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尼采宣布“上帝死了”。虚无主义时代到来了。人们的信仰普遍崩溃。在这之前，欧洲人的信仰是基督教，上帝赋予人类生活的目的和意义。人生命的意义就是完成上帝的使命。一切道德和价值都建立在对上帝信仰的基础上。然而，自从近代科学发展以来，人们的信仰逐渐解体。人们原先以为上帝存在的地方，上帝并不存在。“上帝死了”，基督教信仰崩溃了，随之而来的是全面的信仰危机和价值危机。善恶的法则没有了，人类自由了，什么事都可以做了。科学的迅速发展并没有像乐观的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带来普遍的福祉，却导致人类历史上空前规模的两次世界大战。人类自相残杀，几千万的生灵死于战火。

既然上帝不存在，那么一切意义都是虚无。生命没有意义。人为了生存下去，就只好自己去赋予生命意义，这样他才能感到自己是超于动物的存在者。然而在人的内心深处，人仍然感到空虚和怀疑。人们普遍感觉到人类和个体的生存实际上失去了根据，人类精神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甚至人的存在都是荒谬的。人们试图在上帝之外重新建立起新的信仰，用各种主义、意志、精神来确立人生新的目标。然而这些努力迄今为止都不太成功。

中国以前虽然没有基督教传统，中国人以前也的确没有考虑过意义的问题，但自中国革命以来，实现某种主义曾经是我们每个人生命的意义。原先的理想破灭以后，人们不再相信精神的东西，人们重新相信意义的虚无，相信只有升官发财才是正道。于是物质主义盛行，商业化浪潮席卷天下。人们崇拜的只有金钱，相信的只有享受，衡量成功的最根本标准就是拥有多少钱。这也不能说是坏事。有钱总比没钱好。物质生活的极大发展使人们能够摆脱物质的束缚站在更高的角度来回顾人生。也许少数觉醒之人已经开始意识到他们所肩负的使命。然而，在心灵深处很多人仍然觉得信仰失落，生活缺少意义。金钱并不能补偿一切。

中国如此，世界又怎样？有人这样描述美国的繁荣： “从来没有一个时代这么富有，却有这样大规模的环境破坏；从来没有一个文化产生过这么多的舒适和机会，却有这么广泛的抑郁；科技从来没有给予我们这么多的方便，却也制造了这么多可怕的毁灭手段；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依靠自己，却这么孤独；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自由，我们的监狱却塞得满满的；我们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的教育，却有这么高比例的青少年犯罪、绝望和自杀；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享受快乐，却这么容易受到破裂和痛苦婚姻的伤害。这是最好的物质时代，却不是精神的时代。”美国的现状或许就是中国的未来，富强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上帝不是被尼采杀死的，是近代科学的发展摧毁了人们对上帝的信仰。具体地说，进化论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进化论使人和上帝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了。人不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的，人成了猴子的后代。人和一切动物一样，没有任何的优越性。甚至可以说，人就是动物，人并不比动物高级。人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完全是偶然的，是基因突变的结果。所有的生物活着只是为了生存，通过生存竞争而进化。生物为了生存而弱肉强食，为了进化而独霸配偶。所有的生命都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生存和竞争。这与基督教的信仰和信念完全相反。难怪现代基督教可以接受日心说，但决不接受进化论。我们人的行为与动物又是多么的相似。胜者为王，败者为贼。赢者通吃天下，输者死无葬身之地。商场上、战场上就不用说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充满了竞争的味道。竞争，竞争，这是现代社会的唯一生存法则。

这种情况使许多有精神追求的人感到困惑、苦闷、彷徨。对于已经不相信宗教但仍需要信仰的人来说，哲学成了唯一的避难所。哲学渴望对宇宙和人生有一种普遍理解，又立足科学，寻求确切的知识，这是哲学的伟大之处。宗教依靠祷告、禅定、神启、感悟等宗教体验来使人们接受宗教对世界和人生的解释，而哲学则希望依靠理性来追求对终极问题——诸如生命意义——的解答。海德格尔说：“面临着人的这种具有本质意义的无家可归状态，思考着存在的历史的思维就会看出人的未来命运在于：人要找回存在的真理，并且踏上征途开始这种寻找。”他倾注了巨大的精力对此进行不懈的探索，然而他的结论却是：“哲学不能引起世界现状的任何直接变化。不仅哲学不能，而且所有一切只要是人的思维和图谋都不能做到。只有一个上帝能救渡我们。”这位无神论的存在主义创始人最后昄依了上帝

然而我们不能回归到宗教的老路上去。因为宗教能给你答案，却不能给你解释；能给你结果，却不能给你原因。它只需要你接受，却不需要你提问。它需要的是信仰，而不是理性。而我们需要却正是原因，理由充分的原因。我们要问：“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有什么根据？”宗教只会说：“祷告吧，上帝会告诉你的。”或者说：“慢慢悟吧，总有一天你会领悟到的。”

只有科学能够给我们原因。只有科学能够告诉我们为什么，并提供根据。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是科学摧毁了一切，现代科学还将重建一切。科学摧毁了信仰，也只有科学才能重建信仰。这个信仰必须是建立在人类理性的基础上的，不需要超自然的神的存在。到那时，虚无主义时代必将终结。生命将重新有意义。尼采也说过虚无主义时代将延续二百年。现在一百多年已经过去了，虚无主义时代总有结束的那一天。那时人们会因为发现了生命的意义而活得更充实、更有目标。其实所谓生命的意义，人们无意识中早就在做了，只是人们并不知道而已。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每天在做的事正是有意义的事，否则我们那么多人的光阴岂不是虚度？发现只不过是有意识地认识到。重新发现人生命的意义可以使人们以新的目光来看待生活、看待人的存在。人的存在不再是虚无而荒谬，而是伟大。

有人会说，“这有什么用啊？既然是我们每天都在做的事，还需要说？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其实这和进化论的作用是一样的。在进化论之前，人类普遍都有战争，战争打了几千年。而在进化论之后，人类有了世界大战，而且是两次世界大战。两次大战的动机都跟“生存空间”有关。行为是一样的，理论不一样了。进化论对世界的影响还将远远不止于此。其实我要说的也是进化论，不太一样的进化论。进化论改变了世界，还将继续改变世界。

本书的内容是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是可以用科学方法检验真伪的。纯思辨的哲学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无法检验真伪。然而本书的内容又是超越现有科学的，因为现有科学的发展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本书的推理是在绝对专业水平的科学预测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任何人如果想反对本书的理论，只要用实验而不要用嘴巴，去证实本书的理论是错误的就足够了。就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你也不用去争辩时空弯曲是不可能的胡说，你只需要观测水星的运动就可以了。本书的理论并不难懂，也不抽象，每个人只要凭自己的感觉再加上一点思考就可以把握。

第一章 未经考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作家余华在小说《活着》的前言中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小说中的主人公徐福贵嫖妓、赌博，输光了家产，气死了父亲。后来他的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女婿都死了，唯一留下的小外孙也因饥饿而撑死了，只剩下一头老牛陪伴着他。小说最后，老人和老牛在夕阳中渐渐远去，“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在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作者想表达人在面对苦难时的乐观精神，但读者看去却是满目人生的苍凉。

是啊，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我们出生了。也不管我们是否喜欢，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无法选择自己出生的家庭、相貌、天资，历经了生活的艰辛和苦难，最终我们还是要衰老死去。生活似乎就是苦难，除了为活着本身而活着，难道生活还有其它意义吗？

记得以前曾经很流行的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有这样一段话：“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为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段话曾经让多少人热血沸腾，随时准备献上自己宝贵的生命。可是如今，保尔曾经为之奋斗了一生的苏联在哪里？

对于过去了的前苏联，俄罗斯总统普京的话说得好：“谁不为苏联解体而惋惜，谁就没有良心；谁想恢复过去的苏联，谁就没有头脑。”这多少反映了当今俄罗斯人民的普遍想法：既为过去苏联的瓦解而痛心，但是决不愿意再回到过去。普京还更深刻地说：“在即将过去的这个世纪里，俄罗斯有四分之三的时间是在为共产主义原理而奋斗的标志下生活的。看不到这一点，甚至否定这一时期不容置疑的成就是错误的。然而，如果我们不意识到社会和人民在这一社会试验中付出了那种巨大的代价，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了。主要的错误是：苏维埃政权没有使国家繁荣，社会昌盛，人民自由。用意识形态的方式搞经济，导致我国远远地落后于发达国家。无论承认这一点有多么痛苦，但是我们将近70年都在一条死胡同里发展，这条道路偏离了人类文明的康庄大道。”多少崇高的事业、多少荣华富贵，不管曾经多么辉煌，多少年之后，樯橹灰飞烟灭，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法国存在主义大师萨特临死的时候说：“生活给了我很多，同时也让我明白，这一切并没多少意思”。现在大多数人都相信存在主义。存在主义认为：人降临到世上并没有预先的本质，也没有预先要完成的任务。他存在着、展开着，在展开中不断地体验着生活。人生就是一串独特的体验。人的本质是在不断变化的，只有死亡才能最终确定人的本质。人应当面向死亡，决定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决定自己存在的意义。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是由自己的自由选择和行为来决定的。人是绝对自由的。人生本无意义，人活着就是要创造出这个意义。生活是一个过程，生命的意义在于其过程，意义是在生活中依靠人的行为而不断造就的。

既然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寻生命的意义？甚至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生命的意义恐怕是人们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了，尽管经过长篇累赘的讨论之后各说各的理没有一个公认的答案。对于这个问题，尼采解释说：这是人对自己说谎，人必须赋予自己的生存以高于自身的意义，人才能像人那样生活。这个意义是谎言，是人的自我欺骗。可是就算是自我欺骗，却有并非虚幻的作用。人的全部高贵品质实际上都是建立在人的生命具有高于生命本身的意义这样一个谎言的基础上的。胡适对这个问题则采取了更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态度。胡适曾在一本书皮后面写下这样一段话：“生命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作点有意义的事。”

胡适的观点其实就是存在主义的观点。可是，如果生命本来没有意义，人所创造出来的所谓意义的依据又是什么呢？什么又是有意义的事？如果毫无依据，意义是你随便给的，你要给它什么意义，它就有什么意义，那么这样的意义又有什么意义？既然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生活有时又是如此的艰辛，人又何必要忍受苦难如此辛苦地活着呢？为何不能放弃生命死去？既然死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意义，又何必要熬过这样一个生的过程？

有一个美国人，他大学里是学心理学的，但他想转学医学成为一名医生。尽管很多人怀疑他能否成功，他却相信他一定能成功。然而怀疑者是对的。没有一所医学院愿意接收他。后来他想利用他所学过的生物学知识来教书，希望成为中学里的一名老师。他又失败了。梦想破灭了，他不能成为他想成为的人，生活从而失去了意义。尽管他的妻子、朋友都爱他，日益增长的无用感和无价值感终于使他在一个夏天将车开出了西雅图的高速公路坠入山谷，然后拔枪自杀。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破碎的心。

无意义感困惑的不仅是失意的人，有些生活过得很好的人也会感到迷茫：“这些年我的生活好极了。我有很多钱、女人、朋友，以及各种各样的活动和旅行。我的工作很好，我也做得很好。我还有很好的未来。我今年可能会得到提升，挣更多的钱和有更多的自由做我想做的事。可是生活对我来说似乎缺少某种意义。我不知道我生活的道路将通向哪里？我为什么要做我正在做的事？我有一种感觉，我好象是被拖着走，从没有做过真正的决定，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就好象开车行驶在路上，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那条路，不知道那条路通向何方。”

无意义，彻底的无意义。生命无意义，生活也无意义。人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偶然的，存在的意义是虚无的，生活只有享受。当人们不能再从享乐中感到幸福时，人就只有像加缪所说的那样“勇敢地无意义地荒谬地活着”，否则就只有自杀了。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未经考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认真地思考我们的生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真正做出自己的决定。糊里糊涂地度过一生，即使表面上过得很好，终难免会迷失方向。上天赋予我们理性和智慧，还有自由意志，我们不应当辜负上天的赐予。我们不仅是有理性的而且是有精神的，人的精神希望我们能够过一种高贵的、有尊严的、有意义的生活。从另一方面说，不对生活进行考察，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像被养在羊圈里的羊一样、活着仅仅是为其他生物提供肉食呢？

苏格拉底喜欢用诘问的方式考察生活的问题。经过他的一番考察，他发现，许多人们平常自以为知道的问题，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他发现自己对很多问题也很无知，所以他坦率承认自己的无知。而那些所谓的智者经过苏格拉底的考察后实在是不智慧的，尽管很多人以为他智慧，他自己也以为智慧。那些名气最大的人恰恰是最愚蠢的，那些不受重视的人实际上倒比较智慧，比较好些。因为苏格拉底知道自己的无知，而许多人对此仍然一无所知，所以他仍然是雅典最智慧的人。从下面苏格拉底和自己学生的一段话可以看出，即使是对人们所熟知的善行，人们实际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苏格拉底自己也没有答案。

学生：苏格拉底，请问什么是善行？

苏格拉底：盗窃、欺骗、把人当奴隶贩卖，这几种行为是善行还是恶行？

学生：是恶行。

苏格拉底：欺骗敌人是恶行吗？把俘虏来的敌人卖作奴隶是恶行吗？

学生：这是善行。不过，我说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苏格拉底：照你说，盗窃对朋友是恶行。但是，如果朋友要自杀，你盗窃了他准备用来自杀的工具，这是恶行吗？

学生：是善行。

苏格拉底：你说对朋友行骗是恶行，可是，在战争中，军队的统帅为了鼓舞士气，对士兵说，援军就要到了。但实际上并无援军，这种欺骗是恶行吗？

学生：这是善行。

有些看起来很清楚的东西经过认真的考察后，却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明白。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就语言来说，实际上，在人的语言里，经过认真的考察就会发现，很多概念都是没有经过严格定义的，甚至是无法定义的，人们是通过举例来明白其含义的。比如善行，谁能给“善行”下一个定义？再比如说桌子，人们知道这个桌子、那个桌子，就知道什么是桌子。如果你明确地问到底什么是桌子，通过苏格拉底式的诘问法要给桌子下一个明确的绝对的普遍客观性的定义，很少有人能够回答上来。也没有人通过学习桌子的概念来知道什么是桌子。如果不见到实际的桌子，桌子的概念其实是很难理解的。再比如说“美”，什么是“美”？谁能定义？尽管人们知道什么是“美”，但就是说不清楚。对“好”也是一样，谁能说清楚什么是“好”？这真是很有趣的事，很多词汇都是这样，人们既知道它的意思，又不知道它的意思。人们知道它表示的是什么，但又说不清楚。在这中间就掩藏了许多的奥妙，其中暗藏许多生命的潜意识。我们将在后面对“好”进行详细的分析。人类语言的模糊性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人的概括领悟力实在是高超。人能通过实例很快抓住概念，尽管人说不出定义。了解这一点对教学是很有好处的。

生活的秘密往往就藏在人们日常司空见惯的熟知中。当人们习以为常地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当他们以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不仅造成很多无聊的争论，也造成很多无辜的误解。最重要的是人们自以为知道以后就不再去深究，只把真正的知道留在潜意识中。很多人做该做的事，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他们从来不问为什么，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个不言自明的愚蠢问题，是不值得为此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其实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只有苏格拉底那样承认自己无知的人，才敢于去刨根问底。

据《圣经》记载：耶稣被定了罪，要钉十字架。士兵们给他穿上紫袍，用荆棘编了王冠戴在他的头上，嘲讽他说：“恭喜，犹太人的王！”他们吐唾沫在他脸上，用芦苇打他。然后，他们把他带到钉十字架的地方，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围观的人们嘲笑耶稣说：“他救过别人。如果他真是上帝选择的救世主，让他救自己吧！”士兵们嘲弄他，给他喝酸酒，并且说：“如果你真是犹太人的王，救救你自己吧！”和他一起钉十字架的两个犯人中有一个也说道：“你不是救世主吗？救救你自己和我们吧！”耶稣说：“在天上的父啊，原谅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是的，我们该怎样做还得怎样做，该怎样生活还得怎样生活，“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但我们应该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不要有一天，我们突然后悔起来，“天哪，我杀了上帝的儿子，我竟然一无所知！上帝，饶恕我吧！”我们这里不论耶稣是否真是上帝的儿子，至少在耶稣被害后长达一千多年的时间里，在神圣罗马帝国统治的地区里，他是三位一体的上帝的儿子。他至今仍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是上帝的儿子。甚至他在最后的晚餐中饮过酒的酒杯，都成为人们争相追逐的圣杯。

电影《黑客帝国》讲述了人类被机器控制生活在电脑虚拟世界里的故事。说的是未来某个时候，人和自己发展出来的机器发生了战争。为了切断机器的太阳能供应，人类使天空乌云密布。机器于是在地里种植人，像种庄稼一样，从人身上获取能源。为了使人能好好地活着，机器把人插上电线连到电脑网络上，使人生活在电脑虚拟世界里。电影暗指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有可能是虚拟世界，另外还存在一个叫做“天堂”或者叫“伊甸园”的真实世界。我们当初就是从那里来的，所以至今怀念那里，希望能够回去。否则我们怎么会有天堂的概念？影片里充满基督教的暗喻。电影的主人公尼奥就象征着耶稣。

这部电影引发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的问题。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世界不是虚拟的？我们感觉不到，因为在虚拟世界里人的感觉和在真实世界里是一样的。我们在这里且不说像电影里所描述的那样人被养在虚拟世界给机器提供能量这样难理解的事情，就说人被豢养在地球上等待主人来收获的那一天（最后的审判），这也是完全可能的。在将来的某一天人类就可能有能力这样做。

设想将来某一天，人已经掌握了穿越时空的技术，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一颗星球。这颗星球此时只有原始的大气，但有合适的温度、水和阳光，于是人开始对这颗星球进行改造。首先投入原始的细菌播下生命的种子，再投入绿色生命吸收阳光产生氧气，再将实验室里研制出来的更高级生物陆续投入，最后引入一对智慧生命。人给这对智慧生命的使命是：管理这个星球上的生命和万物，繁衍自己，等待人类的到来。就像《圣经》里上帝对亚当和夏娃说的：“多生子女，繁衍后代，让你们的子孙遍布地球。地球上所有活着的生命，不论是海里游的鱼、还是天空中飞的鸟，都归你们的管辖。” 我们穿梭于时空，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却可以看见他们，随时可以干预控制那星球上生命的发展。这种情况将来不可能发生吗？非常有可能，而且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既然这种情况将来的人类有可能做得出来，那么为什么不可能是正在发生的情景？按照基督教的说法，我们人类不是仍然在等待耶稣回来的最后审判吗？

在此声明，本人绝不是基督教徒，也无意在此宣扬或赞同基督教的信仰。我想说的是，自古以来，人们对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存在有种种的推测，我们不应当轻易接受任何现成的思想，而应当有自己的考察。任何一种可能性都有可能导致我们对世界认识的重大改变，也会导致我们生命意义的完全不同。假如我们真的就像被某种高级生命养在地球上的羊，死亡就相当于我们的灵魂或大脑被杀了吃了所以我们每个人都逃不出死亡的宿命，你仍能安然自在地活着吗？你可能会吓一跳。但我估计很多人还是会奉行猪的生存哲学——快快乐乐地活着，只不过死前引颈一刀，因为你别无选择。

存在着种种的可能性，那么哪一种是真的呢？这就需要我们去思考。未经考察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如果我们是被造的，那么我们身上必然有被造的痕迹。如果我们是来自大自然的生命，在我们身上就隐藏着生命的奥秘。至少我们应当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活得明白，不应当稀里糊涂地活一辈子。这种思考可能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但这种超越一般生活实用的思考正体现了我们人之所以超越动物的高贵。这种思考探索可能永远得不到最终的结果，但这种探索本身体现了人们对永恒超越的无限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