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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访中国酒吧实录

作者: 佚名

我被洋爱情撞伤了(一)




  暗访时间:2002年3月

  暗访地点:男孩女孩酒吧

  暗访对象:慧英,北京人

  慧英,在韩国,饱尝大男子主义国度的蹂躏后,回到母国,追忆过去,慷慨不已,因为她不是酒吧女郎,所以,我们的暗访,变成了明访。不过,每次的约会地点都选在酒吧街,并且无论是干红、干白、XO或者人头马,均由慧英买单……

  我是北京人,家住在安定门外。初中毕业后,进了一家工厂上班。在工厂里,我结识一个很潇洒很英俊的男孩子。那年我才18岁。

  那个男人叫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在我厂的传达室工作。不谦虚一点儿说,我是我们厂的厂花,18岁,身高1米68,有俊俏白皙的脸和瀑布般飘逸蓬松的长发,优美的线条和修长的腿。也正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厂里未婚的男人都视我为尤物。我也有些飘飘然了。

  18岁的女孩,想恋爱,但不懂爱情为何物。

  身边所有的男人,在我的眼里,没有一个没有缺点的。我认为我应该嫁给刘德华式的人物。

  也许是命中注定,我没有嫁给刘德华,而是嫁给了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浩。

  我经常去传达室,因为我的信很多。在传达室里,我与浩相识,可以说我也被浩的潇洒英俊所吸引。他虽然只是个工人,但穿着打扮是相当讲究的。他的衣着干净整洁,总是那么入时,跟得上潮流。

  浩讲话总是柔和的,显得有礼貌,有修养。对我更是毕恭毕敬。我也愿意往传达室跑。

  我渐渐地对浩有了好感。有一天晚上,浩竟然对我说,他很爱我。我说我不相信。浩便拿起烟头在手腕上烧了3个大泡以证明他对我的爱。我被他的举动所感动,答应了他。

  我和浩结婚了,婚礼非常地隆重。然而结婚的第二天,我才发现,浩为了能追求到我,和我结婚,满足我的所需所求,已经欠下了很大数目的债务。

  当时我对这些感到无所谓,仿佛这些与我无关。我感到恼火的是他表哥因贪污公款入狱之后,浩也被赶回了家。浩在家无所事事,只会在我跟前说些甜言蜜语。但这在债主逼债上门、囊中羞涩面前,是不值一文的。这时我才发现浩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外表的绣花枕头。在竞争异常激烈的社会上,他是一个只能欺骗纯真女孩感情的弱者。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的妻子找到北京,跪在浩的面前苦苦哀求,女儿也撕肝裂肺的哭喊,而浩对我们却是无动于衷。对于浩的妻子来说,我是罪不可赦的第三者。而我也是不知不觉中上了浩粉红色的当。

  浩对妻子的无情无义激恼了我,也为我的天真幼稚而遗憾。浩是一个没有责任感也没有进取心的男人。我就从这种男人身边走开了。

  离婚之后,各种流言像苍蝇似的向我扑来。我恨浩,也恨我自己。我没法在那个熟悉的环境活下去,我要离开,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80年代初,我的几个朋友都当起了国际倒爷。他们往韩国倒中药,而且都发了大财。我也眼红了。

  和浩在一起的日子,把我穷怕了,我害怕连一团卫生纸也买不起的日子。我羡慕那些在一年或者几个月之间暴富起来的人们,渴望过上他们一掷千金的潇洒生活。

  我下决心这样做了。我相信我不比别人差。于是我下决心在韩国能找到一位亲戚,以探亲的方式入韩。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打听到了我在韩国的远方表哥。我给我远方表哥这样写的信,说我打算去韩国旅游观光,表哥也答应了。在那些从韩国回来的人们口中得知,韩国人特迷信中药,还特挑剔牌子,尤其对“同仁堂”、“李时珍”等品牌更是情有独钟。最走俏的就是牛黄清心丸、熊胆、麝香、片仔癀等名贵中药。我听说一盒10粒装的牛黄清心丸,可卖到4万韩元,高出原价的10倍。熊胆可卖到上千元韩元,合1万多美元。

  我怀着投资越大,赚钱更多的想法,四处筹集资金,不惜借下高利贷,筹足了5万元人民币,买下了大包小包的中药,准备去韩国发一笔大财,快速地脱贫致富。

  在韩国海关,把所带的中药扣留时我才明白,由于大批中药通过“民间渠道”大量涌入韩国,冲击了韩国的制药业,使韩国政府下决心采取坚决措施。在仁川海关,和我一样怀着发财之梦的人一道,接受了令人屈辱的搜身检查,并扣留了我的大部分中药,无论我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到了表哥家,我才知道,中药在韩国已经卖不动了。当地盛传熊胆、片仔癀有假,没人敢要,药价也降了许多。韩国的广播,电视、报纸也不厌其烦地大肆宣传中药不符合标准,叫韩国人小心中国人的假药。

  我带的这些中国名贵药材,可以说货真价实,但我不懂韩语,又不能使让中国假药骗怕了的韩国人相信。这些名贵的药材被我带到了地摊上,更是有损它们的身价。即使有个韩国人来买药,总是问这些东西在中国值多少钱,折合成韩币是多少。知道了原价就会用原来的价来谈现在的价,直到不能再低。尽管卖出去的价比中国购买时的高一些,但去掉那3碗比中国贵10倍的面条钱,我还是赔了。

  我是给中国人来韩贩药史划句号来的。不用说,赶不上中国药品在韩国走俏的时候,就连韩国政府按高于原价略低于地摊的定价收购也没赶上。我只有一大清早赶到地铁里摆摊,一直卖到深夜地铁站关门才收摊。尽管是这样,我的药还是卖不出去。韩国人的工作生活节奏快,在地铁里都是急匆匆地走,很少有人停下来光顾药摊。看来,中药在韩国彻底的臭了。

  我的压力很大,成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埋怨自己的命不好,照这样下去,别说赚钱,恐怕连本也捞不回来。家中的那些巨债恐怕我一辈子也还不清。

  我由失望变成绝望,发财之梦被残酷的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但我还没有想到自杀,也没有想到回国。不用说国内我借的那些对于我来说不亚于天文数字的巨债,就是我临走时那大话和盼望我出人头地发大财的一双双眼睛,也使我打掉了回国的念头。

  我认为我惟一的优势,那就是我长得很漂亮,在韩国找一个男人嫁了,也不失可行之路。这就是作女人的优点。女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就会有吃饭和睡觉的地方。

  仿佛是老天爷在帮助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个会说汉语的韩国人和我搭话了。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某某婚姻介绍所的,如果我愿意出嫁,他可以帮我找一个如意郎君。我点头同意了。我不能不同意,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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