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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莫斯科— 作者: 李原 李洋—被毁灭的城市 自焚以保国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北角广场的兵工厂旧址上，陈列着1812年击溃拿破仑军队时缴获的几百尊大炮。在库图佐夫大街上，屹立着威风凛凛的库图佐夫铜像和为他记功的凯旋门，保存着指挥1812年卫国战争的“库图佐夫小屋”，新建成再现博罗金诺战役壮烈场面的全景画博物馆，将游人引到莫斯科放火自焚的回忆中去。 1812年——伴随着莫斯科永垂青史的一年。这一年，法国皇帝拿破仑亲率大军直捣莫斯科，俄罗斯帝国危在旦夕，沙皇只有投降的一条路可以走了。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莫斯科城八方起火。大火毁灭了城市，同时烧毁了拿破仑军队的装备粮秣，使其失去栖身之所。在寒冬将临、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拿破仑被迫朝原路撤口。沿途遭到库图佐夫军队和农民的伏击，落落如丧家之犬，精锐损失殆尽，1814年3月，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率反法联军进入巴黎，迫使拿破仑下台。 1812年，拿破仑率领几十万精锐从法国出发，要去收拾欧洲大陆上还没有臣服于他的俄罗斯。他不从俄国的门户和首都圣彼得堡（今列宁格勒）开刀，也不是占一片进一步，而是单刀直人，自波兰进入俄罗斯平原，直取俄国心脏莫斯科。占领了故都，孤立了700公里外的圣彼得堡，还怕亚历山大不投降？ 9月14日，拿破仑站在斯巴罗山顶眺望，莫斯科城墙和尖塔历历在目，几百座金色圆屋顶闪烁着光芒。他想到就要在克里姆林宫举行胜利宴会，欣喜欲狂。下午，拿破仑的妹夫、那不勒斯国王缪拉，获得先头入城的殊荣。 15日晨，拿破仑骑马入城。街上空荡荡，只有数千农民在巷弄乱窜，趁机打劫。显然，库图佐夫残余部队已经丢掉莫斯科，逃之夭夭了。法军如洪水猛兽涌入空城，挨家挨户搜索食物、财宝和女人，特别是酒窖。九个奇特小圆顶的宏丽的圣巴塞尔教堂，作了马厩。全军每个分队都有了正规的营房，食物充足，疲惫的体力得到恢复。三军振奋，只待亚历山大来受降，签署和约了。 16日夜，拿破仑正在克里姆林皇宫做着欧洲统治者的美梦。副官把他摇醒，叫喊着：“陛下，莫斯科全城都烧起来啦！” 在侍卫的挟持下，拿破仑逃离一片火海的克里姆林官。秋风呼啸，几百条火龙在挥舞。房屋的倒遍声，士兵的奔跑声，传入拿破仑的耳里。他同一小群随从逃到莫斯科河边，驻足观察。只见一阵阵大风刮过，熊熊火焰窜向空中，火舌从一个地段伸向另一个地段。他们离大火这么远，脸上仍然烤得热灼灼的，不得不赶快离开。 烧掉莫斯科，法军绝不惋惜。要命的是他们的粮草、大炮和枪械，还有今后的住所。他们只好下力救火。可是，全城130台灭火器具都被破坏了。士兵们好象热锅上的蚂蚁，翻窗倒屋也找不到一个水桶。聪明一点的指挥官组织士兵排成行，利用行军提桶和每个人的钢盔递水；水泼上去，咝咝作响，火势更旺，徒费心力。有的动用炸药，隔断火路；但火从四面八方而起，断了东路，来了西路，毫无办法。 官兵人人自危，拼命逃出城去。大火延烧三天三夜，能烧的都烧了。莫斯科只剩下砖石窒架子，法军大部分粮草和许多装备部赔在里边。法军发怒了，疯狂地捣毁残存的克里姆林宫和其它古建筑。让你彻底完蛋，永远从地图上抹去吧！ 拿破仑没有认输，他把军队拉到几公里外的市郊住下来。他认为俄国军队所剩无几，莫斯科已成废墟，圣彼得堡唾手可得，亚历山大肯定会来求和。他派了使者找沙皇商议停战，亚历山大斩钉截铁地回答：只要俄国疆土上还存在一名法国士兵，就谈不上议和！ 拿破仑在彼得斯科依庄园呆了五个星期，没有等到求和的好消息。军队粮草已断，冬天已届，四面有俄军伏击，只好往南方暖地后撤。10月19日撤退时，全军还有11.5万人。 莫斯科这场大火，是库图佐夫将军精心策划的。他要让法军舒舒服服住到莫斯科，把所有辎重都安顿到城内以后再纵火。那些打劫的“农民”就是纵火者，其中一部分是沙皇敕令赦免出狱的政治犯和刑事犯，为了立功，他们乐于执行这道命令。几千个火种，熄了再放，何况正值大风，焉能扑灭？莫斯科作了牺牲，罪又归于拿破仑。人人都说法国烧了莫斯科，发誓要杀法军来报仇雪恨。 拿破仑企图撤到立陶宛过冬，待来年雪化后再图大事。但在莫斯科城外80公里的马洛雅罗斯拉维茨，库图佐夫的劲旅正严阵等待着。第一仗，拿破仑的意大利军团败下阵来，饿着肚子跟库图佐夫硬干，肯定完蛋，拿破仑只好放弃去立陶宛的计划，乖乖地朝进军的来路开拔。 来到博罗金诺战场。那是拿破仑进入莫斯科之前，库图佐夫与其决战的地方，俄方以兵力悬殊而放弃。至今一个来月、双方遗下的七万多具尸体还来不及掩埋，恶臭远扬，惨不忍睹。黑虫叮着腐尸，乌鸦啄食死马，疯狗乱窜，倍添恐怖气氛。法军捂住鼻子，目不斜视，加快速度通过。即使久经沙场的老兵，也经不起这样的刺激。许多人因呕吐而掉队，有的开了小差，他们遭到愤怒的农民的攻击，一个个成了刀下鬼。 在离开莫斯科400公里的斯摩棱斯克，拿破仑来时留下一支守备部队。雪海茫茫、饥寒交迫的大军寄望于斯摩棱斯克，挣扎着前进。那些偏离行军路线的小分队，几小时后就迷失方向，给大雪掩埋冻死了。到了斯摩棱斯克，守备部队几乎同大军一样在挨饿。11月14日，两支部队同时撤退，抢渡第聂伯河向南逃走。库图佐夫从后面追来，前面事先安排的部队烧掉了波里索夫的大桥，法军全部进入库图佐夫设好的口袋里。 法国工兵在别列津纳河上架起两座简易桥，所有下水建造浮桥的人都冻死了。用这样惨重的代价，拿破仑及其残兵7，000名，在1812年11月26日渡河脱险。其他部队、伤兵和随军妇女，都留给了库图佐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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