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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之河 作者: 理查德·道金斯 前言 大自然, 看上去 是个通俗的名字。 在它的名下, 数十亿 数十亿 数十亿粒子, 数百万 数百万 数百万次, 玩着 它们的 无尽的游戏。 皮特·海因(Piet Hein) 皮特.海因的这首短诗记述了传统的早期物理世界。但是当跳跃的原子小球偶然撞到一起时,组成了一种具有某种单纯特性的物体,重大的事件在宇宙中发生了。这种单纯的特性,是指这种物体的自我复制能力,即:这些物体能够利用周围的物质,把自己再一模一样地“拷贝”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偶尔也会出现有某些小缺点的“复制品”。在这次发生于宇宙某处的独一无二的事件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达尔文的自然选择”,于是,在我们这个星球上出现了一幕奇特华丽的表演,我们把它称为“生命”。如此众多的事实,被如此少量的假设所解释,这种情形从未有过。达尔文学说不仅仅掌握了绰绰有余的解释能力。生命自我复制所遵循的法理简洁有力,具有诗一般的美感。这种美感甚至超越了最使人难以忘怀的关于世界起源的神话。我写这本书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对达尔文生命论的鼓舞力给予充分的承认。线粒体夏娃比神话传说中的夏娃更富有诗意。 生命的特征,用大卫·休漠(David Hume)的话来说,“最使曾经充满期望的人们着迷般地赞赏它”的是由一些元件组成的、能够完成某种明确意向的结构。达尔文称这种结构为“极端完善和复杂的器官”。地球生命的另一个特征,也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就是它们丰富的多样性。就估计的物种数量而言,创造生命的方式就有几千万种。我写此书的另一目的,就是让读者理解,所谓“创造生命的方式”这种说法,与“向后世传递DNA编码文本的方式”是同义语。我所说的“河”,是DNA之河,它流经地质时代并出现分流,那陡峭的河岸控制着每个物种的遗传游戏。“DNA之河”的比喻是一种有效的解释问题的方法,它有令人惊异的说服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所写的书都致力于阐述和探索具有无限威力的达尔文进化论原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让原始的自我复制的结果呈现出来,达尔文主义的威力随时随地都会释放出来。《伊甸园之河》继续执行这一使命,并从宇宙的高度,讲述简单的原子撞击游戏中发生复制现象之后,接着发生的故事。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有幸得到各方面人士的支持、鼓励和建议,以及建设性的批评,他们是:迈克尔·伯基特(MichaeI Birkett)、约翰·布罗克曼(John Brockman)、史蒂夫·戴维斯(SteveDavies)、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约翰·克雷布斯(John Krebs)、萨拉·利平科特(Sara Lippincott)、杰里·莱昂斯(Jerry Lyons)。特别是我的妻子拉拉·沃尔德(Lalla Ward)。本书中有一些段落曾在别处发表过,在这里引用时又做了加工。第一章中关于数字计算机和模拟计算机代码的那些叙述,摘自我发表于《观察家》(The Spectator,1994年6月11日)的一篇文章。第三章中记述了丹·尼尔森(Dan Nilsson)和苏珊娜·佩尔格(SusannePelger)关于眼睛进化的研究,部分取材于我撰写的“新闻与展望”[《自然》杂志(Nature),1994年4月21日]一文。我要感谢这两本刊物的编者允许我引用上述文章。最后,谨对约翰·布罗克曼和安东尼.奇塔姆(Anthony Cheetham)邀请我参与《科学大师佳作系列》丛书的写作,致以谢忱。 1994年于牛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