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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管理论文 “文革”时期的经济 作者: 楚苏 一、“文革”时期毛泽东总的经济战略和政策 “文革”中,毛泽东解决经济问题的一根思想主线,就是“抓革命,促生产”。 “文革”之初的1966年8月,毛泽东在他审改多次的《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中,第一次提出了“抓革命,促生产”的口号。10月,毛泽东在印发全党全国的陈伯达的报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的两条路线斗争》上批示:“抓革命,促生产这两句话在什么地方加进去,请考虑。”1967年1月上海爆发“一月夺权”风暴,毛泽东立即表示支持,但他在讲话中又指出:“要抓革命促生产,不能脱离岗位来搞革命嘛。” “一月夺权”带来全国混乱之后,毛泽东又做出了维护生产的具体部署,主要就是派军队进驻生产单位。二月,他批示要求进行“三支两军”。其中除了“支左”外,“支工”、“支农”、“军管”、“军训”都是为了保护生产和工作继续进行。三月,他又两次批示:军队不但要协同地方管农业,对工业也要管。总之,军队不能坐视工业生产下降而置之不理。一切秩序混乱的铁路局,都应该实行军事管制,迅速恢复正常秩序。此外,汽车、轮船、港口装卸,也都要管起来。只管工业,不管交通运输,是不对的。根据这些指示,人民解放军迅速接管和进驻了全国的生产建设要害部门,使动乱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 1967年7月至9月,毛泽东在视察华北、中南、华东地区时又指示,在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要实现大联合;要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把各方面的工作做得更好。10月,中共中央发出了工矿企业实现大联合的通知,采取釜底抽薪的办法,解散了跨行业、跨系统的群众组织,使经济领域的动乱走向缓和。 1968年7月,毛泽东批准发出“七三”、“七二四”布告,强令武斗地区的工人回到工作岗位。月底,毛泽东决定向仍旧混乱的大学派出工人、解放军宣传队,同时也向生产秩序尚未恢复的工矿企业派出解放军宣传队。此后,全国进入“斗、批、改”阶段,群众全面造反时代结束。1969年,全国工农业改变了前两年的下降趋势。 全国经济形势稍趋稳定后,毛泽东考虑把生产搞上去。他在接见外宾时说:“中国人太多了,经济发展不相称。”“我们也愁,怎样把经济搞上去一点。”1969年至1971年,经济领域出现了一个“跃进”高潮。毛泽东对此表现得比1958年“大跃进”时要冷静,他说:“管理经济很不容易,早先我们不会搞,经过几个周折才学会了一点”。(顾龙生编著:《毛泽东经济年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648页。) 1971年林彪事件后,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得到毛泽东的支持,在经济领域落实一系列政策,批判极左思潮,使国民经济有了持续的发展。这一时期,毛泽东还根据国际形势的变化,批准大规模引进国外先进技术设备的“四三方案”,使我国对外经济工作开拓出一个新局面。 1974年10月,他发出指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八年,现在,以安定为好。全党全军要团结。”11月又提出:“把国民经济搞上去。”邓小平抓住这一有力支持,在1975年主持中央工作期间开展了经济领域的大规模整顿,国民经济建设出现了好的形势。 虽然毛泽东不能容忍对“文革”的否定,先是开展了“批林批孔”运动,后又发动了“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但他并不允许像“文革”初期那样冲击经济领域。经他批准,1974年7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抓革命促生产的通知》,要求在“批林批孔”运动中,擅离职守的人员必须返回工作岗位;对经济政策方面的问题,一律放到后期解决;把停工停产的行为说成是“反潮流”、“不为错误路线生产”的错误言论,必须加以批驳;各级党委要认真检查经济计划执行情况,制定措施。1976年3月中共中央又发出通知,传达毛泽东的指示,“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在党委一元化领导下进行。不搞串联,不搞战斗队”。 “文革”期间,在一些地区取消自留地和家庭副业等问题上有过反复,但在改变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所有制问题和分配政策上,毛泽东态度是十分谨慎的。 1975年5月22日,某野战军政治部一名干事写信给毛泽东,提出国家按同一价格收购粮食是“不平等的资产阶级法权”,建议“均贫富”,按穷队、富队以不同价格收购。毛泽东批示:“此事办起来甚复杂,应在几个公社试点,富队可能不高兴,富队里也有贫户。看看结果再说。”并没有予以赞同。经过国务院派人调查研究,否定了这一建议。 1975年8月14日,主管农业的陈永贵给毛泽东写信,建议农村经济核算单位迅速由生产队向大队过渡,解决“贫富不均”。毛泽东仍然没有明确表态,只批示:“在政治局讨论一次。”(转引自席宣:《“文化大革命”和平均主义》,《党史通讯》1986年第10期。)9月23日至10月21日,中央召开农村工作座谈会,讨论陈永贵的建议,因大多数人反对,没有推行。基本核算单位放在生产队,一直坚持到十一届三中全会农村改革之前。 二、“文革”时期经济总体评价 这十年中,国家的经济建设仍在进行,国家的经济基础(所有制)和运行机制(国务院、国家计委领导下的计划经济体制)没有大的改变,“三五”、“四五”国民经济计划得到完成,大的建设部署安排没有中断,除1967、1968年两年外,总体上还是有所发展,并取得了一些重要成果。如葛洲坝水利工程、南京长江大桥、刘家峡水电站等等。正如《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指出:“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根基仍然保持着,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还在进行”,“我国国民经济虽然遭到巨大损失,仍然取得了进展。粮食生产保持了比较稳定的增长。工业交通、基本建设和科学技术方面取得了一批重要成果。” 从“文革”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经济统计数字上看,“文革”时期的经济取得了发展,是明显的事实。年平均增长率: 1967年至1976年的10年(1966年因经济领域尚未受到“文革”较大影响,故不计入),工农业总产值年平均增长率为7.1%,社会总产值年平均增长率为6.8%,国民收入年平均增长率为4.9%。具体到各年,动乱最严重的1967年,工农业总产值比上年下降9.6%,1968年比上年又下降4.2%。其余各年均为正增长。阶段发展指标:1976年与1966年相比,工农业总产值增长79%,社会总产值增长77.4%,国民收入总额(按当年价格计算)增长53%。生产水平:1976年和1966年主要产品产量相比,钢增长33.5%,原煤增长91.7%,原油增长499%,发电量增长146%,农用氮、磷、钾化肥增长117.7%,塑料增长148.2%,棉布增长20.9%,粮食增长33.8%,油料增长61.6%。在纵向上与建国初期相比较,以1952年的工农业总产值为100%,可以看出,1976年的指数626.6%比1952年的指数增长了526.6个百分点。(《中国统计年鉴(1993)》,中国统计出版社,第57、50、33、444—447、364页。) 从长远战略目标看,1966年至1975年执行的“三五”、“四五”计划,承担了中共八大提出的用三个五年计划初步建立工业化基础的后十年任务。到1978年,我国工业和农业总产值的比例构成,已经从1952年的43.1:56.9,变为75.2:24.8,(国家统计局编:《奋进的四十年》,中国统计出版社1989年版。)可以说初步实行了国家工业化的目标。 因此,叶剑英1979年在代表中共中央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在旧中国遗留下来的‘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建立了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目前,全国工业企业达到三十五万个,全民所有制企业的固定资产达到三千二百亿元,相当于旧中国近百年积累起来的工业固定资产的二十五倍。从我们完成国民经济恢复任务的一九五二年算起,到一九七八年,我国工业发展尽管有过几次起落,平均每年的增长速度仍然达到百分之十一点二。”(叶剑英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十年大会的讲话,《人民日报》1979年9月30日。) 有人提出:“文革”时期的这些统计数字是否准确?原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同志的文章回答说:“现在公布的十年内乱期间的数字,尽管有若干估算成分,但数字来之有据,又经过反复核对,可以说是基本可靠的。”(李成瑞:《十年内乱期间我国经济情况分析——兼论这一期间统计数字的可靠性》,《经济研究》1984年第1期。) 所以,说“文革时期”“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说法是不符合事实的。应当说:既遭受了巨大损失,也取得了一定发展。 关于人民生活水平,有几个方面值得注意: (一)这十年人民生活水平确实没有得到较快的提高 1976年我国人均年消费粮食只有381斤,低于1952年的395斤(这主要是从“备战备荒”角度控制消费,这一时期粮食总产量和人均占有量是稳固提高的)。到1978年,全国农村还有2.5亿人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全国职工人均工资下降,只在1971年底对少部分人提高过一次工资。住宅、教育、文化、卫生保健等方面也造成了严重欠账。“文革”前经过三年经济调整时期,城市居民供应的商品本来已经有不少取消了配给票证,“文革”时期又不得不恢复甚至增加。 造成上述状况的主要原因,当然是“文革”的动乱和林彪、江青集团的破坏。此外,还有些因素是应该考虑进去的。 1、为实现工业化目标而预付的代价。1956年中共八大提出,要用三个五年计划的时间,在我国建立起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初步实现由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为此,在投资中必须优先集中在工业尤其是重工业,然后才考虑农业和轻工业;在处理积累和消费的关系上,必须保证提高积累率来发展生产资料的生产,然后才能适当考虑提高人民生活的消费需要。这个原则既是中国工业落后的国情所决定的,也是世界上许多国家工业化的共同道路。因此,“文革”时期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较少,实际上反映了实现工业化目标中进行基础建设阶段的特点,有相当一部分属于人民节衣缩食、为以后发展预付的代价,和单纯的损失是不同的。 2、在特殊国际环境下保证自身安全必付的代价。60年代前期,中国周边形势十分严峻。因此进行三线建设、加强国防建设是必须的。正是当年的这些建设,为我国以后的和平发展赢得了保证。正如江泽民同志最近所指出:如果没有毛主席、周总理当年在非常困难条件下搞成的原子弹、氢弹,我们就没有今天这样的安全局面,恐怕早就挨打了。同样,这一时期的外援,也带有改善自身环境、扼止霸权主义扩张的作用。如援越抗美战争,中国付出了200亿美元,大多数是在“文革”时期提供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文革”时期人民生活水平没有得到应有的提高,包含有为维护自身安全和世界和平所付出的牺牲。 3、调整工业布局不合理状况所付出的代价。由于历史原因,中国原有的工业交通企业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地区,中西部地区基础十分薄弱。这是国家经济建设中迟早要解决的问题,也是毛泽东和中央领导人下决心进行三线建设的重要原因。1964年,毛泽东在作出三线建设决策时就指出:三线是一个阵地,一二线是一个阵地,以一二线的生产来支援三线建设,也就是沿海支援内地,使内地逐步赶上沿海地区的发展水平。针对有些人认为大规模战争打不起来的看法,他说:“他们的看法也是有些道理的,我们本来就是做两手准备的。”(毛泽东:《在打仗问题上要有两手准备》,《党的文献》1995年3期。)今天回过头来看,如果没有当年三线建设改善了内地的工业交通和科技状况,我们在改革开放时期要提高中西部地区的经济水平,将面临着更加艰巨的任务。 至于这一方面的浪费和经济效益损失,三线工业建设即使从经济学观点看的效率与效益损失,也类似于马克思所说的为预防不幸事故和自然灾害而设置的后备基金或保险基金。不妨把一定历史背景下的三线建设带来的因资源配置不经济而产生的效率与效益损失,计入工业和国民经济发展的必要社会成本中。这一部分成本属于国家经济安全与国防安全支出成本,是一种必要的扣除,何况从经济发展的后续性看,落后地区的开发一旦进入收获期,原来的投入将会在或长或短的时期里得到补偿。(马泉山:《新中国工业经济史(1966—1978)》,经济管理出版社1998年版,第3页。) (二)人民生活水平从某些方面看有所改善 1、全国职工(含国有、集体)平均工资1966年为583元,1976年为575元,略有下降。但全国职工工资总额1966年为296亿元,1976年为489亿元,增长65%。充分体现了当时“低收入,多就业”的指导思想。从以下分析可以看出: 全国社会劳动者人数,1966年为2.98亿人。其中城镇职工(含国有、集体、城镇个体)为0.535亿人,农村为2.45亿人。前者占劳动者总人数17.9%,后者占82.1%,两者之比约为2:10。 到1976年,全国社会劳动者人数为3.88亿人,比1966年增长30%,而城镇职工人数为0.87亿人,比1966年增长63%,农村为3亿人,比1966年增长22%。前者占劳动者总人数22.5%,后者占77.5%。两者之比缩小到约3:10。如果考虑到1967—1979年全国有1647万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及70年代农村人口中还增加了一部分隐性的社队企业职工,这种比例差别会更小。 由于就业人口增加,具体到每个家庭,个人消费水平也相对提高。1966年全国农民和职工消费水平,1966年为每人132元,1976年增加到161元,其中农民由106元增加到125元,职工由244元增加到340元。(《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第335页。其余数字据《中国统计年鉴》1993年版。)考虑到“文革”前三年和“文革”时期计划生育失控,全国总人口增加较快,由1962年的6.7亿增长到1973年的8.9亿,平均递增率为2.6%,是建国50年来最高的,因此“文革”时期这些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是十分不易的。 (三)贫富差别问题 “文革”时期,人民生活差别、干群经济差别不大,一个原因,是毛泽东的反官僚主义特权思想的贯彻。他常常抨击特殊经济待遇。1964年12月至1965年1月,他在关于企业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五反”)蹲点报告中,批示说:“官僚主义者阶级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如果管理人员不到车间、小组搞‘三同’(引者注:指同吃、同住、同劳动)”,“那就一辈子会同工人阶级处于尖锐的阶级斗争状态中,最后必然要被工人阶级把他们当做资产阶级打倒”,“这些人是已经变成或者正在变成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他们怎么会认识足呢?这些人是斗争对象,革命对象,社教运动绝对不能依靠他们”。 “文革”末期,他在谈到“资产阶级就在党内”时说:贪污腐化、投机倒把不是到处都有吗?民主革命后,一部分党员反对革命了,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一百年、一千年后总还是要革命的。总是一部分人觉得受压,小官、学生、工、农、兵,不喜欢大人物压他们,所以他们要革命呢。 在毛泽东的这些认识影响下,对照批判苏联特权阶层的“修正主义”现实(如日本人写的揭露苏联特权阶层的《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一书当时被大量印行),群众中不少人认为这些经济特权现象就是国内的“修正主义”和“走资派”,带着“反官僚主义”的情绪积极参加“文革”进行造反。毫无疑问,“文革”并不是一场以消除干群经济差别为目的的运动,也根本不能起到消除作用。但是,在毛泽东和一部分人身上确实可以找到试图消除这种经济差别的动机。因此,“文革”后期,从工农兵中提拔为副总理、副委员长的陈永贵、吴桂贤、孙健、姚连蔚等人仍保留在原单位时的几十元工资待遇,参加中央会议用餐、饮茶都要付钱、粮票,每年都要下到基层参加劳动。干群关系在经济差别上相对比较缓和,在这方面群众怨言不多。 三、“文革”时期经济的成就 (一)三线建设的成就 1963年制定“三五”计划时,原本设想解决“吃穿用”问题。1964年8月,美国轰炸北越,使毛泽东和中央不得不把划的重点转到战备问题上来,提出搞三线建设。同时,三线建设也是做两手准备的,即战备和改变内地落后工业交通布局。 从1965年到1980年,我国在13个省、自治区开展的三线建设,历经三个五年计划,共投入2050余亿元资金,几百万人力,安排几千个建设项目。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动员之广,行动之快,在我国建设史上是空前的。 三线建设取得了重大成就。初步改变了我国内地基础工业薄弱,交通落后,资源开发水平低下的工业布局不合理状况。初步建成了以能源交通为基础、国防科技为重点、原材料工业与加工工业相配套、科研与生产相结合的战略后方基地。到70年代末,三线地区的工业固定资产由292亿元增加到1543亿元,增长4.28倍,约占当时全国的1/3。职工人数由325.65万增加到1129.5万,增长2.46倍。工业总产值由258亿元增加到1270亿元,增长3.92倍。 在国防科技工业方面,建立了雄厚的生产基础和一大批尖端科研试验基地。以重庆为中心的常规兵器工业基地体系,不仅能够大批量生产轻武器,而且能够生产相当数量的先进重武器,到1975年兵器生产能力已占全国的近一半。分布在四川、贵州、陕西的电子工业基地,形成了生产门类齐全、元器件与整机配套、军民用兼有的体系。四川、陕西等地的战略武器科研生产基地,拥有从铀矿开采提取、元件制造到核动力、核武器研制的核工业系统。贵州、陕西、四川、鄂西北等地的航空工业基地建成的125个项目,到1975年占全国生产能力的2/3。四川等地的航天工业基地建有96个项目,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战术导弹和中远程运载工具的研制基地,包括中国第一个自行设计建设的卫星地面实验站、在我国航天事业中发挥巨大作用的西昌卫星发射基地等。其他还有沿长江中上游地区的船舶工业科研基地等,也都填补了我国国防科研和工业的空白。到1975年,三线地区国防工业的固定资产原值、净值,主要产品生产能力,技术力量和设备水平都已超过一二线地区,大大改变了国防工业的布局状况,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在交通运输方面,先后建成了一批重要的铁路、公路干线和支线。从1965年起相继建成的川黔、贵昆、成昆、湘黔、襄渝、阳安、太焦、焦枝和青藏铁路西宁至格尔木段等10条干线,加上支线和专线,共新增铁路8046公里,占全国同期新增里数的55%,使三线地区的铁路占全国的比重,由1964年的19.2%提高到34.7%,货物周转量增长4倍多,占全国的1/3。这一时期,公路建设也得到很快发展,新增里数22.78万公里,占全国同期的55%。这些铁路公路的建设,较大地改变了西南地区交通闭塞的状况,不仅在当时适应战备的需要,而且对以后内地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起到了重要作用。 在基础工业方面,建成了一大批机械工业、能源工业、原材料工业重点企业和基地。1965年至1975年,三线地区建成的机械工业大中项目共124个。湖北第二汽车制造厂、陕西汽车制造厂、四川汽车制造厂等骨干企业的汽车年产量已占当时全国的三分之一。东方电机厂、东方汽轮机厂、东方锅炉厂等重点企业,形成了内地电机工业的主要体系。12个重型机器、矿山、起重、压延机械厂使三线地区具有了较强的重型机器设备制造能力。三线地区初步形成了重庆、成都、贵阳、汉中、西宁等新的机械工业基地,到1979年,机械产品生产能力已相当于1965年的全国水平。能源工业是三线建设的重点部门。主要有贵州六枝、盘县、水城地区和陕西渭北地区的煤炭基地,湖北的葛洲坝水电站、甘肃的刘家峡、八盘峡水电站,贵州的乌江渡水电站,四川石油天然气开发、陕西秦岭火电站等。到1975年,三线地区的煤炭产量已从1964年的8367万吨增加到21200万吨,占全国同期增长总额的47.9%; 年发电量已从1964年的149亿度增加到635亿度。到1984年,贵州六盘水煤炭还可以支援外省300万吨,初步改变了江南无煤炭调出省的状况。原材料工业方面,钢铁工业是三线工业投资最多的。四川除建成攀枝花钢铁基地外,还有重庆钢铁公司、重庆特殊钢厂、长城钢铁厂、成都无缝钢管厂为骨干的重庆、成都钢铁基地;铜、铝工业基地分布在四川西昌、兰州等地,其中西南铝加工厂是当时全国唯一可以生产大型军用铝锻件的企业。这一时期共建成钢铁企业984个,工业总产值比1964年增长4.5倍;建成有色金属企业945个,占全国总数的41%,10种有色金属产量占全国的50%。 三线建设还促进了内地省区的经济繁荣和科技文化进步,给内地以后的建设带来了发展机遇。攀枝花、六盘水、十堰、金昌等过去是人烟稀少的荒山僻野,现在成为著名的新兴工业城市。铁路的开通,矿产资源的开发,科研机构和大专院校的内迁,使长期不发达的内地和少数民族地区涌现了几十个中小工业城市,社会经济、文化水平得到显著提高,缩小了内地与沿海地区的各种差距,人民生活水平有一定的增长。 由于对战争形势估计过于严重的影响和“文革”错误路线的干扰,三线建设中也存在着不少问题。第一,在片面强调战备的要求下,建设规模铺得过大,战线拉得过长,超过了国家的承受能力。特别是1969年至1971年,新建和内迁的大中项目达1000多个,资金、设备、原料难以到位,一部分工程只好中途下马,还有些则长期不能投产,带来了经济损失。第二,进程过快、过急,有些项目未进行资源环境的调查和论证,就匆忙动工,造成了严重后果。第三,过分强调战备需要,忽视经济效益和长期生产要求。一些现代化工业企业远离城市,按“靠山、分散、进洞”的原则建设在山沟里,造成生产管理、协作十分不便。各个企业为了解决生活需要,都必须拿出资金建设“小而全”的商店、医院、学校等封闭社会设施,造成重复浪费。第四,在“文革”的干扰下,不惜代价地片面追求政治目标,打乱了正常的经济管理制度,造成了一些不应有的损失。 尽管存在着这些问题,三线建设仍然是我国经济建设史上空前的壮举。 首先,它为中国抵御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的战争威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现在有的同志认为:三线建设是“在一切情况下都要求以打仗的观点规划各项建设”,“违反了经济建设的特定规律,造成了人力、物力、财力的巨大浪费”。(徐焰:《“革命加战争”还是和平与发展》,《百年潮》,1999年3期。)当时,在对战争估计的指导思想上确实存在着过于严重的偏差,但在美苏激烈争夺世界霸权,美国在越南的战争不断扩大,苏联又发动对捷克斯洛伐克武装入侵的60年代国际环境下,我们无法肯定地预料战争是否爆发和爆发的时间规模,有准备比无准备要好,准备多一些比少一些好。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把国家的安危寄托在对敌人的估计不足上,也不能完全用今天的国际形势和来认识昨天。有材料证明,毛泽东作出三线建设决策时,正在研究苏联卫国战争的教训。即使在当今世界,邓小平1990年就指出:“国际形势的变化怎么看?”“看起来,我们过去对国际问题的许多提法,还是站得住的”,“和平与发展两大问题,和平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发展问题更加严重”。1992年他更加明确地说:“世界和平与发展这两大问题,至今一个也没有解决。社会主义中国应该用实践向世界表明:中国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永不称霸。”(《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353,383页。)事实正是如此,90年代初期的海湾战争和末期的北约轰炸南联盟,说明战争的危险性依然尖锐存在。1991年1月26日,刘华清在国务院三线办第八次成员会上就特别指出:建设三线是一个伟大的战略措施。这个问题,过去就很清楚。当前看来,特别是从海湾战争爆发后来看,都证明我们过去建设三线是对的,不能后悔。 其次,三线建设虽然是以战备为中心,但客观上初步改变了我国工业东西部布局的不合理状况,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长期的经济意义(详见前述)。 第三,在当时困难的政治、经济、自然条件下,广大干部、工人、知识分子、解放军官兵表现的艰苦奋斗精神,也是永远值得发扬的宝贵精神财富。 所以,江泽民1991年4月视察攀枝花钢铁基地、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西南物理研究院等当年三线重点工程时总结性地说:从当前国际形势来看,特别是海湾战争之后,我们对三线建设的重要性应当有进一步的认识。总的讲,当年党中央和毛主席作出的这个战略决策是完全正确的,是很有战略眼光的。 (二)国防科技尖端技术的突破 1964年10月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装置爆炸成功后,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根据当时的国际形势,做出了加速发展国防尖端技术的战略部署。在以周恩来为首、十几位副总理和部长参加的中央专门委员会指导下,有关各部门制订了一系列计划。二机部计划首先完成空投原子弹、导弹核武器的试验,争取在1968年进行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试验,到70年代中期研制成功供地地战略导弹使用的核弹头;七机部拟定了在1965至1972年研制出4种地地导弹,同时发展卫星运载火箭的计划;六机部计划在1972年研制成功第一艘中国核潜艇,下水试航;中国科学院提出,争取1970年前后发射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1965年,中央批准了上述计划,将其纳入国防科技“三五”计划。 然而,“文革”的爆发,使大好形势急转直下,远离城市的各个试验基地也遭到了严重冲击。 在严峻的形势面前,周恩来、聂荣臻等利用一切机会采取可能的措施,维持生产和试验的正常进行。1966年下半年,周恩来以中央和国务院的名义,多次发出通知,要求维护科研、生产秩序。8月,聂荣臻在中央军委会议上提出,试验基地不要搞“四大”,随即中央军委发出了试验基地进行正面教育的通知。当动乱进一步蔓延时,周恩来、聂荣臻先后建议并请毛泽东直接签发了许多重要文件和电报,仅1967年3月至11月发给二机部的就有23件。1966年底,中央军委根据叶剑英的建议,发布“特别公函”,严令研制氢弹的任务必须保证完成。1967年8月中央军委根据聂荣臻、刘华清的建议,又一次发出“特别公函”,推动核潜艇的研制。在这些措施的保护下,加上广大国防科研人员在困难条件中的坚持和努力,主要科研任务仍然在艰难之中得到了进展。 1966年10月27日,中国第一枚导弹核武器发射成功,实现了原子弹、导弹“两弹结合”。12月26日,第一枚中程地地导弹发射成功。12月28日,氢弹原理爆炸试验取得完全成功,标志着中国氢弹技术的突破。中国从原子弹试验成功到突破氢弹技术,只用了两年零两个月,比美国、苏联都快得多。1967年6月17日,中国进行了首次全当量氢弹空爆试验,采用轰6型飞机投掷方式,爆炸威力为330万吨TNT当量,取得了圆满成功,使中国成为世界上第四个掌握氢弹制造技术的国家,标志着中国核武器发展进程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研制人造地球卫星,从50年代末期起中国科学院已经做了许多理论探索工作。到1965年,进行卫星研制的技术基础基本具备,国防科委提出了开展卫星研制工作的报告,获得中央批准。1968年2月,中国空间技术研究院正式成立,钱学森任院长。但由于运载火箭的研制受到“文革”的影响,未能按期完成,本来可以在1968年底进行的发射人造卫星计划被迫拖延。1970年1月,一、二两级火箭飞行试验成功,3月,中央批准卫星及运载火箭运往酒泉发射中心。4月24日,中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东方红一号”发射成功,卫星运行轨道距地球最近点439公里,最远点2384公里,轨道平面与地球赤道平面的夹角68.5度,绕地球一周为114分钟,用20.009兆周的频率播送“东方红”乐曲。卫星重173公斤,在重量和一些技术上超过了美国、苏联的第一颗卫星。这是中国航天空间技术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导弹核潜艇的研制,从1958年开始列入计划。由于三年经济困难,1963年中央专委决定暂时停止,到1965年重新列入国家计划,开始研制,分为研制鱼雷核潜艇和导弹核潜艇两步走。1967年鱼雷核潜艇工程总体方案被国防科委审定通过,先后成立了领导小组和各部门、省市、军区领导机构,建成了鱼雷、水声、潜地导弹三个试验场。1970年4月,研制核动力装置的关键设备--陆上模式反应堆建成,7月进行提升功率试验成功,证明核动力装置可以装艇。1971年8月和1974年4月,中国第一艘鱼雷核潜艇的泊系试验和航行试验相继完成,结构证明性能良好,可以交付海军使用。 1971年至1975年,国防科技工业经历了两次整顿。1971年9月起,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毛泽东指定叶剑英、李先念、余秋里协助他领导国防科技工业。他们围绕恢复科研、生产秩序,重点抓了加强组织领导、调整计划、整顿质量管理、建立武器定型、调整管理体制等5个方面的工作,撤消了林彪一伙控制权力时成立的中央军委国防工业领导小组和其下的各组,成立国务院国防工业办公室,领导二至七机部的工作。经过两年多的整顿,国防科研和生产的形势有了好转。 但是,江青一伙利用1974年的“批林批孔”运动,又试图冲击国防科技工业。1975年,邓小平在全面整顿中,对国防科技工业进行了第二次整顿。刘西尧、李成芳等人分别出任二、五、六、七机部部长,张爱萍任国防科委主任,他们坚决贯彻了邓小平的整顿指示,带领工作组下到科研、生产基层,批判派性,落实政策,组织攻关力量。5月和6月,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先后批发了关于导弹核武器研制规划和解决七机部问题的报告,促使国防科技工业的形势进一步好转。1975年下半年,连续发射成功了3颗人造卫星,被人们称之为“三星高照”。 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成功后,新的目标是发射返回式卫星。当时世界上只有苏联和美国掌握了这项高难度回收技术。经过整顿,科技人员集中力量,先后攻克了5大技术难关。1975年8月,第一颗返回式卫星和“长征二号”运载火箭装配、测试完成,运往发射基地。11月26日,第一颗返回式卫星在甘肃酒泉发射场成功发射,准确入轨。绕地球运行47圈后,于28日11时安全降落在四川预定地区。中国卫星发射技术实现了第二个飞跃。 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是我国国防科技尖端技术取得多方面重大突破的一个里程碑阶段,先后制成和试验成功了第一颗原子弹、第一枚导弹核武器、第一颗氢弹、第一艘核潜艇、第一颗人造卫星和第一颗返回式人造卫星。这些成就是从50年代起中国领导人和广大科研技术人员经过不懈的开创和连续科学技术攻关才取得的,也反映了他们在“文革”困难政治环境下的可贵努力,为以后改革开放时期的科学技术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实现现代化目标,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和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正如邓小平所说:“如果六十年代以来中国没有原子弹、氢弹,没有发射卫星,中国就不能叫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邓小平文选》第三卷第279页。) (三)石油、电子工业的发展 “文革”时期,石油工业获得了较快的发展。从60年代起,我国已陆续勘探和开发出大庆、胜利、大港等油田,准备投入全面生产。“文革”初期的动乱严重干扰了继续建设的进程,使工交企业一度出现了供油紧张状况。进入70年代,由于战备,国家急迫地需要增加石油生产,在周恩来、李先念、余秋里、康世恩等领导人的坚持和支持下,石油工业进行了整顿,很快得到恢复和发展。1970年,大庆油田进行了开发调整,重新进入轨道,到1973年,原油产量比1970年增长50%以上。同时,又开始加强对胜利、大港等油田的开发。胜利油田原油产量从1966年投入开发的134万吨,增长到1978年的1946万吨,成为全国第二大油田。大港油田新开发了8个油田,原油产量从1966年的11.4万吨,提高到1978年的300万吨,增长25倍以上。克拉玛依油田从1970年到1976年先后开发了15个新区块,原油产量从1966年的114.7万吨增长到1978年的353万吨,提高近两倍。吉林扶余油田1972年建设工程完工后,原油产量达到126.3万吨。同时开发了三个新的小油田。到1978年,吉林油田产量达到185.07万吨。从1966年到1978年,胜利、大港、克拉玛依、吉林四个油田的年产量从276.1万吨提高到2783.67万吨,增长了9倍多。 这一时期,在周恩来的重视下,石油工业部先后在四川、江汉、陕甘宁组织了三个大石油勘探会战,此后,又开展了辽河和任丘油田的会战,取得了较好的成果。四川石油会战是1965年开始的,“文革”初期中断,1971年起恢复勘探,同时进行大规模的气田和输气管道建设。从1966年到1978年,共获得气田30个、油田2个,天然气产量由1965年的8.9亿立方米增长到1978年的60.8亿立方米。1969年,周恩来确定康世恩负责筹划湖北江汉石油会战,到1972年,共发现6个油田、1个气田和一批含油构造,建成了100万吨的原油年产能力和配套的荆门炼油厂。到1978年,已建成8个油田、原油产量达到105.6万吨,天然气年产量1611万立方米。1970年,国务院批准由兰州军区组成指挥部,开展陕甘宁石油勘探会战,到1975年形成长庆油田,转入开发建设,到1978年年产原油能力达到122万吨。同年,石油工业部抽调队伍进行辽河油田勘探,到1978年共探明11个油田,其中9个投入开发,原油年产量达355万吨,天然气年产量16.5亿立方米。1975年,河北任丘油田开始石油会战,到1978年原油产量达到1224万吨,成为70年代中国石油勘探的重大成果。 从1966年到1978年,石油工业得到了较大的发展,原油产量以每年递增18.6%的速度增长,1978年突破一亿吨,使中国由“贫油国”成为世界第8位产油大国。这一时期国外化工成套设备的大规模引进,使原油加工量比1965年增加了5倍多。由于“文革”中“左”倾思潮、长官意志的影响,石油工业建设中也产生了一些不应有的损失。如四川天然气出川工程没有经过充分论证,提出过早,造成了浪费和损失,到1976年被迫停止。(《当代中国的石油工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 “文革”时期,电子工业也得到了较快的增长。“文革”初间,电子工业和其他工业一样受到严重挫折,1967和1968年产值连续下降,片面强调战备打乱了协作体系。促进电子工业发展的因素,是其战略和高科技地位越来越在世界上显现出巨大的生命力,引起了中央领导层的注目。在1970年制定“四五”计划总体方针时,写进了“加快发展电子工业”的内容。由于广大干部群众的努力,电子工业取得了较快的发展:卫星通信设备和技术的研制开发获得进展,建立了多个卫星通信地面站;收音机、录音机等基本实现半导体化,中国电子产品已基本过渡到半导体化的技术阶段;70年代初,随着三线建设的恢复,地方电子工业得到第二次大发展,全国地方企业由1969年的1600多个增加到1970年的5200多个,29个省、市、自治区都有了电子工业,建成贵州、四川、陕西、甘肃、安徽、江西、山西、湖南、湖北等一批内地后方基地。 (四)地方“五小”工业的崛起 在“文革”前,随着三线建设的开展,地方“五小”工业(主要指地、县办的小钢铁、小机械、小化肥、小煤窑、小水泥工业)已经有了兴起的趋势。但由于动乱而未能发展。中共九大召开以后,为了实现毛泽东于1966年2月重新提出的到1980年“基本上实现农业机械化”的目标,也为了适应战备需要,国家对地方“五小”工业进行了新的部署。1970年2月的全国计划会议强调各地都要建立自己的“五小”工业,形成为农业服务的小而全工业体系。从1970年起的五年中,中央安排了80亿元扶植地方“五小”工业,并制订了一系列优惠政策。中央财政预算之外的投资也迅速增加,由1970年的100万元增加到1973年的1.48亿元。正在进行的大规模企业管理权下放运动,使地方获得了较多的自主权,提高了地方建设的积极性。下放到地方的机关干部、科研人员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也给农村地区带来了科技文化知识和经济信息。于是,地方“五小”工业蓬勃发展起来。仅1970年全国就有近300个县、市兴建了小钢铁厂,90%的县建立了农机修造厂,20多个省、市、区建起手扶拖拉机厂、动力机械厂和农机具制造厂。与上年相比,地方小钢铁工业的炼钢能力增长1.5倍,生铁产量增长1.8倍,小化肥厂生产的氮肥、合成氨增长60-70%,小水泥厂、小化肥厂的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40%,以小煤窑为主的南方各省煤炭产量增长70%。 这些地方“五小”工业,在国民经济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大大促进了农业机械化和农业技术改造的进程。到1975年底,地方“五小”工业的钢、原煤、水泥、化肥年产量分别占全国的6.8%,37.1%,58.8%,69%。 全国小化肥厂有1300多个,合成氨产量比1964年增长18倍,使农业化肥施用量增长4倍多。全国农业机械总动力达1亿马力以上,比1964年增长了近10倍。其中,手扶拖拉机、机动脱粒机分别增长了45倍和23倍,过去农村没有的机动水稻插秧机、收割机、饲料粉碎机分别拥有3.2万部、17万部、94万部,电动碾米机、轧花机、榨油机比1964年分别增长10.4倍、1.8倍、11.8倍。 但是,“五小”工业上得过猛、过多,也带来了不少问题。其一,确定项目和选址没有进行论证,缺乏规划,一哄而起。片面追求本地自力更生,许多小工业原料没有来源,产品没有销路。其二,片面强调土法上马,因陋就简,又用“大批判”开路,结果是消耗大、成本高,质量差。其三,新增职工过多,采取“人海”战术。1970年、1971年仅县办工业就新增职工2400万人,占全国新增数的40.7%。1973年2月,周恩来指出了这些问题,要求进行整顿。他说:“搞五小工业也要有原料、材料和设备的保证。没有原料也搞,同大厂争原料,变成自由发展了。整顿的方针要写清楚。发展五小工业要有个范围,要对农业有利,破坏计划的无论如何不能搞。”(《周恩来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64页。) (五)“四三方案”和对外经济工作的新开拓 60年代初期,中苏关系两国关系紧张后,毛泽东曾考虑扩大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交往,引进先进技术设备。1964年和1965 年他提出:有的不会制造,要向别国学。甚至说:在一定时候,可以让日本人来中国办工厂、开矿,向他们学技术。(毛泽东听取工交会议情况汇报时的讲话,1964年1月7日。)但是,由于以美国为首的国际敌对势力的持续封锁及“文化大革命”的发动,这个设想一直未能实施。 60年代后期至70年代初,世界经济形势发生了较大变化。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面临着新的一轮经济危机,苏联、美国争夺世界霸权的活动遭到越来越多国家的抵制,原有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阵营两大经济体系逐渐趋向解体,代之而起的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日益增多的经济往来。1973年,长达28年的以美元为中心国际货币体系崩溃。另一方面,随着中美关系缓和,中国重返联合国,大批西方国家纷纷与中国建交,打破了国际敌对势力长期以来对中国的政治封锁。中国国内在林彪事件以后,开始批判和纠正部分的“文革”“左”倾错误。这些都为中国扩大对外经济交流创造了有利条件。1972年2月,毛泽东邀请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准备抓住这个契机,开拓对外经济工作的新局面。他对尼克松说:“你们要搞人员往来这些事,要搞点小生意。我们就死也不肯。”“后来发现还是你们对,所以就打乒乓球。”(《毛泽东外交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年,第595页。)从而批判了“文革”中对外贸易领域的错误做法。在中美上海公报中,双方同意为逐步发展两国间的贸易提供便利。 1971年林彪事件以后,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与李先念、余秋里及相继复出的陈云、邓小平等人,积极推行了毛泽东打开对外经济工作局面的决策。1972年1月,根据周恩来指示,李先念听取了余秋里召集国家计委及有关部委负责人研究后的汇报,决定抓住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危机中急于出口的有利时机,针对国内需要,进口成套化纤、化肥技术设备。1月22日,李先念向周恩来报送国家计委《关于进口成套化纤、化肥技术设备的报告》,建议引进我国急需的化纤新技术成套设备4套、化肥设备2套,以及部分关键设备和材料, 约需4亿美元。2月5日,经周恩来批示呈报,毛泽东立即圈阅批准了这个报告。 随后,周恩来等人以此为突破口,将对外引进交流规模进一步扩大。5月5日,冶金部建议从国外进口一米七大型钢板轧机,这是国内钢铁工业长期以来急需的设备,因“文革”的冲击使试制工作停止,而江青集团又借口“自力更生”阻挠进口,严重影响了钢铁工业的发展。这时,国家计委根据李先念批示,正式提出了《关于进口一米七连续式轧板机问题的报告》。8月21日,毛泽东、周恩来予以批准。11月7日,国家计委再次提出《关于进口成套化工设备的请示报告》,建议进口6亿美元的23套化工设备。周恩来在批准这个报告的同时,又要求将总额33亿美元的另一进口方案送他合并考虑,准备采取一个更大规模的引进计划。 在1972年引进一系列项目工作顺利进行的基础上,1973年1月5日,国家计委向国务院提交《关于增加设备进口、扩大经济交流的请示报告》,对前一阶段和今后的对外引进项目做出总结和统一规划。报告建议,利用西方处于经济危机,引进设备对我有利的时机,在今后三五年内引进43亿美元的成套设备。其中包括:13套大化肥、4套大化纤、3套石油化工、10个烷基苯工厂、43套综合采煤机组、三个大电站、武钢一米七轧机,及透平压缩机、燃气轮机、工业气轮机工厂等项目。这个方案被通称为“四三方案”,是继50年代的156项引进项目后的第二次大规模引进计划,也是打破“文革”时期经济贸易领域被封锁局面的一个重大步骤。以后,在此方案基础上,又陆续追加了一批项目,计划进口总额达到51.4亿美元。利用这些设备,通过国内自力更生的生产和设备改造,兴建了26个大型工业项目,总投资额约200亿元。到1982年,26个项目全部投产。其中投资额在10亿元以上的有:武钢一米七轧机、北京石油化工总厂、上海石油化工总厂一期工程、辽阳石油化纤厂、黑龙江石油化工总厂等。这些项目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益,对我国经济建设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四三方案”的批准实施,带动了对外引进工作的全面开展。毛泽东、周恩来审时度势,在国务院领导人的积极努力下,又果断地进行了开拓整个对外经济工作新局面的部署。从1972年起,我国的外贸、金融及与之有关的其他经济领域,出现了一个建国以来对外引进技术设备、开展经济交流的第二次高潮。 在引进国外先进技术设备方面,除“四三方案”的主要项目外,重要的引进项目还有:从美国引进彩色显像管成套生产技术项目;利用外汇贷款购买新旧船舶,组建远洋船队;购买英国三叉戟飞机,增强民航运输力量等。1972年9月,国家计委成立了进口技术设备领导小组,负责审查进口设备和综合平衡及长期计划衔接工作,还组织有关部委派出多个考察小组,到国外考察检查进口设备。同时,在国内恢复举办先进科技国家的技术贸易展览会,学习吸取国外先进技术。 60年代后期,为了适应外贸和远洋运输的需要,周恩来等国务院领导人顶住“四人帮”的攻击,利用造船、买船、租船等多种方式,建立了一批远洋船队,同时,建设了一批万吨级船台和船坞。70年代累计建造万吨以上的船舶86艘,共151.6万吨,最大为5万吨级油船,从此基本建成了中国船舶工业的使用和建造体系。 在制定研究利用外资的战略指导思想方面,周恩来等人顶住江青集团的压力,进行了艰苦的工作。1973年和1974年协助周恩来研究指导外贸工作的陈云发挥了重要作用。1973年6月,陈云在与中国人民银行负责人的谈话中,提出了“对资本主义要很好地研究”的重要思想。他指出:现在我们外贸主要面向资本主义国家这个趋势“我看是定了”,因此,“不研究资本主义,我们就要吃亏。不研究资本主义,就不要想在世界市场中占领我们应占的位置”。针对林彪、江青集团的破坏,他提出要恢复外贸金融研究机构,认真研究西方资本主义经济资料,并亲自拟定了了解世界经济状况的10个重要问题。根据他的这一思想和周恩来的多次指示,中国人民银行进行了许多调查研究,积极开展筹措外汇和利用外资工作,1973年筹措到外汇资金10亿多元,支持了对外引进的需要。1973年至1974年,利用国际货币动荡时机,陈云又向李先念建议,适时地购进600吨黄金,增加了我国的黄金储备。 在利用和借鉴外国现代金融和管理手段方面,陈云大胆地指出,要利用资本主义国家的商品交易所和期货市场。他说:“对于商品交易所,我们应该研究它、利用它,而不能只是消极回避。”根据这一思想,外贸部门在购买国内需要物资时,灵活运用期货手段,积极参与国外交易市场活动,在完成购买任务的同时,为国家赚取了外汇。 在恢复建立国内出口生产基地、扩大出口贸易方面,按照周恩来制定的“外贸要立足于国内,要把生产、使用和科研结合起来,推动国内生产的发展”的方针,李先念等人积极恢复了“文革”初期遭到严重破坏的出口生产工作。李先念在多次有关会议上指出:把出口工艺美术品说成是“为资产阶级服务”,不生产,不采购,使出口额显著下降,这种状况必须迅速加以改变。针对有人攻击外贸工作“崇洋媚外”,认为出口商品提价是“帮助外国商人剥削各国人民”的谬论,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慨,严厉批评说:这么说的人,硬是想要我们吃大亏,外国资本家赚大钱。在他和周恩来部署下,工艺美术品、农产品等出口生产基地得到了较快恢复。1972年9月,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全国工艺美术展览会在北京开幕,历时4个多月。为了扩大加工出口,外贸部门利用国际市场上棉布价格较高、棉花价格较低,而国内棉花欠收、加工能力较强的时机,进口一批棉花,加工成棉布后出口,既解决了国内的棉布紧缺,又赚取了外汇,同时还使国内人民增加了收入。但是,有人却认为,这样做是依靠外国,不是“自力更生”。陈云经过调查研究后,坚决地指出:“我们是要自力更生的”,但是要做到完全用自己的棉花需要很长时间,“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进口棉花加工棉布出口。不这样做就是傻瓜”。同时,他还考虑到在整个外贸进出口安排上,都应利用国内丰富劳动力,加工成品出口,如进口化肥和设备,增产粮食,再出口大米、肉类,“要长期搞,这样搞是合理的。我们有劳动力,可以为国家创造外汇收入”。(《陈云文选》第三卷第224页。) 这一时期,周恩来开始注意台湾设立经济特区、引进外资的做法。1972年4月他接见广交会代表时,询问了台湾产品加工出口情况,说:为什么台湾能搞,我们搞不了?我们这样伟大的人民,出口才比台湾多十亿,值不得骄傲。 1973年6月29日他接见美国银行家洛克菲勒时说:通过两国银行来推动两国贸易的发展,这是一个有效的渠道。我们过去不会运用银行。……我很直率地说,这一点我们还赶不上台湾的严家淦。他引进美国、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外资。进口原材料,然后加工,专门供出口。他还在台湾高雄划了一个像香港一样的自由港,不收税。这样,台湾的贸易额就大了。(《周恩来经济文选》,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645—646页。)10月31日至11月3日他和澳大利亚总理惠特拉姆会谈时,再次表示赞许台湾省吸引外资带着原料去建厂,利用台湾的廉价劳动力、劳务费,然后把商品回销外国的做法。(《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630页。) 由于“文革”,周恩来建立经济特区、引进外资和来料加工的设想不可能付诸实践。但是,他的这一思想对后来的中国经济开放产生了重要的探索作用。 在周恩来、李先念、陈云等人的领导和斗争下,经过两年多的努力,1973年到1974年,我国对外经济工作取得了开拓性的进展,出现了一个新的局面。1973年我国对外贸易总额达到109.76亿美元,是1970年45.8亿的2.4倍;1974年更达到145.7亿,是1970年的3.2倍。 1973年全国出口总额达到58.2亿美元,是1970年22.6亿的2.58倍;1974年更达到69.5亿美元,是1970年的3.07倍。一方面,成套设备和先进技术的引进,促进了国内基础工业,尤其是冶金、化肥、石油化学工业的发展,为我国80年代经济建设的腾飞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外贸出口创汇也得到迅速发展,有力地支持了国外成套设备的引进。 (六)农田基本建设和社队企业的发展 “文革”前期,农村经济建设也受到了严重干扰。1971年林彪叛国事件发生后,周恩来主持中央工作。当年12月26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分配问题的指示》,针对当时农村存在的“分光吃尽”,集体增产个人不增收,分配不兑现,及劳动计酬上的平均主义等现象,强调指出:应在发展生产的基础上逐步增加积累, 公共积累不要一下子增加过多,要使农民在增加生产基础上增加个人收入;口粮分配要做到有利于调动最大多数社员的积极性;要坚持“按劳分配”原则,学习大寨的劳动管理方法要从实际出发,不能生搬硬套。还提出:要注意农业的全面发展,不能把党的政策允许的多种经营当做资本主义去批判。 从1972年起,《人民日报》根据这一精神,发表了多篇落实农村政策的社论和文章。 经过落实党的农村政策的努力,从70年代前期起,全国农村广大干部群众开展了治山造田、治河修渠的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运动,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就。在兴修水库,引水治河,改善农田条件方面,长江中下游水利建设取得重大成绩,兴建了荆江汉江分洪等工程,共建成500多座大中型水库,灌溉面积达1.5亿亩;全面治理黄河取得重要进展,扭转了黄河历史上“三年两决口”的险恶局面,灌溉面积达800万亩,1971年黄河流域粮、棉产量比1949年分别增长79%和137%;治理淮河成绩显著,共开挖11条大河道,建成30多座大水库、2000多座中小水库,灌溉面积相当于1949年的5倍以上;根治海河取得巨大成就,治理了子牙河等5大河系,修堤4300公里,疏浚270条河道,建成80座大中型水库、1500座小水库,万亩以上灌区271处,排洪能力比1963年提高5倍;大规模治理辽河取得成效,建成水库220座,灌溉面积由63万亩增加到1100万亩。此外,这一时期各地先后完成或初步完成的主要水利工程还有:豫、皖、苏三省开挖新汴河、治理沱河工程,河北黑龙港地区防洪排涝主要工程,京郊治涝工程三条主河道通水工程,宝鸡峡引渭灌溉骨干工程,汉江丹江口水利枢纽初期工程, 江苏淮安水利枢纽工程,丹江渠道主体工程,青铜峡水利枢纽工程,黑龙江北部引嫩工程,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等。在打井抗旱、兴建水电站方面,这一时期也取得了重要成就。据统计,1977年我国农田灌溉面积达70000万亩,比1965年的49582万亩增长41%,平均年增长2.9%;1977年我国机电排灌面积达43167万亩,各种水电站机电总装机容量达4289千瓦,分别比1965年的12140万亩、667万千瓦增长355.58%和643%,平均每年增长11.15%和16.8%;1975年我国机井数达181.75万眼, 比1965年的19.42万眼增长935.89%,平均每年增长25%。(水利电力部编:《中国家田水利》,水利电力出版社1987年版,第25—43页。) 农田水利和排灌机械的发展,增强了我国的农田灌溉和防涝抗旱能力,为农业持续丰收提供了保证。以全国受灾面积基本相同的1976年与1965年相比较,成灾面积占受灾面积的比例由1965年的53.9%下降到1976年的26.9%。其中水灾由50.3%下降到31.7%,旱灾由59.5%下降到28.6%。(国家统计局编:《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提要》第74页。) 1975年10月20日, 由科学家袁隆平等培育的籼型杂交水稻通过鉴定,开始在全国大面积推广,一般能提高产量20%。这项技术成为中国向美国出口的第一个农业专利,为世界粮食增产作出了重大贡献。 农田水利、农业机械、农用化肥和农村用电等条件的改善,使我国的粮食生产和农业总产值基本保持了稳定增长。70年代前期,全国农业总产值持续增长,其中只有1972年由于遭受1962年以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比1971年下降1.04%。其余各年与上年相比,1970年增长5.76%,1971年增长4 .2%。1973年增长8.3%, 1974年增长3.55%,1975年增长3.1%。1975年粮食产量比1964年增加1940亿斤,增长57.1%。全国人均粮食产量也由531.9斤增长到615.7亿斤。 这一时期,农村社队工业(主要指农村公社以下的集体工业)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70年代初,中国的经济环境开始发生有利于社队工业崛起的变化。一方面,农村人口的持续增长,使一些农村地区尤其是沿海人口密集省份的农业劳动力出现多余,人多地少的矛盾日益尖锐。另一方面,国家号召实现农业机械化,但又拿不出较多的资金予以扶植,而国有大中企业由于“文革”动乱效益始终不高,不能满足社会市场需要。于是,因地制宜,不需国家投资的社队集体工业抓住机遇,以毛泽东1966年提出的“五七指示”中“亦工亦农”的设想为理论依据,自己走出一条路,得到了建国以来最大的发展。1970年,北方农业会议提出,大办地方农机厂、农具厂以及与农业有关的其他企业,这一指导方针给单纯靠种植农作物养活自己的各地农村注入了新的活力。江苏、浙江、广东等历史上有传统手工业的省份首先行动起来,纷纷创办各种规模的农具、粮油加工、建材、编织、服装等社队工业。几年中,如雨后春笋,蓬勃兴起。以江苏省为例,社队工业总产值1975年已达22.44亿元,比1970年的6.96亿元增长2.22倍,平均每年增长20%以上。社队工业在全省工业总产值中所占比重,由3.3%上升到9.3%。(莫远人主编:《江苏乡镇工业发展史》,南京工学院出版社1987年版,第140页。)这些社队工业的特点是:围绕农业办工业,工业为农业服务;为城市工业加工服务;就地取材,就地生产,就地销售,适应了当时农村较低的生产力状况,因而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在极左思潮的影响下,发展社队工业也被指责为“搞资本主义”,“挖社会主义墙角”。一些社队工业因此而夭折,但在广大农村社员干部的抵制下,多数仍顽强地生存下来,并取得了较大的发展。1975年9月5日,浙江省永康县人民银行干部周长庚写信给毛泽东,建议改变1962年中央关于公社工作60条中社队“一般不办企业”的规定,积极发展农村工业,为农村剩余劳动力寻找出路。毛泽东和邓小平先后作了批示,印发中央有关部门和北方农业会议,引起了重视。(吴增地:《周长庚致信毛泽东主席的前因后果》,《当代农史研究》1997年第3期。)主持中央工作的邓小平对社队工业予以明确的肯定和积极的支持,指出其发展方向主要是为农业和人民生活服务,有条件时也要为大工业、出口服务。要求各级领导采取积极措施,加以扶植。1975年10月,《红旗》杂志发表江苏无锡县发展社队工业的调查报告,指出社队工业“对于发展农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改造小生产的习惯势力有着很大的作用”。《人民日报》也发表了调查报告《伟大光明灿烂的希望》和评论文章。此后,社队工业得到了更快的发展。 1965年至1976年期间,按不变价格计算,全国社办工业产值由5.3亿元增长到123.9亿元,在全国工业产值中的比重由0.4%上升到3.8%。(《中国统计年鉴(1983)》,〖WM中国统计出版社1984年版,第214、215页。〗社队工业的发展为农业机械化、农田水利事业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如上海川沙县1971年至1974年用于农业机械化的2500万元投资中,社队工业提供的资金占87.5%。社队工业还吸纳了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使农民增加了收入,初步改变了农村的经济结构。事实证明,这一时期农村社队工业的蓬勃兴起,起到了繁荣农村经济的重要作用,也为80年代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乡镇企业的大发展打下了初步的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