，在老板的眼中都化成了大把大把的钞票！ 随巴乔转会一起还出台了两家俱乐部的一系列同盟协定，诸如共同经营在海外的友谊赛和其他比赛，保证不相互挖对方的球星和共同享二级赞助的利润等等。 那时，因踝伤困扰达两年之久，几乎已无缘绿茵场的Ac米兰老将范·巴斯滕又回到他曾创造骄人战绩的Ac米兰。当年，作为“荷兰三剑客”之一的巴斯滕是多么夺人眼目！他的归来令老板再铸辉煌的雄心更为勃发。在Ac米兰新赛季开始的记者招待会上，老板贝鲁斯科尼说：“满载着重放异彩的希望，巴斯滕回来了。”但他同时又说：“不过，我们必须头脑清醒一点，除非奇迹发生，否则我们可能不会看到他在赛场上的身影。” 在新闻发布会上，老板贝鲁斯科尼特地将巴乔叫到自己身边，满面笑容地跟他打招呼，甚至从头上取下帽子，用帽沿抚弄巴乔的“小马尾”，高兴和欢喜，溢于言表。 对于俱乐部与尤文图斯俱乐部间的交易，老板贝鲁斯科尼直言不讳。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为了追逐利润，没有利润的事，他是不干的。他还说了这么一个小故事：在他任意大利总理时，他曾收到一位名叫乔·博多尼的罗马餐饮业联合会代表的信，那信称，太多的足球直播使他们的营业受到影响。初看起来，这两件事似乎毫不相干，而事实上却密不可分。那位代表在信中说：“足球比赛多在周末举行，而那时的电视转播就会使众多的食客待在家里看电视，这使得我们餐馆的顾客减少，生意不景气。”最后，这位代表罗马四千多家餐馆的老板请求总理干预此事：“在周末，至少将一场比赛的时间安排在避开晚餐的时间。” 最后，他强调：这就是商人，要以最佳方式获得最高利润。 巴乔也无意在转会上做什么文章，他所想的，就是埸球，踢好足球。老板对他信任有加。他就会抱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态度，准备在赛场上努力拼杀，以报知遇之恩。 ------------------ 银城书廊 扫描校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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