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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情 作者: 拓人 第九章 在柔软宽大的丝缎床单上辗转难眠,尹冰晖终于忍不住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杯能清神醒脑的冰水。 昨天中午在送桀要士回桀氏企业后,他忙得不可开交,身兼学生与公司经理两种身分,他根本抽出不空档去思考那个令他也有如青天霹雳的问题。 不,或许该说是他下意识的想逃避,藉着工作想要暂时将这个他没深思过的问题抛在一边也说不定。 然而只要当他一空闲下来,平常不愿去思忖的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脑海,清晰得让人厌恶。 同样的烦扰交缠纠结在他脑袋里有两个晚上了,弄得他既是心神不宁又寝食不安,想要将混淆不清的思绪理出一个条理,却在想要试着对问题抽丝剥茧时碰到不知从何开始的难关。 事情真的那么复杂吗? 一鼓作气灌进喉咙里的冰凉让他顿时清醒,走到窗边,远处闪烁明灭的灯火为这原本漆黑的夜晚添上些许光亮,却也让原来应该星光点点的夜空失去那么一点罗曼蒂克。 若非桀要士多事的提起,他很可能就继续不知不觉地这么过下去吧? 闭上双眼回顾短短几个星期来所发生的事,一幕幕的记忆像是八厘米的电影般放映在他的脑海中。 起初他对桀要士提出那种条件,单纯地只是想要来场恶作剧,看看这个爱妹心切的男人可以为自己的手足付出多少代价,然后当他发现他那出乎意料的纯真后,也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了起来。 当时也只觉得他那桀骜不驯却又不得不服从的眼神相当有趣,而后在宴会上偶遇,他警戒的神情不由得再度勾起自己的征服欲;再次的欢悦过后,不知怎地,他开始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然而从那晚之后,他在几场宴会上总是不见他的人影时,才恍然大悟他可能是在躲避自己。 不愉快的感觉涌了上来,但当时他并没有去细想那心头上的郁闷是什么。 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在避不见面,他刻意在王家为高堂母亲举办庆生会时先放出他无法出席的风声。 结果正如他所料,他果然来参加躲避两个星期以后的第一场晚宴。 尽管如此,他倒也没有因此而心情低落。 他的情绪是在稍后才开始有所改变的。是的,是在他注意到桀莞菁热忱地撮合桀要士和童诗妍时。 然而当时的情况也没给他多想的机会。 之后,让情绪几近失控的导火线…… 尹冰晖伸手推开右手边雕花的活动落地窗,感受四月中旬暖春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的触感。 让他一向自诩操控自如的情绪失去控制的,是当他正要离开王家的生日晚宴时无意间瞥见的一幕。 那是令他顿时热血沸腾的一幕—— 宛如新婚夫妻间的甜蜜琐事,童诗妍一脸柔情地将那条被自己扯掉的领带系回桀要士的颈项上。 那个女人打什么主意简直是一目了然! 忆及此景,他下意识地握紧双拳。 接着隔天,他急躁地去电桀要士的公司,缺乏耐性地要他来见自己。当时没有直接打电话到他家,是那唯一牵制自己的理智提醒他这么做可能会有被桀莞菁发现的风险。 然后又是一场免不了的翻云覆雨,而在欢爱过后,尹冰晖猛然发觉,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置信的怪事! 曾经和无数女性交往过的他,即便他再如何中意对方,也从未曾体贴到殷勤地服侍她穿衣。 可是他却理所当然似地替桀要士清洗身体,还喜不自胜地帮他穿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后瞥了眼,想像昨天早上那散漫凌乱地一地的服饰。 最后当他帮他系上领带的那一刹那,他发觉自己的身影和那个笑得开心、温柔的女人重叠—— 伸手想要将垂散在眼前的头发拢起,一个如照明灯般显而易见的答案飞进他的脑海,让他的动作登时停顿在半空中,然后在一秒钟的愕然后,突然弯下身子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 停不下来的猛笑,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所以那个时候,他心上的沉重感原来是在嫉妒。 “原来如此。” 绞尽脑汁想知道的答案竟是这般显而易见,他不由得对自己一时的倔强和顽固嗤之以鼻。 好不容易止住大笑后,尹冰晖直起身体,终于了解到这段日子纠葛在心中的感情是什么。 ☆ ☆ ☆ 星期五 办公室里,桀要士的目光专注在手中由工厂部门提出的新企划案上。 不管私底下有什么烦恼的事,一旦走进公司就要专注在公事上,是他一贯的原则。 忽然间,一阵细细碎碎的吵嚷声打断了他。 并没有完全掩上的门足以让超过四十分贝以上的声音传入办公室,桀要士忍不住皱起眉,想听听看究竟是谁在办公时间吵吵闹闹。 “请问你和桀董事长有约吗?” 这是自己的秘书的声音,他听得出来,一向有条不紊,但略嫌机械呆板。 “没有,但我现在就要见他! 非常坚定、不容拒绝,是个相当好听的年轻男性声音。 不过听起来倒是挺耳熟的…… “那能不能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进去为你通报,尹先生。” 桀要士马上从秘书这句话中得到答案。 “我要现在就见他!”尹冰晖还是霸道地坚持着。 这样放着不管可能会引来侧目,桀要士深深地叹口气,站起来,在秘书敲办公室的门前先行拉开沉重的门板。 “林小姐,就让他进来吧,没关系的。”他靠在门边道。 秘书明显的松了口气,对桀要士点了点头。 要是再拖延下去,她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对这位充满男性魅力的宾客低头,而失去一位秘书该为老板坚守的立场。 总觉得尹冰晖今天的步伐轻松得像要跃上天空,桀要士撇撇嘴甩开自己的妄想和错觉,将身后的门密实地合上。 他可没厉害到能预测尹冰晖今天所为何来,但他不用想就知道绝对是得避人耳目的事。 拥有绝佳隔音效果的办公室今天可派上了用场。 在办公室靠窗户的客用沙发上坐妥后,桀要士不自在地注意到那个坐在他右前方的尹冰晖似乎和自己靠得太近。 因为他率先选了张单人沙发,所以在他之后坐下的尹冰晖只好找另一张。 不过,尹冰晖没必要把膝盖碰着自己的吧?桀要士不禁颦起眉宇,这套特制的皮沙发应该是够宽大的。 照理说,在这之前他是应该请人或自己倒杯咖啡款待客人,但对于面前的这一位,他私下决定没这个必要。 “可以请你不要对我的秘书抛媚眼吗?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关系让她的工作效率打了折扣。”冷冷地,这是桀要士在坐定后的第一句话。 “哦,你是在嫉妒吗?”尹冰晖愉快地问。 那戏谑的口吻昭然若揭,所以桀要士也没必要多花精神和他抬杠。 看了他一眼,桀要士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后道: “我没空跟你多扯,抱歉,你有什么来意就直说。不过我可真想不透又是什么事让你等不到明天。” 明天是星期六,也就是之前约定的见面时间。 面对桀要士无可奈何却又不以为然的表情,尹冰晖可是丝毫都没有退缩的意思;今天他前来所要说的事实在是太重要,重要到让他在学校只待了一堂课就再也按捺不住,匆匆地收拾东西就翘课走人。 “关于上次的问题,我想我已经有答案了。” 定定地看着尹冰晖的双眼忽然变得认真,仿佛要宣布什么天大的事情似的慎重其事的模样。 “什么问题?”想了下,桀要士决定投降。 他不记得尹冰晖口中所指的问题是什么,也不觉得有多花心思去思考的价值。 原本就不期待桀要士会把这个让自己烦恼了足足两个夜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当桀要士干脆承认不晓得时,尹冰晖也没因此而生气。 毕竟,对现阶段的桀要士而言,这根本还是上不了台面的问题。 “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前天中午我载你回公司时,你曾经问了我一个当时我并没有给你回答的问题。” 是那个让他忍了好久,才终于在下车后决定问出口的那件事。桀要士在他的提醒下也想起这一回事。 “我记得,是当时我问了以后,你就莫名其妙的丢下我也没回答、然后一个人离开的问题是吧?” 桀要士的原意是想藉此调刺他一下,再怎么说这都是个失礼的行为,可是尹冰晖表现出来的,却非但没意会到桀要士的讽刺,反而还嗤笑出声。 “抱歉,你在闹别扭啊!” “什么?” “我知道那样把你丢下很不应该,可是当时我也心思混乱到无法思考,我现在道歉,所以你就原谅我吧!” 尹冰晖的论调弄乱桀要士的思绪,让他呆呆地盯着不知为何会一脸灿烂笑靥的尹冰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想你一时之间可能很难接受我的答案。”也不管桀要士反应不过来,他自顾自的接着说:“所以待会儿你要反驳我的话就请尽量吧。” 看样子他肯定有个诡异的答案,不然在还没开口说明就先警告他做什么! 桀要士点头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 可能是接下来要宣告的事太过于重要,尹冰晖因此没注意到他这充满戒备的举动。 尹冰晖直视桀要士说:“前天回去后我就在想,昨天晚上也反覆的想了一夜。” 停顿一下,他看了眼桀要士微微蹙起的眉。 “然后呢?”沉默让桀要士出声催促。 “我找到答案了。我想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 ☆ ☆ 啊—— 桀要士虽震慑不已,但他表面上仍强作镇静、仿佛不受影响地回道: “你一大早到我公司来打扰我办公,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 这个反应也在预估之内,所以尹冰晖叹了口气。 “你果然不相信我。” 废话! “好了,你的话说完,可以请回了吗?”为了他的胡说八道,他已经浪费半个小时的办公时间。 “如果我现在就这么放着不管,那我才真的是在开玩笑。” “你一开始不就是在说笑话。”桀要士冰冷地、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所以我就说过,你一定会认为我是在胡扯。” “你还想鬼扯淡到何时?”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冷漠的反应还是颇令人难过的。尹冰晖轻叹了口气,站起身,紧靠到桀要士所坐的沙发旁边。 “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不是同性恋,可是看到你时,我就有把你压倒的欲望……” “压倒?”尹冰晖的用语让桀要士疑惑地看着他。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尹冰晖略带情欲的目光下,桀要士立刻知晓他话中的涵义。 “你……” 不晓得自己在尹冰晖的眼里看起来是怎么的一个德行,但没有一个男人在被人这么说时,还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没办法呀,我就是觉得你可爱。” 明明是个比自己还有男子气概的男人,长相也是这般阳刚,手劲力道也比自己还要强劲,个性不用说亦是较自己更为顽固。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觉得他可爱。 不管是生气、还是忍无可忍,或者是像刚才因单纯而显出困惑,甚或是在他身下达到高潮时…… “可爱!?”这像是形容一个男人的用语吗? 受到这种侮辱,桀要士觉得自己快气炸了,但在看到尹冰晖凝视自己的眼神时,不知怎地,又发作不起来。 “我嫉妒那个碰你的女人。”尹冰晖突然这么说,“我喜欢你,就是包含这层想跟你结为一体的意思。” “喂……” “像现在,我也是用尽全力压抑住自己,才忍着没吻你的。” “什么!?”桀要士被他的话吓得僵了一下。 尹冰晖为他露骨的反感露出一丝苦笑,可是这也是在预料之内。 尹冰晖在桀要士所坐的沙发椅扶手上坐下,他看到他的身体震了一下,知道自己又吓到他。 这是当然的,谁教他一分钟前毫无预警地向这个男人来段告白,还热情地告诉他自己想抱他呢? 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尹冰晖知道想要达成自己的恋情,必须得按部就班进行,才有希望。 对于桀要士这个迟顿的人,他开始他的“暗示作战”。“虽然你无法立刻喜欢上我,但也不至于讨厌我吧?” 尹冰晖只是坐在他的身边,并没有伸手碰他,也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 注意到这点的桀要士稍稍放松全身紧绷的情绪,射向尹冰晖的眼神也没有刚才的防备,而是对他过度自信的存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问道。 “因为——”尹冰晖淡淡地微笑。 那绝美的笑脸,不知怎地竟让桀要士感到心慌。 看到他惊颤的表情,尹冰晖才说:“你被我拥抱时也一直都很享受的,不是吗?” “什么!?”桀要士跳了起来,一个使劲抓住了尹冰晖的领口。 虽然事先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可是尹冰晖闪躲的速度还是不够快,所以轻易地被抓个正着。 虽是如此,但尹冰晖流露出来的却是沾沾自喜的表情,让桀要士有种被轻视的不快。 “你干嘛!?”他不确信地问出口。 “因为我很高兴你自己靠过来。”尹冰晖愉快得想手舞足蹈,“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接吻如何?” “你……” 立刻放手,桀要士倒退一步,看着尹冰晖因他逃逸而略微不满的神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不讨厌我。”尹冰晖向前跨进一步。 桀要士虽没继续后退,但却不由自主地将身体的重心往后移。 看了他一眼,尹冰晖满意地道:“这是个好的开始。而且,你也很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不是吗?就让我们从自体开始,慢慢地来谈个恋爱。” “谁要跟你谈恋爱!?” “你呀。”尹冰晖露出一个心花怒放的笑容。 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更搞不懂自己为何会一路被牵着鼻子走,桀要士对此只是无言以对。 “对了!”尹冰晖在他发呆时又开口道:“今天你下班后就到我家来,我等不到明天。” 这话敲醒桀要士,让他拾回反击的能力。“不是约好明天的吗?” “没办法,我实在太想念你,要不是这是办公室,我很可能已经把你压倒了。”尹冰晖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你……” “我会在你公司对面的咖啡店等你到下班,你可不要乘机溜走,不然令妹可能会知道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喔!” 啊,他怎么把小菁忘得一干二净了? 桀要士登时屏住气息,怨怼地瞪着尹冰晖。 “这是威胁?”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或者说,是一种对我的保障。” “可是你不是说你喜……”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他还是没办法把那两个字清楚的说出口,因为对象之一是自己。“总之,如果你的感情是真的,为什么还要威胁我?”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这世上岂有恐吓自己喜欢的人的道理? “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你不可能顺从地让我抱吧?”看着桀要士想当然尔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能利用的东西就要充分利用,你总不能怪一个男人在绝望下唯一能使出的撒手锏吧?” 不满地瞪着尹冰晖笑得邪恶的表情,桀要士再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感觉,但在自己没有足以和他抗衡的条件下,他也只有点头接受。 看着桀要士毫无选择地,只有一步步踏入自己所布下的甜蜜陷阱,尹冰晖满心期待自己精心设计的暗示作战有成功的那一天,这不只是信心满满而已,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绝对会胜利凯旋! 既然是聊天,那就来聊聊拓人在今年暑假的事吧。八月初的时候,拓人跟着朋友及学妹到东京去“朝圣”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对同人志有兴趣的读者,应该就晓得拓人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在这里拓人还是说明一下。 这一趟东京之旅事实上拓人已经计划两年了,只可惜去年没去成就是。但今年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拓人和朋友们展开了这趟自由行。 所谓的“朝圣”之说,是因为日本人本来就是同人志的开山始祖,想要找到更多的同人志的话,与其在台湾买一本得花五、六百块新台币,还不如坐一趟飞机直接到日本,去翻那汗牛充栋,且一本日币两百零五圆(因为要加税)的二手同人志,不但物美价廉,又有各形各色的选择。 冲着这一点,拓人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东京攻击。因为只有八天七夜,又是晚上出去、白天回来的班机,所以实际上可用的时间只有六天左右。而日本人很奇怪,好像不大想赚钱似的,(可是他们又偏偏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富有)半数以上的商店都是在中午才开门,晚上七、八点就打烊;所以如果想好好的逛街购物又能去观光胜地照照相,是要有一套完整的计划才行得通的。 因为拓人的“计划得当”,这一趟下来该玩的玩了,该买的也买一大堆回来。真的喔,拓人买的二手书多到及腰的行李箱险些塞不下,而且还重得让帮忙托运行李的机场男服务人员皱眉头。嘿嘿,看着那些把柜子塞得满满的小说、漫画外加同人志,拓人真是感到无上的幸福呀!啊,活着真好!说了一大坨有的没的,可是重点却被丢在一旁……哈哈……(无意义的干笑) 说到东京,因为拓人是自助旅行,所以深深体会到日剧里那种上班时间赶电车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其中有一次,拓人跟学妹被忙着上电车的人挤得双脚都已经悬空,形成就算紧急刹车两手不用扶也不会跌倒的状态时,两人心想,这已经应该是极限了吧?站在车门旁边的人几乎要跌出车门了,照例说应该是无法再容纳任何人才对。可是,在东京,拓人学会了绝对不要小看东京人,因为即使是在这种怎么看都没有空隙的情形下,他们还是可以再挤进一群人。真不晓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还是说东京人都有软骨功或者会瑜迦术? 撇开恐怖的搭电车经验不说,其实东京是一个不赖的地方;谁说东京人很冷漠的?拓人就遇到过几个善良热心的东京人。 有一回,拓人跟学妹循着从台湾买去的杂志在惠比寿找一闲拉面店,因为那本杂志上的地图画得实在太简略,让人完全看不出那家店的位置,而日本的地址系统又跟台湾的迥然不同,所以在靠自己怎么也找不着拉面店后,拓人壮起胆子向人问路。但是问到的这名中年妇女也完全不了那张地图在画些什么,所以她开始替拓人问也同样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路人;这其中终于有人知道拓人是想要找哪家店,于是开始一连串热情的指引路线。 不幸的是,因为他的说明中有太多拓人听不懂的词汇,像是某某路口转弯啊,看到哪家店时右转,或是在右手边有贩卖机时走进去等等,以拓人的日文程度,实在是听得雾煞煞呀!所以在看到拓人陷入五里雾中后,那个首先替我们问路的中年妇女于是热忱地亲身为我们带路。 这家拉面店还真的是有够难找,在经过九拐十八弯后,(真的,绝不夸张)店面终于呈现在我们眼前,而那个替我们带路的妇女这才匆匆地又去找那个在原先的十字路口等她的朋友,连让我们问她名字的时间都没有。 好感动喔!这一餐,拓人跟学妹不只尝到日本拉面那绝对不是盖的好汤头,也吃进东京人最体贴的温情。虽然说东京人的速度脚步很快,东京的物价也是高得让你吃一顿饭都要斤斤计较,可是遇上这种状况的时候,真的是会感动到喜极而泣。不过说真的,日本人吃东西的口味真的好重喔!不管是拉面、寿司、章鱼烧、盖饭、或是御好烧,全都咸得让拓人要配开水才吞得下去。 有机会的话,聊一下近况吧。毕业后……对,拓人今年从大学毕业啦!常言道:“毕业是失业的开始。”拓人已经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不过幸亏母亲并没有急着催促去找工作,所以拓人在刚毕业之后,因成天像“英英美代子”地闲置在家,才有闲情逸致把原本一小段的小说写成长篇系列。 这样看来,拓人妈的功劳还真不小,要不是她放任拓人当一缕飘荡的幽魂,现在拓人应该和多数同学一样,成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过她还会三不五时地对拓人念说要记得好好念英文喔,不然会把所学的尽数忘光。对了,各位亲爱的英文系教授们,在这本书出版的时候,Liszt(拓人的英文名字)已经把所学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也说不定…… ------------------ 晋江文学城,nikita录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