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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奥秘 作者: 奥修 第四章 从幻象到真象
1973年2月25日于印度孟买
第一个问题:
“记住自己”的练习以什么方式能够改变人的头脑?
人没有在他自己里面归于中心。他生下来的时候是归于中心的,但是社会、家庭、教
育、文化等都将他推离中心,不论是故意的,或是无意的,他们以一种非常狡猾的方式将他
推离中心,所以就某种意义而言,每一个人都变成“古怪的”(ecA centric)——偏离中
心的。这是有原因的,这是为了生存的原因。
当一个小孩子被生下来,他必须被强迫接受某些训练,社会不能够让他自由,如果社会
让他完全自由,他将会停留在中心——自发性的、跟自己生活、自己生活。他将会像他原来
一样,他将会是真实的,那么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记住自己”、不需要去练习任何静心,
因为他不会偏离中心,他会停留在跟着自己——归于中心,根入、奠基在他自己的本性上,
但是这种事还不可能,因此,静心是医药性的,社会创造出疾病,然后那个疾病必须被治疗。
宗教是医药性的,如果一个基于自由的人类社会能够真正被发展出来,那么就不需要宗
教,就是因为我们生病,才需要医药,因为我们偏离中心,所以才需要归于中心的方法,如
果有一天在地球上能够创造出一个健康的社会——这个健康是以内在的意义而言的,那么将
不会有宗教,但是要创造出这样的社会似乎很困难。
小孩子必须接受训练,当你在训练一个小孩子,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强迫一些对他来
讲是不自然的东西,你在要求和强求某些东西,那些是他不能够自发性地做的东西,你会惩
罚他、你会赏赐他、你会贿赂他,你会做每一件事来使他社会化,将他带离他自然的存在;
你会在他的头脑里创造出一个新的中心,这个中心是从来不存在的,而这个中心将会成长,
然后那个自然的中心就会被湮灭而进入无意识。
你自然的中心就进入无意识、进入暗处,而你不自然的中心就变成你的意识。事实上,
无识和意识之间是没有分隔的,那个分隔是被创造出来的。你是一个意识。这个分隔的出现
是因为你自己的中心被压进某个暗处的角落,即使你也没有跟它接触,社会不让你跟它接
触,你自己也变成不知道你有一个中心。社会、文化、家庭教你怎么样去生活,你就怎么样
去生活。
你过着一种虚假的生活,要过这种虚假的生活需要一个虚假的中心,那个中心就是你的
自我,就是你有意识的头脑,那就是为什么,不论你做什么,你都永远不会感到喜乐,因为
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发生、只有真实的中心能够爆发、能够达到喜乐可能的顶点和最佳状
态。那个虚假的中心是一个影子的游戏,你可以跟它玩一玩,你可以用它来希望,但是到了
最后,除了挫折以外,你不会得到其他的结果,带着一个虚假的焦虑,事情一定会如此。
就某一方面而言,每一样东西都在强迫你不要成为你自己,光说这是错的,也无法改变
这个事实,因为社会有它自己的需要。当一个小孩被生下来的时候,他就好像一只动物——
自发性的、归于中心的、奠基于自己的本性,但他是那么独立,他无法成为一个组织的一部
分,他是扰乱的,他必须被强迫、被教养、被改变,在这个教养当中,他必须被推离中心。
我们生活在周围的部分,我们只生活在社会允许我们的程度,我们的自由是虚假的,因
为那个游戏规则,那个社会游戏的规则是那么深刻地固定,你或许会觉得你是在选择这个或
那个,但是你并没有在选择,那个选择来自你被教养的头脑,而这种事会以一种机械式的方
式继续着。
我想起一个男人,在一生当中,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他跟一个女人结婚,然后离婚,
然后再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非常谨慎地、非常非常小心,为的是不要再掉进旧有的陷
阱,他用尽各种方法算计,他认为现在这个女人将会跟第一个完全不一样,但是在几天之
内,甚至蜜月期都还没有结束,那个新的女人就开始证明她自己只是跟旧的那个、跟第一个
一样,在六个月之内,那个婚姻又再度破碎,他再度跟第三个女人结婚,这一次他又更加谨
慎,但是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跟八个女人结过婚,但是每一次那个女人都被证明是跟旧的那个一样,到底发生了什
么?而他是那么小心谨慎地选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选择的人是无意识的,他无法改变
那个选择的人,那个选择的人永远都是一样的,所以那个选择也将会一样,那个选择的人是
无意识地在运作。
你继续做这个、做那个,你继续改变外在的东西,但是你仍然维持一样,你仍然维持偏
离中心,不论你做什么,不论它所显示出来的是如何地不同,最终它也将被证明是一样的,
那个结果永远都是相同的、那个结果永远都是一样的。
每当你感觉到你在选择、感觉到你是自由的,你还是不自由,你还是没有在选择,那个
选择也是一件机械式的事情,科学家说——特别是生物学家说,头脑会被印下某种模式,而
那种被印下模式是发生在很早年的时候,出生之后的第二年或第三年是被印下模式的时候,
之后事情就被固定在头脑里,然后你就继续做同样模式的事,你继续机械式地重复,你在一
个恶性循环里面移动。
小孩子被强迫偏离中心,他必须接受训练、必须学习服从,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赋予服从
那么多价值,而服从摧毁了每一个人,因为服从意味着现在你不是中心,别人才是中心,你
只是去跟随他。
为了要生存,教育是一个必要,但是我们把这个生存的需要当作服从的借口,我们强迫
每一个人服从,它意味着什么?要服从谁?总是有某一个其他人——父亲、母亲,有某一个
其他人存在,而你必须去服从他,为什么要那么坚持服从?因为当你父亲是小孩子的时候,
他也被迫服从;当你母亲是小孩子的时候,她也被迫服从;他们被迫离开他们的中心,现在
他们做同样的事情,他们对他们的小孩子做同样的事情,而这些小孩子也将会对他们的下一
代做同样的事情,这个恶性循环就是这样在进行。
自由被扼杀了,随着自由的被扼杀,你也丧失了你的中心,并不是那个中心被摧毁,当
你还活着,它是无法被摧毁的,如果它被摧毁了,那也很好,你就能够更自在地跟你自己在
一起,如果你是完全虚假的,而没有真实的中心隐藏在你里面,你一定会很自在,一定不会
有冲突、不会有焦虑、不会有争斗。冲突的产生是因为那真实的还停留在那里,它停留在中
心,而不真实的中心只是在周围的部分被创造出来,在这两个中心之间,有一个经常的争
斗、经常的焦虑和紧张被创造出来,这个必须被改变,而这个改变只有一个方式:虚假的必
须消失,而真实的必须被赋予地位,你必须重新奠基于你的中心、奠基于你的本性,否则你
将会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虚假的能够消失,但是真实的不能消失,除非你过世。当你还活着,那个真实的将会在
那里,社会只能够做一件事:它可以将它压下去,它可以创造出一个障碍物,好让你甚至变
得对它无意识,你能够回忆人生当中的那一个片刻你是自发性的吗?你能够回忆人生的那一
个片刻你是生活在当下那个片刻,你是自己在生活,而不是跟随着另外一个人吗?
我在读一个诗人的回忆录,他的父亲过世了,尸体放在棺材里,那个诗人、那个儿子在
哭泣,突然间,他吻了他父亲尸体的额头,然后说:“既然你死了,我就能够这样做,我一
直想吻你的额头,但是当你活着的时候,那是不可能的,我很怕你。”
你只能够吻一个死了的父亲,而即使活的父亲让你吻,那个吻也将会是虚假的,它不能
够是自发性的,一个年轻的男孩甚至不能够自发性地吻他的母亲,因为性的恐惧一直都在那
里,即使跟母亲,身体也不能够太密切接触,总是有恐惧和虚假,没有自由、没有自发性,
而真正的中心唯有当你是自发性的,而且是自由的,它才能够运作。
现在你就能够了解我对这个问题的态度:“‘记住自己’的练习以什么方式能够改变人
的头脑?”它将会使你重新奠基于你自己的中心,它将会使你再度根入你自己的中心。藉着
记住自己,你就忘掉除了你自己以外的每一样东西,社会、你周遭的疯狂世界、家庭以及各
种关系,每一样东西你都忘记,而只记住“你是”。
这个“记住”并不是社会所给你的,这个“记住自己”将会使你从所有周围的东西抽
离,如果你能够记住,你将会转回你自己的本性、转回你自己的中心,自我将会只是在周
围,但是如此一来你将能够去看它,就好像你在看任何其他东西,你能够去观察它,一旦你
变得能够观察你的自我、观察你虚假的中心,你将永远不会再虚假。
你或许还需要你虚假的中心,因为你生活在虚假的社会里,但是如此一来,你将能够用
它,而你不会与它认同,现在它将只是工具性的,你会靠你的中心来生活,你会生活在你的
中心,你将能够使用那虚假的作为社会的方便和习惯,但是你不会与它认同,现在你知道你
能够是自发性的,你知道你是自由的,“记住自己”能够改变你,因为它给你机会,使你再
度成为你自己,而成为自己就是最终的、成为自己就是绝对的。
一切可能性以及一切潜力的顶点就是“那神圣的”,或者你要怎么称呼它都可以,神并
不是在过去的某一个地方,它是你的未来,你已经听过人家一再一再地说:神就是父亲,比
这个更有意义的,它将是你的儿子,不是父亲,因为它将由你发展出来,所以我说:“神—
—儿子”因为父亲是在过去,而儿子是在未来。
你能够变成神圣的,神性能够由你生出来,如果你成为真实的你自己,你已经踏出了最
基本的一步,你已经在走向神性、走向完全的自由。作为一个奴隶,你无法走到那里;作为
一个奴隶、作为一个虚假的人,没有路会引导你朝向“那神圣的”、朝向那最终的可能性、
朝向你存在最终的开花。首先你必须归于你自己的中心,“记住自己”能够有所帮助,而唯
有记住自己能够有所帮助,其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你,带着一个虚假的中心将不会有成
长,只有累积,记住累积和成长之间的差别。带着虚假的中心,你能够累积,你能够累积财
富、你能够累积知识、你能够累积任何东西,而没有成长,成长只发生在真实的中心,成长
不是一个累积,你不会被成长所重负,但是累积是一个重担。
你能够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事实上却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够知道很多关于爱的事,但是
却不知道爱,那么,它就是一个累积,如果你知道爱,那么,它就是成长,你可以用虚假的
中心去知道很多关于爱的事,但是你只能够用真实的中心来爱,真正的中心会成熟,而那个
假的只能够变得越来越大而没有任何成长、没有任何成熟,那虚假的只是癌性的成长、只是
累积,就好像疾病一样,它使你背负一个重担。
但是你能够做一件事,你能够完全改变你的焦点,你的眼睛能够从那个虚假的转移到那
真实的。这就是“记住自己”的意义: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要记住你自己,记住“你
是”,不要忘记它,那个记住将会给予任何你正在做的事一个可靠的实体。如果你正在爱,
首先要记住“你是”,否则你将会从那个虚假的中心来爱,从那个虚假的中心,你只能够假
装,你无法爱,如果你在祈祷,首先记住你是(你存在),否则那个祈祷将会没有意义,只
是一个欺骗而已;你不是在欺骗其他任何人,你是在欺骗你自己。
首先记住你是,而这个记住“我是”必须变成很基本的,就好像一个影子跟随着你,然
后甚至在睡觉的时候,它也会进入,而你会记住。如果你能够整天都记住,渐渐地,它甚至
会进入你的梦、进入你的睡眠,而你将会知道说“我是”。
当有一天,甚至在你睡觉的时候你也能够知道你是,你就已经奠基于你的中心,现在,
那虚假的就没有了,它对你来讲就不是一个重担,现在你就能够使用它,它是工具性的,你
不是它的奴隶,你变成了主人。
克里虚纳曾经在《吉踏经》(Gita)里面说:当每一个人都在睡觉,瑜珈行者并没有在
睡觉,他是醒的,它的意思不是说瑜珈行者可以不要睡觉而过活,因为睡觉是生物性的需
要、是身体的需要,它的意义是说“我是”,它的意义是说甚至在他睡觉的时候,他都能够
记住“他是”。睡觉只是在周围,而在中心,那个“记住”就在那里。
瑜珈行者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能够记住,而你甚至在醒着的时候也没有记住你自己。你
在街上走路,但是你并没有记住“你是”,试试看,你将会感觉到某种品质的改变:试着去
记住“你是”,突然间有一个新的轻飘飘会来到你身上,那个厚重消失了,你变成没有重量
的,你被丢出虚假的中心,而再度回到真实的中心,但那是困难而且费力的,因为我们是如
此地奠基于那虚假的,因此它将需要时间,但是如果记住自己对你而言没有变成不需要努力
的,那么,蜕变是不可能的。你要开始记住你自己,否则蜕变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问题:
昨天晚上你说一个人应该总是看生命正向的层面,而不应该着重在那负向的,这不是一
种选择吗?这不是违背了面对全部真实的存在——那是的——吗?
它是一个选择,但是一个负向的人不能够跳到不选择,如果他能够这样做,那很好,但
那是不可能的,从负向不可能跳到无选择,因为负向的头脑意味着你只能够看到丑陋的一
面,你只能够看到死亡,你只能够看到不幸,你不能够看到人生里面任何正向的元素,记
住,要放掉悲惨是很困难的。
当我这样说,它或许会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要从悲惨当中去跳是很困难的,从快乐当中
去跳比较容易,当你快乐的时候,去跳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快乐会产生勇气;有了快乐,一
个较高的喜乐的可能性就会打开;有了快乐,整个世界都会看起来好像一个家。带着悲惨,
整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地狱而没有希望,每一样东西都是无望的,那么你就不可能去跳。在悲
惨当中,一个人会变成懦夫,一个人会执著于悲惨,因为这个悲惨至少是为你所知的。
当不快乐的时候,你不能够冒险,冒险需要一些微妙的快乐在你里面,那么你就能够离
开那为你所知的。你那么快乐,所以你并不害怕那未知的,快乐对你来讲已经变成如此深刻
的一个现象,因此你知道,不管你到哪里,你都将会快乐,带着正向的头脑,你知道没有地
狱,不管你在哪里都将会是天堂,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因为你知道天堂就在你里面移动。
你听说过上天堂或下地狱之类的事,这是荒谬的,没有人进入天堂,也没有人进入地
狱,你自己携带着你自己的地狱或天堂,不管你进入什么地方,你都带着你的地狱或天堂进
入,天堂和地狱并不是门,它们是重担,你随身携带着它们。
唯有带着一颗跳舞的心——快乐的、喜乐的、正向的,你才能够跳进那没有地图的领
域,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无法从那负向的变成无选择的。你执著于你的悲惨,它是为你所
知的,你已经熟识了它,你与它关联。保持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比跟未知的在一起还来得
好,至少你已经习惯于它,你已经知道它的方式,你已经创造出某种防卫机构——一个围绕
着你的装甲,它使你在悲惨之中还能够保持安全。一个未知的悲惨将需要你去创造出新的防
卫机构,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总比跟未知的悲惨在一起来得好。
有了快乐,情形就会变得完全相反,有了快乐,一个人会想要进入未知的快乐,因为那
已知的已经变得无聊,你从来不会对已知的悲惨感到无聊,你会享受它,注意看人们在谈论
他们的悲惨,他们在享受它,他们夸大他们的悲惨,他们有一个微妙的快乐。
带着快乐,你会感到无聊,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那未知的在诱惑,对于那未知的,无
选择是一个门道,一个人就是必须这样去进行:从负向到正向,从正向到无选择。首先,使
你的头脑变成正向的,从地狱进入天堂,从天堂,你能够进入莫克夏(Moksha)——进入
“那最终的”,那最终的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从悲惨进入喜乐,唯有如此,你才能够
进入那超越的,它超出这两者之外,那就是为什么经文说,要先改变你的头脑,使它从负向
变成正向,而这只是焦点的改变。生命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它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
它依你而定,或是依你如何去看它而定,你可以用负向的头脑来看它,那么,它看起来就像
地狱,其实,它不是地狱!它只是你的解释。
改变你的展望,正向地看,有神论者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不因为一个人相信神或不相信
神而称他为有神论者或无神论者,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是正向的,我就称他为有神论者;如果
一个人的态度是负向的,我就称他为无神论者,问题不在于他对神说“不”,问题在于他对
生命说“不”。有神论者是一个说“是”的人,而他一直都从“是”的头脑来看,那么每一
样东西就都完全改观。
如果一个具有负向头脑的人来到一座玫瑰花园,有很多玫瑰在那里,但他将只是去计算
那些荆棘。对于负向的头脑来讲,第一样东西就是荆棘,只有荆棘是有意义的,花朵是幻象
的,只有荆棘是真实的,他将会计算,当然,每一朵花都有一千个荆棘存在,一旦他计算了
一千个荆棘,他就不能够相信一朵花,他会说这一朵花只是幻象,一朵这么漂亮的花怎么可
能跟这么丑的荆棘、这么粗暴的荆棘一起存在呢?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无法令人相信的,而
即使它存在,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一千个荆棘被计算了,因此那朵花就消失了。
一个正向的头脑会由玫瑰开始,由花开始,一旦你跟玫瑰有了深层的沟通,一旦你知道
了它的美、它的生命以及它那非尘世的开花,那些荆棘就消失了。对一个知道玫瑰之美的
人、一个知道玫瑰最高可能性的人、一个深入看它的人来讲,甚至荆棘看起来也不像荆棘;
充满了玫瑰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有了它,荆棘看起来就像对花的保护,它们不是敌人,它们
看起来就像花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头脑将会知道:这朵花的发生需要这些荆棘,它们具有保护作用,因为有了这
些荆棘,这朵花才能够发生。这个正向的头脑将甚至会对荆棘觉得感激,如果这种方式加
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那时候,荆棘会变成花朵。用第一种方式的话,那朵花就消失
了,或者那朵花甚至会变成荆棘。唯有带着一个正向的头脑,你才能够达到一个不紧张的头
脑状态,带着一个负向的头脑,你将会保持紧张,因为有那么多悲惨在你的周围,如此一个
负向的、擅自妄想的头脑会继续显露出悲惨加上悲惨、地狱加上地狱。
在佛陀的时代有一个真正有名的老师,他的名字叫做山渣亚·味雷提普塔
(SanjayaVilethiputta),他是一个绝对负向的思想家,佛陀想到七个地狱;有人跑去山
渣亚·味雷提普塔那里告诉他说,佛陀说有七个地狱,山渣亚·味雷提普塔说:“去告诉你
的佛陀说他什么都不懂,有七百个地狱,他什么都不懂!只有七个?有七百个地狱,我已经
全部都数过了。”
如果你有一个负向的头脑,甚至七百个也不算多,你将会找到更多,它是无止境的。正
向的头脑能够不紧张,实际上,如果你是正向的,你怎么可能紧张,而如果你是负向的,你
怎么可能不紧张?带着负向的头脑不可能跟静心有所结合,负向的头脑是反静心的,它不能
够静心,一只蚊子就足够摧毁所有的静心,带着一个负向的头脑,要达到镇定、静止、宁静
的门就关闭了,负向的头脑会自我延续悲惨,它怎么能够跳到无选择?克利虚纳姆提
(J.Krishnamurti)继续在谈论无选择,而那些听众是负向的,他们倾听,但是他们从来
不能够了解,当他们不了解,克利虚纳姆提就觉得困扰,因为他们不了解他,只有正向的头
脑能够了解他在说什么,但是一个正向的头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不需要去任何克利虚那
姆提那里,也不需要去任何奥修那里,哪里都不用去,只有负向的头脑才会去找寻老师或师
父。
对一个负向的头脑谈论无选择,谈论超越二分性,谈论生活在负向和正向两者里面是无
意义的,并不是说它不真实,它是真实的,但它是无意义的。那个听者必须被考虑进去,他
比那个在讲的人更重要。就我所看到的,你是负向的,首先你需要改变成正向的,你必须从
说“不”变成说“是”,你必须以“是”的态度来看生活,带着一个“是”的态度,这个地
球就完全改观了,唯有当你达到一个正向的态度,你才能够跳到无选择,而那将会很容易,
非常容易!
悲惨不能够被抛弃,它是困难的,你执著于它,唯有快乐能够被抛弃,因为你知道,当
你抛弃那负向的,你就得到那正向的和一个正向的快乐。你抛弃了那负向的,而你得到快
乐,只要藉着抛弃那负向的,你就能够达到快乐,如果现在你抛弃这个快乐,同时抛弃这个
正向的头脑,你就打开了到达“那无限的”的门,但是你必须首先有正向的感觉,唯有如
此,你才能够跳。
第三个问题:
在昨天最后的技巧当中,你解释说在这个“马耶”的世界里,追求者内在的意识对他来
讲是唯一真实的中心,以此为参考,请你解释宗师(Guru)的角色在这个马耶世界里的意
义。
马耶(幻象)的世界对你来讲并不是马耶的世界,它是非常真实的,而宗师的角色是要
显示给你知道说它是不真实的。它对你来讲很真实,所以,你怎么能够认为它不真实呢?唯
有当你瞥见过那真实的,你才能够想到不真实,因为唯有这样,你才能够比较。世界对你来
讲不是马耶,你听说过,你读过说这个世界是马耶,而你或许就像鹦鹉一样地记住它,所以
你也称这个世界为幻象,有一个称这个世界为幻象的人每天来我这里,他说:“我的头脑非
常困扰,我非常紧张,所以,告诉我要如何达到内心的安宁?”而这个世界是“幻象”,如
果这个世界是幻象,你的头脑怎么会紧张?如果你知道这个世界是幻象,这个世界就消失
了,而它所有的悲惨也都会跟着这个世界消失,但是头脑仍然存在。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幻
象的!
早上的时候,当睡觉消失,梦也跟着一起消失,这个时候你会担心梦吗?你会担心说你
在梦中生病,甚至死亡吗?当梦正在进行的时候,你是担心的,你是不舒服的,你在找医生
求药方,但是到了早上,当你不再睡觉,而梦已经消失的时候,你就不担心了,现在你知道
它是一个梦,而你并没有生病,如果有人来到我这里说:“我知道我生病是一个梦,但是现
在请你告诉我:我要去哪里拿药来医那个病?”它显示了什么?它显示说他仍然在睡觉,它
显示说他仍然在做梦,梦仍然存在。
在印度,说“这整个世界是幻象”这个类似鹦鹉的说词已经深入人们的头脑,但是它停
留在那个虚假的中心,它不是一个成长。我们听过《优婆尼沙经》、《吠陀经》和一些圣贤
一直说了好几个世纪,说这个世界是幻象,他们很强烈地宣传那个概念,以致于那些睡觉和
做梦的人都以为他们是清醒的,整个世界都在睡觉,但是他们的悲惨显示说这个世界是真实
的,他们极度的痛苦显示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宗师的角色就是要让你瞥见那真实的,它不是一个教导,而是一个唤醒,宗师不是一个
老师,宗师是一个唤醒者,他不给你的教条,如果他给你教条,他是个哲学家,如果他谈论
关于这个世界,说它是幻象的,而且争论和证明说这个世界是幻象的,如果他讨论、辩论,
如果他在智性方面给你教条,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宗师,他就不是一个师父,他或许是一个老
师,一个特定教条的老师,但他不是一个师父、不是一个宗师。
一个宗师并不是一个教条的给予者,他是一个方法的给予者,他给你一些能够帮助你走
出你的睡觉的方法,那就是为什么宗师总是一个打扰你的梦的人。跟一个宗师生活在一起是
不容易的,跟一个老师生活在一起是非常容易的,因为他从来不会打扰你,相反地,他会继
续增加你知识的累积,他会帮助你更成为一个自我主义者,他会使你更博学多闻,你的自我
会更满足,现在你知道得更多,你能够争论更多,你能够教你自己。但是宗师永远都是一个
打扰的人,他会打扰你的梦和你的睡觉,而你或许在做一个非常美的梦,你或许在做一个旅
行、一个很美的旅行,但是他会打扰它,而你会生气。
宗师总是处于由弟子而来的危险之中,任何片刻他们都可能杀死他,因为他会打扰,他
的工作就是那样,就你现在这样,他不能够帮助你去成为你自己,因为你是虚假的,他必须
摧毁你虚假的认同,而那是痛苦的,那就是为什么——除非有非常深的爱——那个工作是不
可能的。一个非常深的亲密是需要的,否则将会有恨,所以一个宗师不能够让你接近他,除
非你已经臣服,否则你将会成为一个敌人,唯有当你完全臣服,宗师才能够运作,因为那是
一个灵性的外科手术。
基于需要,弟子将会有很多受苦,如果他没有跟宗师处于一种深深的亲密之中,那是不
可能的,他将不会准备好去受那么多苦;他是要来找寻喜乐的,而宗师却给他痛苦;他是要
来感觉幸福的,而宗师却替他创造出一个地狱。开始的时候,地狱将会在那里,因为你的想
象会被粉碎、你的期望会被粉碎。任何你已经知道的,你都必须丢掉它,不论你是怎么样,
他都将会摧毁它,事实上,你是在经历死亡。
在古时候的印度,我们说大师或宗师是一个死,他的确是!除非你完全信任他,否则这
个外科手术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开始的时候将会有受苦,你身心的极度痛苦将会浮现,所有
你所压抑的地狱都将会被显露出来,而唯有当你相信,唯有当你对他有很深的信心和信任,
你才能够与他在一起,否则你将会逃走,因为他彻底打扰你。
所以,记住,宗师的工作是,他的角色是去使你觉知到你的虚假,而由于你虚假的中
心,你的世界就变成虚假的。世界并非真正是幻象的,它不是马耶,它之所以是马耶是因为
你的眼睛是幻象的,你的眼睛充满梦,你到处投射你的梦,而真实的存在就被虚假化了。当
你的眼睛是真实的,这个同样的世界将会变成真实的,当那个虚假的中心破碎了,而你再度
根入你真实的中心、根入你的本性,这个世界将会变成涅槃。
禅学大师一直继续在说这个世界是涅槃,这个世界是莫克夏(解放),问题只是在于你
的眼光。带着虚假的眼光,每一样东西都被虚假化了,带着真实的眼光,每一样东西都是真
实的,你虚假的实体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一个虚假的世界,不要认为你们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里,你们无法如此!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有多少种头脑就有多少种世界,因为
每一个头脑都创造出它自己的世界、它自己的环境,即使你们住在同一个家庭里,丈夫生活
在他自己的世界,而太太也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这两个世界每天都互相碰撞,它们从来不
相会,它们相撞——相会是不可能的。
带着头脑不可能有相会,只有碰撞和冲突,当头脑不存在,就可能有相会。太太生活在
她自己的世界、生活在她自己的期望里,先生对她来讲并不是真正的先生,他只是她自己的
想象;先生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真正的太太并不是他的太太,他有一个太太的想象。每
当这个太太达不到他的想象,就有一个奋斗、冲突、愤怒和恨,他喜爱他自己想象中的太
太,而太太喜爱她自己想象中的先生,这两者都是幻象的,它们是不存在的。真正的太太在
那里,真正的先生也在那里,但是他们不能够相会,因为在这两个真实的人之间有着不真实
的太太和不真实的先生,他们一直都在那里,他们不让真实的人相会。
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生活在他自己的梦、期望和投射里,有多少个头脑
就有多少个世界,那些世界是幻象的、是马耶。当你不真实的中心消失,整个世界就改观
了,那么它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么,你首度地就东西本然的样子来看它,那么就没有悲
惨,因为期望会随着幻象而消失。带着真实的存在就不可能有悲惨,那么一个人就会感觉:
“它是如此!事实就是事实!”唯有带着虚构的东西才会有问题,虚构之物永远不让你知道
事实,这些头脑的虚构之物就是马耶。
宗师的角色就是去粉碎这些虚构之物,好让你可以看到事实,而事实也可以进入你,那
个事实就是真理,一旦你知道了那个“事实”,即使宗师也会变得不一样。如果现在你去到
一个宗师那里,你是带着你自己对他的想象而去。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他带着他自己对我
的想象而来,然后,如果我没有按照他的想象,他就觉得很难过,但是我怎么能够按照他的
想象呢?如果我试着去按照每一个人的想象,我将会弄得一团糟,每一个弟子都认为我应该
按照这样或那样。他有他自己对宗师的概念,如果我没有满足他的观念,他就感到挫折,但
是事情本来就是会这样,一个弟子带着一个头脑来,这就是问题之所在,我必须改变他的头
脑、摧毁他的头脑。他带着一个头脑来,而他用他的头脑来看我。
我去到一个人家,那个家庭是信奉耆那教的,所以他们在晚上不吃东西,那个家庭的老
人——祖父——非常喜欢我的书,他从来没有看过我,爱书是容易的,书是死的东西。他来
会见我,他已经很老了,对他来讲,甚至要走出他自己的房间都很困难,他已经九十二岁,
而他来会见我,我告诉他,我要到他的房间去,但是他说:“不!我非常尊敬你,所以我要
来。”因此他就来了,他非常赞美我。
他说:“你就好像一个耆那教的大师,就好像耆那教神话里面地位最高的马哈维亚。”
在耆那教里面,最伟大的老师被称为提尔山克(Teerthanker),所以他说:“你就像一个
提尔山克。”他一直在赞美我、又赞美我。到了晚上,黑夜降临,屋子里有一个人来说:
“现在已经晚了,来吃晚餐。”所以我说:“为了这个老人,我们等一下,让他说完,然后
我就来。”那个老人说:“你在说什么?你要在晚上吃东西吗?”我说:“我没有关系。”
所以他说:“我要收回我的话,你不是提尔山克,一个不知道在晚上吃东西是最大的罪恶的
人,他还知道些什么呢?”
如此一来,这个人已经无法跟我有任何会合,不可能!如果我不在晚上吃东西,我是一
个提尔山克,一个伟大的师父。我还没有吃,我只是说我会在晚上吃,突然间我就不再是一
个提尔山克,那个老人告诉我:“我是来向你学习的,但是现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我觉得
我必须教你一些东西。”
当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幻象,你的宗师也将是它的一部分,他将会消失,那就是为什么,
当弟子醒悟,就没有宗师,这看起来是似非而是的,当弟子真正醒悟,就没有宗师。有一些
萨拉哈(Saraha:佛教神秘家)优美的歌曲,每一首歌的结尾都是:“萨拉哈消失了。”他
教了一些东西,他给予一些教导,他说:“世界不是,涅槃也不是,不是好,也不是坏,要
超越,萨拉哈消失了。”它一直都是一个谜,为什么萨拉哈一直在说:“萨拉哈消失了?”
如果你真正达到歌曲中所描述的,达到任何他所说的:“没有好,也没有坏,既不是世
界,也不是涅槃”,如果弟子真正能够悟到这个,萨拉哈将会消失,宗师将会在哪里呢?宗
师是弟子世界的一部分,等到你醒悟,就没有如宗师和弟子般的实体,他们已经成为一体。
当门徒醒悟,他就变成宗师,萨拉哈就消失了,那么宗师就不再在那里,即使宗师也是你梦
的一部分,也是属于你幻象的世界,但是因为如此而有很多问题产生。
克利虚纳姆提继续在说没有老师,而他是对的,这是最终的真理。当你醒悟,你就是老
师,没有其他的老师,但这是最终的真理,在这个发生之前,老师是存在的,因为弟子存
在。弟子创造出老师,那是弟子的需要。
所以,要记住这一点:如果你碰到一个错误的老师,那是你应得的,所以你才会碰到一
个错误的老师。一个错误的学生无法碰到一个正确的老师,你创造你的老师、你的师父。是
一个渺小的老师,或是一个伟大的老师,那要依你而定,你将会碰到你应得的人,如果你碰
到一个错误的人,那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要为它负责任,而不是那个错误的人要负责任。宗
师也是你头脑的一部分,它是梦幻世界的一部分,但是除非你醒悟,你将需要某人来打扰
你、来帮助你。如果某人给你方法,那么他是一个宗师。如果他只是给你教条、原则、教
导,那么他只是一个老师,但是你或许现在需要他。
以这样的方式来思考它:即使在一个梦里,也有某些东西能够帮助你走出梦境,当你正
在掉进睡眠的时候,你可以试试看,继续在你的头脑里重复:“每当有一个梦,我的眼睛将
会张开。”正当在你掉进睡眠的时候,继续重复这句话,按照这样做三个星期:“每当有一
个梦,我的眼睛将会打开,突然间,我将会醒来。”你将会醒来,即使是从一个梦,你也能
够藉着某种方法而醒来。正当要掉进睡眠的时候,告诉你自己——如果你的名字是南无,
说:“南无,早上五点钟醒来。”重复念两次,然后静静地进入睡眠,迟早你将会学到那个
窍门。刚好在五点钟,某人将会叫醒你,即使在梦中,即使在睡觉当中,会叫醒你的方法也
可以被使用。对于你目前灵性的睡觉,情形也是一样。
师父能够给你一些对这个有帮助的方法,然后,每当你正要掉进一个梦里,那些方法将
不会让你掉进去,或者每当你已经掉进一个梦里,突然间你将会被唤醒,当这个唤醒对你来
讲变成自然,就不需要有宗师,当你已经醒悟,宗师就消失了,但你还是会感激宗师,因为
他曾经帮助过你。
舍利子是佛陀最伟大的弟子之一,他本身成道、成佛,然后佛陀告诉他:“现在你可以
走了,现在我的存在对你来讲已经不需要了,你自己本身已经变成一个大师,所以,你可以
离开我去帮助别人走出他们的睡觉。”
当舍利子离开佛陀的时候,他向佛陀行顶礼,有人问舍利子:“你自己已经成道,为什
么还要向佛陀行顶礼?”舍利子说:“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向他行顶礼,但是能够这样是因为
他的缘故。”
舍利子离开了佛陀,但是早上的时候,不论佛陀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会朝向佛陀的方向
俯卧,傍晚,他也一定会俯卧。大家都会问:“你在做什么?你在向谁俯卧?”因为佛陀离
得很远,在几百里之外。他会回答:“我在向我的师父俯卧,他现在已经消失了,现在我自
己是一个宗师,但是在他之前,那是不可能的。它之所以变得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所
以,即使当老师消失,当宗师消失,弟子将会感到一个深深的感激,将会感到可能的最大的
感激。
当你在睡觉(灵性在睡觉)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打扰你是有需要的,臣服的意思就是你让
某人这样做。如果你说:“好,我让你来打扰我。”那就是臣服的意思,那是一个信任。信
任意味着:现在如果这个人引导你朝向悲惨,你也准备好要这样做,你不会再对他有任何疑
问。不论他引导你到那里,你都信任他。他不会伤害你。如果你不信任,那么就不可能有进
步,因为你觉得他会伤害你,你以你自己的想法觉得他会以很多方式来伤害你,而如果你认
为:“我要保护我自己。”那么就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工作,如果你不信任你的外科医生,你
将不会让他使你变得无意识,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你会说:“帮我手术,但是让我保持意
识,好让我能够看到你在做什么,我不能够信任你。”
你信任你的外科医生,他使你变得无意识,因为在你有意识的状态下,外科手术无法进
行,你的意识会干扰。所以,信任是盲目的,它意味着你甚至准备好要变成无意识的、要变
成盲目的。不论他引导你去哪里,你都准备好要去跟随他,唯有如此,一个深的、内在的手
术才有可能,它不仅是一个身体的、生理的手术,它是心理的。你会感觉到很多痛苦,你会
感觉到很多身心极度的痛苦,因为需要有郁积的倾泻,而你必须被丢回你自己的中心,那个
中心你已经完全忘记,你必须再度被拉回你的根,那个根你已经离得很远。
这是费力而困难的,甚至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但是如果一个人准备好要去臣服,他甚
至能够在几秒钟之内发生,他依臣服的强度而定。不必要的时间被浪费了,因为宗师必须慢
慢进行,慢慢地,好让你准备好去信任更多,他必须做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只是为了要让你
产生信任,只是为了要动外科手术,他必须不必要地创造出很多事情,那些事本来是可以不
要的,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神在那些事上面,而之所以要这样做,只是为了要让你产生信任。
我引用萨拉哈的话,萨拉哈是八十四个成道的佛教神秘家之一,萨拉哈告诉那些已经成
为大师的弟子们:“要以别人能够信任你们的方式来躬行,我知道现在你们已经不需要道德
律,我知道现在你们已经不需要规则,你们已经超越了,你们能够做任何你们喜欢做的,你
们能够成为任何你们喜欢的,现在,对你们而言,没有任何系统,也没有任何道德律存在,
但是要以弟子们能够信任你们的方式来躬行。”所以,伟大的大师以社会允许的方式来躬
行,并不是因为他们需要以那种方式来躬行,它只是为了要产生别人的信任,否则是不必要
的,所以,如果马哈维亚以耆那教教徒所订的模式来躬行,那并不是因为有任何内在的必
要,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耆那教教徒能够跟随他而变成他的弟子,只是为了要让他们能
够信任。
所以每当一个老师以一种新的方式来躬行,就有很多问题会产生,耶稣以一种新的、不
为犹太圈所知的方式来躬行,那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却变成了难题。犹太人不能够信任
他,他们古时候的大师以不同的方式来躬行,而这个人的行为是不一样的,他并没有遵照游
戏规则,所以他们不能够信任他,因此,他们必须将他钉在十字架上。
耶稣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躬行呢?那是因为有印度在它的背后。在他出现在耶路撒
冷之前,他有很多年在印度,他在一个佛教的僧院里接受教导,他试着在没有佛教的社会遵
循佛教的规则,在犹太人的圈子里,他的行为就好像他生活在佛教的圈子里一样,那产生了
整个难题,他被杀害了,由于被误解,他被谋杀了,而原因只是在于:犹太人不能够信任他。
一个老师、一个宗师不必要地在他的周围创造出很多事情,做很多事情,只是为了要产
生信任,但是即使如此也会有问题产生,因为每一个来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期望:“宗师必须
像这个,或是像那个。”
臣服意味着你舍弃了你的期望,你让宗师成为他本然的样子,你让他做任何他想要做
的,即使带来痛苦,你也准备好要去接受,即使他引导你朝向死亡,你也准备好要去接受,
因为到了最后,他将会引导你到一个深的死亡,而唯有在经过了深的死亡之后,才可能重
生,唯有当你古老的认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复活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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